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周瞳和严咏洁几乎同一时间叫道。
李万仁和李莹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好奇地围了上来。
原来在这个空空的储物柜的里侧面,有一朵浅浅的刻花,准确地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樱花。
“为什么安美子要在这里刻一朵樱花?”李莹充满好奇地问道。
“我看从一开始这个储物柜就是空的,安美子并没有把她想留下的东西放在这儿。”严咏洁说到这儿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比我们早到的家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不过我们实在也笑不出来啊!”周瞳站了起来,“安美子在柜子里留下一朵刀刻的樱花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到还有难题能难倒你!”很少开玩笑的李万仁忽然调侃起周瞳来。
“确实是有些难倒我了!”周瞳只好摸着脑袋笑,“既然现在我们什么都想不出来,干脆就去看看樱花吧!”
严咏洁想不出周瞳又打什么鬼主意,不过目前的情况下确实没有了任何线索,也只好由着他了。
“好啊,好啊,早就听说东京上野公园的樱花是最美的,我们去看看吧!”李莹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李万仁也点头表示同意。
上野公园樱树密集,有一千三百株之多,风过之处,犹如降下粉色的樱花雨。千鸟之渊是日本人喜爱的观樱场所,这儿的湖面因形似千羽鸟儿振翅欲飞的样子而得名。湖边的山坡上,一片一片,粉若云霞,与碧绿的湖水相映成趣,恰似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四个人漫步在樱园之中,沉醉于眼前的美景,流连忘返,几乎忘了他们还处在危险的境地之中。
一阵大风吹来,满天的樱花如雪花一般飞舞起来,不过这雪花却不是白色的,而是淡淡的粉红色,置身其中妙不可言。然而在这一片粉红中却突然掺杂进来三个极不协调的黑色身影。
三个黑影在人群中一闪而现,一瞬间就把周瞳、严咏洁、李莹和李万仁四个人围在中间。李莹还来不及惊呼,三个黑衣人就电光石火般持刀攻了上来。严咏洁立刻把身边的周瞳和李莹按倒在地,然后架起双拳,连踢四腿,挡住了两个黑衣人。而李万仁却没那么幸运,离严咏洁最远的他,被一个黑衣人一刀扎在胸前,血光四射,倒在了樱花树下。四周的游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三个黑衣人并不恋战,刺伤了李万仁以后,立刻放出烟幕弹,消失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之中。
“哥哥!”李莹眼见李万仁受伤,惊慌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已经倒在血泊中的李万仁。
周瞳也立刻上前,脱下自己的上衣压住李万仁胸前的伤口,然后大声说道:“赶快叫救护车!”
李莹和她这个唯一的大哥一向感情很好,如今看到她大哥变成这样,心里悲痛焦急,却又手足无措,只有泪眼朦胧地站在急救室外面。周瞳站在她身边,本想安慰几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严咏洁虽然也担心着李万仁的伤势,但又不得不应付那些闻讯赶来的日本警方。
过了一个多钟头,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李莹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虽然急于知道情况,却又不敢上前询问情况。
周瞳看出她的担忧,于是走了上去,问道:“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幸好,刀没有刺中心脏,病人只是失血过多,经过抢救输血以后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一个人看看他,注意不要和他说太多话,让他多休息。”医生说完,对着周瞳微微鞠躬,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李莹的日语虽然算不上很好,但也大致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终于破涕而笑。而严咏洁看到他们两人表情,知道李万仁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李莹,你去照顾你哥哥吧,我已经知会了日本警方,他们会有专门的人保护你们的安全。”严咏洁走上前,轻轻捏了捏李莹的肩膀。
“那你们呢?”李莹说着看了看周瞳。
“你放心,我和周瞳会去把凶手揪出来!”严咏洁信心十足地说道。
周瞳笑了笑,看着李莹说:“看来我的耳根终于可以清净了!”
