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也不掩与生俱来的妖冶和魅惑。
他低沉地笑了,看见她的眼袋上清晰的两个大黑眼圈,还有这副困倦疲惫的神态,看来,昨晚上的需索无度真的是累坏了她啊
慢慢的幸福洋溢在心间,还有男人特有的满足与自豪,他看着眼前酣睡的女子,眼光从她的脸一路下滑,滑落她的肚子,眼中的颜色瞬间加深。
她说她要给他生孩子的啊经过了昨晚,是否已经有一个小生命进驻了那神圣的乐园、神秘的生命发祥地?脑子里幻想着她怀着自己孩儿的模样,他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真的、真的很想看看,当她怀上他的孩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妖媚入骨?
缓缓起身,走到门前才轻声叫道:“钟德全。”
“奴才在……呃”原本习惯性扯开尖细的嗓子说话的钟德全被他一瞪,半截话头就这么吞进了肚子里。被光绪脸上恼怒的表情吓了一跳,他赶紧扯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巴结地说道,“皇上,您醒了只管叫奴才就是,怎的自个儿就爬起来了?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服侍您更衣”
“嘘”光绪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别吵着了贞儿,出去穿衣吧。”
钟德全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嘛,怎么皇帝一早起来就是这副臭脸?难道福晋昨儿晚上服侍得不好?敢情人不是在生佳人的气,而是自己不会做事送上门去被训啊
不过,能够看到皇帝和福晋走到今天,就算被骂死也值得了他眨了眨眼睛,眨掉眼中的泪意,看着皇帝道:“奴才该死奴才遵旨万岁爷请随奴才来。”
两人来到偏殿里,钟德全这才命两个小宫女送来了龙袍,穿好衣服,洗脸净手,然后才是早饭时间。
光绪咬了一口清爽细腻的菜包子,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吩咐道:“让御膳房多做几个这种包子,给福……给贞儿温着,等她醒来吃。”
钟德全急忙应了一声,然后便差了小太监去御膳房传旨。等光绪吃完,他服侍着漱了口、擦了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又问道:“万岁爷,如今福晋已经……那以后宫里的人该怎么称呼?这一应吃穿用度又该如何对待?”
方才皇帝的那一番迟疑和用词他可都停在耳里。以前的时候福晋还只是个福晋,也就罢了,可如今既然已经成了皇帝的女人,那就该好好斟酌斟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里糊涂过着,乱七八糟侍奉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岂不冤枉?
光绪想了想,知道以婉贞的性子,最是讨厌别人替她做任何决定,若是她自己愿了,不用多费唇舌也能达到目的,可若是她自己不愿,那不论使出什么手段,越是强硬就越会将她推得远远儿的。
张了张嘴,他正要说话,却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跪拜道:“启禀皇上,醇亲王、多罗郡王在外求见。”
他便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点点头道:“宣。”
小太监又跑了出去,钟德全看了看皇帝,不再说话。
等了一会儿,只见载沣和载洵身着官袍匆匆走来,在光绪面前一甩箭袖,跪拜道:“臣弟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光绪淡淡地说道。
两人站起身来,额头上还有隐约的汗珠,可见是多么着急赶过来的。兄弟俩叫换了个眼色,都不知道皇帝这么十万火急将他们找来究竟是为什么?
光绪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言不发。载沣和载洵自然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他们可是一收到皇帝的命令就丢下手里的事情马不停蹄赶回来,至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难不成皇帝把他们叫回来就是为了罚站的?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也只有认了啊
光绪却是真的有些神思恍惚。叫他们两人回来乃是昨日一怒之下做出的决定,本意是为了好好惩治一番那两个J夫yin妇。但今天一觉醒来,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态已经变了,重惩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愤怒的念头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那么,叫他们回来做什么?这个问题该如何结局?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打破了沉寂,缓缓说道:“朕要换掉禁军副统领覃纪,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人选推荐?”
