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屋子里的少年,神色踯躅,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打扰。
“泷君。”少年的声音也如外貌给人的感觉,流动着如水的温柔。
“池田桑。”泷弯下腰,行礼,不自觉地放轻柔了声音。对于面前这个少年,心折于这样的风华,心中不敢有半分亵渎轻侮。
“泷君来看咲吗?”少年笑着站起身,视线从泷身上移开,落在依旧沉睡的少年身上,清雅温润的面上笑容淡淡绽放,“真是抱歉,咲还是没有醒来。”
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在古木色的地板上游弋,少年安静地栖在榻上,水蓝色的发柔顺乖巧散在枕上。安静地让人心疼——
泷像往日一样跪在榻前,看着少年秀丽的眉目,如果这就是结果,他宁可放弃。咲,你说我们这样的年龄承担不起生命的重量,原来是真的承担不起……是我过于幼稚,还是你敏锐地预知了结局?
……
戏剧演出后的下一个星期,冰帝网球社的正选们包袱款款特训去了,迹部家在轻井泽有一座夏日度假的悠闲好去处,重要的是那里有网球场,以上消息传自忍足侑士之口。
对于咲的“留守”,向日虽然不满意,但是撇撇嘴就过去了,毕竟地球不是为他一个人转的。
网球社的正选不在,冰帝校园里忽然冷寂了不少。咲看着日历牌上的号码,叹口气,心中小小地腹诽一下崖贺百惠子,全科的知识竞赛……虽然感谢她的赏识,但是、实在是太赶了,考试一场接着一场,似乎刻意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
池田光在冰帝依旧“低调”,志村凛司在学校也没有异常举止,一切都正常地不能再正常。
咲收拾东西,背着背包慢悠悠地往外走,终于考完最后一科,那种感觉真美好啊,看天都是如水晶蓝得澄澈,迎面拂来的风都裹着花香。
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笑闹着走过,谈论着刚才的试卷,或者接下的打算。
心中盘算着,哥哥动手术的日子确定下来了,反正已经到了学期末,课程什么的也都已经基本上完,要不要请几天家,专门去医院做陪客。
哥哥这几天的情绪明显不好,即使笑着,也总能感觉那种无法消除的忧郁。他明白哥哥心中的恐惧与不安,30%的几率,关系到哥哥以后能不能继续在网球的世界前进。手术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清楚地感受到时间流逝的感觉就像是拿了一把钝钝的刀在凌迟着幸村的心脏……
但是他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多时间地陪在哥哥身边。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外公的身体渐渐好转,妈妈准备下周一便赶回来,有妈妈在身边,哥哥的情绪应该好一些。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它的不可预料性,如同柳 莲二的DATA里面从来不会出现的100%,总有0.0000……1%的几率留给不可预料的意外。
看到在街头游荡的泷,咲思考了很久,按照他一贯远离麻烦的性格,本来应该拔腿就走
“你不是本市最年轻杰出的法医吗?”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LJ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兴奋……哈哈,法官大人好好欣赏,你的女人叫床声不错……”下巴被狠狠地抬起来,看到一张刻着刀疤的狰狞面孔,“怎么不叫了呢?有年轻杰出的法医大人配乐,兄弟会比较兴奋……”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他被禁锢住了四肢吊在墙壁上,被强迫看着里面发生的……当呼喊不再拥有该有的效用,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现实的残酷,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
那个时候的他锋芒毕露,也是年轻气盛,单纯地坚持着心中的正义,容纳不下世间的任何污秽。那个时候的他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在法医界享有盛誉的父母,一帆风顺的事业,还有美好纯净的爱情……
他狼狈地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已经不去在意自己的形象。
沾染着血迹泥污的衣领被人揪住,狠狠给了他一拳,咆哮,“你就是这样照顾子雅的?”把他拖到特护病房前的隔离墙前,透明的墙壁清楚地看到里面。
女子蜷缩在床角,长长的头发遮住脸,怀里抱着医院白色的被子,身体瑟瑟发抖。
“你看看,子雅现在,她现在……”男人说不下去,从不在人前落泪的他转过头,不忍心再看,“子雅现在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旦有人推开门就会尖叫,无论是爸妈我们或者医生护士。整天整天这样坐着,不吃不喝……我们只能给她打完镇定剂后往她体内注射营养剂。……”
耳边听着男人述说,他按在透明的隔离墙,看着里面的女子,眼神空寂,忽然发现眼中干涩地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忘记吧,彻底忘记!”