李莹闻言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你要多加小心!”李莹看着严咏洁关心地说道,她却故意只说你,而不是你们,存心要气气周瞳。
严咏洁笑着点点头。
“你可真是对我绝情啊!”周瞳故意装出一副失望伤心的表情,来逗李莹。
李莹果然笑了起来,可也不再多说什么,匆忙走进急救室。
直到李莹走进去后,周瞳才又开口问严咏洁:“你说要揪出凶手,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严咏洁没有回答他,却反问道。
“知道你厉害,特别刑侦组的得力干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吧!”
“你看看这是什么?”严咏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被撕裂的黑色布条,然后把它转一面。
“伊贺!”周瞳看到黑色布条后面的绣字,失声叫了出来,接着难以置信地说道:“他们是伊贺忍者!”
“不错,交手的时候,我从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扯下来的。”严咏洁把布条收进口袋,然后颇有些感叹地说:“没想到刚刚死了一个幻剑流的黑衣人,又跑出来三个黑衣的伊贺忍者,还有安美子留下的谜题,整个案子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倒是很好奇这三个忍者为什么要选择在游人那么多的上野公园对我们下手,而且作为职业杀手,面对一个普通人竟然会失手?”周瞳终于把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难道安美子留下的东西会是在上野公园,也许他们本就不想杀我们,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或是威胁?”严咏洁自言自语说道。
周瞳摇了摇头,说:“东西在上野公园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我断定对方也不知道安美子到底留下了什么以及留在什么地方,要不然他们早就赶在我们之前毁掉这东西了,也不必冒险出来袭击我们,安美子留下的谜题,不但难住了我们,也难住了他们。另外,他们没有杀李万仁恐怕是另有原因!”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严咏洁问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但一定和他们的阴谋有关!”周瞳说得非常肯定。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现在我们怎么猜测也没用,不如就先顺着忍者这条线索去查一查,或许能找到一些东西!”严咏洁握了握拳头。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周瞳心里虽然早猜到依严咏洁的性格一定会这么干,但他还是明知故问。
“当然是去伊贺!”严咏洁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就我们两个人?”周瞳心里有点凉凉的感觉。
“不错,就我们两个人!”严咏洁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
周瞳和严咏洁从东京出发,前往位于日本三重县上野市的伊贺,这里被称为“忍者的故乡”。
南北狭长的三重县属于日本近畿地区,占据纪伊半岛东端,紧靠伊势湾和太平洋,居大阪与名古屋之间。
这里气候温和,全县三分之一以上面积被指定为自然公园区。从东京乘坐火车要转两次车才能到达群山环抱中的伊贺,由于交通不像日本其他都市那样便捷,所以这里很少有国外游客前来参观。
周瞳和严咏洁在一个叫做“龟山”的小站换乘慢车,这个小站远离大都市的尘嚣,当他们站在月台的时候,忽然间下起雨来。而火车此时也进站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火车只有短短的一节车厢。
火车行驶在人烟稀少的群山中,铁轨两边的山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竹子,雨时而缓时而急,过了一座山竟然又露出了太阳,而在阳光中竟也雨水纷飞,令人有些恍惚。
周瞳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但他自小受日本
动画片里忍者形象的影响,一直感觉忍者很神秘,并且身怀绝技。严咏洁虽然武功也不错,也许对付三四个忍者不成问题,但如果对方有十个、二十个忍者,自己这条小命能否保住,还真要打个问号。想到这些,周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尊敬的咏洁姐姐,你对日本的忍者有了解吗?”
“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碰上我算他们倒霉!”严咏洁看着周瞳一副担心的样子,心里不免暗暗发笑,其实她根本不会莽撞到以自己一人之力去公开地找那些忍者的麻烦,不过为了吓吓周瞳,她故意摆出一副要惹麻烦的样子。
“我可以提前下车吗?”周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严咏洁狠狠敲了一下周瞳的额头,“你是不是男人啊?”
