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19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船说是免不了的。

那壁厢冉镜殊进了城,略一打听,便直奔官邸。

一时到了官邸,门前却是冷冷清清的,只得一个年约四旬,师爷打扮的男子侯在门外,见了他来,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现出愕然,显是没想到这位弓马教习竟是这般年轻俊挺。

冉镜殊看了师爷一眼,不觉一笑,并不意外。这弓马总教习乃是北霄刚刚设立的官衔,品阶是够高了,只是手上并无实权,只是带兵操练而已,这个官职可称得上可高可低,你若有本事,自然是千军万马尽是子弟,若无本事,谁又肯服了你。

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去引了马车过来。自己去翻身下马,向那师爷一笑。

那师爷见他洒脱一笑,形容当真是俊雅殊绝,不觉大有如沐春风之感,顿时好感大增。过来便通报了姓名,却是姓刘名宣。冉镜殊忙笑着,陪了寒暄了几句,却是言笑晏晏,眉目飞扬。那师爷便说道因白日事多,已定了晚上由将军设宴,为总教习接风洗尘之类的话。

冉镜殊忙客气谦让了一番。

一时寒暄已毕,落在身后的那辆马车这才悠悠的过来。

冉镜殊告了罪,上前揭了车帘,低声叫道:“纱罗……”声音极是轻柔,又充满怜惜。

那车中便轻轻应了一声,先是跳下一个眉目俊秀伶俐的丫鬟,旋即便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那师爷凝目看去,只觉那手儿生的极美,称得上指如柔荑四字,只是皮肤却是蜡黄蜡黄的无甚光泽,似是久病之身。

冉镜殊急急上前,将车中人仔细扶了出来。那女子生的好一头乌发,精精致致的梳了个螺髻,发上却只简单的插了几枝珠钗。身子似是极柔弱的,此刻不过七月中,虽说边关苦寒,但在这多数人都还穿着夹衣的时候,她穿了厚厚的棉衣,却还显出几分寒意来。

冉镜殊却似对这个夫人极之怜惜,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扶了她过来。那女子便娇怯怯的抬了头,轻轻的叫了一声:“刘师爷……”声音却如娇莺轻啼,当真动听已极。

刘师爷只见她抬了头,便已愣住了。却见那女子微圆的脸儿,柳眉杏眼,瑶鼻樱唇,若单论五官竟是美到了极点,只是面色蜡黄,毫无光泽,双眸非但无神,更且眼白发黄,倒似是生了黄疸病的模样。

刘师爷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好一对璧人,只可惜却得了那病。便又陪着说了几句,便引了二人进去看了一看。

弓马总教习毕竟是从三品的武官,宅邸是极大的,三进的院子,尚有一个花园,看来却也清幽。刘师爷见那冉夫人弱不胜衣的模样,也不敢叫她多走,生恐她发了病,忙先指点主屋给二人。冉镜殊便谢了,掉头向那丫头道:“石楠,你先扶了夫人去休息罢!”

那丫头应了一声,便扶了冉夫人去了。

刘师爷便陪了冉镜殊又转了一圈后,又客气了几句,只说若要帮忙,只管开口。冉镜殊便笑着请他帮忙雇些佣仆,那刘师爷爽快应了,约了酉时将军府见面后,便辞了出去。

冉镜殊看他去了,却是毫不客气的朝天翻个白眼,懒懒的打了哈欠,这才举步向主屋去了。不一时便到了主屋,那名叫石楠的丫头见了他便笑道:“嗳哟,冉大人这便回来啦!”

冉镜殊笑嘻嘻的伸手一托她的下巴,便凑了过去笑道:“好石楠,你这般没大没小若露在外人面前,人人都要以为你是通房丫头的!”一时眼儿流转,风流之态毕显。

那石楠便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怕,索性便伸了手,揽住他的脖子,身子整个的贴了上去:“便以为我是通房丫头又怎的,难道你还能如何得了我?”

