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举杯对薛云卿恭敬的说:“云姑娘,云泽在这里敬姑娘一杯,不为别的,只为姑娘的聪明才智,没有姑娘的巧思深谋,就没有云泽的今天。其实原来云家为数众多管事、掌柜们,都阂一样受惠于姑娘的巧计,提起姑娘的兰心蕙质,大家无一不竖起大姆格,兜姑娘的才华,阂们的当家主母荣华夫人是不遑多让,可并称当世奇女子。这辈子,我们是跟定神医门和姑娘了,只要姑娘一句话,要云泽干什么都行。”
薛云卿赶紧举起酒杯回应道:“云老板,快别这么说,教你们开设慈善堂,帮你们摆脱泽云府的要挟,本是好意。可从没有想到要把你们纳入神医门的势力范围,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恐怕又是祸事一桩。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今圣上可是眼中不容一粒沙子的,又怎会容忍天曌国境内存有不受其控制的庞大势力?所以今后最好再也不要提起,你们跟定神医门之类的话,原来云家那些为数众多的管事、掌柜们,你也要一一代为通知到,好吗?”
听了薛云卿的话,云泽涑然一惊,头上也冒出了冷汗,泽云府是如何被皇帝铲除的,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至此,他酒也不喝了,匆匆离席,跑去派人通知分散在各地的那数千名管事、掌柜了,
坐在从得月楼前往药膳堂总店的马车上,薛云卿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暗暗埋怨自己,怎么把云泽这些人给忘了,这些人都是原来云家那些分得财产的管事、掌柜们,大约有三千多人,后来他们又在神医门的帮助下,通过开办慈善堂,摆脱了泽云府的要挟。没想到这些人现在却一心效忠起神医门来,一般人也许会认为,有这么多人追随,一定是桩好事,可是她却深知这绝对是个危机四伏险局。薛云卿的脑袋飞快的运转,设想着各种解决之道,不一会儿,抬头对赶车的杨浚说:“三师兄,一会你把大师兄请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回到药膳堂总店,薛云卿刚刚安顿下来不久,霍廷磊就和杨浚一起赶了过来。师兄妹四人一起来到三楼后身的小厅,坐了下来,薛云卿先把自己的担心和揣测一一分析给那三人听,霍廷磊就和杨浚都皱起了眉头,坐在桌边,沉思不语。
柳莹出声问道:“小师妹,你是不是有点思虑过多了,皇帝有那么可怕吗?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又不了解他?”
薛云卿微微冷笑一声,说道:“不了解他?那我为什么会一直逃避他?对我们这位皇上来说,只要涉及皇权,决无小事。你们只要回忆一下,皇帝登基近十年以来,一系列的所作所为。再想想他又是如何从一个弱势帝王,成为今天整个天曌国的主宰者的。说不定现在,皇帝已经开始调查神医门了,甚至连探子都已经派入了神医门之中了。”
柳莹打了一个冷颤,嘀咕道:“这种男人好可怕,难怪你宁愿终老深山,也不愿去面对他。”
霍廷磊深思的问:“小师妹,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薛云卿想了想。说道:“第一。一定要约束好本门弟子,决不能做受人以柄的蠢事。第二,把各地的慈善堂与神医门分割开来。因为真正可能让皇帝起戒心的,一定是慈善堂,以为它在民间的影响太大,各地慈善堂都收留了大量的孤儿,会让皇帝疑心我们在储备力量,图谋不轨。至于药膳堂和药材行,只要我们经常把财富捐出去,我想皇帝对空壳子是不会感兴趣的。”
杨浚也问道:“那以后慈善堂应该由谁来监管呢?”
薛云卿犹豫了一下,答道:“组织各地为当地慈善堂捐输的豪门富户和德高望重之人,成立一个机构,就叫‘董事会’吧,专门监督管理各地的慈善堂,神医门在各地的分坛也可以成为‘董事会’的一员,但决不要在其中起主要作用。”
霍廷磊想了一会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好!就这么办,我马上去筹划。”说完,转身离去。
杨浚看着薛云卿,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低声说道:“小师妹,你可真是个通透人,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却又对权势毫无兴趣。要是你身为男子,或者是一个有点儿野心的女子,你说,要是你和那位圣明天子斗起来的话,我想那过程一定是精彩纷呈。”
薛云卿给杨浚的答复是一个大白眼。柳莹体推了杨浚,骂道:“你胡说什么哪?”
