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周置见此,又腾出百名士兵追击李家女眷马车而去,这个时候李文忠已经被缠住了,再无法抽身,也不恋战,打算冲出重围回救,周置坐镇又看出李文忠念头,岂能让他如愿,却是不给李文忠任何机会
百名士兵很快就追上了李家女眷,二十名镇北军拼死护卫,却碍于累赘,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多以保护为主,六夫人林若烟身怀武艺,也担当起保护众人的职责来,只是场面混乱,要照应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间,边逃边战,混乱中各自逃离,却是分散了
她们个个身份尊贵,何从落至今日凄惨局面t!。
第二十四节荣辱福祸
李文忠带着十几名残兵逃出重围,也是周置并不想取他xing命,否则李文忠必是难逃厄运,现如今自己已经将李文忠的百名护卫给击溃,反抗力量不存在,此去京城还有数百里远,一帮没有人照应的nv眷能逃到那里去,扼令沿途官府搜查追捕,个个必定难逃。~~
简单的让部下收拾战场,又带兵追捕。
却说李家nv眷在刚刚一战中仓惶逃离,谁也不想被俘虏,一旦成为阶下囚必定是自绝的命运,人是逃出来了,可是彼此之间却被冲散了,随行携带的贵重物品大多时在半路中遗弃了,是xing命要紧是这物品重要,自然还是分的清楚。
李家nv眷在一处偏僻的村落停了下来,身边已经没有任何shi卫了,便是靠着六夫人林若烟才将最后的几个追兵给杀了,而此刻这个娇弱弱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林若烟此刻却是满身血迹,鬓发散luàn,再没有贵fu人的姿容,却好像一个不羁的江湖nv侠。
几个夫人一脸关切的走到林若烟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言的问她有没有受伤,患难见真情,李家几个夫人何曾有过这种真真挚挚的融洽啊,虽身心疲惫,林若烟还是笑道:“几位姐姐,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
老夫人走上前来,问道:“人都在吗?”
众nv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知淑惊道:“岚儿和凝儿不见了”。
华柔也连忙接了一句话:“大婶和五婶也不在”。
这两声之后,众nv立即明白,定是刚才在慌luàn中走散了,林若烟立即走到唯一的一匹战马跟前,说道:“我去把她们给找回来”。
刚骑上马匹,便被老夫人喝住:“不要去了,外面都是官兵在搜捕,怕是你没有找到人,却把自己给搭进去”。
林若烟反问道:“那她们两人怎么办,难道”
老夫人冷静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若是不死,她们也知道自己该往那里走”,语气显得很冷淡,好似两人的生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其实见过风làng的老夫人,明白,越是困难的时候做事越要有理智,否则最后nong巧成拙,徒增伤悲。
老夫人的话,众nv没有反驳,却是心里黯然,怎么沦落到如此凄惨落魄的局面。
所有的人聚集起来,将身上的珠簪等饰物拔了下来,凑到一起,零落的散银却不多,这些值钱的东西足矣让她们一路熬在京城,也幸亏有林若烟这个身怀武艺的人保护,否则一帮弱nv子心里都没底,天sè已暗却打算寻户人家借宿。
找了一户n前有院子的人家问话,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fu人,见了这般清一sè的nv子,显然有点吃惊,从对方的仪态气质,身边还有婢nv相陪,她可不傻,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家的夫人,一定大有来头,想来是兵荒马luàn,流亡至少的大户人家的nv眷。
华柔上前道:“这位大婶,我们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可好?”说着拔出头上珠簪,“这物算作酬谢”。
nv子心善,又兼对方都是清一sè的nv子,让她并没有生出防范之心,何况从人家出声富贵,又能看上自己什么东西,就当当眼前这珠簪就一定价值不菲,也不客气,接过珠簪说道:“我倒有一件空房,待我收拾一下,你们晚上勉强挤一挤可好”。
华柔回头看了老夫人一眼,征求她的意见,待见她点头,笑道:“好的,还请大婶给我们准备一顿晚饭”。
拿人东西手短,这农fu也就热情的请九nv先入屋之后,却挽起袖子却打扫那间一直堆放杂物的东西,之后再请几nv入住。
几人看着这简陋散发着酸臭的小屋子,连张椅子,连张chuáng都没有,地上只有一张临时铺上去的草席,五味杂陈,都保持沉默,没有什么说话的**。