说话间,眸中已是水色盈盈,媚态横生。

冉镜殊瞠目结舌,忙退开一步,苦笑道:“姑奶奶,我怎敢如何你?你只放过我罢!”

石楠噗哧一笑:“早知你这个有心无力的脾气了……”

冉镜殊败退了一城,终究不甚甘心,便挤眉弄眼道:“实是如今东西不甚凑手,待我闲了,且去买上一套……”二人正自笑闹,内室中帘子一掀,冉夫人走了出来。依旧是面色枯黄,只是原本无神的双眸此刻却已清光湛湛,眸光轻转之下,抿唇一笑,一时竟是艳色逼人。

第三卷 第二章 皖城

皖城虽然繁华毕竟也还是边关,城中设了知府专管民生,将军专管军队,虽面上说是两不相干,但日日相见,多少便也有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交情。

此刻,皖城将军府的花园中,正有二人对弈。

北地虽苦寒,恰逢七月中,正是秋菊依旧傲然凌霜之时,这花园中却又植了颇多各式菊花,一时开的倒也热闹。

左手边的紫衣男子淡笑落子,温和道:“梅兄,今日却又是你输了!”

右首那绯衣男子哈哈一笑,却也爽快的罢手认输:“燕兄于这方寸棋枰之上当真可算是打遍皖城无敌手了,若有一身好武艺,来日沙场运筹帷幄,必是一把好手!”

紫衣男子一笑,也并不还口,便起了身,斜倚在亭子的栏杆上,闲闲的看了一会菊花,才慢慢道:“今日那个弓马教习之事,你却是做的过了,他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从三品!”

绯衣男子冷冷一笑,不屑道:“这不过是皇上千金买马骨的求贤之策而已,你难道真以为这些从来不曾上过战场,只是在家中操练操练骑射,学些花样子的人,真能派上什么用场!”

紫衣男子苦笑道:“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是,只是你这般不给人面子,日后见面岂不大家难堪!”

绯衣男子不急不缓的拿了茶杯饮了一口茶,淡淡道:“你不是已令刘宣去了!”

紫衣男子苦笑,他素知自己这位朋友性情高傲,生平最不待见的便是兔儿爷、花架子,偏巧这冉镜殊却是两样具备,也不好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转了话题。

二人正说着话,那边却见那刘师爷匆匆走了过来。

绯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总算没说什么。只淡淡瞥了紫衣男子一眼。

那刘师爷便过来向二人行礼。原来那紫衣男子正是皖城知府燕谦循。绯衣男子却是皖城总兵梅遥。

燕谦循便缓声问道:“刘宣。依你看来。那位冉教习却是个怎样地人物?”

刘宣刘师爷沉思了一会。才道:“生地极俊秀。待人温和客气。该是个极好相处之人!”因将冉镜殊地举止言行一一说了。又说到冉夫人之病。言下竟颇有唏嘘之意。

燕谦循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便令刘宣下去了。自己却转了头看向梅遥。

“梅兄……”

梅遥懒懒的打断他的话,嘲谑道:“这位冉教习倒有本事,只是第一面,却已把刘宣的心给拢了一半了,言语之下对他很有好感,颇是同情呵!”

燕谦循默然,半晌点了点头。

###

弓马教习府上,此刻正其乐融融。

冉镜殊已洗去一身风尘,换上了一袭常服,绯色的衣衫更衬得他面如满月,眉如春山。那丫头石楠便在一边笑道:“打扮的这般齐整,倒活似去说亲一般,却要仔细了,这里可是北霄,莫要在路上被哪个不长眼的截了去做兔儿爷!”

