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不寻死觅活就好。 ”
夏天拿起身边的小抱枕照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藤井少爷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别看我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肯定是忍足家的人瞧着忍足侑士那家伙对你太殷勤,所以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至于说这些话的人,肯定是你亲妈,要不你也不会这么生气直接搬出来,对吧?”
夏天拿起桌上遥控器开了电视,新买的,她还没看画质呢。藤井冥夜探过身把她手里的遥控器夺了过去,然后把电视啪的一下关了,不满道,“和你交心呢,看什么电视啊!”
夏天不屑的撇嘴,“我又不是棉花做的,就算被忍足家的人欺负了又怎样,他们欺负我,总会有人帮我讨回来的,我也不是软柿子,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忍足家为自家的利益考虑,可以,但牵连上我,不行,放心,我不是圣母,我叔叔最迟明天会到东京,他会帮我处理好的。”她知道,藤井冥夜是担心她,变着法想安慰她,夏天心里是感动的。
藤井冥夜啧啧摇头,“看不出你还挺津津计较的,你就不怕你那个亲妈和忍足侑士夹在中间难做?”明显不屑的口气,他一直看不惯忍足家那小子,当然,还有小丫头的亲妈。
夏天又扔出去一个抱枕,然后才说,“闹僵了也好,这样至少让那些人安心,我不会为了某些人连尊严都不要,哥哥……这样对他也好。”三年的殷殷照顾,三年的朝夕相处,没人比夏天心里更清楚,她到底有多难受,多煎熬。可是就像她自己说的,如果她的刻意离开对忍足侑士有好处,那她就离开好了,将来,总会有机会报答哥哥这几年的照顾的。
夏天在心里隐约的开始酝酿一个计划,也许,她该提前离开日本了……不是立刻,但也不会太迟……
NO.32成长
藤井冥夜的外表是非常具有可欺骗性的,就如夏天第一次见到他时,温文尔雅,帅气逼人,声音好听,嘴角总是带着微笑,偶尔会有些邪气,但这只会更增加他的魅力。和他熟悉以后,夏天知道,此人本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心眼小,喜欢恶作剧。就像夏天当初申请加入吹奏乐社时他的刻意刁难,那不是无缘无故的。
藤井冥夜非常崇拜榊太郎,那是种带着敬仰、对强者的崇拜,可某一天,他的舅舅对他说,有一个女孩非常有音乐天赋,他会亲自指导她,这个女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些话无疑是敲开了藤井少爷心底的嫉妒源泉,他从小到大也是学音乐的,他的小提琴得过很多大奖,他的指挥堪称专业水准,即使这样,他的舅舅也从未这样评价过他,顶多只是简单的表扬一番而已。
于是,藤井少爷记住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夏天,一个中国小姑娘。再于是,就有了他先后不断找碴的经历,在学校时明面上的只有两次,暗地里的夏天后来听他说起的至少不下十次,后来,藤井冥夜住在榊太郎家里了,他和她的距离更近了,然后他发现了这个女孩惊人的毅力,他想,舅舅的夸赞也许是因为她的天赋与努力成正比的原因,很少有人明明天赋这么高,还如此努力的,就像他,他很少刻意的尽力过。
再后来,越接近她、了解她,藤井冥夜就越讨厌不起来她了,然后他和她开始斗嘴、开始偶尔的争吵、最后发展成为现今这样互损互友的关系。
远足已经结束,明天刚好周一,冰帝开学,夏天给班导赖川打电话请假,说是要到医院复诊,无法到校。对于好学生老师一般都是宽容的,虽然升入高中后一年级的学生还未测验过成绩,可夏天的升学考成绩很好,年级第三,所以夏天的假请得很轻松,赖川在电话里表示,她可以多休息几天,但最好不要耽误下周的期中考。
藤井冥夜就坐在她身边看她打电话,待她挂了电话,就撇撇嘴,“请假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明天夏风先生要来东京吧。”她就烫伤了手,又不是断了腿,打针换药下午放学也可以去嘛。
夏天从沙发上站起来随手拿个抱枕往他头上拍了几下,“你这么闲,就过来帮我整理厨房。”虽然榊宅的佣人已经简单帮她整理过,但厨具、餐具和茶具都是新的没拆封,需要事先清洗消毒一遍才行。明天小叔叔到东京后肯定会来她的小木屋查看一番,她希望这里更像一个已经住了人的家。
藤井冥夜苦着脸,却没有离开,真跟着她进厨房整理东西了,到洗涮的时候,夏天手不方便,自然是藤井少爷代劳。夏天看他洗的有模有样的,像个长辈似的拍拍他的肩,“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等我手好了,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你。”
藤井冥夜不屑的白她一眼,“别让我食物中毒就好。”
夏天听着也不生气,人家是免费劳工,发牢马蚤的权利还是有的。
夏风是在第二天上午快11点时到的东京,他虽然昨天就想坐飞机过来,可公司的事要安排一番,刚巧又赶上自家大姐在上海出差,听说他突然要来东京,立刻就察觉不对,夏海娟可是当兵几十年的人了,警觉性高的很,夏风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弟弟想在她面前耍滑头还嫩点。这一问不知道,问了那是怒火滔天啊,嘿,那女人可以啊,夏家的宝贝交给她管几年,不要她掏钱、不要她照顾,她倒好,最后了把俺家宝贝逼走了!!!!这不行!绝对不行!于是夏海娟一个电话打到她家老头那,哭诉啊,把夏天的遭遇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听得一旁的夏风直掉冷汗,大姐这嘴里说的哪是夏家宝贝啊,都快成被法西斯组织虐待的俘虏了!