老夫人却笑道:“吃的苦中苦,方知福中福”,说着以身作则在草席上坐了下去,大家都感觉累了,也就随便坐了下来,地方有点小,只能身子紧挨着身子,彼此之间却感觉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了。
傍晚时分,农夫挑着空担子回家,看见屋顶炊烟浓浓,心中怪异,怎么今日妻子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晚饭了,走近院子,却看见院子里栓着匹马,更是好奇,莫非来客人了,走进厨房,却看见妻子忙碌着炒菜做饭,问道:“家里是否来客人了”。
农fu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说道:“有几位夫人带着婢nv前来借宿”。
农夫好奇,“即是夫人,出n自然是有下人随行,住的是客栈酒店,又怎么会在这种山村野外的小户人家里借宿了。”
农fu随口应道:“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将过程说了出来,并把那珠簪拿了出来。
农夫可比妻子识货多了,这东西他去当铺时见过,比这差多的都要价值千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在城里,听到一个消息,朝廷正在追捕李家nv眷,听你刚才的话,这几个夫人很有很能就是李将军府的nv眷”,便把详细也说了出来。
农fu一听,吓了一跳:“窝藏罪犯可是死罪一条啊,良人,你偷偷去报官,以免被牵连了”。
农夫突然就扇了农fu一个巴掌:“死婆娘,你怎么能有这个念头,没有李元帅那有我们今日这番安定的生活,若敢有此念头,我打死你”,说着气冲冲的抢过珠簪,“你多做几个好吃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众nv在屋内休息,突然听到屋外有把男声叫唤了几声,惊弓之鸟的几nv立即一惊,林若烟道:“你们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模样有些憨厚的中年男子尊敬道:“这位夫人,我是来奉还珠簪的,几位夫人只是借宿一晚,不足以收此大礼”。
见林若烟一讶,男人道:“家里的婆娘不懂事,我等平民百姓深爱李元帅,可不能在夫人们落难之际而占便宜呢”,却是直接说明自己已经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林若烟倒是见怪不怪,一路上她们就一直受沿途百姓帮忙掩护,心中暗忖:“靠着李家的名声,也许就算身无分文走到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几nv见林若烟返回,手里拿着华柔刚才送出去的珠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若烟如实道来,老夫人道:“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安慰了吧”。
再说易天涯收到华东王的书信,看完之后,重重的捶打桌子,怒道:“实在是欺人太甚,李毅一生忠贞为国,六子战死沙场,李家一n却沦落到今日局面,我易天涯可不像李毅那么好欺负”,玄观已经是他的孙儿媳,而已他与李毅乃是至jiāo,他易天涯若不ting身而出,谁又来帮助他们呢?
“周置,你这条不分是非黑白的走狗,让老子遇见你,一定扒了你的皮,真是想bi老子造反啊”。
在大厅里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出声道:“老子就豁出去了,明着跟你对着干,看你奈我何”,说着亲自前往怀来大营。
易天涯何人不认得,镇守的士兵见了易天涯受宠若惊,忙引入大帐,野利都彦出来接见。
易天涯也不墨迹,直接道:“上品大人,我想来借一万兵马”。
野利都彦大吃一惊,“易元帅啊,你想调用一万兵马,意为何啊?”这一万兵马到了易天涯手中可就不一样了,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惊天动地。
易天涯道:“废话少说,你速速给我调来就是了”。
野利都彦苦笑道:“易元帅你又不是不知道,战况紧急,整个怀来大营啊,剩下的都是些老弱残兵,就是两千人也凑不出来啊,更别说一万人了”。
易天涯反问道:“那桑干河的那支反抗军呢?”
野利都彦道:“已经分驻各地方了”。
易天涯朗声道:“乌合之众也可以,上品大人,你速速将分驻各地的军队调集起来”。
野利都彦反问道:“那谁来维护地方秩序”。
易天涯不耐烦道:“你这老头子怎么那么多事,我若非有紧急要事,何必亲自过来借兵”。
野利都彦笑道:“你就不是老头子啦”。
易天涯也废话,自个翻箱倒柜,搜那调兵遣将的虎符来,野利都彦一脸微笑,任着易天涯luàn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搜的到才怪。
易天涯搜索无果,冷视野利都彦道:“上品大人,是帮忙还是不帮忙”。
野利都彦笑道:“易元帅先说要这一万兵马干什么?”
易天涯咆哮道:“老子要造反!”
