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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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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能明白一点,杨氏点一点头,转头看着万老太太。

万老太太神色有些萎靡,但一双眼还是很亮,她看着杨氏,示意她坐近一些,杨氏伸手给她把被子往上拢了拢,轻声道:“婆婆,三婶婶脾气有些急,等过些日子就没事了,您不必太着急了。”万老太太并没接她这个话茬,而是轻声问道:“二太太,你的闺名叫什么?”

杨氏没料到万老太太会这样问,竟愣在那里,万老太太的声音里竟带有些叹息:“女孩家的闺名是不能随便告诉人的,嫁了人只能告诉丈夫,时日久了才能告诉婆婆,你嫁进万家快十年了,我竟从不知道你的闺名,竟不晓得是你一直害羞不肯告诉呢,还是觉得我没资格唤一声你的闺名。”

这话说的杨氏心里一抖,她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婆婆,媳妇并没……”这样的辩解在看到万老太太的眼的时候停了下来,杨氏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万老太太叹气:“二太太,我知道你嫁进万家觉得委屈了你,是,你公公不过是程家的管家,我做过程家的丫鬟,连你们大哥大嫂也是如此,可我一直以为,只要真心对你们好,就会让你们慢慢把心里的委屈化掉。况且,”

说到这里万老太太抬眼一看:“佛讲六道众生、众生平等,不管是虫蚁蛇鼠、还是王公贵族,再到贩夫走卒,都是一样的。二太太,你书读的比我多、道理比我晓得的多,我也一直以为这个道理放之天下皆准,你公公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瞧来,竟是我们错了。有些事是怎么都改不了的。”

杨氏觉得浑身汗淋淋的,竟从没想过婆婆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喊了声婆婆竟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万老太太微微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说,还是缓缓地道:“当初你公公去求亲,确是有私心,要借杨家的名声,可是二太太,你仔细想一想,万家借了杨家的名声,可是这些名声也不是白白借的。”

万杨两家结亲这么多年,那边要谋事缺银子不都是来寻万家?杨氏以前从没仔细想过这些,今日被万老太太一说,脸上不由热辣辣起来,万家的银子也不是随水白白淌来的,任由杨家要一千就一千,要八百就八百,虽说都打着借的名义,可从没有还过一钱。

万老太太的眼从没离开过杨氏脸上,看见她低头不语又开始说话:“二太太,女人一生就只有娘家婆家,在婆家的面子除了自己争的,还有男人给的,同样男人也是一样,男人在岳父家里,面子除了自己争的,还有自己媳妇给的。二太太,这些道理你该比我明白。”

杨氏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伸手握住万老太太的手:“婆婆,媳妇明白,只是媳妇……”终究过不了心里那关,凭什么别人能有诰命在身,而自己只能这样过一世?万老太太试图起身,杨氏忙扶起她,并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万老太太看向杨氏的眼里透着慈爱:“二太太,当初你嫁过来,我见你为人恭谨有礼,心里十分欢喜,老二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这样一对也算般配,可我算来算去,想来想去,竟漏算了你心里的委屈,要不是今儿三太太在那说出来,我还一直以为这家总是这么和和美美的。”

杨氏的脸半掩在灯影里,万老太太看得不大清楚,可此时万老太太也不想再看清楚了,把话说开了,以后如何,就是万克己的那句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了,算的再多,想的再周到,怎么能算到人心的每个角落?

杨氏久久不语,过了会儿才伸手把万老太太重新扶平躺下:“婆婆,夜深了,您先歇息吧。”万老太太点点头依言躺下,过了会儿才道:“二太太,我再多嘴一句,家和才能兴旺,你和老二之间,有些心结,该说开的也该说开。”

杨氏微微哦了一声,看向万老太太,感觉到她已经睡着,这才吹灭了屋里其它的烛火,只剩下床前的一支烛,接着杨氏坐在床头,看着万老太太,方才这些话杨氏并不是不明白,也曾这样劝过自己,可是有些弯是难过的。

当这话从万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杨氏才觉得这些话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自己一生所求究竟是什么?杨氏竟觉得脑中糊涂了,身后有脚步声,进来的是夏云,她对杨氏轻轻行了一礼,轻声道:“二太太,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奴婢们呢。”

杨氏嗯了一声,又看一眼万老太太,见她睡的平稳,这才走了出去。和暖融融的屋里不同,屋外的风有些刺骨,杨氏打了个喷嚏,刚要去寻自己的丫鬟,一张斗篷已经披上了她的肩头,杨氏还当是丫鬟,手碰到来人的手才知道是丈夫。

杨氏啊了一声,抬头去看丈夫,丈夫的容貌并没变化,可是杨氏今日却觉得他和平日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万老太太的话还在心头。凭良心说,丈夫对自己并无半点不好,他虽不懂诗词,也不会和自己唱和,可是他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都会给自己,知道自己喜欢诗词,常让自己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唱和?房中也没有别的女人,杨家每年都要来借几千两银子,可是他从无半点为难。

以前杨氏总觉得这都是为丈夫所该做的,可是真的该是这样吗?归宁时候大姐她们的抱怨此时浮上杨氏的心头,那些抱怨杨氏总觉得是小事,自己的委屈才是大事,可会不会是自己本末颠倒了?

