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制的刷刷掉下来。 浩瀚书屋手机版
她宁愿自己去受苦,也好过这样撕心裂肺的去惦记一个人。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怕极了会看不到陌以翔出来,她后悔回去报仇了,这样就不会认识他,不认识他就不会变得连自己都开始可怜自己……
司机看着她抵在玻璃上哭起来,有些担心,“小姐你要到哪下,我不是坏人,拜托你别哭……”
到哪下……她也不知道要到哪下……
去哪里能再也没有痛苦挣扎,去哪里能没有陷害诡计……
她真的累了,真的想结束这一切了……
==☆★==
第二天的时候,陌以翔的事情有了更令人担忧的变故。
警方在他送修的中心停车场附近,发现了一部手机。
那部手机里,在两天前的夜里,有一条和陌以翔的短信记录。内容涉及了取货地点和时间。
短信的时间,恰好发生在监控探头捕捉到有人从他车后箱取走东西的前五分钟。那部手机的上面,还沾有微量的毒.品粉末。
这对陌以翔来说,是个可怕的证据。
他百分百可以肯定有人在陷害他,可是这个圈套把他套的太紧了,眼下证据充分,警方要告他持有和提供毒.品,简直铁证如山。
对方八成复制了他的电话卡,然后和另一只手机发了短信,做完这些,再把手机故意丢下……
与此同时,开始有媒体陆续收到爆料,但是碍于陌家的强大压力,暂且都压制着不报。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早早晚晚会成为公众热议的话题,陌家再强大,也堵不住全天下所有媒体的嘴巴。
事情一旦爆出来,警察那边再想对陌以翔有所照顾就不太可能了。而陌以翔,也会背上这个污点一辈子。
他还那么年轻,光明的前途才刚刚开始……
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童曼书只感到一阵阵冰冷。
如果说单纯的只是毒.品,她还认为是小言得罪的那帮人,可是手机的出现,她又完全的清醒过来,这件事,不光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而眼前,刀锋对准的,是陌以翔。
她恨不得再长出十个脑袋来分析这件事,监控探头里有人来取毒.品的时间点,陌以翔是独自在家的,她因为去和傅斯年聊天而下了楼,之后,她还去了附近的小馆买宵夜……
短信就是在二十点零七分发的,那时候,怎么能证明陌以翔并没有碰过手机,怎么证明他根本没有给毒.贩发过短信……
她想的脑子都快裂开了,窝在阴冷的小床上,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点进去草稿箱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里面有一条写了一半的短信,她奇怪的打开,就看到一段挑衅的话——
“是傅斯年对不对?呵,在童童手机里,你只有个F的代号,我实在分不清是谁。和你说声,以后不要再……”
短信到此终止,她忽然记起,陌以翔曾经嫌弃过她的手机按键太别扭,用惯了触屏的他总是抱怨,偏偏还喜欢摆弄她的手机,实际上是在窥探她的**,她都知道。
而这时候,她忽然紧张起来,翻看着存稿的时间,她心跳都要停止了——
二十点零五分。
也就是说,陌以翔曾经拿她的手机给傅斯年发过挑衅的短信,这一条是他不小心按错键子退出后存在存稿箱的,他在那个时间点,给傅斯年发过短信!
她的心猛烈跳动,拿着手机跳起来,飞快的往门外跑去。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 216 无聊的短信,实在记不清楚[VIP]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快要天黑了,驻足在深绿色的玻璃落地窗前,穿着铁灰修身西装的男人眸光冷定,望着外面阴沉的天色,他恍惚失神。
看了窗外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往办公室走,欲雨不雨的样子,实在令人感到压抑。肋
刚走到办公室外,秘书就站起来,双手垂立在身前,“傅先生,有位童小姐来找您,现在在二号会议室等您。”
傅斯年握在门把上的手停住,微微侧目,挺俊的眉梢蹙起来,“什么时候来的?”
