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便饶了我这一遭儿罢。”宝玉听得此话,唬得连忙作揖鞠躬赔不是,只把屋内袭人紫鹃逗得笑作一团。
“林姑娘莫恼,二爷日日记挂着姑娘,今日也是见到姑娘比原先在京城时越发瘦了些,一时心中焦急罢了。”袭人见状,忙忙笑着回道。
黛玉听得袭人此话,心内不由得一酸,这贾府中,宝玉虽说是有着诸般不好,却算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只面上有些下不来,便说道:“也罢了,二爷倒是有个好袭人姐姐,一心想着主子,却比紫鹃这等愚笨之人强了不少。”
紫鹃知道黛玉的脾性,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便只抿嘴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抱起黛玉身旁正撒泼打滚引起黛玉注意的月华,招呼袭人到一旁说话。却说袭人,见宝玉被黛玉轻轻松松几句话辖制得东南西北都不辨,不由得心中暗恨,却也不动声色,只暗暗想着如何让黛玉进不了贾府的门。
“妹妹越发有学问了,怎么竟看起天书来了?”宝玉见黛玉手中仍是拿着一卷书,便凑过头去看,谁承想却是看不懂,心中懊恼,便不由得讪笑道。
“二哥哥可是说笑了,不过是一本琴谱罢了,哪里是什么天书呢。”黛玉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用风干了的兰花作为书签夹在当中,慢慢抚平书页上的褶皱。随着窗外轻拂的微风,一缕缕淡雅的兰花幽香和着香炉中的袅袅轻烟飘满小小的碧纱橱,直令人觉得不似人间景象。
“妹妹真是越发有学问了。”宝玉听得黛玉在看琴谱,有些惊讶:“这样说来,妹妹会弹琴?可如何我从未听你弹过呢?”
“二哥哥说笑了,不过就是闲时的消遣罢了,谁还认真去弹呢,再说了,也没那个精神。”况且这府里,又有谁懂我的琴呢!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便听得门外探春的声音道:“林姐姐,我们可来你这儿讨些好茶喝了。”话毕,便看见宝钗及三春姐妹依次走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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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却说这里黛玉正在与宝玉说着话,宝钗及三春便走进屋来。
“紫鹃,今儿莫不是你是下了帖子请的人罢,如何来的这样齐?”黛玉只转过头问紫鹃。青韵橙意忙忙上了茶,给各位主子请了安,又将黛玉处时常备着的小点心捡着端了几样出来方罢。
“多日不见,林姐姐的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连身边的丫头也打趣起来,紫鹃呀,若是委屈了你,便来跟着我罢,省的林姐姐每日里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是我们看了也心疼得紧。”探春一面用杯盖撇着茶沫子,边笑吟吟地说。
“三妹妹可说笑了,妹妹这噼里啪啦地一堆话,倒是教我不知如何回话了,敢情你的丫头便不护着你了?你倒是问问她可愿意,若愿意,便用紫鹃换了她来罢。”黛玉笑着接过话头。
“林姑娘可是折杀奴婢了,奴婢不过一个粗鄙之人,如何比得紫娟姐姐的温柔细心,若是离了紫娟姐姐,只怕林姑娘每日里路都不知道如何走了。”侍书见几位姑娘玩笑,素日里也知道黛玉最是个和善的,便也放心玩笑。
“瞧瞧,果然是主仆了,三姑娘可真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侍书这般的护着你,你还惦记着我的紫鹃,可真真是不知足。”黛玉听得侍书的说笑,越发打趣探春:“三姑娘是有福气的,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丫头护着,日后也没人敢欺负了去。”
黛玉探春正说说笑笑得热闹,众人也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哪知道冷不丁听得宝钗说道:“侍书也注意着些,主子说笑,你插什么嘴。说说笑笑也倒是罢了,只莫要失了身份。”一句话直说得侍书面上通红。
探春听得此言,不由得冷笑:“宝姑娘真真是个端庄的人儿,侍书是我的丫头,如何管教自是我的事,倒是不劳烦宝姑娘这等金贵人来替我教训。”说罢也不看宝钗,只拉过黛玉自在一旁说话。宝钗见探春恼了,也觉得有些无趣,只低头喝茶。一时间,屋内的气氛便冷了下来。
迎春见状,便开口说道:“林妹妹刚到家,我们姐妹本不应该来打扰,只是妹妹送我们姐妹的礼物实在让人爱不过来,我们姐妹便想着过来道个谢。”
