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沙如雪忙道:“老臣独自去即可,不敢有劳公主”。
望舒点头,心灰意冷,一个人往寺院一处走去,她柔弱的背影让人感觉如此凄冷。
来到一处碎瓣堆地,薄萼飞舞的花丛之,半弯下腰,凝视着那黄。菊紫熏,轻声自语道:“花儿啊花儿啊,往日我见了你们便欣喜万分,为何我现在来到你们身边还是好伤心”。
清风出来,花朵摇曳,似在告诉她,“望舒望舒,不要伤心,还有我们陪着你”。
望舒像个小女孩一般,生怕被别人知道她流过泪,狠擦双颊的泪痕,直到脸蛋红,可怜之又多了几分可爱,呆呆的想着记忆父亲的容貌。
第六十二节贵柔守雌
易寒趴在炕上,正闲着无聊,忽听脚步声,心一喜,细细一听,这脚步声稳而重却绝对不是望舒。
沙如雪走进,自个坐了下来,随意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易寒笑道:“通体舒畅,望舒公主果然不愧为西夏第一圣手,苍狼怎么样了”。
“公主是西夏千年难得一见的瑰宝,苍狼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便是麒麟”。
这话却让易寒莫名其妙,“我只带过几天麒麟面具,却不知道你口的麒麟到底何意”。
“你不知道吗?雁门关一战,你天下闻名,因你为国捐躯,功劳甚高,大东国君追封你为麒麟将军”。
易寒笑道:“我还活的好好的,这追封称号也作不得数”
沙如雪朗朗一笑,“作得数作不得数已经不是你说的算,麒麟之名已深入人心,就连玄冥、幼虎也对你佩服尊赞,四大奇将其余四国各占其一,独我西夏榜上无名,如今麒麟归西夏所属,威震四海指日可待”。
易寒脸色一变,“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归降西夏,沙元帅你是否有点自作多情了”。
沙如雪道:“你们原有一句话叫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那你又如何来还这个人情呢?”
易寒哈哈大笑,“我又没让苍狼救我性命,他想救是他的事情,我又没有求他”。
“我说的不是苍狼,我说的是望舒公主,你又拿什么来报答公主的恩情呢?”沙如雪一脸严肃,义正词严问道。
“这”,易寒稍微停顿,沉吟片刻后道:“望舒对我的恩情,我自然用生命来守护她,却为何一定要归降西夏,难道我不能用一个男子的身份来保护她吗?”
“假如她有生命之危,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又当如何报答”。
这话顿时让易寒闻到了一丝意味,问道:“是否三位王子已经打算对她下毒手了”。
沙如雪点头道:“狼主在两日之前已经去世,此事只有几人得知,并未外传,一旦其一位登上狼主之位,公主必死无疑”。
易寒冷声问道:“你堂堂大元帅难道保护不了她”。
沙如雪傲然道:“在三位王子未登大位之前,我有能力周转局势,可是一旦其一位王子坐上狼主之位,你让我以什么名目去保护公主,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公主不得不死”。
“何解?”
