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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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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什汗哼道:“我通共只剩下十二个时辰的性命,死在陵墓内和死在陵墓外又有何区别?”

“陛下言重了。”莱昂笑道:“您的伤势虽重却还未到不治之地,待出去后我可以邀请全欧洲最著名的大夫来为您会诊治疗,不消半月便可痊愈。”

“你瞧她!”达什汗面含哀色地抬起手,莱昂顺势回首望去,只见兰吟站在火萤光亮处望着他们,肌肤如脂,粉光若腻,双眸漆点,水盈欲溢。

“她中了‘湘妃逝’的剧毒,如无龙血果解毒便只剩下十二个时辰的性命。世间美妙之事数以万计,可惜人生短暂容不得件件得享,我今生最希翼之事莫过于能与她白头偕老,这个愿望在昨日之前还尚有可能实现,但当你们毒死那株龙血树后所有的梦想都哄然破碎。”达什汗眼中噙着泪花,哽咽道:“在我触动机关之前已将王印交予诺敏,他便是下任的土扈国主,公爵大人口中所说的江山已无我毫无干系,而我只想安静地陪伴着自己的妻子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

莱昂听完后,僵直了身形说不出话来,倒是米尼赫抛下手中的珠宝,踱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冷瞅着他道:“谎话连篇,你只不过是找借口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罢了!事先提醒句,若再不说出陵墓的出口,小心脖子上的脑袋开花!”

达什汗也呵呵笑起来,面虽朝着他眼神却瞥向兰吟道:“在决定来黑巽谷之前,我心里早已有了预备赴死的打算,如今更是身无旁骛了。早死一刻,晚死一刻又有何不同!”

兰吟听得欣然感动,疾步冲了过来,米尼赫则愤恨之下便自怀中摸出火枪,待发觉弹药已然被水浸湿,气得砸了火枪后直跺脚。莱昂神情阴霾地瞪着地上拥抱作一团的男女,转瞬间瞥到墙角悠然醒来的赛图姆,寒光在蓝眸中闪逝而过,随即走上前拽着她凌乱的长发将其一路拖到达什汗面前。

达什汗冷漠地望着遍体狼藉的赛图姆,厉声叱责道:“克里木人本是当年蒙古金帐汗国的后裔,百年来虽与土扈纷争不断但彼此都秉持着守护帝陵的默契,我虽不知公主是从何处得知陵墓入口的秘密,但这般违誓灭祖的行径,莫说是土扈人便是克里木人也绝不会予以原谅!你若尚还存有半分良知,便该当即自行了断,以求长生天的宽恕!”

赛图姆先前受了箭伤,堕入地道时又被激流所挫,原本憔悴黯淡的脸色在听得这番话后更添晦意,倒是莱昂啧啧摇首道:“此事陛下倒是错怪公主了。先前我对公主威逼利诱都不能迫使其就范,直至您的格根小王子被送入克里木王宫——”

“卑鄙——”达什汗目眦欲裂,胸膛急剧地起伏喘息起来,崔然间吐出口鲜血。兰吟边替他抚背顺气,布满血丝的眼则瞪着对方咬牙切齿道:“适才我怎就不一刀结果了你呢!”

莱昂淡哼了声,抬首望向头顶的海景,待看到色彩斑斓的鱼群在海礁岩洞内嬉戏的场景不觉抿嘴浅笑,随后在他人不及提防的情况下突然动手粗鲁地剥去了赛图姆身上的衣物。

兰吟见状不顾达什汗阻止便冲上去揪扯着他,嘴中喊道:“住手——你这个禽兽——你住手!”

“啪——”莱昂二话不说当即反手给了她个耳光,用从所未有的暴虐神情吼道:“不准你碰我!更不准用你那双虚假伪善的眼看着我!不准,知道吗!”