载沣和载洵一愣。
禁军一向被视为皇帝安危的最后一道防线,禁军统领的任命非常重要,等于是将皇帝的身家性命交给了别人,不能不慎重。但,这件事情虽然重要,却也没到那种十万火急的程度吧?且不说还有一位副统领,不是还有一个正的在吗?相比之下,一个副统领的撤换并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情了,值得让他们放下一切赶过来吗?再说了,好端端的为何无缘无故要撤换亲信?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载沣出头,问道:“皇上,敢问为何要撤换覃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皇帝对这个人应该还算是欣赏的吧?
光绪微合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仿佛在聊天气一样说道:“他与瑾妃私通,秽乱宫庭。”
载沣和载洵顿时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覃纪此人他们是知道的,很有些本事,人也长得周正,看上去很是踏实的一个人,怎会做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来?况且,如果这是真的,为何光绪的表情会如此镇定?仿佛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不是他似的,那么平静自若
载洵轻轻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不知此事可曾查实了?”
光绪终于瞄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瑾妃和他已经当场认罪了。”
那一眼看得载洵浑身发冷,再听到这话的内容更是觉得通体冰寒。
他不敢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但却仍旧迷惑于光绪的态度,为何竟会如此平静?
载沣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缓缓说道:“覃纪身为禁军副统领,却辜负皇上的信任,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来,臣恳请皇上从严惩处,以儆效尤”
若要严惩,不仅是覃纪,连瑾妃也要被拖累。可载沣却连一个字都没提到她,甚至根本就没想起她,可见在这几兄弟的心中,瑾妃也就比那路人甲乙丙丁好不了多少。
光绪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此事朕自有定断,尔等无须担心。眼下要紧的是,要赶紧重新任命一个禁军副统领,以免出了乱子。”
载洵强迫自己集中起精神来,想了想道:“皇上,臣弟以为,此事不能着急。忙中容易出错,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皇上身边的人更是需要谨慎,否则万一弄不好让J细混了进来,那就不仅是禁军出乱子的事了,更加会危及皇上的安危。臣弟想,必须慎重对待,不宜在此仓促下结论。”
载沣忙道:“老六说得对,皇上,臣弟附议。”
光绪本就被载洵说得有些动摇,如今再听载沣这么附和,便也歇了一定要马上找到人选的心思。况且这本就是他仓促间匆忙找来应付的话题,其实并不着急要办,便也就这么算了。
看了看两人,被他一怒之下匆匆忙忙叫来,却一点事都没做,不由心中升起一丝歉疚,放缓了声调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跪安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不必急着手上的差事。”这是变相地给他们放假了。
两人又是面面相觑,只觉得今日这皇帝实在怪异之极。载沣忍不住躬身说道:“臣弟多谢皇上体恤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臣弟恳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切不可因那两个寡廉鲜耻的小人而气坏了身子,让天下苍生担心。”
明明一眼就能看到他如今的状态,哪里有什么担心、生气的样子?这番做作无非是为了想解开心中疑惑,光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一脸迷惑的载洵,默默叹了口气。
“你们放心吧。朕如今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说道。
载沣和载洵更加奇怪了。光绪年轻的时候脾气便不好,后来虽然历经劫难,心机变得深沉,脾气也学会了收敛,但没理由发生这种事情却那么快便平息下来的。光绪没那么好的脾气和自制力,那么究竟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形?
光绪看着他们,嘴角一弯,干脆直截了当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朕如今的平静很是奇怪?”