那冉夫人在一边噗哧一声便笑了起来。

冉镜殊懒懒的挑挑眉,漫不经心道:“这可不是本官贤良淑德的夫人出的绝佳好主意,说是愈是显眼愈是安全,最好是弄得人人侧目,反无人疑心……”

一时三人便又大笑起来。

这冉镜殊与冉夫人正是楚青衣与宁宛然。

她二人离开驿站后,在绿林盟中稍住了几日,眼见得北霄查的竟是越发的严格。宁宛然无奈之余,索性便另出花招,笑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之处。

绿林盟便排出了数百个身份来,宁宛然在这数百个身份中再三挑选,最后择定了冉镜殊。一来是因冉镜殊不但容貌俊美,性情风流,偏又生了一双斜长的桃花眼,楚青衣装扮起来当真便与他颇有神似之处;二来也是因为冉镜殊的夫人亦是出名的美人,刚好便合了要求。

那石楠实不是丫头,她乃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的海棠娘子。以易容术、媚术、毒术、暗器纵横江湖,未尝一败。

她早年受过楚青衣的救命之恩,后来便做了绿林盟的三盟主。

她之所以硬要来皖城,其实是存了促狭的心思,一心想看楚青衣出丑。楚青衣虽是执意不肯,她却只是纠缠,闹了好一阵子,直到她威胁着要将楚青衣的行踪通知上官凭,楚青衣才不得不勉强低头答应了。

楚青衣打扮停当,自己在镜前照了一下,却也满意的紧,便笑嘻嘻的伸手在石楠的面上掐了一把,闪电般退开,大笑着将手放在鼻端轻嗅一下道:“当真是滑如凝脂,香入骨髓呵!”

石楠倒也不恼,反妩媚笑道:“近日风吹日晒,面上皮肤早已粗糙不堪,却怎及得身上滑腻,镜殊,你可要再摸一把……”那一声“镜殊”当真是叫的缠绵悱恻,婉转至极。

楚青衣昔日吃过她亏,听了这话,打个冷战,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时候已是不早了,这等风流趣事,且等本大人晚上仔细来摸……”转身灰溜溜的出去了。

宁宛然在一边看她又吃了瘪,不觉一笑。

冉镜殊出门上马,只轻轻催马,那马儿原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驹,却也通灵得紧,便得得跑将起来,不一时便到了将军府。

那将军府正南端为大照壁,东西为辕门,正门前左右蹲立一双石狮,却是雕得好生威严肃穆。正门匾上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皖城将军府”。

冉镜殊在门前下了马,有些好笑的发现门前居然只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侯着自己。那管家见他来了,便迎上来,一面暗暗拿眼打量他,一面便道:“冉教习恕罪,因今日天气颇冷,多数文官都受不得冻,将军不忍,便令他们都在大厅侯着……”他咳嗽了一声,微微有些尴尬,自己亦知这个说法有些夸张,毕竟只是七月中,实在说不得严寒。

冉镜殊哈哈一笑,爽然道:“不错不错,今日确是有些冷,想来文官既不迎候,自然也不好令武官迎候,本官都明白!”

那管家便松了口气,虽知他话中有刺,但只不撕破面皮,便是万幸。一路便引着镜殊进去,指点着说给他听,原来这将军进门后大堂、二堂,乃为将军的衙署,三堂和四堂为将军的内寝,第五进院为“后堂”,两侧为花园。

镜殊点头应了,一路行来,倒也觉得这将军府布置大气宏敞中又不失精巧。

不一时,那管家便带了他进了一座大厅,初初一迈了进去,无数眼神便都扫了过来,冉镜殊放眼一看,倒吃了一惊,这厅里足足倒有四五十号人,显然整个皖城略头面些的官吏都在这里了。他举目往上看时,却见一名紫衣男子正含笑立在那里,容颜甚是温雅俊秀,想必便是皖城知府燕谦循了。

果见那管家便指了那人笑道:“冉教习,那便是知府大人了!”

