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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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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须得小心疗养。 浩瀚书屋

吹夏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拿着报告出了检查室,一边走一边摸出电话给某个无良医生报告此次检查结果。

那边听了感慨道:“事实证明,中医永远有其存在的必要和缘由。”

吹夏顺从的嗨嗨应了,又听着他啰嗦的说了一边中医历史才挂了电话。到了大厅,早就等在那里的少年拥上来,绪方手里还拿着一份检查报告的备份。好吧,不用她费神再说一遍了。

“唔、大家都来了?”不仅是学生会的各位,还有网球部的众人。

一向是行动先于头脑的菊丸见到吹夏就扑上去,搂住吹夏不放,担忧的问:“夏姬夏姬,你身体不好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安抚住英二,吹夏对大家笑笑,将手里的正版检查报告递过去,“看吧,绝版检查报告。”

他们早就看过了,也知道吹夏的检查结果,心里自是放心不少,相互嬉笑着出了医院。因为回家路线不同,大家也都在门口分开了,只余下青木吹夏手冢和龙马。

“妈妈让你今晚回家住。”龙马少年见吹夏准备离开,说道。

“那——”吹夏看向青木,后者微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也走了。被留下的龙马同学见状也甚是自觉的说了句“我还有事”,转头走掉,丝毫没记住伦子妈妈让他亲自将吹夏带回家的嘱咐。

回家

傍晚的东京喧哗而吵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吹夏空着双手看着手冢,他的肩上背着大大的网球袋,手上还拿着他们两个人的书包,安静而沉默的看着吹夏,道:“走吧,回去了。”

“……把书包给我吧。”吹夏伸手向他。

“不用。”

“……那把网球袋给我吧。”吹夏说着,看向手冢的肩,“你的肩可是重点保护部位呢。”

“……”

见手冢沉默不动,吹夏自己上前,伸手取过他肩上的网球袋挂在自己的肩上,随意的问道,“彻底治愈了吗?”

“啊。”

“那就好。”车水马龙的街道,吹夏靠里走着,隔着手冢三步的距离,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尖尖的下巴,看得吹夏很是嫉妒。

那么漂亮的下巴为什么就长在男生身上了啊,老天真偏爱。

他们之间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吹夏在问着天南地北毫不着调的问题,手冢偶尔回答一二,简单的“啊”一声,或者干脆沉默。好在吹夏也习惯了他这样的性子,也不期待他的回答,自己说着话,说完了就哼着歌。

一路不停。

她怕停下来自己会胡思乱想。

是的,胡思乱想,想手冢留下来陪她回家的意思,想他对大家的撮合默许的态度,想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想更多。

难道是身体不好所以人就脆弱了?吹夏左手轻轻拉着网球袋的肩带,食指轻轻摩挲,忽地发现那个贴在网球袋上的笑脸徽章,圆圆的脑袋,眯眯的眼,看起来很是不起眼,但却很是可爱。

“手冢还留着这个?”

“啊。”

“都有些锈色了呢。”

她记得这个徽章还是在他们顺利进入全国大赛后吹夏买给网球部的,当时手冢因为不在日本所以就没亲手给他,似乎是留在大石副部的手里呢。

“大石君给你的?”

“啊。”手冢应着,瞥了眼那个已经锈色的胸章,眉梢微扬。确切说起来的话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网球袋上何时就被突然贴上这个笑脸了,只是等到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牢牢的固定在那里了,想取下来下来时又想到不二眯眯的笑着说的话。

“手冢,那个笑脸徽章是吹夏给的好运章哦,大家都贴在网球袋上了,你要例外?”

被他那么一说,他就没有取,等到全国大赛以后大家都取下来了他也没,留到现在。

很多东西,似乎相关于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都变成了习惯。

斜晖中吹夏纤细的手指按上那个笑脸,侧脸对上手冢冷清的脸,忽地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好。”

拐过这条街就是公园,吹夏本想去那里的古亭坐一会儿,却不料因为整修那里已经被封了道,两人只得绕了开去,走了边上被隔开的窄窄的街道。

“真是的,都这么窄了,这些车怎么还使劲儿往这里窜?”吹夏一边看着推倒的假山古亭,一边小心的让开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话刚说完,又一辆车子擦身而过,手冢忙伸手拉住她往里走,侧身微微挡过人流,让吹夏错开半步走在他身后。

被拉住的吹夏微微一愣,视线落在两人相交的手上,顿时神思不属。待回过神时立马狠狠的鄙视自己:浅间吹夏,你个没意志的,不就是拉个小手么,你心跳那么快干什么?丢不丢人啊?!!

