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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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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话是什么意思,就像自虐似的,她每天都去幸村精市的病房,将一只自己折的千纸鹤放到他的床头,然后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仿佛存心要跟她划清界限似的,自那天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完全像个陌生人,不过,更生每天放在床头的千纸鹤到了第二天都不见了——至少,他没有拒绝她的关心,更生这样想着,才感到一点欣慰。

这天更生像往常一样敲门进去,但,意外的,却见到一群少年围在幸村精市的病床周围。

“你来干什么?”说话的是红头发的丸井文太,竖着眉,满脸厌恶不善,“你这个害人精还害得部长不够惨是不是?”

更生愣了一下,看着这些少年明显都怒气冲冲可都隐忍不发的脸,心里苦笑——她可不就是个害人精嘛,谁沾上她谁倒霉!

“这里不欢迎你,风鸟院大小姐!”阴阳怪气的声音,来自白头发的仁王雅治。

“仁王!”柳生比吕士皱紧眉,责备地看着他。

仁王雅治切了一声,扭过头假装没看到。

更生知道,在这里,她完全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他们的怒气、奚落、冷嘲热讽,她不好受,但全盘接受。是的,这是她应得的,她不抱怨,不生气,不退缩。从小,他们的妈妈、外婆就教育他们,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

她走到幸村精市的床边,将千纸鹤放到床头。

幸村精市并没有看她,刚才他的部员说的那些话,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侧着头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更生离开了病房,可并没有走远,就坐在病房外面走廊里的长椅上,双手藏在衣兜,像个乖娃娃,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看着对面白色的墙。

你说叶更生这个人固不固执,别人根本不稀罕她,可她还要这样坚持地陪着,即使他根本看不到她。叶更生觉得,这是一个人生存的原则,中国人讲究“慎独”,关键不是别人面前怎么样,而是自己一个人时怎么样,这是人生命最自然的状态,也是最真实的时刻。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更生摸出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小叶子。”

“嗯,你好,忍足。”

“小叶子……岳人要去法国了,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

“小叶子……”

“嗯,谢谢你,忍足。”更生挂了电话,呆呆地望着前面的白墙,很多很多过往的投影一般地在墙上回放——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漂亮、嚣张、不可一世,又带着些微不耐烦的少年,那个用一双神赐的艺术之手调出“魑魅魍魉”的骄傲少年,那个在花田为她捧上满满鲜花的别扭少年,那个喜欢不停不停亲吻她不厌其烦喊“暖暖”的少年,那个对她说“暖暖,我很想你,你想我吗”的少年……

更生想着这些,手,不由自主地抓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牌,却,抓了个空——才蓦然忆起,那玉牌早在她和向日岳人分手的那天莫名不见了。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再也找不到。

“好好收着,这个是高僧在佛前开过光的,很灵的。”

“你邪气儿太盛,社会关系太复杂,拿这个正好压一压,辟辟邪。”

当时他是这么说来着吧,现在玉牌丢了,是不是再也压制不住她的邪气儿了?

命中注定,这话说得凄凉,可是——

真的,只能这样了吧。就像重阳所说的,他以后会更好。如今社会上有一句话叫:有什么忘不了的,不过没遇着更好的罢了。这话里,虽然藏着血腥之气,倒也是大实话。

柳生比吕士走出病房,他有点担心更生,仁王和丸井一向不喜欢她,现在幸村伤成这样,说话刻薄他也无法说些什么,可是——

柳生一眼就看见坐在外面的更生,走廊上白的灯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有一种月光般的流水忧伤,他走过去,以为她哭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去擦她脸上的泪水,但是触到的肌肤却是干燥的。

更生回头,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的手指还来不及收回,两个人形成一种暧昧而古怪的姿势。她的脸上有一点自怨自艾,一点悲伤,一点自嘲,可绝没有流泪,那是他的错觉。

机场。

明亮的候机大厅,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机场一隅,站着向日岳人一行人。

来送行的有向日岳人的母亲、姐姐,还有就是忍足和泷。向日岳人一身军绿色双排扣风衣,牛仔裤,鹿皮短靴,架着一副墨镜,一只棕红色的Louis Vuitton拉杆箱,机票护照拿在手里。

小儿子第一次离开自己去远方,向日夫人又是不舍又是担心,拉着向日岳人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这嘱咐那,倒是向日姐姐一脸的不在乎,“妈,你少说点吧,这话你从昨天说到今天了。小岳又不是小孩子了。”向日姐姐一手拍上自家弟弟的肩膀,很阿沙力地说,“保重了,老弟,从今以后你就祸害那些洋鬼子去了,这也算造福我们大和民族不是?也算作贡献了,只一点,你可别带回一个蓝眼睛的波斯猫,你老姐我受不了!”