杨浚笑了笑,遗憾的说:“要是我的堂姐,有小师妹一半的智慧,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薛云卿疑惑的问道:“你的堂姐?”
杨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出身世家,这你们是知道的,想当年,虽然比不上沧都云家,杨家在整个天曌国也是相当有势力的。我和堂姐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当年,皇上还未登基,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了取得杨家的支持,提议娶堂姐为侧妃,当时,我是家里所有人中,反对最激烈的一个,那知,堂姐只见了皇上一面,就一头栽了下去,迷恋皇上达到痴迷的地步,死活要嫁进王府。最后,堂姐如愿以偿了,皇上也得到了杨家的全力支持,至于后面的故事,我不说你们也猜得到,一个后宫的女人,有什么幸福可言。”
薛云卿轻声问道:“你的堂姐现在还在后宫吗?是谁?”
杨浚苦涩得答道:“是淑妃娘娘。”
薛云卿瞪大了眼睛,心道:淑妃?,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
薛云卿用了十天的时间检查药膳堂与药材行两家连锁店的经营状况,核对全部账目,云峤早已按照她的设想在两家总店建立了总账房,每日的流水账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那些用方块儿字记的帐,让她看得头昏脑胀,就又想起使用阿拉伯数字的记帐法—她前世曾在沧都的店铺和云家使用过的那种办法。结果她又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训练这些账房先生使用阿拉伯数字及统计表,后来看他们算帐实在太费劲,就又画了一张算盘的图纸,到薛家在全国开设的连锁木器行订制了几十台算盘。(薛家在全国开设连锁木器行的想法,还是受了薛云卿的启发。)为教会这些古板的账房先生使用这些新事物,把薛云卿累得差点没吐血。至于向各地推广的问题,她就一古脑的全交给了云峤训练出来的那十来个精明能干的管事,自己又开始过起了每日听听报告,做做指示的悠闲日子,玉玲珑反倒被霍廷磊叫到神医门的总坛去帮忙,气得她一再说自己是劳碌命。
这一日,薛云卿正和柳莹两人坐在药膳堂三楼的小厅中,两人面前摆着珠子跳棋,旁边的桌上放着茶水点心。门口传来一声嬉戏的声音:“小卿卿,我就知道你在山里呆不住,怎么出来了,也不找人知会我一声?”原来是玉蝶儿到了。
薛云卿正和玉蝶儿互道别后情形,霍廷磊和杨浚先后走了进来,神色严峻。
原来神医门总坛接到京城薛相府传来的急讯,薛云卿的二哥薛云雷在与红日国的倭寇的一次遭遇战中,不幸被毒箭射中,导致中毒昏迷不醒,皇宫里的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不得已,薛相爷向神医门求救,并传信要薛云卿立即回京。
几人经过商议,迅速决定由杨浚、柳莹、玉蝶儿护送薛云卿、红儿主仆火速赶往京城,并急令京城的药材行把神医门的特效解毒丸悄悄送一些到薛相府,韩城的一切先由霍廷磊和玉玲珑两人照看着。
第3卷 五十二解毒
一做出决定,几人就迅速的分头行动起来。柳莹、薛云卿匆匆跑回房去收拾行李,杨浚、玉蝶儿去准备车马,霍廷磊回去传信告知师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已经准备停当,坐上了马车,玉蝶儿一挥马鞭,那辆特制的马车从韩城飞驰而出。
