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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心底也暖洋洋的。 秋读阁

便打趣道:“好丫头呀!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说话间,便笑嘻嘻的伸手勾了晴儿的下颌,作势要抱。

晴儿忙退了几步,闪了开来,回头向宁宛然嗔道:“夫人,你看……”

宁宛然只是笑,半晌才道:“晴儿,你怕她作甚,难道她还能怎么着你,你只拧了她耳朵,叫她长长心眼,知道你也是不好惹的……”

晴儿听了,便笑起来,果然过来要拧楚青衣,一时倒纠缠成一团,三人都大笑起来。

正闹着,外面却有人轻轻敲了门:“嫂嫂……”

宁宛然听是凌九郎,便收了笑,应道:“是九郎么?进来吧!”

凌九郎推了门进来,先是狠狠瞪了楚青衣一眼,才向宁宛然行礼:“嫂嫂!”

宁宛然沉思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果见他个子拔高了不少,不见了孩童的粉嫩细致,却多了几分属于少年的刚毅飞扬之气,确是大了。

宁宛然心下莫名的便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才只一年多,九郎都长这么大了,嫂嫂倒疏忽了!”

凌九郎倒吃了一惊,隐约便觉嫂子话里有话,心中便有些害怕,只叫了一声:“嫂嫂……”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宛然本来也并没打算今日便跟他说什么,只道:“这几日青衣来了,住在家中多有不便,嫂嫂打算回翠竹苑小住几日……”

凌九郎本来听宁宛然说了几句莫名的话,心中便有些不安,哪里肯让她离开,忙道:“她是个女子,若换了女装,住在家中,也并无不便的地方……”

宁宛然笑起来,因指着楚青衣对凌九郎道:“你只问她可肯换了女装?”

楚青衣只嘻嘻的笑,上前揽了宁宛然的肩道:“宛然最知道我了,不愧是我宛然亲亲!”

凌九郎对她怒目而视,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只是知宁宛然与她亲密,也不敢如何。

宁宛然在一边看凌九郎神态表情,心中又是一沉。面上却不曾露出来,口中吩咐道:“晴儿这便去叫人备车,九郎,你也去收拾收拾,与我们同去翠竹苑住上几天?”

凌九郎呆得一呆,愕然道:“我也去么?”

宁宛然微微点头,道:“我想着你一味念书,总也不好,身为男子,总该略学点防身之术,将来若有事,也好有个应变。你楚大哥武艺甚好,趁她还要住上几天,教你些,想来也是好的!”

凌九郎欣喜如狂,应诺了便匆匆去了。

第一卷 第十章 授艺

凌九郎怒目瞪视着悠闲地衔着草根躺在树下草地上小憩的楚青衣。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

他平素白皙的脸面此刻已被阳光晒得通红,发丝早被汗侵得透了,湿漉漉的垂在额上,浑身无力的坐在草地上,犹不忘戟指着楚青衣的鼻子大骂。

楚青衣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地上,闲闲的看他,看他张牙舞爪如一只小狮子般咆哮不已,反觉好笑。

这已经是楚青衣第七天的授艺了。她教授武功的方式很简单,传了吐纳之法,便以内力帮助凌九郎梳理了内息,然后便是马步、负重、弹跳……

每日强负荷的训练,总是折腾得凌九郎筋疲力尽。每当他累的不能动的时候,总是见楚青衣悠悠闲闲的走过来,随便伸了手在他身上点点,然后他便莫名的又有了力气,于是等待他的便是新一轮的折磨。

如此每日筋疲力尽三次,再回复三次,完事以后,楚青衣便伸了手,拎了他衣领,直接回了翠竹苑,直接将他丢进早已准备好的药汤里。

然后他便一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他想挣扎,想反抗,可是楚青衣总是很随便的只用一只手或一只脚,不是打得他鼻青脸肿,便是踢得他浑身肿痛,最后还总会笑嘻嘻的拿了那双桃花眼斜睨了他,丢下一句:“想报复么,想复仇么……”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从初时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如今才过了七天,他已能在楚青衣手中坚持三个时辰的训练。

