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虽然换成是我,百分之九十都是直接换人了。 浩瀚书屋手机版”
“即使你女友向你解释?”
“解释了我会感觉她逻辑思维存在一定问题,”柳微微皱起眉头,“我欣赏有头脑的女生,不喜欢爱空想的人。”
幸村一阵沉默。柳连忙安慰,“不过你放心,多和田个性和我相去甚远,我不原谅对方刚好说明她极有可能会原谅你。”
“那么办法……?”
柳想了个很老土的方法,“写信吧。”
“写信?”
“这个方法很土,不过还算管用。”柳说完连忙又提醒,“对了,切忌不要写过于肉麻。比如爱你一辈子,爱你至死不渝,爱你永远不变心……现在女生都不信这一套,虽然她们很爱听。”
柳一连串的举例听得幸村一阵恶寒,忙不迭表明立场,“绝对不可能。”说态度一直没变对于幸村来讲,已经是一种极限。幸村不比柳,柳说感情感觉就像做题,分析你爱她她爱不爱他就像分析XYZ。幸村分析感情就不是,基本只是凭感觉。凭感觉听上去很酷,很招女生喜爱,其实最容易犯错。
最后他听从柳的意见,挥洒墨迹为留纱写了封信,并在临走前一晚将那封信从留纱门缝里偷偷塞进。第二天送机时幸村悄悄问她:“你有没有看那封信?”
留纱有些惊讶:“什么信?”
这下他才慌了神,后悔没当面把信给她,非要扮深沉半夜从她门缝里偷偷塞进。结果她没收到。没收到事还小,如果信辗转到了老爸手里,那才是真的问题。
留纱歪着脑袋看他一阵,伸手戳戳他胳膊,“你说的什么信?”
幸村心里掠过一丝惆怅,说:“我写给你的。”
“写信干什么?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她皱起眉,满脸不屑,“对了,你信里都写什么了?还不好意思说。”
“没写什么,”幸村眼睛望着远处停机坪,也不好再多解释,只语气很淡地说“几句话而已,没看见就算了”。
留纱一怔,动动嘴皮子,“哦。”
这时,机场广播通知一个去纽约班次的乘客登机。俩人下意识摸出手机。
幸村先抬起头,看一眼留纱的手,“上大学后换新的吧。”他指指她的手机。
留纱不说话,抿着嘴唇看他一会儿,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糖,“我也没别的东西可送,只能送你一颗糖了。祝你一路顺风。”
幸村郑重其事把糖和钱夹放一起,又抬起头来,“我会给你写信。”
“写信太麻烦了,”留纱摇摇头,沉默一阵后慢慢移开视线,“电邮还勉强能接受。”
“那就用电邮。”幸村说。
“随便你,不过我不一定回复。”留纱又转回脑袋。
“我写电邮不是因为你会回复。”
她呿了一声,撇撇嘴
扭过脑袋。
幸村笑了笑,回过身又向老爸和后妈道别,尤其是幸村爸爸,他向他保证,自己会竭尽全力,不会白白浪费机会。最后,幸村在留纱对面停住,望着她笑了一下,说:“再见。”他背着包,走到入口的玻璃门前,递给护照和机票,检查之后随着人流慢慢往里走,走过一段距离后,她就看不清哪个是他了。
留纱猜测,他会不会突然回过头来,于是慢慢抬起手臂,向着他背影的方向轻轻地挥手。幸村在一个转角处的柱子旁突然停住,放佛在想什么,过一会儿他终于回过头,远远地看见玻璃门外一个矮小的人影,她朝他挥着手。
幸村笑了笑,又转过头去继续往里,把肩上的背包挪了一下,慢慢消失在柱子那一端。
开学那天,幸村给留纱发了第一封电邮,三言两语告诉她自己近况,并附上自己学校照片。幸村在信里说法语不简单,虽然过语言关不难,但和本地人交流很成问题。留纱对着电脑想了很久,最后撇着嘴回他两个字:已阅。
幸村哭笑不得,一周后又发去第二封,告诉她附近有上班族因为抵抗歹徒意外被刺死,叮嘱她一定要小心安全、不要逞强,遇到抢劫犯给钱就是了。这回留纱盯着屏幕的时间是上次的两倍。她左思右想,最后终于回他一句:叔叔说,叫你千万注意安全,夜深了不要出门,太热闹的地方别去。
幸村顿时松一口气,于是又过一周发去第三封邮件,简单讲述自己目前的状况,说同组的同学挺好相处,运气不错还认识了来自日本的朋友。最后又特意标注一句:男生,勿担心。
留纱一见,心里忍不住得意,又怕幸村看出来自己很在意,干脆连“已阅”也省略,看过之后就把电邮关了。
此后他每周一封电邮,一个月一封信,比闹钟还要准时。留纱有时候回回电邮,信一次也没回复。幸村在电邮里问她你为什么从来不写回信。留纱撇撇嘴,说邮票那么贵,又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告诉她,他很快回国。
于是留纱在收到幸村十七封电邮后,又再次见到他本人。幸村形象比以往更引人注目了,身高又长了些,走在街上惹得不少女生回头。
留纱酸溜溜地评价:“出国一趟是不一样了。”
幸村也不多语,从行李箱里摸出一个盒子,默默递给她,“礼物。”
留纱漫不经心拆开来看,见是手机忍不住嗤了一声,“外国的手机在东京能用?”
