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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七根胡)第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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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义庄》作者:七根胡

一口口棺材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每个下面都用两个木头凳子支着,上面都堆满了白色的纸钱,微风轻轻吹过,纸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 。。。。。

一、又来了一个

白老头低下身默默的拾着身边飘落的纸钱,然后又将它们放回原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唯一可以散发这股难闻气味的地方就是屋顶正中的那个露天的‘洞’,也许说‘天窗’更形象些,只是这个‘天窗’没有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天空,一个旧得不能再旧的梯子正好立在‘天窗’口处,上面沾满了尘土,像是许久没有人用过的样子,屋子里到处都放满了棺材,只有这个‘天窗’下面没有放棺材。

四个男人架着一个上好的红木棺材走了进来。

“放这吧。”白老头没有一点表情的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四个男人将棺材放到了白老头所指的凳子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的动作很协调,放置中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棺材放下,他们就走了,走得很快。

白老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干笑了两声,他明白:义庄,一个专门放死人的地方,没有活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他拿起了那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布,熟练的擦拭着刚刚运来的棺木,就像是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又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来了好,来了好。。。。。。”白老头嘴中断断续续的叨咕着。

“吱——”义庄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关门的是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的一名男子。他别上门栓,转身走进了白老头待着的屋子。

“爹,您今晚又不睡了?”男子说道。

“嗯。”白老头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继续擦着棺木。

男子没有再出声,只是望着白老头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白老头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他道:“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爹。。。。。。”男子不敢正视白老头的目光,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我也想看看。。。。。。”

白老头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响,但随即他的眼中又迸发出一种光芒,“也好,你也不小了,也该学些东西了,我也后继有人了。”

男子突然变得很兴奋,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不断膨胀,他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看到死人的刺激感觉。

棺材没有费太多事情就撬开了,对于白老头来说,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每一个运来的棺材他都会这样打开看一下,他知道每个棺材中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陪葬品,尤其是像这种用上好红木的棺材中一定会放不少,没有人会去注意到棺材被打开过,也没有人会打开棺材去看陪葬品是否少了,总之,这个死人的‘便宜’,他是占定了。

没有陪葬品,竟然没有!白老头实在没有意料到,这样一口用上好红木做的棺材竟然没有放任何的陪葬品。男子的身子在颤抖,白老头刚开始没有注意到,但是他抖得似乎太厉害了,所以他不得不厉声说道:“你怕什么!”

“爹。。。。。。”他的声音够抖,“你看这具。。。。。。尸体。。。。。。”

白老头有个习惯,每次打开棺材从来不刻意去看尸体的样子,虽然他不怕死人,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在‘偷’它们钱财的时候看它们,但现在他不得不看,因为他的儿子抖得实在太厉害了。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绣发半盘半放,‘她’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鹅蛋似的脸,樱桃般的小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在睁着!就像是在看着,不,准确的说是在瞪着白老头,她的眼睛使劲的瞪着,就像是要把某个人瞪穿似的,白老头感觉自己身上一软,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及时扶住,就差点摊坐在地上。他喘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只是一个睁着眼睛的死人,有什么好怕,他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人,不应该会害怕的,他又望向了棺中,她的身材很好,一件布料极好的金黄色大襟上衣绣着两朵鲜红的梅花,下身一件绿色罗裙也绣满了金色的蝴蝶,只是。。。。。。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刀,而她的左手正握在刀柄上。。。。。。

梅花本来是白的,被血染了就变成了红色。

二、滴——嗒——

棺材已经合上了,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它曾经打开过,这点白老头相当自信,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却坏到了极点,他的儿子还在发抖,白老头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道:“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一个死人吗!”

那名男子捂住左边脸,张着嘴站在那傻傻地看着白老头,但是他的身子已经不再抖了。

白老头的脸色看起来很沉重,义庄从来没有放过这样的尸体,而且还是一名女子,他在想这名女子可能是死于非命的,可是她自己却握着刀柄,又像是自杀,好好的怎么会自杀哪?看来放入棺材的时候很苍促,竟然连刀都没拔下来,连陪葬品都没放。

“晦气!”白老头不禁暗自嘟嚷了一句,转身冲着那名男子道:“忠生,回去睡觉!今晚的事跟谁也不能提!包括你姐。”

忠生拼命的点着头,转身一路小跑跑进了侧院。

白老头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具棺材,随手将门关上了,折腾了半天,他也困了,也要回去睡觉了。

