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萝!……”
“藤萝,走吧。”一个淡淡的、又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礼青的话。
“礼红!”我乐了。
在天庭里,就数魔礼红最疼我,魔礼青最被我“疼”。魔礼海不爱说话,魔礼寿就更别说了,我怀疑他当仙太久,记不起人是咋样子当的了。
“我这就来。”我爬出窗外,踩上他们脚下的七色彩云。只怪我太过懒惰,连彩云术都不肯学,结果回天庭得像小孩子般要专人接送。
“你们没任务么?”彩云缓缓升起,大家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在地上抽搐的礼青。
“也是刚办完。”魔礼红微笑,“我们是在金国那边。打仗的导火线已经准备好了。”
“喔……”我不禁一呆。
天书记载,金人攻打宋朝,生灵涂炭,宋徽宗赵佶被掳,宋朝从此衰败至灭亡。……
“藤萝,不舒服?”
魔礼红笑着看我。一百年下来,我只见过礼红有笑的表情,我怀疑他是已经笑到永久性僵硬,没治了。不过幸好他人长得帅,不然换了别人,说不定笑比哭还难看。
“我龙精虎猛,万寿无疆,你放心。”我虽这样说,但脸越发青了。这话其实等同废话,哪个仙不是万寿无疆的?
打仗……小赵赵,师师,甄机他们该怎么办?……
就在我越想越是不安之际,一只手忽然从我身后掩住我双眼。
“什么都不要想。”我正要发问,便听见魔礼海在我身后轻轻说道。
“……嗯。”
奇怪的是,听了他这一席话,我竟然真的慢慢放松了下来。
就这样打打闹闹,我们安然无恙回到天庭。千万别以为我们回家安全得很,听说上次白鹤仙子回天庭时,被人当成凡鸟一箭射了下来,它老公赶忙回头救它,结果又被一箭射下来,鸟夫妻差点当了猎人的晚餐,真正的死亦同|岤。
果然,鸟成了仙还是只笨鸟。上次我问它们一加一等于几,他们愣是答不上来,然后我就骗它们说一加一等于十一,它们居然还点头说确实有道理。
告别了魔家四将,不,该说三将,我独自走在回师父家的路上,冷不防又见到了那传说中的两只笨鸟——外加蔡京!
哇,这么猛鬼!我赶紧转过身去默念:“我是幻觉,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行了,我看不见你。”蔡京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的热情配合。”
抽你丫的,你这分明是耍我呀!真要配合我你就跟那两只鸟快滚蛋!
“亲爱的,你看这人好笨。”一只笨鸟对另外一只笨鸟咬耳朵,声音大得大概方圆十里都能听到。
“甜心,就算明知道是笨也不能这样说人家呀!”另一只笨鸟说道,声音大概只能用尖叫来形容。
鸟他奶奶的!管你什么神鹤仙鹤,我今晚就要宰了你们当晚餐,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小火柴燎原!
我正要动手抓鸟,蔡京忽然柔声说道:“仙鹤,她不笨的。”
咦?我一愣,他这是在帮我辩护吗?
“亲爱的,大人说她不笨。”一只笨鸟再次对另外一只笨鸟咬耳朵。
“甜心,既然大人说不笨,她肯定不笨。”
“你就知道我不笨?” 天啊,这两只鸟笨得还真是淋漓尽致,我无话可说!
“对啊,大人你怎么知道?”两只鸟齐刷刷望向蔡京。
蔡京微笑。“在下喜欢的人,怎么会笨?”
我不由得一震。帅哥说这种话,听多了绝对会让人心脏没力。
“亲爱的,她是大人喜欢的人耶,更不可能笨了!”
“就是嘛甜心,怎么可能有人喜欢笨人,当年,我也是看你聪明绝顶,才……”
“亲爱的!”
“甜心!”
看着那两只头顶冒着心心的笨鸟,我彻底没有了语言。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只要它们别挡着我回家的路去就好。
“你们请继续,”蔡京忽然说道,“藤萝,过来。”他向我伸出手。
“怎么。”我不大情愿地绕过那双谜样的生物,走到他身边。
“容在下送你一程。”他温和的声线响起。
“不必了,藤萝在此谢过。”
你说送我就让你送,那我还有威严可言吗?那我还对得起祖宗十八代吗?虽然我也不认识我祖宗十八代就是了。
“那在下请仙鹤送你。”
那两只笨鸟!我瞅它们一眼,顿时觉得全身发冷。“那还是劳烦大人你了。”
要是我一时情难自控把它们给宰了,那叫我怎向玉皇大帝交代?祖宗十八代,对不起就对不起,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们。
“那走吧。”蔡京沁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等等!”我忽然回头向仙鹤说道,“仙鹤!问你们一个问题!”
