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反而是摇着头做无辜状。 玉川书屋
辛远远愣了愣。
“我现在觉得你比较重要。”他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
[正文:第九十一章 逃命]
水滴落在青白色的石头上,溅起透明的小小莲花。
滴滴答答。晶莹剔透。
世界突然变得静谧。
辛远远的笑脸傻傻的愣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你发什么呆?”北堂胤的眼眸含笑,异常柔和。
辛远远摸摸自己的头,喃喃道:“真难得,我以为你到死都不会说类似的话呢。”
北堂胤的脸上隐隐有黑线。
“也许我应该收回我刚才的话。”他有点咬牙切齿。
“阿嚏!”她低头扯扯自己的湿衣服,不由打个了喷嚏。
“过来。”北堂胤看到她的样子,眉头一皱,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石洞中央。
“干嘛?”她被拖的莫名其妙。
黑色的石台上面竟然放着一只灰色包裹。北堂胤伸手拆了开来。是一叠衣服。干燥的,整洁的,显然是早有准备。
“啊你还是真细心呢。”辛远远不觉赞道。
北堂胤微笑了一下。随手取了自己的那一套,剩下的递给辛远远。
“拿去。”他示意道。
辛远远抓过来抱在怀里:“现在换?”
北堂胤略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你想一直穿着这身湿透的衣服?”
辛远远正色道:“现在我们哪有时间换衣服,景云麒可能就在外面,可能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我们现在应该考虑先逃出去吧。”
北堂胤侧过脸向她笑了一下:“这个无需担心。”
“你这么有把握?”她疑惑。
等一下景云麒冲了进来,估计会死得很难看的。
“景云麒现在还顾不上这边。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辛远远看着他自信的神情,慢慢点头。心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炎-炎真!!”她叫了出来。
北堂胤回转身,大手拍拍她的脑袋。
“你终于想明白了,我的傻丫头。”
她依旧处在震惊之中,面色带着不可置信,眼中依稀还有对北堂胤的崇拜的光芒。
“你怎么做到的?!你居然把炎真安插到景云麒的身边做卧底?!真是太震了!”她真的该好好佩服炎真伪装的好本事。
“景云麒这个人不能不防。”他沉吟道,目光闪现一贯的冷决。
“炎真岂不是很危险吗?”她有些担心道。
北堂胤轻叹一声:“自然是危险。”
“那你还让他去做?”她反驳道。
北堂胤微微眯起眼睛:“这样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做。难道让我去做?”
辛远远扯了扯嘴角。
“算我没说。”这是人家的驭人之术,她的确是没道理说什么的。
北堂胤看了看她,脸上展现难得温和。
“把衣服换了。”他半是命令半是催促。
辛远远抱着衣服看了一下,又看了看他,眉毛动了动。
“你在磨蹭什么?”他道。
“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换!”她的暗示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不觉有些气愤。
“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他低头淡笑,拿起自己的衣服,信步走到石洞另一角。中间隔了一根粗大的石柱,恰好挡住了视线。
辛远远回头使劲看看,再三确认。这才放心脱下自己的湿衣服,火速套上替换的衣服。
手忙脚乱的穿好,她胡乱的扯了扯裙角,让它看起来更妥帖一些。这北堂胤带出来的大概的宫里的衣服,一层一层,穿起来费劲的很。
“为什么要带裙子来呢?笨死了!明明知道我是要逃命的,也不想想我拖个大裙子能跑吗?真是个白痴!要是师兄,肯定就不会这么干-“她嘀嘀咕咕着。忽然想到什么,她的手猛然僵住,脸色变得苍白。
“北堂胤!!“她急然转身,大叫一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北堂胤的身形倏然出现。一袭锦衣还没有完全正好,领口敞露,煞是勾人。
“北堂胤!”她脸色急切,“我-我师兄怎样了?!”