冉镜殊便上前行了礼,他这教习之职虽说是个虚衔,其实官阶却高,说起来比之知府的从四品犹要高上两级,倒也省了不少礼数,只是谦让客气了一番。

燕谦循一见了冉镜殊却也忍不住便要喝彩,姑且不论此人行为如何,只这容貌气度,确可称得上人中龙凤四字,二人见了礼,燕谦循便引了冉镜殊一一指点了其他官员给他认识。

原来那冉镜殊本是幽州破落的世家子弟,几手弓马功夫倒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少年时,因人生得极俊俏,又身段风流,与幽州不少的世家子弟便都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待到年纪渐长,做不得那勾当了,却是出人意料的竟与知府千金勾搭上了,一时弄得满城风雨,知府急怒之下,只得将女儿嫁了给他,又推荐了他去做了弓马教习,只图一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而这,也正是为何皖城将军梅遥这般不待见他的原因。

却偏偏冉镜殊此人又命薄,赴任途中却又得了疫病,连带着夫人一同病死了,倒成全了楚青衣做了这个从三品的虚衔官职。

第三卷 第三章 相看相厌

燕谦循在一边看着,只觉这个冉镜殊谈吐温文潇洒,举止洒脱文秀,竟是好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厅中数十人,他一路寒暄过去,竟是面面俱到,直令人如沐春风。

他不由微微一笑,暗暗想道,这个冉教习看来也颇有本事,难怪能在幽州混得风生水起,幽州知府郑大人虽气,最终也还是将女儿许了他,又安排了这般一个出路给他。

众人正寒暄间,便听门口有人高声唱道:“将军大人到!”

一时众人不约而同的便转了头,冉镜殊便也带了几分兴味的回头一看。

却见那人穿了一件绯色常服,古铜色肌肤,生了一张四方国字脸,五官刚强冷硬,身形高大健壮,别有一股北地男儿的俊朗雄健之气。看年纪倒不甚大,也就是三旬左右,面上却已有略略带了风霜之色,想来便是西皖将军梅遥了。

楚青衣一向多在南方,见多了南人的温文尔雅,乍一到这边关所在,便见了这般一个男子,心中不觉暗暗叫了一个好字。却见那男子两道冷电也似的眼迅速扫了一眼厅内,却在自己身上略停了一刻,一抹讶色以后代之而起的便是深深的厌恶。

好在燕谦循见了梅遥便上前笑道:“将军终于来了,这好半日的功夫,可不是将大伙儿都等得是饥肠辘辘了!”

梅遥冷冷的扫了燕谦循一眼,知他是不愿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冉镜殊难看,于是轻哼了一声,倒也不曾再说什么。燕谦循便指了梅遥给楚青衣引见了,楚青衣一笑上前正欲行礼寒暄,梅遥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个转身便径自走到上位。

楚青衣一时瞠目,站在原地竟是僵了。她这一生,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且莫说上官凭视她如珠如宝,囚禁期间也丝毫不敢给她半分颜色看,便纵是岳漓函、萧青臧贵为帝皇,见了她,亦要客气三分。

她愣了好一会,才发觉已有几个通透之人注意到了这里,忙微微一笑,强压下心中怒火,神色自若的坐到自己位置上。梅遥来了后,厨下便很快的送了酒菜来,酒过三巡后,楚青衣便起身团团作揖,笑着谦逊了几句,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自饮了一杯。

场中人都不是初至官场,便都笑着举杯陪饮了,楚青衣眼神一扫梅遥,见梅遥竟是面色冷淡,连杯都没举。她不由微微的拧了眉,有些不解这位将军为何如此不待见自己。

一顿饭吃地波澜不惊。待到吃完了。梅遥却在席上凉凉地问了一句:“听说冉教习地夫人身体不甚好?”

楚青衣微微讶异。笑着应道:“劳大人关心。拙荆只是旅途劳顿。休养些日子便不妨事了!”

梅遥点点头。干净利落道:“军中近日其实也无甚事。冉教习又是初至皖城。便多在家中陪陪尊夫人罢。有事我会令人去请教习过府商议!”

楚青衣愕然。笑容顿时便僵了。感觉到身边众人看自己地眼光已有同情之意。心中不觉大怒。其实她本心里也不屑于调教兵卒。只是被梅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一说。明摆着便要架空她。她怎能不怒。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控制住狂涌地怒火。淡淡道:“谢大人体谅!”