好吧,她乐意丢人了。

心里不由回着。

走过那条街,手冢看看吹夏低垂的脑袋,将手放开,轻声道,“小心点。”

“唔、知道。”吹夏回着,将手放进口袋紧紧握着,又张开,伸出口袋摊到手冢面前,“这是什么?”

手心里放着一枚小小的彩蛋,小得不能再小了,精致漂亮。圆圆的头上绘着雪色的帽子,下面一双杏眼明净透亮,唇色嫣红,嘟着露着不满,眼里却满是喜欢。

虽然吹夏很不想承认那是自己,但是边上那一排小字却明白的写着她的名字:青春学园网球部经理浅间吹夏,后面还补充了‘代理’二字,看得吹夏那个无力。

“谁做的?”

“……全国大赛冠军的纪念品。”

明显的答非所问。

吹夏盯着手冢看了半晌,直看得手冢心里不自在,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前面有一个音乐广场。”走了两步发现吹夏没跟上来,只得转身停住,回头安静的看着她。

那么安静的看着她,手冢才发现原来她真的瘦了很多,本就纤细的身姿现在更如春草一般,风过无痕,甚至连他刚刚握过的手腕都恍如错觉。

“怎么了?”他问。

吹夏摇头,抬头看着不远处旅游社那里立着的长长的水乡广告牌,书画如墨,小桥流水,右边上几行小字簪花秀气,带着清幽的水墨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轻水江南,马蚤客文章,“诗词历游”带你寻回蒹葭过往。

那是这一季旅游社主推的广告词。

那么简单,却又让吹夏那么喜欢。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吹夏小声念着,转头看着手冢,低声呢喃,“国光,我那么心悦,你知不知?”

他们之间隔着几步远,但就这几步,夹着车辆时不时的鸣声,便将吹夏的低问淹默掉,却不知为何那人还是听到了,走上前,站在吹夏的面前,低声回答。

“……我知道。”

“?”吹夏惊讶不已。

“……”他却不愿再说了,默了一会儿道,“走吧,回去了。”

“那么,手冢国光,你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既然都说了,那么便一并说吧。吹夏手里捏着那个彩蛋,仰着脸问道,结果却是一片沉默。

见他不愿解释,吹夏怒了,推开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径自奔到公交站,“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吹夏看着驶近的公交车转身对他说话,气色不好,“什么都有过期的时候,那个承诺,你就当作废吧。”

“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说话,你在说你喜欢我,你要一个回答,你要等全国大赛以后才要。等到我想给了你却走了,凭什么?我不许,不许它过期。”手冢的神情冷硬,眼神犀利的看着吹夏,一手拉住她,一手拉下她肩上的网球袋,面色不好。

吹夏感受着手臂上手冢传来的坚毅,看着他拿过网球袋让自己喘气,忽地就没了脾气。回到东京以后的相遇慢慢在脑中显现,吹夏知道,自己是没有理由生气的。

这个男生,她那么了解,那么喜欢,那么在意。所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回归以来他的所为所代表的意思?

他在意她。

他喜欢她。

他有在认真的等她,等她回来。

她是他心中的独一。别人从来没进去过。

他没有说,但是却用行动告诉她。

那么高傲那么沉默的他为她已做了这些,浅间吹夏,你还在犹疑什么?

责任

“国、国光?”

突如其来的呼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吹夏循着声音望过去,入目的就是穿着一袭白裙映着晚霞温柔立在不远处面的方泽洋子。 晚风中,柔弱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点点笑意,以及那没来得及掩藏的惊讶。

“你好,浅间桑。”见手冢身边立着吹夏,她温文有礼的弯腰行礼。

“你好,方泽桑。”吹夏也弯腰回礼,眸光扫过她手上提着大大的购物袋,问道,“方泽同学出来买东西?”

