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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第18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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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孤龙的问题,李毅与席清的见解是一样的,他已经升任孤龙为副帅,将军中大小事务交由孤龙来理,而他退居幕后辅助,一者稳定军心,二者震慑北敖安卑,待孤龙稳坐镇北军元帅之位,他就可以全身而退,是的,这把藏了十年的宝剑应该出鞘了,用鲜血掩他锋芒而锤炼成深邃浑然无迹。

对于席清最后的玩笑,李毅却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来回复,大东国近二十年来,有一个奇怪的局面那就是女强男弱,空有报国大志却奈何身为女儿身,独孤龙一人再无奇才,哪里像他们那个年代人杰尽出不穷,在世七大名将,大东国独占三席,还有许多像庄庸凡这样的人物,这话虽然有点自擂自吹的嫌疑,却道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将才青黄不接,中青一代全无奇才,到年轻一辈只有孤龙一人,本来冒出易寒这颗将星,也瞬间坠陨。

而两大奇女就是其中典型的例子,若她们身为男儿身,其风采才能一点也不亚于孤龙,女子挂帅古时便有先例,穆女挂帅征战卫国便是其中典范,而为何现在打仗反而成为男子的专属,女子无论多有才能却无法沾染半分,李毅向席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唯才是用而不分男女老少”,李毅本来是一个老传统,他能提出这个大胆的想法,是因为念及大东国局势堪危,几老离世之后,仅存孤龙一人独木难撑,难不成空置良才不用,坐看灭国,旧俗例岂能与国家大道相比之,趁几人现在在朝中还能说的上话,何不大胆改革。

席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番戏言,李毅居然当真,虽知女子从征必定会遭到层层阻碍,但几人力持,再加上贤王的分量,由他周旋其中,贤王素来重大局而不拘小节,想来他一定会支持,如此看来,此法还真的有几分可能。

可悲啊,大东国竟沦落到要让女子从征的地步,这也是无奈之举。

(晚上有事,这一章写的断断续续,先上传了再说)

第五十三节关山万里

其实西夏与大东国这场战役最为关注的要数北敖安卑两国,两国这些年手握雄兵猛将,已经不甘潜伏,此次西夏国出兵进攻雁门关,便是北敖安卑两国在其中怂恿,两国甚至与西夏定下秘盟,一旦西夏攻下雁门关,两国便立即出兵攻打庸关,两国早已在边境驻扎数十万的兵马,只等雁门一破,立即挥师南下,三国共分大东疆土,这真可谓是惊天密谋,这个消息除了三国君主,以及少数重臣知晓,便是苍狼这样的元帅也并不知情,大东国更是被蒙在鼓里,李毅是厉害,手握二十万兵马,更是用庸关此等雄关可守,但在两国合击之下也是凶多吉少,假如西夏攻下雁门关,李毅守住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两国一直在等待西夏军大破雁门关的消息,在他们想来苍狼率二十万兵马攻下雁门关难度不大,可是等来的消息确实镇西军大败西夏军,而这场战役的关键就是一个假冒元帅名叫易寒的年轻男子,是不是易天涯的孙子另说,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从这场战役中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将帅之才,这个敌人他们不得不承认比四大奇将要厉害的多,甚至大东国未来之星孤龙已不入他们法眼,此役,孤龙的风头完全被他盖过,让人欣慰的是这个人死了,要不然又多了一个心腹大患,大东国果然卧虎藏龙,他们不管这麒麟将是否已经深受大东国万民敬仰,最重要的一点他死了。