休息了约莫一刻的时间,楚青衣已笑吟吟的过来,凌九郎认命的起身,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迅速的点了几下,然后下腹丹田处,便莫名的升起一股热气,热气迅速游走一圈,他便觉得身子里便又有了力气。

“这是今儿最后一次了……”他暗暗想着。

###

宁宛然微蹙着眉。看着楚青衣一手拎了死狗般地凌九郎回来。看也不看。便随手丢进了注满了药汁地澡桶里。然后便是噗通一声落水地声音。接着便是凌九郎地一声呻吟。

“青衣。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她终于忍不住道。眼中有些不赞同。

楚青衣笑吟吟地过来。拉了她出门:“我饿了。先陪我吃饭去!”

宁宛然白了她一眼。却不理她。走过去看看澡桶中地凌九郎。凌九郎显是累得狠了。早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青衣耸耸肩,她也饿了,便自管去偏厅吃饭去。

###

偏厅里,晴儿看她只管吃饭,也不说话,早急了:“楚大公子,你说说话呀!”

楚青衣叹了口气,咽下满口的饭食道:“不经历苦难,怎能成大侠,我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放心,我有数的,不会弄死他的……”想想,又忍不住道:“女人,就是麻烦……”

晴儿撇撇嘴:“别说的你好像是个男人似的……”想起楚青衣的种种手段,晴儿忍不住打个冷战:“若不是确定你以前从未见过九郎,我几乎以为他是你杀父仇人了……”

楚青衣嘿嘿一笑,道:“那也是为他好么,好歹他也算我第一个徒弟,我楚青衣教的弟子,拿到外面去,若是接不住别人一招半式,岂不连带我也丢人了……”神色洋洋,极是得意。

晴儿又忍不住撇撇嘴,却看到宁宛然已进了偏厅,便叫了一声:“夫人……”

宁宛然无甚情绪的坐了下来,伸手揉一揉自己的太阳**,问道:“青衣,你打算何时走?”

楚青衣拧了眉:“正在等消息,估摸着,也就是这十天八天的事儿……”

宁宛然神色怔仲,欲言又止。

楚青衣耸耸肩,笑道:“宛然,你如今竟这般心软了么!”她神色安然,剑眉微挑,似笑非笑。

宁宛然苦笑了一下,心中也觉自己如今竟似越来越心软了。

楚青衣笑笑,忽然道:“我这次去了,可能要好些年不能回金华了!”

宁宛然蹙了眉,看了她,还未及说话,晴儿已抢道:“怎么了?”语音甚是急迫。

楚青衣叹了口气道:“我这些年找遍了大江南北的青楼楚馆,总也找不见,我想着,或者我妹妹还是进了宫也未可知……”

“你又想进宫?”宁宛然摇头道:“宫中戒备森严,又是宫女众多,你便日日溜了进去,怕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查得清楚……”

楚青衣拿了茶盅,一边喝茶一边道:“宛然说的不错,我亦考虑到了……”她放了茶盅,手指闲闲地敲击着桌面,道:“我打算乔装了,去宫廷做几年侍卫……”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桃花眼中光彩熠熠:“若不是我这一去,难定归期,又怎能便宜了后院那小子,倒去费力为他筑基……”她顽皮的挤挤眼:“没得凭空培养个情敌,来与我争夺宛然宝贝、晴儿亲亲……”

宁宛然心中一阵酸楚,又一阵温暖,千言万语终究没能说得出来,只是浅浅地问了一句:“可有打算好了去哪儿?”