兰吟踉跄倒地,左侧脸颊上火辣辣地生痛,于是终忍不住落下泪来。赛图姆不容反抗顷刻间便赤身捰体呈现在众人面前,莱昂面无表情地扫过那身棕蜜色的肌肤,随后撇嘴道:“米克,该你了。”

米尼赫手慢慢摸索着下颚,目光邪恶地打量着地上的捰体女子,突然打了个响指返身回到珠宝箱内翻找起来,稍顷便寻出个金花玉如意,但见他一步步地来到赛图姆身旁,手拿玉如意沿着女子起伏凹突的曲线慢慢执划猥亵。

冰凉的玉首在自己的肌肤上激起颗颗寒栗,赛图姆羞愤难挡,拼尽全力向后爬去,却被对方一把拎住双腿又拽了回来,待感觉到玉如意的柄端最终停驻在自己双股间,她不由浑身颤抖起来,张嘴便欲咬舌自尽,不料却被早有警觉的莱昂用随手拣起的青铜狮兽狠狠敲击唇面,当即齿肉模糊,满嘴是血。

可怜原本在沙场上威风凛凛的三军统帅,嗜杀舔血不眨眼的巾帼女子,此刻犹如砧板之肉毫无抵抗能力地横呈在地,紧闭的双目内慢慢渗出屈辱的泪水。

“慢着!”达什汗终睁开眼出声阻止,米尼赫陡然停下手得意地笑起来。莱昂则耸着肩膀,慢慢摇头道:“可惜啊——晚了!”话音刚落,便听得女子凄厉痛苦的尖叫声传彻陵宫四方,随后又似被暴风雨打落的蝴蝶般慢慢掩逝去了声息。

兰吟看着鲜红的Chu女之血沿着玉如意柄慢慢外渗,心中的悲凉已非笔墨所能描述,她解下身上的鹤氅,走过去裹住赛图姆□的身子,恍然间听到对方嘴中喃喃自语,不断唤着哥哥,禁不住紧拥着她僵硬的身子潸然泪下。

莱昂厌恶地瞥了眼被丢弃在地上血淋淋的玉如意,随后咳嗽了声对达什汗道:“这只是个小小的警示,希望陛下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心,否则下一个遭罪的便会是你的妻子。这世上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我可不希望往后再出现如此残忍的场面,您说是吧?”

在这座堆满金银珠宝的陵宫尽头有一拱形石门,石门左侧彩绘着手举巨斧的金刚,右侧则是手持宝剑的天王,两人目若铜铃,正气凛然,怒视着所有欲要侵入秘室的邪煞厉鬼。

“有大力金刚、镇魂天王守护又如何?”兰吟扶住因受刺激过度而神智恍惚痴楞的赛图姆冷笑道:“人性贪婪凶残逾胜鬼怪,岂是两幅神像可阻止的?”

达什汗默不作声地自她发髻上取下支金錾,拿錾尖点了那金刚的双眼,便听得哗啦声石门响应而开,待五人走入室内身后的石门猛然又闭合,莱昂心下怀疑但很快又被眼前的一幕夺去了所有注意力。

此间陵宫较先前稍小了些,由白玉石壁构成,室顶镶嵌着数百粒硕大的夜明珠,犹如夏日繁星闪烁的熠熠夜空,光韵融和,朦胧似幻。宫殿被布置成夜宴盛筵的状态,正首上方的紫檀桌前设了座无人的虚席,桌面上则摆放着各色金银器具,而更有数十尊真人大小的彩绘陶俑静侍在宫道两侧,有男有女,或坐或站,五官细腻,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每尊人俑身上都刻有些许文字,达什汗随意挑了尊模样英武的中年男俑,念着其身上的文字道:“木华黎,沉毅多智略,挽弓二石强,吾之左膀右臂,惜于十八年春,染病卒于军中,突闻噩耗,自伤痛悴然,三日水米未进。”