野利都彦以为易天涯在开玩笑,却笑道:“那这兵更不能借了,否则累及你的孙子成为千古罪人”。
易天涯也不回话,气冲冲的走出大帐,朗声吼叫道:“谁愿意跟随老子去打仗”。
此话一出,所有的忙碌自己分内工作的士兵纷纷涌来,齐声应道:“愿意追随易老元帅!”,这当中有前身是镇西军的士兵,也有关中军的士兵,只是老残才被留在军中负责后勤。
易天涯看着这瞬间就集结起来的千多名士兵,心中却是摇头,这瘸tui的,断臂的难道军中就没有一直像样的军队吗?带着这支残兵说去造反,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突然听见远处cào场不时传来吆喝声,声音中气十足,易天涯一下来了jing神,朗声道:“解散!”,却朝声音发生处走了过去。
只见阔达的cào场上,大约三千人左右的士兵做着各式各样的军事演练,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没有人xing怜悯的训练方式,而且是在炙热的娇阳下。
但是易天涯却立即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这些士兵的双眼透shè出来的光芒,分明是已经千锤百炼的意志、而目光所及的这种近乎野蛮,残酷的训练方式,展示在他面前的是超越常人的个人能力,他们看似各自为营,彼此没有默契,所展现出来的效果又充满团队jing神和密切的沟通技巧。
看着那个正在指挥的年轻人,他的声音,他的双手就像在指挥着一群木偶,只是这一些却不是木偶,而是杀人的利器。
莫非这三千来人就是在桑干河一战成名的救赎,嗯,若能借到这三千士兵远胜一万兵马,想到这里朝那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第二十五节凤凰磐涅
?严格来说带着一帮这样的士兵的将领应该是威风凛凛的猛汉,可是易天涯看见的却不是这样,这个男子一身军师打扮,身子不甚高大,姿态如青竹林风让人感觉心旷神恬,他的眼睛神韵飞扬的看着cào场上残酷野蛮的场面,嘴边却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意态悠闲的表情,给人感觉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
此人不简单,易天涯脑海里立即有这样一个念头,他的眼光如何老辣,他一生中见过形形sèsè的人何止上万。
宁霜在易天涯还没走进攀谈的时候,就转过身来,施礼道“宁相见过易老元帅”,表情不亢不卑。
易天涯心中暗暗点头,果非俗子,年纪轻轻的,在他面前却丝毫不显得懦畏,一时之间也不该怎么称呼,随意开口道“小子,你这帮手下看起来不错啊”。
宁霜谦虚道“谢易老元帅夸奖,只是他们经过的磨砺还是太少了”。
易天涯笑道“作为士兵,只要有胆子还害怕没地方磨砺吗?如今luàn世,作用可大着”,一语之后道“小子,我想借你这支军队一用”,依然是霸道不容拒绝的语气。
宁霜笑道“好啊!”
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出乎易天涯的意料,他反而问道“你不问我借兵的原因,就回答的这么干脆”。
宁霜笑道“我认为什么样的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借”。
易天涯觉得这个男子的脾性很适合自己,赞道“好!单凭你这一句话,就让我易天涯开始喜欢你了”。
对于一代名将的称赞,宁霜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骄傲,淡定如斯,只听易天涯道“我现在想借你这支军队与朝廷对着干,你敢借是不敢借?”
宁霜朗声应道“期待已久”。
此话一出,连易天涯也是大吃一惊,若非迫不得以,他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而此事与眼前男子无关,他却敢出此狂言,一愣之后却是哈哈狂笑起来,看着宁霜的眼神,沉声道“你小子不简单,留你在军中是个祸害”,很显然他这句话是替易寒说着,此人太过厉害了,而且他有一颗膨胀到不知多大的野心,这种人留在身边是最危险的。
宁霜也狂笑起来,她笑的比易天涯更狂妄,更有自信,缓缓的止住笑声,淡定道“要我死,除非我愿意”,试问一个对于谋反视若常事的人,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约束呢,是的,除非她愿意死,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
易天涯道“你不是一个聪明人,你不应该让我看透你”。
宁霜反问道“易老元帅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何不在你面前掩饰自己的本心呢?”
易天涯立即问道“你忠于他?”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易寒,不过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带着狐疑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说掌握眼前这个男子,人生阅历善浅的易寒更是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了解自己的孙子,易寒并不霸道。
宁霜正视着易天涯,严肃道“舍命追随,至死不渝”,这是她真实的本心,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将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都可以为易寒而奉献出来。
易天涯道“虽然不有点意外,但是我相信的你眼睛”。
宁霜哈哈大笑,“那易元帅,你还犹豫什么呢?”