###

又是一年春来到,宁宛然携了晴儿,在淮河边上缓缓走着。楚青衣一去二年多,仍不见人影,偶尔有人送了消息至宛记金楼,也只是一言片语,潇洒不羁的草草涂了“安好勿念”四字。

晴儿见了,便常抹着泪,抱怨楚青衣至少也该多写几个字,略述述情况。宁宛然却只是温和安慰,她知楚青衣不欲太多人知晓与自己的关系,毕竟自己千辛万苦方才逃出宫来,她此刻人偏又在北霄宫中。

轻柔的春风夹着淡淡的青草野花香味,拂面而来。昨夜刚下了雨,满地落红飘零,碧叶如洗,越发绿肥红瘦,满眼清新。

她又走了几步,却觉得露水已湿透了裙摆,便忍不住有些怀念起当年的短裙来了,只是这年代,纵有了短裙,穿了出来,怕也惊世骇俗了。一念及此,不禁微笑起来。

她二人本是打算去铺子里办事的,恰恰路过了淮河,见堤上人少,宁宛然便动了兴,携了晴儿走了几步。此刻看着人渐渐多了,又屡屡有人侧目看着自己,便再无心闲游下去。

当下晴儿便去叫了马车过来,二人上了车往城里赶去。

一进了铺子,主管便已迎了上来,行了礼,禀道:“昨儿,柜台上又有人放了张纸笺……”一头说,一头便拿了纸笺奉上。

宁宛然接了过来,一样潇洒的草书,张狂不羁,绝不类女子手笔:“安好当归!”一股喜悦便淡淡的充盈了整个胸腔,转头看晴儿,也是眼中泪光盈盈,显是欣喜已极。

宁宛然挥手令主管退了后,晴儿便早雀跃道:“二年多了,终于要回来了……”

宁宛然笑了一笑,克制住心中狂涌的喜悦,低声道:“也不知,她是否找到妹妹了?”

一时晴儿反沉默了。

宁宛然压了压心情,伸手取了账册,细细的查看起来。 晴儿便走去外间,为她泡茶去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间有喧闹之声,且越来越大,宁宛然不禁蹙眉,还未等她差人出去看看情况,晴儿早带了一个穿白带孝的少女走了进来。

“夫人,你看看!”

宁宛然放下账册,抬头看去,却见那少女高挑个子,身段纤细玲珑,精巧的瓜子脸上泪痕未干,柳眉杏眼,楚楚可怜,水乡灵秀之气扑面而来。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惊鸿舞

宁宛然看了晴儿一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晴儿还未及回话,那少女却忽然便跪了下去:“夫人大恩,请夫人帮秀儿葬了秀儿的主人罢!秀儿愿与夫人为奴为婢,终身服侍……”

一滴晶莹的泪轻轻的落到了地板上。

“莫攀我,攀我心太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这个天下很大,不幸的人很多,不幸的女人更多。而沦落风尘往往就是不幸的开始。

秀儿,便是在极小的时候被卖入青楼的。

秀儿是不幸的,但相对其他人,又是比较幸运的。

她初堕风尘,便被人挑中,做了当时燕子楼头牌的婢女。

她的主人叫月妍,在金华也是红极一时。

秀儿极聪慧,举一反三,过目不忘,极得主人的喜爱。

她随着月妍在燕子楼过了三年,三年中迎来送往,看尽天下负心薄情。

三年地时间足够一个名妓从红极一时到渐渐平淡。月妍终于选择了离开。

她嫁给了一个书生。书生其实并不很俊朗。家事也不甚好。只是月妍觉得他忠诚可靠。一个如月妍般地女子历经沧桑后。要地只是一个安稳地依靠而已。

她离开地时候。没有忘记秀儿。她希望秀儿不要如她那么苦。

而后数年。得到月妍资助。终能安心读书地书生就奇迹般地青云直上。中举为官。又一再升迁。月妍默默地住在金华。闲来无事。便调教秀儿。

她并没能有儿女。多年地青楼生涯。早就毁掉了她太多地东西。

岁月便悄悄地淌了过去。然而。一封休书地到来打断了这种宁静地生活。

月妍看到休书,便微微的笑了,只说了一句:“终于来了……”

她很平静的收拾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积蓄,带着秀儿离开了那个小小居所,住进了一个临近淮河的小客栈。

当夜,她便投了淮河。

秀儿哭得几乎气绝,她想去客栈取钱安葬月妍,客栈的老板却反而说她欠了宿费,要将她卖去青楼……

秀儿静静的拜伏在地上,声音幽幽冷冷的,没有起伏,没有感情,仿佛在说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故事。

宁宛然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道:“起来罢!我帮你!”