第二百八十一章放手
载沣和载洵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不不不,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罢了。”
光绪眼神深邃地看着他们,缓缓说道:“朕也不瞒你们。在昨天之前,朕确实是非常的愤怒,把你们叫回来也是为了商量此事。不过现在,朕是真的已经冷静了,也不那么生气了,你们无需担心。”
载沣和载洵对视了一眼。 光绪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心意?他是天子,是大清的主宰,能够对他的想法和决定产生影响的人并不多,数来数去一只手就能数完。肯定不是他们兄弟了,那么可以选择的人选更加稀少,难道……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名字,随即便心头一震。
“皇上……”载洵只觉得口中干涩无比,嗓音黯哑,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光绪看着两人的表情。兄弟连心,他自是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微微垂下眼帘,但旋又睁开,看着他们,沉着坚定地说道:“婉贞已经是朕的人了。”
不是炫耀,不是宣告,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心中所想终于被确认,载沣和载洵蓦然心中一紧,一股淡淡的酸涩流淌在心中。
虽然早已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们却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早在得知婉贞自愿住进宫中照顾皇帝的时候开始,他们就预料到会变成这样了,婉贞虽然看上去世故成熟,其实内心里最是柔软,对他们兄弟几个,她一向都是另眼相看的。更何况她跟皇帝本就有过一段,如今载涛已逝的情况下更是容易重新陷落,此乃人之常情,实在用不着太大惊小怪。
况且,她能够再次敞开心扉爱人,他们是求之不得的啊不愿看着她悲伤,不愿看着她消沉,不愿看着她关闭自己的心门一辈子孤孤单单,不论是谁,能够让她重展笑颜就是好的。如今,她能够与皇帝“复合”,也是不错的啊……
强压下心中淡淡的惆怅,载沣拱了拱手,由衷说道:“臣弟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们表情的光绪,此时终于长长舒了口气,紧锁的眉头伸展开来,语气淡淡的,心中却暖暖的,和声道:“因为她,所以朕才能够那么快平静下来。只要有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啊”
载洵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黯然一叹,躬身说道:“皇上,您与婉贞历经波折,如今能够终成眷属,臣弟自是高兴不已的。只是……婉贞是个值得人全心去爱的好女人,臣弟斗胆,恳请皇上多加怜惜,好好待她。”
这话已经显得有些愈矩了光绪心中默默一叹。虽未明说,但同是爱着婉贞的男人,他一眼便可看出载沣和载洵的心思,也不知婉贞在他们兄弟身上下了什么咒语,竟然让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一个个都为她倾倒。
看了看载洵,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载洵是他的弟弟,但也是他的臣子、他的情敌,这样的言辞听在耳中自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他却可以理解载洵此刻的心情,因此正色说道:“这话,我只说一次。婉贞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全部,我绝不会在好不容易得到她以后再让她伤心难过,我会用一辈子好好去爱她。”
载沣和载洵不约而同地笑了。
能够从光绪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是非常难得了,他们心知肚明,虽然难受,但也……只能这样了不论如何,他们总是一家人,同为爱着婉贞的男人,他们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爱一个人并不意味着只能独占,只要婉贞过得好,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再说他们自己的事自己知道,相对于各有妻子儿女的他们来说,光绪确实是婉贞最好的人选。
话题到此为止,男人们的默契已经足够,载沣和载洵向光绪告辞而出,难得偷到这么一个假期,不好好休息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光绪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往后面走去。钟德全也不说话,识趣地跟在后面。
他们在前面说了这半天话,婉贞却还在睡着没有醒来。光绪爱怜地看了她半晌,静静地离开了,他每日有一个时辰的办公时间,是答应了婉贞的。他不会让婉贞生气、担心,即便她睡着也要践行承诺,更何况趁现在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好,等她醒来之后才可以尽情陪着她啊
于是他便快快乐乐“上班”去了。
婉贞是在念哥儿的声音中醒来的。
“额娘还没起来吗?念哥儿要额娘”奶声奶气的念哥儿在外面吵着、闹着,菊月就快要制不住这位小祖宗了
婉贞对孩子的声音敏感无比,猛地便惊醒过来,坐起身,恍恍惚惚地问道:“念哥儿来了?”
喜烟挑开帘子走进来,看着婉贞欣喜地说道:“主子,您醒了?小阿哥来了一会儿了,吵着要见您,可皇上吩咐了要让您好好休息,所以奴婢们没敢让他进来。”
皇上?婉贞昏沉沉的脑子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来搞清楚状况,随即,昨晚的放肆和狂野猛地跳进脑海,她的脸“唰”的一声红了个透,蓦然发现此刻自身居然身无寸缕,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一把拉起了棉被盖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找个地洞一头钻下去算了
喜烟看着她的娇态,抿嘴偷笑着,很是开心地说道:“主子,您要不要沐浴更衣一下?还是先请小阿哥进来?”