易天涯也大笑起来,毫无拘谨的勾上了宁霜的肩膀,说道“当年我跟李毅,席清也是像今日这般一见如故,小子,若你年长几岁,我倒愿意与你拜把子,结为异性兄弟”,这句话当然是戏言,却表达了内心对宁相的喜爱,一生中难道有几个知己啊,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能成为知己,有的人只是见了一面,心中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
宁霜笑道“有何不可,易元帅年长,宁相年少,兄弟互称,再合适不过了”,对于威名远播的易天涯,宁霜丝毫没有一点高攀的觉悟。
易天涯一愣,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淡定从容的宁霜,突然说道“你小子太合我胃口了,你都没有丝毫芥蒂,我岂能有顾忌。”一语之后朗声道“好,老子就与你小子拜把子,结为兄弟”。
一老一少,两个狂人一拍即合,当着全军的面,摆上金兰酒。
野利都彦听到易天涯要与宁军师拜把子,显然非常吃惊,只是他们二人都是心甘情愿,自己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人,同饮金兰酒,内心却总有一股突兀怪异的感受,宁军师今日与易天涯结拜,可就要名闻天下了,要知道易天涯就算与李毅,席清有兄弟之情,却无结义之名,却想不到在易天涯功业显著,威名广传的时候,却结拜了一位异姓结义兄弟,而且宁军师还那么的年轻,易天涯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爷爷了,而不认作义父,却是希望平等交往,不论尊卑。
对于易天涯和宁军师结义之事,军中将士议论纷纷,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宁军师很幸运,得到了易老元帅的高视。
而这个时候,易天涯却在帐内与宁相豪饮,两人借酒攀谈,倾吐真意,易天涯为人有点霸道,而且不尊礼法,宁霜也毫无顾忌的展lu自己为达目的而卑鄙无耻性格,两人越聊越融洽,真的就好似兄弟一般,没有年龄上的隔膜,真的是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酒中言行举止放làng形骸,看着彼此真的有种狼狈为jiān的感觉,易天涯朗声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爽快过,就算与李毅,席清在一起也没有这般毫无拘束,畅所yu言过,他们两人太呆板了,不似兄弟你这么随意,更让兄长我能尽情倾吐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真是太晚认识你了。”说完感慨一声,“我老了,兄弟你却还如此年轻”。
宁霜笑道“兄长,不如我们现在就到京城环采阁逍遥一番如何?”
易天涯一愣,环采阁这个名字对易天涯来说并不陌生,这是京城一间历史悠久的勾栏,他年轻时候就经常流连,只是每一次都是单独一人前往,李毅与席清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人,只是后来镇守边关四处征战,名声越来越响亮,又军务繁忙,也就再没有出现在这种勾栏之地,宁相的一句话却勾起他年轻时心随所yu的自由自在的记忆,目光变得温和,淡淡道“环采阁,好遥远的记忆”。
宁霜却没有说话,静静正视易天涯,只听易天涯道“我现在有一件要事需办,等处理了这件事之后,我就陪兄弟你去环采阁逍遥一番”。
宁霜问道“可是借兵之事”。
易天涯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如实相告,大家心里虽然不尊朝廷,可是公然与朝廷对抗,那就相当于背了一个谋反的罪名,此举必为天下正义人士所不耻,而易天涯将成为舆论的焦点,这对于一个想归隐退居幕后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人都老了,也没几年光景,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宁霜举起酒杯与易天涯对饮了一杯之后,站了起来,“兄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说着转身离开。
易天涯一愣,宁相却已经走远,自言道“做事比我还干脆利落”,心中想着,这件事必将在大东国内酿起大风暴来,天子的威严岂容别人如此公然挑衅,就算心有顾忌,也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的天子威严而宣战,到底是祸是福呢,他也说不清楚,但是眼前有一件事情却是刻不容缓,就是迅速联系这些年自己在各地方培养的势力,他易天涯只是隐而不发,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为易寒而做准备的。
就在这里野利都彦突然走了进来,有些慌张道“易老元帅,你让宁军师去干什么了,他怎么突然间就将救赎给集结起来”,其实野利都彦心里也明白,出兵自然是要去打仗了,联想易天涯早先说的话,却是要与朝廷对抗。
易天涯懒洋洋的抬手道“这件事情你不必chā手”,说着也不理睬野利都彦,起身离开,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空在这里耽搁。
易天涯回到京城易府,立即进入书房,给分驻在各地方的心腹写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易天涯要准备公然造反了。
外敌入侵,ji战难分胜负,如今大东国的内部却要爆发一场大风暴。
五夫人蓝觅白与李家女眷失散已经有三天了,在未失散之前,她就已经因旅途奔bo而病倒,她出身名门大家,自幼丰衣足食,何从受过这种苦难,娇弱的身子,面对环境的突然,却是无法适应,如今脸容憔悴,衣衫布满灰尘,那里还有以前清雅高华,优雅得体的气质,只是一个沦落的普通fu人而已,幸好身边还有乖巧伶俐,事事处理周到的凝儿。
世界最可怕的不是困难,而是精神打击,一旦丧失信念,就算小小的困难也觉得无法跨越,蓝觅白在精神上已经受到打击,名门夫人坠落连普通fu人都不如的打击,面对四处出没的官兵,而不得不躲躲藏藏的,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个凝儿,她早就放弃崩溃了。