刚才只顾着逃命的事情,竟然才想起师兄的事情,真是该死。
“他-很好。”北堂胤的脸上掠过黯然,很快平静道。
辛远远认真的看着他,岂会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何况本来北堂胤就没有想过要隐瞒。
“你在撒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了?”手指,不听使唤的开始抖动。心脏,不听使唤的开始无规则的跳动。
北堂胤的眼眸一片深暗。看不见波动,看不见风烟。
“他受了重伤。但是性命无忧。”许久,他缓缓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一道沉重的雷从辛远远的心口滚过。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悲伤还是庆幸。
指甲深深的掐到雪白的肌肤里面,留下鲜红的痕迹。
原来那些噩梦,都是真的。师兄浑身是血的场景,其实也是真的。他在梦里慢慢走向她,却始终也触及不到她。
幸好,那不是告别。
北堂胤静静的看她垂首落泪,看她神思惶然,看她哀伤欲绝,丝丝阴郁在他的心头扩大,渐渐成为一道缺口。
“他真的不会死吗?”她抬起朦胧的眼,有泪珠还挂在腮边。
北堂胤沉定的点点头。
“他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他将她揽到自己的怀抱里,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摩梭着她的头发。
看见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他居然还能够耐着性子宽慰她,甚至会有心痛的感觉。
北堂胤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失控了。如果被沧镜看到这样的自己,一定会一边鼓掌一边说着公子你真是性情中人之类的话吧。
“那我们赶紧走吧。”辛远远很快调整了情绪,恢复了镇定,“我要快点回去,我很担心师兄!”
北堂胤的手指在虚空里微微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
他的眼眸中有一丝淡淡失落。
垂眸。深不可测的平静。唇边扬起迷人的弧度。
“我们走。”他重新抬起头,面带浅笑,神情优雅。
辛远远跟在北堂胤的身后,离开了这个凤隐族人曾经的祭祀之地。
北堂胤的速度很快,即使是在苍陵的密林里面,依旧是步法矫健,丝毫不见任何的疲惫之相。反观辛远远,就有些差劲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汗珠从额头渗出,脸蛋红彤彤的,步子也渐渐的越来越缓慢。
“是不是累了?”他停下来,俯身问道。
辛远远坚定的摇头。
“我还好,咱们只要快点离开这里就好。”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她倔强眼神让他心生怜爱。
这个丫头,始终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想法。始终是-不想依靠他。
树木都很高大,零星散落的明亮阳光,在宽阔的碧绿叶片之间闪闪烁烁,看不见前进的路,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可是辛远远并不惊慌。她相信他,只是觉得相信他。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树林里有蛇。”北堂胤的声音低沉,“你要小心一些。”
辛远远不由的抓紧了他的衣袖。
她还是有些恐惧那种滑溜溜悄无声息的生物的。
北堂胤扫了一眼她的手,打趣道:“我以为你无所畏惧。”
“怎么会。”辛远远缩了缩脖子,“好多东西我都害怕。”
“哦。”他应了一声,“看不出来。”
“切!”她白了他一眼,“我不信你就没有怕的东西。咦?对了,你怕什么?”
北堂胤面无表情,浑然没有听见她的话的样子。
“说嘛,你怕什么?”她摇摇他的手臂,很感兴趣。
“逃命要紧。”他凉凉的来了一句。
“我知道啊,我们不是一直在走得飞快嘛,”她道,“真没趣,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一点也没有娱乐精神。”
“嘘!”忽然,北堂胤捂住了她的嘴巴。随即身形一展,犹如电光石火,速度奇快。
辛远远发现自己瞬间被移到了树顶上去了。
幸好这树枝叶繁茂,树冠硕大,隐藏起来,效果极佳。她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音。悉悉索索,无限诡异。
她缓缓回首看了一眼北堂胤,此刻他正抵在她的背后,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姿态甚是亲密。
他的眼眸沉定无波,没有一丝惊慌。
辛远远本来有点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大人!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有人道。
“继续找!殿下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一个声音回道。
一干人四散开来。
妈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景云麒也够狠的。
树上是异常的寂静,树下是地毯式的搜索。气氛像是紧绷的弦,随时有破鸣的危险。
辛远远大气也不敢出。忽然觉得胸口凉凉的,她迟迟疑疑的低头一看。
啊!!!