“快两个小时了……傅先生您说任何人都不见的,所以……”秘书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快,顿时忐忑起来。
公司上下都对傅斯年敬畏的厉害,他也不会骂人,压迫感无形的就散发出来了。
摆摆手,傅斯年推门进去办公室,语气淡淡的,“叫她过来。”
秘书连忙去叫人。
放下文件,傅斯年脱掉西装外套,仰靠在皮椅上闭眸休息。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女人是不可能会来找自己的……
揉揉太阳|岤,他眸光冷暗,抬眸,看着被敲响的门。
他嘴角微微挑起,经历过的多了,从敲门声里都能听出一个人的心态,此刻,他分辨得出门外的人正带着谦卑和犹豫。
靠在椅子上,他淡淡的将手臂放在办公桌上,沉声道,“请进。”镬
门随后被打开,他的视线里多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他的眉峰淡淡挑起,看着童曼书有些局促不安的走过来。
那女人定在他的桌前,看着他,两只手掌攥着衣摆,样子有些紧张。
“lisa,给童小姐冲杯热咖啡。”傅斯年按了桌上的内线。
“不用麻烦了……”童曼书出声,竟然有些沙哑,她清了下嗓子,看着傅斯年,“不用了傅先生,我今天来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
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傅斯年打量了她一番,她没有好好打扮一下就来了,还是那天他看到的那身蓝色运动服,头发扎起来,看起来干干净净却有些没精神。
“先坐吧。”傅斯年坐直了看着她,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面映出自己,他身上穿着白色衬衣加上黑色细领带,看起来还算是个有精气神的年轻人。
和她站在一起,倒还不至于差距很大。
他这样想着,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傅先生……我想请问……”
“先别动。”傅斯年目光落在走进门的秘书身上,她端了热咖啡走进来,轻轻放在童曼书的手边。
“喝点暖暖身体,这两天降温的厉害。”傅斯年抬手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她也不知道是穿得太少,还是人就是那么单薄,看起来总像是缺乏温暖的样子。
喝了口香浓的咖啡,童曼书垂着眼睛,沉口气,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傅先生,请问……前天晚上陌以翔是不是用我的手机有给你发过短信?”
傅斯年淡淡挑眉,沉吟了一下,眉头有细微的褶皱,“哦?”
童曼书充满希冀的看着他,傅斯年眸光幽深,好一会儿,才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收到。”
“请你再想想,他说了几句冲撞你的话,说你在我的手机里存的是F,……”她有些急,隔着桌子,眼巴巴的望着他。
“真惨,怎么连个全名都没有混上?”傅斯年板起脸,阴郁不言自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尊重你的……”童曼书怕他生气,连忙把手机拿出来,“存你的号码的时候,我还和陌以翔在一起,我怕他看到会不高兴,所以才……我马上改过来。”
对面的傅斯年缓声笑起来,摇摇头,无奈的看着她,“开玩笑的,你不必紧张——再说,我的号码你也从来没用,删了吧,不必存了。”
童曼书抬头,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恳求的问,“傅先生,我知道你很忙,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拜托你查一下短信记录,前天晚上八点零五分左右,有没有收到过从我手机里发来的短信……”
傅斯年看着她近乎哀求的样子,慢慢的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机,童曼书的目光简直黏在上面一样,恨不得钻进去看个明白。
他把收件箱打开,从繁杂的短信里一个个翻下去。
童曼书两只手握成拳,期许的看着那只小小的手机。
翻了足足五分钟,傅斯年停下拇指,抬起眼,对上对面询问的目光。
“找到了吗?”童曼书的问句有些小心翼翼,她有些忌惮傅斯年,尤其是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
把手机递过去,傅斯年看着她,“前天的短信都在这里,你可以自己翻一翻。”
听他这么说,童曼书的心凉了一半,却还是急迫的接过手机,一条条的往前翻看着。
