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第11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匆匆赶到屋外,只见几名侍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她心中便是一沉,深深吸了口气,她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

宁宛然不知何时竟已燃起了熏香,房中便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兰香。三个人,围桌而坐,气氛是诡异静谧,听见门响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过来。

宁宛然陪坐在右侧,面色一般如常,秋水明眸中,没有惊惶,相反竟闪动着轻松与平静。

上首男子穿了一袭石青色云纹暗绣锦衣,神色冷凝,眼神如冰,赫然便是北帝萧青臧。左侧男子一身宝蓝儒衫,面目静美犹如好女,眼神恍惚而震惊,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神情尴尬中又有悔恨,不是上官凭却又是谁。

楚青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慢慢走进屋里,坐了下来,气氛依旧清冷得几近古怪,好一会也并没人说话。

屋外忽然便传来了一阵风声,一条黑影一下子便穿进了屋里,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大叫道:“楚大哥……”他忽然顿住了声音,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愕然的看着宁宛然,有些呆滞的转动了一下眼珠,一时吃吃的说不出话来。

宁宛然反而轻轻笑起来,指一指房门:“带上门罢,外面风大!”她语气温婉柔和,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夜行人一点不以为意。

宁宇昀竟也呆呆的带上了门,愣愣的走了进来,四下瞧了一眼,深感屋中那张四方桌边实在气氛诡异,绝不适合自己坐,一时便杵在房里发起愣来。

宁宛然又是一笑,居然指着一边的贵妃榻道:“你坐那里罢!”

宁宇昀连忙点头,乖乖的走过去,坐了下来,一双眼只骨溜溜的在四人身上转来转去。他年纪比宁宛然小了七八岁,对于昔日一度宠冠后宫的宁淑妃,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惊讶于眼前女子与自己的相似,并慑于屋内的气氛,直觉到其中似乎有些自己并不了解的事情,所以才乖巧的不多言不多语,只是旁观。

萧青臧微微眯起了眼,沉思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该有八年不见了,依稀记得上次见面也是在一个雨夜,她居然一点也没变,只是当年那份空灵优雅的气质愈发醒目而突出。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看向楚青衣,缓缓道:“江湖人总说楚青衣风流潇洒,惯会窃玉偷香,朕却不知道楚青衣竟有这般大的能耐,连朕的淑妃也能偷了出来!”

宁宇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楚青衣微微撇嘴,并不理他,只是与宁宛然交换了一个眼神。萧青臧面色愈发阴冷,上官凭独坐一方,神色越发黯淡。

楚青衣叹了口气,忽然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萧青臧怔了一怔,他以弱冠之龄登基,如今也做了十多年的皇帝,却实在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念及自古皇帝虽多,只怕如自己这般的皇帝,亦是绝无仅有了,不由怒火大炽,眼神也越发沉凝,冷冷地扫了宁宛然一眼,道:“淑妃可还记得宫规?”

宁宛然一愣,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有些尴尬,她其实真不知道宫规如何。

楚青衣见萧青臧这般说话,心中大怒,口气顿然大变:“萧青臧,你不必在这里耍什么皇帝派头,这里是中虞,须不是你的北霄皇宫……”

这话一出口,屋内人人皆已变了脸色,上官凭脱口叫道:“楚青衣,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楚青衣长身而起,口中冷笑道:“我并不是北霄人,北霄皇帝与我何干!莫说是你萧青臧,今日即便是岳漓函在此,我也一般的说话!”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失忆

楚青衣长身而起,口中冷笑道:“我并不是北霄人,北霄皇帝与我何干!莫说是你萧青臧,今日即便是岳漓函在此,我也一般的说话!”

这话一说了出口,萧青臧神色便愈发的清冷,气氛顿时便有剑拔弩张之势。

宁宛然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拉住楚青衣,低声叫道:“青衣……”

楚青衣心中既自责,又恼怒,此刻若只她一人,只怕她早已掀桌动手,此刻见了宁宛然,有多少火气也只得硬压了下去,愤愤的坐了下来,再不说话。

萧青臧冷冷的看着宁宛然,见她与楚青衣这般亲密,心中愈发恼怒。他为皇帝,或者并不甚看重一个女子,却也绝容不得后宫嫔妃当着自己的面与一个男子举止如此亲密。

上官凭心头一阵冰凉,垂头不言。

宁宛然沉吟了一会,斟酌了一下言辞,慢慢道:“皇上后宫粉黛三千,佳丽无数,其实也并不在乎臣妾一个,如今事已至此,便揭了出来,也只是皇室面上无光……”

萧青臧皱眉,这些事情,他心中何尝不知,只是姑且不论楚青衣适才大逆不道的言辞,单说宫妃与人私奔之事,又岂能轻轻放过。

宁宛然忽然看了上官凭一眼,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道:“更何况臣妾与楚青衣其实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上官表哥,我对你可算用心良苦了!