沙如雪冷道:“公主受万民拥戴,只要她说一句话,西夏万民皆为其兵,你说她该死不该死”。
易寒决然道:“望舒不会这么做”。
沙如雪淡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易寒冷笑一声,“沙如雪,不知道你是老糊涂还是老狐狸”。
沙如雪哈哈大笑,“随你怎么说,其实我也不希望公主死,就看你怎么做了”。
易寒冷笑道:“你用望舒威胁我,我今天才见她一面,难道你就这么自信”。
冷如雪笑道:“从来没有人见了她而不爱她,麒麟你也不例外”。
“算你对了,我虽今日才见到她,西夏却只有用她能够威胁到我,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重视于我,要知道西夏眼前局势未明,谁当狼主还不知,对我归降之事却这般着急“
沙如雪似乎不愿意说真话,“我刚刚说过了,四大奇将各国独占其一,唯我西夏榜上无名”。
易寒笑了笑,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打算再问,淡道:“要我归降可以,不过你却答应我一个条件”。
沙如雪闻言,欣喜笑道:“但说无妨”。
易寒脸色变的严肃,沉声道:“我要你让望舒坐上狼主之位,而西夏也只有她能让我——甘愿认她为君,甘愿为她之臣”。
沙如雪拍桌怒道:“绝无可能,西夏建国至今,从无此例,简直荒唐至极”。
易寒冷笑道:“沙如雪,看来你也是一个老不死,迂腐至此,你倒说说三位王子有何人能胜任狼主大位”。
听易寒侮辱他,沙如雪丝毫不怒,他一个老将,在战场上受到的辱骂还会少吗?心思忖,这个大胆的念头刚刚就在他脑海浮现过,只是让望舒公主登上狼主之位,必定阻力层层,朝不管忠奸必定异口同声反对,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可若是让三位王子其任何一位坐上狼主之位,西夏轻则前途堪忧,重则灭国之危,沉声道:“此举有违先例,朝诸臣必然反对,我独木难支”。
易寒冷冷笑道:“老狐狸,你也动心了”,冷声道:“反对无效,擒贼先擒王,只要将三位王子一除,群龙无,他的那些余孽便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若还有反对者,杀之万千,不足为惜”。
沙如雪看着这个带着笑意的男子,却比二王子还要凶狠,难不成为了扶望舒上位,将满朝武屠戮干净,不分忠奸,可是臣乃国之栋梁,无梁而大殿必倒,又如何可行之。
易寒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道:“一般奸臣都是怕死的,平时装装宁死不屈,一旦大势所趋必见风转舵,虽是奸臣,能坐上高官之位必定有能力在,也是顶梁之柱,那些忠臣或许会因为望舒乃是女子有违先例,极力反对,一旦三位王子一死,岂能置国之社稷不顾,岂能置民心于不顾,再者说了你沙元帅都这么做了,你是什么人,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
沙如雪笑了笑,“我已经被你说动了”。
易寒淡道:“只怕沙元帅你心里早就这么想了,你只不过想找个人来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年老昏庸”。
沙如雪笑道:“依你所见,这件事情如何行之”。
易寒道:“我这里有一计能借二王子之手先杀了大王子与三王子,你再趁机将二王子的恶行暴露出来,持正名将其诛杀,三人一除,再用国不可一日无主扶望舒登上狼主之位,至于那些反对之人你下不了手,可以给我一支兵马,让我来做这个恶人”,话毕低声将计谋说了出来。
沙如雪听完,诧异道:“就这么简单”。
易寒认真道:“你乃手握兵权的大元帅,苍狼又是在军举重若轻的人物,西夏兵马一半以上归你们两人所管,有兵一切就都好办事,差的只不过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义,若你只是一个臣,就算计谋百出也徒劳无功。
沙如雪乃在世名将,对朝堂阴谋却不擅长,智者一事通既百事通,只需易寒点拨一番,便似深谙淫浸其数十年,细思,易寒所说计谋还有诸多遗漏,许多细节他却能做的更好。
易寒自然知道自己不能与沙如雪相比,这老狐狸只存在想干还是不想干,没有他干不了的事情,对他来说要收拾三个王子并不是难事,自己那个计谋其实也是多此一举。
沙如雪起身,“公主获悉狼主去世的消息很伤心,你多关心她一下,静心养伤等待我的消息,一旦需要你,我会派人来接你”。
易寒笑道:“沙元帅,你难道不怕我这个外族人是在欺骗你。”
沙如雪冷视他一眼,淡道:“我只相信我自己”,话完便转身离开。
易寒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沙如雪在世,西夏便永无灭国之日”,若是认为沙如雪三言二语便被自己说动那就太天真了,这老狐狸若不是早就这么想,绝对不如应允下来,他需要易寒也可以不需要易寒,这些事情依他的能力自己完全就能做到,易寒只不过锦上添花而已,不过易寒自己也无所谓,他的目的达到了,望舒若当上狼主,至少在她在位期间,雁门关再无战祸,而他要做的是将大东国的化精髓“仁义”二字传授给她,就让他当一次老师。
一会之后便看见望舒归回,见到易寒勉强露出微笑道:“你的病需要休养几日,要全好还差一味药来治好你多日积郁的内伤,我这里没有这种药却需要亲自上贺兰山去采,运气好的话也许”
易寒看着她原本白皙的双颊却挫伤通红,却打断了她的话,“公主,你能走过来我身边吗?”
