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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整天忙着眜狼跋哒绞拢却对联邦内部事务不愿提及的媒体等同?br /

直到宪历七十五年深秋某ri,首都特区ri报用一份特刊,向整个联邦宣告了自己真正的复刊,而已经荣获两次星云奖的鲍勃主编和伍德记者,再一次站在了公众的面前,毫不畏惧地拉开了黑幕的一角。

这期特刊的标题极为耸动:“联邦的掘墓人”。

谁是联邦的掘墓人?隐藏在黑暗历史中千万年,如今早已臭名昭著的七大家?加里走廊那边像野兽般凶残,誓死要消灭联邦的帝国人?还是联邦htd局怎样清扫也彻底消灭的带菌老鼠?

不,首都特区ri报向整个联邦提供的答卅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震动所有人的神经,因为他们认为,联邦的掘墓人正是依然享有极高声望的帕布尔总统,以及他所领导下的联邦政卅府。

这份特刊用了整整四个版面,帮助联邦民众回需到数年前的那个时空,回想起那场已经渐要被人们遗忘的大爆炸,在爆炸中丧生的西林军区总司令钟瘦虎夫妻,还有数千名联邦官兵。

作为执笔人的伍德记者此次放弃了他最擅长的犀利狠辣笔风,只是沉稳地用二十三张图片、冷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的笔触、枯燥却令人心惊动魄的事件阐述,还有特刊正面那张大大的关系树图,告诉所有的读者:

前西林军区莱克上校,向前第二军区铁七师上校军官西门瑾提供了古钟号返航的精确路线图及时间节点,西门瑾上校通过一名叫做何友友的帝国间谍,将此情报提供给正在筹备第一次突袭的帝国幽灵舰队。

当帝国幽灵舰队强行穿越加里走廊空间通道,进入联邦星域后,穿行四今天文单位,却没有被联邦舰队发现,那是因为他们获得了偏远星域宪章光辉间的夹缝走廊数据,而该数据由宪章局现任局长崔聚冬收集提供,中间人依然是西门瑾上校及那名叫何友友的间谍。

紧接着,那份清晰的关系树图,把西门瑾,何友友,崔聚冬,这些名字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然后枝丫逐渐展开,出现了两位议员先生的名字,出现了出现了总统官邰办公主室主任布林的名字,出现了前联邦副总统拜伦先生的名字,出现了联邦参谋朕席会议主席兼第一军区司令李在道上将的名字,出现了联邦前敌总司令杜少卿的名字。

首都特区ri报这份名为:谁是联邦掘墓人的特刊,对上述材料,没有进行任何修饰或者是隐瞒,没有用某官员某军官之类的称谓,没有用什么含混不清的猜测说法,而是直接肯定绝然,赤裸裸地直接点名!

在那份关系树图的最上方,整个版面最上方,靠着“掘墓人”三个大号锋字的方位,有一张黑框,里面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

但看到这份报纸的所有联邦民众,都知道那是谁。

……

……

在这份特刊的封底,首都特区ri报鲍勃主编亲笔写道:

“我相信者这份持刊的你们,从那些图片和证据资料中,可以清楚地读懂我及伍德记者的想法。是的,我们正式指控帕布尔总统及其领导下的政卅府,还有那个据说集结了联邦最多高智商精英的三一协会组织,借帝国人之手,阴谋杀害了联邦最勇敢的将军。”

“或许没有人相信这份指控,因为在情感受到挫折,信任受到损害的时候,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这种挫折和损害是阴谋,那么我建议你们再次仔细一次我们的调查报道,而不是愤怒地将它撕成碎片。

“这些证据并非伪造,来源也不可疑,找到证据的那个人已经死亡并且背负着某些极沉重的罪名,但我以及伍德记者相信他,因为当年正是他帮助我们揭穿了麦德林议员的真面目,而且他用死亡证据了这些证据的可靠程度。”

“转交证据的那个人曾经提醒过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把这些证据放出来,不然只会消失在民众愤怒的口水和政卅府强有力的压制之中。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吗?不,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联邦和帝国的战争还在持续,整个社会的注意力依然停留在战火连绵的墨花星球上,即便是环山四州三大产业工会的示卅威潜行,仿佛也激不起太多浪花。”

“但我们已经无法再等待,因为我们眼睁睁看着,政卅府借用打击七大家黑幕的理由,通过各项法案一步步搜取法律未曾赋有的权力,我们眼睁睁看着狂热的帕布尔主义已经蒙蔽了太多人的双眼,像炽热的空气般回荡在首都每幢建筑之中。”

“政卅府各部门借助万恶的爱国法案,无视法律随意征调资源,逮捕民众。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个政卅府已经开始习惯于依靠秘密部门和精神上的恐吓维护自己的合法xing。”

“我们真的无法再等待,等待的越久,联邦便会变得越来越堕落,帕布尔先生还有两年多的任期,难道还要我们等待两年?他一直试图让议会山通过法案,完成史无前例的第三次任期,那么会有第四次吗?那么我们需要等到永远吗?”