这话一出,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有冷嘲,有愕然,有不信。

楚青衣叹了口气,她忽然之间便明白了宁宛然的意思,有些不耐的伸手扯下头上的发髻,一头微湿的半长头发便垂了下来,她伸手随便一抚,长发便零乱的或贴在额角,或粘在面上。

昏暗地灯光下。她原来略觉刚硬地面部线条本就显得有些柔媚。此刻长发垂散。神情中又带了些微微地懊丧与恼怒。桃花眼儿似嗔非嗔。更觉整个人英气勃勃中又带几分娇嗔可喜。俨然便是一个英气十足地妩媚女子。

一时室中顿时便静得离奇。即便是一贯冷漠自持地萧青臧亦是震惊地不能自已。上官凭愣愣地看着。整个人更是呆若木鸡。

萧青臧沉默了一会。半天才慢慢道:“淑妃。你可知道。即便楚青衣身为女子。你们亦无苟且之事。你私逃出宫。亦是死罪!”

楚青衣张口欲言。却终于没出声。

宁宛然淡淡一笑。平静道:“臣妾并未私逃出宫!”她神色安宁道:“当年是皇上亲令臣妾往祈宁庵中为国祈宁。难道皇上都已忘记了!”

萧青臧瞳孔微微收缩一下。宁宛然自顾道:“那年仲夏。有贼人忽至祈宁庵。掳走臣妾。臣妾虽极力挣扎。怎奈手无缚鸡之力。被那贼人打晕。强行带走……”她微微一顿。又道:“臣妾清醒之后。便觉脑中一片迷糊。甚么前尘往事。尽皆忘却。是青衣救了臣妾……”

她伸手指一指楚青衣,又道:“青衣有一妹,自幼失散,因此她见臣妾孤弱,心生怜悯,便收留了臣妾。其后臣妾虽陆续记起往事,念及后宫往事,终究心中惧怕。青衣又听说宫内多有宫女,心疑其妹可能会在宫中,便有意入宫充作侍卫,顺便寻找妹妹。她入宫前,曾问臣妾是否愿意回宫。臣妾心中犹疑,又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臣妾,便求她为我打探一二,若皇上对臣妾犹有一分思念之情,臣妾便甘冒死罪,回宫请罪亦有何难……”

她默默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是臣妾痴心妄想了,自古后宫只有新人笑,哪见旧人泪……”她神色黯然凄婉,续道:“此后臣妾便绝了回宫的心思……”

众人默默,萧青臧也呆了一呆,半天没说话。

楚青衣上前轻轻抱住宁宛然,柔声道:“不必伤心,天下男子,本也没几个好东西!”扶了她便径往内室去了,留下三个男子面面相觑。

一进内室,楚青衣便捂了嘴巴闷笑不已。

宁宛然白了她一眼,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眸,直揉的微微发红,才停了手。

外间沉默了一会,上官凭的声音便传了进来:“青……青衣……时候不早,我们先行告辞,待明日再来拜访罢!”

楚青衣冷冷道:“你们还来做甚,快些滚罢!”

外面略顿了顿,一阵衣裳的窸窸窣窣声后,便是房门开阖的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楚青衣才道:“确是走了,”她长长的吐出口气,无力道:“今日亏得有你在,这套谎也算滴水不漏了!”

想起来,她不禁失声笑起来,赞道:“我倒不知道,你编起这些,竟这般厉害!”

宁宛然苦笑不已,无奈道:“青衣,这只是缓兵之计,萧青臧只需出去略打听下我们这些年的所在,不难发现破绽,凌家之事,我们还可推说是因怕你的仇家拿了我要挟你,岳漓函那里又该如何交代?”