“二姐姐言重了,我等是姐妹,如何这般见外。”黛玉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是些江南常见的物什,不值什么的,姐妹们不嫌弃就好。二姐姐这般郑重其事,倒是教我臊得慌。”
宝玉见迎春说起礼物一事,心内犹如猫抓般痒得慌,便上前拉住探春几人,如扭股糖般缠着探春问得的是什么。
探春等人经不起宝玉的磋磨,便都说了,宝玉方知,迎春得的是一副云子;探春的是一本蔡襄的字;惜春得的;是一幅吴道子的观音像;而宝钗的,则是一幅双面苏绣的猫。另外还有江南的胭脂水粉、绸缎等若干。
宝玉欣喜难耐,便凑上前问黛玉道:“不知妹妹给我带的是什么好东西?”宝玉下了学,急急忙忙便赶到黛玉的暖阁来,尚且没来得及问屋里的丫头们收到了什么。
袭人忙上前回答道:“二爷,林姑娘给二爷带的是一方端砚,两只翡翠狼毫,两块徽墨,四书五经各一部。”
宝玉满心以为黛玉给自己带的也是什么江南的稀罕物什,谁承想黛玉给自己带的竟是读书用的东西,兴头不觉减了一大半,只蔫蔫的,也不说话。
“宝兄弟也真真是的,林丫头的本意便是让你好好念书,你若是再这般不上进,便也枉费了她的一番好意。”宝钗慢慢抿了一口茶,似是劝解地说道。
宝玉听得此话,顿时拉下脸来,恼道:“好好地女孩子家,偏偏说这些混账话,真真是污了这清净地。”说罢便转过头去,独自生起闷气来。
黛玉见状也不由得恼了,撂下手中的茶盏,只冷笑道:“二爷若是要生气便回你自家屋里去,没得拿我的东西撒气,若是不喜欢,任你或扔了或赏人我绝没有二话,倒是在这里说些闲话堵心,何苦呢?”说着,心中委屈,那眼泪便扑簌簌落下来,一声声地抽噎着,只看得宝玉心中又急又悔,急得满头大汗。
惜春见状,转过头对着宝玉冷笑道:“二哥哥还是快些里了这俗气的地方罢,想来我们也就是一群俗人,如何拿得出那些清雅的东西,莫要让我们这些俗人污了二哥哥的眼。”
宝玉听得惜春的话,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只急的直跺脚。宝钗心中暗喜,忙忙上前说道:“宝玉,妹妹不过一时恼了,你莫要在这儿惹她生气,颦儿的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等气消了,再来向她请罪罢。”
宝玉正在手足无措,听得宝钗的话,深以为然,便告辞出来。
“宝兄弟莫恼,近日哥哥倒是淘换得许多好玩意儿,随时不如江南的清雅不俗,倒也精巧,宝兄弟可到我那儿去坐坐?”
“宝姐姐说的可是当真?我也好些时日没去看姨妈了,不如就今日过去罢。”宝玉才听说宝钗那儿有些新奇玩意儿,便急的心内如同猫抓一般,急急地便催着宝钗离开。
宝钗微微一笑,只说到:“宝兄弟仔细脚下,袭人,还不赶快过来扶着二爷。”呵呵,林妹妹,想要和我争宝玉,你还太嫩了些。
主仆几人离开黛玉的碧纱橱朝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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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屋内几人听得宝玉宝钗在外头的对话,不由得暗暗摇头。
“嘿嘿,好歌知礼懂礼的大家闺秀,真真是太太口中的好榜样!”惜春帮着青韵用帕子擦着黛玉脸上的眼泪,听得宝钗的话,心中不齿。
“四妹妹也莫要这般说,不过是话不投机罢了。”探春听惜春言辞激烈,生怕又勾起黛玉的伤心事,便只得劝慰道。
惜春也知道探春身份尴尬,便也只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却听得迎春说道:“林妹妹也将心放宽些,大家姐妹在一处不过就是说说笑笑,若是投机呢,便多说几句,若是话不投机,撂开也就是了,没得为那些话气伤了身子。”
“二姑娘说的是,姑娘,莫要为那些糊涂话伤了身子,不值当的。”青韵也劝解道。
听得迎春的话,几人都不觉一愣,青韵说话是才回过神来。
黛玉叹道:“我一直奇怪二姐姐的棋艺如此高超,如何会是糊涂之人?原来二姐姐心中最是明白,真真是胸中自有丘壑。”
“二姑娘这话不错。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打量谁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大家留一分脸面罢了,谁还当真和她计较,岂不是讲了自己的身份,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自找些事来做做,或是几位姑娘们聚在一处吟诗作对,开开心心地呢。”橙意才进屋,便看见自家姑娘脸上有泪痕,悄悄问了紫鹃,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便劝解黛玉,她嘴又快,吧啦吧啦地说出一大堆话来。