幼虎黄博致为人高傲,世人将他与子风,孤龙,玄冥并称四大奇将一直为他所不喜,他认为是人就是长短,那有平分秋色之说,他自认其才能要比其余三人胜上一筹,可是对于麒麟将他却不吝赞美,麒麟之才与我如日月争辉,这是在年轻一代中,他唯一认为一个可以与自己媲美的人物,幼虎可以说傲到极致,一般这种人不是才照苍穹,便是没有自知之明,很显然他不是第二种,那他是不是第一种人呢,虽声名远传却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玄冥书生出身,四人之中就他与孤龙军旅生涯最长,这个书生却以稳狠出名,他屠杀起敌人来毫不留情,北敖与安卑这些年时敌时友,两国的摩擦不多,却也没有大战,安卑将领就在玄冥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从这个年纪不大的将领身上,他们就从来没有找到一丝破绽,而这个书生屠杀俘虏之事也干过不少,两国边境安卑胜仗少败仗多,后来调来幼虎与之抗衡,玄冥才吃到了他生平的第一次败仗,幼虎放出话来,“玄冥也不过如此”,玄冥笑应:“半涉浊流半净清”,他主动让幼虎一步,退兵五十里,至此两国摩擦才减少了许多,两国之间的摩擦素来就因边界的划分意见不一而生,玄冥让步也缓和了当中矛盾,细细思索北敖还是占了便宜,他所退让的五十里本来就是安卑的领地,玄冥虽尝一败,声名依然未损,便是这样的人物也放出话来,“天下年轻俊杰我独惧麒麟一人”,他难道忘记了自己曾败在幼虎黄博致手中吗?是不是有感而只有他心里清楚,但话却真实从他口中说出。

对于麒麟这个绽放光芒又瞬间坠陨的将星,幼虎与玄冥都表达了对他的敬意,子风与孤龙两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此事之后,北敖安卑两国君主对待大东国更是小心翼翼,大东国卧虎藏龙,无必胜之机,绝不妄动,也不知道大东国会不会凭空冒出几个像麒麟一样人物,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主导一场战争的胜负往往就是一个名将,像雁门关大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世间谣传麒麟已死,但不少人认为其死因疑点重重,他们甚至大胆的猜测,假如麒麟未死,他又将会在哪里。

此刻一直数百人的商队正行走在关山云海横渡附近,渐渐接近西夏府西川,这支商队正是苍狼部队所扮,大军已经先行一步返回西川,之所以兵分两路,乃是顾忌易寒这个俘虏身患重伤,不便急奔涉,当日苍狼利用易寒得以拖延镇西军而最后脱围而逃,镇西军进入大漠追击,他当时有想过将易寒还给镇西军,可是一想到大东国有这等厉害人物坐镇,他西夏岂有出头之日,反而这人若能为西夏所用,岂不如虎添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时他就改变了念头,可是易寒便在自己手中,镇西军岂肯放弃,思来想去只有易寒一死才能断了他们的追击念头,于是设下易寒假死之计,镇西军果真上当,易寒一死,他们再也没有在荒无人烟的大漠追击的意义了,撤军。

此计真可谓一石二鸟,易寒战死消息传出,此人还能在西夏国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囚个二十年,日久生情,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当做西夏人看待,就算不能拿他来对付大东国,也可以用他来与北敖安卑两国抗衡。

苍狼对于这个曾经的对手现在的俘虏可以说极为关照,若不是过分的要求他一般都会答应。

前些日子已经过荒无人烟的千里大漠,对于西夏人来说在大漠寻找绿洲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现在已经是在关陇古道之上,不需三日便可到达西川。

关陇古道长越数百里,向来有十里一帐,三十里一村,百里一寨的说法,前半段为层峦迭嶂的群山,后半段便是宽阔的关山草原。

此刻苍狼驻夜之地便是群山与草原的交叉地域,

“关山六月犹凝霜,野老三春不见花”,此刻已是秋季,已经渐有寒意,西夏人耐寒,这些西夏士兵身体强壮,身上依然穿着薄薄的衣衫,这个季节是他们最喜欢的,凉爽温润,毫不畏冷。

山势浑圆的峰丘山脊起伏,曲折蜿蜒的宽谷坡缓宽阔,水质清澈的

潺潺溪流,郁郁葱葱林海绵延叠翠,这是易寒几日所见,大自然真是神奇,关山百貌,山峦起伏无尖峰突兀之势,河谷开阔有柔和曲线之美,密林绵延尽显苍翠之色,此等美观,构图和谐,奇特优美,秀丽协调,这些景色也是他最近唯一的消遣。

