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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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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狐狸得意洋洋,“学校公认的好学生‘柳生’竟然逃课,很不错的新闻吧?”

咦?!

站在神奈川下午的街道,咲看着狐狸一直沿着屋檐下走,顶着一张“柳生”的脸,一举一动却是属于仁王雅治的活脱飞扬,在咲看来十分别扭。

狐狸一张脸几乎贴在橱窗的玻璃上,里面各式各样的公仔……咲大囧,话说,“柳生”这样一张脸,实在不适合这种举动,狐狸却很是兴致勃勃。

“雅治哥哥,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比吕士不会计较的。”狐狸挥挥手,扯住咲拖去下一家,“幸村弟弟,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个布袋熊怎么样?”

嘴里叼着冰淇淋,咲和狐狸坐在神奈川的河堤上。

狐狸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多动症地荡着双腿,橘色的黄昏余光从两人身后撒过来,投射在水面上,粼粼地闪着细碎的金光。

一个下午的时间,狐狸没有开口询问关于中午的任何事,只是扯着他逛遍了神奈川的每一条街道。灿烂的小脸,微微弯着的背,少年身体纤细,走路的姿势轻盈多变。

手掌盖在他头上,覆着他的眼,一样温暖干净,只是少了那份抑制不住的情动,狐狸勾着他肩,俊俏的脸上神采飞扬,有阳光的味道。

雅治哥哥……

好了,回去后,要好好和幸村说。

分手的时候,狐狸猛地迸出这句话,转身背着天光,散漫地挥着手走掉。

咲侧首,掩面微笑,呀,似乎又在不经意间让人担心了。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影,立海大国中制服,身姿挺秀,秀美的容颜背对着光,清雅又寂寞。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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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三那年的下半年,幸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琴声,来自于古老的十三弦琴,在学园祭的那天午后,他站在音乐教室屋后,身边的木槿花簇簇盛放,风拂过枝头,便有几片落红翩然舞起。

九月的天空明净高爽,音乐教室在一楼,窗户开着,幸村可以看到端坐在室内垫子上的少年,膝上放着一架十三弦琴,古红色的琴身凝重华贵,玄金色的琴弦在午后洒进来的阳光下折射出华丽炫目的反光。

十指灵活地在音符中行走,少年闭着眼,神态宁和。悠扬的乐曲从他指下流泻,无有凝滞,似是已在灵魂中演奏过千万遍。

幸村蓦地想起月前在京都幸村家,那次宴会上忍足表演的竖琴。

咲一向不擅长乐器演奏。

那天,他站在河堤上,看着咲向他走来,微笑着的脸丝毫看不出中午的异样。

哥,你背我回去吧。

出乎他意料的要求,他像记忆中以前蹲下身,感受到后背覆上的重量,稳稳地站起身。

最喜欢哥哥了。

后背上突兀地传来的话,让他的心和手同时一抖,想转过头看咲说这句话的表情,却被紧紧抱住了脖颈,有什么落下来,冰凉地浸透衣领,烙在肌肤上,灼伤的感觉蔓延。

Saki……

最喜欢哥哥了……后背上少年喃喃说了一路,在幸村的记忆中,那天的路从未有过的漫长。

在家门口放下咲,转身看到灿烂的笑靥,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中,绝色瑰丽。

少年微微掂起脚尖,夜风中凉凉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无比虔诚地吻他的唇。哥,我把线交给你,你一定要抓紧抓牢,不要弄丢了……

幸村不明白,非常不明白这句话中的意思,咲却没有任何解释。

那天之后,咲似乎退出了幸村的生活,虽然两人同在一所学校上学,咲每天也不会夜不归宿……但两人之间的时间越来越少。

咲蓦然忙碌起来,每天每天,学生会,网球社,学习,幸村昶……排得满满的日程表,从早上5:30到晚上11:30,但这样,咲似乎仍嫌时间不够用,幸村经常在深夜一两点的时候看到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幸村看着自己掌心,那天咲放了什么……?

