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看书啊?”
“你有那么惊讶?”觉得被人看低了,丸井顿时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说,“童话我经常看的,读起来轻松又有趣。 你别以为平时我只知道吃。”
“当然,”桑原摇摇头,“你还知道游戏。”
柳生打断二人闲聊,说:“你们不要偏题,现在首要任务是解决仁王的个人问题。”
“那看名著没什么用,干脆改看爱情,保证比名著有意思。”丸井迅疾回归主题,眼睛瞟着柳莲二,“柳生看的是侦探,没什么用。不如柳你开个书单?”
桑原兀自嘟囔:“柳不是爱看参考书?”
“爱情?
”对于桑原的质疑他假装没听到,凝神屏气思考一阵后开出书目,“不如先看岩井俊二的,他的书比较受欢迎。仁王,你可以先看看《情书》,还有《华莱士人鱼》。”
仁王听兄弟的意见,先借的《情书》,看完以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喜欢就要直接上,一直拖对自己没啥好处。
他后借的《华莱士人鱼》,看完以后居然得不出任何结论。柳很诧异地问他,难道你没有任何想法?
仁王思索几秒说:“原本是有的,我以为歌颂的是跨物种间爱情的伟大,看到后来才发现还是同一物种相爱。而且这物种还十分的稀有,想要换对象都不大可能。”
柳算是服了他了,过几秒才说出下一句:“看来这种纯爱系列无法满足你的要求。这样,我再给你推荐一个,村上春树,这次你应该满意了。”
仁王这回借了本《挪威的森林》。柳托人从大学图书馆借的。结果越看越起劲,一发不可收拾一夜之间全部搞定,看完以后连连感叹柳不是好人。
“莲二你真是不安好心,大晚上的让我看《挪威的森林》。”
柳笑了笑,问他道:“这回有什么想法?”
仁王望着天开始回忆,结果惊讶地发现此刻除了几场详细描写的床戏,脑海里其余情节也遗忘得差不多。谁爱谁谁不爱谁,谁为了谁疯狂谁为了谁郁闷他一概不知,唯一记得清晰的只有男主的第一次、第二次……第N次。
柳在对面望着他笑:“还回不过神?”
“啊?”仁王终于回过神,心虚地摸出书包里那本《挪威的森林》,说“我先去还书,先去还书”。
柳伸出一只手,“我去还吧。”
仁王连连摇头,“算了,你帮我借已经算麻烦了,我自己去还。”
半途上他遇到中川晶,对方见他手里拎了本“村上春树”,果然眼睛一亮,说:“你也看这个?”
仁王琢磨一下,觉得她应该也是看过的,而且感觉还不错,连忙点点头,说:“看,也看。”又笑着问她,“你也看?”
“我看了两次。”中川晶说。
“我只看了一次,不过我发现这书有个问题,”仁王生怕她问自己对这书有什么看法,于是抢先一步坦白从宽。
果然她有些好奇,“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描写太多,而且又很详细,”仁王说,“容易喧宾夺主,导致部分人忘记了全书的主题。”
中川一怔,对着他略带羞涩的一笑:“也对,你说的有道理。”
这时留纱恰好经过,一眼瞥见两个人站在小径上表情活泛地聊天,不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接着指指仁王手里的书问:“仁王学长你的书?”
仁王点点头,扬扬手里的书,“大学部借的,现在要去还。
”
留纱舔了舔嘴唇,说:“学长,还之前能不能先借我看看?我最多一星期看完,看完了我自己去还。放心,仁王学长,我不会把书弄掉的,如果弄破或者弄脏,责任都是我来负。”
“应该还没到期吧?急着要还吗?”最后她问他。
仁王表情呆滞地摇摇头,说:“离到期还早。”
留纱伸出手,“那能不能把书借给我?反正我也打算去借的。”
仁王不说话了。不知道幸村看到留纱看这本《挪威的森林》会有什么反应?
他想起其中一个镜头:男人摸黑硬上了某个女人……
“仁王学长?”留纱歪着脑袋看他。
仁王定了定神,说:“多和田,我以为你不适合看这本书。”
“为什么?”纱纱有些不解,微微眯起眼睛,“因为里面有上床的场面?”