清晨。

白老头来到院子里,一个女人正在扫地。

“秋儿,饭做好了吗?”白老头问道。

秋儿抬起头冲着白老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西边的屋子。

“噢,我知道了,你继续扫吧。”白老头披上衣服走向西边的屋子,随眼望了一眼放棺材的屋子,他的脚停了下来,屋子开着半扇门。

“秋儿,我说过没经我的允许,不能随便进入那间屋子的!”白老头的声音很大,忠生本来是小跑过来的,被他的声音一吓,愣在了原地。

“呀,呀。。。。。。”秋儿拼命的摇着头,手还在不停得比划着,嘴中发出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白老头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哑巴女儿,他经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虽然是他从小养大的,但是他从她着急的表情中看得出她并没进去过。他转身看向忠生,道:“是你吗?”

“不,不是我,昨天晚上我看见她。。。。。。已经吓得不得了,怎么,怎么可能自己进去。”忠生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白老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忠生赶紧闭上了嘴。白老头自己走进了放棺材的屋子。

一切都很正常,一缕阳光从‘天窗’照下来,正好照在地面上,让这间阴森森的屋子在白天看起来多多少少也有些暖意。

也许门是被风吹开的,白老头不禁笑自己,看了几十年的尸体,今天竟然会有些害怕,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门,在走出的那一刹,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白老头抬在半空的脚落了下来,他侧耳仔细听着。。。。。。“滴——嗒——滴——嗒——”声音很规律,像是。。。。。。水声,白老头干咳了两声,转身又走进了屋子。

屋子是用来专门摆放棺材的,到处都是干的,不可能有水,除非下雨就会从‘天窗’里滴水进来,但是现在是冬天。

白老头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棺材,嘴中还在不断的念着:“各位,来到此就安心休息吧。”他停了停,声音还在响,他竟然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声音来自哪里。他在这里干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他想到了昨晚上送来的那口棺材,难道声音来自。。。。。。白老头不想再想下去,他壮着胆走到了那口棺材跟前,上好的红木,看起来应该是很值钱的样子,其它没有什么异样。

白老头笑了一下,也许自己太神经紧张,听差了,但是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而且声音很大,确实是从这口上好的红木棺材中发出的,白老头心中一紧,他慢慢的靠近,声音像是来自棺材下面的,他低下了头。。。。。。

一滴、一滴、一滴。。。。。。地上已经滴了不少,鲜红的,就像是血。。。。。。本来它就是血,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正在从里面往外滴血!

“啊!”白老头尖叫一声,转身狂奔出去。

“爹,爹!”忠生抱着摊倒在地上的白老头拼命的摇晃着,秋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血,血,好多的血。。。。。。”这是白老头在昏倒前不停在说的一句话。

死人是不会流血的,只有活人才会流血,难道。。。。。。‘她’没死?

三、闹鬼

她的确死了,在白老头缓过神后,他和儿子亲自去了那间屋子再次打开那具棺材看了,‘她’还是那个神态,那个样子,没有气息,的确死了。至于为什么会流血,白老头想:也许她是刚死,血流在棺材底板上,半夜渗出去了,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解释不太合理,但是只有这么想还能安慰一下自己。

入冬的夜极其得寒冷,白老头早早地就钻进了被窝。受了这么多的惊吓,白老头只想快点入睡。

“滴——嗒——滴——嗒——”迷迷糊糊中,白老头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离他很近,就像是在他身旁一样,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从那口上好的棺材中不断流出来。。。。。。

“啊!”白老头从睡梦中惊醒,不停得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原来是一场梦,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几天他一直睡不好觉,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也许是老了,竟然怕起死人,白老头苦笑的摇了摇头,拉了拉被子,打算躺下接着睡,但是。。。。。。

那个声音很悦耳,很好听,准确得说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一个女人在唱歌。。。。。。

义庄只有三个人,他,儿子,女儿,唯一的女人还是个哑巴,怎么会有女人在唱歌?白老头正在奇怪,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是忠生出来了,他也听到了?白老头拿起衣服迅速穿上,快步走出房间。

忠生正慢慢的向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犹豫,白老头上前拍了他一下,忠生吓得大叫出来,把白老头都吓得半死。

“你见到鬼了,这么大声,吓死我了!”白老头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不知道?”忠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他的眼睛还在往前院张望。

“你在说什么?”白老头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忠生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看见一个女人。”

“女人?是不是你姐?”白老头道。

忠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没看清楚。。。。。。但是她好像穿着一件黄色上衣和一件绿色罗裙。。。。。。她好像还在唱歌。。。。。。”

