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便看见面前有些错愕的蔡京,和旁边黑着一张俊脸的朱勔。 秋读阁
不是朱勔干的,还能有谁!靠,刚刚那句不是人白骂了,他本来就不是人!
宋朝老鸨5
“你敲我做什么?!”我暴喝一声。我那么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棺材见了打开盖,他居然这样攻击我智力的核心!
“我看见了痴呆的就手痒,抱歉。” 朱勔懒洋洋地说道。
“你师父正准备吻那个痴呆的。”你心疼你师父的贞操关我啥事,现在是我被强好不好!
“所以才要敲你,” 朱勔一脸慵懒,“免得你的痴呆传染给师父。”
“我冰雪聪明,你少含血喷我!”你们两师徒才该好好检讨一下!为一个女人出手打人!而且还是打那个女的,有没搞错?!
“徒儿的好意,为师心领了。”蔡京苦笑。
真是的蔡京,他是在坏你好事耶!你该打他,鞭他,咬他,虐他,强他……不好,想着想着就进入限制级领域了。
“你们两师徒继续互诉衷情吧,我告退了。”不想死就赶快闪,不然这两师徒当场把我毙了,拿我来当郊游的午餐怎么办?
“站住。”蔡京和朱勔不约而同地冒出一句。
“两位大人,奴家今天还没洗澡,不好吃的……”现在脱身要紧,嘴巴放贱点也没关系!“奴家回店里洗个澡,再拿点酱油回来,让大人点着吃好不?”
哼,朱勔,整天巴着成仙干什么,等你成了仙,你后悔都来不及!丫的天庭,最爱诱拐未成年人,推阿婆下崖,整个一暗黑团伙!
“又自称奴家了?” 朱勔冷笑一声,“还真不会说谎。”
蔡京摸我的头:“说谎不好喔,娘没有教你么?”
“没有。”不好意思,我连我是娘生的,还是在树干中爆出来的都不知道。
“你娘怎么这样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
操,我干吗乖乖的听他们训?我悄悄地扭过头去,决定要贯彻一字箴言:闪!
“藤萝,”就在我准备开溜之际,蔡京忽然叫住我,“你师父就是韩湘子?”
他果然全看到了!“是的。”
没办法,如果是朱勔看到了还可以叫师父杀蛇灭口,顺道做个蛇羹;蔡京的话,不被他反过来宰了就该偷笑了。
“行了,你走吧。”蔡京忽然大方地放行。
“喔,好的……”他脑袋进水了还是抽了,怎么忽然愿意放我走了?
闪了再说!“这里的东西我会叫人来收拾,我先走了!”
才踏出无限光明的第一步,朱勔忽然在我后头放话:“改天,我会登门拜访。”
我身形定了一下,这小子前辈子是牛皮糖吗?“……随你。”
说完这句,我便逃命似的直往我家野鸡店奔去。啊,还是自己的家最可爱,我是缺乏家庭温暖的小老鸨。
回到野鸡店,才刚进店门,我便看见甄机兴冲冲地奔过来。
“你被狗上身了吗?一看见主人就冲过来摆尾巴。”噢,别告诉我你也是妖,不然我真会晕了。
“老大,我又想了几个新名字,正要给你过目!”
“叫我老鸨。”
“……老鸨,你来看这几个体位名。”
年轻人,就是要有创作热情!就是得以事业为重!就是活该被我压榨!我接过他的笔记本,翻阅他的脑力劳动成果。
“……甄机,什么叫骑牛找马?”
“喔,就是这样,这样、这样,之后再这样……”他很用心地用手比划着。
“……够了。”我只觉得他在跳舞!“随便,就要这个吧。”
“那我现在加去。”他又兴冲冲地奔了进店里。
……我能称呼他这样的兴头,是文人特有的浪漫情怀吗?
“老鸨。”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冒了出来,我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周邦彦大人,欢迎光临。”
没错,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男人,就是我年轻貌美的师父韩湘子。
“师师呢?”