上路之后,薛云卿才有时间向杨浚细问详情。原来,早在十天前,薛云雷率船出海,在大雾弥漫中与红日国的倭寇船遭遇,双方自然是一番炮箭相加,薛云雷为了救助战友,身中一只倭寇船射来的利箭,可是此箭却不同于其它的来箭,是一支粘了剧毒的箭,幸好他随身携带了薛云卿寄回家的神医门的特效解毒药丸和营养药丸,这还是薛老夫人心痛儿子,特意托人给他送去的。仗着神医门的灵药,再加上他本身内力深厚,终于支持着回到了天曌国的海港。上岸之后随军大夫虽然为他取出了毒箭,却解不了他身上的剧毒,燕将军只好派人日夜兼程,把薛云雷送回了京城,一路之上,全仗着神医门的特效解毒药丸和营养药丸为薛云雷续命,本以为皇宫里的御医一定有办法救他,皇帝也确实把最好的御医派来薛府会诊,可是那群御医依然对几经昏迷不醒的薛云雷无从下手,致使薛相爷不得已来信急调薛云卿回京。
得知内情之后,薛云卿更是心急如焚,她虽然在薛府住的时间不长,却深知薛家人对她的疼爱,让她深信,无论如何,薛府永远都是她的家。其实她的很多行为对这个时空的人来说,几乎是离经叛道的,薛家人却出于爱护的心理,从没有指责过她,反而一再的从容于她,让她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薛云卿相信他那个相爷老爹,是决不会调她回京的。想到这里,不禁在心中暗怪自己,本来她已打算在处理完神医门的商务后,就回京看看薛家的众人。所以她早就应该整装回京,而不是滞留在韩城继续过悠闲的日子。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她现在正好身在薛府,也早就把薛云雷救了。
当年薛相爷为了女儿加入神医门,订制了一辆特制的马车,连同两批千里名驹一起送给了老友萧何。幸亏了这辆马车和那两匹宝马,一路上,杨浚、玉蝶儿两人轮流赶车,打马如飞,歇人不歇车,用五天的时间赶了半个月的路程。在薛云雷中毒第十五天的时候,薛云卿终于站在了相府气派的大门前,她忽然不敢上前敲门,怕自己还是来晚了,要面对伤心欲绝的薛家人。
玉蝶儿在紧闭的大门上用力敲了几下,薛府的下人开门后,看到玉蝶儿先是一愣,转头看见满身风尘的薛云卿,立即高兴得哭了出来,还没等薛云卿问话,就立刻打开大门,一转身就连喊带叫得跑进去送信了。“四小姐回来了!四小姐回来了!二少爷有救了!二少爷有救了!”听着这样兴奋的喊声,薛云卿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一颗心也稍稍放松。薛云卿领着几人刚走到前院,薛府就呼啦啦迎出了一大群人,有薛相爷,薛老夫人,大哥薛云风,大嫂柳韵晴,小侄子薛霖鹏,三哥薛云尘,还有一大群下人家丁,丫鬟仆妇,场面异常壮观。
薛老夫人走上前来,颤颤巍巍的拉着薛云卿,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薛云卿看着阔别近三年的家人,眼眶也湿润了,她把老夫人揽在怀里,抬头审视着满身疲惫,容颜苍老的薛相爷,紧缩着浓眉的薛云风和薛云尘,拉着小侄子薛霖鹏低头摸泪的大嫂柳韵晴,知道薛云雷的情况决不乐观。
薛云卿看着薛相爷开口问道:“爹爹,二哥的情况如何?怎么不见灵儿?”
薛相爷叹了口气,哀伤的答道:“雷儿的情况很不好,这两天连水都喂不进去了,灵儿那丫头在旁边寸步不离的守着,谁也拉不动她。”
薛云卿揽着薛老夫人说道:“爹,娘,大哥,大嫂,三哥,我们闲话少叙,让我先去看看二哥吧。”
众人来到薛云雷的卧房门口,九到一股刺鼻的腥臭之味搀和在药味之中。薛云卿和杨浚、柳莹互看了一眼,已经心中有数,这是产于红日国的奇毒‘千叶草’。上次他们在沧都被劫杀之后,神医门曾经对天下的所有毒草、毒花、毒虫进行了一次普查,所以现在世上的任何毒物,几乎都瞒不了神医门。薛云卿在心中暗骂,‘千叶草’是一种几乎无解的奇毒,红日国的人居然用此物害人,真是该死。幸好自己身上带着解毒灵丹,这种灵丹是她在藏书楼闭关时,用那些仙果炼制而成的,后来才发见几乎能解百毒,乌雷他老爹身上的的毒就是被这种灵丹解的。不过当时,她只是因为好玩才炼制了三十粒灵丹,后来她给玉蝶儿吃过一粒,给了大师兄三粒去救乌雷的老爹,现在她身上的玉瓶里还有六粒,剩下的二十粒她都存在她的储物空间里。
