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周瞳看着他走远了,这才不急不忙地看着李万仁说道:“胡芳丽不是自杀!”
“你……你说什么?”李万仁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来告诉你,胡芳丽不是自杀的,这个可以证明。”周瞳掏出怀里的塔罗牌递给李万仁。
“这是什么?”李万仁不解地问道。
“这是胡芳丽死时手中握着的一张塔罗牌,而凶手就是塔罗牌的主人。”周瞳并没有证据,他只是推断,但为了引出黑衣人,他必须这么说。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话。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来这里只是告诉你这些,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事情,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周瞳说完拿回
塔罗牌就告辞了,他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让藏在暗处的凶手以为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周瞳要赌一次,为了死去的父亲,为了所有受害的人,他必须赌这一次。
严咏洁从老家回来,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特别刑侦组总部向组长孙耀明汇报情况。
严咏洁一进孙耀明的办公室,还没开口,孙耀明却先急着问道:“严咏洁,我正要找你,我问你,你是不是派了两位特警去保护一个叫周瞳的青年?”
“不错,是我安排的。”严咏洁点了点头说道。
“刚才通讯科向我汇报,半个小时前两位特警突然与总部失去了联系,现在下落不明!”孙耀明神情忧虑地说道。
“不好!”严咏洁立刻拿出电话,拨打周瞳的手机。
嘟……嘟……
“喂,周瞳,你现在在哪里?”
周瞳刚走出李万仁家不远,心里正忐忑不安,这时接到严咏洁的电话,竟然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咏洁姐,不会一晚上没见我,就想我了吧?”周瞳嘴上还是一副调侃的口气。
“少给我贫嘴了!赶快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严咏洁听到周瞳的回答,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周瞳听严咏洁说话的口气非常急促,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再开玩笑,立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在城郊,李万仁家附近。”
“待在那里,我马上到!”严咏洁放下电话,夺门而出。
周瞳收起电话,却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是往常,严咏洁一定会问自己怎么跑到李万仁家去,而现在她却一句也没问就匆匆挂了电话。周瞳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发毛,忍不住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真不明白,怎么有钱人都喜欢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周瞳忍不住在心里开始抱怨,“还有那个野蛮女人说什么派
保镖保护我,我相信你,才出来当诱饵,如果待会儿黑衣人出来,保镖不出来,我就真会死翘翘,到时候看你怎么和我妈去交代!”
可是抱怨起不了任何作用,周瞳不知道是该继续走,还是停在这里等严咏洁,或者干脆再回去找李万仁,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面树林里传来李莹的一声尖叫。
周瞳来不及多想,立刻冲了过去,只见李莹昏倒在地上。他立刻弯下腰,抱起李莹,关切地说道:“李莹,李莹,醒醒,你没事吧?”
李莹却突然睁开眼睛对他狡诈地笑了一笑,紧跟着,周瞳只感觉脑门一沉,被人在后面打了一棍,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周瞳忽然被一盆凉水浇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木屋里,手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眼前还站着一个人,正是李莹。
“臭丫头!你疯了!”周瞳忍不住破口大骂。
“哼!我李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欺负过……”说到这儿,李莹脸上忽然微微泛起一层红晕,“这次看你还怎么跩?”
“姑奶奶,我服输,我认错,我赔礼,我道歉,你赶快放了我吧!”周瞳委曲求全。
“放你?也行,不过我这个人很好奇,越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越是想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李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周瞳的脑袋。
“知道这些实在对你没半点好处!”
“要你说就说!”李莹又在周瞳身上踢了一脚。
“好,我说……我说。”周瞳迫于无奈,只好妥协。
可还没等周瞳再开口,木屋门口却传来一个生硬的声音:“知道这些,确实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周瞳和李莹的目光一起投向门口,一个手持血淋淋长剑的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又是你,黑衣人!”周瞳脱口而出。
李莹毕竟还是女孩子,突然面对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心中难免害怕,立刻叫道:“王明!王明!”王明是她花钱找来的一个小混混,也正是他敲晕了周瞳。李莹要他守在门外,现在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李莹立刻呼唤这位同伴。
“不用喊了,他永远不会回答你了。”黑衣人冷漠地向他们走近。
李莹看着黑衣人手上滴着血的剑,立刻升起一个恐惧的想法,“你……你杀了他?”