“这和性别没有关系!”周瞳摸着火辣的额头,不服气地说道。
第七章忍者的故乡(5)new
严咏洁虽然知道对方不是无能之辈,但也不相信有周瞳说的这么夸张,“你也不用这么害怕,这次去,我们处处小心,低调行事,只要找到我们需要的线索就立刻离开。”
“恐怕这个由不得我们了,如果我没有估计错,我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只要有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取我们的性命!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对方故意要把我们引到伊贺。”周瞳说着耸了耸肩膀。
“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但目前除了这条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也只好冒险一下了。”严咏洁对周瞳这次说的话倒是没有反驳。
“是啊,我没有阻止你的决定也是如此考虑,本少爷就陪他们好好玩一次,看看鹿死谁手!”周瞳脸上终于出现了一副自信张狂的表情。
在日本历史上,15世纪中后期至16世纪中后期的一个多世纪中,群雄割据,作为中央政府的幕府统治名存实亡。群山环绕的伊贺距离京都很近,虽然贫瘠,但却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理位置。趁幕府势力削弱之机,境内各地纷纷造反,一时间伊贺地区竟然有几十家独立的割据势力,在这块弹丸之地上展开了超乎外人想象的激烈竞争。各势力的土地和兵力有限,因此要培养忍者来进行侦察、偷袭、暗杀等活动,于是伊贺流的忍者得以长足发展。忍术对于人身体训练的强度是近乎残忍的,每项训练全都是死亡淘汰赛,无法承受的人是不允许生存的。除了常规训练外,忍术还包括多种“怪力训练”,忍者通过“怪力训练”进一步磨炼意志、忍耐力、生存能力等等。这种怪力训练诸如连续数天不食不动,杀死自己的同伴,以及与猛兽搏斗等,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通过这种双管齐下的性命交修,忍者从精神到肉体都实现了超人的飞越,获得了几十倍于常人的毅力、忍耐力、战斗力,而且忍者还拥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诸如藏身于灯笼中、土中,及至一张薄纸之后,或者极为凶悍,身体上遭受一般人足以致命的重创之后仍能挥刀奋战。忍者强大而又绝对的忠诚,所以精通忍术的忍者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部绝对可靠的全功率战斗机器。在古代,全日本至少散布有三十多个忍者流派,而最有名的就是伊贺流。这也是伊贺逐渐演化成忍术大本营的原因。
周瞳和严咏洁一路上都非常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下了火车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当地有名的伊贺流忍者博物馆。严咏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张记者证,冒充了中国一家颇有名气的报社记者,而周瞳则充当了她的翻译。
四十来岁的女馆长听说有中国的记者来采访,也显得非常热情和高兴,竟然亲自出来接待周瞳和严咏洁。
“这里很少有中国记者来采访!”这是女馆长见到严咏洁所说的第一句话。
“那我真是非常的荣幸!”严咏洁握着她的手,非常自然地说道。
“忍者,日语意为秘密行动的人,接受日本忍术的训练。忍术,掌握秘密行动的技术。在日本,有很多
神话和传奇故事是关于忍者的,忍者鼎盛于日本战国时代,他们为封建贵族执行秘密任务。”女馆长带着严咏洁和周瞳漫步在伊贺流忍者博物馆里参观,一路上更是不停地为两人介绍有关伊贺流忍者的一切。
严咏洁和周瞳非常有耐心地听着讲解,并做着记录,完全是一副记者的派头。
直到整个参观都结束了,严咏洁这才向女馆长问道:“可以为我们引见一下真正的忍者吗?”
