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分的糊涂蛋、书呆子,然后就让他也回府思过了!”
“五哥这次被圈,确实是够冤的!”我赞同的点头,暗自同情无辜的胤祺。
“嗨,我看也不是哥冤,我瞧着吧,皇阿玛最近是圈人圈出瘾头来了,圈了这个圈那个,圈了那个再圈这个,哼,敢情他是把自个儿的这些亲生儿子们愣是全都给当成了犯人,一个个儿的全都给圈起来了!后来,老十一听哥被圈了,登时就急了,说要去找皇阿玛理论,幸好被我给拉住,我跟他说,咱们俩现在得放聪明些,别傻愣愣的冲过去当这个刺儿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替哥硬出头,再者说,八哥还在宗人府里眼巴巴的等着咱们想法子救他呢,若是咱们俩再出了事儿,谁去救他们哪?”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见他这回倒是头脑非常冷静,没再跟上次那样和康熙耍个性,莽撞的跟他杠上耍酷,暗松了口气,握着他的手,道,“幸亏你没事,否则还不把我给急死!”
“放心吧,我心里头有准谱着呢,会小心行事儿的!”他自信的道,随即又似不太放心,问,“你真的不替老十三担心么?”
“我只担心你!”我幽幽的叹了口气,伸出素手,轻柔的抚着他那张俊逸的面庞,说心里话,我确实一点也不替胤祥担忧,也并不全是因为自己的心中现在已完全放下了他,而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只要雍正一登基,那么,胤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和硕亲王,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身份显赫之极!而胤禟,我的丈夫,却将是被雍正雷厉风行的下狠手整治,我虽不太清楚他被雍正怎么整的具体过程,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到时候他一定没有好下场就是!曾经,我是如此的厌恶他,为他这个骄奢MH药逸的浪子日后将被雍正整死而感到高兴,甚至拍手称快,可现如今,我的心中已有了他,我真不敢想象自己亲眼目睹他被雍正活活整死的凄惨下场!唉,到那时,何止是他呀,只怕就连胤祉、胤祺、胤禩、胤誐和胤祯……他们一个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的被揪了起来,将螓首轻靠在他那宽阔的胸前,静静的聆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低声轻喃:“希望你平安无事!”至少,现在康熙还活着,有他这把保护伞罩着,他这群能干的人精儿子们还不至有事,而一旦他驾崩,到那时就不仅是“树倒猢狲散”了,还将掀起一场又一场惨烈的腥风血雨,康熙若是泉下有知,见此兄弟间手足相残的一幕幕人间惨剧,想必一定会伤心不已吧!
“放心吧,宛儿,我不会有事儿的,我会小心行事,再不会冒然的顶撞皇阿玛,惹他生气着恼的!”他见我真心的替他担忧,星眸闪烁起一道眩目的火彩,亲昵的吻了吻我的发角,感叹的道,“只要你心中有我,只要你心里头有我,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十一月中旬,康熙释放了被废的太子胤礽,虽暂时还没有恢复他的太子之位,却是已让他由咸安宫回到自己原先当太子时住的长春宫休养;到了月底,胤祉、胤禛和胤祺也同时被康熙解了禁,再不必以美其名曰“静心读书”的理由,被康熙圈禁在自个儿的府中,禁止随意出府;与此同时,康熙还下令将胤禩从宗人府释放,还把他贝勒的爵位也恢复了!当然,还有两位皇子却是依旧被关押在宗人府继续圈禁――胤禔和胤祥,这一场闹腾得沸沸扬扬、轰轰烈烈的皇子们群体圈禁事件算是暂且平息了!