“正在厢房等候大人您。”
“呵,好想念师师的皮肤啊,那么光滑动人……”师父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那儿擦口水。
“师师最近又练了几首新曲子,大人您一定要听听看。”师父,我知道你演技好,但你演得实在太传神了,让人怀疑这个其实就是你的本性。
“美人抚琴,妙哉!”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绝世好诗,师父像只蚊子般在那里唧唧嗡嗡地念者。
……如果这样就叫文人墨客的话,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甄机小乖乖比较可爱点,起码还叫正常。
我领着“周邦彦”大人进了二楼最后一间厢房,便看见师师已经盛装等着。好个师师,不枉我那么疼你,明知道是个色老头也忍着,要是我是你,早一巴掌摔过去送那色老头子上西天了!
师师道了个万福。“大人,好久不见。”
我分明听到她的心在悲鸣:最好以后也不用相见!
“美人儿,你教本官好生思念!”说着,“周邦彦”便嘟起章鱼嘴唇向她奔过去。看到那百万匹马力的吸嘴,师师不禁花容失色。
师父!你竟然可以如此下流无耻,徒儿叹服!天庭下一届的影帝非你莫属!
“大人,不……”师师慌乱的眼对上师父的双眼,便忽然喝醉了酒般,“砰”一声昏了过去。
这一倒一定很痛,我心里想。师师,你安息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我催眠她了。”师父放开师师,立刻回复到平时的酷样。帅!师父,你肯定是变脸的开山鼻祖!
“那她会梦到什么?”
“梦到一个色老头一边吟诗,一边强了她。”师父面无表情。
我青了脸色。与其说师父是仙,还不如说像只恶鬼比较贴切!人家师师又没犯着他,他用得着给她一个绝美的回忆吗?师师跟小赵赵一起时不也是好好的。
……不对,师师跟小赵赵一起时,通常都是师师强了小赵赵。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妓女要做得专业,就是要饿羊扑狼!就是要大海无量!就是要霸王硬上弓!就是要发挥自主能动性!老鸨我会带领你们前进再前进,以农村包围城市为方针,迎来全面胜利!
……扯远了。“师父,有什么要跟弟子说?”
“刚才貔貅仙找上你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父就是知道他来了才走的,不是吗?”你徒弟我知书识礼貌美如花,楚楚可怜又带几分柔情似水,外加几分精灵可爱活泼动人——反正好得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了——你居然就这样把我推进火坑?
“反正我看你也挺好的,四肢健在。”
我抽你丫的,就算我被蔡京砍掉一条腿,你也会说:不错啊,还有剩三条腿。
“那是因为徒儿我自强不息。”噢,又发现一个可以用来赞美我的词了。
“以后尽量避开貔貅仙,不然,后悔的是你。”
“徒儿知道。”废话,他危险有谁不知道,你当我智障啊?
“藤萝,任务快到尾声了。”师父喝了一口茶,忽然说道,“该准备一下了吧。”
“啊?”
“回天庭。”
我不由得一怔。“这么快?”
“已经十年了,”师父瞪我一眼,“才刚做仙多久,这么快就对时间没感觉了?”
我伸伸舌头。“徒儿知道了,给徒儿两天时间吧。”
“两天后,魔家四将会来接你。”师父说毕,身体渐渐化作一缕白烟,徐徐消散。
“喂师父!嫖妓要付钱的!别跑啊!”我高声大嚷。他知不知道他这一来,我得花不少钱?光是师师的压惊费就不是少数目!
“钱我有,想要吗,小老鸨。”
就在我朝师父狠嚷完毕后,我后头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
这年头,怎么人人妖妖,简称人妖,都爱跑来吓我?
“又是谁啊?”我老大不爽地转过头去,便看见摇着钱袋的朱勔,正倚门对我微笑。
他怎么又来了!“你今天不是说‘改天’再拜访么?”
“改了呀,刚才是白天,你看现在天多黑啊。”
“也对啊,”我望天,然后大声爆一句,“你当我傻子啊?!”
宋朝老鸨6
“你本来就是傻子。”
哼,我掏掏耳朵。这种话我听多了,再来几句啊!
“对、对,我还色盲,老人痴呆,但我就是活得乐呀,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看你驳嘴的功能倒还保养得很好。” 朱勔微笑,不以为意。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每次看见你,就想扒你的蛇皮!拿你的蛇胆!割你的蛇根!尤其听说最近玉皇大帝“力有不继”,我把这个供上去肯定重重有赏。
欸?玉皇大帝“力有不继”,怎么还能包二奶?……不管了!