周瞳很快地翻译了这句话。
女馆长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的表情,仿佛拿不定主意,过了片刻,才说:“恕我直言,真正的忍者恐怕是不会见你们的,但是如果你们需要看忍术表演,我们这里有演员,可以为你们表演。”
“馆长,我们从遥远的中国来这里,就是为了采访真正的日本忍者,请你无论如何帮帮我们!”严咏洁恳求道。
“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女馆长已经把严咏洁和周瞳送到了门口,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礼貌地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严咏洁和周瞳都没有想到这位馆长会如此迅速坚定地拒绝他们,一时间也有些无可奈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同样在博物馆里参观的日本小男孩却跑了过来。
“你们想见真正的忍者吗?”小男孩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严咏洁和周瞳。
“是的,小朋友,你见过真正的忍者吗?”周瞳弯腰抱住这个可爱的小男孩,逗他玩似地说道。
“没有,见真正的忍者是很危险的,妈妈告诉我的!”小男孩眼神里露出一种带有期望却又害怕的神情。
“你妈妈怎么知道见真正的忍者是危险的?”周瞳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们都是住在鬼山,那里是恶鬼出没的地方。”小男孩眼睛里这时充满了恐惧。
“鬼山?鬼山在哪里?”周瞳本想继续问,可此时小男孩的妈妈却走了过来。
“小丸!不可以对人说这种失礼的话!”中年妇女一把抱起了孩子,然后有点羞涩地对周瞳说:“对不起,小孩子乱说话,请你们不要介意!”
“没关系,不过这里真的有个叫‘鬼山’的地方吗?那里住着真正的忍者?”周瞳笑着问孩子的妈妈。
“没有,没有,那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孩子的妈妈说话的时候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前后更是有点互相矛盾,不过她也不等周瞳再问她,便匆匆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周瞳,你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一旁的严咏洁看到孩子母亲慌张地离开,好奇地问周瞳。
“这母子俩有点奇怪,他们说忍者是住在一个被叫做‘鬼山’的地方。”周瞳看着严咏洁回答道。
“‘鬼山’?我来这里之前也查阅了不少资料,并没有一个被称为‘鬼山’的地方啊。”严咏洁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地名,但一无所获。
“如果这对母子所说的不是胡话,那么既然他们知道,这里一定也有其他的人会知道,我们去调查一下。”
严咏洁和周瞳离开了博物馆,他们现在首先需要在这远离都市的山村里找到一家旅馆。
伊贺这个地方不比大都市,并没有什么大的宾馆或者酒店,只有两三家本地人开的小旅馆。说是旅馆,其实也就是在自己的家里为客人提供三四个空房间,不过好在房间里都还比较干净。周瞳和严咏洁找了一家叫做“忍之家”的旅馆,旅馆的主人是一位非常好客的妈妈桑。
这位妈妈桑知道周瞳和严咏洁从中国来后,显得更加热情,忙前忙后地为他们打点好一切,更是邀请他们和自己一起共用晚餐。
盛情之下,周瞳和严咏洁也不好意思拒绝,再则他们也希望有机会和这位老板娘聊聊,打听一下“鬼山”这个地方的所在。
晚饭非常丰盛,这位妈妈桑的手艺相当不错,而菜也很有特色,经过一天长途旅行的周瞳和严咏洁也确实饿了,两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的时候,妈妈桑更是拉着会日语的周瞳聊个不停,大多数话题都是有关中国的,而其间严咏洁也说上两句,周瞳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把日语翻译成中文,一会儿又把中文翻译成日文,而且他那张嘴还要吃饭,当真是有点为难了。
周瞳和严咏洁通过聊天知道,这位妈妈桑早年丧夫,现在两个孩子又都去了东京,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闲来无聊,就开了一家家庭旅馆。
“夫人,您这里取名叫‘忍之家’,莫非这里经常有忍者光顾?”严咏洁问道。
妈妈桑听了周瞳的翻译后,脸立刻红了起来,直摆手说:“没有,没有,因为来这里旅游的客人多半是对忍者很感兴趣的人,所以我用这个名字也是为了招揽客人。”
“夫人,那伊贺到底还有没有忍者?”周瞳不等严咏洁说,自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妈妈桑又是一阵笑,说:“我一个乡下女人哪里知道,不过我看忍者恐怕早已经是传说中的故事了吧,你们倒是可以去伊贺流忍者博物馆看看!”