此刻已是清晨,易寒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早起,远观旭日喷薄洒金光,仰眺蒙罩山丘如仙境,近触秋风拂面爽人心,一个人静静走到他的身边,感慨道:“很美是吗?每一次看到我西夏,群山之秀媚,潺潺溪流之清澈,宽阔恢弘的草原,绿草蓝云之下,我都能深深感觉到我是如何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生长在这里的每个人”。

易寒静静的观赏景色,没有去应他的话,席地小憩。

苍狼也随他一同席地而坐,问道:“你难道不问我西夏有如此秀丽的河山,为何还要图谋大东国沃地”。

易寒一笑,反问道:“你不恨我将你二十万大军尽屠”。

苍狼淡道:“战场之上,没有恨与不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恨我技不如人”,很显然他不想谈论这些,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们西夏大部分人过得很艰苦,并不像大东国那般衣食无忧,寒冬到来许多人甚至会因为无衣御寒而死,我们赖以生存的只有牧畜和狩猎,你现没有一路走来,我西夏疆域虽阔却渺无人烟,这片秀丽的河山不属于我们,它属于世间万物,这就是我西夏为何一直窥视大东国沃土”。

“西夏人依山水而生,你们却要逆天行事,何解,再苦有比弱肉强食的林中百兽苦吗?你们应该庆幸自己掌握着它们的生死,而不是它们掌握你们的生死。”,每一个侵略者都有自己无数的理由,不管有理无理,别人岂能任你宰割,自当奋力抵抗,易寒这番话从另一个侧面来辩解苍狼的说法,在西夏人眼中,大东国也只不过是他们狩猎的对象,以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大东国可不像林中百兽那般好欺负。

苍狼笑道:“你之才我已经见识过,我知道辨不过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西夏人不似你们想象中那般野蛮落后”。

易寒问道:“苍狼,你为何不杀了我”。

苍狼回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不是敌人,我为何还要杀你,我宁愿将你当成一个朋友,难道这些日子我的所作所为你难道还感受不到我的友好吗?”,遥指前方一望无际的绿原,“那是关山草原,驱马纵情奔驰,草地悠闲漫步,岂不妙不可言”。

易寒自然知道,苍狼如此照顾于他,乃是重视他的才能,若是一个平庸之人,如何肯一路上费心照料,甚至不惜为他而分兵而行,他笑了笑,问道:“苍狼,到了西川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苍狼笑道:“你若肯归降西夏,依你将才定无性命之危,非但如此狼主还会赠你高官厚禄,若是不肯归降,我只好暂时请沙将军保你性命,再徐徐图谋他法”

易寒笑道:“这些天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

苍狼道:“我刚才已经问了”。

这时易寒突然咳嗽几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苍狼道:“你的伤势太过严重,我虽有虫草暂时救下你的性命,可是病根不除,一旦旧伤复,立即毙命”。

易寒喘道:“你在威胁我”。

苍狼轻轻摇头,“我只是向你诚实,你的病要治好,只有我西夏第一圣手望舒公主”。

易寒喘笑道:“好好的公主不做,却偏偏去做那圣手”。

苍狼笑道:“任何人见了她都会为她着迷,她是西夏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最善良的女子,也是最没有尘俗之心的女子”。

易寒轻拭嘴角血丝,哈哈笑道:“你这不是在说我们中原的仙子吗?”