把其它人留在房外,薛云卿只让杨浚一人和她走入薛云雷的卧房,来到薛云雷的床前一看,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面目青黑的人,和薛云卿记忆中那个英姿勃勃的薛云雷没有一丝相似之处,灵儿却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痴痴的注视着他,对薛云卿的到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薛云卿心知如果薛云雷救不活的话,这个聪明伶俐的二嫂,灵儿也一定活不成了。
薛云卿上前拍了拍灵儿的肩膀,轻声唤道:“灵儿,灵儿,是我。”
灵儿抬起悲戚的双眼,茫然的望着她,薛云卿一阵心痛,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安抚着。过了一会儿,听着薛云卿熟悉的声音,灵儿终于紧紧抱住她哭了出来。薛云卿先扶灵儿坐到一旁,转身来到床前,取出怀中的解毒灵丹,点了薛云雷颈上的|岤道,强行把一粒灵丹喂入薛云雷口内,再把手放在薛云雷被迫张开的嘴上,催动内息,把灵丹送入他的腹腔,然后坐在床边,开始为薛云雷诊脉,不一会儿,就蹙起了双眉,对一旁的杨浚说:“三师兄,我二哥他中毒的时间太长了,全身的身体机能都遭到了破坏,已经不会自己排毒了,恐怕要借助外力助他,首先就需要用本门的金针刺|岤法,刺其全身|岤道,然后还需用药浴。”
杨浚上前执起薛云雷的另一只手,细细诊脉后,点头对薛云卿说:“不错,小师妹你让到一旁,就有我来为他金针刺|岤吧。”说着,掀开薛云雷身上的薄被,退下其全身衣服,取出怀里的金针,准备施为。这时薛云卿已经转过身躯,背对床铺,虽说薛云雷是她二哥,她也不好面对自己哥哥不穿衣服的样子,这也是她没有让柳莹跟进来的主要原因。
杨浚双手连动,片刻工夫,金针扎满了薛云雷的全身|岤道,杨浚又手握住薛云雷的脉门要|岤,催动内力运行其体内,助薛云雷化开腹内的解毒灵丹,再把药性扩散至其全身,不一会儿,一些乌七马黑的腥臭之物顺着那些金针,从薛云雷身上缓缓流出,房中的腥臭之味也越来越浓。薛云卿知道薛云雷终于开始排毒,马上来到书桌旁,开始写一张药单。
薛云卿闪身来到屋外,对面前殷殷期盼的众人说:“爹爹,娘亲,二哥已经开始排毒,情况正在好转,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了,先去休息吧。”薛氏二老长出一口气,门外的众人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薛云卿把写好的药单递给薛云尘,并说道:“三哥,照这个药单找齐所有药材,再准备一大缸清水熬制这些药材,二哥排完毒后要洗药浴。”又对一旁的柳莹说:“师姐,熬制那些药材是要控制火候的,拜托你去帮一下我三哥,好吗?。”最后对玉蝶儿说:“玉公子,请你去马车上帮我把药箱取来,我一会儿要用。”屋外的众人纷纷按照薛云卿的拜托行动起来。
半个时辰后,薛云雷身上的毒素基本排完,杨浚收功并取下了所有的金针。灵儿上前为夫君擦净污物,换掉全部的床单被褥,再为其盖上薄被,薛云卿又喂薛云雷吃了一颗滋养灵丹,再从玉蝶儿拿来的药箱中,取出以冰莲为主要材料的药膏,要灵儿涂抹在薛云雷身上有些溃烂的地方。这时,薛云尘指挥着家里的下人抬进了一个装满药汤的大缸,里面的药香冲淡了屋内的腥臭之气。
薛云卿说道:“三哥,你帮忙把二哥裸身放入药汤里,扶他坐好,浸泡半个时辰,让他把体内的余毒排出。”
半个时辰之后,被洗净身子的薛云雷安详的躺在床上,虽然瘦弱,但是呼吸已经顺畅,脸上的青黑之色已经褪去,只是略显苍白。薛云卿要灵儿再把药膏在薛云雷身上涂沫一遍,然后把门外的人放了进来,大家围在薛云雷床边,面露喜色,知道薛云雷的一条命终于捡回来了。
薛云卿坐在床边,再次为薛云雷诊脉,过后对屋里的众人说:“我要用内息为二哥调理一体机能,请大家回避一下。”
柳莹在一旁不放心地抓着她问道:“小师妹,你不会又……?”