唱歌,白老头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充到了脑顶,他也听到了,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唱歌,可是衣服。。。。。。怎么跟。。。。。。他又想起了那口上好的红木棺材。

忠生的脸色也有些惨白,白老头知道他一定也想到了。他们互相望了一下,紧接着二人一同走向那间放棺材的屋子。

晚上进这间屋子总是让人感觉阴气很重,但对于白老头来说这种阴气已相伴他几十年,所以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晚上他却感觉阴气有些太重了,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忠生从门前取了个灯笼进来,屋子顿时豁亮起来。

地是干的,没有血再从棺材中流出,没有‘滴嗒’声,也没有歌声,更没有女人的影子。

“没事,也许我们两个这几天都太累了,听错了。”白老头道,随手在那口上好的棺材盖上拍了一下。

“咣当”一声,棺材盖竟然滑落在地上。白老头和忠生都吓了一跳,这个棺材盖明明是盖紧的,怎么会一碰就滑落了?白老头壮着胆将头探向棺内。。。。。。

什么都没有,没有财物,没有金银珠宝,但现在。。。。。。竟然连尸体也没有。

闹鬼!白老头看了几十年的死人,虽然平时经常听人说有关闹鬼的事,但是今天却是头一次遇到,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奔出屋子的。

秋儿左手正提着一个灯笼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两个。

“你怎么在这?”白老头显然也被秋儿吓了一跳。

秋儿用右手在耳朵边上比划着,忠生最了解姐姐,所以立刻猜出来,道:“你也听见歌声了?”

秋儿点了点头。

忠生的脸色看上去惨白,白老头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只有秋儿不解的看着二人,她猜想那间放棺材的屋子里一定出了什么事,她想去看,但是爹从来不让她进那间屋子,说女人阴气重,不能进那里,会被鬼上身。

“今天晚上把自己屋子里所有的灯笼都点亮!”白老头命令的说道,鬼是怕光的,所以有光亮的地方,鬼就一定不会去,他现在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一大早,白老头和忠生就走进了那间放棺材的屋子,那口上好的棺木正完好无整的摆放在那,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白老头上前拍了拍棺盖,很坚实。 撬开棺盖,那具尸体正好好的躺在那里,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神态,什么都没有变化,就跟刚搬来一样。

真的有鬼!白老头和忠生只感到头皮发麻。。。。。。

四、姐姐来了

第七天。

一大早院子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进来,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头仰得老高,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

“您好,您来这是。。。。。。”义庄是放死人的地方,可是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忠生一时半会儿到判断不出他的目的。

“你们这儿谁管事儿,把他叫出来!”来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连看都没看忠生。

打此人一进门,白老头就一直盯着他,他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

义庄本来只是死人没有入葬前放置的地方,但是白老头向来精打细算,专门在义庄设了一个灵堂,供一些人来吊丧用的,他也可从中赚一些钱财。

“我是管这里的。”白老头满脸堆笑讨好的走上前,他的身子弯得很低,让来人明显得感觉到对自己的尊重。

“不错,看你就是个明白人。”来人显然对于白老头的举动很满意,接着说道:“我们夫人来了,来看看她的妹妹。”

“夫人来了,那我赶紧让他们去准备,”白老头冲着秋儿和忠生说道:“快去,快去收拾收拾,沏茶倒水!”说完此话,自己又走到台阶前亲自用袖子擦了撺台阶,再次堆笑的说道:“外面怪冷的,赶紧让夫人进来吧。”

管家再次满意得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玉梅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白嫩,五官标致,一幅标准得好媳妇的模样,一身红色大袄白色翻皮领子的大衣将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依然掩盖不了娇好的身材。她站在院门口,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壮汉。正当她要跨进院子的时候,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赶紧伸手捂住了鼻子,虽然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受不了这种死人的味道。

“夫人,这里这么难闻,我看您还是不要住这了。”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姑娘,是她的贴身丫鬟,名叫小翠。

“闭嘴,我是来看妹妹的,怎么能这么就走了。”玉梅道。

小翠吐了吐舌头,赶紧闭上了嘴。

白老头听得仔细,看得明白,他知道这一定是个大‘买卖’,心中不禁乐开了花,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的走上前,道:“夫人,您的妹妹是哪位啊?”