楚青衣怒火冲天地甩蹬下马。直奔内室。

宁宛然与石楠两个正在内室喝茶聊天,石楠见她神色,便先自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嗳哟,大人回来啦……”

楚青衣轻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今晚真被那个梅遥给气死了……”眼儿一转,却发现二女脸上都现出那种了然于心的笑意,竟似是毫不意外。

“你们……你们两个……”

宁宛然轻笑起来,楚青衣素来是个极懒散之人,有人肯为她劳心费力,她就再不肯花心思,当日挑选身份之事,根本是看也不曾看一眼资料。也因此根本不知冉镜殊的风流过往,只知此人生的俊美,脾气风流,又与知府小姐私通。

石楠却是知道的,于是一头笑一头便将冉镜殊的风流过往尽数说了。楚青衣愕然许久才大叫道:“你们居然给我安排个兔儿爷的身份……”

一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梅遥看自己的眼光何以那般的不屑,又当众给自己难堪。

于是恨恨的白了二人一眼,闷闷的将洗尘宴上之事尽数说了。

宁宛然只是一笑,反而道:“你本也不愿意做那教习之事,如今不是正好!”

石楠却道:“虽说我的镜殊不爱做那些粗事,可也不能让那个姓梅的这般轻视,待我闲了必去整他一整,务必让他痛不欲生,也好为我的镜殊一解心头之恨!”言语间,巧笑倩兮,又拿了眼风情万种的飞了楚青衣一下,一时娇媚无双,引人至极。

楚青衣被她飞了一眼,便忍不住打个冷战,转念想起梅遥,于是便一本正经道:“若说要整治梅遥,我倒有个最好不过的办法!”

宁宛然见她神色正经,眼儿却在转个不停,又不时瞥石楠一下,便知她必然又要胡闹,笑着凑趣道:“却是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楚青衣嘿嘿笑道:“只要把我们海棠娘子嫁了给那梅遥,包保他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犹未落,她便知机的急急飘身出门,恰恰躲过了石楠发出的一手梅花镖。

三人闹了一会,便也各自安睡了。楚青衣知道事情真相,倒也火气全消,对梅遥也已释怀,更兼得了梅遥的话,乐得便在家中休养,闲来喝酒弹琴,直似神仙一般的日子。

过了些日子,终究在城中最大的聚仙楼请了几桌,将那日的几个城门卫及城中一应官吏尽数请了,也不曾忘记给梅遥与燕谦循下帖子。

梅遥自是不肯赏他这个面子的,燕谦循倒是来了,也只是温雅客套了几句,略饮了几杯酒便匆匆辞了出去。

这一休养,足足的养到了中秋,梅遥也不曾派人来请他。楚青衣亦不在意,只是白日纵马街头逍遥游,夜来醉卧红袖招,一时西皖城中无人不知这位风流教习之名。

有宁宛然掌家,到了中秋节后,官邸中已是婢仆满屋,东西一应俱全。三人的日子亦愈发悠闲,楚青衣闲来无事,已纵马将西皖附近都跑了个遍。

宁宛然与石楠一见如故,便日日在一起养些奇花异草,调弄些胭脂花粉,奇毒怪药,倒也其乐融融。石楠知宁宛然不会武功,便也着意教她些东西,以便她在某些时候亦能有些自保之力。宁宛然便也帮着石楠处理些绿林盟的店铺营生,二人倒也好得蜜里调油。

这一日,楚青衣却是难得不曾出门,被宁宛然叫了陪着一同采菊。

宁宛然也是一时兴起,眼看着便要到重阳了,忆起昔日在金华的日子,忽然便想酿些菊花酒,虽说今年是赶不及饮用了,不过总也是闲着,也算找些事做做。

这日天气甚好,秋高气爽,秋风涤荡。花园中,菊花开得正艳,当真是姹紫嫣红,色色俱全。宁宛然与石楠便拿了竹剪,一枝枝的挑了那开的正艳的菊剪了下来。宁宛然素有怪癖,最是不喜用金属剪刀来剪花,总觉得铁器污了花朵,便特特的制了几把竹剪。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