薛云卿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师姐,只要我不输出灵力,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你放心吧。”
众人这才放心的依次退出房间,一个时辰之后,薛云卿轻松的走出薛云雷的卧房,对依然守候在门外的众人说:“二哥应该没事了,大约明日上午就会醒来,到时候给他准备一些清淡的流食,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又对薛云尘说:“三哥,你按这个方子去抓药,给二哥进补一下。”
杨浚和柳莹上前来,笑着对薛云卿说:“小师妹,看来你二哥已经无事,你就和家人好好重聚一下,我们到京城的药膳堂分店安顿下来,过些日子再来接你。”
薛云卿知道,他们作为神医门弟子是不便住在相府的,也就没有客气的挽留他们。结果,在卸下薛云卿和红儿的行李后,连玉蝶儿也和他们一起驾车走了,但约好隔日就来看她。
一番忙乱之后,薛云卿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离开两年多的绣楼歇息。躺在床上,心情却是忐忑不安的,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解决,或是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为了安抚烦乱的心情,她不由自主地又练起了玄玉功,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她梳洗过后,就赶往薛老夫人的院中,打算陪她今世的娘亲用早膳,尽尽做女儿的孝道,也安慰一下老人的思女之情。当她来到老夫人的房中时,薛相爷早已领着薛云风、薛云尘一起上早朝去了,见她进来,老夫人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声吩咐下人、仆妇多弄些小姐平日爱吃的膳食送来,薛云卿坐到老夫人身边,贴心的逗老夫人说笑,不一会儿,大嫂柳韵晴也带着小侄子薛霖鹏来给老夫人请安,一家人坐在桌旁,一边用着早膳,一边谈笑,其乐融融。
大嫂柳韵晴忽然笑道:“卿儿,上次你大哥回来,告诉我,说你变得他都不敢认了,我还不信,但是看看现在的你,这份从容淡定,这份镇静自若,这举手投足中所显露出的无尽风情,还有这一身超凡脱俗的医术,如果不是容颜未改,我也不敢认你是我们的卿妹了。”
老夫人也在一旁笑道:“是呀,晴丫头说得不错,昨日我就对你们爹爹说,这神医门还真是会调教人,这三年的时光毕竟没有白费。不过,卿儿,你已经满十八岁了,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再蹉跎下去,就要变成老姑娘了。”
薛云卿一听之下,顿时头上冒出两条黑线,没想到她刚摆脱了秀女的身份,就要面对老夫人的催婚,想想,自己还是在家随便住几天,就找个借口和杨浚、柳莹他们一起离开的好。
薛云卿正在那里盘算如何应对薛老夫人,一个丫鬟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二少爷突然全身忽冷忽热,还说起了胡话。”
一听此言,桌边的几人全站了起来,薛云卿更是直接从房内飞了出去,宛如一团烟雾飘向了薛云雷和灵儿居住的院落。留下满屋子的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老夫人终于颤声问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老眼昏花了?卿儿怎么会一闪就不见了?”
还是大嫂柳韵晴见多识广,赶紧安抚道:“娘,别担心,这可能就是练武之人所说的轻功吧,云风他们哥三个也都会,就是没有卿儿的身法快,我听老三说神医门弟子不但个个医术精深,而且还武艺高强,说不定,卿妹现在也学会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呢。”
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嘴中念叨:“我的天,这哪还像一个女子,一个大家闺秀?”
柳韵晴在一边心中嘀咕:婆婆啊,我还没把云风的原话告诉您,否则您一定会被那个有能力指挥千军万马的卿妹吓坏的。嘴上却说:“娘,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老二是怎么回事吧。”老夫人马上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在柳韵晴的扶持下,匆匆赶往薛云雷的住处。
当他们赶到之时,薛云卿已经喂薛云雷吃了宁神的药丸,并在他头上扎了几枚金针,薛云雷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好象睡着了一样。薛云卿则端坐一旁,皱眉苦思。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