黑衣人并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逼近、举剑。
李莹恐惧地躲到周瞳的身后,而周瞳手脚被绑,但他也拼命地挪动身子,一跳一跳地往后退。可惜这样的躲避没有丝毫作用,黑衣人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高高举起了长剑。
只要手起剑落,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便要身首异处,但是奇迹却发生了。黑衣人忽然看到从周瞳口袋里滑落出来的那张有着微笑死神的
塔罗牌,他的眼睛就像看到幽灵一般,充满了恐惧。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似地冲出木屋。
周瞳和李莹不知道黑衣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落荒而逃,但两个人都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还不快帮我解开绳子!”周瞳叫道。
李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被周瞳这么一吼,她才清醒一些,哪还敢继续玩下去,连忙双手颤抖地松开了绳子。
周瞳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塔罗牌,然后跑出屋外,可黑衣人早就没了影子。而此时不远处也传来了警车的鸣叫声。周瞳生怕黑衣人去而复返,立刻扯开嗓门,呼救起来。
“周瞳,你没事吧?”严咏洁闻声立刻带着警员赶来。
“黑衣人刚才出现了!”周瞳惊魂未定地说道。
“立刻找人封锁整个地区,彻底搜查!”严咏洁下令道。
“啊!”然而,这个时候跟着出来的李莹却又是一声尖叫,她看到了地上王明一分为二的尸体。
严咏洁也顾不上晕倒在地的李莹,急忙问周瞳:“看见黑衣人往哪个方向跑的?”
周瞳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四周,非常肯定地指着东边说:“应该是这个方向。”
周瞳话还没完,严咏洁已如离弦之箭,往东追赶而去。周瞳想追上去,可看见晕倒在地上的李莹却又不能不管,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他心里清楚即使自己跟着追了上去,也是帮不上忙的。
追了十多分钟,严咏洁终于看到了黑衣人的身影。然而奇怪的是黑衣人没有再跑,只是定定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地发抖。
“你走不了了,立刻跟我回警局!”严咏洁一边说话一边慢慢靠近黑衣人,生怕他再逃走。
可就等她快要到黑衣人身边的时候,黑衣人却转过身来,手上的长剑还沾着血迹。
“你不行!”黑衣人已经镇静下来,又恢复了冷酷的常态。
“少夸口!”严咏洁突然发难,拳如脱兔,势如惊雷。
黑衣人已经和严咏洁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所以长刀一横,也是毫不留情。
拳似流星飞火,刀似寒霜冰露,劲力四射,光芒闪闪,一个是气势如虹的中国古拳法,一个是神秘莫测的日本幻剑流,可说是日月同辉,天地变色。
严咏洁上次与黑衣人交手是在夜晚,黑衣人一身黑装,身法上占了便宜。而这次在大白天下,这黑衣反而更加显眼,严咏洁从容不迫,步步紧逼,渐渐地居然占了上风。
黑衣人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严咏洁,一个女流之辈竟然会有如此身手,实在是他平生难得一遇的对手。不过如今自己却不能久战,一旦警方其他人找来,今日就麻烦了。想到这里,黑衣人大喝一声,剑势大涨,幻剑流最强一式——幻天一剑悍然出手。
严咏洁眼前一花,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她的拳也贴住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而她自己这一拳出去,最多只是伤他。
“你怕死吗?”黑衣人说的中国话非常生硬。
严咏洁没有答话,只是倔强地咬了咬牙,凝神聚气,只要黑衣人的刀往前一递,她便毫不犹豫地击出最后一拳。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竟然往后退了两步,收起了剑。
“你的眼神真的很像她!”黑衣人说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后,竟然也不管严咏洁,转身就走。
“站住!”严咏洁大叫一声,掏出了枪。
但黑衣人却并不在乎,没有停步。
严咏洁的手紧紧握着手枪,但却有些犹豫,没有马上扣下扳机,也就是这一刹那的犹豫,黑衣人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树林里。
李莹因为惊吓过度,被送回了家,而周瞳跟着严咏洁去了特别刑侦组。
在特别刑侦组组长办公室里,组长孙耀明和严咏洁都盯着周瞳看。周瞳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
“咏洁姐,这位是?”周瞳终于开腔问道。
“这位是我们特别刑侦组组长孙耀明,现在我们要非常正式地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严咏洁把“老老实实”这四个字特别加重说道。
“咏洁姐,别开玩笑了,我一向都是老老实实!”周瞳笑了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严咏洁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直接问道。
周瞳把整个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到最后,他非常气愤地质问严咏洁:“你说的
保镖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一次,如果他们在,这次就可以成功抓住黑衣人!”
“严咏洁确实派了两个特警在暗中保护你,不过今天早上,他们突然失踪,与总部失去了联系!”组长孙耀明在一旁立刻证实道。
“你还敢说!如此冒险的行动,你竟然不和我先说清楚!”严咏洁想起自己无辜失踪的两个同事,不免火气更大,“还有黑衣人怎么会突然走掉,平白放过杀你的机会?”
