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收起信,淡道:“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他的后背还隐隐作痛,只是习惯了疼痛,对于这些痛楚也就麻木了
苍狼笑道:“林将军还无法下床呢”突然注意到易寒手中的信,这些日子,每一次看见易寒,没有一次例外,他的手中都是拿着那一封信,见易寒眉目隐匿愁郁,问道:“元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能了却?”
易寒沉吟了一会,想询问苍狼的意见自己是不是该去看望苏洛,终还是没有开口,却问道:“百姓送来的食物够士兵吃饱吗?”
苍狼笑道:“顶个十天八天的没有问题”
易寒道:“这是我们欠他们的,这个恩情要牢记在心”
苍狼道:“祸兮福所倚,却也是因祸得福,让我军和百姓的关系宛如鱼水亲密”
易寒道:“拓跋将军,这些日子我行动多有不便,军中的事情,就有劳你多上心”
苍狼笑道:“这是哪里话,这是我的本分,好了,我是抽空来看完元帅你的伤势,见元帅恢复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军中琐事特别多,我先下去了”
易寒点了点头,待苍狼离开,却吃力的站了起来,后背的伤势却让他一旦活动就剧痛无比,忍着疼痛慢慢的走出营帐,帐外的侍卫看见易寒,大吃一惊,连忙过来搀扶,“元帅,你身上有伤,现在还不能活动”
易寒沉声道:“松手,我能不能活动,心里清楚”,一语之后道:“我出去走动一会,若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在休息”
侍卫点了点头,易寒露出微笑,摸了摸侍卫的头,又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易寒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轻浮少年,他的举止不知不觉变得庄重成熟了
侍卫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敢让易寒代劳
易寒走到林毅岳居住的地方,走了进去,林毅岳见到易寒出现,大吃一惊,立即就要下床来
易寒忙道:“毅岳,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躺着就好”
林毅岳道:“我还以为元帅对我彻底失望了”
易寒淡道:“毅岳,你是我的挚友,我明白你的心,只是军法无情,就算好友至亲也不例外”
林毅岳笑道:“我明白,我心甘情愿服罪,我一点也不怨元帅你”
易寒淡道:“好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提前事了”
林毅岳却道:“毅岳却要向元帅你认错,知道百姓主动送来粮食,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易寒淡道:“百姓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镇西军,关中军,这两支军队所作所为已经深入人心,他们心中澄明所以才能原谅我们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换做其他军队未必有这么好运”
林毅岳点了点头,“一支军队的所作所为点点滴滴都记在他们的心中,这让我明白以后要无时无刻严格要求自己”
易寒拿出信,岔开话题问道:“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
林毅岳看了一眼,这才想起这件事情来,此事却是耽搁了有几天了,应道:“是白河县一个偏僻山村的女先生,便是看了这封信,我才将士兵强抢强征百姓粮食的事情向元帅你坦白,现在看来,她是对的,也幸好这封信才让我军阴差阳错渡过了困难”
易寒回想起苏洛,她是自己的老师,她教导自己的时候,首重德品,次重学识,便是因为这样,无论自己的行为多么放诞不羁,多么与世俗格格不入,却始终保持一颗正直的心
看见易寒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林毅岳问道:“元帅,你笑什么?”
易寒回神应道:“没有,她怎么会给你写来这封信?”
“说来惭愧”,说着林毅岳便把事情的大概讲了出来,只是有些细节他也不太清楚
易寒突然道:“毅岳,不瞒你说,这女先生是我至亲姐姐”
林毅岳大吃一惊道:“竟有此等奇事,幸亏小都统答应将信给送过来,否则不就酿成不可弥补的大错了,我林毅岳万死难辞其咎”,一语之后问道:“即是元帅至亲姐姐又如何会呆在贫穷偏僻的小山村,连饭都吃不饱呢?”
易寒感慨道:“这这位姐姐悲悯苍生慈怀济世,以修身度人为目的,教人以宽怀阔达,其德品我却难及万一,她再如何落魄悲苦,我一点也不会感觉奇怪”
林毅岳实在难以想象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便似得道高僧吗?一语之后道:“我令人将那小都统叫过来,好让元帅问清细要”
易寒想要拒绝,不知为何话到口中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一会之后小都统进来,林毅岳道:“你将白河县那女先生的事情,详细的向易元帅陈述一遍”
小都统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小都统说到一半,易寒打断道:“你胡说,她芳华正茂,你怎么说她是个中年妇人”
小都统一愣,忙将那女先生的容貌衣着,言行举止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易寒听完之后,再次确定是姐姐无疑,心中一黯,难道姐姐真的悲苦到沦落成那个模样,沉住气淡道:“你继续说”
小都统见元帅如此认真,不敢有半点疏忽,详细的讲述起来,当小都统讲到那女先生疾病缠身,连走起路来都是那么吃力时,易寒已经稳不住,不忍再听下去了,打断道;“好了,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小都统停了下来,只见元帅沉吟一会之后,说道:“把人给放了,你带点食物过去,就留在那里好好照顾她”
小都统一愣,心里却不情愿,他是士兵不是让他去打仗却让他去照顾一个妇人,问道:“元帅,这是任务吗?”