望舒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叫自己公主,她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一言不,走了过来。
易寒凝视她通红的双腮,认真道:“不管什么生什么事情,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悲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承诺,只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易寒的声音似一注快乐的清泉窜入她的心,只感觉所有的伤心悲戚通通离去,一时缥渺恍惚,如梦如醉,怔怔问道:“你要做我的情郎,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
易寒点了点头,“我想做你的情郎,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他生平说过不少谎话,这一次却让他良心如此不安。
望舒亮若星辰的眸子凝视着她,脸露微笑,如花盛放,圣洁真如仙子一般,“可我们才刚刚见面不久”。
易寒挽住她洁白如玉的手,认真说道:“值此一刻,已如百年厮守”。
望舒眼眶噙着晶莹,低声问道:“若我在你面前落泪,你会不会笑我”。
易寒微笑轻轻摇头,便在这刻,望舒再也不用压抑内心的伤心,珍珠一般的泪儿一滴滴落下,痛哭起来。
易寒内心低叹一声,她如此柔弱不知是否能担其一国之主的重任,想起她那句“人生一世有炎凉,晨要担当,暮要担当”,便再没有任何疑惑。
第六十三节采药01
光阴易逝,不知觉几日就过去了,这几天在望舒的细心呵护下,他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是这样他还是感觉自己有些气短,胸口老闷着一股气,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望舒告诉他,这是因为他身体内部受到伤害,积累淤血,属于内伤,要完全治好还需要一味药,易寒问她,是不是要等外伤好了,才治疗内伤,望舒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他不要担心,她会治好他的伤的,她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治好易寒的伤势,短短的这几日是她八年来最快乐的日子,她不再孤独,有人陪着他,她可以尽情的将自己的悲乐表达出来,对于情郎这个概念她还是很模糊,只知道与他在一起很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易寒有时候会牵着她的手,会温柔的轻抚她的脸,夜晚,她娇怯畏寒,他又会轻轻把她搂住,把她被风吹乱了的秀理了一理,将自己娇软的身躯偎倚在他身上,感受他胸膛的温暖,她不擅长表达自己,有一次她看见易寒的笑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浅吻一下,易寒得意哈哈大笑,她吓的心儿噗通乱跳,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望舒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天还蒙蒙亮,朝寺门方向走去,喃喃低语道:“他是我的情郎吗?”这时一把叫唤声却把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蒙心。
“公主,你要做什么,让蒙心来代劳”。
望舒淡道:“不用了,这件事情你帮不上忙”。
“那我陪着公主,保护你的安全”,虽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秘密监视下,但他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别人也许会对三位王子虚与委蛇,八年前狼主将公主交给自己,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容许公主有半点危险。
望舒笑道:“蒙心,你又忘记啦,上一次就是因为半途你跟藏绯打起来了,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了”。
话毕,望舒就自个往寺门方向走去,蒙心一言不的跟了上去,望舒觉停了下来,转过身佯装生气道:“蒙心,你再跟着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蒙心看着望舒,知道依她的性子绝不会不理会自己,她好久没出寺了,若是自己强行跟上去必然一会要遇到藏绯,一旦打起来反而惹她兴致索然,藏绯虽然会拦着她,但绝对不会伤害她,想到这里,停住脚步,看着她阳光满面的表情,心一丝暖意。
望舒背着包袱,里面装的是棉袄,望贺兰山方向走去,刚走了几个路口,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路央,背对着她,望舒小嘴嘟起,露出不悦的表情。
“公主,去哪里”?