看见杨氏没有说话,万二老爷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娘说了些什么,她今日被气急了,迁怒于你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杨氏一笑,接着就摇头:“婆婆是和我说了不少话,可是并没有迁怒于我,只是很多事,可能是我想错了?”

是吗?万二老爷接过丫鬟手里的灯笼亲自给她引着路,杨氏看着他这个动作,自己以前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竟看不出他的好来?

万老太太虽说是点小病,可现在万家比不得以前,平时有来往的人家都遣人看病,这些应酬的事只有杨氏出面,李氏并没出面。

万三老爷和李氏争吵,李家第二天就知道了,不过这种事情,万家不肯说破,他们又怎会主动揭穿?于是只有派人借探病之名来瞧瞧探个究竟,谁知没见到李氏。这让李家十分着急,不晓得内里情形,第二日李太太就亲自来了万府。

舅太太上门,杨氏出面接了,也笑着应酬几句,吃了一遍茶,问过万老太太的病,李太太这才笑着道:“昨日让个管家娘子来,虽说是来探老太太病的,不过数日没见小姑,也想借此瞧瞧小姑,不晓得是她说话不会说还是怎的?竟没见到我家小姑,我婆婆惦记着,就让我来瞧瞧。”

杨氏微微一笑,轻声道:“昨儿贵府的管家来的匆忙,我又事多也没听到,您是三婶婶的嫂嫂,也不是外人。”说着唤来丫鬟让她带着李太太往李氏那边去。

36劝说

虽是年边,因着万老太太的病,这过年的气氛就少了很多,来往下人们脸上也少了喜气洋洋,只是在见到李太太的时候行礼让路。拐过一个路口,初雪带着人走过来,看见有人过来,虽然没有见过李太太,可是这有丫鬟陪着,衣着穿戴也不一样,初雪还是带着人在路边回避。

李太太一眼看见初雪,这么个容貌,这样的穿戴,身后还有仆从跟随,看来就是万家大老爷的那位姨娘了。容貌的确出众,看外表也是温婉的,可是这些做姨娘的,又有几个是外表看起来的老实性子?真是个老实的,又怎会挑唆着万大老爷把罗家的亲事退掉?

李太太当做个不知,问身后的丫鬟:“这是贵府哪位?怎么从没见过?”丫鬟恭敬地道:“舅太太,这是大老爷房里的刘姨娘。”李太太哦了一声,下巴微微扬起,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初雪。

初雪身后的春雀也小声说出李太太的身份,初雪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李太太的那种眼神呢?高傲中带有一点鄙视,初雪深吸一口气,当日对万克己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些嘲笑、讥讽,都要去面对,更何况是这样的眼光。

初雪行礼下去:“见过舅太太。”李太太这才收回打量眼神,看着初雪身后的人手里端着的东西,问了一句:“刘姨娘这是要往哪里去?”春雀代初雪回答:“回舅太太,我们姨娘这是要去老太太房里送几样过年要用的针线。”

李太太又哦了一声,这一声里面带有的意味太多,初雪不能开口问,也不能径自走,好在李太太还惦记着李氏,哦了一声后就带着人走了。春雀等到李太太的身影消失才道:“舅太太稀奇的很,姨奶奶您又不是三老爷房里的,她这火发的莫名其妙,再说要不是老太太拦着,现在李家只怕已经成了笑柄。 ”

那日那场大闹,虽然下人们都被喝令不许说出去,可是总有人听到点风声,初雪听到春雀又在嘀咕,回头轻喝道:“春雀,你样样都好,就是这张嘴不好,太爱说话,难道不晓得祸从口出?”春雀撇了撇唇,姨奶奶总是这样小心,舅太太虽说身份摆在那里,但是姨奶奶又不是三老爷房里的,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发火。

初雪微微摇头,这春雀啊就是这样,只有等着她年纪再大些就遣出去嫁人,这样性子在这样后院还能平平安安也算她运气好。

李太太很快就把初雪放到旁边,现在要紧的是李氏,进到院里万三老爷迎了上来:“见过舅嫂。”当日的事李家已经知道七七八八,李氏那些话怎么都不该说出来的,见到万三老爷对自己还算礼貌周全,李太太面上不由泛起一丝惭色,后退半步还礼:“姑老爷有礼,我们姑太太在屋里吧?”