“问吧!以亲爱的(甜心)的智慧,没什么难得倒我们!”两只笨鸟身有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地回答。
“那,一加一等于多少?”
“十一!”
两只鸟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嘴角抽动一下,露出一个邪恶微笑。很好,事实证明,我的智商很正常,没必要跟弱智的追究太多。
“那我告辞了。”我快乐地转向蔡京,“大人,让你久等了。”
“请。”蔡京笑吟吟的,对刚才的事并不插言。
笑什么笑,你们这一犯罪团伙!咋地大家都是妖怪仙人,就惟独你有长脑袋??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貔貅个头那么大,相比之下仙鹤的头像米粒一样小,脑袋发育不全也很正常。
“大人,其实你不必送我。”两个人四只脚,跟一个人两只脚的步行时间一样,做这种无用功干什么?又不是拉车,多两个轮稳一点,“玉皇大帝最近在忙什么?”
“他去了做巡回访问,现在应该在圣母玛利亚那里做学术研讨会。”
“……这样啊?”
我保准他又追个西洋三奶回来!老不死的,怪不得会“力有不继”!
“昨晚,在下的徒儿若有冒犯,请原谅。”蔡京一脸歉意。
“大人,这不是你的错。”
当我傻子呀,你真那样想的话就该中途跳出,把你家猪面筋拖走,大刑侍候!
“在下的徒儿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有,他逼鸨为娼!“没什么。”我笑笑。让你知道我这如花娇美的心思,我还嫁得出去吗?
“真的吗?”蔡京也冲我一笑,我顿时看呆了。在天庭里,他的仙气更为漂亮,淡淡地泛着七彩;随风飘动的银丝搭上那比少年更清俊的容颜,整个一“美美神仙正是在下”的模样。
不行了我!谁、谁来扶我一把!谁捐点血给我,我的鼻血已经做好冲刺的准备了!我说贫血可不是喊假的!
“其实、其实,”在他的美色引诱下,我可耻地透露真相,“他非礼我了……”
我放话的那一刹那,他的表情凝住了,但很快便回复原样。唉,我就说嘛,我不说是为你好呀,我大慈大悲不忍见你们两师徒在帐帏里打滚……其实,还真有点想看。
就在我还在妄想之际,蔡京忽然伸手攫住我的下巴,妖异一笑。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色相,当场斩钉截铁地呆了。
“你放心,在下会讨回的。”他笑着说道,眼神诡谲难测。
“什么?”
“属于在下的东西。”
“……那你讨去,抓我下巴干嘛?”我下巴又不属于你。
“因为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蔡京的眼里忽然出现一抹哀伤,无来由地。
“啥?!”
我立刻慌了。美人儿,你该不会真的看上了我的下巴了吧?你先把我下巴放了,我们再慢慢商量如何?
蔡京垂下眼眸,收回了攫住我下巴的手。就在我暗自庆幸他终于放弃的时候,他忽然靠上来、靠上来、再靠上来,俊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
操!该不会是他也想非礼我吧?
“大人你……”
我正要出言拒绝他要非礼我的一番好意,他却忽然抱紧了我,头埋进了我的颈项,而我则张大嘴巴傻在那里。
宋朝老鸨8
这、这个,大人,我乃正牌的空前绝后,你抱我跟抱洗衣板没啥两样啊!好歹你也先让我回家拿两个千年大蟠桃充数!
“大……”
“不要说话。”
假如这话像平日一样温和带笑,我相信我肯定把蔡京给阉了。可是不,第一次,他的声音沉痛得让我惊慌不已。
“好,我不说。”
这话出口,我不由得一怔——仿佛在很久以前,我也曾经说过相同的话……
难道!难道我的上辈子是个威风凛凛、忠心耿耿、杀人麻麻的情报特务,因为保守秘密所以跳崖去?喂那个谁谁谁,还不快给我立个英雄纪念碑让我爽一下呀!
“请问大人你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是师父韩湘子!