“只会逞强,可不是什么好事。 ”
“那可真谢谢了,原来这年头蛇喜欢哭青蛙啊?”
还装什么好人,我分明看见你在吞口水——又吞了!
真奇怪,我有什么好吃的啊,前个儿我好奇咬自己手臂一口,除了痛外什么味道的尝不出来。
“蛇心想,跟青蛙先玩一会也不错。” 朱勔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
看什么看,你眼睛冒火我也不怕你!“既然如此,就到我的皮条客房去吧。”
回到房里,我点了灯。“喝什么茶?”
这次我决定要好好招待一下这条蛇,让他知道这世上除了青蛙和仙人肉外,还有更多更好吃的。而且我现在塞饱了他,他可能吃不下我了也说不定。
然后,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包袱款款闪人了!
“你不放毒我就很感激了。”
“有些人不用放毒,嘴巴已经够毒了。”
我抽起一条活泼的青筋。小子,老实点!信不信我在包子里放炸弹,炸得你嘴巴开花?
他喝一口我冲的茶。“也有人无毒,却远比有毒的人厉害。”
“你在说你师父?”
得了便宜别卖乖呀,你师父怎么说也比我那没心没肺的师父要强多了!我那师父,说精确点,就是功能有问题。按他的说法是,要不是要泡妞,早去如来佛祖那边吃斋去了,反正天庭的伙食也不好。
“你说呢?” 朱勔倒是一派怡然。
“我说吃!”
我在案上置放糕点。只要不吃我,就算你把我的编钟“喀吱喀吱”啃了我也不管你!
“吃你?你洗澡了没?” 朱勔那小子一副“我还是很讲卫生爱干净”的样子。
“没有,”我发狠嚷嚷,“我昨天洗了,今天干吗洗?”
大伙千万别误会,老鸨我其实还是很爱洗澡的,但如果因为爱洗澡而被吃,那就实在太不划算了。
“你就那么害怕被吃掉吗?”
朱勔闭上双眼。细看之下,他长的其实还挺对得起我眼睛的,起码不像他师父那么讨砸。
“要是你被人做成蛇羹,你怕不怕?”
“不知道会不会好吃?”他的回答差了个八千里远,“大概我师父到时也会分一杯羹吧。”
“怎么会,他那么疼你!”疼到就差没往床上拖了!
“疼?”朱勔冷冷地说道。“他只是贪,什么都想吃掉而已。”
我一怔,然后忽然想起上次蔡京的话。
“在下是貔貅。”
想到这里,我忽然走上前去,趁着朱勔不注意,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朱勔一惊,但很快便回复原状。“这蛇羹还未做,你就想吃了?”
“这是你师父上次给的。我这次,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可是放高利贷的,”朱勔忽然笑了起来,一分笑意,四分得意,五分恶意,十分不怀好意,“这么点,付利息也不够。”
“我肯还你你就该……”
话都还没说完,朱勔便忽然欺上来,吻住我可爱的唇。
按我广阔无边的知识显示,这个举动应该叫做“接吻”,带有轻薄的成分,甚至可以称为非礼。
我立刻离开他的唇。“你这能算是非礼吗?”
问清楚比较好,老鸨我本是通情达理的好人。
“算。”他双目灼灼。
“非礼啊唔唔唔!!——”
我拼命高喊,谁知朱勔二度特袭,再度用吻把我的嘴巴封住,甚至还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
“唔唔唔!”抽你丫的,敢非礼我!非礼了我还敢承认!承认了还敢二度非礼!
唉!向来只有我强了人,今日竟然有人敢强了我!我悲愤交加,师父,假如徒儿有你一半的恬不知耻,就肯定不至于如斯田地!
操!朱勔你小子,怎么还没有强完?我一时发狠,一口咬下去,只听他哎哟一声,马上就血洒堂前。
“叫你非礼我!”我得意洋洋。
“胆子还真大。”
他皱着眉头,手揩掉舌头上流出的血,对我的利齿有点惊讶。
“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吃我。”
“你那么想我吃你吗?”他神色一沉,忽然又挂上微笑,“那我就把你吃了。”
喂,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听过没有,你别乱来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敲我房门:“老鸨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老喊非礼?”
