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都非常高兴。 秋读阁可是对你自己而言,未必是件好事。”他有些黯然。
“怎么-”她惶然道。
“你这个笨蛋!!”谢朗吼道,“有了你这种能力,百毒不侵,刀剑不惧,比灵丹妙药还要管用,谁人不想,谁人不抢?!还说什么寻找你师兄,还没等你踏上江湖一步,就被人劫了!!”谢朗气哼哼的看着她这个榆木疙瘩。
“呀-”辛远远讷讷着,吓得说不出话。
“知道害怕了?”他盯着她。
辛远远猛点头。
“那就别把这件事到处宣扬,搞得人尽皆知,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明白吗?”他说的很认真。
“明白,明白。”辛远远点头如捣蒜。
这么一说好严重啊,貌似我是一个超级小肥羊呀。可是怎么能隐瞒的住呢,那么多人在场。
“真是一个笨丫头。”他斜了她一眼。
“是,是。”辛远远不敢反驳。
远处,庭院里的菊花层层叠叠,淡白金黄。
“谢朗,你和北堂澈认识很多年了吗?”她一直很好奇他们的关系和渊源。
“嗯!北堂是我的表弟。”谢朗平淡说道。
“啊?没想到呢,你家和北堂家还有亲戚关系呢。”她有些意外。
“是啊,北堂的母妃是我的姨母。”他说道。
“北堂澈的母妃?是什么样的人啊?”辛远远好奇了。上次记得问起北堂澈的时候,也是说了半截话。
谢朗静默了。他沉寂了很久,似乎回忆到深远的往事。面上阴晴不定。忽然拍拍辛远远的肩膀:“小孩子不要打听太多事。”说完径自走开了。
“谢朗!你”辛远远愤愤的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有些郁闷,有些无奈。
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远处的回廊深处,北堂澈静静的站着,目光深邃,平日不羁的俊雅面容笼上一层寂暗。
辛远远走回自己房间,坐下想着心事。如果没有北堂澈突发的意外,那么现在自己应该已经是回到了安州,说不定已经踏上寻找师父师兄的征途了。现在北堂澈已无大碍,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到离开呢。
正想着,有人敲门。
“请进。”她收摄心神。
竟然是景云夏。她似乎又恢复了华贵优雅,步法轻曼,面带浅笑。
“远远,没有打扰到你吧?”她话语温柔,着实让辛远远有些吃惊。感觉她一直不是很喜欢自己的。
“没有。景小姐您坐吧。”她也回之一礼。
景云夏坐定后,就把手中一只蓝彩嵌珐琅盒子摆到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辛远远道。
“哦,这是我们苍陵最名贵的红玉胭脂梦,我想送给你。”说着她以芊芊玉手开了锦盒,一片赤红霞光顿时映红了整间厅室。
“真是很漂亮。”辛远远赞叹道。
“岂止呀,这胭脂梦是千金难得的珍品呢。”景云夏微微笑道。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送给我,为什么?”辛远远看着她。
“当然是咱们投缘了。”景云夏打着太极。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太感谢了。”既然景云夏不愿意明说,辛远远也不去戳破,径自把盒子收了起来。不要白不要。
“你?”景云夏有些不悦。
“景小姐还有话要说?”她做无辜。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景云夏有些气恼了。
“不明白。”辛远远笑笑。
“你别跟我装傻,干脆我明说好了。”景云夏忍不住了,“别缠着澈,赶紧离开他。”
哈,敢情我辛远远还成小三了。她有些啼笑皆非。
“你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救了澈一命,但是你不要妄想别的事情了。”她不屑道。
“我没有妄想什么呀。”她笑。
“你们的皇帝已经答应了我和澈的婚事,很快就会为我们赐婚。你明白吗?”她搬出了强大的靠山。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啦。”她点点头。
“你知道?”景云夏有些惊讶,很快冷笑道,“你以为可以做澈的侧妃?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允许的。”
“北堂澈的侧妃?哈哈!”她乐了。
景云夏被她笑得有些发毛,顿觉自己很没有面子。俏目冒火。
“景小姐,您可是堂堂公主,金枝玉叶,我辛远远一个小平民,拿什么和您相比啊?”她感到很有趣。