“哦,你不提我还忘了,她最敬仰中原文化。”苍狼无端端冒出一句。

第五十四节困惑

进入草原地带,苍狼特意用一些东西向一户人家换了一辆马车供给易寒乘坐,数百人用不悦的眼神看着易寒这个屠杀他们朋友亲人的敌人,奈于苍狼的威严而不敢怒,他们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泡*)

那户人家恍然未觉这奇妙的气氛,全家老少端来清水给每人,那盛水器具乃竹木所制,似大东国的瓢可盛水,做工有些粗糙,表面还残留着坑坑洼洼,看样子是用小刀挖割。

一个**岁的孩子,端水朝易寒走来,脸上露出淳朴无暇的笑容,在易寒面前高举双手,说了一句西夏语,易寒正疑惑,一旁的苍狼笑道:“那句话是“请喝吧””

易寒露出温和的笑容,接过水饮尽,一股清凉入喉咙,心头却是暖暖的,易寒将竹器还给小男孩,正欲道谢,那小男孩却欣喜的奔跑回去,朝父母说了一通西夏语,又忙着将易寒饮完的器具盛水给其他人饮用。

苍狼一直在看着易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他来到易寒身边,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他刚刚说什么”。

易寒未答,苍狼却解释出来,“他在说他很高兴客人接受了他的馈赠。”易寒一愣,苍狼又道:“你一定会很奇怪,为何高兴的会是他,在我们西夏人眼中,来到这片土地,来到他们身边就是有缘就是朋友,慷慨的馈赠,就表示他的心跟白雪一样圣洁,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易寒朝那些冷视着他士兵看去,又看看那露出喜悦笑容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不明白为何会有两个极端。

苍狼道:“在西夏的神眼中,我们这些拿着刀的战士是罪人,身上沾满鲜血,是得不到神灵的庇护的,可是还有无数人拿起刀为的就是亲

人朋友更加幸福”。

听到这里,易寒怒吼道:“放屁,还不是你们的狼主利用这些人淳朴的人,让他们身上沾满鲜血”,指着小男孩道:“你可知道再过几年,他就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小男孩顿时被易寒吓了一跳,一脸愧疚的向自己父母说些什么,他的双亲满带歉意来到苍狼跟前,说了一通西夏语,待苍狼回复一番,两人才露出笑容,又说了一通话,这才返回小男孩身边,几语之后,只见小男孩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愣愣无神,只感觉他的笑容是那样真诚。

苍狼淡道:“天快黑了,主人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方便照顾我们”。

易寒点了点头,一声羊的惨叫声传来,望去,却见刚刚那小男孩,手持一把小刀狠狠的割断羊的脖子,一时之间他无法将那个脸带笑容给他送水喝的小男孩与这个毫不留情宰杀羊的男孩联系在一起,他的脸上溅上鲜血,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苍狼又道:“在我们心中,这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这山这水这草都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假如有人要来抢夺,就算是死,也要守护到底”。

苍狼想要表达什么呢?是说他们西夏绝对不容许别人侵略吗?大东国也许会有仁义之本,可是像北敖这个民族,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他是一个外族人且严格来说一个没有自由的俘虏。

天色已黑,明月照关山,天阔地阔,这户人家自然没有能力同时款待几百人,许多人自觉的远离,十来人围成一堆燃起篝火,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嘻嘻哈哈的爽朗笑声传来,易寒与苍狼几人和主人在毡帐之内共坐一席,主人亲自倒奶酒递给易寒,易寒毫不犹豫爽饮入喉,就要给易寒再倒一杯,苍狼这个时候却朝主人说了一通话,主人边点头边朝易寒笑了笑,不再替他倒酒。

苍狼笑道:“我跟他说你的身体不方便开怀痛饮”。

这个时候女主人拿来褐衫毡帽递给易寒点了点头,一旁的苍狼笑道:“收下吧,你不收下她是不会罢休的”。

易寒不通西夏语,微笑回礼,收下礼物,入乡随俗,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俘虏。

这个时候小男子用一块粗布包了许多食物,却拿不起来,他的父亲说了几句,小男孩这才将一半的食物放回,拿着食物朝帐外走去。

不久之后,便听帐外传来了欢乐的歌声,易寒起身走出毡帐,见小男孩与一伙人围着篝火边舞边唱起来,他们是如此欢乐,似生命中追求的便是这一刻,那些西夏士兵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十**岁,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就以被笑容所代替。