王军当然也知道自家老婆这十句话里只能听一句,夏海娟的意思很明确,我要去东京!我要去找那个女人算账!!要是在平时,王军肯定是顺着老婆意思的,可是这次不行,他很严肃的在电话里说,“你身上有任务,不能擅离职守。”他这话语气很严肃,非常严肃,即使没看到他的面,夏海娟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臭着张脸,跟个黑阎王似的。
夏海娟当时就蔫儿,平时家里她说的算,在正事上,她还真不敢说个三四五六七,王军在那边语气又柔了下来,说,“夏风能处理好,处理的要是不合你心意,等任务结束了,你再去也不迟,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夏天受委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软硬兼施,总之最后夏海娟没跟来,夏风当时就长出口气,要真让大姐跟去了,小事都得变成国际大事!
夏风这次直接去了榊宅,他在路上给夏天打了电话,夏天早早的就在榊宅外面等着他了。等夏风到了之后,刚下车还没站稳呢,就被自家小侄女扑过来抱住了,夏风有快半年没见夏天了,感觉着夏天在他怀中抖动的肩,眼眶不知怎的就红了,他家宝贝比上次见时瘦了。
等夏天离开夏风怀抱时,都过去快十分钟了,夏风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刚想调节下气氛逗她几句,可眼睛往下不经意一扫,脸黑了,“你手怎么了?!!”她要敢说是忍足家的人弄的,他非得把他们家砸了不可!!!
夏天没敢在电话里提自己手烫伤的事,这时见小叔叔问了,就解释说学校组织出去远足,烧烤时不小心烫着了,不严重,都快好了,就是包扎的吓人。夏风一脸的不相信,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榊太郎无奈上前,对夏风说,“夏先生,夏天的伤确实不严重,下周就能痊愈。”见夏风还是一脸的怀疑,瞅着夏天的手眼睛都不动一下,榊太郎再次肯定,夏家的大人对小丫头太宠爱了,不,是溺爱,绝对的溺爱!
在夏天再三保证并说下午她去医院复诊时小叔叔可以去亲自问医生的说辞下,夏风终于放了心,这时才正式和榊太郎互相问好,三人进了榊宅客厅,藤井冥夜一大早就去学校了,他倒是想请假,可惜他家舅舅可不是吃素的!佣人殷勤的奉上茶水,夏风先和榊太郎客气一番,讲了些没用的客套话,然后话题才慢慢进入正题。
榊太郎的意思很明确,夏天如果不回忍足家的话,就只能住他这里,在外面租房不行。夏风对此表示极力赞同,末了,他还特严肃的教育夏天,“你才16岁,还想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胆子大了啊,我跟你说夏天,别以为我和你姑姑在国内管不了你就任性妄为,以后再敢提单独出去住小心我揍你。”这次谈话夏风认为没必要避开榊太郎,因为夏天以后可能要由他照顾,有些事他本身也知道,避开的话就显得不好看了。是以,就算是教育夏天,夏风说得都是日语。
夏天诺诺点头,趁小叔叔转头的时候特幽怨的瞪了眼榊太郎,这人怎么还带打小报告的!榊太郎挑挑眉梢扫了眼夏天,可以啊,小丫头竟然敢瞪他了。
租房的话题打住,然后是下一话题,夏风问夏天,“那天你去忍足本家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见了你?”那个‘她’指的自然是忍足和美,夏天的亲妈。
夏天点点头,“那天是忍足……叔叔打电话给我,说是想看看我的手伤,不过去的时候,佣人说他在接客,不方便。 ”
夏风眼眯了眯,这话骗小孩还成,骗他?哼,行啊,小日本就是狡诈!瞅瞅对面坐的端正的榊太郎,夏风咳咳两声,好吧,也不是所有小日本都是我们的敌人!