一提到妹妹,玉梅的脸上立刻露出悲痛之色,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立刻递上一块绣得精美的手绢,不失时机的讨好了一番,“夫人,既然小姐已经仙去,您就不要再伤心了,让小姐走也走得安甚。”

小翠在旁边撇了撇嘴,似乎对于他的讨好极其的不满。

玉梅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殷管家说得对,妹妹走了也要让她走得安甚。”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白老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您就叫我白老头就成,那个是我的儿子忠生,我的女儿秋儿,她是个哑巴。”白老头一边说一边指着在一旁忙活的二人。

哑巴?玉梅没想到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竟然是个哑巴,不禁感到有些可惜,抬头多打量了她几眼。一身素衣,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麻布腰带,一头系着,一头垂下来,垂下来的一头有一排穗子稍加点缀,头发乌黑发亮,少许盘在头顶,多许就任其自由披在后肩,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明眸齿红,五官算不上精致,倒也清秀,个头不算高,但是身材修长,看上去有些飘逸的感觉。她正在倒着水,动作轻盈优美,但绝不刻意。玉梅打从心眼里有些喜欢这个姑娘,就像是见到亲人似的。站在她旁边的就是忠生,一脸憨厚耿直的样子,身上一件麻布白色粗衣,下穿一件黑色灯笼裤,五官少了些俊俏,但多了些诚恳,玉梅即不喜欢也不讨厌,还算能接触。至于白老头,那一脸讨好的奴才相,她在府中是没少见,所以一见就有些厌恶的感觉,再加上他其貌不扬的外表,五官堆在一起,就像个包子,除了眼睛看起来透着点精明,身上就不用提了,后背有些驼,腿短得可怜,一身也是白色上衣黑色灯笼裤的着装穿在他身上,让人感到格外不舒服,倒是他那双手。。。。。。白白细细的,不像个男人的手,保养得那么好,倒像是女人的手。

“您要不先进来看看。”白老头看她一直没挪窝,就知道她是有些嫌弃,但总站着也不是事,因此只好先开口。

玉梅终于迈进了院门,尽管这股难闻的味道让她感到阵阵恶心,但是她必须进来,她来这的目的就是来看妹妹的。

义庄比她想象中要大。一进门,就有三座大瓦房,正中的那座最大,也最高,高得她都看不到屋顶的样子,听白老头介绍那就是放棺材的地方。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个破得不能再破得木门,没有颜色,看起来有些脏,墙已经是破旧不堪,很多地方都露出里头的土坯。正门前挂着十三个白色的灯笼,具白老头说是给鬼准备得引路灯,一到晚上就要点亮。左边和右边的房子差不多,比正房略矮,左边是吃饭的地方,右边则是给客人上香守灵的地方。还有侧院,西边是白老头和儿子、女儿居住的地方,东边则是留给来守灵的客人居住的地方。玉梅不禁心中在笑,这个白老头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一个小小的义庄竟然被他弄出这么多‘东西’,可见他没少赚黑心钱,又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玉梅不禁心中骂了一句。

“您的妹妹。。。。。。是哪位啊?”白老头深怕自己的话冲撞了对方,尽量说得很圆滑。

“就是我家小姐,前几天不是送来了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吗,那就是我家小姐的棺材。”小翠不耐烦得说道。

白老头面色一沉,道:“那口。。。。。。”

“怎么了?”玉梅看到白老头的样子,感到有些问题,随即问道。

“没,没事。”白老头赶紧说道,他暂时还不想把‘闹鬼’的事说出来,转身冲着忠生道:“忠生,快去收拾收拾那口棺材,一会好抬出来。”

忠生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进去,但紧接着又跑了出来,他大惊失色的叫道:“那口棺材。。。。。。不见了!”

义庄只有三个人,白老头、儿子、女儿,没有一个能单独扛动棺材,但是现在棺材确实不见了!

五、天窗、梯子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个放棺材的屋子里,除了秋儿,白老头不许她进来。已经没有人去在乎那股难闻的味道,大家现在关心的是棺材哪去了?