易寒见了小都统的表情,知他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对,这是任务”
第十节承载亲情之路
'!'小都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领命退了下去**(
林毅岳道:“元帅,怎么不去看望她一下”从小都统刚才的描述中,林毅岳才知道,原来这女先生竟是疾病缠身,他可以想象那女先生在白河县的偏僻山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估计是有上顿没下顿,毕竟在己军没有攻下铜川之前,当地百姓要承受北敖士兵的掳掠
易寒叹道:“我毕竟是在打仗,此刻前去看她,反而会惹她不高兴”
林毅岳却道:“你心中有牵挂,如何能一心打仗,就见上一面也好,反正也要等到后勤粮草运达,才能行军”
易寒并没有回答,对着林毅岳道:“毅岳,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林毅岳看着易寒缓慢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变得,几个月艰苦的战斗让你变得坚定”,这些日子,麒麟大军所承受的艰苦是惊人的,并不是什么样的军队都能在这种情况下熬过来,作为主帅,易寒身上背负的是大的责任
白河县的小山村里,事情已经过去几日,愣头依然被捆绑着,事情还是没有解决,而村里所有的乡民却将焦点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面,护**的主帅和副帅因为军队士兵对百姓强抢强征而自惩,一个被打了五十军棍,一个被打了二十军棍,这些日子他们都在谈论这些事情,而士兵也不再拿他们任何东西
这些留在山村里扣押愣头的士兵,这些日子却有苦可受了,没有东西可吃,只能淡水度日,直到饿的受不了,却去挖些草根充饥,最后还是山村里的人给他们送来食物,才让他们熬了过来,事情的转变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前几日强抢强征粮食的士兵,此刻却要沦落到被百姓施舍救济的境地,在面对这一张张拿来食物温和的笑脸,士兵的脸火辣辣的,内心是那么的愧疚
而苏洛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知道这支将北敖打退的军队叫护**,毕竟在这偏僻的小山村消息敝塞,而且她久病卧床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也是情理之中,而这支军队的主帅便是大名鼎鼎的麒麟将军易寒,她当然知道易寒是谁,便是她心里日夜思念的至亲,可是当苏洛一开始获悉这个消息之后,她并没有丝毫的高兴,却是非常愤怒,易寒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将自己对他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一时之间,她将护**士兵强抢强征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就是因为教导无方才让易寒今日做出这种事情来,可以想象苏洛心里是如何的失望,就算易寒饿死了也好过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将对易寒的思念转化为愤怒,苏洛立即写了一封信,让士兵交给他们的元帅,她的言辞激进,对于士兵心中尊重的易元帅没有半点尊敬
乡民们分明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怒火,女先生性格温和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怒,可是这一次她却是那么的反常
士兵并没有让苏洛如愿,他们的职责是看守犯人,一切要等长官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苏洛立即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只身前往富县,她要见到易寒,至于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连她也不清楚,只知道无论用什么方式也要让这个浑人醒悟过来
听到女先生要前往富县,乡邻显然非常惊讶,难道女先生要靠一副口舌说动那元帅吗?在女先生面前,他们自认愚笨,他们知道女先生这么做一定有原因,虽然惊讶却未劝说,在这里何人能用道理说动女先生呢?但是他们却不能让女先生一人前往,许多人都主动要陪女先生一同前去,路上可以照顾病还没好,身子虚弱的女先生
最后决定让村里最健壮的狼子来陪女先生一同前往,大家凑了些干粮,两人立即出发
此去富县虽只有几十里路,可是没有马车代步的两人只能步行,加上苏洛身子虚弱只能缓行,没有几日的功夫却也倒不了,好几次狼子都表示要背苏洛,而苏洛碍于男女有别却没有应承,她宁愿双脚踏在这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直到气喘吁吁,直到脚底磨的血肿,这是她的原则并不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虽然在她眼中狼子只是一个小伙子,当他是成年人了
缓行在山路上弱小干瘦的身影,原则到底是什么?