夏风想了想,对夏天说,“天天,你告诉我,还想继续生活在忍足家吗?”
夏天微微的笑了,摇摇头,“不想。”她这样的笑是榊太郎第三次看到,干净的、纯粹的、同时也是豁达的。说实话,他佩服夏天的心胸豁达,很多她这般年纪的孩子如果被亲妈当面羞辱,且这个亲妈还是从小到大几乎对她闻不问,一般人是做不到这般的云淡风轻的,不是说夏天不计较,她现在就在计较,否则她的叔叔也不会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夏天的云淡风轻,是对某些事物应对的态度,沉着、冷静、不会没有教养的吵闹、她懂得该如何维护自己的尊严。
夏风又问,“还想和她保持联络吗?”这话夏风问的比较含蓄,其实意思就是问夏天以后还想不想认这个妈!
夏天抿唇想了想,对夏风说,“小叔叔,她给予了我生命,所以她把我生下来后不管不问我不怨她,来东京后,她对我鲜少问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去年我和她吵过一架,因为她不想我回中国探亲,希望我留着东京陪她参加宴会,她觉得只要为我将来找个好丈夫就是对我的交代,这些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她的出发点是善意的,那天,她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很难过,当时我觉得失望又怨恨,可是现在你问我还想和她保持联络吗?我觉得我不会再主动联系她,如果她主动联系我,我可能会偶尔见她一面,以后我不会再和她一起生活,将来如果她老了,病了,我会为她养老,她去世了,我会为她守孝,这些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掉,其他时候,我希望她最好不要打扰我。”
夏风突然觉得很欣慰,非常欣慰,这种欣慰无法用言语形容,夏天长大了,她,太懂事了,如果哥哥活着,会感动的哭吧,因为他现在就想掉眼泪……
NO.33电话
榊太郎对于夏天的一番话亦是震惊加感慨的,小丫头的话很简洁,没有特别的抒情,没有别样的煽情,可让人听着就是觉得感动、觉得心酸,为她心酸,这个16岁得小姑娘懂事的让人心疼。
夏风明白了夏天的意思,谈话基本到这里就结束了,眼瞅着中午12点多了,管家过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三人上餐桌吃饭,吃过饭夏天就带着点小兴奋拉着夏风的手去自己的小木屋参观,榊太郎这时候当然不会没眼色的跟着过去招人闲,他回书房办公去了,因为夏天的事,榊太郎已经有三天没有去公司了。
夏风打量着这间大概60坪的小木屋,总体下来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让夏天住在木屋里,他心里老觉得委屈了自家侄女,明明不缺钱,却不能住豪宅,多磕碜人啊。夏风劝夏天要不搬到前面和榊太郎先生一块住得了,反正那么大房子空房间多着呢,大不了如数给钱就是了,夏天嘟嘟嘴,“住这多舒服啊,周围都是花,和私人花园差不多。”
夏风敲了下她的头,“花多,虫子也多,你不是最怕虫子的吗?”
夏天蹙蹙眉,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夏风见她一脸的为难,就加把力,“这边离那边主屋可有点距离啊,这周围树木又多,万一有些软体动物爬进来,可没人救你。”
夏天有点怕,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说,“应该不会吧,这里是住宅区,不可能有蛇的吧。”
夏风带着点高深莫测的说,“这可说不准,天天啊,你知道我现在住的那个小区吧,多高的楼层啊,上个月我楼下的邻居家里就从洗手间排风扇那爬进去一条蛇,最后还是打了119让消防的人来抓的。”
夏天这会脸都有点白了,夏姑娘有三怕:怕虫、怕软体动物、怕水……前两样不用解释,最后怕水是咋回事呢?夏姑娘八岁那年和爸爸夏青阳去海南旅游,下海游泳的时候因为意外差点被淹死,幸好营救及时,否则夏姑娘这会估计早投胎重新做人去了。打那以后,夏青阳是再不敢带夏天去游泳了,当然,夏姑娘打从那天开始对海水啊、游泳池的水啊都有了心理阴影,直到现在,谁要敢拉着夏天去游泳,这姑娘非跟他拼命不可!