“看来你还不那么愚蠢。”景云夏的优越感出来了。
辛远远眼中有些冷淡,但是嘴角依然带着笑意:“所以景小姐可以放心回去了。”
景云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要捉摸她的心思,发觉只是徒劳。
“七哥说你可以随时去找他。”她矛盾了半天,还是把话给带到了。
这一定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但让七哥对她念念不忘,现在还来勾引她的澈。真是厚颜无耻。她鄙夷的看了辛远远一眼。
提到了景云麒,辛远远突然领悟到为什么当初景云麒对温悦也是志在必得,很有可能他也是洞悉了凤隐之女的秘密。谢朗的话是对的。人心难测。
“呵呵,替我向七皇子问好啊!”她笑嘻嘻。无视景云夏的目光。
夜晚,秋风飒飒,月华如水。
辛远远执起雷曜剑,练习白珀剑法。所谓剑术这个东西,真是一日也不能荒废。辛远远中断了几日,再练起来,就觉得生涩。想想师兄每日闻鸡起舞,绝不偷闲,看来自己确实是不够坚韧。
抛弃杂念,,专心舞剑。将雷曜视作无物,与自身融为一体。白光如雪,煞为好看。收剑结束,额头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
啪啪!不远处树影下传来鼓掌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脆。
“北堂澈!!”她笑着回转身。
“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没想到辛辛成了女侠了。”北堂澈笑道。
“那是啊,很不错吧,我觉得我很有天分呢。”她有些得意。
北堂澈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一双眼睛在夜幕中特别明亮。
“你真的准备去找卓易臣?”他问。
“嗯,等你痊愈了,我就放心了。然后就可以去闯荡江湖了。”她眼睛笑得弯弯。
“辛辛-”他低声唤道。
“啊?”她有些疑惑。
北堂澈神情黯然。
“舍不得我啊?哈,放心,我肯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儿子做干妈怎样啊?”她调侃。
“辛远远!!”北堂澈有些怒了,风情的眼眉带着暗火。炙热深挚。
“你不明白?!”他的手有力的扣住她的肩膀。
“我-”她欲言又止。
“我会向皇兄说明白的,我拒绝和景云夏的婚事。”他语气坚决。
“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缓缓说道。
北堂澈一怔。
“皇上不会满意,景云夏不会满意,苍陵不会满意。你会成为众矢之的。”她平静说道。
“我无所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不可以放弃你。”他定定看着她。
辛远远低垂下头。不语。
“辛辛-”北堂澈有些焦灼。
“可是对我来说,已经晚了。”她轻轻说道。
凉月皎洁如霜。
寂静无边。
[正文:第四十章 临时授命]
对我来说,已经晚了。
凉风吹过,北堂澈的衣袂轻扬。俊逸的脸一片失落沉重。
“晚了?”他低声道。
“是的。”辛远远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在你以为的生命的最后时刻,你没有选择我。”
“可是,我不想让你伤心—”他急促说道。
“我知道。我亦是明白你的想法。你喜欢我,只想好好的保护我,好好疼我,不想让我受到任何的伤害。”她轻声说道。
“这样有错吗?”北堂澈的目光有些迷离。
“没有错。”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只是不符合我的想法。”
北堂澈的眼睛微微张起。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不喜欢任何时候都处在一个被保护的境地,我希望和所爱的人经历所有的欢笑和悲伤,阳光和风雨。 相濡以沫,永恒信任,并肩战斗。你保护我的心,我非常明白,但是你也剥夺了我自由选择的意志,我不能接受。”她幽幽说道。
北堂澈有些眩惑了。辛远远的话,对他来说,是闻所未闻的想法。七年之前,当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之时,他选择了消遣人生,得意尽欢。他风流倜傥的光鲜背后,是不可预知的生死。本来对他来说,喜欢哪个女子,娶哪个女子,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辛远远的出现,是一个很突然的意外。他不拒绝生活给他的任何艳遇,对她也有猎奇之心。可是相处时日越久,他就发觉她带给他的惊喜越多。她很随意,很聪明,有有趣。让他感受到轻松清新的快乐。他确实动心了,动情了。他对于她有了一种很纯粹的情感,想要和她厮守终生,不要分开。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去注意过她内心的隐秘世界。