“所以我们刊登了这份调查报道,不是再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而是因为现在已经是联邦最后的时机。”

第二百九十章联邦的掘墓人(下)

“宪历六十七年春天,在为麦德林议员颁发星云奖的仪式上,我听到帕布尔总统是这样说的。”

“人死并不如灯灭,灯有光明,照不见的地方是黑暗,做错了事情就必须付出代价。或许我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但我是一个执著的联邦法律敬奉者。若我死了,你们可以把我的坟墓挖开,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sè,对于某些死了的人,我同样是这种态度。”

“当时麦德林议员刚刚死于一场暗杀,民众并不知道他会是ri后臭名昭著的帝国种子,当时的帕布尔先生刚刚就任总统,充满了朝气活力与改变这个世界的美好想法,毫不讳言,我当年也是他最忠诚的支持者之一,如同正在这份报纸的你们一样。”

“然而正如帕布尔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做错了事情就必须付出代价,身为联邦总统,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要求他站在道德分界线的这一边,更何况他所做的事情早已经超越了道德的界线,我们无意支持任何政治运动,但我们坚持民众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们的指控会不会影响到发生在左天星域的战争?我们的要求会不会让前线的战士流更多的鲜血?我不知道确切的答卅案,我只知道这场发生在联邦与帝国之间的战争,如果有某种正义xing可以大声的说出来,那么只能是我们拥有优于他们的制度,生活在这片星域的人们,信奉善良、正义、良知以及法律。”

“如果前线战士守望的联邦,失去了这些可贵的品质,那么有什么值得他们去流血牺牲?”

“拜伦副总统死了,莱克上校死了,西门瑾上校死了,议员先生死了,很多人已经死去,没有办法对质,因为即便我们掘开他们的坟墓,所能得到的答卅案也只是沉默。”

“然而还有更多的人活着,他们没有接受法律或是愤怒的审判,他们冷漠地坐在联邦的最上层,高高在上统治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他们的坟墓掘开后将是怎样的颜sè,但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那么整个联邦将要被埋入冰冷的墓坑之中。”

“鲍勃、伍德写于宪历七十五年秋。”

……

……

首都ri报社早已搬离那条在幻想中充满油墨味道的报社街,如今只是首都西区一幢非常不起眼的普通建筑,但报社门口依然悬挂着那个醒目的蚀月存志,虽然当年被那场烈火烧蚀,却依然存在。

巨大蚀月标志后的房间里,伍德记者揉着腿,聚精会神第四遍看着自己的报道,那次交通事故之后,腿伤虽然恢复的极好,但每逢像今天这样的阴冷天气,便会酸痛难忍。

“我还是认为最后那段不该加上去,这场战争的正义xing不容质疑,即便你写的再含糊,也会给对方很好的借口。”

鲍勃主编坐在办公桌后笑了笑,轻柔擦拭着眼镜,说道:“这极有可能是我们在新闻界最后一篇稿子,总要允许我任xing一回。”

就在此时,通体黑sè的电话响了起来,伍德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平静接起电话,说道:“董事会怎么说?”

电话那头的董事长咳了两声,和声说道:“利先生和您说话。”

电话那头出现三林银行总裁利修竹毫不掩饰赞美的声音:“主编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特刊将会全面加印。”

挂断电话后,鲍勃主编摊开双手,望向伍德说道:“金主的金主好像对政卅府也有很大意见。”

……

……

关于报社后台老板的老板,那家巨无霸式的三林联合银行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决定选择全方面支持报社向联邦政卅府开战,对于鲍勃和伍德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谜题。

他们并不希望报社参与到政卅府和七大家的战争之中,事实上在刊登这次震惊联邦的新闻之前,拥有独立编报权的他们,也没有和董事会进行任何联系,所以在稍后紧急召开的议会山听证会上,面对某位议员咄咄逼人的质问,鲍勃主编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任何这方面的指控。