这种感觉不同之前,之前感觉咲是刻意在避开自己。这一次却感觉每到空闲时间,咲总是努力空出时间来他身边,往往前脚还没有在他身边站下,已经不得不转身离开。

幸村昶,这位本家的叔叔,幸村知道咲是无条件信任着,突然之间在往咲脑子里面灌注大量的东西,学识,礼仪,处事,……在校园里遇到,幸村昶笑着,眸光温和深邃,“嗨嗨,精市不用太担心咲,我会看着他的。”看着那双眼眸,幸村有一种被全部看透了的感觉。

那年学园祭的午后,十三弦琴乐曲结束时,咲抬头看见他,趴在窗上笑着对他招手。

幸村昶提起地上的十三弦琴,调笑,“咲chan知道刚才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吗?没想到咲chan对十三弦琴蛮熟悉的嘛。”

咲摇头否认,“我只会这一曲,教授者没告诉我名字。”

“那么咲chan也是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喽。”幸村昶招手,让幸村进来,那是幸村记忆中第一次翻学校教室的窗户。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幸村昶用一种奢靡的音调咏唱,手指扣着指下十三弦琴,古老的琴曲流泻一种花前月下的婉转缠绵,比之咲刚才弹奏感染力不知增添多少倍。

咲和幸村的古文修得还算不错,这个词比较直白,自然听懂了,咲脸上有些热,这分明在是一首男女表白情意的求偶曲。

幸村握住他的手,心情大悦。

咲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别扭地转过头。

幸村昶似乎没有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重新弹奏一遍,给他们讲述琴曲中的故事:西汉时期,有大才子,名司马相如,字长卿。相如善鼓琴,其秦名“绿绮”,乃景帝梁王所赐。司马相如入京师、梁国宦游归蜀,应好友临邛(今四川邛崃)令王吉之邀,前往作客。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

一次,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王吉与相如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席间,王吉介绍相如精通琴艺,众人使相如奏曲。相如就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意欲以此挑动文君。

“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婢女)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但是卓文君一到司马相如家才知道他家一贫如洗,生活逐渐拮据,司马相如只好卖了房子与卓文君一起回到了临邛,开起了酒店。最后由卓王孙救济才慢慢好起来。当时司马相如所奏,就是这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司马相如《凤求凰》

幸村昶讲完,看了咲一眼,评价,“不通曲意,唯技法娴熟,不过演琴,而非奏曲!”把十三弦琴放进琴盒,迈步出了音乐教室。

咲嘟着包子脸,这评价太恶毒了,这样说他根本不用学琴了。他对乐曲原本并不精通,怎么可能在区区数日就和他比肩。

幸村伏在他肩头窃笑,咲鼓着眼睛瞪他。

伸出手指捏住少年玉色秀美的脸颊,鸢紫色眼眸承载满满温柔笑意,“呐,saki,哥哥最喜欢saki了,再给哥哥弹一遍吧。”

“Yada!”少年坚决地扭头,耳根微微透红,都被幸村昶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么弹?

“saki,哥哥最喜欢saki了……”幸村说这句话上瘾了,“坏心眼”地看着绯红的颜色从少年耳根随着他的话蔓延至整个耳廓,这一刻少年的表情灵动飞扬。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咲这样子了呐,久得他都不记得了。

“最喜欢saki了呢……”看着少年渐渐晕红的脸,别扭地扭动的身体,幸村有些控制不住胸腔内澎湃的情潮,用脸颊蹭着少年的脸,“saki——”

咲手脚并用地推开幸村,蹬蹬跑去把十三弦琴抱出来,认命,“好了,我弹给你听。”语气凶狠地加了一句,“不许说任何不好!”红红的脸颊实在没有威胁力。

“嗨嗨!”幸村笑着坐直了身体。

古老的琴曲如水流泻,那个午后,喧闹的学园祭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隔绝在这间音乐教室外面。

那年的记忆停留在,八月的比赛和九月的琴曲里。

之后,咲的生活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忙碌,但幸村的心却莫名地安定下来,游刃有余地处理学校的各项事务,学生会,网球社和学习,或者还可以加上绘画。