我时常暗自思忖,其实,康熙这次会把这些能干的儿子们纷纷圈禁起来,只怕也是在这个动荡的“多事之秋”、在这个非常时期的一种无奈之举吧,他虽是他们的皇父,却更是一位帝王,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首先是“君臣”,其次才是“父子”!他惟恐这些年长的皇子们可能会趁着太子被废而伺机作乱,趁局势混乱而发动政变,从而危及到他稳固的皇位;当然,也有可能是康熙出于为了保护这些皇子们,不希望他们被卷入这场是非的漩涡之中,从而将他们暂时拘禁……不过,事实的真相究竟为何,哼,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以及康熙他自己心里头最明白了!
这一年似乎过得特别快,转眼间,竟已是秋过冬至,马上就要过大年了,今年宫中过年的气氛却是并不浓郁,除夕年夜吃团圆饭时,众人依旧团团围坐在一起,看上去虽仍然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可非但没有丝毫的喜庆,反倒隐约弥散着一股说不清的阴郁和沉闷。不仅是那些谨言慎行的皇子们,就连他们的福晋们也都变得小心谨慎,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偶尔间互相交换个意味而复杂的眼色,甚至就连那些宫妃们也是如此!
宜妃因为这次她这两个儿子都没出什么事,虽然敦厚儒雅的胤祺被康熙骂了一顿还被关了禁闭,可没多久就被解了禁,而她最疼爱的胤禟更是只在上回挨了康熙两巴掌,后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自是依旧春风得意;而惠妃就惨了,自从她那个唯一的宝贝儿子被康熙关押进了宗人府后,就大病了一场,此时,因胤禔仍被康熙监禁在宗人府的缘故,她再不若往日那样得意嚣张,神色黯淡,精神萎靡,一副病奄奄的样子,也再没这个精气神和她素来的冤家宜妃争斗了!其余的如荣妃和德妃等,因她们的儿子已相继被康熙解了禁,相比之下还略好些,还能强打起精神和宜妃勉强说笑几句,难得看见这群素来就爱明争暗斗的宫妃们和平相处,没有上演一出熟悉而精彩的宫妃版《金枝欲孽》,说真的,我还真挺有些不习惯的!
而在她们当中,始终都最伤心、难过的,只怕要数密嫔了吧!她向来最疼爱那个活泼可爱的胤?,却不料想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胤?的骤然病逝自是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我见她神情黯淡,容颜清减,静静的坐在那群宫妃中,极少开口,哀伤的眸子时不时瞥向旁边一个空荡荡的座位,失神的看了好一会儿后,低垂下头,悄悄拿帕子不住的擦眼角,心口不由一紧,那个位子……是胤?的!想起天真烂漫、调皮可爱的胤?,耳畔似乎还能听见他用稚嫩的童音淘气的喊着我“宛如九嫂”,眼中也不觉微有些湿润,鼻子也有些酸了起来!
因太子虽被废却已回了长春宫休养,康熙又慢慢开始对他关爱有加,故而,那些本就各怀心事、打着各自盘算的众皇子们更是心生惶惶,纷纷揣测着康熙是否会让太子复位,何时会复位。所以,虽是在过年,可兄弟间的走动比起往日反倒少了许多,我本来就挺烦这些场面上的应酬,现在不用成天听那帮子福晋们唧唧喳喳的张家长李家短的乱嚼舌头,耳根倒是清净了不少,日子也觉得惬意自在许多!我和胤?就悠闲的待在府里头,或看他作画,或逗弄“美妮”,或品酒赏雪……而没像去年那样,每天都要赶着去不同的皇子那儿拜年,等一圈年拜下来,都已经是元宵了,年也算是过完了!