几人大笑,探春听了这话喜欢得紧,连声称赞道:“好丫头,真真是长了一副好牙口,林姐姐身边的人真是了不得。侍书,可看见了,日后见到这几个小蹄子都避着些走,若是挨了说,你家姑娘我拙嘴笨腮的,可没法子替你出头。”
侍书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应下来。直把几人笑得滚最一团,连黛玉也忘了方才的不快,笑骂道:“好你个三丫头,竟连我也打趣起来。看我今儿不掰开你的嘴来看看这长得是怎样一副铁齿铜牙!”说着便站了起来,也不顾紫鹃青韵正在替自己梳妆,便与探春闹作一团。
橙意侍书忙忙将两人劝开,只见两人均是气喘吁吁,云鬓松散,面上笑得通红,尤其是黛玉,加上原先哭了一场,更是显得两边脸颊犹如火烧似的。两人帮着探春黛玉各自整理了衣裳,又打水来净了面方罢。
几人见黛玉经过方才那么一闹,显得有些倦了,便一起告辞出来。
待几人出了碧纱橱的门,却看见那罩着拔步床的天青色绣百鸟的帐子一动,一只小狐狸探出头来,滴溜溜地转着大眼睛,蹭蹭蹭窜到黛玉身上,却不是月华又是哪个?
“好你个小东西,才刚找你找不到,胆子越发的大了,竟然敢躲到姑娘的床上,瞧我不揭了你的皮!”橙意拎起月华骂道。
哪里知道这小狐狸根本不理会橙意,只轻蔑地看了橙意一眼,用那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她一把,转身便窜到紫鹃肩上蹲着,两眼瞪着天花板,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
橙意见到它的小模样,不由得也有些好笑,说来也怪,这月华除了黛玉和紫鹃,再不让其他人碰一下。
“姑娘,为什么不让几位姑娘知道月华呢?”橙意是个心中藏不住话的,知道黛玉与贾家几位姑娘关系不比寻常,因此有此一问。
“今儿我才到家,只因我送了东西,几位姑娘不过过来走个过场罢了。她们养在深闺,如何见过月华这般通灵的小东西,若是见了,必然想着好好看看,可是又唯恐打扰了我休息,定然要在心中挂念着,倒不如等过了这几日请了她们过来一并看个够。”
青韵橙意想了想,两人均笑道:“果然是这个道理。”
这日夜间,黛玉躺在床上,看着暖阁里那一盏孤灯,听着外间紫鹃等人轻悠却平稳的呼吸声,脑中又回忆起了当日里慕容铮离开扬州时的情景。
那日,父亲令自己送着云逸及慕容铮两人到扬州渡口,只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在河面上,映得本来便萧瑟的冬日显得越发的冷到人的骨子里去,岸边已经不再青绿飘摇的杨柳却依旧使人感觉离别依依情不减。
“侄女儿便送到这儿罢,我二人也要上船了,来日等你上了京城,尚且还有见面之日,。日后若是在贾家待得烦了或是有人欺负了你,只管到又相府来找我,或是送信到左相府中去,定然有人替你出头。”说罢便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铮。
“咳咳。”慕容铮被自家舅舅看的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便上前几步走到黛玉身边,定定望着低头垂眉的黛玉,真真是花如霓裳柳如眉。
“渲木在江南这些日子,多谢妹妹的照顾,今日一别,今后虽说尚有见面之时,只是也不知要等到几时,渲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随身带着这枚玉佩,便将它送给妹妹留着做个念想罢。”说罢在腰间解下一枚雕着岁寒三友的羊脂白玉玉佩。
黛玉不由自主接过,待反应过来自己与慕容铮不过相处了几日,不该收下他的物件儿,抬头看时,却见两人已经走远,只留下一老一少的背影空自映在自己脑中。
黛玉不禁抚摸着手中仍旧莹白剔透的玉佩,脑中却想起了在江南的日子,还有那个人的容貌。面上一红,拉上红绫锦缎的被子捂住脸,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人。真真是夜长催生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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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却说黛玉回到贾府之后,见府内众人均忙着元宵节元妃省亲一事,到处忙乱不堪。只说身子不爽快,除了每日到贾母房中陪着老太太说说话,只躲在碧纱橱中闭门不出,或是翻阅自扬州带上来的孤本典籍,或是逗弄小狐狸月华,倒也自在。众人因黛玉身子时常病病歪歪,便也不大在意,只问清了症候,让府里药房配了些药给黛玉。
这日,黛玉正在屋内抱着月华挠挠它的小肚子顺毛,便听得鸳鸯在屋外问道:“林姑娘可在?”
