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藌液’想养蛐蛐?”他怀疑的一扬剑眉。
我不满的横了他一眼,纠正道,“什么‘下藌液’啊,人家叫夏琼瑶!”随即又解释道,“她不是要养蛐蛐,是看着那个罐子觉得很漂亮,非常喜欢!”
“你把哪个罐子送给她?”
“就是绘有春宫图的那个!我见她特别喜欢,就送给她了!”
他讥讽的勾起嘴角,凉凉的嗤笑着道:“还真别说,什么样的人就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这位‘藌液’小姐还真是该喜欢这个呢!可是,她既是不养蛐蛐,难不成预备把这蛐蛐罐子搁床头上,闲暇时以作赏玩?”
“她不知道这是蛐蛐罐子!”我心虚的低下头,轻声说,“我跟她说……这是搁香粉的罐子!”
他愣了一愣,忽然大笑出声,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呵呵,搁香粉的罐子,亏你这个刁钻的丫头想得出来!哎,那她还真就信了你胡诌的鬼话呀?”
“是啊,她还让我陪她去胭脂水粉铺子买香粉放在里面呢!”我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已经对她再三的叮嘱,说这个罐子许久没用已经很脏了,让她用之前一定要先把罐子彻底洗干净!”
“呵呵,这笑话可真够逗的,回头我就跟哥和八哥他们说去!”他笑得连连拍着桌子,过了好久方才渐渐止歇,吩咐一旁也闷笑不已的崔克己挑几个上好的蛐蛐罐子给胤褆和胤祉送去,还吩咐他送几件上等的绣品送给大福晋和三福晋。
我听他提及绣品,心中一动,对他正色道:“我还有件事要问你,那个‘蝶恋花’的绣屏,现在还在额娘那儿吗?”
“是啊!我原本跟顾盼儿要了来,预备让额娘送给你的,可她说你怎么也不肯收,就暂且搁她那儿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他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爽快的回答。
“我……我现在想要了,你尽快跟额娘把这个绣屏要来,好不好?”宜妃向来就疼这个宝贝儿子,让他出面跟宜妃讨,她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应允。
“尽快?”他见我似很急着要的样子,坏坏的转了转眼珠,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推托道,“可是……我最近会很忙,皇阿玛交代我替他办好几件差事,我可忙着呢,可没空跟额娘提这事儿!”
“行了,你就别跟我装了,直说吧,你想怎么样才肯替我把那个绣屏拿来?”我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又在装样了,干脆跟他径直挑明说。
他“嘿嘿”的口茭笑着,在我耳边低语道:“待会子,你陪我一道去洗‘鸳鸯浴’,只要你今儿晚上好好陪陪我,我明儿就跟额娘把那东西给要了来,可好?”
这家伙,怎么对洗鸳鸯浴这么“情有独衷”?
我受不了的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敷衍道:“好,你先去,我随后就来!”暗自忖量,嗯,今天就甭再给他弄两只大鸳鸯了,这样太没有创意了,要有新意一些!对了,干脆去鹰鹞房给他弄两只凶猛的海东青吧,暗自得意的口茭笑,嘿嘿,这可比鸳鸯刺激多了!
我正思忖着,冷不防身子一轻,已被他抱着朝浴房走去,推搡着他,道:“喂,你又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你先去洗,我……我还有要紧的事忙呢!”
“哼,有要紧的事儿要忙?我还瞧不出来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头在打什么鬼主意哪,是不是又预备跟上回那样,给爷弄俩顶大个儿的鸳鸯来,嗯?”他轻哼一声,威胁的道,“看爷待会子怎么治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刁丫头!”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我暗叫不妙,赶紧辩白道,“我是真的有要紧的事要忙!”
“哼,还不肯说实话不是?”他一扬剑眉,邪气的一笑,道,“看爷今儿怎么好生的治治你这个嘴硬的坏丫头!”
结果,呜――我确实被他给治得够呛,陪他洗完一个香艳刺激的鸳鸯浴后,我已是软倒在他怀中,再没力气动弹,可这个精力异常旺盛且恶劣透顶的家伙还不肯放过我,以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让我好好补偿他这几天“孤枕独眠”的相思之苦,回到屋内还辗转继续,一直缠着我到大半夜才肯罢休,累得我浑身腰酸背痛,次日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不过,这个向来就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倒还算有些良心,没有食言,次日下了朝会后,果真就跟宜妃将那个“蝶恋花”的绣屏给讨了来!
几天后,当我主动登门拜访顾盼儿时,她惊讶得望着我这位不速之客,一时竟愣住了,我对她微微一笑,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不欢迎我来你这儿作客?”