“刚买的,可以用。”幸村望着她,语气带着点随意,“下飞机时想起你手机很旧,干脆买了个新的。”
她脸色一变,强忍住嘴角透出的笑意,拼命皱着眉头,“你干嘛送我手机?钱太多?”
“升学礼物。”
幸村说,“祝贺你进入大学部。”
那年四月,留纱终于如愿升进立海大大学部,专业和金融相关。中川说你真实际,喜欢钱就念金融。留纱摆摆手,一脸的遗憾:其实我想学机械或者医科,可惜要求达不到。中川恍然大悟:那是,机械或者医学更赚钱。
幸村回来半个月后,留纱态度终于有所缓和,不过要亲要抱还是一个传说。甚至一次网球部聚餐,幸村想牵留纱手,结果被对方飞快躲开。那个甩手的动作碰巧被中川瞧见。她忍不住问她:“你和学长吵架了?”
“比吵架严重。”纱纱笑笑说。
“那是什么事?”
她呵呵地笑着,手里捏着幸村送她的手机,说:“我想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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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可能是求婚~~~~~
依然尾声 ...
“有这么严重?”中川顿时吓一跳。
“有。”纱纱很肯定地点头。
“虽然学长是出国念书,可能距离太远,你们联系不大方便,但那也不能说明他一定会变啊。”中川好言相劝,“学长对你不错的,你应该相信他。”
“我相信啊。”她脸上摆出一副愉悦的微笑。
“你相信还……”
“我相信他会变。”微笑立刻变成撇嘴,一想起幸村一度的漠视,以及每五句就教训两句、讽刺三句,心里忍不住往下沉一寸。
中川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呆呆望着她,小心试探:“学长做了很过分的事?”
留纱一阵犹豫,过一会儿突然叹一口气,“算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反正,我就是先跟你说。我受不了他,不喜欢的时候打两巴掌,喜欢了就给一颗甜枣,以为我是猴子啊?”
中川脸上表情呆若木鸡,不怎么厚道地想,不知堂姐是不是拿仁王学长在当猴子处理,打一巴掌给三颗甜枣,貌似仁王学长还很开心。
最后她皱着眉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分开了,留纱又半天拿不定主意。中川一见,连忙给她台阶下,“我看,你先别急,看看学长表现再说。万一他真的是喜新厌旧,你要是提出分手他不是正好开心?”
“啊……”留纱一听,顿时心又凉了四分之一,却仍是一脸张牙舞爪的表情,“说的是!就算分也得我说了算。我不提他就休想!”
那之后纱纱对幸村又是一反常态的冷淡,幸村越是关心她,越是怀疑他心中有鬼,态度自然反复无常。幸好他自知理亏,也不多计较,只一心希望可以早日和好。
一转眼,离假期结束还剩十天不到,那时留纱已经开学几日,和幸村开始处于“见面是偶然”的状况。
一天中午,幸村拿着画纸兴致勃勃去学校接她。路上遇见留纱同学,对方暧昧地朝支胳膊肘碰碰她,问幸村是谁。留纱犹豫一会儿,努努嘴说:“我哥。”
幸村不干了,在对方才走出一米的距离时,故意不掩饰音量地问她:“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哥了?”