“嗯,家里的洗漱用品快用完了,所以就想着顺路买一点回去。”方泽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购物袋回着,脸上温柔依旧,但提着袋子的细白手指却早已被勒得发红。

“家里么?”吹夏低声应着她的字,转头看着手冢,却见他的视线落在那手上,俊眉微微皱着,也不说话也不看她,安静的站着。

“要帮忙吗?”吹夏问,虽然只是出于礼貌。

“谢谢,不用了。”方泽洋子笑着拒绝,水水的眸子落在手冢国光身上,提着购物袋的手微微动动,泛红的地方瞬时转白,而后变得更红。她抬眼看看天色,犹疑了半晌对着手冢轻柔的问道,“……手冢君,要一起回家吗?”

“……啊。”清冷的声音应着,吹夏听了毫不意外。手冢国光那样的男生会将那么个需要帮助的女生扔在大马路上就不是手冢国光了,更何况那人还顶着他的未婚妻称号。

“那、那浅间桑?”

“啊、没事,我自己回去,反正也不远。”吹夏冲洋子摆手,转转脑袋看看路,她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个站台刚好可以坐车直接到家。

“那么,再见咯。”吹夏说着,将肩上的网球袋取下塞回给手冢,顺手取了自己的书包,只是那人一直不松手,冷着眉梢一直看着她,看得吹夏火气滋啦啦的往上冒。

说来也奇怪,对着别人永远笑脸永远懒散的吹夏,一旦面对手冢,什么温婉什么风雅全都靠边站去了,性子跟风一样,倏尔变化无常,亏那人还受得住。

似乎也感受到了吹夏欲来的脾气,手冢腾出左手拿出电话,拨号接通:“喂、越前,我是手冢……”他的声音冷冷的,脸色不佳,左手肘微微弯着护着被吹夏塞到身上的网球袋,一边简短的说着事情的缘由,一边沉着凤眸深深的看着吹夏。

——看什么看?!!

吹夏一个卫生球送过去,偏过头不去看他,但转过的方向却刚好落在方泽洋子身上,裙裾蹁跹的她费力的提着重重的物品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弱不胜风。

见吹夏看着她,方泽牵起笑容回视,长长的发在晚风中微微荡漾,那一个芝兰风姿啊,连浅间吹夏都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她。

但,只是觉得。

浅间吹夏一向爱憎分明,对于方泽洋子,就算不讨厌,但也绝对喜欢不起来。因着手冢,她们之间除了同学只能是路人。

吹夏想着,一时失神,思绪翩翩飞向远空。一时觉得梅子妈妈还在身边,如常似的唠叨着她的倨傲不羁;一时又依稀看到茗秋小大人一般的拿着网球拍,张扬而明丽的大声朗笑,声音如玉;一时又看到龙嘉一身白袍疲惫而歉疚的对着吹夏说着她这辈子都再不可能在站在运动场上舞台上,任何足类活动的地方了。

三年,不过就是三年,为什么她浅间吹夏失去了这么多?仿佛失去了这辈子所有的美好?

为什么呢?

被风吹着的眼有些微微不适,吹夏眨眨眼,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被那人握住。暖暖的,紧紧的,没有他外表给人的清冷感,而是温柔的、深沉的,仿佛能漫进她心底深处。

吹夏抬头看他,撞进那双满是疼惜与怜爱的眸子里,静静的淌着水一般,悠悠。

“打好电话了?”

“啊。”

“那就快走吧,我自己在这儿等龙马。”吹夏看看站在那边不靠近也不催促的方泽洋子,淡淡道。

“我等着他。”手冢回着,看着吹夏已然平静的脸,松开手,放在离她不到一手的地方。

吹夏低眸扫过他的手,细细的长长的指节,漂亮而优雅,干净皙白得让人半点也看不出那是一双在全国大赛上折桂的手。

便是这样的手,带着相信他的人一路过关斩将直夺冠军,坚定而执着的支起青学的网球部。也是这样一双手,曾经拾不起最爱的网球,曾辉煌也曾寂苦。

跟她一样。

“部长——”

不一会儿龙马就赶过来,看到站在远处的方泽洋子,再看看近处的吹夏,秀眉一拢,拉着吹夏的手转身就走,什么话也不说,干脆利落。

真是个脑袋石化的部长!!

他还以为手冢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过去是有什么急事,急忙忙的赶过来一看却是这样,这算什么?!!丢下他们的夏姬跟一个不喜欢的女生一起回家?

真是可恶!!

早知道他一出医院就直接拉着她回家了。

可恶极了!!

龙马拉着吹夏生气的直往公交站台,速度有些快,拽着吹夏的手也有些重了,让吹夏很是难受,不由得叫道,“喂喂,龙马,你拽得我手疼。”

“回去再疼!!”