第九章
“哦,不,您快请进!”她呆愣了一会儿后,这才回过神,水漾美眸中闪烁着一道惊喜,翩然的领着我穿过前院,我见堂屋内有三、四个绣娘正在专心的刺绣,就没有打扰她们,径直跟着她来到后院。
“福晋,您请随便坐,贱妾这就去给您沏茶!”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我静静的打量着这位一代名妓的香闺,靠墙一溜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我走过去细看了看,大多都是和刺绣有关,有的是各色绣样的图册,有的是介绍各种刺绣的针法、技法,还有大量的各类诗词文集等;床上简单的悬了顶藕合色的素纱帐子,里面齐整的叠放着素色衾被;窗台上摆了一盆含苞欲放的栀子花,花瓣如玉似雪,叶子青翠欲滴,姿态优雅,婷婷而立,静静的吐露着一缕缕幽雅馥郁的醉人芳香,正如它那位芳姿绝代的女主人一般;窗前那张宽大的书案上,简单的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一旁则摆了两把黄杨交椅和一张案几,案上摆了一套古朴的紫砂茶具,整间屋子堪称简朴素雅,有种洗尽铅华后返朴归真的自然、质朴之美!
我一眼瞧见墙上挂着两幅一模一样的字,顿时被那熟悉的笔迹所吸引,走近细看,原来一幅是字,一幅则是仿照着这幅字的笔迹以丹青绣的绣法绣制而成的绣品,虽然那幅字的旁边并没有落款,可那洒脱不羁的豪放行书,却是让我一眼便辨认出――这是胤禟的手迹!不觉委婉的吟诵起来:“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暗自狐疑,他怎会特意亲笔手书这首词送给她?
再细细的端详着旁边悬挂着的那幅丹青绣,见绣得极为传神,将胤禟原迹中那股洒脱不羁的神韵临摹得分毫不差,心中不觉有些感慨,她……一定深深的爱慕着他吧?一定和当年对胤祥风怀恋慕的自己一样,将她自己对那位心仪男子的绵绵情意,融入在每一针每一线之中,用心的一针针、一线线密密的绣出自己真挚的心意,一想及此,一个模糊的俊朗身影逐渐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暗自嗟叹一声,可是他……却辜负了自己的这片心啊!
“福晋,请用茶!”顾盼儿此时已将茶泡好,她轻抬皓腕,替我倒了杯香气四溢的茶,我甩去脑海中那双已久久未曾浮现过的墨玉眸子,闻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香味,又是一阵惊讶,竟是自己最喜欢的茉莉香片!
“真是不巧,贱妾这儿就只有这个,也不知道您是否爱喝!”她对我温婉一笑,略带歉意的说。
“真是巧了,我还就是最爱喝这个呢!”我也回她一个浅浅的微笑,捧起小巧的紫砂茶碗,轻啜了一口,赞道,“真香呢!”
“真的么?”她的美目中再次闪耀着一道惊喜的光芒,显得非常欢喜,笑着道,“怎么这么巧?”
“这幅字……”我捧着茶碗,抬头望着胤禟题的那幅字,以极为肯定的语气问道,“是他写的吧?”
“是!”她并没有丝毫的掩饰,落落大方的坦然承认,“因贱妾求不得九爷的手绘丹青,就改求他亲笔书写一幅墨宝,贱妾愿以‘蝶恋花’相换,这回,他总算是肯应允了,就写了这幅字!”
“他怎么给你写这个?”
“您误会了,这是贱妾央求九爷写的!”她眼眸深深的望着那幅字,感慨的道,“此乃南宋名妓严蕊的名作,贱妾不仅仰慕她那出众的才情,更敬佩其虽身为下贱却有着高洁的品格,不愿因顾及一己之私而去诬陷他人的崇高气节!”
我赞同的不住颔首,沉吟着道:“自古巾帼便不让须眉,尤其是风尘之中多侠女,青楼中不乏众多满怀侠骨柔情的侠义女子,想那红拂夜奔②、红玉抗金③还有蔡谔和小凤仙,不都被人们传为千古佳话,久久称颂不已吗?”
“福晋,您的见解果真是与众不同呢!只是,这红拂夜奔和红玉抗金贱妾是知晓的,可这蔡谔和小凤仙……却是何典故,可否告知?”
我一愣,这才想起蔡谔和小凤仙这段《知音》的传说是在清末民初,怪不得她不知道呢!就简单的把他们俩的传说对她讲述了一遍,她赞叹不已的道:“小凤仙虽沦落风尘,却也是侠肝义胆,令人钦佩呢!只可惜,她与那蔡谔将军虽有缘相知却无缘相守,甚至连蔡将军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真是令人抱憾不已呢!”