楚青衣撇嘴道:“岳漓函并非你主动招惹……”

宁宛然侧头沉吟许久,叹息道:“虽说如此,毕竟是个心思!”念及岳漓函,她此刻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楚青衣蹙了眉,也不甚在意,便道:“我看你对岳漓函却也未必便是非君不嫁了,这个倒也无妨,只是你适才说的情深款款,我怕萧青臧……”

宁宛然抚额轻叹,这点她自己何尝不知,但若不这般说,隐匿民间,不愿回宫的罪名亦是可轻可重,她无力道:“青衣,我自觉自己是在饮鸩止渴……”

楚青衣也叹了口气,犹疑了一会,才慢慢道:“你不在北霄宫中已有多年,我离开北霄时,后宫有品节的各色妃嫔便有二十九人,称得上宠妃的是四人,萧青臧膝下已有了二子三女……”

宁宛然无奈道:“说这个做甚,如今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楚青衣闷闷的叹了口气,恨恨道:“宁宇昀那个兔崽子,老子将来若得了机会,定要将他剥皮削骨!”她今日不慎上了大当,心中当真恨极。

宁宛然叹了口气,终究心中郁闷,便起身掀了帘走到外间,淡淡道:“又是一天了!”

隐约的晨光透过纱窗泄进房中,看来今日竟是个好天气。

###

渑都西城区一所不大的宅子中,萧青臧正把玩着手中一只冰瓷青花茶盅,淡淡不语。

上官凭陪坐一边,宁宇昀则人影全无。

上官凭犹疑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叫道:“皇上……”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

萧青臧转过眼,看了他一眼,含笑道:“上官是想为楚青衣求情么!”

上官凭苦笑不语。

萧青臧淡然道:“楚青衣并没说错什么,她并不是北霄人士,这里确也不是北霄,所以朕也并没有治她罪的理由……”他忽然便笑起来,慢慢道:“朕只是在想,朕的淑妃何时也变得那般聪明起来?”

上官凭一怔,心中一凛,没敢接口。

萧青臧微微一笑,眼神却是深不可测:“淑妃既然对朕这般痴心,这几日事情一毕,朕便打算带了她回宫,上官觉得如何?”

上官凭一愣,低声道:“皇上是想……”

萧青臧身子向后,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看向厅外的一株开的正艳的石榴,风雨过后,更洗得绿叶红花,清透无瑕,烈日下叶如碧玉,花红胜火,一时侬艳无匹。

“朕实在想不到,娇艳的石榴竟有变成清艳芙蕖的一日……”他微笑道。

上官凭叹道:“昨日乍一见了她,臣心中实在也惊讶得紧!”

萧青臧又是一笑,缓缓道:“去好好查上一查罢,关于她……还有岳漓函……”

有时候,有个好对手,实在也难得的紧。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为了你

南岳琼都皇宫。

锦安殿乃是昭华公主的所居之地。昭华公主为司空太后亲女,当今皇上唯一的同母妹妹,亦是先皇的遗腹之女,自出生以来便备受宠爱。

及笄时,司空太后调拨内帑二十万两白银,为其重建锦安殿,极尽奢华之能事。更大开内库,任由公主自行挑择中意摆设,可见恩宠之厚。

此刻,素来欢声笑语,人声鼎沸的锦安殿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下。

七日前,正是三月十八,吉日,宜嫁娶。

这一天,本是昭华公主下嫁茂陵杜家嫡子的大好日子。

然而就在銮驾进入锦安殿来接昭华公主之时,却忽然发现公主失踪了。

于是宫中一阵大乱,在遍寻公主不得的情况下,素来极得公主喜爱,在宫中又极体面的几个贴身的太监宫女无不挨了板子,均趴在榻上将养棒疮,却连个敢大声呼痛的也没有。

吉时已过,公主仍无消息,太后万般无奈下,只得将当时正在宫中的延平郡主岳秋颜临时册封为公主,顶替昭华公主上了銮驾,这才不曾出了乱子。

事情看似过去了,但这锦安殿中却隐隐有中风雨欲来的味道。所有人都知道,一日找不回公主,大家的脑袋都不得安稳。因此上,这七日,素来跋扈的锦安殿宫人无不**了尾巴,进出都悄然无声,说话亦从昔日的张扬变得低声下气。

此刻锦安殿西偏殿,原本的公主书房,殿门紧闭,殿内阴暗,不见一丝灯光。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格渗了进来,隐隐便能见到有人懒懒的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少年忽然便睁开了眼。吃力地移动了一下头。旋即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原来我还活着呵!”淡淡地月色照拂在他地面上。那是一张苍白却依然不失俊秀地面容。

