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这……”我不太确定地问,“是蝽药吗?”
卷4—052文 / 独立西风
“没错儿,这是一种会迷惑人心志的春/药,且药性极烈!”他星眸中再次燃起两团明亮的怒焰,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缓缓地道,“所以,我才会被一时迷惑了心志,糊里糊涂地宠幸了早就怀有身孕的桂英!他算准我那时候太过生嫩,且对他没有丝毫防备,自然轻易地就着了他的道!待桂英回去跟他禀报此事已成后,他就立即让人在皇阿玛耳畔放风,说我私下宠幸了她,然后……哼,事情就顺利地如他所愿!我怎肯认这笔糊涂的冤枉帐?就冒失地跟皇阿玛顶撞起来,结果自是挨了他的责罚,且他还指使桂英一旦跟我出宫后就伺机自尽,决不能泄露此事半分,故而,她才会在住进别院的当晚就悄然悬梁自尽!再然后,他就让人在宫里头四处散布那些恶毒难听的谣言……”
“就因为这桩龌龊的破烂事儿,本来极得皇阿玛喜爱的我一下子失了宠!从此,皇阿玛心中便对我有了成见,他……”他紧闭上微湿的星眸,幽幽一叹,凄苦地道,“再不若从前那样喜欢我了!”
我越听越是心惊,一丝寒意缓缓爬上背脊,心中对他不由起了一丝怜惜,疑惑地轻声问:“既然八哥已查明此事,那你不是可以替自己洗刷冤屈了吗?”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八哥虽费尽苦心,花了不少的心思和气力才替我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可仅凭这些,却并不能足以证明这事儿确实是太子陷害我的,因为他拿不到具体的证据!”
“为什么?他既然这么聪明能干,能有法子弄清楚这件事,怎么会没办法拿到证据呢?”
“因为,凡是和这事儿搭着一丝边儿的人,不是得了暴病就是莫名‘消失’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八哥说皇阿玛素来就特别宠爱太子,劝我别冒然地去跟皇阿玛说此事,只自个儿心里头有个准数儿,以后对太子小心提防着些就成,说皇阿玛是定不会信我的,反倒会更加惹恼他!唉,那时候我只一心想着早些替自己洗清冤屈,没肯听进他的劝告,结果……”
“我手中根本就没拿着任何确凿的证据,就冲动地跑去跟皇阿玛说了此事儿,自是再次惹恼了他!”他的眸子益发暗淡,艰涩地道,“他还没听我把话给说完就已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不孝子,说我胡言乱语,肆意侮辱太子的人品,没有兄弟间的手足情意,是个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不忠不孝的混帐东西!我见他如此百般维护那个卑劣无耻的J佞小人,就愤怒地和他争执起来,说他才是是非黑白不分,还说他是个只知道护短的老糊涂……后来,事情果真如八哥所料,我不仅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反倒挨了皇阿玛好一通的责骂,并再次被罚去奉先殿罚跪思过,在那儿足足待了一个月!”
“打那以后,皇阿玛心中对我越发有了成见,将我视为逆子冷落一旁,对我越发淡漠了……”他回忆起那段伤心的往事,黯淡的星眸中浮起一层浓重的忧伤,悲愤地叹息,“后来,八哥就劝我一定得忍耐住,要越发努力上进以重新博取皇阿玛的欢心!其实,我也确实真的再次努力过,我是真的很努力上进!可让我灰心的是,无论我怎么用心,皇阿玛心中早已对我有了偏见,外加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总时不时地在他耳旁挑拨离间,故而,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久而久之,我眼见着皇阿码对我确实已没了心,自个儿也慢慢地冷了心!既然,我在他心中是个不知长进没有出息的浪/荡子,那我就干脆如他所愿,做一个浪/荡子呗,横竖学坏可比学好要轻松容易多了!”
“打那以后我就再不用心念书,时常逃学出宫,跟着大哥还有那些宗室里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们成天儿鬼/混,过着吃喝玩乐、眠花卧柳的荒唐日子!起先,皇阿玛还费气力训斥我,其实,我也挺希望他骂我的,他肯骂我,至少说明他心里头还是在意我的!”他一耸肩,撇撇嘴,自嘲地一笑,道,“可我见他每回都不肯给我一个开口辩解的机会,总是一张嘴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骂我一通,老骂我是匹上不了笼头脱了缰绳只会在外头乱撒蹄子的野马,渐渐地也就彻底地灰了心!寻思着,既是自己在皇阿玛跟前已彻底失宠,那干脆就由着自个儿的心意,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横竖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努力让自己过得快活一些……”
卷4—053文 / 独立西风
“因而,我就索性自暴自弃,日子也过得越发荒唐、颓丧起来!我不分白天黑夜地流连于青/楼酒肆、赌坊烟/花之地,拼命地给自己找乐子,不仅找各种各样的女人,甚至为了找寻刺激而流/荡优伶、狎/玩戏子……且因出了那档子事儿以后,我和原本疏远的八哥却是一下子走得近了起来,我见他有头脑有能力有手腕,一心想要助他扳倒太子,替自个儿狠狠地报复这个J佞小人!我心里头清楚,想要成就此大事是决计少不得银子的,而做生意是最能快速地赚到钱,就有些想要经商的意思,不想,无意间和我的铁哥们多嶙说及此事儿的时候,没想到他竟也是早有此意,咱们俩可谓是一拍即合,故而,我就跟多嶙一道合伙,在不同的行当都做了许多生意!”他顿了顿,微窘地瞥了我一眼,道,“尤以贩卖私盐、青/楼酒肆和赌坊等赚到的钱最多!”