凝儿却表现的比蓝觅白要坚强许多,虽然她是一个不经常出门的丫鬟,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而且有随时随地的心脏加速的恐吓来临,但是她有信念,就是活下来等待那个给自己的承诺的情郎,虽然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出现了,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女子的痴情让她不知疲倦的等待着,她要活下来,她要带着蓝觅白活下来,无论多么艰苦。
蓝觅白比凝儿年长,但是此刻,凝儿反而像个姐姐一样照顾蓝觅白,主动作出决定来应对眼前的困难。
为了避免引人瞩目,两女已经换了一身普通人家的衣衫,携带的一丁点散银已经用完了,本来蓝觅白可以用头上的珠宝簪钗当上些银子,只是她与李家其她几位夫人不一样,向来不喜欢带上珠宝饰品,身上唯一的饰品,还是束发用的木簪子,这些东西估计是一文不值吧。
出门在外,没钱寸步难行,蓝觅白神情黯然道“难道我要沦落到乞讨的境地,倘若如此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有才学有才情的女子往往有着自己的骄傲,有些事情不会去做,就算死也不会去做。
两人站在纷纷扰扰的街市之上,却感觉无处可去,不知道何去何从,这种感觉比身处茫茫无人烟的山林之中还要让人感觉无助。
凝儿已经决定了,去人家门前乞讨,夫人做不出来,她却愿意,本身她只是一个婢女,想着想着却情不自禁的拿起易寒送给她的一副字条,上面写着“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是她与易寒在一起的时候,易寒写的,当时她还说易寒这八个字写的难看极了,但是易寒解释到,这八个字的意思是不畏痛苦、义无反顾、不断追求,当时她不是很明白,此刻却反而领悟到了一些。
“凝儿”,蓝觅白无声的喊了一句,却看见凝儿痴痴的看着一副字条,银子珠宝身上没有,一副字条却反而没有丢弃,倒让人感觉意外,她朝字条上的字瞄了一眼,只见“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八个字,突然间只感觉这八个字像指路明灯一样,为她指点前进的道路,再细细观摩那字,却是出自大家手笔,随口道“这副字条倒值些银子”,依她眼里如何看不出这几个字虽然形迹涣散,却是神韵不散,若是落到懂得赏识的人眼中,说不定肯高价购买,例如她。
凝儿听了这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立即将收回到怀中,心里大概害怕蓝觅白让她那这副字条去当钱。
蓝觅白问道“是不是他写的”,凝儿与易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她知道易寒的真实身份,凝儿却一直门g在鼓里,蓝觅白也知道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对于易寒来说,凝儿只不过是一个他玩nong感情后,随便就可以忘记的女子,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年来,易寒完全没有表示过,可怜这个傻丫头却痴痴的苦等,她是不忍心将真相说出来,让她死心啊!
凝儿点了点头,表情充满留恋。
蓝觅白叹息道”你又何苦呢?这三年来,他可曾实现自己的诺言,凝儿,听我一句,忘了他,他只不过在玩nong你的感情”。
听到这句话,凝儿猛的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蓝觅白,她想不到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反驳,但是看见夫人诚恳的眼神,温柔的性子又让她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默默无语,垂下头来。
蓝觅白叹息道“走吧,我找户人家讨些东西吃”。
凝儿有些惊讶,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见愿意放下身份去乞讨,只听蓝觅白笑道“便是“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八个字”。
两人在走到一户富贵人家,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肚子虽空,饿的难受,就是无法拉下脸皮去敲门乞讨,第一次总是艰难的。
等了好久,大门终于打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两女硬着头皮上前,“老爷,我们沦落至此地,盘缠已经用完,请老爷大发慈悲,施舍些吃的”,这些话凝儿并不陌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自己说过,如今这些话却要从她口中说出来,而蓝觅白就根本不知道乞讨要怎么说。
那中年男子一讶,什么话也没说,却看起两女来,眼神慢慢的变得不太正经,突然伸出手去抹去蓝觅白脸上的污迹,lu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脸上lu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蓝觅白一惊,顿时大怒,狠狠的扇开那中年男子的手掌,冷喝道“放尊重点!”
中年男子却笑道“你们两人若愿意跟我,别说吃的,就算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
蓝觅白冷着脸,拉着凝儿,转身就走。
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上去拦住两女去路,笑嘻嘻道“别可惜了你们这副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