见她如此紧张,傅斯年慢慢的端起水杯喝了口,目光盯着她焦急的小脸,“童小姐如此紧张的找一条短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翻着那一条条公务上的汇报,童曼书急的要哭出来,吸着鼻子,她带着鼻音的问,“怎么会没有……他一定发过来了,傅先生,你再想想,有没有收到那样的短信,拜托你好好想一想……”
在她的恳求里,傅斯年再度认真沉思了一下,半晌,抱歉的摇摇头,“对不起,我平时的工作很忙,一条无聊的短信,实在是记不太清——”
握着那只手机,童曼书满脸痛心和绝望,她低着头,肩头微微颤抖,“阿翔被诬陷了,他现在需要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发给你的那条短信,能证明他的清白……”
傅斯年惊讶的挑起眉头,可是连情绪波动都是经过理智粉饰过的,他慢慢的倾身靠近她,俊颜清冷,“哦?这可真是糟糕——”
像只无助的小兔,童曼书低头坐在那里,茫然又可怜。
他看着她,一手慢慢握紧成拳。
童曼书叹息了声,将手机还给傅斯年,神情沮丧,“对不起……麻烦你了……”
她轻叹,也许陌以翔没有把那条短信发出去吧,那还能怎么证明他是无辜的呢……
她要怎么才能帮他……
傅斯年看着她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夜色,“我送你吧,天黑了。”
童曼书弯腰行礼,“真的麻烦你了——我很抱歉。”
“用不着和我这么客气。”傅斯年看着她,神色淡淡的,“你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自己注意安全。”
童曼书点点头,和他道过再见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门合上,傅斯年淡淡的转过头看着外面的夜色,细碎的雨丝划下来,再透过玻璃看外面,已经是支离破碎的了。
他负手,久久沉默的立着。
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慢慢回过头,俯身,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只不停响着的手机。
接起来,那边传来傅心礼急促的声音,“哥!你知道吗!陌以翔出事了,他被冤枉藏毒,还和毒贩有关联!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傅斯年脸色莫测,转过身,淡淡的道,“他的事你少管,陌家的人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忘了吗?!”
“可是穆影说这个罪很重的!一旦定罪一定会坐牢的!阿翔怎么可以坐牢,他不疯掉才怪!哥,你认不认识警局的人啊,把他保释出来行吗?”
“少说傻话。”傅斯年低斥,“你都知道是重罪,我怎么找人帮!你不许去陌家,给我乖乖在家休养!”
“你不讲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当不知道!万一阿翔真的坐牢了,他的一生就毁了!”
“总之不许你插手!”傅斯年微微发怒,“我一会儿就回去,你敢离开家一步试试看!”
“你冷血!难怪小童不喜欢你!”傅心礼气大哥冷漠,愤愤的摔了电话。
握着电话,傅斯年脸色冷透,一只拳头攥紧了,骨节咯咯作响。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 217 我会等他回来[VIP]
离开傅斯年的公司,童曼书就接到坚叔打来的电话——
陌寂年心脏病发,急救送医了。
她一路赶往医院,心头压着沉重的石头,这真是个多事之秋,陌家,正在风雨飘摇的关头,她很想做些什么,可是却好像软弱无力,丝毫帮不上忙。肋
赶到了医院,急救室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陌家的几个佣人,大部分都是公司的人。
看众人焦急的样子,就猜到情况不会太乐观。
快步走到门口,童曼书拉住的坚叔的手,急问,“坚叔,陌伯伯怎么样了?”
坚叔也是忧心不已,长叹着,“正在急救呢……老天爷真是太残忍了,一个打击接着一个打击,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何况老爷身体本来就那么不好……”
“出什么事了?”童曼书心头剧烈一跳。
“大少爷……”坚叔摇头叹息,痛心不已,“大少爷在国外出意外了,他和朋友出海去,结果遇上了风浪,警方只找到了游艇的残骸,船上的几个人现在都还没找到呢……”
童曼书愕然,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出的事?”