“没多久,咱们俩的生意就赚了不少钱,且因为经营得当而越做越大,简直可说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我再不需为银钱的事儿烦心,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身边又围着不少美貌的女人,且还有不少朝臣的名门千金主动送上门,对我投怀送抱!我知道,她们相中我,不外乎是看中我这副长得还算不错的臭皮囊、我尊贵的皇子身份和富奢丰厚的家产,所以,有些甚至不惜违悖礼法,将她们清白的女儿身都给了我!”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鄙弃不屑的笑容,冷笑着讥刺道,“她们这般争先恐后地百般逢迎讨好我,无非是想要嫁给我,为了得到九福晋这个显赫的尊贵地位罢了!既然佳人有意,我自是乐得接受,何必故作推托?所以,我就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若是有那未婚却怀了身孕的,就干脆纳了她当个侍妾,随便拿顶轿子接进别院就算完事儿了!横竖皇阿玛他……也再不费心力管我,若是我在外头惹出了什么荒唐事儿,也顶多板着脸训斥我几句就算完了!只是,这般豪奢滛/逸、逍遥快活的日子,非但没有令我觉得丝毫的快乐,反倒过得越发没有滋味,老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就跟那行尸走肉似的!”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有时候,在夜半人静醒来时,我迷茫地望着身旁睡着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儿!偶尔,我会摸着自个儿那颗早已死了许久的心,疑惑而彷徨地想着,自己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些年荒唐放/荡的日子,不想有一日,却是偶然间遇见了你!”
“头一回在金绣坊里见着你时,我虽没看清你的样貌,却是莫名地就被你那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动听的声音所吸引,原本想要过来和你搭讪,可巧掌柜要拿帐册给我看,我想着你应是没这么快走,就先去查帐了,不想等我心急火燎地核查完帐匆匆出来时,你却是已经走了,令我懊恼不已!后来,没想到竟会在仁济堂再次和你相遇!”
“我犹清楚地记得,那日,你仅着一袭淡雅的素衣,娉婷袅娜地站在店堂里,清若幽兰、雅若丽荷、淡若素菊、洁若寒梅……你的盈盈双眼是那样纯净、干净,未经这肮脏世间的丝毫污浊,仿若两泓秋日的湖水般澄净透亮;你的笑容是那样甜美、灿然,就像三月里最明媚的春光般温婉动人,让我瞧了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和舒心!你的眉眼间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清雅的书卷气,仿佛……仿佛天地间的灵秀之气全都聚集在你身上,就像是一株飘逸出尘的淡淡素菊,静静地立在一旁,悄悄地吐露着迷人的幽雅芳香,我霎时就被你那独特的芳姿给迷住了!”
他拉起我的手按在他强健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更不可思议的是,我惊诧地发觉,自个儿这颗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居然在跳!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卷4—054文 / 独立西风
“我当下就暗自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定要得到你!后来,我费劲周折终于探知你是董鄂大人的千金,还是待选的秀女,就早早儿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让额娘在最后的大选时,定要将你挑给我做嫡福晋!可没想到的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却是被皇阿玛愣给横插了一杠子,若不是额娘事先把这事儿跟皇祖母知会过,由她出面把你给讨了去,你就成了皇阿玛的女人了!唉,要不是这样啊,你早就嫁给我了,没准儿咱们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了一大堆子了呢!”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回想起选秀时所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怪不得出身寒微的自己会轻而易举地顺利通过这一层层严苛之极的筛选,还破了宫中的许多规矩,原来是这家伙在暗中捣鬼!
“那可不一定哦!”我斜了他一眼,“说不定我会被你的皇阿玛给挑了去,成了你的……”
他一脸的不甘示弱,扬起脖傲然地道,“哼,那我就跟他抢女人呗,我才不怕他呢!”顿了顿,又说,“再说了,皇阿玛他可是曾经亲口应允了我,说是我的嫡福晋定可由我自个儿的心意挑,无论我相中谁,他都会给我下这道婚旨,把她赐给我的!”