“可能我的想法不太正常吧。“辛远远有些羞赧的挠挠头,“北堂澈,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呀-”
“你要离开我-”北堂澈禁不住把她紧紧拥入怀中,眼睛中有了泪光。
辛远远能够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在她耳畔,悲伤缭绕。
对不起,北堂澈,可能我真的也是没有喜欢你到那个程度,到离不开你的程度。黎明,晨曦微露,天空有一丝苍紫的光色。
辛远远抱着自己的小行囊,以及景云夏送的那只盒子,静悄悄的走出了齐王府。回身望去,深宅大院,华丽堂皇。只可惜,不是久居之地。
留下一封告别信给北堂澈。似乎也没有见面告辞的必要。她明白自己所做的对他也有些不公平,可是没有办法,辛远远从来就是一个很自我很固执的人。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以后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她突然想到了岚薰。似乎应该和她去打个招呼的。毕竟自己曾经许诺过有时间就会去看望她。
看来什么时候都不能随便许下诺言呢。
半个时辰之后,辛远远站在了岚家的院落之外,正考虑着要不要推门进去,只见落霞搀着岚薰走了出来,那对家仆夫妇出来送行。岚薰今日穿了一件嫩粉的裙衫,就连落霞,也打扮的很是俏丽。
“辛姑娘?!”落霞有些惊讶。慌忙施礼。
“远远?!”岚薰闻声,很是惊喜,张开手四处搜寻。
“小薰!”辛远远走上前去,拉主她的手,笑道:“本来今天想过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我要离开京城了,想过来和你道别。不过看你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呢。”
“远远你也要离开京城啊!”岚薰的脸上现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柔软的手紧紧抓住了辛远远,“那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
“我也不知道,”辛远远笑道,“不过我只要一回来,肯定会来看望你的。”
“一言为定哦!”她有些不放心。
“一言为定。”辛远远爽朗应道。
两人正分别着,只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装饰华美,在她们身边停下。
“岚小姐!”从马车前面跳下一人,精干凌厉。辛远远吃了一惊。这不是沈川吗?
“沈大人啊,您来了!大哥呢?”岚薰欣喜的问道。
“公子在车上呢。小姐您也请上车吧。”沈川示意落霞。
落霞赶忙将岚薰扶上了马车。辛远远赶紧退到一边。她明白了马车里面坐的是何等人物。但是人家既然并没有出面,那么自己就算不上前行礼应该也不算是不敬了。
整了整身上的行囊,她准备离开。
“辛姑娘!”难得沈川还能记得她。
“沈大人好!!”她赶紧笑着应道。
最近似乎越来越多的人都不叫她温悦了。这是个好现象。她是不想以温悦的形式存在的。
“请上车。”沈川沉稳说道。
“好。好。”辛远远照例点头笑着,全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什么?”她反应上来。眼睛圆圆。
“公子的吩咐。希望你可以陪伴岚小姐。”沈川低声说道。
辛远远愣住了。北堂胤的命令的话,那么,谁人敢反抗呢?
她心怀忐忑的上了马车。一眼看见锦衣玉冠的北堂胤闲闲坐着,眼眉并不正视着她,一副很冷淡的样子。这男人虽然生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可是后天培养所致,始终给人一种疏离寡情的感觉。虽然曾经在皇宫里面蒙他所救,但是没法产生和北堂澈那样的亲切。
所以当她看见北堂胤面对岚薰的那温暖笑容时,真是很惊讶。估计这般阳光澄澈,是宫里的姐姐,甚至樱妃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
收摄心神,她恭敬施礼,甜甜笑道:“乔公子您好!!”