这木华黎与博尔术、朝伦、博罗忽乃是元朝的开国元勋,史称‘四杰’,战功彪炳,忠心耿耿,但皆卒于天命之年,在此陵墓中能看到他们的陶俑陪葬,可见成吉思汗对他们的思睹之情。

兰吟走到尊容貌娟秀却神色忧愁的女陶俑前,悉心念道:“孛儿台,端庄健美,聪慧贤德,憾为蔑里乞人所掳,生赤勒格儿之子取名赤术,结发夫妻不忍离弃,熟思昼夜后终以释怀。”

这孛儿台本是铁木真原配的汗妻,虽曾被强人所掳生下异姓子却福祗深厚,元太宗窝阔台乃其子,元世祖忽必烈乃其孙,后被追封为“光献翼圣皇后”。

看到此处,众人终明白面前的尊尊陶俑乃是成吉思汗一生中最亲密无间的亲人和追随者,陪伴着他渡过了风雨峥嵘的一生,历经了人间的悲喜苦乐,终成为了书写他历史光辉下的一笔墨彩。

米尼赫望着头顶罕有的稀世明珠扼腕不已,莱昂则不耐烦地催促道:“这间宫室只见入口没有出处,究竟怎样才能通过?”

“秘道便藏于这其中的一尊陶俑之下,只要搬动陶俑便能展现出路。”达什汗摊手道:“可究竟是哪尊陶俑便不得而知了,但只要出错便会受到暗器攻击。”

“你会不知道?”米尼赫当即嗤鼻道:“那么先前又是如何带我们进来的?”

“真是不知。”达什汗正色道:“自陵墓竣工以后,还从未有人能似咱们这般探入如此深险之处,适才能够打开此座宫门,全赖世代汗王所传之秘语,可惜我资质有限,也只能揣测止此了。”

莱昂见其神色坦然,全无半分遮掩之意,心下犹信了三分,便问道:“什么秘语,不妨说出来大伙儿集思广益,共谋进退?”

达什汗略有犹豫,便看见米尼赫拿手比了比兰吟的后脑勺,气急攻心不禁剧烈地咳嗽了数声后方喘息道:“秘语共有四句——篆碑脚下别有洞天,金刚佛眼震煞四海,与我最爱共归极乐,乾坤之中同享永昌。”

莱昂在口中吟诵了两遍便道:“如此只要找出成吉思汗最爱之人的那尊陶俑,岂不就可以寻到出路?”

达什汗冷笑了声道:“说得轻巧,此处的陶俑不下百尊,你又如何能从中挑出正确之选?”

莱昂垂目思量了会儿,转身问米尼赫道:“你认为会是哪尊?”

事关性命之忧,米尼赫也颇为踌躇,见此情形莱昂便对其他人道:“不如咱们各自选出心中认为最合适的陶俑,再做定夺?”

五人中莱昂选择了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米尼赫甄选了半日终挑了成吉思汗的母亲诃额仑,达什汗则选择了成吉思汗的汗妃孛儿台,最后惟剩下兰吟和赛图姆站在原地。

场面僵持下来,正当众人犹豫不决时只听得赛图姆闷哼了声倒落地上,面部僵硬,嘴唇紫绀,达什汗当即拉开她身旁的兰吟,自己蹲身检查了番后面色凝重地道:“是中了尸毒,显然是为了防止盗墓者事先所播撒下的。”

“那我们还留在这个鬼地方作什么?”米尼赫恐惧地尖叫了声,大力挥舞的手臂不经意间推倒了身旁的诃额仑陶俑。

“不,米克——”莱昂来不及阻止,便看到宫墙四壁陡然出现数十道排列有序的孔眼,数以千计的钢箭朝着自己飞弛而来。他慌忙伸手探向后方,不料却捞了个空,回首望去只见兰吟已被达什汗扑倒在身下,悴然失神间便被支箭射中了肩胛。

米尼赫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翻,衣兜内则陆续有珠宝洒落出来,待来到他身旁时止不住骂道:“狗屎!怎样才能让鬼东西停下来!”