周瞳听她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继续问:“那您知道‘鬼山’这个地方吗?”
本来还在说笑的妈妈桑,听到“鬼山”这个词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连忙站起身来,拉紧房门,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你们怎么知道‘鬼山’的?”妈妈桑尽量把声音压低地问道。
周瞳有些惊讶于这位妈妈桑的反应,但还是强忍住心中的疑问,回答说:“无意间听人提起,说那里住着真正的忍者。”
“有没有住忍者,我不知道,但那绝对是个可怕的地方!”妈妈桑说话时候的表情,仿佛那里真的有恶鬼一般。
严咏洁看到妈妈桑的奇怪举动,向周瞳投来疑惑的目光,于是周瞳把刚才的对话重新向她说了一遍。
“究竟那里有什么好可怕?”严咏洁听完后便脱口而出。
周瞳也正是这么问妈妈桑的。
妈妈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仿佛生怕有什么人会隐藏在暗处一般,直到确认除了这两位远方的客人外,再没有什么人才说:“‘鬼山’原来叫竹山,可是从十几年前却开始出了怪事,凡是去那里砍竹子的人都神秘地失踪了,一去不返,于是便有人说那里被恶鬼所占据,所以我们本地人都叫那里为‘鬼山’。当然,也有人说那里还存在有伊贺忍者,那些人是被忍者所杀,不过究竟是恶鬼还是忍者,谁也不知道。”
“警方没有调查吗?”
“调查了,可是一无所获,都成了悬案,而这几年来我们这里也再没有人敢去那里,更不敢对外人提起有这么一个地方。”妈妈桑说完这些,倒了一大杯茶水喝了下去。
“夫人,您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去‘鬼山’吗?”周瞳认真地问道。
妈妈桑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周瞳说:“你们不要命了吗?那个地方是不能去的。”
“夫人,请放心,我们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在哪里。”周瞳摆出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道。
“‘鬼山’离这里倒也不远,顺着出村的小道?spancss=yqlink》
仙剑越过一座长满松柏的衝剑然后就可以看到满山竹林的‘鬼山’了,不过劝你们可千万不要去!”妈妈蓃辉俣v鲋芡和严咏洁后,才让他们回到房间。/p》
周瞳和严咏洁为了安全决定住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是这样,但也让严咏洁十分地难堪,幸好她不懂日语,对于妈妈桑说的一些玩笑话听不懂也就无所谓了,只是看着周瞳一副暧昧的表情,让她有点吃不消。好在这位妈妈桑在他们的房间里还是放了两张榻榻米,严咏洁把其中一张拉开了一些,这才合着衣服躺了下来。“咏洁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最近老让你穿着外套睡觉。”周瞳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对严咏洁说道。
“你是不是哪块骨头又痒了,想让我帮你松松?”严咏洁粉白的拳头又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
“免了!”周瞳迅速关了灯,跳上了榻榻米,当然那是他自己的榻榻米。
山村的夜晚特别安静,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周瞳和严咏洁都可以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房间里的窗户用的是透明的玻璃,窗帘并没有拉上,周瞳和严咏洁的头都正对着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美丽的月色。月光也如水一般泻入房间,让他们彼此间又可以朦胧地看到对方。
严咏洁无意间偏了偏头,却看见周瞳的目光正投向自己,她立刻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而对象却是一个比自己要小了有六七岁的少年,慌乱与尴尬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她再也不敢睁开眼睛。
而周瞳借着月光,看着睡在自己不远处的严咏洁,洁白滑腻的脸蛋,长长的眼睫毛,挺直如玉一般的鼻子,红润的嘴唇,还有随着呼吸而起伏着高耸的双乳……周瞳看得痴了,而身上也渐渐地发热,他几乎有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严咏洁的冲动。
周瞳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心里反复地对自己胡言乱语:“周瞳啊周瞳,一失足千古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万恶淫为首,阿弥陀佛……”