“在下身体不适,借姑娘肩膀一靠,如有冒犯,请大人见谅。”蔡京这才抬起头来,慢慢放开了我。
“大人你言重了。”啊,自由的空气多么美妙!
“在下已经好多了。告辞。”他冲我师父温和一笑。
“不送。”师父一脸冷然。
蔡京一张俊脸就这么埋在冷屁股上了。
蔡京朝我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帅哥,再见了,闲着时想我可以,找我免谈,也欢迎你飞鸽传书给我尽倾心中情,那只鸽我会妥善烹饪的。
只是,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他那抹哀伤是因何而起。
“笨徒弟,还不过来。”
“这就来!”我跑到师父身边。
师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我,然后发出如此叹息:
“真看不出来貔貅爱抱洗衣板啊。”
“师父,我起码是会点烟的洗衣板。”抽你丫的,你看人家貔貅抱着多爽呀,你这层次懂个屁!
“那还不如普通的洗衣板。”
叉叉你个平行四边形!!#@%%^*!
我正要发作,师父忽然皱眉。
“……你这步摇是?”
“?……我今天没戴步摇啊?”
“那这个是?”
师父手一抽,把取下的东西给我瞧,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是一支乌黑中带有些金光的步摇!
“这不是我的东西。”我赶紧澄清。
“我知道,不然我问你干吗。”
“师父,原来你这么紧张徒儿我……”
连我的簪子长啥样都记得清清楚楚,师父,徒儿一向认为你是冷心冷面冷屁股的变态,原来是错怪你了!
“滚一边去!别碍事!”师父不耐烦地把我推飞,“这该是貔貅的东西。”
“他?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想不通了。这簪子长得实在有点丑,哪有人黑头发还戴黑簪子,像蔡京这种心细的人,不可能送这样没用的礼。
“这步摇,大概曾经被火烧过。”师父淡淡地说道,忽然把它扔了过来,我赶紧飞身接住,“别管了,自己收好。”
“喔!”废话,蔡京送的东西,我敢扔吗,又不是欠宰!
“这是你的业绩报告。”
师父又随手飞过一本本子,“啪”的一声正中我可爱的脸蛋。我从脸上取下本子,翻了起来。
奶奶的,你最好别让我有出头之日,哪天我发迹了,别说业绩报告,我连工资也往你身上摔!而且是全部兑成铜钱后再来摔!
“你这次干得不错,上面给你分了提成。”
“喔,”我漠然点头,“师父你肯定又拿去泡妞了吧。”、
“聪明。”此时此刻,师父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
“师父你泡妞,徒弟花点钱算不了什么!”抽你丫的,你泡妞干吗花我的钱呀,泡了又不是跟我睡!
“喔?”
“师父放心,你要泡妞我付钱,你要气氛我营造,你要强她我来睡,不,是你要强她我把风,你要甩她我帮踹……”整个一吃光抹净再踹飞的一条龙服务,丫的谁够我强悍!
“大白天的发什么白日梦。”师父一个暴栗神功敲下来,我的脑袋轰一声没了。
“徒儿那叫务实。”
“你知道我泡谁么?”师父冷冷地说道。
“不知道。”
知道干嘛,又不是跟我睡的,就会花我钱,见了她我不咔嚓一声砍了!
“唉。”师父扭过身去,长叹一声,“天机不可泄漏。”
“徒儿明白了。”我翻白眼。泡妞也讲天机?
“明白了就去张果老那。”师父往屋内走,“我泡妞了,快滚。”
“徒儿这就走。”
师父每次说泡妞就往屋里跑,从来都不顾及我想要旁听学习的迫切心情!唉,是我歹命,碰上个偏科的师父;相比之下朱勔那小子就走运了,师父真正全方位教学,尤其是生物繁殖学那章,绝对是敞开胸膛去教。
张果老的水帘洞就挨在师父家旁,每次师父家房屋渗水,师父都会过去扁张果老。我走过去后,便发现除了张果老外,何仙姑也在。
天啊!张果老在逼何仙姑吃他的XX!何仙姑都说不要了,最近正在OO,张果老硬是把XX塞进她YY里!
咳!先说明一下,XX是甜点,OO是减肥,YY是嘴巴,看倌们,谁想歪了,自觉写份检讨书上缴,还是祖国的好花朵!