“是。”仁王点点头,硬着头皮说,“你年龄小,看这本书不合适。”
“我已经上高一,不算小了。”她笑着摇摇头,“学长,我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连初一女生都看《挪威的森林》,我已经高一,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你借她吧,应该没什么关系。”中川还是微笑。
仁王只得把书给她。
留纱把书装进书包,拍了拍,决定今晚就看。
晚上吃过饭,幸村开始温习功课,她翻开书一页一页仔细地读,读到床戏部分眼睛都瞪圆了。
幸村端茶点过来,发现留纱半趴桌上,看书看得全神贯注,很是高兴。
他把盘子放好,凑过去也打算看。
“你看的什么?”幸村眼睛瞟着书。
留纱一惊,“啪”地一下慌忙合上书,两只手一起捂住封面。
“没有没有,我没看什么。”她使劲摇头,把一颗脑袋也压在手背上。
“什么书让我看看。”幸村去掰她手,“到底什么书?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本。”留纱拼死护着书,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看□。
“什么不能让我看?”幸村手伸向她腰,知道她怕痒。留纱鬼叫一声从椅子上跳开,留下那本封面印了些米黄|色花朵的。
幸村拿起书随手翻开一页。他飞快浏览那一页,很快,视线停在中部某个段落,上面很清楚写着“我将XX推进身体最深处,就这样静止不动,好一段时间只抱着她”。
留纱站过来也瞟到那句话,一时脸色绯红,表情呆呆地杵在一旁,也不敢乱动。
幸村又读了一次,想了想把书合上,转过脑袋看她,“你功课做完了?”
留纱楞了一下,摇摇头,“还没,不过今天功课少,我待会儿做也来得及。”
“你还是先完成功课,至于这本书,”幸村扬起那本《挪威的森林》,“先借给我看,你做完功课想看
就找我拿。”
留纱瞥一眼封面,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问他,“你也想看?”
幸村摇摇头,“我只是用来打发时间。”
留纱飞快做完功课,想看那本,又不好意思去找幸村要。她想起他无意间翻到的那一页。
那一页她瞪着眼反复看了好几次,相信幸村也会有所察觉。不然他不会随手一翻就翻去那一页。
她挣扎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不用,只为了一本描写了男女欢爱的就感到不好意思。临到睡觉时,纱纱已经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反而很想知道幸村的反应。
隔天一早餐桌上,幸村主动把书还给她,“对了,这本书你图书馆借的?”
留纱点点头,“是图书馆的,不过是大学部的图书馆。”
“你跑去大学借书?”他吃了一惊,心想《挪威的森林》还有这种魅力,让留纱一个人跑去大学借书。
“不是我,仁王学长借的,他打算还书时被我看到,”她迟疑一下,“所以我硬找他要的。”
“他不肯给你?”幸村问。
“也不是不肯,他就是觉得这书不适合我看。”
幸村“噢”了一声。
“精市哥哥,你看完了?”她指着封面问他。
幸村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适合看吗?”留纱歪着脑袋观察他的表情。幸村脸色没有过多的变化,只稍微细了细眼睛,笑着反问:“那你究竟想不想看?”
“想啊,不想我干嘛要借?”留纱鼓起眼睛。她拿手指敲了敲封面,扁扁嘴问,“是我在问你,我问你我到底适不适合看?”
“怎么会不适合?难道你有不少字不认识?”幸村笑着打趣她,看见留纱把脸转向一边,又问,“不过,昨天你为什么要遮封面?你不想我知道?”
“我……”她吞吞吐吐不好意思直说,慢慢低下脑袋,“……我不好意思。”
“你什么?”幸村又把书拿回自己跟前,“你大声点,我没听清。”
留纱抬起脸,一眼瞪过去,语气有些生硬,“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听清了?”