“瞎说些什么!”向日夫人瞪了自家口没遮拦的女儿一眼,“你弟弟是去念书的。”

“妈,你也太不了解你儿子了!”向日姐姐怪笑。

“时间差不多了。”泷在一边提醒。

向日岳人抱了抱已经红了眼睛的母亲,再抱抱直到这时才有点长姐风范的姐姐,最后才走到忍足和泷面前——

“一路顺风!”泷张开手臂,抱了抱他。

“岳人……”忍足的表情有点复杂,欲言又止。

“你这是怎么了,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从刚才开始你就左顾右盼的,再等什么人吗?”泷看不过去,一拳笑捶在忍足胸口。

忍足终是摇摇头,“没事!”和向日岳人用力地握了握手,“到了那里记得电话联系!”

向日岳人点头,目光却忽然被远处吸引,握手的姿势僵立不动。

忍足和泷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正向他们走来,可不就是向日岳人吗?

忍足皱起了眉,看他身边,并没有叶更生,那么他来干什么?

重阳已经走到了向日岳人的面前,完美无缺的微笑,“听说你要出国了?”

向日岳人的目光深了深,注视着他不说话。向日妈妈和姐姐以为是向日岳人的朋友,并没有多大在意,只有忍足有点紧张。

“祝你一路顺风。”他伸出手,表示友好。向日岳人低头看着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握住,“谢谢。”

重阳笑笑,并不在在意他的冷淡, “对了,我姐让我把这个东西还给你。”他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赫然就是更生不见的那块玉牌,通体碧绿,触手生温,“这么名贵的东西,我姐怕是受不起。”

这东西一出现,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向日夫人甚至惊呼出声,“岳人,这是……”这福禄牌其实有两块,取自同一块玉胚,姐弟俩一人一块,是他们姥姥送给两个孩子的护身符,上面刻了各人的生辰八字。

向日岳人的目光落到玉牌上,沉沉的,汹涌的,听不到她母亲的惊呼,看不到周围人诧异的表情,只是盯着那玉牌,仿佛要盯出一个洞。叶重阳也不急,就保持着递出的姿势,好整以暇。

良久,向日岳人才不动声色地接过。

“哦,那么能不能把我姐的长命锁还回来。”重阳抬起头笑得非常得体,然后微侧了下头,似乎在斟酌用语,“你知道,那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的。”

向日岳人愣了下,然后抬头微笑了下,轻描淡写地说:“对不起,那东西早被我弄丢了。”

重阳盯着向日岳人被墨镜遮住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什么不同来,许久才洒然一笑,“算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他朝向日岳人微欠了欠身,“那么,再见了。”说完,转身就走。

向日岳人盯着重阳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然后才转过身,对着一脸担忧的妈妈和姐姐说:“我该登机了,妈,姐,你们自己保重。 ”说完拉起拉杆箱,走向登机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就将玉牌扔了进去。

母亲大人驾到

麻生医生例行检查过一遍之后,一边拿着记录薄记下今天的情况,一边微笑着对病床上幸村精市说:“恢复得很好,再过一星期差不多就可以开始复健了。我们会为你找一位最好的复健师。”

“谢谢麻生医生。”礼貌而疏离。这就是幸村精市,永远完美无缺的微笑和礼仪,麻生医生也有点无奈,这个孩子,真是早熟得可怕呢,这大概是大家族的悲哀吧。

麻生医生走出病房,幸村精市的目光就落到还绑着绷带的右肩,目光下滑,落到摊开的书页里夹着的那只纸鹤……

又有人敲门进来,幸村以为是麻生医生忘了什么东西,但进来的不是他,而是他没有想到的风鸟院重阳。

重阳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观察幸村精市,良久,才说:“早该来看你的,你好点了吗?”

“谢谢,我很好。”

“听说,你的手臂再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了?”

“据说是这样的。”

“我很抱歉。”

“与你无关。”

“不,”重阳抬起头,走近,“你救了我姐,你为我姐废了一条手臂,我很抱歉,也很感激你,但——”话锋一转,他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我姐并不欠你什么。欠你的人是我,你废了一条手臂,那么,我把手臂赔给你!”话音刚落,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举起,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右肩——

银光一闪,惊雷不及掩耳,锋利的刀尖就没入衬衣,殷红一下子晕染,但——刀剑只刺破了表面的肌肤,再也扎不进去一分毫,因为——幸村精市在他举起匕首的一瞬间就冲过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紧紧抓住了他拿匕首的手腕,同时吼道:“风鸟院重阳,你发什么疯!”