[正文:第九十二章 一吻]
辛远远这一低头不要紧。简直是石破天惊,魂飞魄散了。
一条火红泛着金光的蛇,在她胸前的衣服上面游移,那缓缓滑动的躯体,嘶嘶作响的蛇信,冰凉的触感,腐朽的气味触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剧烈跳舞,眼睛里面已经不受控制的溢出眼泪,火辣辣的眼泪。
这该死的恐怖到恶心的场面。
她狠狠咬着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叫是不敢叫,下面就是伺机搜索他们的苍陵“特种兵”,甩也不敢甩,不小心弄出一点声响,照样玩完,辛远远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看着这条无限风光的蛇和她玩亲密接触的游戏,直到对方厌烦为止。
北堂胤也发现了这条怪异的蛇,他的神色一变。这种蛇是苍陵最毒的蛇,浑身赤红,杂以金色鳞片,唤作“绛”。这蛇性情古怪,行动迅疾,一般不主动袭击猎物,除非受到惊吓或者侵犯。他看到辛远远虽然神情极为惊惧,但是行为能够保持镇定,内心大为赞赏。
做的好。他用眼神示意。
我快要撑不住啦!辛远远苦笑着伸伸舌头。
绛蛇的身子灵动如同一条丝带,在辛远远的云青衣衫上面滑来滑去,似乎玩的兴起,乐不思蜀。两人也不敢贸然下手,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它的动向,手里都捏着一把汗。
过了一会,平静无波的,这绛蛇大概也玩的累了,慢慢的向外爬去。辛远远不由暗自送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竟然从辛远远的身边擦了过去,剧烈的箭风穿透了宽大的叶片,留下破碎的缺口。
辛远远眼睛骤然睁大。
那绛蛇竟然被惊了!它的明显呈三角形状的头高高的立了起来,它的下颌张大,两颗恐怖的尖牙似乎闪着银色光芒。
腐败的腥臭气味。
辛远远只能看到一道金红的光芒。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她的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被咬了!
一只手猛然捂住了她的嘴巴,似乎防止她惊恐出声,另一只手则如迅雷闪电一般掐住了蛇的七寸。那蛇的火红尾巴,就在辛远远的面前不停的甩动,甩动,垂死挣扎,直到死亡。软软的垂成一根绳子。
北堂胤的手,死死的捏着那条蛇。他的手,因为用力,骨节似乎隐隐有声响,那皮肤下的血管,泛出清冷的青色。
他的眼眸,异常的冷静。
辛远远无比崇拜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无比感激的露出甜净的劫后余生般的笑脸。
北堂胤扫了一眼那条绛蛇,手指微微一动。
“我就猜你射不中!”树下又传来声音。
“我明明看见那只鸟往这飞的!”另一人不服气道。
原来这是那羽箭的正主。辛远远内心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算了算了,赶紧走吧!大人说先撤回去。”
“咱们不找了?!”
“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估计是死了吧!千象湖里有奉鳄,我猜她肯定被咬死了!”
辛远远打了个机灵。妈呀,原来那湖里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幸好她没有遇到。
“殿下不是说死要见尸吗?”一人还是不解。
“你真笨!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听说宫里头都乱成一团了,谁还顾得上这边!”
“啥?怎么乱啦,为什么乱啊?”
“你这个榆木疙瘩!”敲击脑袋的声音,“我跟你说啊,你可得保密。要是被殿下知道了,咱们小命就完蛋啦!我听说-我听说-皇上留下遗诏说要将皇位传给十二皇子呢。”
“啊?十二皇子不是才两岁哪!何况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掌握着朝政吗?”
“就是啊!看来皇上是拼了老命也要挡着太子登基呢!”
“真是搞不懂宫里头的人,打打杀杀的,莫名其妙!那殿下怎么办?”
“这还用你操心?!”又一次敲击脑袋的声音,“咱们殿下的手段,谁不知道。那个小屁孩能成个什么气候?!太子殿下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捏死。”
“那宫里还乱什么!”没好气的不服气的声音。
“说也奇怪。这次十二皇子身边居然有强力支援。”
“咦?谁啊?”
“我也是听说,听说啊,据传是大宁的皇帝呀!”
辛远远侧头看了看北堂胤,后者一脸平静,神色自然,没有丝毫的异样,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
“啊?那管他啥事啊?吃饱了撑的,管咱苍陵的家事!”
听到这话,辛远远不由乐了,又看看北堂胤,后者眉毛动了动,但是还是波澜不惊的拽样。
“这个咱们这些小人物就猜不透了听说那个大宁的皇帝和咱们殿下似乎有些过节-”不确定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归队了!”远处传来训斥的声音。
树下的两个人连忙应了声,迅速的跑了出去。
辛远远这才轻轻舒口气。
“终于走啦!”她悄声道,“你可以把那蛇放了!蛇胆都快被你捏出来啦!”