这一些困惑着他,若苍狼是想用这个法子来收买他的心,不得不说他动容,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些是真实的,并非弄虚作假,他是动容了,但却不是他要成为一个西夏人,他是想改变西夏与大东国,民族融合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他能做到吗?想想有点异想天开。

淡淡一笑,尽人事听天命,龙头是风向标,龙头一动,龙身便跟着舞动,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这个时候,一把高亢的童音响起,他在悲歌,歌声凄凉入骨,所有的欢笑声愕然而止,数百人一脸严肃静静聆听这突然传来的天籁之音,易寒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他的身心却能感受到那深深的悲伤。

苍狼静静来到他的身边,吟诵道:“父亲的笑容是最美的,你的怀抱像大山一样宽阔,你的声音像潺潺溪流清澈无尘,你的教诲儿牢记在心,你带着我骑马纵情奔腾,你挑水走过的草原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父亲啊父亲,你在那里,你为何还不回来,你是否忘记了对儿的承诺。你挺起胸膛,头顶着白雪,迈过千山万水,为我采来救命药草,你是儿心中的太阳,为儿燃烧光芒而变得暗淡,无论我飞多高,是你给我编织的翅膀,无论我走多远,你的眼中总能看到我的身影,父亲啊,你快回来,儿一直在等你”。

听着苍狼的翻译,易寒感觉刻骨的悲凉,他朝毫不动容的苍狼问道:“他为什么要唱这歌”。

苍狼道:“这是西夏流传最广的一歌,每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都会用这歌来寄托自己的悲伤,只能在心中落下珍珠,他的父亲上了战场,易元帅是你让无数的孩子没有的父亲”。

易寒冷笑一声,“苍狼,真正沾满鲜血的是你,是你们那好大喜功的狼主,我大东国痛失儿郎,难道就不悲伤”。

他的歌声越高亢响亮,似乎想用自己的歌声召回自己的父亲,易寒情不自禁的朝歌声飘来的地方走去,孩子是无罪的,士兵也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可恶的战争。

易寒来到那个唱歌的孩子跟前,他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遥望着辽阔的草原放声。一望无际草原,没有天边,世界沧海,让人感觉他小小的身子是如何渺小,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出小男孩眼眶红润,他强忍着泪水不涌出眼眶,坚毅的脸透露着一股悲壮的穿透力,那是悲壮吗?还是绝望之后的犀冷。

易寒走到他的旁边紧紧捉住他那只小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做,他就是这么做了,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强忍着眼泪呢,你只是个孩子,你有纵情哭泣的权利”。

身后一把决然的声音响起:“不,他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眼泪不属于他们,唯有充满腥味的血液可以流淌,他若流泪,就不是一个刚强的人,易元帅,在西夏人的眼中,眼泪是珍珠,就算悲伤也只能在心中暗落”。

这是属于游牧民族的文化吗?千年辽阔的草原文化积淀,马背上的驰骋和雪雨风沙磨练出来坚强不息,这种强行压制人性的情感有点悲惨,但是何尝不是一个刚强民族的表现。

(也许有的朋友会对这一节反感,西夏之行大有玄机)

第五十五节西夏都城

走了几天路程,经过关山草原,终于到达西川,西川似大东国的一个州,而西夏都城所管范围内却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兴庆府,也就是城中城,这一点与区域划分泾渭分明的大东国有一点不同。泡*)

兴庆府地域,水草丰美,地饶五谷,地理位置来看,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扼西陲要害,而同时兴庆府又似一个夹缝在群山,宽阔草原之中的平原,因此农业比较达,少牧民而多农耕之人,因环境特殊,农作物多是大麦、小麦、荞麦、糜、粟等物。

苍狼等人穿过城门进入兴庆府,街道较宽,而道路两旁均为低矮的土屋或土板屋,参差不齐,不似大东国精于讲究建筑布局,路人衣着在易寒眼中看来怪异,男子多着褐衫、汗衫、布衫,衣服下摆卷扎于腰间,裤窄紧腿。