憔悴不堪的苏洛,穿着黑衫满脸胡渣的狼子,看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对母子
路程的第三天,当苏洛获悉易寒当着全军的面自罚五十军棍的时候,在担心易寒伤势的同时,她的内心得到了宽慰,小寒还是原来的小寒,他并没有变,自己冤枉了他,她真想马上到达易寒的身边,将搂在怀中,对他说:“小寒,你是姐姐的好弟弟”
阴沉着脸的苏洛又露出了微笑,尽管她的双脚疼痛难忍,尽管她的身子沉重的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拖着前行,尽管她累的气喘吁吁,尽管汗水从来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但是这一切比起内心的宽慰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女先生,我们还是休息一下”,走在后面小心照应苏洛的狼子朗声道,看着身子摇晃的女先生,他感觉女先生随时都有可能就这样栽倒在地
突然,苏洛真的就这样摔倒了,狼子立即冲赶过去,查看苏洛的伤势,她的裤腿已经被山石割裂,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狼子立即挽起苏洛的裤腿,口中问道:“先生,疼吗?”
苏洛微笑摇头,突然间苏洛却发现狼子的眼睛透着异样的眼光正炙热的盯着自己**的小腿,狼子血气方刚,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连忙挽下裤腿,淡道:“狼子,你去倒点水给我喝,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狼子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盯着苏洛隐隐隆起的胸襟,那双眼睛就像狼看见了猎物,苏洛督促一声:“狼子,给我倒杯水”,她的口吻庄重了几分并不似刚才一般亲切柔和
可是狼子却突然道:“先生,我喜欢你”
苏洛微笑道:“喜欢就要听我的话,去倒水”
看着女先生美丽的微笑,狼子灵魂瞬间像被魔鬼占据一样,竟扑到苏洛的身上,用嘴贪婪的啃吻着她的脖子,双手胡乱摸索剥除苏洛的外衫
苏洛拼尽全身力气将发狂了的狼子一推,微微撼动他的身子,一个巴掌就扇到狼子的脸上,冷喝道:“狼子,你糊涂了”试图借此震慑狼子,可惜她却远远低估了一个男子**膨胀时的发狂,除了满足什么也阻止不了他
狼子喊道:“先生我喜欢你,让我亲亲你”,任谁也想象不到平时老实巴交的狼子会说出如此恶心下流的话来,眼看如狼扑上来的狼子,无力反抗的苏洛心中一黯,已有一死以保清白的念头,想起未能见上一面的易寒,心中涌起强烈的悲伤,干巴的眼睛潸然泪下,却丝毫感觉到有一个男子扑在自己的身上
苏洛心中悲呼:“小寒,永远了”说着闭上眼睛,打算咬舌自尽
骤然咚的一声巨响,苏洛只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睁开眼睛就看见狼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紧接着便听到一声苍老的威喝道:“你这恶徒,光天化日竟敢做出这种恶事来,看我不将你打死”,却是一个老者,说着抡起自己手中扁担冲了过去,朝狼子一轮轰打
狼子被这么一吓,被**冲昏理智的脑袋却清醒了一半,什么也不顾,慌张躲闪,择路而逃
苏洛喊道:“老人家,别追了”
老者这才转身返回,刚才含怒持扁担挥那么几下已经气喘吁吁了,幸亏狼子受惊吓而逃,否则说不定这老者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老者关切的问道:“闺女,没有伤着”
苏洛掩了掩被撕裂的衣衫,应道:“没有什么大碍”
老者见了苏洛衣衫不整,连忙脱掉自己的外衫披在苏洛的身上,和蔼道:“这衣服你先将就的披上”
“谢谢你,老人家”
老者倒了水,拿了点干粮递给苏洛,问道:“闺女,看你身子虚弱,怎么会一个人走在路上,也没有个人照应”
苏洛苦涩笑道:“老人家刚才赶走的那个人便是与我一路同行”
“什么?”老者大吃一惊,“我以为是沿途的恶人,没有想到竟是你同行的伙伴,简直是十恶不赦,我真后悔我刚才没有把他给打死”
苏洛却没有说些什么,人心隔肚皮,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实巴交的狼子竟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幸亏这老人家及时出现,否则自己已经与小寒阴阳两隔了,想起还能见到小寒,内心却是暖暖的
只听老者问道:“闺女,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免得又被人半路上又被恶人给欺负了”
“谢谢老人家”,苏洛艰难起身,给老者施了一个谢礼
老者连忙扶住,呵呵笑道:“不必客气,你把地方给说出来”
听苏洛说要去富县护**大营,老者喜道:“这么巧啊,我也要去哪里,刚好顺利,就一起走”,见苏洛身子摇摇晃晃,老者这才知道苏洛身子虚弱,脚下有伤,行走不便,洒道:“闺女,我来背”
苏洛再三推辞,说自己能走,老者却生气了:“你这闺女,都这个样子了还倔强什么,赶路要紧,我一个老头子难道会占你的便宜不成”
苏洛忙称不是这个意思,这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身上还负着重担,她如何忍心
老者笑道;“那还废话什么?”说着将苏洛背了起来,撩挑起担子,笑道;“你这么轻,还没有我担子一般重呢”
苏洛嫣然一笑,也就承情了
一路上,两人却交谈了起来,老头问道:“闺女,你去护**大营干什么?”