“就在刚刚,警方发现了破损的游艇后就打电话联络家人了,我该死,我该看着老爷不让他接电话的……”坚叔懊悔不已,一直怪自己没有拦住陌寂年。镬
童曼书听了心里难过,陌寂年岁数也大了,心脏又不好,听到这种事情,打击无疑是灭顶的。
一个儿子出了意外生死未卜,一个儿子身陷囹圄出不来,他的身体怎么还能坚持住……
“坚叔,时间还短,警方还在搜救,先别太悲观……大哥他……会是有福气的人的。”她也不知道要安慰什么,说什么,都觉得是苍白无力的。
坚叔摇着头,不停的叹气,“只希望老天快点开眼,让陌家的难关快点过去吧……”
靠着墙壁,童曼书看着那刺眼的手术指示灯,心情也是跌到了谷底。
半小时后,手术结束,灯熄灭后,医护人员推着昏迷的陌寂年出了手术室。
跟着病床走,童曼书看着那枯槁苍老的老人,很难想象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他是那么的气魄威凛,这才几个月,怎么会憔悴成这样样子。
她轻轻握住陌寂年的手,哽咽着叫他,“陌伯伯?你快醒醒……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医生在一旁叹息,看着几位家属,“各位做好心里准备,这两天……陌老先生只怕……”
众人听了,无不痛心愕然。
“我们会24小时看着他的。”医生看着坚叔,“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陌老先生的家人都回来吧。”
有些不敢相信,童曼书看着闭着眼一动不动躺着的陌寂年,眼前一阵模糊潮热。
捂着嘴巴,她想哭又不敢哭出来,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是不停的在想,人为什么会死,死了之后又会去哪里……
曾经失去家人的无措感又涌上来,她怕极了,走过去拉住陌寂年干燥的手,希望借这样能够留住他。
在病房一直守到深夜,童曼书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公司的人出国去处理陌臣翔的事情了,虽然曾经怨恨过他,可是这个时候,他的安危也成了她心头的牵挂。
世上没有比她更矛盾的人了吧……
她曾经恨透了这家人,可是现在,一颗心却被这家人紧紧的拴住。
握住的手微微动了动,她惊喜的抬头去看睁开眼的陌寂年,凑过去,“陌伯伯?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陌寂年微微摇了摇头,隔着氧气罩看着她,目光混沌无光。令人心疼不已。
他的手抬了抬,却只是离开身体一下,又无力的掉落回去。
童曼书看着他这样,试着去碰他的氧气罩,“是要摘掉这个吗?”
陌寂年缓缓的眨了下眼睛。
拿下氧气罩,童曼书连忙凑过去,“陌伯伯,你要说什么?”
“臣……臣翔……”陌寂年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剧烈的喘息,痛苦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
童曼书急忙给他罩上氧气罩,看着他这样,为难不已,“大哥?大哥他……”
一边的坚叔无奈的叹口气,朝她使了个眼色。
握着陌寂年的手,童曼书用手抚了抚他花白的头发,有些哽咽,“刚才警察来电话了,大哥已经找到了……他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伤昏迷过去了……等他醒了就给你打电话,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
陌寂年松口气似的,反握了童曼书的手一下,艰难的仰起头,还想说话的样子。
童曼书摘了氧气罩,再度俯身聆听。
“阿翔……”陌寂年呼吸粗重,困难的说,“原谅他……好好的、在一起……”
鼻子一酸,眼泪滚落下来,童曼书连忙擦掉,握紧他的手,“我会等他……我早就没有想报仇了……我早就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一样了……”
陌寂年微微欣慰的笑了笑,慈爱的看着她,“好孩子……再叫我一声……”
握着他的手,童曼书低下泪湿的脸,额头抵在他手上,心如刀绞,哽咽的叫,“爸……我们一起等阿翔回来……你等他好不好……”
陌寂年满足的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几许笑容,沙哑的道,“好……等他……我要看着你们结婚……我们一家人……”
童曼书忍不住哭起来,不住的叫他,“爸爸……你要说话算话,等你好起来,我和陌以翔结婚,我们还会给你生个孙子来抱……你要给孩子取名的……”
陌寂年似乎是联想到了那梦寐以求的画面,笑容挂在脸上。
“爸爸,坚持下去……”童曼书喊着他,每一声都颤抖不已。
陌寂年再不说话,始终笑着,连睡着了也一样。
一边的坚叔擦擦眼角的水汽,走过来,“小童小姐,你先去休息下吃点东西吧,这么久了你这样肯定不行。”
童曼书摇摇头,不肯走开,也不敢走开。
坚叔把她拉起来,“你不能这样,要是再倒下去一个,我这个老骨头真的经不起了——你好歹去隔壁房间休息会儿,就算要熬夜,也得有足够的力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