“你一直都是。”干巴巴甩过一个白眼。
“不是,”幸村心里不高兴,脸色突然有些严肃,“最开始是,从我们交往之后就不是,”他顿了顿,“以后也不会是。”
“是,我们交往时不是,但交往之前是,不交往之后也是,”留纱脸色比他更严肃,凛然道,“刚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
“我先说。”幸村把画纸拿给她看,也不等对方作出反应,立刻道:“作我的模特。”
她冷冷望着他,“说完了?”现在该她了——我想甩掉你。很早以前她就想试一次,甩一个让异性喜欢让同性嫉妒的男人,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不
过幸村偏不给她实践的机会。他看准她的弱点,对症下药,漫不经心笑笑说:“当我的模特,随便你提一个要求。”
于是“我想甩掉你”就这样胎死腹中。所谓利益的诱惑。
“什么要求都行?”她的眼神显然已经出卖她的心。幸村望着她眼睛,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得意,看来摆平留纱还是比较容易的。
“太过分的不行。”他深思熟虑一番,知道一旦无法完成和留纱的关系只能进一步恶化。
留纱撇起嘴,“什么叫太过分的?”
“我无法负担的,以及我无法完成的。”
“什么是你无法完成的?”她仰着一张脸。
“比如……”幸村仔细想了想,突然摆出一副笑脸,“没有比如,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留纱扬起眉毛,“怎么?胆子变大了?”
“跟胆量没关系。”幸村笑着说,“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提太让我为难的事。”留纱白他一眼,切了一声,也不搭话,过一会儿又听他问:“能当我模特了?”
她犹豫一阵,终于点点头,似笑非笑望着他,“你一边画,我一边想,等你画完了差不多我也想好了。放心,我提的要求绝对不会让你,太——为难。”是极度、异常、超乎寻常的为难。
于是俩人结伴回家。到家时约莫中午两点,留纱瞥了眼时间,大喇喇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你快点画,趁他们没下班赶快画完。”
幸村站对面,一本正经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她,摇摇头说:“这样不行,你先换件衣服。”
“换什么衣服?”她撇撇嘴。
“换你最喜欢的,那条白底蓝花的连衣裙。”
“麻烦。”她努努嘴勉强挪了挪屁股,又不动了。
“按我说的要求来,如果你愿意,”幸村说话的时候口吻很淡,“随便提两个要求。”
“真的?”她霍地站起来,毫不掩饰神色的兴奋,可以折磨他的兴奋。
“真的,”幸村胸有成竹,“而且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换那条白底蓝花的连衣裙;第二,头发披在两肩;第三,姿势由我决定,坐的方位由我决定;最后,没结束前身体不能动。”
“姿势由你决定……”留纱眯着眼睛看他,“什么意思?”
幸村慌忙解释:“不要误会,只是坐在椅子上,手放腿上就行。”
“如果我忍不住动了……你画画时间太长……”半小时是画,四个小时也是画。
“一小时内保证画完。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他作势要收起画板,低着脑袋,“一切全属自愿。你同意我才开始。”
“我同意。”看幸村穿女装的痛快,最终战胜了自己忍耐一个小时一动不动的痛苦。留纱说完后立马搬过来一张椅子,在客厅中央坐下,靠着椅背,
两手软软地,分开搭在大腿上。
幸村见状又摇头,往左边,也就是院子的方向指了指,“一个小时可能不好忍,手指实在忍不住可以轻轻动,但是不能动手臂。”
留纱见他良心发现,主动提出可以动手指,也不多问,乖乖把椅子搬去院子里。幸村把画板夹好,作画前又装模作样望了望天,接着把通往里屋的门窗一起大开,美其名曰,为了通风。
于是只一刻钟的功夫,留纱披两肩的长发已经数不清次数温柔袭击她的脸庞。很痒,但是她不敢动。
幸村对面搁下笔,很体贴地问她:“需要我帮忙?”
“把门关了。”留纱半眯着眼睛看他。
幸村把门关上,辗转一看,两边长发几乎遮住她小半张脸。他走过去,在她跟前停住,动作极其轻柔,帮她把右边一缕头发拢去耳朵后。她斜着眼角觑一眼他,动了动嘴巴,“谢谢。”
幸村笑笑,又站回画板前,开始专心作画,等大致画完一个轮廓时,听见对面留纱叫他:“还有一边!”
“什么?”