他看着因为他的话惊讶地望过来的男人,面前这人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握紧的掌心有黏稠温热的液体慢慢地渗出来,他听见自己没有任何起伏的话,“如果我带给子雅的,是不能承受的伤害,那么就让她彻底忘记……”
身体重重地挨了一拳,男人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暴怒,“你说什么?在推卸责任吗?子雅,她,明明是那么爱你,你让她怎么忘得了?虽然这件事发生,我对你很不满,我最宝贝的妹妹……你要是一个男人,就给我负起责任来!”
“子越,你知道我很聪明。”
“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
“或许我年少气盛,不懂得这世界上,既然有阳光存在,必然也会有阴影。以前你也说过,我眼光犀利,往往可以透过表象看到本质的东西……”他笑。
钟子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开不了口。他一直知道见宁生得好,当初妹妹把他领回家,家里人取笑,子雅找了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男友,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心中不是没有过小小的嫉妒,见宁从小到大,无论学业、事业,还是其他,总是一帆风顺,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聚光体,耀眼张扬,连带着他的笑容也总是意气风发。这样苍白的笑容,干净柔和,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深层催眠’,或者说‘记忆抽取’,彻底忘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当时见宁那样说着,钟子越一生都不能忘记他当时的表情,他说子越,我不会再出现在子雅的视线之内,我希望她能够幸福,这是现在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那天见宁离开医院,第二天钟子越知道杜氏夫妇在家中被人惨杀的噩耗,第一个反应就是见宁怎么了?有人说,半夜两点看到杜见宁回来,不多时就听到家中传来凄厉的惨叫,然后看到杜见宁神情有些疯癫地跑出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后来听人说,在一座垃圾站见到一个沿街乞讨的疯子,看身形很像见宁。钟子越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亲自去那个垃圾站寻找,并没有见到见宁。
十年后,钟子越再一次见到杜见宁,已经不是在原来的城市。因为子雅的原因,那件事发生不久他们全家就离开了那个城市,换一个新环境让子雅开始自己的新生。他们最终还是听取了见宁的建议,让子雅彻底忘记那段记忆,忘记她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叫做杜见宁的人。
见到杜见宁的时候,子雅已经结婚,生活幸福美满。
即使时间已经过了十年,杜见宁身上却一点也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当然也不是传言中那种潦倒,只看表象的话,应该很不错。
关于当年的事,钟子越那时已经查探出一些眉目。当年所有事情的目的大概只有一个:毁了杜见宁,毁了他光明的前程,毁了他所有规划好的人生……
“子越,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见宁——”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句躯体吗?”面前坐的男人已经不是钟子越熟知的那个杜见宁,杜见宁不会有这样的笑容,腥艳妖惑,“他要,我就给他。作为代价,他欠我的,我会一寸一寸地讨回来。如果他只毁了我一个人你也就罢了,但是他不该招惹的,是我的父母,还有……”
其实人生不就是一场演出,端看戏中人谁的扮演最出色。
子越,有的时候我会想,我这一辈子到底来世上做什么?小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像爸爸一样做一个法医。当了法医,我便想把我这双眼睛以及手里的手术刀知道的真相公示出来,将罪犯绳之以法。但现在……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杜见宁最后没有说,钟子越也没有再问,“那个人“成功了,杜见宁确实被毁掉了,现在这人……
子越,我身上沾染的血腥已经洗不掉了,永远都洗不掉了——
>>>
洗不掉了,永远都洗不掉了……
他永远也做不回那个纯净的孩子,这一身的罪和孽,他必须背负生生世世。
咲——
是谁在呼唤,是谁?