黛玉忙扬声回答道:“在呢,鸳鸯姐姐快进来罢。”
黛玉说着,紫鹃便忙忙撂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边起身迎出门去。
黛玉见两人打了帘子进门,笑着说道:“鸳鸯姐姐,今儿如何有空,才刚用过午饭,外祖母可歇着了?”
鸳鸯笑着回答道:“劳姑娘记挂着,老太太今日精神倒还好,才刚左丞相府上的云夫人来访,老太太让几位姑娘都过去呢。”
黛玉闻言一愣,略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左丞相府的云夫人可不就是那“登徒子”的母亲?面上神色不由得有些不自然,自江南一别之后,已有多日未见,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人可真真是奇怪。
鸳鸯见到黛玉有些神思不属,心内暗暗奇怪,却也不多问,只看着紫鹃青韵帮着黛玉换了衣裳。黛玉尚在孝期,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因是要见外客,又加上了浅黄|色的夹袄,配着腰间淡淡紫色的流苏,梳了个桃心髻,加上头上的白玉簪子,刚好垂下一寸的耳环,越发显得娇婉飘逸,就连鸳鸯也差些看呆了去。
“几日不见,林姑娘倒是显得越发俊逸了,若是宝二爷看见了,定然要看呆了去。”鸳鸯回过神来,忙忙笑着打趣道。
“鸳鸯姐姐说笑了,紫鹃青韵随着我去,橙意,你留下来,教雪雁春纤将屋内事务整理清楚,你将我从扬州带来尚未整理清楚的书籍整理清楚,那些我平日里不常看的便收到箱子底,待用着了再说罢,莫要偷懒。”黛玉临出门才吩咐橙意,边说边看了橙意一眼。
橙意便知道黛玉说的书籍是那些银票订成的书籍,便笑了笑,答应下来。黛玉见橙意已经明白了,便抿嘴笑了笑,随着鸳鸯往府里正厅走去。
却说正厅,朝南的主位上坐着一名贵妇,头上绾着金丝八宝攒珠髻,插着红翡的双凤朝阳挂珠钗,双手腕上戴着羊脂白玉的一对镯子,显得端庄大气又不失温柔慈和,倒是衬得边上的王夫人黯淡了不少。旁边站着的两名仆妇身上穿着打扮也是不俗,却又恰恰不盖过了主人家的风头。
只因云夫人来时,三春恰恰在贾母房中说笑,云夫人又指明了想见见贾府里的姑娘,便也省了去一一喊来。那云夫人,见迎春温柔、探春爽利、惜春清冷,拉着三春的手夸赞个不停,直问贾母如何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小姐,把贾母乐的笑个不停。王夫人在一旁听得心中不爽快,便插嘴道:“云夫人不知,我们家这三个丫头平日虽说孝顺,但也是最最淘气的,每日里只吟诗作对,倒是不如我娘家姐姐家的丫头,真真是端庄乖巧。”
“哦,老太太这可是藏私了,似府里这等姑娘尚且不如的,该是何等伶俐乖巧,何不一并喊出来见见,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云夫人挺的王夫人的话,心内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看看王夫人口中端庄乖巧的姑娘。
只因今日云夫人上门拜访,并不曾按品级打扮,众人说话便也没了许多拘束。
贾母听得心头怒起,却又不好在云夫人面前抹了王夫人的脸面,只得回道:“夫人不知,二太太口中说的这名姑娘是皇商薛家的女儿,名宝钗,确是个端庄的孩子,老身这便命人去请。”话毕,便让琥珀去请宝钗一并过来。
几人正说着话,便听得屋外鸳鸯回道:“老祖宗,林姑娘到了。”贾母忙忙让鸳鸯带着黛玉进屋来。
云夫人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细细观看来人,一袭白色的衣裙,外面罩着浅黄|色的夹袄,配着腰间淡淡紫色的流苏,梳了个桃心髻,头上只简简单单插着一枚羊脂白玉簪。只因黛玉身姿袅娜,虽是冬季,衣裳却丝毫不显得臃肿厚重,倒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