“不,不要”婉贞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叫道,“先别让他进来……我洗个澡吧。”
昨晚上光绪似乎要将这些年禁欲的邪火全都发泄出来似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洗了两次澡都是白搭,此刻身上还是粘糊糊的。房间里欢愉的味道仍未消散,这个时候让念哥儿进来,她会羞死
喜烟会意地笑笑,赶紧吩咐粗使宫女端来了澡盆和热水。婉贞在她的搀扶下下了床,动一动便觉得浑身酸痛,可见昨晚有多“激烈”了自从载涛死后,她便一直守节,三年来未曾有过任何的欢爱,自然也经不起整晚的大加笞罚。
不过她这会儿的心态倒是好了很多,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无谓学那些女人矫揉做作。对于自己的决定,她并不后悔,爱便是爱了,人生苦短,能够抓紧时间跟所爱的人在一起,惜取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何必为了世俗的眼光而让自己受委屈?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个不知羞耻的**,但对她来说,心之所向,便是她栖息的地方。
热水熨烫着肌肤,身上的酸疼顿时消失了大半,只是颈上、胸前那些草莓似的红点却不易消除,作为昨晚疯狂的证据,看得几个侍奉的宫女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微微闭上眼睛养神,却听到念哥儿又在外面闹了起来,叫嚷着:“额娘念哥儿要跟额娘在一起额娘不要念哥儿了吗?。”
带着哭腔的童音听得她心里酸酸涨涨的。这几日因为瑾妃的事情,她忙着安抚光绪,对念哥儿确实是有些疏于照料,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切想找母亲。心头一阵愧疚,她急忙扬声叫道:“菊月,把念哥儿带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推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进来,大声叫道:“额娘额娘”
“额娘在这儿。”她急忙坐起身子,笑着说道。
“额娘在洗白白吗?。”念哥儿歪着脑袋看着她,好奇地问道,“天还亮亮的,额娘为什么就在洗白白呢?”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洗白白那是天黑以后、睡觉以前才做的事儿啊
婉贞不由得一阵汗颜,该怎么解释自己因为昨晚弄得浑身上下汗湿黏腻,所以才会大白天的洗澡呢?
不过显然念哥儿并不打算追根究底。他好久没跟额娘一块儿洗白白了,于是高兴地伸开小手,叫道:“额娘,额娘,念哥儿要跟你一起洗白白”
婉贞哑然失笑,这才想起小孩儿毕竟是贪玩的,用不着给他解释什么,只要能跟他一起玩就万事大吉了。
点点头,她对后面跟进来的菊月说道:“抱他进来吧。”
菊月抿嘴笑着,偷偷瞟了一眼婉贞身上的红痕。她服侍婉贞和载涛多年,自然知道那些红痕都是怎么来的,心中倒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跟在婉贞身边东奔西走,眼界本就比一般的女人宽阔,更何况婉贞已经为载涛守孝三年,如今能够找到第二春,她除了高兴,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感觉。
给念哥儿脱掉身上的小衣裤,她抱起他放进婉贞的怀里。念哥儿终于找到了母亲,很是开心地黏着她亲亲抱抱,然后快乐地玩着水,母子俩打打闹闹,弄得一地上全是水花。
玩了许久,婉贞觉得水温渐渐亮了,怕念哥儿会感冒,赶紧叫来了喜烟和菊月,抱着念哥儿从水里出来,擦干了水珠,穿上衣服。
刚走出浴室,却听到小太监说道:“启禀福晋,皇后娘娘来了,等了您多时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说情
婉贞不由一愣,随即淡淡地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说完,又转头对菊月说道,“你且带着念哥儿去换衣服,然后出去玩吧。”
菊月还未说话,已经晓事了的念哥儿却抢先又叫又嚷了起来不要不要念哥儿要额娘额娘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