望舒道:“藏绯,你为何这么讨厌”。
藏绯朗朗笑声传来,“藏绯知道惹你讨厌,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经过,公主请回吧”。
望舒讨厌他,不欲与他多讲话,一言不向前走,便就在要经过他身侧的时候,藏绯手一扬,拦住她的去路,长剑露出半截银光,冷冷的声音传来:“公主,不要逼我动手”。
“藏绯,你走开,让我过去”。
藏绯转过身,这是一个俊美到极点的男子,棱角分明的冷俊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透射着寒光,薄薄的嘴唇自然上翘张扬其狂野邪魅,在看到望舒那纯洁无暇的眼睛,眼眸之那寒光渐渐被温柔所取代,她的美丽没有人能够抵挡,就算对女子丝毫不感兴趣的自己也不能。
望舒美丽稚气的容颜此刻一脸轩昂凛然直视着藏绯,绝丽不可逼视,藏绯不自觉的怕了她的眼光,往后退了一步,苦笑道:“公主,我不拦你了”,话毕,只见那剑已经在他手,银光一闪,溅射出血花来,一截手指落地,他的左手尾指齐断,鲜血的扑扑涌出来。
望舒大吃一惊,掏出锦带,走了过去,忙低下头,认真帮他包扎伤口。
藏绯低头看着她美丽神异的容貌,温雅和蔼的神情,冰冷的内心充满无限温柔。
望舒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微笑道:“不再流血了”,好奇朝藏绯问道:“藏绯,你为何自残身体”。
藏绯笑道:“因为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公主你”。
望舒奇怪问道:“那为何每次我出来你都要拦着我,还与蒙心打起来”。
藏绯露出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因为我妒忌他,公主讨厌我,我也要让公主讨厌他”。
望舒不明其意,思索起来,突然却慌张道:“坏了,都是你害我耽误了不少时间”,小跑从藏绯身边经过,清脆的声音飘来:“记得这几日伤口不要碰到水”。
藏绯望着她绝美的背影,突然半跪了下来,“公主,从这一刻,藏绯愿永远成为你的仆人”,他乃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也是二王子的人,他一直在等待着望舒对他说,藏绯来我的身边,这一刻他终于背叛了,只有女神一般的公主才配成为他真正的主人。
——
贺兰山绵延数百里,横跨北敖与西夏两国,峰峦上千,便是一角,
远远望去,群峦巍峨起伏,雄伟壮观,在塞上骄阳的照射下,山峰连绵,岚气蒸腾,或浓或淡的云雾变换着,似大片云海。
在兴庆府十几里外有一处高峰,名天峰,高千丈,终年积雪,据说屹立峰顶,可触灏气弥漫。
这时望舒已经到达天峰脚下,将马匹拴好,马匹是她方才向一户牧户人家所借,八年了,她就没有在一望无际的原野纵马飞奔过,今日又体验到少女时无忧无虑的快乐。
而此刻望舒也穿上了棉袄,带上毡帽,一阵凉风带着尘沙吹来,有些迷目,望舒闭上眼睛,风在耳边呼呼的响,云杉树叶出滔滔滚滚的声响,四周寂静无人,心儿突突的乱跳,想起易寒那与大地一样宽广的胸膛,双手紧紧拽成拳头,露出一丝坚毅。
贺兰山上的风变化多变,一会之后,这股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望舒那白皙的小脸已经被风沙刮的红扑扑,悄然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顶端那白茫茫的一片雪海,巍峨壮观。
一峰插天,高不望及,山路陡峭险峻,望舒徒步登山,初时有路径可寻,来到半山腰,脚下却变成茫茫白雪,无迹可寻,望着越来越陡峭的山路,四顾无人,却有些害怕,方才一路走来,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所要找的雪莲花。
她停了下来,仔细辨别上山可行的道路,小嘴不停的喘着,呵出热气来,这时突然又起风雪,雪花扑面,变得寸步难行,柔弱的娇躯在风摇摇晃晃,双手瑟瑟抖,睁大着眼睛寻找可避风的地方。