“据传,蔡将军病逝异乡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他在京中众多的追随者们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公祭,那小凤仙一身素衣,亲自前来吊唁,还送了一首挽联,‘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串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那小凤仙可真是个才华横溢却又坚贞不渝的性情女子呢!”顾盼儿由衷的赞道。
“你也是一样啊!虽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为了替家人报仇而忍辱负重,同样令人心生敬佩!”我望着她,不由感叹的缓缓吟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④。”
“福晋过奖了,贱妾愧不敢当!”顾盼儿面露愧色,神情黯淡的道,“贱妾被迫沦落风尘,时常因此自惭形秽,自愧对不住悉心教诲的父母双亲,若是日后在九泉之下见着他们俩,真不知污秽不堪的自己该拿何面目去见他们!”
“你可千万别如此妄自菲薄,我相信,您的双亲定会谅解您这份替他们俩报仇的孝心!”我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真切的道,“你一点也不肮脏污秽,相反,我觉得你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花一般圣洁无暇,我不是曾经说过么,这世上再无比你更干净、纯洁的女子了!”这才感悟她央求胤禟手书此词,正是暗含着她自叹自怜之意呀!
“福晋!”顾盼儿反手握住我的手,含泪道,“贱妾能认识您这样的奇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对了,我还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呢!”我将一只小小的包裹递给她。
她好奇的打开外面包着的绸布,惊讶的瞪大眼眸,吃惊的都有些结巴了:“这……这是咱们顾家的‘蝶恋花’!”
“是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必定是珍若性命之物,所以,就想办法给你弄来了!再者说,这原本就是属于你们顾家的东西,也算是‘完璧归赵’吧!”
“谢谢您!”她又惊又喜的将绣屏紧紧抱在怀中,一时喜极而泣,激动得竟说不出话来,“贱妾,贱妾……”她泪眼凝噎了许久,忽然抱着绣屏“扑嗵”跪了下来,对我道,“福晋,您真是咱们顾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贱妾无以为报,贱妾就在这里代双亲和小弟给您磕头道谢了!”说罢,连连给我磕头。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还不快起来!”我赶忙把她扶起来,嗔道,“你也跟我太见外了吧!”
“贱妾是真心感谢您!”她泪流满面的道,“谢谢您,福晋,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呢?”我故作认真的问道。
“福晋,您想让贱妾替您做什么直管跟贱妾说,只要是贱妾能为您做的,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顾盼儿抱着绣屏,神色坚毅的说。
“那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吧!以后别再自称‘贱妾’了,我可是把你当作朋友看待的!”
“朋友?”她讶然的望着我。
“是啊!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哦,不不!只是,贱……”
“嗯哼!”我立即故意轻咳一声,偏过头,笑着对她眨了眨眼。
“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我却是如此的卑微低贱,怎能高攀得上,跟您做朋友呢!”她自卑的低垂下头,轻声说,“咱们俩……可是云泥之别!”
“什么云泥之别呀,你要是再推辞,我可就要生气了!”我佯装气恼的板下脸。
“好!”她抬起头,含泪对我微微一笑,恳切的说,“福晋,您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最好的女子!”
这句话似乎有些耳熟呢,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是谁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语,我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就叫你‘盼儿’,你也别一口一个‘福晋’的叫我了,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只是,她虽同意让我叫她“盼儿”,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叫我的名字,跟她僵持了好半天,她才算勉强答应只在私下无人时,才直接叫我的名字。然后,我们俩就亲密的聊了起来,不想却是越聊越投缘,就这样,我竟是和这位一代名妓,同时,也曾经是我丈夫的女人,成了一对闺阁手帕交!而更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是,多年之后,她因心中感念自己和她之间这份真挚而深厚的知己之情,真的应验了她当日曾立下的誓言,为了救我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九月,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废太子”事件按时的发生了,据说,事情的导火索是因为康熙带着胤衸一同南巡时,胤衸竟突患急病,虽经太医们奋力抢救医治,却终未能妙手回春,年仅八岁的胤衸在塞外溘然病逝了!康熙素来就对聪明伶俐的他极为疼爱,年幼的爱子骤然病逝自是令他伤心不已,可太子却在胤衸病重时不闻不问,甚至在胤衸病死后因酒醉而姗姗来迟,且面无丝毫的哀伤和悲痛,因而遭到康熙的厉声训斥。
太子酒醒后心生惶然,当夜竟大胆的拿刀子割破康熙的帐子,窥探康熙在帐内的举动,“帐殿夜警”此举自是更加激怒了因痛失爱子而伤心欲绝的康熙!他勃然大怒,命人将太子绑缚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的将太子历来的罪状一一细数,说到伤心之处更是痛哭流涕、泪流满面,随后宣布废除他的太子之位,并让一同随驾的胤禟严加看管,并立即班师回京。康熙这一生中最后一次南巡,就在“九龙夺嫡”正式拉开的帷幕中,草草收场了!