北堂胤的手指一松,那条像面条一样的蛇就直直的自由落体了。
“你的动作真快!一下子就把那蛇给掐住了!北堂胤,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啦!”她笑嘻嘻道。
“是吗?”他合拢手指,转头看着她。
“你会给我奖赏吗?”他突然道。
“啊?什么奖赏?”她眨眨眼睛。
“我要”他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你的奖赏。”
他的脸,轻轻的俯了下来,他的唇,则是霸道的覆了上去。
辛远远不由扭动着头,试图躲开。
他的手,轻柔却有力。她的身子,竟然被紧紧的钳制。
长长的一吻。
白日将尽,余晖落金。
落在辛远远的眼睛里面的,就是一片暖黄|色的光影。
她的心脏,竟然也有或长或短的跳动。
我是怎么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迷惑了。
无限柔情的一吻。北堂胤抬起她的脸,看着她失神的迷茫的眼眸。
“你要记得我。”他认真的说道。
辛远远不解的皱皱眉。
“你要记得我。不管以后你在哪里,”他停顿了一下,淡淡一笑,“我在哪里。”
辛远远更加的奇怪。老实说,这样感性的话出自北堂胤的口,让她有些意外。
“你是什么意思?”她舔舔嘴唇。
“我没有什么意思。”北堂胤扫了她一眼。那刚才的温柔仿佛是昙花一现。
辛远远撇撇嘴唇:“看吧,问问你就不耐烦了,我就知道,某些人的某些习惯是怎么都不会该改掉的。”
她刻意拉长声音。
北堂胤哑然失笑。
“不过,我告诉你,北堂胤,你下次再敢不经过我允许就非礼我,我就一拳把你揍成猪头!”她突然凶巴巴道。
“揍成什么?”他没太听清楚。
“猪头!猪,头!”她一字一顿道。
北堂胤的眼眸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这可能是他从小大到大,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把他揍成猪头。
他的手抬起,想要拍拍她的脑袋。可是伸到半空却停住了。
“你可以试试。”他垂下手,“我想这有点难度。”
辛远远也笑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景云麒是不会给我们很多机会的。”他神色肃然。
辛远远重重点头。
两道身影从树顶跃下,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正文:第九十三章 明夫人]
日落之后,夜色渐浓。
辛远远本能的抓着北堂胤的手,一双眼睛瞪得晶亮。昏暗之中,天空似乎盘旋不明的飞鸟,发出惨兮兮的叫声,分外悚然。
已经看的到出口了。密林尽头是狭窄的山道,大片的黑色岩石在夜色之下肃然挺立。
她心里开始喜悦起来。
北堂胤停下脚步,警惕的环视了四周。
前方隐隐出现两个人影,看不清楚模样,似乎是披着斗篷,行迹飘忽。
辛远远有点紧张。这是敌是友?
“公子!您可回来啦!我们可是等的眼泪都要哭干了呢。”笑嘻嘻的声音,那任性而为的腔调,不是沧镜又是谁。
“公子!”沈川也迎了上来。
辛远远心里的石头落地。
北堂胤轻轻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微微点头。
“景云麒那边如何?”他的眼眸在黑夜之中闪耀精悍的神采。
沧镜理理自己的外衣,幸灾乐祸道:“小景啊,恐怕有点困难啊现在,听说那帮顾命大臣顽固不化,怎么都不肯轻易就范,我猜他大概要大开杀戒了。”
“旬雀呢?”北堂胤问道。
“雀-那个家伙,玩的不亦乐乎,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沧镜有点委屈。
“让旬雀自己小心。景云麒迟早会控制局面。我们要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而已。”北堂胤正色道。
“属下明白。”沧镜和沈川恭谨回道。
沧镜抬起头,又将视线转向了辛远远。
“哦呀,这位不是辛姑娘吗?幸会幸会啊。你还记得我吗?”他状甚亲密,“我是沧镜哦。”
“当然记得你啊,大帅哥。”辛远远逗他。
沧镜的脸一下子绽开了花,在暗夜之中,只觉得他的眼睛一下子发出明晃晃的光。
“公子啊,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辛姑娘说的-”他夸张的哈哈笑。惊起一阵飞鸟。
“沧镜。”北堂胤缓缓的,毫无任何情绪的吐出两个字。
沧镜的笑声猛然顿住了。他迅速换上无比虔诚无比谦恭的神态,垂首而立,退到一旁。
因为他知道,这个状态的公子,比较恐怖。
“带她走。”他看了看辛远远。
辛远远吃了一惊。
“我们不一起走?”她道。
北堂胤静默了一下。
“我还有别的事情。”他的神色复杂,不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