寻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可避风的山洞,低头钻了进去,一声细微的声响传来,望舒走进一看,却是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嗷嗷叫着,好像是饿了,她走了过去,露出微笑,从怀透出皮袋,将羊奶到在手心,让小狼舐吃,另外一只小狼伸长脖子也往她手心凑来,望舒轻摸小狼的头,道:“不要着急,一会就轮到你”,待这只小狼吃完,她又倒了一点羊奶喂着另外一只,眼看皮袋的羊奶越来越少,她却恍若不觉,乐在其。
一会之后,好像外面的风停了,望舒看了两只小狼一样,便往洞口方向离开,突然洞口跃出一只母狼,嘴里叼着一只已经咬死的獐,双眼沉静冷冷盯着望舒,身子一动不动。
望舒十分害怕,不知觉的往后退后几步,这时身后那两只小狼似乎感觉到自己妈妈来了,嗷嗷又叫了几声,母狼松开嘴里獐,朝望舒露出獠牙,步步朝她逼近。
不知为何,闻到母狼身上的气味,她反而变得不害怕了,干脆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小狼的嗷嗷叫声安静下来,望舒睁开眼睛,母狼正给两只小狼哺。乳,高扬狼头,露出天生的傲气。
望舒看到这一幕似有所触,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六十四节采药02
稍有经验的猎人,一看这洞就立即知道是猎食野兽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望舒这天真的人儿还跑进去,见到两只小狼还给它们喂羊奶,丝毫不知道当的凶险,狼本是群居动物,却不知道这只母狼为何独处。**泡!*
有惊无险,外面风雪已停,她还要捉紧时间寻找雪莲花,走出洞口,刚走没几步便看见二十丈外,一只出外寻食的成年老虎朝她走来,看见望舒,老虎咆哮一声,谨慎的盯着望舒,似在分析眼前的猎物是否能对它造成威胁,只要确定是猎物,便会集度力量于一身奔扑而来。
望舒被这只老虎狰狞的模样吓的退回了山洞,而此刻那只母狼已经站了起来,竖起耳朵,背毛尖尖如刺,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一跃来到望舒的身边,沉静的盯着远处那只老虎,狼虽凶残,但是它的身躯比起强壮凶猛的百兽之王实在是太弱小了,在老虎面前,凶残的狼只需一击,且老虎的敏捷一点也不必狼差。
只见母狼长嚎一声,呼唤同伴来共同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瞬息之间从四面八方奔来七八只成年狼,它们有序列成一排,面对着那头猛虎,露出獠牙,希望震慑这只猛虎离开。
一般面对群狼,就算百兽之王的老虎也会识趣离开,对面一只狼它能轻易猎杀,而面对群狼,已经能够对它造成威胁,这是动物长久已来养成的天性知觉。
不知道为何,这只老虎却没有离开,或许它太饿了,或许这是一只骄傲的老虎不容许任何动物挑衅它的威严,或许这是一只好斗的老虎,它迈着虎步,谨慎的盯着眼前这群狼,慢慢靠近。
目不转睛狠狠地盯住老虎,无论它移动到哪里,目光如影随形,前蹄重压雪地,弓着背,露出獠牙,动物的天性让它们知道,只要被敌人厉爪挥,就会开肠破肚。
不知什么时候刚刚那只站在望舒身边的母狼也假如战斗团队当,八只狼一动不动,用心专一的盯着这只慢慢朝它们靠近的老虎,它们也许不会去招惹百兽之王,当如果有敌人敢来侵犯它们,天生的傲气,天生的野性,血液尚未流尽,它们依然会奔跑,依然会战斗,这就是狼性,西夏人所崇拜的狼性。
当老虎踏入它们的领地,足以对它们造成威胁,八头狼动作敏捷迅分开,将老虎围了起来,与它保持三丈距离。
老虎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将它围了起来的八只狼,抖了抖,身上的毛根根竖立起来,低吼一声,四蹄慢慢移动,跃跃欲试却没有扑上去,依然谨慎,而八只狼与老虎保持距离,随着老虎的移动也移动起来。
老虎生性谨慎凶猛,一旦出击必击杀猎物,它所惧怕的就是比它更谨慎更凶残的猎人,但若比起耐心,没有一种动物能比的过狼,就算猎人也不行。
八头狼循规蹈矩,没有一头脱离团队范围,它们的步伐有序,终于老虎安奈不住了,突然朝一只身躯较弱的狼扑去,虎口厉爪并用,用朴实的猎杀方式,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最有效击杀敌人的方式。