这话问得多此一举,李氏不在房里还能去哪里呢?万三老爷点一点头,李太太看着丫鬟们离的还有一点距离,小声道:“姑老爷,我们姑太太从小娇宠着,脾气难免有些不好,你们这些年的夫妻,她说了不该说的话,难道你也要顺着上来,说什么休不休的?”

李太太怎么说也是李氏的娘家人,这几句话也有道理,万三老爷应了又道:“舅嫂,我和令妹也是许多年的夫妻,你还是去劝劝她。”李太太点头:“姑老爷,你是知道我的,都是帮理不帮亲,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地说说姑太太。”

话音未落,邱嫂子已经掀起帘子走了出来,上前招呼李太太:“舅太太来了,快往里面请。”李太太这才对万三老爷做个你放心的神色,和邱嫂子往里面走去。

万三老爷叹气,夫妻数年,到了现在竟成了这幅样子,若不是李氏说出心里的话,自己会一直心怀愧疚吧?万三老爷看着那间自从吵闹过后再没踏足的屋子。门口静静垂着帘子,大红绸面上绣着月季图案,穗子上系着一块雕成狮子模样的翠玉,那是初成亲那个月,出门时偶然看见的,那玉算不上很好,那雕工却是难得精细,狮子的毛发一根根都看的精细,买回来送给妻子的,妻子也十分喜欢,就用来系在穗子上当做坠子。

夫妻这么多年,有过欢喜也有过争吵,可是从没想过妻子心里会是这样想的,劝劝,能劝得回来吗?几句话能打消她根深蒂固的心里的委屈吗?

屋里的李氏和李太太相对而坐,面前的茶已经从冒着热气变的毫无暖意,李氏靠在椅子上,身后的引枕都要掉了下来,从进屋到现在,任凭李太太怎么说,李氏只是不说一个字。

邱嫂子上前把引枕扶正,又把冷茶倒掉,换上热的,又把脚炉里的炭重新添了,却没有退下去,只是看着李氏叹气。李太太伸手去握李氏的手:“四妹妹,素兰是从小服侍你的,又陪你出嫁,名分上虽是主仆,论起情分,她和你的情分比你我姑嫂还要好些,你听不进我的,怨当初家里把你嫁来万家,让你受尽委屈,今儿就让素兰说句公道话,你在万家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方才李太太那些话李氏都毫不所动,此时这句话却让她动了一动,看向李太太的眼里有不满,话里更是有恼怒:“大嫂这话,难道是说我并没受委屈吗?别的不说,每日去服侍那个丫头出身的婆婆,这不就是委屈?”

见她旧话重提,邱嫂子摇头,李太太叹气:“四妹妹,你总是说嫁进万家委屈你了,你仔细想想,有什么委屈你?这些年你吃的用的穿的,样样不比别人好一大截?亲家太太虽说出身如此,可是她也从不管你们小夫妻的事,也是个好服侍的,况且妹妹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女子本无分贵贱,端看她嫁的人是谁,又看她儿子争不争气,不是多有出身青楼的,被人赎了去,儿子争气发了财、做了官,还不是要奉承她为老太太、太夫人?”

这话却让李氏想差了,她咬着牙,狠狠撕着手上的丝帕:“对,大嫂你说的对,女子本无分贵贱,只看她嫁的人是谁?我嫁进万家,就成了下|贱的,就被人笑话我要去给那个丫头出身的婆婆磕头行礼。”李太太没想到本是劝她的话竟能被她想叉了,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四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亲家太太虽出身如此,可是她嫁的人能干,不但赎了身还发了财,这就叫水涨船高,你怎么连这都想不到?”

这好像有几分道理,李氏微微动了动,李太太又道:“万家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府里也有清客,出外有人奉承,府里内外谁不称你为一声太太?谁敢笑话你呢?”李氏眼里已经含了一包泪:“我嫁出来不久,有次回家,不就听见三姐姐在那和人笑话说,她当我酒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那酒很快就醒了。”

说着李氏不由想起往事,当时三姐张狂的神色仿佛还在眼前,她啊,当日在家那样,还当她要去做官太太呢?谁知竟嫁进程家的管家家里,去给那丫鬟出身的婆婆行礼下跪,还要认丫头出身的人为大嫂,脸都不晓得往哪里搁,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还有脸回来坐席。

李氏的手紧紧抓住引枕,指甲都快折断了,泪也流了下来。李太太不晓得竟还有这么一段公案,可是仔细想一想,大概也只有那位三姑太太说的出这样的话,当初在娘家时候,这两位就有些不对头。只是三姑太太没有李氏那样牙尖嘴利,屡屡落了下风,此后各自婚嫁,三姑太太嫁进黄家,论起财势,黄家还比万家落了下风。

以三姑太太这样的性子,不敢明面上说两句,背地里的讥笑是肯定会的。李太太仔细一想就道:“四妹妹,这些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还一放就放那么几年,你早告诉了我,我定会去骂三妹妹几句,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难道不晓得姐妹是同气连枝的?”