那年参赛的那幅画《天堂来的孩子》被幸村摆在卧室里面,特意照了照片保存。

国中毕业,幸村和立海大众人一同直升入高中部。

高一……高二……,属于高中的战场,对手已经有了变化,最大的就是冰帝,作为领军人物的迹部国中毕业去了英国留学,而忍足则是回了大阪,考取了四天宝寺,但并没有加入网球社,也没有听到他继续打网球的消息。好在冰帝人多,网球这项优雅的贵族运动颇受学生亲赖,每年的关东大赛依旧是立海大、青学和冰帝角逐的战场。

第二年,立海大再一次创造王者神话,高中部和国中部双双抱回了全国大赛的优胜奖杯。

第三年,切原赤也如愿升入高中部,当年立海大正选阵容集齐,和国中部一起再一次完成“全国二连霸”的王者传说,那一年的赛季如同两年前的国中大赛一样精彩。

第四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咲说要去做国中的修业旅行,一个人离开了神奈川,离开了日本。同时,幸村昶递上辞呈,辞去了立海大国中部音乐教师的职务。

但是4月国中部新生典礼,咲却没有回到学校。

幸村翻出新生档案,在咲的档案里面夹了一张请假单,在日期一栏赫然写着:未定。他捏着这张不符合程序的请假单,思考了十分钟,拨通了幸村昶的电话,却并没得到确切的答案。

精市啊,呵呵,让那孩子好好放松一下吧,这三年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5月中旬的时候,咲回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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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回来时场面比较轰动,那是净水洒街,玫瑰铺地。话说这种风格,当然不会是咲做出来的事,比较可能的是他的同行者,光芒万丈的Atobe sama。

那天是崖贺百惠子的结婚日,虽说和大多数王子没有什么牵涉,但她的丈夫也是东京都一个不大不小家族的公子,婚礼后面不知有谁在暗箱操作,那天到场的富商官宦世家都不少,关东地区的大部分都到齐了,让崖贺百惠子的夫家感到荣耀的同时颇有些不安。

当崖贺父亲牵着女儿的手走进来,交到女婿手中的时候,咲“从天而降”。很特别的出场方式,不过是被人从直升飞机上丢下来的,囧!

轰然的机翼声音,旋转的机桨带起的玫瑰花瓣,印着硕大的“ATOBE”字样的机身在金色阳光中熠熠闪光,站在机舱门口的少年,银灰色的发丝被气流吹得向后飞扬,俊帅的面容和记忆中分毫未改,当年站在冰帝制高点的帝王君临于此!

人群中当年冰帝的“旧人”一起仰望,惊喜从眼眸中迸射,不约而同叫出那个名字——Atobe Keigo。

Atobe Keigo……Atobe Keigo……

咲不满地拍着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叉腰对居高临下的某人喊叫,“迹部学长,你这样太没品了,这么高丢下来,磕到头擦破皮,你负责?!”

“哼——”傲慢的嗓音,即使隔着二十米的高空,隔着三年的距离,依旧清晰地传达众人心中,“本大爷答应你会赶上婚礼时间,就不会延误!”

咲黑线+无语。确实没有延误,不过这种出场方式,果然只有迹部景吾这样BH的人才会安之若素。

“崖贺老师,恭喜。”咲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让自己把一切不正常存在忽视,整整仪容,对新人道贺,“崖贺老师今天很漂亮。”

“saki,”崖贺百惠子看着面前的少年,真心的笑容在装点精致的脸上淌开,庄重严肃的心情忽然轻快飞扬起来,“saki的出场很特别,”看到少年立刻囧了一张脸,“老师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婚礼上这样的画面,saki为老师制造了很特别的回忆,呐?”

崖贺百惠子挽住丈夫的手臂,介绍自己的学生,“幸村咲,我最得意的学生。”

男子微笑着,“以前听百惠子说起过。”目光抬起,看到咲身后闹哄哄“久别重逢”的演剧,侧头看即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迹部家的大少爷,他是认识的。

崖贺百惠子女王样,“时间不够,他们靠边站!”