周瞳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幕后的凶手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强大,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草率。
“关于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不过如果我当时没有吓傻,我敢肯定是因为它!”周瞳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那张
塔罗牌。
“死亡塔罗牌?”严咏洁有些不相信。
“确实如此,当时我和李莹几乎就要丧命在黑衣人手上,可从我身上掉出了这张塔罗牌,黑衣人看到它以后,神色大变,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疯了似地跑了出去。”周瞳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如果塔罗牌是凶手的信物,那么黑衣人为什么要惧怕它,难道说凶手不是黑衣人,那么还会有谁?”严咏洁的思维一下陷入了混乱,整个案件仿佛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要解开这个谜团,还是要先查出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不过经过这次,他恐怕不会再轻易出现。”周瞳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黑衣人不出现,我们就把他揪出来!”除了这件案子目前的关键人物是黑衣人外,严咏洁心里也对这个黑衣人越来越好奇,今天他明明有机会杀我,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咏洁,你是不是有其他线索?”组长孙耀明开口问道。
“嗯,据我查到的资料,黑衣人所使用的剑法来自日本的幻剑流,所以我想申请去一趟日本,也许会找到线索。”严咏洁以期盼的目光看着组长孙耀明。
孙耀明沉默了半晌,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站了起来,对严咏洁说道:“可以,我会联系日本警方,不过有两个条件,一是你只能以学习访问的名义过去,这样离奇的案件我们很难向日本警方解释,不过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向他们寻求协助,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必须把他也带去!”说完,孙耀明指了指周瞳。
“什么?这不可能,组长,你开玩笑吧!”严咏洁完全没有想到一向稳重的组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愿意协助我们吗?”孙耀明并没有理会严咏洁的反对,只是转过头询问周瞳的意见。
周瞳虽然很震惊,但他的答案也很简单:“愿意!”
“行,严咏洁,所有的手续我会帮你们办好,三天后你们出发!”孙耀明不容置疑地说道。
“组长……”严咏洁还想反对,但是孙耀明向她摆了摆手。
严咏洁只好愤愤地退了出去,而周瞳则是兴高采烈地向孙耀明致谢般地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严咏洁的后面也走了出去。
孙耀明看着他们离开后,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人正是周瞳的父亲周涛。他仿佛是老熟人一般对着相片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老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儿子也许能解开这个死亡
塔罗牌之谜,所以我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
孙耀明一直没有把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严咏洁,因为他不想让严咏洁感到有压力。不过世事难料,严咏洁不但查到了十年前的事情,甚至连周涛的儿子也牵涉进来。更可怕的是孙耀明感觉到这一系列的案件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虽然他现在并不清楚这个阴谋是什么,不过这种不祥的预感却让他每天都心神不宁。
特别刑侦组的影响力与办事效率是丝毫不用质疑的,仅仅三天的时间,就为周瞳打理好了一切,这其中包括学校给予的特别假期和周瞳的新身份,当然,还有一张飞往日本的国际机票。
严咏洁表面上虽然极为不高兴,但她心里却也认为周瞳有着一些非比寻常的能力,或许正是这样的能力可以找出真相。
在上飞机之前,严咏洁问周瞳:“周瞳,这趟去日本是凶险万分,或许会有生命危险,你现在说不愿意还来得及。”
周瞳以一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向机场内走去,不过走了三五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严咏洁认真地说:“我以我父亲的名誉发誓,我一定要找出真凶!”