这天,我见胤禟去了梵音寺替我折梅花,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就独自一人去了他的书房,想随便找本闲书看来打发时间,翻了一会儿后,一大套春宫图册忽然映入眼帘,撇撇嘴,哼,这个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的家伙,居然私自藏了这么多这种不正经的书!我抽出一本随意的翻了几页,见那些春宫图都画得甚是精美雅致,顿时便来了兴致,就干脆从中挑了一本画得最精致漂亮的拿回了屋,惬意的窝在舒适的软榻上细细的翻看。
“在看什么呢?”胤禟捧着一大摞红艳艳的梅花兴冲冲的进了屋,边亲自将梅花插在瓶中,边笑着问。
“在看这个!”我冲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图册,然后拿在手中翻来倒去的研究,嘀咕着,“这幅图怎么画得这么含糊啊,究竟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呀?“
“上头是女的,下边是男的!”他贼眼朝我手中的图册一瞄,顿时闪亮起来,兴致昂然的跑过来,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还指着图册对我认真的解释道。
“看起来不太像嘛!”
“这个姿势叫做‘鹊桥式’!”他一把搂着我,轻轻含住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根,“想不想试试?”
“试你个头啦!”我一看这家伙露出一副色色的模样,就知道向来对床第之事特别热衷的他又在打鬼主意了,没好气的拿书朝他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再说了,现在天色还早……”
“嗨,这夫妻俩亲热可是最天经地义的事儿了,有什么早晚之分哪?难不成,咱们俩要亲热了,还得预先翻开黄历挑个吉日吉时的呀?”他猴急的打断我的话,一把抱起我就朝床榻上走,邪气的对我笑着道,“嘿嘿,这个姿势咱们俩从来都没试过不是,今儿就来试试嘛!准保你待会儿定会喜欢的!”
低垂的床幔中春意盎然,传出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娇媚的呻吟声,还不时夹杂着男女暧昧的话语。
“啊――不,不要这样啦!”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好么!”
“好你个大头鬼啦!这样子,很……很奇怪……”
“嗨,有什么好奇怪的?嘿嘿,我觉着可好呢!”
“我不管,我不喜欢这样,你快给我停下来!”
“唉,好吧!那……这样……可以么!”
“哇――不要啊,你怎么这么下流啊,快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拿书砸你哦!”
“……哎哟,你这个狠心的丫头还真拿书砸我哪!”
“哼,谁让你不肯停手的?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啊?”
“谁让你才刚拿书砸我的?”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一点点也不肯吃亏!我刚才不就拿书‘轻轻的’碰了你的脑袋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爱计较?”
“对,我就是这么小心眼儿,怎么着?今儿我可一定得讨回这笔帐!”
“那……那现在我把书给你,你拿着也砸我一下,行了吧?”
“你呀,可真真是个傻丫头呢,我怎么舍得拿书砸你呢,那我还不得心疼死呀!哎,不过,我也不能让你白砸我这一回,不如这样吧,只要你应了我,以后叫我‘阿九’,我就不这样碰你!”
“哼,谁要这么叫你啊,肉麻死了,不叫!”
“真的不叫,嗯?”
“啊――不……不叫!哼,我……我就是不叫!哇……我……我坚决……不叫!哦……嗯――我不叫……呀,呜――阿九!”
“呵呵,再叫一声儿!”
“叫一次不就够了吗?你当我是‘美妮’啊,反反复复的叫那么多声干什么?”
“不够!我偏就喜欢听你这么唤我,再叫一声儿我就停下来,嗯?”
“阿九……喂,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还不给我停下来!再不停手,我……我就要掐你了哦!”
“呵呵……哎哟喂,我说你这只小野猫还真敢掐呀!”
“哼,为什么不敢掐?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只病猫呀!我这可是正当防卫,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我这双厉害无比、威力十足的‘九阴白骨爪’,看你还敢跟我乱来……啊――哇!”
“哼,好啊!爷今儿还真得好生的瞧瞧,看究竟是你这双尖利的小猫爪子厉害,还是爷这双功力深厚的‘九阴白骨爪’厉害!”
“啊――痛哦!臭阿九,你这么使劲干什么呀?”
“哼,谁让你这只满肚子都是不正经的花花肠子的小野猫才刚掐爷的?真是反了你了,看爷怎么整治你这个坏心眼儿的丫头!”