其实夏风不是吓她,他说的都是事实,这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了,花多草多树多,虫子能不多吗?日本植被覆盖面积大,榊宅占地面积不小,要真有蛇爬出来一点也不稀奇。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找榊太郎先生说去,咱每月按时交房租,吃饭你要不想蹭他们的,就自己做,要不每月给他们伙食费也成,咱都给钱,不占便宜,这么个小屋子你要真想住,就等冬天再住,那时没虫子也没蛇。”
夏天还是舍不得,不想搬,“我刚新添这么多东西,不住这多可惜啊。”她是真喜欢这,住那边大屋子,走哪都有佣人,她因为忍足宅的佣人现在有点心理阴影,总觉得这些佣人是监视人的,虽然她明白这是她的心理问题。
夏风有些无奈,见她是真喜欢这小木屋,虽然他不太满意,也不愿太勉强她,心里琢磨着等把忍足家的事解决掉就去找专家咨询咨询,看有什么好的防蛇虫办法没有,他可舍不得亲侄女为了这些个东西整天担惊受怕的。
下午夏风跟着夏天和榊太郎一块去医院复诊,他特仔细的询问了医生夏天手的情况,医生大叔很尽责的回答说,“伤处恢复的很好,平时在饮食上多忌口,不要吃酸辣的食物,不要沾水,按时打针换药吃药,下周应该就能痊愈了。”于是夏风彻底放心了……
晚上藤井冥夜回来,这位特能装,那叫一个温文尔雅、谈吐大方,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去年夏风来东京因公出差来拜访榊太郎时,两人见过一面。晚上的时候,夏风硬拉着夏天住在了榊宅的客房里,主要是因为他住豪华别墅,夏天住小木屋,这光想想他心里都觉得心疼,虽然夏天喜欢那,但起码在他离开东京之前,不能让夏天在他眼皮底下住那。
夏天对于小叔叔的执着颇有些无奈,晚上十点回房休息时,夏天接到了忍足侑士的电话,他的话不多,只是询问夏天的烫伤好些了没,有没有按时去医院打针换药,夏天嗯一声,表示每天都按时复诊,忍足侑士那边就沉默了一会儿,夏天想了想,开口说,“哥哥,小叔叔今天来东京了,明天可能要去大阪本家……”
侑士此时站在漆黑的房间里,窗帘未拉,有月光进来,他听到夏天的话,原本把玩着窗帘布的手一紧,“天天,你有什么打算?”
夏天这时也站在了窗前,抬头看着窗外天上的月牙,轻轻的说,“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因为……因为某些事……被打扰……”
“其中也包括我?”侑士的声音低沉、清浅,有股自嘲的味道。
夏天愣了愣,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过去三年的点滴,深呼出口气,“哥哥不一样。”
侑士的呼吸陡然一窒,已到嘴边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想问这个【不一样】是什么意思,非常想问,挠心似的难受。可是……他不敢问……侑士想到了昨天下午父亲和他在书房的谈话,他有自己的责任,夏天,不适合他,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这几年来他对她朦朦胧胧,似近似远。侑士想,他未来的妻子必须是世家小姐,必须能给家族带来利益,夏天,太单薄了……
闭上眼,将混乱的心思强硬的压下,侑士对着电话说,“天天,你永远是我妹妹。”他的勇气,只到这里,他要为整个家族负责,他不可能如里的主人翁一般放弃一切带着爱人私奔,侑士从来都是理智的,迹部曾说,他就像只多谋的狐狸,狡猾又冷情。
夏天有些愣的盯着手机发呆,那边早已挂了电话,她现在心里闷闷的,夏天知道她对哥哥没有那种特别的心思,可刚刚听到他说永远是妹妹时,夏天觉得难过。这是种复杂的心思,非常复杂,她理不清头绪,乱七八糟。
打开房门,夏天打算下楼找些喝的,她现在嗓子难受的厉害,干涩、甚至有些疼痛。楼下佣人都已回到佣人房休息,客厅里亮着几盏壁灯,夏天从厨房里找了盒酸奶喝了,凉滋滋的,很舒爽。她打算上楼回房间时,客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夏天有些紧张,进来的是榊太郎,虽然光线很暗看不清面容,可夏天知道就是他,她熟悉他的身高轮廓。
榊太郎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段见到夏天,她休息时间很准时,晚上十点准时睡觉,三年如一日,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怎么还不睡?”榊太郎把门关上,走过去问。
夏天声音闷闷的,“我渴了,下来找水喝。”
榊太郎挑挑眉,“时间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去吧。”
“哦。”夏天听话的转身上楼,还没上几层楼梯呢,榊太郎又把她叫住,“天天。”
“嗯?”夏天侧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