咲,咲……他想起来,他还有个名字叫做幸村咲,有着温柔的父母,温柔的哥哥,还有好多朋友和同伴……
“咲,听见了就睁开眼,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话语更加清晰了,但声音却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很温柔很温柔的嗓音,不是哥哥,不是妈妈,也不是柳学长,不是……倒有些像天使在颂唱圣歌。
睁开眼,视线里一片白白的亮光,太耀眼了,他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
“咲,果然醒了。”声音温柔清浅,遮住眼的手被拉下来,咲真的看到天使在歌唱。
天使沐浴在光里,透明洁白的羽翼,温柔纯净的笑容,伸展双臂拥抱他。
空气中似乎浮动着栀子花的淡淡清香。
>>>
之后,每次提到这件事,池田雅总是笑得打跌,咲当时的表情真的太纯洁了,竟然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天使存在,果然还是心思纯净的孩子。
一开始咲还会作鸵鸟状,感到有些丢脸。但次数多了,脸皮也就厚了,有模有样开始和他一起讨论,当然重点是当时池田雅的表现。让池田雅大叹,咲都不好玩了。
当时,昏迷在地上的咲和手足无措的泷是被正巧遇到的池田雅发现,运回了泷家。池田雅的身体确实不好,光咲看到,每天服下去的药几乎要论斤论瓶计算。
咲告诉家人,他确定了以后的人生目标,果然还是喜欢法医这个行业,准备顺便兼修一下护理。
咲“睡”了一个星期,后天就是幸村动手术的日子,也是关东大赛的决赛,原本定于上周的比赛因为下雨延迟推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致歉各位一直支持未央的亲们,首先公示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这篇文的更新进度可能会慢下来……
近来,状态一直不佳,好多时候对着电脑,很久很久都敲不出一个字,有的时候即使写出来了,也感觉和心中想的不一样。我一直认为码字的最佳状态是“我手写我心”,但现在明显的我感觉自己做不到。其实再早的时候就有感觉,自己好像停滞不前了,心中想好的情景总找不好合适的词语合适的句子来表达,这样的状态很不好。
这篇文我不想就这种状态下草草完结,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心态,所以大概更新会慢下来。余下来的时间我大概会努力读一些书,竭力提高自己的水平,所以,很抱歉——
未央再一次向各位道歉。
PS:最近发的章节都是以前写完存下来的,目前还有一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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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无疑长得很赏心悦目,即使在病中,皮肤多了不健康的苍白,但是结合幸村精市这样的气质,怎么看都是美少年一只。
池田雅这人呢,如果按着良心说,也算是清雅秀美的少年,尤其那一身干净地让人自惭形秽的气质,让人觉得亵渎不得,否则就是罪。每次看到池田雅,咲总会想到盛放于夏季的栀子花,洁白的芬芳的。
……那只笨笨的小鸭子真的就去搬了一块大石头。因为石头很大很重,小鸭子吃得有些肥,有些笨手笨脚,所以搬石头就比较费力,等到把石头搬到指定地点,累得吭哧吭哧直喘气。
神看了一眼小鸭子辛辛苦苦搬运回来的石头,说了一句话,太大了,你把它敲碎了,我只要一小块就好。
……
池田雅兴致颇高地坐在病床前讲述自己现编的童话故事。
不过你讲就讲吧,干嘛老不时地往这边瞄来瞄去?还有,哥哥啊,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弟弟被欺负了你很高兴?
咲默默地削着苹果皮,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池田雅嘴里出来的有什么好话……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哥哥竟然和他这么熟了?
“精市……”都可以叫名字了。“这只小鸭子是不是很笨?”
“呵呵,笨得很可爱。”幸村看着努力在苹果身体上“泄愤”的弟弟,少年的脸颊气鼓鼓的,小声在嘟哝着什么,手法干净利落,刷刷刷,一颗圆润洁白的苹果便削好了,刷刷刷几刀下来,果核去掉,苹果被均匀整齐地切成八小块……他不知道咲的削皮功力这么“深厚”,看了看桌上的水果盘,“咲,盘子里放不下了。”
咲动作瞬间僵住,慢动作地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看着手里刚削好皮的苹果。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不客气地把苹果取走,“这颗给我吃。”
咲抬头看到池田雅清雅的笑脸,气嘟嘟,“阿光应该把你圈养起来。”放出来完全是祸害人类。外貌和个性完全成反比,他就是被第一印象误导,所以才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我倒是很想,不过我怕哥养不熟我。”池田雅双手抱着苹果,吃得一脸幸福,眼眉一挑,表情挑逗妖娆,“呐,精市?”