“谁满肚子都是不正经的花花肠子啦?那是你自己吧?哼,我再掐……啊――”
“以后还敢不敢再掐爷哪,嗯?”
“我怎么不敢掐?啊……我就掐……哦!我掐……嗯――我偏掐……呜――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哦……啊,你真可恶!臭阿九!喂,你……你慢一些!我……我要摔下来了……”
“呵呵,放心好啦,你这只满肚子装满了坏水就爱跟爷使坏的小猫是决不会摔下来的,我这不扶住你的小蛮腰,搂紧你了么!怎么着,这个姿势舒服么?”
“舒服你个头啦!别扭死了,你快让我下来,我不喜欢这样!”
“那这样呢?”
“不要啦,这样更奇怪了!嗯……啊,你……你轻一点!啊!你在干什么,谁准你这样碰我的,快给我住手啦!”
“是么?可是,我怎么瞧……都觉着你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很陶醉很受用,很喜欢我这样碰你么?呵呵,你可真真是个水做的女子呢!瞧瞧你,流了这么多春水……”
“你给我闭嘴,下流!啊……你给我放手,放手啦,你真不要脸!嗯……啊……”
“我长得这么俊,怎么会不要脸呢?呵呵,既然你不喜欢我摸你这儿,那你来摸我好了,我不介意的!”
“谁要摸你这头可恶又恶劣还很小心眼的臭色狼啊!啊!你怎么又跟我胡来,快放手,快放开我!”
“真的要我放手?”
“当然是真的了,我警告你啊,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生气了!”
“唉,好吧!”
“哇啊,哎哟!呜――臭阿九,你想摔死我啊!”
“这可不能怨我,明明是你说让我撒手的么!要是让我照才刚那样搂着你,不就不会摔下来了么?呵呵……再说了,你不就摔在我身上么,又没掉地儿上去……”
“你给我住嘴!臭阿九,看我再掐……啊――唔……”
屋内那引人遐想的对话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含糊的低喃和暧昧的娇吟,屋外凛冽刺骨的寒风夹卷着漫天的雪花,不住的呼啸,而屋内却是暖意洋洋,一派春光明媚……春天,已悄然来到了!
开春过后没多久,三月,康熙在众人心中一片越来越确定的揣测中,做了一件我早已意料之中的事情——复立胤礽为太子!
当我把这个堪称“噩耗”的坏消息告诉顾盼儿时,她自是大失所望,悲愤地叫道:“为什么,他不是已经被皇上金口玉言亲自废除了太子之位么?皇上为什么出尔反尔,还要复立他为太子?”
“这些皇家之事……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心中虽早知会是这个结果,可当自己从忿忿不平的胤禟口中得知此事时,也是按捺不住满心的愤懑,幽幽地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坚定地道,“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他虽然复了太子之位,却是神气不了多久,这个太子位他是决坐不了几日的!你且再忍耐些时日,相信老天有眼,定不会放过他这个阴险的无耻小人的!这么些年你都熬下来了,还等不得这些时日吗?”
“唉——也……只能这样了!”她勉强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无奈地深深叹息。
我又好言宽抚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刚回到府中,崔克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连声叫道:“哎哟喂,福晋哪,奴/才可把您给盼回来了!爷正在书房里头发脾气呢,您赶紧去劝劝爷吧!”
“他为了什么发脾气?”我知道胤禟为了太子复位的事怏怏不快,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禁想起上回他冒然出言顶撞康熙而挨了他的皇帝老爹两大巴掌的事,莫非,今天为了太子复位的事又和康熙杠上了?
卷4—047文 / 独立西风
“是这么回事儿!”崔克己边引着我朝胤禟的书房走,边对我细细地道,“昨儿皇上复立了太子爷不是?今儿一早又下了旨,封三爷为诚亲王、四爷为雍亲王,五爷为温亲王、十爷为敦郡王、咱爷被封为固山贝子,十二爷和十四爷一道被封为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