秀儿便慢慢的抬了头,她脸上有泪痕,面色却是宁静的,宁静得让人心寒。

“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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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宁宛然静静的坐着,晴儿悄悄的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

“事情都办妥了么?”她便漫声问了一句。

晴儿应了一声,低声道:“都办妥了……”犹豫了一会,她忍不住道:“那个晴儿……该怎么安置?”

宁宛然起身,只道:“你看着办罢……”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别委屈了她……”

这个年代呀,有太多苦命的人,只可惜……我能救的,只有那么几个……

忽然便怀念起那个特立独行的女子,穿一身男装,笑得狂放不羁。

青衣,你或者是这个年代,最为特别的存在了……

青衣,今夜月色真好,不知你在做些甚么……

青衣,早些回来罢!我跟晴儿都想你了……

……

以后的日子,宁宛然几乎忘记了秀儿,直到有一天,晴儿忽然说到她。

“她想见见你……”晴儿道。

宁宛然正拿了炭笔,细细描画着一只戒指图纸。蜿蜒的龙身,盘起一个戒身,狰狞的龙头为面,须发清晰如生,以黑宝石为眼罢,她暗暗的想着。

听了晴儿的话,她便随口问道:“谁?”

晴儿撇撇嘴,对她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满:“是秀儿!”

宁宛然画下最后一笔,满意的端详了一下,搁了笔,才回头道:“秀儿?”她略想了一想:“是那天那个葬主的丫头么?”

晴儿点了点头。

宁宛然沉思了一会,道:“你叫她来吧!左右我现在也无事!”

不多一会,秀儿便翩翩的来了。

阳光下,穿花拂柳而来的少女穿了一件长长的裙裾拖地的碧色舞裙,合身的长裙勾出她纤细玲珑的身段,更显得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面上敷了淡淡的脂粉,长长的发飘拂,清秀中更透出几分婉约。

宁宛然心中一动,忽然便明白了几分,不由叹了口气。

少女翩翩的走了过来,盈盈地行了个福礼,低声道:“愿以一曲《春波绿》为夫人贺!”

她声音清脆,早不复那日的粗嘎。

宁宛然淡淡的笑了起来,便起身走到一边的琴旁,纤指轻扬,拨出了第一个音符。

那秀丽的少女便依着琴声缓缓舞动,长发飘然,神情哀婉。

曳地的长裙在风中旋转,似涟漪轻轻荡漾……

那低头凝眸的温婉,倏然回眸时依依的哀愁,让本来清秀精致的面容在那一刻忽然间便透出那一种风情,摄人心魄、撩人心弦……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她以尾指抹出最后一个音,轻轻的吟道。

那舞动的精灵以一个优雅的旋转随着琴音落定了身姿,缓缓地向她行了一个福礼。

“谢夫人赐名!”

宁宛然长叹了一声,缓缓道:“惊鸿,你仍住在这里罢!你的事,我会为你尽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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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郎略带了几分疑惑的跟着晴儿进了后院,心中有着奇异的喜悦。

他已满了十六岁了,他十五岁生日之时,宁宛然便将随身所携白玉笛赠与他作为成年之礼,同时令他严守男女之防,再不可随意出入后院。

微微西斜的日光下,宁宛然静静的站在花丛中,绿肥红瘦,落花飘零。

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衫,留恋地在她的发丝间翩跹,久久不舍离去。

落日的余晖为她纤弱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恬静而安宁。

凌九郎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便痴了!

他几乎不曾听到宁宛然所说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直到宁宛然走了很久,他才茫然的发觉自己手中有一张洒金笺贴。

笺贴上只以簪花小楷简单写道:“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字体娴雅婉丽,柔而不媚,清而不俗。

落款却是燕子楼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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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同一张洒金笺贴撒遍了全金华。

那一晚,燕子楼下,客似云来,车水马龙。

那一夜,月色如水人如玉,暖风徐徐香馥馥。

那一刻,燕子楼头白玉笛,惊鸿一舞倾金华。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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