李莹却为了周瞳在家里和自己的父亲争吵了起来。
“胡闹,不好好上学,去什么日本?”李长风有些激动,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刚刚被日本人兼并,如今女儿却又提出要去日本玩,立刻激起了他的无名火。
“不管,人家还从来没去过日本玩,再说我主修日语,也应该找个机会去锻炼一下口语啊,我这次一定要去!”李莹从小被父母宠惯了,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准!还有,别再在我面前提小日本,更不要再学什么日语!”李长风不再理会这个刁蛮女儿的缠闹,进了自己的书房。
“爸!”李莹跺着脚,却无可奈何。
“我和你一起去。”李万仁却在这个时候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
“大哥,你……”李莹对于李万仁的话有些怀疑。
“我一直就不相信小丽是自杀,加上这次你所遭遇的事情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查到那个周瞳突然去了日本,必然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我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明白!”李万仁原本一直低落的情绪突然高昂起来。
“嗯,小丽姐死得这么冤枉,还有我那个朋友……怎么样也要弄个明白!”李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死亡塔罗牌第三部分
第五章目标:岛国(1)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了过来,紧跟着他们的房间强烈震动了起来。哀嚎、尖叫、求救……各种声音也犹如交响乐一般奏响。周瞳与严咏洁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
日本,太平洋西侧的岛国,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四个大岛和三千九百多个小岛组成。而东京是日本的首都,一个拥有众多卫星城市的世界性大都市,同时也是日本的政治、经济和商业中心。
周瞳与严咏洁所乘坐的航班终于平稳地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
“周瞳,你干吗一下飞机,嘴巴就张得大大的?”严咏洁看着周瞳奇怪的表情问道。
“日本女孩子的裙子真是很短啊!”周瞳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死死盯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日本女郎。
“拜托你,出来就检点一些,丢死人了!”严咏洁狠狠在他头上又敲了一记。
“知道了。”周瞳摸了摸脑袋,不得不收回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穿着黑色风衣的英俊男子走了过来。
“你们好,欢迎严警官和周警官来到日本访问,我是东京警视厅的森口武治。”男子非常有礼貌地用英语自我介绍道。
“哈……”严咏洁刚想用英语回话,但周瞳却用日语流利地抢先说道:“初次见面,承蒙关照!”
森口武治对于这位来自中国的年轻警官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感到非常惊讶,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彬彬有礼地说:“车已经停在外面了,请两位跟我来。”
“多谢!”周瞳笑着说道。
“你会说日语?”严咏洁把周瞳拉到森口武治的后面惊奇问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为了玩日文游戏,我可是拼命学过日语的!”周瞳洋洋得意地说道。
两个人跟在森口武治后面边说边笑,完全装扮出一副来日本学习观光的样子,上了一辆银色的轿车。
一路上,森口武治知道严咏洁并不懂日语,所以还是用英语不断向他们介绍东京的名胜古迹。严咏洁对森口武治的体贴颇有好感,非常愉快地和他交谈起来。
“樱花!”严咏洁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出现一大片绚烂的樱花。
“那里是上野公园,这个时候去上野赏樱是最好的时节。”森口武治热情介绍,“如果严小姐感兴趣,明天我可以带你来参观。”
周瞳终于凭男人的直觉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叫森口武治的小子似乎对严咏洁特别感兴趣。
“森口武治先生应该不会拒绝也带我一起去吧?”周瞳用日语说道。
森口武治闻言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脸上泛起一阵尴尬的微红,连忙也用日语解释说:“当然,当然。”
“你跟他聊什么呢?”严咏洁听不懂日语,好奇地问道。
“啊,没说什么,我问他什么时候带我去日本的红灯区,他说今晚就陪我去。”周瞳存心抹黑森口武治。
“变态!”严咏洁低声骂了一句,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森口武治根本听不懂她所说的。
车很快便开到了日本东京警视厅,森口武治带着他们来到了警视厅长官办公室。
警视厅长官大岛丰仁是一位年约五十岁的小老头,他首先非常客气地表示了欢迎,然后对这一个星期的学习访问日程安排做出了说明,并询问严咏洁和周瞳觉得是否合适。
严咏洁和周瞳都没有表示反对,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按照日本人的安排去做。
“有一件事情非常抱歉,在日本逗留的这段时间,你们必须交出枪械。”警视厅长官大岛丰仁说道。
“这……”严咏洁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枪。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妥善保管!”警视厅长官大岛丰仁把严咏洁交出的枪递给了身边的一位警务人员,接着说道:“另外,这位森口武治警官将负责与你们联络,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森口武治跟着也分别递给严咏洁和周瞳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现在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休息。”
特别刑侦组看来为他们花了不少钱,严咏洁和周瞳住的宾馆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而酒店的位置就在东京银座附近。
“这里是东京最主要的繁华商业街,以其华丽高雅、雍容大方、充满成熟浪漫气息而著称。如果你们有兴趣,待会儿可以过来游览一下。”森口武治非常自豪地介绍着自己国家举世闻名的商业街。
“确实是非常有特色的地方,不过,森口武治先生,我个人更感兴趣的却是日本的剑道。”严咏洁终于开始切入正题。
“原来是这样,明天可以带你们去日本的剑道馆参观一下。”森口武治连忙不失时机地对严咏洁献殷勤,当然,他这次没有忘记特别强调“你们”这个词。
“我在中国曾经听说日本剑道有一个流派称为幻剑流,相当厉害,不知道森口武治先生是否了解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幻剑流的人?”严咏洁的英语虽然非常好,但却很难准确表达“幻剑流”这个词的意思,所以森口武治听了后,一脸茫然。
严咏洁无奈之下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瞳。
周瞳也很想尽快取得调查的进展,所以这次倒是很自觉地把严咏洁刚才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森口武治这次听懂了,但他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两位,我个人业余时间也修习剑道,但从没听说过幻剑流这个流派。”
“难道爷爷搞错了?”严咏洁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我的老师,他可是日本剑道的名人,或许他会知道这个幻剑流。”森口武治尽力想取得严咏洁的欢心,他确实对这个中国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么多谢森口武治先生了!”严咏洁开心地笑了。
“不用客气!”森口武治说话的时候很有风度,是会让女人动心的那种男人。
“神气个屁!”周瞳却看着森口武治用中国话笑嘻嘻地骂了一句。
森口武治把他们两人送到酒店就礼貌地告辞了。服务生帮他们把行李送到了各自的房间,周瞳早就累了,他迫不及待地进了自己房间,准备洗个澡,然后小睡一会儿。可他还没进门就被严咏洁拉了出来。
“你上哪儿?”严咏洁问道。
“回房间啊!”周瞳对严咏洁的问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去我那边。”严咏洁几乎是憋着气说出这句话。
周瞳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咏洁姐是这么开放,那我……”
“少给我胡思乱想!不是怕你死在这儿,我才不会让你这种白痴和我一起住!”严咏洁生气地踢了周瞳一脚,“快拿着行李滚过去!”