深入肌骨的疼痛不断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莱昂龇着牙,眼含黑沉地指着躺在身旁毫无知觉的赛图姆道:“拿她做人盾,咱们退到墙角去!”

米尼赫依言拎起赛图姆的后襟拽到两人面前,此刻忽觉头顶的飞箭似已消逝,正兴奋时骇然看到墙缝中又露出箭头,暗咒了声后起身提起赛图姆挡在两人前方一步步向后退去。 眼看着蓄势待发的箭雨又要向他们汹涌扑来,莱昂的额头慢慢沁出冷汗,随后便听到声如滚石落地般的巨响,墙上的箭缝毫无声息地闭合起来,自己转头望去便见兰吟端坐在紫檀座前,双手正从桌案上的龙图金盒中取出方翡色玉印,约莫四寸大小,上纽交五龙。

兰吟睁大眼,手指微颤着抚过印章处被黄金包裹的缺角,待看到上面撰有‘受命于天,既受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禁不住激动地对达什汗道:“是传国玉玺,是始皇帝所琢的传国玉玺——”

所谓传国玉玺是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用所获得的和氏璧所镌的玉玺,历代君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乃国之重器也。汉代王莽篡权时,向孝元皇太后逼讨玉玺,皇太后怒极下将国玺狠砸在地崩落一角,后王莽让工匠用黄金修补,但终留下缺角之痕。此传国玉玺到了元代后便消逝了踪迹,故明朝开国时,明太祖朱元璋有三大憾事,首件便是少了这方传国玉玺。

“你骗我们!”缓过神来的米尼赫怒指着达什汗道:“什么‘与我最爱共归极乐’?这里任何一尊陶俑都暗伏机关,你分明是要我们自寻死路。”

“不,是我们错了。”兰吟望着面前慢慢移动开的紫檀桌案,深有感触地摇首道:“作为名功盖千秋的卓越帝王,心中最爱的会是谁?是他自己,是他的皇权。他眼中所能看到得只有江山社稷,无论是父母妻儿,还是兄弟功臣,但凡只要成为他凌登峰顶的阻碍和维系权利的威胁,便会被毫不犹豫地牺牲和舍弃,所谓孤家寡人,帝王之道,便是如此。”

百年梦(中)

紫檀桌下的地道甬长而黑暗,若无照明之物根本寸步难行,幸而达什汗在名陶俑身上发现了火镰子和火石,便将地上的箭羽收集捆为团作为火把使用。刚探入地道时只觉扑面迎来阵香风,随即便消逝在空气中,而内中的石阶凌空当悬,阶身狭小,只能容纳一人通过,阶梯两侧则是深不见底的坑渊,五人列次而行,偶有石子被踢入渊内竟久久不能听到回声,各自心中不免同生出畏惧之意。行至百丈,已浑身湿汗的兰吟突听得前方声惊呼,便见达什汗整个身子向下方坠落而去,不加思索扑身便去救助,但手指擦过光滑的衣角只徒留下冰冷的刮痕。

“不——”兰吟怔望着断阶下黑不见地的深渊撕心裂肺的喊道,随后纵身跳了下去,站在后面的莱昂慌乱间拽住她的衣襟,不料脚下生滑失去了重心,也接踵坠入了黑暗中。

被眼前的哗变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米尼克还不待作出反应,便听得背后传来森冷的阴笑声道:“朋友不该是生死与共的吗?既然公爵大人已掉了下去,伯爵你还在等什么?”

米尼克浑身打了寒栗,扭头看去但见火光下赛图姆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黑瞳中闪烁着的熊熊怒焰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尽悉混灭,她笑容恐怖的伸出血痂污垢的手道:“断头路在前,岂有再回头?”