他穿了一身早因沾满了泥土血液而看不出原本颜色地锦衣。腰上。悬了一支白玉笛。笛长一尺八寸。笛身精雕花鸟虫鱼。呵。那少年。原来竟是凌云鸿。

凌云鸿又挣扎了几下。才勉强坐起。闭了眼。默默调息。只觉气脉不通。真气竟无法通行。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有人在自己身上设了禁制。

他勉力爬行了几步。爬到一张贵妃榻前。几乎使尽了吃奶地力气。才爬上了贵妃榻。忽然间。他竟有一种冲动。很想学着楚青衣大骂一声:“狗娘养地王八蛋……”却又觉得自己如今哪怕倾全身之力喊了起来。估计也难传出十丈。只得放弃。

他闭了眼。又休息了好一会。攒了些力气才勉强能以一个比较舒服地姿势躺在贵妃榻上。即使死。我也不能如狗一般。死在宫室地地上。他淡淡地想着。然后。转动了一下眼珠。努力回忆起晕迷前地情形。

依稀记得昭华紧紧抱住自己。倔强地脸上满是泪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他心里忽然一痛:昭华,我……对不住你……将来,你若知道……你会不会恨我……

犹记偏殿初见,你笑如银铃,满面春风,娇贵中不掩俏皮;百岁楼头,骄傲飞扬;簪花宴上,含羞带怯……你本是皇室贵胄,天之娇女……

是我,害了你……

他心中一时甜蜜一时酸楚,面色亦是怔仲不定,忽而又想起那个清如芙蕖,淡若水仙的女子,心下一片茫茫然。

那个女子,在自己年幼时,她会温柔的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微笑着呼唤:九郎……年纪越长,她的面色便愈加冷淡,虽然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温柔,却永远无法走近她……

他恍惚的想着,浑然不觉殿门已经打开,一片温柔的随之月光倾泻了进来。

有人燃着了数盏宫灯,于是整个西偏殿便明亮起来,他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看向眼前的男子。玄色盘领窄袖龙袍,金玉琥珀透犀带,衬得其人长身玉立,优雅贵气,正是岳漓函。

岳漓函向随侍挥一挥手,几个随侍便悄无声息的一一退下。

“你来杀我?”凌云鸿靠在贵妃榻上随口问了一句。

“朕若要杀你,何必亲至!”岳漓函淡淡道:“朕来此,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对昭华!”

凌云鸿迟疑了一会,他自己心中其实惘然,当时只图一时之快,根本不曾考虑的那般周全,现如今事已至此,他心中更觉茫然无措。

岳漓函微微一笑,平静道:“其实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九郎,说到底,你只是个孩子……你恨朕带走了宛然,所以你有意勾引昭华……可是勾引到手后,你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继续下去……”

凌云鸿惘然的躺在贵妃榻上,岳漓函的话语似是从遥不可测的地方传来,却句句穿心,

那张带了泪珠的倔强的脸……

那骄傲的少女在大婚当日偷偷溜出宫来,找到自己,只是看着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肯说……于是……自己便如中了蛊一般,携了她便逃了出来……

那娇纵的少女满不在乎的道:我才不稀罕荣华富贵,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我都不怕……

茫然中,他听到皇帝带了笑意的声音缓缓传来:“朕刚从昭华那里过来,她对朕说,她不要做公主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她不怕吃糠咽菜……朕很赞叹她的勇气,大费了一番周章,好容易找来了粗糠野菜,令御厨做了让昭华尝尝鲜,她只吃了一口,便再咽不下去了……”

凌云鸿转了转眼珠伤痛让他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怔了好久,才意识到他所说的意思,怒气便陡然冲了上来:“你……你竟让昭华吃那种东西……”

那个金娇玉贵的少女……她……本该值得最好的……

岳漓函并没有理会他,含笑道:“是呵,她本来一生也不会吃到那些东西的,不过……日后却也难说,早些习惯了对她亦有好处……”他眼神温和宁定,笑容却是嘲谑的。

他一阵心痛,愤然吼道:“她是你的亲妹妹……”一股血气忽然便翻涌了上来,他吃力的抚住胸口,咳的死去活来,口中有淡淡?br />

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