“真是粗暴的女人!”周瞳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行李,搬到了严咏洁的房间,他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小命赌气。
严咏洁已经把自己的房间换成了双人间,不愧是五星级的酒店,里面非常宽敞华丽,布置得也非常有民族特点,让人耳目一新。
“听着,不准你回去说我们……我们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严咏洁握着拳头警告周瞳。
周瞳在嘴上做了一个画叉的动作,表示绝对不敢乱说。
周瞳一贯大大咧咧,也不管是不是有女士在,洗完澡便打着赤膊钻进了被窝。严咏洁就比较麻烦一点,她穿得整整齐齐地进了洗澡间,然后整整齐齐地走出来,最难得的是她依旧还是整整齐齐地躺上了床。
一路的奔波,使他们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了过来,紧跟着他们的房间强烈震动了起来。哀嚎、尖叫、求救……各种声音也犹如交响乐一般奏响。周瞳与严咏洁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
“酒店发生了爆炸!”严咏洁立刻意识到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赶快下楼!”周瞳不由分说,先背上两人的行李,然后便拉起严咏洁的手往外走。
“太危险了,外面一片浓烟,什么都看不见!”严咏洁想制止周瞳的举动。
“别说话,拿住湿毛巾,捂住脸!”周瞳神色严肃,他怕严咏洁还有疑虑,立刻补充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我已经记住了安全出口的方位和离我们房间的距离,相信我,跟我走!”
原来那个轻薄的小子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这个人,变成了让人充满安全感和值得信任的男人。严咏洁就这么被他紧紧拉住手,穿行在浓黑的烟雾之中,但她却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握着她的那只手很温暖,很有力量……
大约十分钟左右,酒店的楼下已经来了许多警车和消防车,开始紧张的救援工作。
而森口武治也赶到了酒店。
“看到你们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森口武治看到他们安然无事地从爆炸楼层跑了下来,如释重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周瞳立刻询问道。
“你们原本定下的两个房间突然发生爆炸,初步判断,有人事先安置了定时炸弹,幸亏你们调换了房间,否则后果难以想象!”森口武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严咏洁看着周瞳说道。
周瞳点了点头。
“两位,这次爆炸事件我们警视厅将做详细调查,没有查清前,如果二位不介意,为安全起见,不妨先住到我家。”森口武治关切地说道。
周瞳看了看严咏洁,心里暗道:“住你家恐怕更危险。”
“这样也好,那我们打搅了。”严咏洁考虑到安全问题,并没有反对。周瞳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只好附和。
第二天,在周瞳和严咏洁的要求下,森口武治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行程,驱车把他们带到清水寺。他的剑道老师山本一夫正是居住在寺庙内。
清水寺是京都最古老的寺院,建于798年,占地面积十三万平方米,正殿宽十九米,进深十六米,依悬崖峭壁而建,大殿前为悬空的“舞台”,由一百三十九根高数十米的大圆木支撑。
当严咏洁和周瞳看到清水寺竟然凌空建于山侧巨大的木柱上,复杂的木结构实在让人叹为观止,禁不住连连赞叹。
森口武治笑容满面,非常高兴地带着他们走进了清水寺。
“这是清水寺的游廊式舞台,横跨山谷,由此上去,可以俯瞰全城,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说着,森口武治领着他们走上了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