其余七头狼在老虎动的那一刻,也同时扑了过去,而那头被老虎攻击的狼并没有跃逃,明知不敌,它依然狼口大张咬了,老虎的獠牙根本用不着,虎爪一扫,狼口还没有咬到便被扫飞几丈远,在地上抽搐低吟,同时七头狼从老虎背后,左右两侧咬来,一只朝老虎屁股咬去,虎尾一扫,这只狼还没撕咬便被甩出老远,立即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扑去。
其余六只几乎在同一时间咬上老虎那皮糙肉厚的身体,爪子深深扎入老虎的毛皮里,狼口撕咬它身上的皮肉。
老虎吃痛,出震天的吼声,狂奔乱跳,虎尾乱扫,试图挣脱。
群狼执著,身体被甩的在空飞舞,却依然紧咬不放。
老虎越疯狂,咆哮不止,群狼终陆续被被甩了下来,趁这个时候,立即落荒而逃。
那只在地上低吟的狼,腹下血肉模糊,几只狼来到它的身边舔舐它的伤口,长嚎着似有无限悲伤。
刚刚望舒躲进山洞护着那两头小狼,听到狼嚎声小跑出来,看到那受伤的狼什么也忘记了,赶了上去,群狼咬着那只受伤狼的毛,将肚皮翻了起来。
望舒将衫内的肚兜解了出来,包扎在狼肚之上,见伤口渐渐不再流血,说道:“好啦,好啦”,恍如不觉自己身处狼群央,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伤口不再流血不止,在群狼的照顾下,过些时日就会痊愈,西夏人对狼性还是很了解的,望舒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天真,可是还是有常识的。
望舒松了口气,这才现自己站在群狼央,群狼正盯着她,恍然大悟,连忙摆手道:“不要咬我,我没有坏意”。
群狼突然全部倒地,在雪地一翻朝望舒露出肚皮,狼头后仰着地,耳朵向两边拉开,快伸出舌头。
望舒看着它们的动作,不再感到害怕,咯咯笑了起来,大胆的在它们肚皮抹了一下,有的狼双腿在雪地蹬着,望望舒身边靠近。
望舒在每只狼的肚皮都摸了一下,说道:“都有,都有”。
狼天生野性,天生傲气,杀了它们容易,要驯服它们几乎没有可能,像这样绝对信任主动像人类表示亲昵讨好的事从来没有,是不是望舒身上那无此馥郁的麝香暂时安抚了它们的凶残而变得温顺,除了狼没人知道。
此刻太阳正挂,日光照射在她身上,比早上暖和了许多,望舒害怕耽误时间,寻不到雪莲花,离开群狼居地,往山峰之上继续前进,她多选陡峭的地方去寻,雪莲花生长周期长,除长在悬崖峭壁,野兽难及的地方,一般平地易达的地方,没等花苞开,就会被野兽糟蹋或咽食,要找一朵十年开花的雪莲几乎艰难无比,望舒却相信自己能够找到。
来到一处陡峰之前,有些累了,停了下来,白透红双颊渗出几滴香汗,一边拿出皮袋饮了一口,皮袋口直竖朝下,口依然干枯,轻轻摇晃几下这才现袋已经没有羊奶,蹲了下来,慢慢捧着雪花装入皮袋,装满之后又将皮袋收入怀,一阵冰凉触体,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笑了笑,自言道:“好凉啊”。
边走边喃喃自语,“再找不到,今晚就回不去了”,突然像个小女孩一般惊喜道:“恰果苏巴!”只见半山腰里峭壁之上,生着一朵碗般大的花儿,花碧叶紫色,叶片羽状分成无数瓣,蕾儿密缩其,在白雪之格外耀眼。
望舒雀跃的朝雪莲花生长的峭壁跑去,当看见眼前一道峭壁,那花离地有十余丈距离,峭壁上积雪全无缓势可登,顿时呆傻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娇艳碧紫的花儿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办法采到。
想起易寒温柔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柔情,“他是我情郎,这花我一定要采到”,想到这里,连忙脱掉棉靴,赤脚踏地,一股冰冷从脚底传来,冷到骨头里,把臃肿的棉袄也脱掉,顿时像有无数小针在在扎着她的身体。
浑然不做它想,眼只有那朵雪莲花,手脚并用,缓缓朝花生长的地方攀去,她一生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辛苦的事情,便是此刻全身酸软濒临无力,手脚被冻得失去知觉,哪里还会想到此刻艰险无比,一旦失足便命丧于此。
她一点一点的朝目标靠近,只攀了一半距离,便费了好些时间,大汗淋漓,湿透衣衫,这时汗水冷了,全身一片冰凉,薄薄的衣衫无痕紧贴着她的肌肤,似**的女神在骄阳下罩上一层光环,闪动的波澜泛着点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