“我这就来!”是甄机!小子,算我平日没白疼你,明天就给你加工钱!“喏,还不让开?”
朱勔阴着一张脸。“你等着。”他狠瞪我一眼,接着跃出我的窗外,很快便不见人影。
拜拜,看来我家的冰肌玉肤与你没什么缘分了,你还是好好守着自个儿的贞操吧,省得哪天被某熟人强了都不知道。
我推开门,甄机劈头一句:“老鸨,你非礼谁了?”
我狠敲他的头。“给我闭嘴!就不能别人非礼我吗?老鸨我就算真的非礼人,对方也只会暗着爽!”加工钱?下辈子吧!
“我怎么知道老鸨你是不是X虐待的呀?”
奶奶的,小子,你死期到了!我猛地抬起脚狠撞他的下体。
甄机没料到我如此凶残成性,只能双手抱住下面,气若游丝地指控:“你……你……非礼……”
“看在你被我非礼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甄机的小命根,切了给我也没什么大作为,就让他自己留着,“老鸨我要出远门了。”
“出……出远门?”他似乎不大能理解,“老鸨,难道你要去和番?”
“我还带领全体军妓在前线支援抗金战争呢!”死小孩,你脑袋长屁股上啊?“反正我这一去,快则一二三四五年,慢则六七八九十年……”
“老鸨,多少年都给你讲完了,哪有什么快的慢的……”
“给我闭嘴!”奶奶的,我说话你也敢打断!“反正这段期间,我这店的帐和姑娘就全交给你。”
“这……”甄机一脸惊讶,大概是没想到跟老板驳嘴也有这样的甜头降临。
“战乱起时,就把店变卖成黄金,分给姑娘们。”
“老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时候了!我现在就该用威风凛凛的姿态,动人至深的声线,给他一句一生难忘的金句!
“因为我是个独当一面的贱人。”
砰!甄机听了立马倒下去。唉,伟人总是多惊人之语,吓到你的话请多多包涵。
师师中了师父的催眠,未到明早是不可能醒的了,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去睡觉。至于甄机,他爱趴在我门前当看门狗,难道我要打击他偶然的革命热情吗?
于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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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我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光了。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叫我的正是可爱的师师。
“喔,早安。”什么时候养成了早上请安的优良传统?“周大人走了吧?”
“走了。”师师的脸垮了一下,显然昨晚是个很纯洁的夜晚,“不说这个,妈妈,甄先生说你要走了,真的吗?”
“真的,我去祖国大江南北,准备要开连锁店。”
不是我不想讲真话,但要是我真的说我要升天了,他们要不赶紧锁住我防止我自杀,要不赶紧锁住我以为我发疯。
“师师会想你的。”师师泫然欲泣。
美人儿,别再对我放电了,不然不用魔家四将来接,我自个儿就能升天了。
“师师,过来。”
师师疑惑地走到我床前,我把一个小束口袋放在她手里。
“好沉……这是什么?”
“是碎金碎银。这个我给你了。”乱世,银票都不过是一纸废物。
宋朝老鸨7
师师不断推辞,但怎么拗得过极恶者如我,终于还是得乖乖收下,滚下楼去继续接客。唉,连我也为自己的无敌感到神伤。
想着今天要多看野鸡店几眼,作为最后的美好回忆,但美好的时光总过得特别快,一下子便到了夜晚。我只觉得这十年,一眨眼就只剩这个晚上。结果到最后我还没明白什么叫“双凰生抽王”,什么叫“骑牛找马”,就有如甄机、师师,到最后还是没有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骗局。
操!这其实是被神仙拉着走的人生而已!
忽然一阵冷厉的风刮过,四个人影出现在我的窗前。
“我们来接你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我收起刚才的心思,向说话的人莞尔一笑。“好久不见了,娘娘腔。”
“小藤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一阵悲鸣响起,忽然传来砰的一声,窗前的四个人影立刻只剩下三个,消失了的那个大概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哟,魔礼青,没摔着吧。”我凉凉地说道。
这下一摔,没准会把他摔得正常点。小赵赵这种人已经是稀世奇珍,谁知道还有个更白目的在这里,真是一山还有一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