北堂胤微微一点头。很拽的样子。辛远远有些不耐,但是没敢发作出来。
“远远!快过来坐!”岚薰很是雀跃。辛远远挨着她坐下。
“刚才我和大哥说远远你也要出城,不如载你一程。大哥很爽快就答应了。”岚薰转向北堂胤的方向,有些撒娇的说道。北堂胤拍拍她的小脑袋,淡淡一笑。
“远远准备去哪里呢?我希望可以和你多呆一会呢。”她抱着辛远远的手臂。
“哦这个-不知道小薰要去哪里?”她得到授意。
“宣城。”北堂胤冷不丁来了一句。
“宣城啊?!”她做狂喜状,“真是太巧了!小薰,我也要去宣城呀!”
“真的吗?”岚薰不可置信。
“真的啊,简直太巧了!我们真是有缘呢!”辛远远笑得很夸张。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路都在一起了。”天真的岚薰一脸喜色。
“我不方便一路叨扰的,小薰。”辛远远倒是希望可以说服岚薰。
“没事的,小薰想和远远一块呢。大哥,行吗?”她期盼的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北堂胤温和回道。
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谁想去什么宣城,我想去的地方是安州才对啊。辛远远哀叹。
为了给岚薰作伴,辛远远临时被抓壮丁一般抓上了车。她的计划就暂时被抛至一边了。
一路上岚薰非常兴奋,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听到的任何一种声音都能让她欢呼雀跃。辛远远耐心的为她讲解路上见到的风景,让岚薰心驰神往。两人扒在马车窗口嘀嘀咕咕,讨论不停,聒噪不已。
虽然岚薰的年纪和辛远远差不了几岁,可是因为盲目长久深居的原因,她的心理还很是稚嫩,清甜笑容天真无邪,辛远远老是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
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喧闹之音。
“远远!!那是什么呀?”岚薰好奇问道。
“啊!”辛远远抬头一看,瞥见了迎亲的队伍,红衣锦带,喜庆热闹。
“是迎亲的队伍!”她笑嘻嘻道。
“真的吗?”岚薰脸上现出神往的表情,“真想看看啊。”
“呵呵,我讲给你听啊,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胸前绑着红绸大花,新娘子坐在轿里面,看不清楚什么样子了,其他的人摆成长龙的队伍,抱着礼盒,等他们回到了新郎官的家里,就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真好玩啊。”岚薰傻乎乎道。
“不过成了亲就不好玩了。”辛远远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说道。
“为什么啊?”岚薰很好奇。
“成了亲之后呢,就要生孩子,生了孩子呢,就会变丑,变丑了呢,夫君就会跑出去喝花酒,多没劲啊。”她随意说着。
“什么是喝花酒啊?”岚薰托着下巴。
“这都不知道。就是逛窑子啦!”她看得起劲,忘记了身处何境,说的随性。
“这样啊!”岚薰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辛远远。”低沉却冷冽的声音。她抬头一看,一束冰雪般的视线瞬间将她冻结。她马上意识到忘形失言了。
“哈哈-”她摸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小薰,我是胡乱说的。你千万不要当真的。”
“远远?”岚薰有些迷糊。
“其实成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嗯,非常幸福。”她赶紧改口。不能在岚薰纯真的心里面留下阴暗的印象。
“远远会成亲吗?”岚薰突然问道。
“哈?哈哈!”她语无伦次了,“小薰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嗯-小薰不要成亲,小薰要和大哥在一起。”她天真娇嫩的脸像花朵一般的绽放。
[正文:第四十一章 古怪的醉酒]
辛远远心里面一阵惊叹,没有想到岚薰居然如此坦率。虽然她一直对北堂胤和岚薰这样的配对感到有些怪异。但是猜测北堂胤可能就好这一口,有些萝莉控的倾向。此时听到岚薰如此直接单纯的说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北堂胤,很是期待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