兰吟恍惚地从柔软如云的花丛中站起来,带着丝疑惑地打量着四周纷绯流丽的美景,暖日当暄,疏林如画,清流激潺,待看到远处依树而立的男子,她忍不住眼眶一热,急奔了过去拳脚相加地哭嚷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达什汗双眉紧蹙,神情困惑地出声道:“你——”

“让我瞧瞧,可是有哪里伤到了?”兰吟急不可待地摸索着他的脸,手臂,腿足,半晌方长舒了口气道:“自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连处皮外伤都没有,好生奇怪啊?”

“你——也没事吧?”达什汗迟疑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抚过那滑腻如脂的脸颊,仿佛是在瞻拭件精致易碎的瓷器。兰吟只觉颈项间马蚤痒难耐,不禁咯咯笑起来嗔怪道:“眼下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个俄人,正该抓紧时机寻找出路,亏你还存这般的心思!”

达什汗低喃了句,忽然垂首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兰吟崔然瞪大眼,随即又慢慢闭上了双目。和风盈耳,别有幽情,绿荫野下,两人衣衫半褪,肌肤相亲,欲念如火,娇吟喘息,苒苒动情。原本调和如蜜的气氛突然在声突兀的涰噎声中冷却下来,达什汗自她胸前抬起头,漆远晦深的的双眸饱含忧虑。

兰吟伏在他肩头哭道:“若是能活下去多好,我还想再活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还想为你生儿育女,还想再见见阿玛和额娘!”

泪水的温热透过肌肤轻轻灼痛着胸口,达什汗紧紧地拥抱住她安抚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待出了帝陵,咱们便去寻世间医术最高超的大夫为你解毒!”

“出了帝陵?”兰吟嘴中喃语着不自觉地松开手臂,待看清掌中的血渍时疑惑地望着他包扎过的左肩胛问道:“你这是何时受得伤?”

达什汗慢慢支起身,翡亮的眼中蒙上了层浅薄的血色,兰吟与之对视的目光也渐显凌厉,她突然惊呼声用力推开他,起身匆忙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裳,口中怒斥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是莱昂,是莱昂!”

好像便是在即瞬间,达什汗的脸在自己眼中逐渐褪化成了莱昂苍白冷漠的模样,只见他动作迟缓地自地上站起来,面带嫉恨之色道:“我确实不是他,只有他才能这般吻你,抱你,是不是?”

兰吟的双颊滴红如血,但凡想起适才险酿大错的场景更羞愤难当,恨得自甩了两个耳光道:“难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眼睁睁地将人给认错?”

莱昂瞧着她厌弃如鄙的神情,止不住冷笑道:“你尽可放心,今日之事我是不会告知旁人的,毕竟这也非何光彩之举。”

兰吟淡哼了声,高昂着头四周打量,半晌方道:“你往左,我往右,各寻出路自便,互不侵犯!”莱昂拍着手意态悠闲地踱步来到她面前,垂首盯着她斩钉截铁地道:“你往左我也往左,你往右我也往右,总之你休想摆脱我!”

闻言兰吟险些岔过气去,咬牙切齿道:“恬不知耻——”莱昂目露冷光,突然跨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道:“不管你会说出多难听的话,也绝计不会令我改变主意,在这么个诡异非常的陵墓内,你认为我会放任你独自闯荡吗?”

“没有用的。”兰吟怔愣片刻后,摇头道:“我是不会忘记你所犯下的那些罪孽,也不能忘记!”

莱昂似满不在乎地耸着肩膀道:“即便我的双手不曾沾染过任何人的鲜血,你依旧不会选择我,既如此又有何区别呢?”说罢他转身而去,走了两三步又扭过头恶狠狠地唤道:“还不走,否则若让我先一步找到达什汗,定然将他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兰吟垂首细想,最后不得不步履逶迱得跟随了上去,两人沿着水流逆行而上,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后来到株大树下,莱昂驻足问道:“你可发觉异常?”

拣起草丛中的?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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