而女子不知是不是深受中原文化影响,衣着装扮与中原竟有些相似,上穿襦或衫,下系裙或着裤,裙有绶带,脚穿尖勾鞋,头或梳高髻,或者平束只插花钗,却还有不少人保留着衣皮毛的习惯,只能说混搭不一。

易寒明白,西夏与大东国时战时和,却从来没有断了通商贸易,想来是受了中原文化影响,渐渐习惯了穿棉戴麻。

这时易寒突然看见前方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衣着打扮更为怪异,下穿一条及膝短裤,上着袜肚短衣,**双脚而行,脚背到脚跟沾满污泥,袒露双臂,随着走动上衣下摆那肚脐眼时现时隐,而路人对于这种装扮却见怪不怪,并没有注目之举。

苍狼见了易寒讶异表情,笑道:“这女子刚刚农耕而归,我们西夏人在中原文化没有传播过来之前,穿衣为了敝体,保暖,并不似中原那边一般讲究,农耕劳作之事多由女子来作,这样是为了方便,而狩猎之事就交给男子”。

那女子似乎看见易寒正盯着她看,朝他走来露出笑容说了一通西夏话,见易寒没有反应,似乎有所悟,用生涩的汉语道:“你喜欢我是吗?”

易寒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那女子又问道:“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

这个问题易寒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苍狼帮他解围,女子听完格格一笑,大眼睛朝易寒轻轻一眨,带着笑意离开。

苍狼笑道:“我们西夏人讲究直来直去,不擅虚假作态,你方才那般看她,她就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她过来问是向你回礼。”

易寒问道:“她是对我也有意思吗?”

苍狼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礼貌,就像中原有一句话,女以悦己为荣,你那样子看她就是在说她很美丽,她自然要过来向你表达谢意,在这里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坦荡荡的,不必躲躲藏藏,西夏女子更是热情大胆,不过你若盯着一名妇女看却是很不礼貌的”。

易寒好奇问道:“如何辨别妇女与少女”。

苍狼笑道:“一般平民家的妇人头戴钗花,而大官贵族的妇人服为冠”。

大队继续前行,又过了一会,又见到几位短衣短裤赤脚而行的女子迎面走来,易寒只是匆匆往几人头上看了一眼,并未似刚刚那般细细注视。

一路走来,苍狼向易寒介绍西夏的人情风俗,一边细说道路街坊,一会之后一座宫殿映入眼中,台阁高十余丈,宫室绵亘十里有余,颇极壮丽,与刚刚所见的土屋板屋相比有天壤之别,易寒知道,这就是西夏皇宫了。

城门高三丈,护城河阔十丈,宫门禁闭,门口重兵把守,苍狼走上前,亮出帅印,守城士兵一见帅印大喝一声,立即将苍狼这数百人给围了起来。

苍狼的部队中有人怒吼,指了指苍狼说了一通西夏话,那士兵将领也回了一通西夏话,便领士兵将苍狼缚下,数百人正要反抗,苍狼冷喝一声,命令不准反抗,众人只能束手就擒。

易寒就算听不懂西夏语,看到这番景象也明白了,率二十万兵却大败而归,西夏皇帝自然大怒,身为苍狼的元帅自当当其冲,笑了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保我,苍狼你未免自视甚高了。

就在这时,只见城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头戴黑漆冠,紫衣银束,腰配短刀的老者,缓缓走来,却步步生风,苍狼见到此人立即喜呼出声,那老者却冷视着他,用淡淡的口吻对苍狼说了几句,苍狼露出尴尬的表情,却回头指着易寒又说了一通话,只见老者露出诧异的表情,一双虎眼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易寒微笑无惧与他对视,他不用猜也知道,年近古稀,有此风采者,除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的沙如雪再无旁人,他与易天涯久处,见到这种传奇人物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

而苍狼看到老元帅已经被释放,看来狼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初狼主让沙元帅挂帅之时,沙元帅就宁死不从,坚持不能东侵,如今自己大败而归正印证了他的说法。