幸村笑着没有应声,某种程度上,池田雅是和他同一类型的。
咲黑线,你当自己是苹果,还养熟养不熟。
因为身体原因,医院这样的环境,池田雅不能呆太久,下午便被人“拎”回去了。
对于之前的事,咲醒来后没有问,也就没有人在他耳边提起,事情具体是如何处理的,他无从得知,但是可以推断出来,泷家,池田家,或者说志村凛司的家族,以及更多的……
泷荻之介好像在一刹那间突然成长,在他醒来后,郑重地向他道歉。直到他离开泷家,他都没有再见到泷的影子。
每个孩子都必须学会长大。
池田雅眯着眼眸在他身边微笑,飘落的栀子花瓣落了他一身,风卷起白色的单衣,长长的黑发扬起来,发丝在空中凌乱地交织缠绕,有淡淡的栀子花清香。
那时突然明白池田光第一次谈到这个少年时的心情,这样干净洁白的灵魂,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彼岸的救赎。
仿佛只要这个少年微笑着说宽恕,一身的罪与孽就会洗去。
下午的时候,立海大众人过来探望,并没有待多长时间,明天就是关东大赛决赛,众人有必要保持昂扬的斗志和饱满的体力。
幸村惠子已经搬来东京居住,晚上过来和咲换班,感觉小儿子的情绪有些不对,直觉应该和长子有关。避开长子,在医院的走廊叫住小儿子,“咲,怎么了?”
那孩子低着头,过了很久才闷闷地开口,“哥哥情绪有些不对劲,自从立海大的人走后就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东大赛的原因,如果幸村想要隐藏自己的心思,一般人很难猜到正确答案。
“没事的,”幸村惠子摸摸小儿子的头,不到半年的时间而已,这孩子已经长得比她高了,“妈妈在这里呢,交给妈妈好了,咲回去好好休息。呐,妈妈保证,明天咲见到精市的时候,精市一定会和以前一样。”
“妈妈……”
果然第二天,咲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幸村的精神好了很多。在医院看到池田雅并不意外,这个少年总给人一种无比慰贴舒适的感觉,像裹着栀子花清香的微风,在乍起时,揉碎一池涟漪。
并没有辜负双生子这样的身份,池田雅和池田光的相貌很像很像,气质却迥异。池田光是锐利清冽的,池田雅是柔和温润的,如一正一反的双极。
如果真的要说池田光也池田雅相貌上的差异,因为体质的原因,池田雅的肤色要比池田光白一些,留了一头长发,喜欢淡色的衣服。
池田雅显然是和幸村惠子认识的,咲在 “睡着”的时间,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事。
池田雅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总是能在最短时间找到适合所有人的话题,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人的情绪。大概连日来有些劳累了,过了没有多久就在脸上显出了淡淡疲色。
“抱歉。”少年温柔地笑着,身体靠在椅背上,手臂虚弱地垂在身侧,微微皱起的眉纠结着,眼睫垂下掩住那双温柔如水的眸,脸色染上淡淡的苍白颜色。
“雅?”
咲一愣,走过去抓住少年的腕,感受到指下虚弱的脉动。他记得池田光说过,雅的心脏不好,必须精心养着。挑起眼眸看着闭眼养神的少年,“雅?”
少年的眸张开,无边无际的哀伤漫延开来,剔透如同琉璃的眸有液体在其中滚动,但是却生生压抑着。这样做导致的后果就是少年一连串的急咳,沉闷尖利的咳声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咲看看房门,刚才哥哥被护士叫去做手术前的检查,妈妈跟着过去。两人刚刚离开病房不到3分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知时候出现在病房的少女干净利落地把一管针剂注射进池田雅体内,然后无声地摸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拜良好的记忆力,咲认出这些瓶瓶罐罐上的名字,都是池田雅日常服用的药。
少女服侍池田雅吃完药,过程中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池田雅神色稍缓,“华阴,我没事了。”
少女看着他,直到自己确认无误,然后直接从病房窗户跳了出去。
这里是三楼!!!!!!!!
对于少女的行为,池田雅没有一点诧异,似乎已经当成了自然不过的事情。对于事情的起因,池田雅似乎不愿多谈,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指针走着格子,时间一点点流逝。
“精市手术的时间快到了,咲去吧。”
咲盯着他,言简意赅地询问,“没事?”
还有些苍白虚弱的脸上凝出一抹笑意,“我保证。华阴在附近,她不会让我有事的。”手指掩住面,清浅的笑声从掌下传来,僵硬地就像是刻意做出来的,“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咲走出来,轻轻带上门,在门口站了很久,没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音。走到走廊尽头拨出一组号码,即使隔着电话线,池田光声音中的异样也太过明显了。
打完电话,咲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想起“醒来”后,柳神色无比郑重地对他说了一句话,给心关上门的永远都是那个被圈禁的人,其他人只能在外面敲门,要不要打开门的权利永远都在主人手里。
幡然醒悟,如浮梦大醒。
原来,不肯开门的一直都是自己。因为害怕外面的未知世界,所以把自己圈禁在小小的房间,自怨自艾。
在手术的走廊,立海大的?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