而我因为偶感风寒,这次的南巡并没有一同随行,自是无缘亲眼得见当时的精彩场景,当自己从兴奋不已的胤禟口中得知这些事情时,先是感叹于胤衸的早逝,回想起他那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音容笑貌,想起以后再听不见他以稚嫩的童音,调皮的喊着我“宛如九嫂”,并冲着胤禟边扮着鬼脸边喊着“坏蛋九哥”,不觉难过的唏嘘不已!
与此同时,我也为太子的被废而深感痛快,解恨不已,一想到惨遭他这个口茭佞小人的毒害而冤死的阿玛,就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据胤禟说,康熙回京后把废太子关在宫中的上驷院(也就是皇家马厩),因胤禛和胤禩此次留守京中办事,没有一同随驾,故而,康熙就命胤禛和胤禩一起严密的监管废太子,哼,好啊,那就让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经风光无限、权势显赫的太子爷,好好的享受一下住马房的美妙滋味吧!
同时,康熙还任命胤禩为署理内务府总管事,以取代原本的总管凌普,内务府总管这个职位,一般是由皇子或亲王等身份尊贵的人来担任,凌普本是废太子胤礽的奶公(即太子奶娘的丈夫),照理是没有资格来担任这个重要职位的!可康熙却破例派他做内务府总管,原本是为了能让他更好的照顾胤礽――这个他最喜爱的儿子,但凌普依仗太子的势力,替太子做了不少贪赃枉法、买卖官爵的坏事,想必康熙素日也都看在眼里,故而这次第一个就拿他开刀。胤?被任命为内务府总管事后,奉命查处原内务府总管凌普,我立即想起他还欠着顾盼儿一家的血债,便对胤禟千叮万嘱,让他跟胤禩说一声,万不能轻易饶过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随后就去找了顾盼儿,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
“这是真的么?”顾盼儿双目含泪,犹不太敢相信这个天大的喜讯,“太子他真的已被废,凌普也已被捉拿归案?”
“千真万确!”我对她微微一笑,肯定的点头,“太子现正被关押在宫中的上驷院,住得可舒服呢!而凌普此案现由八爷审理,我已经跟九爷说过了,让他跟八爷知会一声,定要将凌普严惩,决不能轻易饶过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我握着她的手,宽慰道,“你们顾家的血海深仇马上就能报了,到时候,定要让这个恶贼血债血偿!”
“宛如,瞧你对太子这副恨之入骨的模样,莫非,你曾和太子有什么恩怨么?”她见我一提及太子便恼恨得银牙直咬,疑惑的问。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想到冤死的阿玛,眼中不由浮起一层酸楚的水雾,咬牙切齿的道。
注释:
宋·严蕊《卜算子》。关于这首著名的词,还有一个委婉动人的典故,或许有些朋友未必知道,西风在这里和大家简要的解说一下。
严蕊是南宋孝宗皇帝淳熙年间台州(今浙江天台)的营妓,所谓“营妓”即地方官妓,因聚居于乐营教习歌舞,故又名“营妓”。她色艺才俱佳,在当时名闻四方,曾经和台州的知州唐仲友交好。后当唐仲友遭到同僚高文虎陷害时,她虽然也受此牵连,不仅入狱还备受严酷的刑罚,可她却拒绝招认自己曾和唐仲友有私情。因宋时规定,官员虽可以让官妓陪酒,但是不得让其私侍枕席,也就是说只能纯欣赏,而不能和她们发生关系!
因她和唐仲友素来交情深好,别人就以此事来诬陷唐仲友,并以重刑逼迫严蕊招认自己和唐仲友有私情,可她虽受尽酷刑却坚决不肯招认。后来,此案由一位名叫岳霖的官员审理,他既欣赏严蕊的才情又怜惜她因备受刑罚而病瘁,让她当场作首词,以诗词来替自己辩白,她立即不假思索的念了这首词。岳霖为人还算清明正直,听罢后大为感慨,动容不已,经详细查证后发觉事实确实如此,俩人确实并无私情,就判她无罪出狱,还让她脱籍从良,成为普通百姓。
同时,西风还得再多啰嗦一句,那部曾经名噪一时的电视剧《金枝欲孽》,如妃在剧中念的那首脍炙人口的词便是改自这首词:“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②红拂夜奔――这个典?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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