周瞳强迫着自己把目光移开,重新看向窗外,不敢再去看严咏洁。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窗户竟然被人打开一条缝隙,有一根细细的竹管伸了进来,而竹管的角度正对着自己身旁的严咏洁。周瞳立刻想到了以前曾在书里看到的,忍者所使用的一种忍术——“吹矢”,一种把毒针藏在竹管内,利用气息吹出,暗杀敌人于无形的忍术。周瞳想到这里,立刻奋不顾身扑到严咏洁的身上。也就在这一刻,空气中传来“嗖”的一声。
严咏洁面对周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色胆包天地抱住自己。周瞳睡觉的时候已经脱了上衣,他火热的身体紧紧贴住了严咏洁,而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也悄无声息地潜入严咏洁的鼻子里。在这短短一瞬间,严咏洁竟然不知所措,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
“你……你找死!”严咏洁毕竟是学过武术的高手,当她神智清醒的时候,就算是十个周瞳也抱不住他。严咏洁说完就一掌推出,周瞳“砰”的一声摔了出去。
严咏洁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顺手打开房间灯,她刚想再走上前教训不知死活的周瞳,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周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严咏洁很清楚自己刚才的力道,绝不至于把周瞳打成这样。
“周瞳,周瞳,你怎么了?”严咏洁抱起周瞳,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出手推开他。然而周瞳全然没有反应,仿佛死人一般。严咏洁摸了摸周瞳的鼻子,发现他还有气息,稍稍安心一点。接着她立刻查看周瞳的身体,终于在他背上发现一个细小微红的针眼。
“毒针!”严咏洁忽然间明白了一切,周瞳冲上来抱住她,为她挡下了这足以致命的毒针。
第八章玩偶恐怖物语(1)
为什么我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有比这样的死亡更恐怖的事情吗?就连武治和秀吉大哥这样的人也吓得不敢出声了!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们就那样残忍地把她杀害了!
严咏洁来不及多想,立刻用点穴手法,封住毒针周围的穴道,然后毫不迟疑地紧紧抱住周瞳,用嘴贴着他背上的针眼,拼命地往外吸毒针。现在的严咏洁即使要她拿自己的命来换回周瞳,她也会毫不犹豫。由于穴道被封,减缓了血液运行的速度,使得严咏洁顺利地为周瞳把毒针和毒液吸了出来。
周瞳逸出了一声呻吟,他终于从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命回来。
“周瞳,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傻!”严咏洁关切地看着周瞳,生怕他又会晕死过去。
“死……死不了……”周瞳努力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真是吓死我了。”严咏洁眼眶里的泪水几乎就要掉了下来,但她还是极力地忍住了。
“我终于有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啊。”周瞳以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严咏洁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说笑。
“好舒服啊!”周瞳又是一副痞痞的样子,狠狠地在严咏洁的身上嗅了一口。
“小色鬼!”严咏洁说完脸一红,立刻放开了周瞳,但她也不敢太大力,只是轻轻把他放在榻榻米上。
“对病人不能这么粗暴啊!”周瞳抗议道。
“好了,刚才你看到是什么人放毒针没有?”严咏洁转开话题,不再和他胡闹下去。
“没有,人在窗户下面,我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颅,然后从窗外伸进来的一根细细的竹管。”周瞳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行动了。”严咏洁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就是等他们行动!”周瞳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严咏洁有些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做何反应?”
严咏洁一听之下恍然大悟,不过她立刻拒绝了周瞳这个提议,“不行,绝对不行,你的毒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冒险!”
周瞳见严咏洁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一甜,但还是坚决地说:“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若等到我毒伤好了,他们恐怕也准备好了,那时我们面临的危险更大!”