重阳定定地看着幸村精市,眼神复杂。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幸村精市忽然冷笑一声,放开手,“呵,风鸟院重阳,你真是好大的心机!”锐利的眼睛盯着重阳,无限嘲讽,“怪不得向日岳人不是你的对手。今天你要是在我房里出什么事,你姐姐还不恨死我?”苦肉计这种戏虽然老套,对更生来说却十分适用。

“风鸟院重阳,你在怕吗?你千方百计地想让你姐身边只有你,你费尽了心机让向日岳人离开了,可事实真的如你所愿了吗?我告诉你,向日岳人是离开了,可暖暖会记得他,她的心里永远有他,以后,她的心里也会有我!”

“你闭嘴,我姐是你们这种人配得上的吗?”重阳赤红了眼,凶狠地盯着幸村精市。

“配不配的上也由不得你来说。”幸村精市仿佛倦极了,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暖暖要是知道她一心相护的宝贝弟弟竟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连自己的姐姐也算计的人,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重阳的脸一白。

幸村精市却好像自言自语:“说实话,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你们……”一个个明明都那么自私,为什么,为什么,却有那么多人爱着……

“彼此彼此。”重阳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病房,也不管肩上的伤口。

假期的立海大基本属于无人问津的地方,然而在离立海大不远处的那个废弃的仓库,却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叶重阳不仅是个冷心冷肠的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谁要犯着他,绝对十倍百倍地奉还,凤涟城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况且,这回还犯到他的心头肉叶更生身上,可想而知,那五个男生下场有多惨。

叶重阳下手非常狠,他才不管卑鄙不卑鄙,他姐要真出了事,他们拿命也不够赔的。就算他姐现在完好无缺的,可,他姐是什么样的人,是这些龌龊家伙能碰的吗?要不是这帮家伙,幸村精市也不会有机会接近他姐,他姐也不会,也不会……想到这里,他是又心酸又委屈,下手也更狠了……

重阳走进紫阳花寮,就看见他姐正跪坐在地板上,低头折一只纸鹤,那么专注,粉颈低垂,有一种婉约风情。他想起幸村精市的话——如果更生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她还会这样地维护他吗?她还会要他吗?

幸村精市,他妈的他还真是说中了他的软肋——他确实有点怕了

重阳慢慢地走到她背后,伸手环住她,久久,却不说话。

更生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闭了眼,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两人相依相偎了一会儿,直到重阳软软地叫出声,“姐——”

更生立刻就感觉到她的脖子一阵温热,她一惊,摸索到重阳的脸,却摸到一脸的泪水,“重阳?”

“姐,怎么办?你的弟弟这么会惹祸,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儿……可是,那都是因为,他爱你!他爱你!”

说到后来,他简直就在哭了。更生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捧着他满是泪水的脸,“重阳,你怎么了?怎么了?”

重阳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一个劲地说:“姐,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更生的心简直疼死了,捧着他的脸,奉上自己的唇,厮磨着,“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

“姐,姐……”无限眷恋,无限旖旎,无限深情,重阳叫得动情,吻得动情,身体已经缠上去,像条妖艳的小蛇,扭在一起,厮磨,辗转。

“重阳,重阳……”更生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可她两颊艳红,粉唇微张,吐出香甜气息,唤着他的名,倒像欲拒还迎。重阳哪肯放过,灵活的舌尖轻咬她的□,顿时,一股难以自抑的酥麻绽开,绚烂流转,蔓延至小腹……

更生喘着气看见重阳黑莹莹的眸子,漾满了深沉的温柔,像最香甜的毒药,她神思恍惚间,他已经冲了进来,一举填满她的柔软花心……

不需要语言,她的每一细微之处,他都一一捕获,那种心灵上的默契和共鸣让他们在情事上配合得完美无缺,乍缓乍急,或深或浅,时而如古罗马角斗士,野性地扩张攻击,时而如江南烟柳,细细滋润。更生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娇喘连连,吐出破碎的呼唤,圆润指甲无意识地陷进他结实的背部。

感受到背后尖锐的疼痛,他再次挺身直入,猛烈深沉,几乎直抵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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