幸村忍不住笑起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差不多是谈情说爱的一个必经阶段,拥抱、亲吻什么的,其实跟这些差得不远……总之,”其实还有生理需要,不过他没好意思说,“总之,你不要觉得这些很奇怪,只要你自己眼光端正,那么这些场面其实也很正常。”他说着慢慢移开目光。
留纱也不好意思再看他,低着头只顾瞧着自己膝盖,声音很细地说:“其实我懂……不过,我就是很好奇……另外,还有点怕。 ”
“你怕什么?”幸村眼光又停在她身上。
“那上面不是说……不是说……”她别过脸去,“很痛吗?”吞吞吐吐讲完一句,说完以后脸更
红了。
幸村愣了一下,“啊……这个,按照常理来说,”他咳咳两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按照书本上来讲,应该是不怎么轻松。”
“岂止是不轻松?”留纱嘟囔着,“别人都写的是,‘痛死了’。”
“大概吧。”幸村又往嘴里塞了个面包圈,重重咬一口,然后喝一口牛奶。
“而且……”留纱偷偷望一眼他,几乎要把脑袋埋到自个儿胸前,“而且……我还没试过。”她的声音很轻,蝌蚪一样从石缝里溜过,几乎要不见踪影。
但是幸村听清了,捏着玻璃杯的手忍不住用力,说:“这个,其实没什么关系,总有一天,是要试的。”
不等她做任何反应,幸村从椅子上站起,手里拿起那本,“书你回家再看吧,带去学校也没时间。”
留纱不敢抬眼瞧他,“嗯”了一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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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得已剧透了小部分《华莱士人鱼》,不好意思~
不要这样 ...
第一个学期期末那天,留纱试着往家里又拨了个电话,发现还是空号,心里顿生一股难言的惆怅。
她想起第一次往回拨电话的情景。是在去年,当时和幸村关系稍微转好,终于不用绷着脸过日子了,更重要的是,手里开始捏着部分零用钱。平时幸村也不怎么管她,只在闯祸时才挺身站出来。
她花钱买了张电话卡,专打国际长途。结果第一个电话拨回去,号码通知是空号。纱纱只楞了三秒,然后挂断,辗转又开始拨老妈的手机。这一次有人接听,是个男的。她犹豫一下,说你好、能不能让某某某来听下电话?对方不怎么耐烦地说不认识。她挂断,又很礼貌地问了次,没来得及说那是我老妈,电话被对方粗鲁地掐断。
当时她没拉下脸打老爸的手机,他家的电话自己也记不住,反正,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按照纱纱的说法是,他现在日子好过,估计也想不起我是谁了。
纱纱一次都没拨通过老妈的电话,尽管如此,她还是固执留着那张长途卡,不定期地往回打,很想老妈时就打一个,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打一个,和幸村闹别扭也打。不过没一次打通。
她叹了口气,想还是快存钱好早点回去看一看。老妈指不定会吓一跳。她一直没什么想象力,又从来不看科幻片,要说服她相信自己还活着估计要花点时间。
留纱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证据一二三,清点完毕后决定外出寻分兼职。
上次多亏幸村骗她,之后自己特意去问清了立海大升学制度,发觉只有不犯大错即使科科不及格也能升去大学部。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暑假开始她找到第一份兼职,一家快餐店打工,收银还没资格,只负责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收拾餐桌打扫卫生擦擦窗户玻璃,一周去四次,干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中川和她一起。
留纱才打工时幸村并不清楚,只感觉她隔一天就背着小挎包出门,过几个小时再回家,有些奇怪。某一次幸村忍不住问她,“今天又出门?”
留纱正半蹲在玄关换鞋,边系鞋带一边抬起脸来,“我和中川一起的。”
幸村点点头,不再多问。
很快到了第二周,那天幸村几个练完球决定出去吃顿饭。仁王说去哪儿吃,桑原提议一家快餐店,嘿嘿地笑两声,说“中川在那家店打工,顺便看看她”。
幸村听着有些诧异,“打工?”
“对,”桑原据实以告,“在快餐店,一星期去四次。”他没说“和你妹妹一起”。
幸村几个到快餐店时刚好一点半,。快餐店顾客很少,零零星星只坐了三桌。留纱背对着玻璃门,拿了抹布正奋力在擦饭桌上洒下的油污。
幸村一怔,“纱 纱。”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神色惊诧,“你怎么来了?”
“我们来吃饭。”幸村说不出话了。
切原向留纱挥手致意,说:“昨天听你说要换班,我还以为今天你不在。”
“是打算要换的,”留纱点点头,“不过,临时有点事,干脆不换了。”她说着两只眼睛偷偷去瞄幸村脸色,发觉没什么变化,心里顿松一口气,之后又觉有些不是滋味。
幸村突然问她:“你什么时候工作结束?”