严咏洁还是不同意,说:“即使要去,也是我去,你就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
周瞳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决定,急忙说:“不可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严咏洁拍了拍他的脑袋,满不在乎地说:“带着你,我才真是太危险!”严咏洁也不等周瞳再说话,竟然说走就走,她打开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月色下。
周瞳想爬起来追出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严咏洁走的时候还没有解开他的穴道。
严咏洁按照那位老板娘妈妈桑所说的方向,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月亮在天边浮现出她淡白色的身影,飞雪、松柏、竹林犹如显影药液中隐隐浮现的黑白照片,颜色逐渐饱和,真实!而在一片竹林深处竟有一片建筑,屋顶倾斜,砖瓦灰蓝,庭院绿竹环绕。
严咏洁隐藏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发现在这片建筑的各个角落都有人藏于暗处,监视着周围的动静,这样的阵势绝对不会是普通民居。严咏洁不敢大意,算好路径,借着夜色,小心翼翼地向建筑群靠近。
费了大半天的工夫,严咏洁才溜了进去,她紧紧贴着一间房屋的墙,然后开始四处打量。趁着一个空当,严咏洁身形一闪,钻进了一间位于建筑群中间的一座大房子。
房子里面竟然空空荡荡,但正是这种空荡,反而让人更加感到不安。严咏洁摸索着四周,希望能发现了一些暗道机关。摸索了一会儿,严咏洁在座位旁边的地板发现一个有转轴的活动板,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藏满了忍者使用的各种兵器。严咏洁心中定了下来,看来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这里果然是伊贺忍者的老巢。严咏洁继续搜索,终于在房间的上面发现
天花板的木板是活动的,拉下来原来是一个通向二层的折叠楼梯。
严咏洁轻手轻脚地登上楼梯,压着身子慢慢爬了上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长长的走道,而在走道的尽头,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你们终于来了!”说话的人用的竟然是中文,这令严咏洁大吃一惊。严咏洁更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进来就暴露了行踪,无奈之下,她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子坐着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人,他身上穿着黑颜色的忍者衣,脚上穿着大脚趾和其余四脚趾分开的布鞋。然而最令严咏洁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老人没有眼睛,在原本应该有一双明亮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黑的窟窿,看着令人头皮发麻。而忍者衣的袖子里竟然也是空荡荡的,一双手臂不见了踪影。
“只有你一个人?”老人问道。
“明知故问!”严咏洁紧握双拳,随时准备出手。
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地说:“我想你有些误会。”
“误会?夺命的长刀,杀人于无形的毒针,这些难道会是误会?你们究竟为谁卖命?”严咏洁每问一句脚就向前踏出一步。
“要杀你们的是黑井宏光,而我也刚好借用他杀你们的机会,把你们引到这儿来,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你怎么可能会在上野公园的交手中轻易就得到了伊贺忍者的标志,从而追查到这里,你们更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来到这里。”老人完全无视步步进逼的严咏洁,还是从容不迫地说道。
“黑井宏光是谁?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想玩什么花样?”严咏洁停下了脚步,她开始有些相信老人的话,她也一直感觉到一路上会如此顺利,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全神戒备。
老人并没有回答严咏洁的问题,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在回忆什么,过了良久,才淡淡地说道:“我是安美子的祖父。”
“你……你说什么?”严咏洁忽然间看到老人黑色忍者衣的胸前绣着一朵樱花,一朵含苞欲放的樱花,和安美子在美容院柜子里留下的樱花一模一样。
“安美子是个不幸的孩子!”老人忍不住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所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严咏洁终于放下了拳头,她相信眼前这个老人没有恶意,而且这老人似乎也知道一切,可以解答她心中许多疑问。
“森口秀吉来告诉过我安美子的死讯,也说了关于你们的事情。”老人没有等严咏洁再发问,便一口气继续说道:“深口秀吉的父亲深口广田是我的战友,我们曾经一起入伍,参加了入侵中国的战争。战争失败后,我和广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