苏洛应道:“见至亲弟弟一面”
老者赞道:“原来你家弟弟是护**的一员啊,实在了不起啊,这支军队可是深受我们百姓爱戴啊,是英勇作战将夷虏打退,保一地安平”
苏洛一讶,难道这老人家忘记了护**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吗?却为何对护**如此盛赞推崇,问道:“老人家,那你去护**大营干什么呀?”
老者笑道:“我听说护**的士兵无粮可食,这不给他们送粮食去,要不饿坏他们,谁来跟夷虏打仗,谁来保护我们啊”
苏洛心中暗忖道:“小寒这五十军棍可没白挨,也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了”
老者虽然年纪不小,却依然健步,却越来越靠近护**在富县的大营
今天有事,只能到这里了
第十一节至情
几十里的山路,苏洛是费了三天三夜才抵达
护**的大营前,陆续出现为士兵送来粮食的普通百姓,各种不一样的面孔,苍老的,年轻的,青涩的
而士兵也忙碌的接收粮食并记账,这场面就似菜市场交易一样,只不过这个场面要庞大的多
这个时候苏洛早就从老者的后背下来了,看着密集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百姓与士兵混作一起,她要见易寒,可是并不知道找谁通报,而此刻面黄肌瘦,一脸憔悴的苏洛只是当中普通的一员,她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并没有人对她太过注意
在护**的大营前,搭建有一个负责接收粮食的临时帐篷,在维持秩序的士兵引导下,苏洛和老者也跟别人一样,朝那地方走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好似一群难民一样,只不过他们并非难民,而是一群送来粮食的百姓
老者身上挑着装有粮食的担子,缓缓前行,便似身处的集市之中,头上满是汗水,却露出微笑,对着身旁的苏洛道;“闺女啊,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跟我一样的心思”
苏洛微微一笑,挽起衣袖给老者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若是有心人见了,大概会认为是一对父女突然苏洛却被人撞了一下,瘦小虚弱的身躯立即倒地,由于人太多了,撞到她的人却没有注意到,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老者立即俯身扶住苏洛,问道:“闺女,没有事啊”,苏洛摇了摇头,只听老者道:“这样,这里人太多了,你先找个空旷的地方休息,我帮你打听你弟弟的消息”
苏洛看着周围的人群,犹豫了一会之后,应道:“好的”
老者问道:“闺女,你家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苏洛淡道:“易寒”
老者点头念了一遍:“哦,易寒,我记住了”,突然却是神色一惊,“闺女,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苏洛又重复了一遍
老者半信半疑道:“该不会是个麒麟将军同名同姓”
苏洛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应道:“就是麒麟将军”
老者有点不敢置信,看了看苏洛,又挠了挠头,却是一头雾水,疑惑问道:“真的啊?”
苏洛点了点头:“嗯”
老者道:“那我一会帮你问一问啊”他的语气却似乎有点在说天荒夜谈一般
将苏洛安置在一个空阔人比较少的地方之后,老者又朝着收粮的地方靠近,由于人数太多,先要称出粮食斤两,还要登名记帐,所以进展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快捷,老者是等了半天才轮到他,一个士兵接待了他
在拿着他粮食去称斤两的时候,一个士兵却端来满满的一碗汤面递给了他,笑道:“老人家,你先吃点东西”
原来这是军队专门煮了些大锅大锅的汤面,款待这些专门为军队送来粮食的平民百姓,百姓对军队爱戴,护**也盛情相待
看样子老者真的饿坏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条吞个精光,连汤也没剩下一点,直吃的满头大汗,吃完之后这才记得那闺女还饿着肚子呢?回头望去都是人,视线被阻挡了,那里能看到苏洛的影子,心中却暗忖道:“她还饿着肚子呢,我得给她送过去一碗”,厚着脸皮对着士兵道:“小伙子,能不能再给我盛一碗,我闺女还没吃呢”
士兵问道:“老人家,你闺女在那里,让她过来”
老者应道:“我那闺女腿脚不方便,我让她在远处候着呢?”