“五六点。”留纱瞟着手里的抹布,又抬起眼看了看幸村,“你们先坐吧,我看能不能要些优惠券。”
留纱帮忙要来几张折扣券,趁着人少递给幸村,“拿去,用这个点餐便宜一些。”
幸村抬起头,“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现在人少,所以没什么关系。”
仁王和柳生拿了券去点餐。桑原问幸村,“我打算等中川下班,不过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我想去体育用品店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幸村摇摇头,“你去吧,我就在店里。”
饭后他果然没打算离开,又点了杯冷饮,默默一个人坐位置上等。
留纱趁收拾餐盘时问他,“你不和他们一起?”
幸村说:“我等你。”
“可是还要四个小时。”留纱动作熟练地收好盘子,把餐具收拢,纸巾揉在盘子一侧,她端起塑料制成的餐盘,“不然你先回去吧?坐四个小时很无聊的。”
幸村摇摇头:“没关系。”
“那不然你去逛逛?”
“天气热,店里凉快。”
留纱撇着嘴走开,兀自嘟囔“真顽固”。过一会儿她又回到幸村桌子边,手指敲敲桌面,“喂。”
幸村抬起头,瞧见她换回一身便服,吃了一惊,“你请假了?”
“是啊,我请假了,”留纱嘟起嘴,“总不能真的让你等四个小时吧?我跟经理说你难得回来一次,她就准我假了。”
“什么难得回来一次?”幸村一头雾水。
“我说你在国外念大学,好容易放假回来一次。”听语气她有些得意。
幸村没好气朝店深处望一眼,说:“这样她也信?”
“她信,而且她还夸你,说你长相很端正,看着年纪轻轻。”留纱挽着他胳膊走出门外,幸村听了哭笑不得,“年纪轻轻……”
“她说你看上去就像十八岁,还问我你是不是刚念大一。”
幸村有些无语,“十八岁……”
“我说没有,你已经念大二了,今年十九岁。”留纱嘿嘿地笑。走到一个红灯下时,幸村突然停下,转过头说:“纱纱,我觉得你不该撒谎。”
“嗯?”留纱一挑眉毛,“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过你请假也可以说实话的。”
“怎么说?”她有些不
高兴,嘴巴撇了撇,“我说实话她不会准我假的。刚才就是看在你好容易回来一趟的份上,她才准我提早下班。”
“你直接告诉她,你男朋友来了。他有点事想和你谈,所以你必须请假。”
“这一听就是借口,她不会信的。”她歪着脑袋看他,“你不知道,我们经理很严,请假要说清楚理由才批准。”
“这不是借口,”幸村说,“他的确有事要和你谈。”
“啊?”她瞪起眼,像不认识他似的,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眼光最后停在他T恤袖口,“那你要跟我谈什么?”她不情不愿地开口。
幸村叹了口气,“你去打工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不同意。”她吸吸鼻子,低着嗓子说。
“我为什么会不同意?”
“那得问你啊,”她抬起脸,眨了眨大眼睛,“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幸村摇摇头,“我不会不同意,你去打工是好事,可以锻炼自己又可以多赚一些零花,我怎么会不同意?”
“可是你不担心会影响功课?”
“担心有什么用?”幸村望着她,“你不去打工待在家里,也不见得就会学习。”
“那……其实,我还是有看书的。”她把两手抄在背后,脑袋低下,红着脸说。
幸村抬手敲敲她脑袋瓜,说:“你看的是,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也比不看的好。”留纱歪起脑袋,脚尖踢出去一块石子,便便嘴说,“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可以直升的。”
“谁告诉你的?”幸村有些吃惊,“切原?”
一听切原的名字,她忍不住鼻子里哼出一声,咧着嘴说“早猜到了,你们连着一起骗我,说什么不及格不能毕业”。
“真是他说的?”幸村还是不信。
留纱摇摇头,“不是,他什么都没说。我无意中听别人提起,凑过去问了几句。”她特意绕开远野的名字,想起上次他劝弟弟把所有照片拿出来,顿时觉得他还算有种,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他笑着点头,“切原是没说,但你不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