在玉梅的逼问下,白老头不得不将棺材流血以及闹鬼的事讲出来,但是他没有提及他打开棺材的那件事。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难看,最难看得要属玉梅,她此时的身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什么?”第一个出声的竟是小翠,她虽然害怕,但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好奇心却占了一大半。

白老头抬起头望着她指的方向。

那是一个旧得不能再旧的梯子,直直的立在那,上面就是那个没有窗户的‘天窗’。

“那。。。。。。那是给死人升天准备的,那个梯子是给死人爬的。。。。。。”白老头的声音很低,但屋子中的人刚好都能听清楚。

给死人爬的梯子,所有的人都望向那个天窗,窗户不大,四四方方,刚好可以看到一片阳光从上面射下来。

“小姐可以爬上去,可是棺材那么大,怎么可能通过那个口哪?”小翠不经意的念叨着。

所有的人都在瞪着她,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这种话,小翠识趣的闭上了嘴。

玉梅的心情很复杂,她突然感到事情很蹊跷,她的妹妹确实是死了,可是现在不见了,白老头和他的儿子、女儿似乎也受惊不小,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那么棺材到底去哪了。。。。。。

入夜,玉梅住在了东厢房。

“夫人,您说那鬼真会从那梯子爬出去升天吗?”小翠还是不忘白天的问题。

玉梅无耐得摇了摇了头,道:“那只是一种形式,这世间哪有鬼。”

“没有鬼,那小姐哪去了?还有白老头说闹鬼,还有。。。。。。”

“小翠你去给我拿些热水来。”玉梅打断了小翠的话,她实在不想再听下去。

“噢,”小翠不甘心的退出了房间。

外面很黑,小翠一个人提着灯笼朝着西厢房走去。去西厢房要经过前院,小翠走到那时停了一下脚步,十三盏灯笼已经亮了,那是给鬼引路用的,想到此,小翠就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紧了紧衣服,准备离开。

“吱——”门开了,小翠一愣,门怎么会自己开了?她提高灯笼对着放棺材的屋子照了照,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小翠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欲转身离开。

“吱————”门发出了更大的响声,把小翠吓了一大跳,手中提的灯笼差点掉了。

“喂,谁在那啊!”小翠有些生气了。

没有声音。

小翠感到有些奇怪,壮着胆走向了那间屋子,她的胆子并不大,但她的好奇心却是大得出奇。

屋里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感到。。。。。。阴气极其得重,这是小翠一进门的感觉。她打算离开,但是她又看到了那个梯子,那个天窗,又想起了白老头的话。

在握住梯子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尘土,同时,梯子也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她登上了第一个台阶。。。。。。

天窗很高,小翠感到自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爬到了‘天窗’口,她认为自己这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但是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又往上爬了爬,将头完全得探出了‘窗口’。。。。。。

小翠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轻轻的说道:“小姐,原来您在这。。。。。。”

六、‘她’回来了

玉梅睁开了眼睛,天已大亮,她伸了伸腰,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斜靠着床柱睡着的,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她记得让小翠去打热水的,可现在天都亮了,小翠还没回来。玉梅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推开了屋门。

殷管家正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看样子站了有一会儿了,身上都冻得有些哆嗦,但是他还是站在那。一定有什么事,玉梅心中想道。

“夫人,您起来了。”殷管家走上前轻声的问候道。

“是啊,这小翠也不知道去哪了?”玉梅有些责怪的说道。

“小翠不在?”殷管家也是一愣。

玉梅点了点头,问道:“你一大早就站在这,是不是有事啊?”

“夫人。。。。。。”殷管家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小姐。。。。。。回来了。”

玉梅猛得看向他,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小姐的棺木找到了。”殷管家解释的说道。

“在哪找到的?”玉梅有些欣慰的问道。

“在放棺材的那间屋子里。。。。。。”殷管家的声音有些低。

“昨天不是没有吗?今天怎么又在那。。。。。。”玉梅本来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突然感到事情有些复杂,道:“白老头哪?”

“他在那间屋子前候着哪。”殷管家道。

玉梅直奔前院走去。

白老头和他的儿子、女儿都在那,神情很严肃,看见玉梅走过来,白老头是第一个走上前行礼的,“夫人。”

“怎么回事?”玉梅单刀直入的问道。

“今天一大早,我来这清扫,却发现。。。。。。”白老头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棺材又回来了,而且还放在原位。。。。。。”

玉梅在白老头的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冲进了那间屋子。

上好的红木棺材,正稳稳的放在两个木头凳子上,就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

“妹妹。。。。。。”玉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她感到自己眼前有些发花。

“您没事吧?”殷管家及时得扶住了玉梅。

玉梅摇了摇头,道:“没事。”她强撑的走到那口棺材前面,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她看起来哭得真的很伤心。

“你们出去吧,夫人想一个人待伙儿。”殷管家对白老头及忠生说道。

白老头应声退出了屋子,门随手关上了。

玉梅恢复了正常,不再哭了,“殷管家,东西带了吗?”

“夫人,我早就准备好了。”殷管家一边说一边从裤腿中取出一个带勾的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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