“要断了!!”

“回去再断!!”

鲜少见他这么连面上都不掩饰的生气,吹夏觉得讶异的同时又觉得心里高兴,但是脚是真的疼了,快罢工了,只得轻道,“龙马,我脚疼,真的。走不得这么快。”

他一听果然立马停下来,转身见着吹夏有些过分苍白的脸,又是自责又是难受,却不知要如何说话。吹夏一见他这样,不由浮着笑意,“看来你是别想再长了。”

“?”

“背我回去啦。”吹夏说着拉过他,扑到他的背上,笑眯眯,“要是把你压到不长了可别怪我。”

龙马被她那么一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耳边响起手冢带着薄怒的声音:“越前!!”

咯噔——

他心里一颤,身体一僵,吹夏就从他身上斜了下来,触地的那一刹那脚针尖似的的疼,站立不稳就要倒下,被走上来的手冢扶住。

吹夏皱着眉梢脸色惨白,由着那人扶着半天不动,直到感觉脚好受些了才推开他,一眼瞪过去,“你这是恨不得我跌个狗——”狗□的后两个字被反应过来的吹夏及时吞了,只是愤愤的瞪着手冢,苍白的脸映着她染着怒意的眼,生气多了。

“你要干什么?!”吹夏换了话问道。

手冢看着她的脚,问,“还好吗?”

“你说呢?!!”吹夏哼声,看着手冢仍旧盯着她脚不放,大声,“喂喂,看什么看!!再看,再看你就领回家去得了。”话刚说完,吹夏立马脸红,心里咒骂道:啊呸,浅间吹夏,你脑子石化了?想嫁人也不能这么主动啊!!!

抬首见手冢无波的脸上轻轻挂起的嘴角,吹夏脸上越发红了,哼哼的转过身不看他,对着龙马道,“走啦,回家!!”

“小夏,”那人清冷中带着暖意的声音叫她,吹夏不由回转身,望过去,就见他走近她将手里的书包和网球袋一股脑的全给了吹夏,低声,“路上注意安全。”

“……”吹夏被他的举动弄得愣住,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一堆东西,止不住心里的愤然。魂淡,手冢国光,你个没肝儿的,你陪着你未婚妻回家就回家吧,居然把这一堆东西全给她,你把她当什么了?你的储物柜?!

去SHI得了!!

“拿回去!!”吹夏白眼看他,却见他眼底笑着,看了眼吹夏低声说了句,眼睛看向龙马,见他别开头不看他们,顿了顿还是留下一句“麻烦了”。

等到他们离开,吹夏还抱着那一堆东西呆在原地,脸上粉粉的染着彩霞,眼眸含情,水光荡漾,看得龙马震惊不已,心里好奇。

“喂,部长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说得万年白痴脸的某人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他说,这是我该做的。……是我责任。”吹夏呆呆的回答,忽地反应过来顿住口,见龙马墨绿的眸子里面满是笑意,将怀里的东西一把塞过去,蹬蹬走掉,只是那速度跟乌龟有得一拼。

“责任啊……”龙马拿好被塞来的书包网球袋跟上吹夏,见她脸色如妍,戏谑,“部长说麻烦了哦。”

“不准说!”

“你说部长为什么要对我说麻烦了?”

“谁知道!!”

“部长这是端的什么身份啊?”龙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吹夏,状似随意道,“给他拿包是你的责任,……难不成你也是他的责任了?”

“……”吹夏一听良久无语,只顾着低头走路。

我的责任?我该做的?啊呸,你怎么不说我生下来就是给你提书包的?!啊?!

吹夏一边心里骂着,一边脸红着,而且越来越脸红,直到回到龙马甲被伦子妈妈误以为生病发烧了。

晚饭过后,吹夏陪着伦子妈妈在院子里坐着聊天,期间说起她今天去医院看病,伦子妈妈便说想看看她的检查报告,吹夏搜搜口袋才记起那报告好像最后被学生会的那几位递给手冢了,而那人看了以后也没还她。

“呃、抱歉,伦子妈妈,报告暂时不在我这里。”

“咦?看来已经有人替妈妈操心吹夏了,替我分担呢。”

“……伦子妈妈!!”吹夏脸色泛红,心里不由想到手冢说的那句话。

——浅间吹夏,这是你的职责,你该做的。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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