“头发。”留纱撇撇嘴,“飘在我脸上,痒。”
幸村第二次站过去,光明正大为她把又一缕头发拢去耳朵后,然后低着头,正大光明凝视她。
留纱斜起眼角,“看什么看?”
“不看没办法画。”幸村笑,“对了,你千万别动,你一动要求就没了。刚才的半个小时也白坐了。”
“你故意的。”留纱咬牙切齿,狠狠地说。
“你指什么?要求画你还是帮你拢头发?”幸村暧昧的眼光从上到下慢慢打量她,语气一止,随即将视线游移至她裙子下摆,被风不断翻起一角的纯白裙边。
留纱恨不得一画板扔到他脸上,“你个流氓,什么不看偏盯着我裙子看……你……”她说这话的空,幸村已经转身拿来一本画册,拿起她一双手,用画册压在大腿的裙子上,“骂完了吧?”幸村凉飕飕冒出一句,“现在流氓帮你把裙子问题解决,顺便也帮你解决头发的问题。”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水钻发夹,弯下腰,帮她别住左边乱飞的刘海,“发夹给你,画完以后不用还我了。”
她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一暖,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我说的故意不是画画,也不是拢头发。”
“那是什么?”
“你让我坐在院子里。”她不满地白他一眼。
“院子里通风,而且阳光充裕。”幸村低着头看一眼她,唇角浮起一个暧昧的笑,“何况……”眼光飞快又掠过裙角,“你认为,我会有多好奇?”
留纱一怔,眼圈突然就泛红了,“我是个白痴。”
幸村听出她声音略带鼻音,连忙向她道歉,“对不起,我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你道
什么歉?”她吸吸鼻子,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滴落,“我是个白痴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是白痴?”幸村柔声安慰。
“跟你交往我就是个白痴,你说以后不会吼我不会讽刺我,哪一点你做到了?我难过你要安慰,你连人影都看不到。没我的允许不准对别的女生好,你问也不问就和她商量出国留学的事,也不跟我解释。你明明知道我很介意……你说我是不是白痴?”留纱尽量平静的说完,拼命压抑着委屈和随之而至的怒火,最后咬着嘴唇盯着画板的方向,“现在你可以画了,我有调时间,闹铃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幸村见她眼圈通红,眼泪不止,忙掏出手帕帮她轻轻抹去,“我不画了,你想提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哭了。”
“谢谢,”留纱带着哭腔,“不过你还是画,我是爱贪便宜,不过也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哭几下就要对你提要求。”
“我不画了。”幸村慌起来,又不敢太使力,只能轻轻帮她擦。
“你画。你不画我也坐一个小时,就算眼睛肿了我也不会动一下。”幸村越帮她抹,留纱越哭得起劲。他没办法,只能站起身,苦着一张脸说:“好,我画。不过你不要再哭,哭花了脸我没办法画。”
留纱拼命忍住泪,瞪着一双大眼睛,“少废话,快点画。”
幸村实在不忍心看她哭着一张脸端端正正坐在对面,寥寥几笔把人物勾勒出,然后招呼她:“画完了,你可以动了。”
留纱做了一个深呼吸,一丝古怪笑容突然爬上她脸,看得幸村一阵头皮发憷。
“纱纱,你笑什么?”
“不笑难道你希望我哭?”留纱抬起眼,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现在轮到你了。第一个要求,穿女装。”
“……”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看在你掏手帕的动作还算快,给给你一个选择,”留纱一挥手说,“帮你化妆。”
“……”
见他还是不开口,她有些不耐烦了,“穿女装,或者化妆,二选一。你还想怎么样?”
幸村终于鼓起勇气,“有没有第三种选项?”
“有,”留纱凉飕飕飘过一句,“穿女装和化妆。”
“……”还不如前两项。
“选吧,精市哥哥。趁他们还没回来。”留纱幸灾乐祸望着他。
幸村脸一阵青一阵红,又不好翻脸说“你的要求太过分”——她掉眼泪不是第一次,但是如此委屈的表情还是头一回。他倒希望留纱能大发雷霆,那样他心里反而好过些。她只是委屈地哭,哭完以后又阴测测的笑,反而让他更难受。
幸村目光落在院子一侧,很冷静地强调:“我拒绝女装。”
“意思是我帮你化妆?”留纱嘿嘿一
笑,“那好,你到我房间来,我帮你好好化,保证连系花都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