沙如雪命令城门士兵放下武器,给苍狼的部下解绳,士兵虽一脸难色还是照办,数百人尽解缚,独苍狼一人未解,沙如雪似乎也没有让士兵给他解开的意思,低声与他嘀咕着些什么,只见苍狼脸色大变,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如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沙如雪又与苍狼低声交流一会,见苍狼点了点头,转身来到易寒跟前低声道:“皇宫里出了大事,狼主闻战败消息,急怒攻心,病危,几个王子正趁机争夺狼主之位,恐拿我们二人泄愤而扬其声势,你我均有性命之位,沙元帅准备让你暂时先到他府邸避难,以目前这种混乱局势,没有人敢到他住处擒你”。

易寒明白,像这种争夺大位的关键时刻,谁的势力大一点,谁拥护的人多一点,谁就可能登上大位,沙如雪无疑是西夏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几位争夺大位的王子这个时候都想拉拢他而助其登顶,却绝对也不会去得罪他呢,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人来顶罪,朝苍狼看去,沙如雪并未替他解开绳子,难不成苍狼就是那个顶罪之人,他心中觉得怪异,照理应该拿他来泄愤才是,反而是苍狼呢,易寒却不知,苍狼是绝对逃不了的,他却只不过是个附带,易寒乃西夏战败的罪魁祸,可对于他的身份镇西军都云里雾里,西夏的将领又如何能了解的更清楚,在他们看来易寒只不过是对方一个重要的将领,没有人比苍狼了解的这般彻底,想来西夏先行部队已经将战败经过回禀过了,所以刚刚在苍狼亮出帅印之时,他们才会动手将其擒下,问道:“你呢?”

苍狼笑了笑,“我们在战场是虽是敌人,可是我们也做了二十多天的朋友,我们西夏人从来不出卖朋友,此祸我是逃不了了,为何还要牵带上你呢?”

沙如雪走了过来,用流利的汉语道:“你放心,要杀苍狼也要问我肯不肯,这一场仗大败而归全都是狼主的错误判断”。

易寒顿觉沙如雪好气概,竟直言君主的过错,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西夏的一种风俗。

沙如雪布署一番,让苍狼的部下暂时回归军队,又吩咐跟随他身后而来的士兵护送易寒到他住所避难,便亲自押送苍狼进入皇宫。

第五十六节癫狂本色

对于西夏皇宫即将导演的一场争权夺势,易寒只能先静观其变,毕竟他是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陌生无知,且目前有点自身难保的意味,杞人忧天还不如让沙如雪苍狼去收拾好局面。

当日苍狼设下假死之计,他就担心起那些红颜知己。应该不会轻生殉情吧?不就是死了个男人而已,像将军府那些寡妇那一个人的夫君不是战死沙场,伤心一阵子最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到若哪一个犯傻那岂不冤枉,苦思得一法,借虫草之名传寒未亡之名回国,苍狼虽也获悉他将用于治病的虫草贩卖给路遇的大东国商人,却没有说些什么,虫草不断,且增量给予。

只能尽其所能,人生就是有许多无奈,他能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能祈求事事完美不成,诸人之他最担心的是一直都表现的很刚强的苏洛,谁又能知道她柔弱起来会成什么样子,如今只能想办法在西夏站稳脚,才有可能寄书信回去报平安,不然心里老悬着一颗石头,忐忑不安。

不知不觉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过几条街坊,来到一所宅院门前,沙如雪的住处倒离皇宫不远,这个西夏大将所住的宅子却相当于大东国一户普通的富贵人家,若与李毅将军府相比那就相去甚远,套用一句经典的话,国情不同。

进入宅子,易寒更是大出意料之下,没有楼榭亭阁,没有屋宇辉煌,只需两个字来形容足矣,“粗朴”,说白了就是一间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农家宅院,不过有一点与金陵将军府差异极大的就是,金陵将军府府邸虽大,却只有寥寥可数的数十个家丁护院,而沙如雪的宅院却是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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