新人刚离开咲身边,咲身上就扑过来一只小动物,咲看到桃红色的发,向日亲昵地蹭着他,声音热情张扬,“咲,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怎么会和迹部在一起?……”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也不管咲有没有答案。

“嗨嗨,岳人。”捋捋桃红色的猫毛,咲笑着和冰帝诸人打招呼。

比之三年前,少年们的身高如同雨后的庄稼,拔节地抽长,脸颊也少了那时的稚嫩青涩,渐渐有了成|人的轮廓。

咲怎么和迹部在一起?

这天,咲被询问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好奇。迹部国中毕业就去了英国读书,两年多期间虽然和冰帝众人有电话联系,聚会却从来没有一次,过年过节也不曾回来。

咲遇到迹部,真的可以算得上巧中之巧。咲这次的修学旅行没带什么东西,只是一架相机,从爷爷处学来的半吊子技术,好在现在的相机只要会按快门就可以拍摄,咲也没想着拍出旷世之作,只是跟着自己的心情走,拍到照片,便从网络发送,让家人知道他的行程。

在伦敦桥上遇到迹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知道迹部在伦敦读书,也知道迹部念的是休顿公馆高校,但这样在街头偶遇的几率,绝对不会超过0.01%。

那天,他站在伦敦桥上,端着相机,细雨凄迷,脚下的泰晤士河有巨轮缓缓驰过,悠扬的汽笛声似乎穿透了这座古城千年的历史,让人记忆起中世纪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的强盛和繁华。

迹部从大英博物馆回来,破天荒地没有乘坐车子,慢慢地沿着泰晤士河踱步,银灰色的发丝在丝雨中染上薄薄的细碎雨珠,衬着少年俊帅冷峻的脸庞,傲慢孤高。

伦敦这座城市,一年中有多数时间笼罩在这样潮湿的雾中,迹部幼年在这座城市长大,渐渐习惯了这座城市的古老,形成性格中英国人特有的傲慢自律和严谨。

步行穿过伦敦桥,再走三条街,就是迹部家在英国的宅地。伦敦有很多基督教堂和修道院,尖耸的塔,圆圆的屋顶,浓重的教会文化氛围。

风衣沾上朦胧的湿气,渐渐凝重,迹部慢慢地走过伦敦桥,心中默数着走过的栏杆数目,擦身而过后,驻足回首。

站在薄雨中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他,专心地摆弄手中的相机,如同阳光下矢车菊花瓣颜色的发染上伦敦凝重的华彩,有暗蓝色的光华在上面缓慢流动。

这样在伦敦街头偶遇的几率不足0.01%,却如同生活中的奇迹一样呈现在他生命中,迹部突然有了好心情,走到少年身后,取过那架相机。

少年咦声回头,看到他,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迹、部、学长——”

迹部看着手里的相机,索尼 DSLR-A200(α200) ,不是多么贵重的物品,暗黑色金属外壳已经磨得圆滑光亮,似乎使用很频繁。把相机还给咲,“日本的学校应该已经开学了吧?”言下之意,作为学生的咲这个时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咲把相机收进随身的背包里,“我修学旅行中。”

迹部看了他片刻,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身。咲跟上他的脚步,用脚步丈量伦敦桥的古老历史和桥面长度,漫步在雨雾中的伦敦街头,就像是悠然徜徉历史的行者。

一路行来,迹部心情颇佳地给他指点沿途景致,用醇正的伦敦口音,他的嗓音本来就是低沉华美,带着贵族特有的雍容尊贵,随着年长,低沉的嗓音带上年岁沉积的醇厚,有种极具穿透力的质感。

站在迹部大宅门口,咲乡巴佬地仰望着一大片建筑群惊叹,迹部学长-你家太-有钱了——!

迹部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似是漫不经心,“幸村家的事情你是处理好了,才有这悠闲的心情出来修学旅行。”

少年有些臭屁地挑起眼角,“我是谁呀?!”旋即放下来,恢复往常温和浅淡的笑,“昶一直在我耳根念叨,你出去放松吧,你出去放松吧,……其实我也没有觉得哪里累到了。反正学校有昶担保,出来这次索性玩够了再回去。不过伦敦是旅程最后一站,我已经买了东京的机票,崖贺老师要结婚了。”

走进?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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