这时张果老看到我,笑咪咪地跟我说:“小藤萝,你也来尝尝吧。”
“好。”
张果老的手制甜点,向来是天上一绝,哪像我师父做菜,捞起一把云撒点糖,就叫“雪上加霜”;一锅水放一条生葱,就叫“猛龙过江”。
“小藤萝干得不错呀,这次的‘最佳女配角奖’极有可能提你名呢。”仙姑微笑着鼓励我。
“哪里,比起师父还差远了。”
师父正是上届的最佳男主角。操,残酷的历史在仙人眼中,亦不过是一场闹剧!
“说到你师父,上次他呀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荷仙姑开始念了起来,双眼闪得比星星还要亮。
“那是上次的事了。”我不由得嗤笑一声。她看了师父这次的精彩表现,准会当场吓晕过去。
“那是他演技收放自如,炉火纯青的体现!”
“仙姑说的是。”
我师父正跟自家妞在床上打滚呢,你护他个屁呀!眼下捉J才是硬道理!
“小藤萝,这次任务很辛苦吧。”张果老说道,给我添茶。
“还好,前辈不用担心。”
“那就好。”张果老笑眯眯地,“现在天庭给你放十五天公务假,这黄金双周你要好好放松,多出去玩,或者报个出国团旅游去!”
“我会的。”
就这帮老头子热衷出国,贪什么,还不是想要个滛贱的假期。要是真的富贵不能滛,那他们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十天之后,你的新任务就要开始了。”张果老忽然叹悠一声,“你日子过得不容易啊,下次任务,我给你找个好位置如何?”
“不用了,前辈。”
我摇摇头,忽然之间想起蔡京给的步摇。如果我有戴在头上,此刻大概正在叮当作响吧?
“可以的话,让我一直做老鸨下去吧。”
我们没谈多久,荷仙姑便说要告辞,我便与她一块拜别张果老。
离开水帘洞后,我有些茫然。
是呀,我干吗说要一直做老鸨呢?做个龟公也不错呀!男人在妓院干活,真正叫寓工作于娱乐。干完后绝对是金刚不坏之身!不过还是算了,我现在又没坏,此等进补就免了,要是弄成“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那我还怎么爽?
宋朝老鸨9
“仙姑你看,这个是我师父用过的毛笔、发带、肥皂等,现货九折发售,要是不满足,我还提供预定服务,你说要哪样,我新鲜直送包快递!”
“那个……”荷仙姑涨红了俏脸,小小声地说道:“有没有……私密一点的……”
“仙姑你问对人了!你看这份清单,”我立刻递给她一份表,“师父的内衣向来热卖到脱销,你看这[玉皇牌山水画内裤(已穿八年)],或者这[蟠桃牌丝柔纯白内衣(已穿53年,限量发行)],都是上好货色啊!”
“那……”荷仙姑细看清单,“这个[天机牌小熊夜光内裤(已穿一天,绝版珍藏!!)]是……?”
“仙姑你太有眼光了!这是我的镇店之宝!”
那是一个美好的梅雨季节的某天,师父所有的内衣都湿嗒嗒地挂着,结果师父不得已才咬牙穿了这件。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丫的结晶!
各位,我这就叫自主创业!此树是我栽,此话是我掰,要想买内裤,就是要破财!我正要继续掰下去,忽然眼角扫到两个疑似笨鸟的不明生物,正躲在草丛里瑟缩着。
……啊,这一定是幻觉、幻觉,我们忽略吧。
“藤萝……”
偏偏这时,我听到这两只鸟的声音在呼唤我。
我甩一甩头,不!是我幻听,绝对是我幻听!我看不见你们,我就是看不见你们……
“藤萝女仙……”
又来了!都说我看不见你们了!
这时,荷仙姑也发现了仙鹤。“藤萝,那儿……”
“仙姑,你瞧那云池多秀美呀,绿野又有仙踪,仙踪又有死水,实在是一家破人亡,绝子绝孙的风水宝地啊!要不,我们下次去那野餐?”
我立刻打断。仙鹤,不是我不理你们,而是我看不到你们,唯心主义就是方便又容易携带!
“藤萝女仙啊!!是我们啊,呜——!”这下两只笨鸟终于大嚷了起来,冲到我面前。
“哎哟,仙鹤,你们在这儿呀?没发现你们对不起,你们实在太没存在感了。”
“藤萝女仙,求你帮帮我们啊!”两只鸟一起在我面前拜倒。
“怎么了两位?先起来呀!”
呵呵,求老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