这样一说,李氏抓住引枕的手又松了一些,李太太笑了:“四妹妹,三妹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事事都想争先,她嫁去黄家,虽然你觉得她嫁的比你强,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黄亲家太太是个不好服侍的,黄家妯娌又多,连堂亲算起来,妯娌们就十来个,每日光应付这些都头痛。若是家里人口多些,丈夫关心也是好的,三姑老爷房里姨娘七八个,通房就更不用说了,凡是长得好一点的丫鬟,哪个没有着了他手的?三姑老爷又不甚能干,家里那些生意摸不着,每个月那点月例银子过的紧巴巴的,有时还要三妹妹拿嫁妆出来添补一下,哪似这边姑老爷一样能干,任你银钱自在花销?”

人听到别人的苦难总是会觉得好受一些,李氏也不例外,听了这话唇往上微微一翘,偏生此时外面有人说话,接着邱嫂子过来道:“太太,杜姨娘带着四姑娘给舅太太请安。”这话让李氏又恼火起来,站起就想让邱嫂子把人轰出去,李太太压住她的手:“你啊,就是这么不听劝,当日那个丫鬟,你处置的就不对,哪能因了姑老爷这么宠你,你就大吵大闹,还要把肚里的孩子打落,这不是扫了他的面子?不然亲家太太又怎么想出这个主意?”

见李氏低头,李太太又拍拍她的手:“人到了你房里,捏圆搓扁不任由你?想收拾就收拾,收拾的服帖了就留着,给你挡挡那些话,一个姨娘,一个庶出女儿,也值得你这样动气,还和姑老爷闹成这样?”

37第 37 章

李氏手扯着裙边的带子,声音有些喃喃:“谁让他做出这种事来,难道还不让我生气?”这话听的李太太大摇其头:“亏得当年没把你嫁到黄家,不然就你这性子,只怕过不了一年半载就吵的天翻地覆了。”当年万黄两家同时求娶,最后李氏嫁到万家,提起这个李氏不由生气,可是做决定的是自己亲爹,再怎么有气也不能当着娘家嫂子的面发出来,忍了又忍才道:“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姐妹们是什么性子,他不是常夸三姐姐性子好,既然她性子好就该嫁到万家来侍奉这样的婆婆。”

李太太白她一眼,用手指头点她额头一下:“你啊,公公全是好意,你怎么不明白?当年万黄两家都来求亲,公公就想过了,万家虽说出身欠了点,可这样的婆婆不会难为媳妇,才把你嫁了过来。黄家那边的婆婆,出身好规矩重,难为起媳妇来一套是一套的。好让三妹妹去应对。你嫁过来日子也不浅了,你仔细想想,你那个婆婆可难为过你?”

嫁过来八年,万老太太对李氏如何李氏还是知道的,遇到有些小争执,万老太太都是先骂万三老爷,再来和自己说话,平日里也没有多难为媳妇。不过此时执拗着,李氏怎么肯再细想,手往屋外一指:“你还说她对我好,不难为我,那秋蝉算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孽种,一口一个四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太太头顿时疼起来,难道说自己这位小姑在万家日子太好过,被宠的太厉害,竟连女人的贤孝和后院的手段都忘了一干二净了吗?男子家这种事情在这样人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太太房里的丫鬟,男人家宠幸一个两个又算什么稀罕事?

遇到贤惠的太太,对老爷宠幸过的丫鬟还要亲热些,赏银子赏首饰赏衣料,势必要把这丫鬟拉过来和自己一条心,拢住男人不让他去外面胡乱。次一点的也不过就是当做这事没发生,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就算肚里再醋,等过几个月就把这丫鬟打发出去嫁人。

哪似自己家的这位小姑,遇到这种事情竟要喊打喊杀,喊打喊杀也就算了,男人来劝着时候她还不肯罢手,非要争个是非长短出来,遇到重规矩的人家,做太太的这样顶撞,当时就该寻了娘家人来,把自己家人接回去好好教导一番。哪像这位婆婆,竟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还用了那么迂回的法子才把孩子接了回来,结果还落的埋怨。

遇到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婆婆,就该好好惜福才是。哪有自己小姑这样的,夫妻吵架尽往别人伤疤处揭。李太太叹了一声,看着这四周的摆设用品,哪一样不是上好的,还有那些箱子,哪口不是装的满满的?这些年万家生意做的好,那位姑老爷又是能挣钱的,月例年例之外还常拿回来银子做私房。哪像嫁到黄家去的三姑太太,三姑老爷内宠太多,又挣不来银子,三姑太太月例年例不够花,竟要悄悄当首饰来填补,两相一对比,谁强谁弱一眼就看得出来,三姑太太除了用出身来说嘴,旁的就再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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