士兵道:“那老人家,你先别着急,等把这粮食给记下了,我叫人给你再盛一碗”
称了粮食斤两,记下名字和粮食数目之后,士兵给了老者一张纸条,说道:“老人家,以后你拿着这张纸条就可以来军队取回你借给我们的粮食”,说着身后一个士兵端了一碗汤面
老者接过汤面却没有离开,却问道:“小伙子,我想问一问,麒麟将军有没有一个姐姐啊”
士兵笑道:“老人家,你怎么会这么问,据我所知,我家元帅乃是易老元帅的唯一孙子,没有兄弟姐妹”
老者挠了挠头道:“我家闺女说要见她弟弟,劳你通报一声可好?”
士兵问道:“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老者不好意思道:“她说她的弟弟就是麒麟将军”
士兵无奈笑道:“老人家,你不要开玩笑好吗?我知道你们都想见我家元帅一面,可是我家元帅日理万机,那里有办法一一接待,再者说了这会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需要好好休息”
老者继续道:“可是我那闺女说麒麟将军真是她的弟弟,我也不信,但是我知道她是不会胡说的”
士兵三劝四说,这老者就是认了死理,士兵只能敷衍道:“老人家,那你先外边等候,我让人给你去问一问”,要见易元帅哪有这么容易,他都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到
老者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士兵无奈,在这件时候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后面还有许多人正排着队呢,低声在另外一个士兵耳边耳语几句,只见那士兵对着老者道:“老人家,那你跟我来”
老者天真的以为对方答应了,喜道:“好嘞”
士兵带着老者离开了密集的人群,来到军队帐前一处,士兵这才向老者解释没有办法让他见到易元帅
老者道:“是我家闺女要见她的弟弟,不是我要见易元帅”
士兵无奈道:“不管是谁要见易元帅,这件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
老者等了这么久,这会才知道被对方敷衍,火气却是上来了,“你们怎么就不能通报一声呢?”
士兵有点无奈,易元帅每日要处理要事重事,若是每个人都想见他,他怎么应付的过来,只能耐心的解释易元帅琐事缠身,无法抽出时间来
老者反驳道:“易元帅能忙到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没办法见上一面吗?”
老者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声音却越来越大声,刚好宋剑出经过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也不问起来,就对士兵一顿责骂:“怎么跟老人家吵起来了?”
老者却似见到救星一样,忙道:“这位将军,我家闺女要见麒麟将军,劳你通报一声可以吗?”
宋剑出一愣,他知道有很多人想瞻仰易元帅的风采,心中苦笑,解释道:“老人家,若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见易元帅,你想想是怎样一番场面,我家元帅应付的过来吗?请恕我无能为力”
老者道:“易元帅是我那闺女的弟弟”
宋剑出一讶,“据我所知,易元帅没有姐姐啊”,问道:“你那闺女叫什么名字啊?”
老者摇头道:“这个我没问,不清楚,我是在半路上遇到她的,一并同行,她身体虚弱,腿脚不便,所以我便帮她来问”
宋剑出沉吟,一脸犹豫,突然老者跪了下去,恳求道:“这位将军,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通报一声,我那闺女很可怜,在半路上都差点让歹人给欺辱了”
宋剑出忙将老者扶起,点头道:“好好好,老人家你快起来,我帮你通报”
老者站了起来,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耽搁了半天,说道:“坏了,我那闺女等候了半天了,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呢?她身子虚弱准受不了”
宋剑出道:“老人家别着急,我随你一起过去,吃的你也不用担心”
老者带着宋剑出来到苏洛刚才等候的地方,却看见围着一群人,他心中一颤,疾步走了过去,宋剑出紧随其后
挤进人群,却看见苏洛倒在地上,晕倒过来,一个妇人正扶着她的身子,另外一个妇人在喂她喝水,只听一个妇人不悦道:“是谁把病人扔在这里不理不睬的,真没良心”
老者连忙上前,喊道:“闺女”
众人闻声立即朝老者投来轻蔑的眼光,有人责骂道:“你怎么做父亲的?怎么把女儿给饿晕过去了”
指责声陆续响起,老者却百口莫辩
宋剑出朗声道:“都散了,没事了”,对着老者道:“老人家你带着你家闺女跟我走”
老者背起苏洛,随宋剑出离开,群人见是个将军,也就没有阻拦
将老者和他这名中?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