这个我倒是一点也不怀疑,就凭他那任性妄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确实有和康熙抢女人的可能!
想了想,问:“那……瑞英也是你特意安排来服侍我的?”
他点点头,道,“她是我的包/衣奴才,她那人儿做事还算稳妥,人也够聪明机灵,我担心你进宫选秀时,对宫里头的日子过不惯,让她在选秀时就来伺候你,并在你受封后继续留在你身边!”他沉默了一会儿,踌躇着说,“不止是她,就连小荷还有那些小太监们,也全都是我精心挑选后才放在你身边的!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这么做并无想要监视你之意,不过是想要护你周全!你也知道,这宫里头就跟那龙潭虎|岤似的,稍有不慎就会受责罚,甚至还有性命之忧!你若是一旦出了什么事儿,他们就可赶紧给我通风报信,以我今时今日的能耐和手段,还有额娘、哥和八哥他们在宫中的势力,好及时想法子解救你!”
“我自以为将一切都安排稳妥,只等着候准时机就跟皇阿玛开口请婚旨,让他给咱们俩赐婚,好拿八抬大轿娶你进门,可是,不想你竟是早已结识了胤祥,还和他情愫暗生!”他的星眸闪耀着一丝嫉恨和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每回我瞧见你们俩亲密地说笑,瞧见你用满是情意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对他甜甜的笑,我有多眼热多嫉妒!我这心口立马就会烧起一把火,既恨他抢在我前头夺走了你的心,也恨我自个儿不争气!我知道,你素来就瞧不起我这个出了名的浪/荡子,甚至可说是非常讨厌的!不过是碍着我尊贵的皇子阿哥的身份,不敢不对我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和礼貌,否则,你怕是都不愿搭理我,费气力和我多说半句话!我也承认,论人品论才干,胤祥他……确实比我强很多,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
“其实,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别说你讨厌我了,我自个儿也挺讨厌我自个儿的!”他星眸一暗,自嘲地弯起嘴角,叹了口气,道,“那阵儿,我成天儿都在懊悔,早知道有朝一日会遇上你,即便皇阿玛心里眼里没有我,我也应该和先前那样,继续要求上进、用心念书,怎么也不该过那样放/浪形骸的荒唐日子,这样一个颓废失意的我怎会可能让你喜欢呢?可是,现在懊悔有什么用哪,即使我把自个儿的肠子都给悔青了也无济于事啊,唉!”
“皇阿玛确实不愧是圣明的一代英主,真有先见之明呢!”
“他明明是个老糊涂,怎么英明啦?”他不服气地撇撇嘴,不解地道,“哎,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卷4—055文 / 独立西风
“他早知道会生出你这么个荒唐透顶的儿子,所以给你取名‘禟’,你说,他是不是够英明呀?”
“音同字不同!”他俊容微赧,窘迫地斜了我一眼,底气不足地辩白,“我这个‘禟’可不是荒唐的意思,是代表福佑之意……”
我也斜了他一眼,凉凉地道:“可听上去都一样!”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缄默了好久,缓缓开口,“不管怎样,经过这种种波折后我终究还是娶到了你!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说我自个儿的资质原就并不输于他,只要我重新努力上进,悉心地呵护、照料你,终有一日,你定会瞧见我所做的这番努力,也定会被我这份真挚的心意打动!”
他那暗淡无光的星眸逐渐闪亮起来,欣喜而得意地笑着说:“可见,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我现在不仅得到了你的人,还得到了你的心!虽然,皇阿玛仍然对我有成见,不过,只要你心里头有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得知他这些不堪的过往,对于他所遭受的那些不幸,既惊诧又有些怜惜,娇嗔了他一眼,道:“那你还气恼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恼,或许,更多的是……失望吧!”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苦闷地道,“我和太子同样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什么他对太子就是那么偏爱?即使他做了那么多忤逆的事儿,皇阿玛都肯给他机会一次次原谅他;而对我,他却始终抱有偏见,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博取他的喜欢!就像上回,我莫名挨了凌普手下奴/才的鞭子,他明知道这事儿是太子有错儿却是有意装聋作哑,心存偏袒,别说亲自开口问过一句我的伤情如何,甚至都没有派人来问候我一声儿!唉,这倒也罢了,横竖他早就不把我当他儿子疼了,最重要的是……”他有些歉疚地望着我,道,“原本以为这次能彻底扳倒太子,替你阿玛报仇,却不想他竟会这么快就复位,东山再起!以后,想要再寻机会扳倒他……唉,可谓难上加难哪!”
“你别急,就且让太子再得意些时日吧,他就像那秋后的蚂蚱一般,蹦达不了几天的!‘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日,皇阿玛他定会看清太子的真面目,一定会再把他废除的!”我自信地宽慰他,“我相信,这一日很快会到来的!”
“你说的没错儿!”他被我的这番鼓励重新鼓起信心,坚定地道,“我定会和八哥他们一道,想法子把太子给再次扳倒,不仅替我自个儿出这口恶气,算清咱们俩之间的旧帐,一定要替你冤死的阿玛报这个仇!”
“那你就赶快振作起来呀!”我指着桌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空酒壶,又指了指狼籍凌乱的屋子,皱眉轻斥道,“你瞧瞧,一不顺心就乱发爆炭脾气,大白天的就酗酒,我可不喜欢你一发脾气就乱砸东西,更不希望自己嫁了一个一遇上不顺心的事爱酗酒的酒鬼丈夫!”
“我知道了!”他俊脸一红,窘迫得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讷讷地道,“以后,我一定会收敛着些自个儿的爆炭子脾气,再不会胡乱砸东西发脾气,也不会把白天儿的就酗酒了!”
“那还差不多,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用晚膳吧!”我满意地对他浅浅一笑,把何玉柱叫来,让他命人将脏乱的书房整理干净,和他一同出了屋,问道,“今儿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好好儿犒劳犒劳咱们新鲜出炉的贝子爷!”
他星眸一亮,眨了眨眼,搂了搂我的腰,暧昧地笑着道:“只有吃的么?”
我无奈地笑叹了口气,拧了拧他的腮:“先吃饭!”
“好嘞!”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笑吟吟地道,“我要吃普洱虾仁!”
我爽快地一口应允:“好啊,没问题!”
“还要柠檬鸡块!”
“好!”
他转了转眼珠,掰着手指头流利地报着菜单:“嗯,还要香蒜排骨、酸辣凤爪、香酥麻鸭、松鼠桂鱼、醋溜银鱼……”
“喂喂喂,你少得寸进尺啊!我哪里会做这些菜啊?”
“嗨,我哪儿舍得让你这么操劳啊!不过是报给你听,你只让老柯去做就成!”
“这还差不多!”
走了几步路后,他忽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将头搁在我的肩上,轻声道:“宛儿,知道么,我觉得自个儿现在……真幸福!”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甜甜一笑,柔声道:“我也是!”
卷4—056文 / 独立西风
随着太子的复位和众位皇子的受封,康熙废太子这场宫廷风暴总算是暂且平息了,至少在表面上,一切看起来又恢复到从前那样,大家维持着一副父慈子孝、弟友兄亲的和乐融融的样子,只是,太子暗中和其他皇子之间的那些争斗,非但没有缓解,反倒越发的激烈!
与此同时,康熙的这次封赏,有几位状况特殊的皇子并没有享受到,比如说仍然关押在宗人府内继续被圈禁的胤禔和胤祥,还有一位,就是被恢复贝勒爵位没多久的胤禩了!
太子复位后没多久,从遥远的蒙古传来一个我早已预料到的噩耗——八公主病逝了!康熙素来就极宠爱她,她骤然病逝异乡的消息自是令他悲伤不已,一获知此事就立即命胤祉赶去蒙古祭奠!
随后,一件颇为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康熙悄悄地解了胤祥的禁闭!
不过,他虽然从被关押的宗人府释放回府,却被康熙以“静心读书”的名义,待在自己的府中“思过”,没有康熙的准许不得随便出府。 虽然,他仍被康熙变相地继续圈禁,可不管怎么说,总比在宗人府蹲监牢的日子要好过太多了!
当我从胤禟口中得知此事,说实话,胤祥他现在究竟是被关押在宗人府的监牢还是回府继续幽禁,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因我心中已没有了他,故而,对于他的事情,再不若以前那样在意,所以,当听说此事后,虽觉得有些诧异,却只是淡然地付之一笑。
不想,没过几天,却有一位我怎么也料想不到的客人登门拜访——钰莹!
我惊诧不已地望着这位身份高贵的不速之客,见她神色憔悴、局促不安,一副忧伤愁苦的模样,估计是为了这次胤祥仍被康熙禁足的事担忧吧!虽然太子被废的事情已逐渐平息,胤祥也已自宗人府解了禁,可我对这位属于高度“危险级别”的十三福晋仍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心生戒备,暗自揣测着她的来意。
“九嫂,我今日冒昧地来找您,是想请您去劝劝爷!”她和我打过招呼,淡淡地道。
我怀疑地一挑秀眉。
她咬了咬嘴唇,深吸口气,略有些艰难地自苍白的唇中吐出一个我并不怎么喜欢听到的名字:“你去劝劝胤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