“依照新闻信息保密法,以及公民隐私条例,我拒绝向听证会说明证据来源,另外依照宪章条例第四款之二十七小节,新闻报道从来不需要承担举证责任,若被报道当事人认为该报道以虚假事实损害己方相关权益,可以提起诉讼,请注意这是自诉案件。”

鲍勃主编表情严肃,环视议会山肃穆会场里的政坛大人物们,说道:“如果帕布尔先生指控本报社诬蔑,虽然他是律师出身,我是写网络出身,我依然非常欢迎和他打一场官司。”

一位刚刚当选议员不久的帕布尔派激进分子,愤怒地脱下靴子,用力地拍打着桌面,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他喊叫道:“依据爱国法案,你必须诚实并且没有限制的回答询问,不然你将受到严厉的指控。”

“我很想知道你们能指控我什么。”

鲍勃主编摁住身旁被激怒的伍德肩膀,盯着那位议员先生,语气凛厉问道:“爱国法案?从这条法案在议会山通过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准备接受,事实上我已经做为一位公民,向最高法院提起诉讼,我认为该项法案严重违反宪章条例,应该马上撒销。”

听证会暂时休会,伍德替他端来一杯清水,看着四周窃窃私议的议员们,笑着说道:“邰之源那边也一直在试图替古钟号翻案,向各大报社提供过资料,虽然没有我们的翔实可靠。可是一直没有报社敢登,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怕死,可是说实在的,我也挺怕。

“当你不怕死的时候,你往往就不会死,因为这时候如果死了,那他们就没有办法说清楚这件事情。”

鲍勃主编说道:“不过虽然不会死,但我想肯定会被人骂。”

……

……

寒冷的深秋飘落的依然是雨而不是雪,落在议会山前那道长长的石阶上,不用多长时间便变成了片片圆冰,让石阶变得湿滑无比。鲍勃主编和伍德撑着雨伞走出议会山,互相搀扶着向石阶下走去,动作显得极为笨拙。

二人艰难地走到石阶下方,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闪光灯话筒,还有激动民众的辱骂声,诸如什么i国贼,走狗以及狗的排泄物之类的话语。

“主编先生,听说首都特区ri报董事会,一直在暗中接受三林联合银行的资金支援?那么你们今天这篇报道,和政卅府对于那些大家族的调查有没有关系?”

毕竟是同行,提问方式显得比较温柔,而外围的群众的反应则是更加激烈,他们把手中的报纸揉作纸团,愤怒地掷了进来,大声呼喊着打死万恶利家的走狗。

在警卅察的保护下,鲍勃主编和伍德记者承受着比雨点更要密集的纸团袭击,他们把身体缩在伞后,对视一眼后露出苦涩的笑容。

砰砰打击声中,伍德恼火地咒骂道:“骂吧骂吧,就为了我这条在阴雨天里半残废的腿,我也要把帕布尔搞下台。”

鲍勃主编松开扶住他肘部的手,一卅手艰难地撑着伞,一卅手伸进风衣里摸索了半天,摸出根粗烟草递了过去,笑着宽慰道:“我想南科州那边的示卅威群众肯定不会骂我们,他们很爱我们。 ”

议会山漫长石阶之下,深秋飘着冻雨,落在黑伞之上啪啪作响,愤怒的民众掷着纸团,落在伞上或是身上,啪啪作响,就在这样凄苦不堪的环境中,这两名记者佝偻着身体,极有滋味地开始品尝那哈州空运过来的高级粗烟草,幽蓝sè的烟雾与香气一道渐渐弥漫。

黑伞忽然被人掀开,被打断兴致的炮勃和伍德,皱眉看着面前几名穿着黑sè工作服的官员,问道:“有什么事吗?”

“自我介绍一下。”官员当中领头的那位,擦掉额上发丝间的水珠,语速迟缓地说道:“联邦政卅府联合调查部门,陈一江督察,请二位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鲍勃主编看着这个表情木讷的男人,看着他眼镜上面的雨痕,沉默片刻后再道:“理由是什么?”

陈一江微微一怔,从口袋里取出文件,缓慢念道:“你们的报道替帝国鼓吹,破坏联邦备战,涉嫌叛国。”

沉默的行军已经持续了近半年时间,反对联邦政卅府,要求帕布尔总统辞职接受调查的示卅威人群,像野草般逐渐在联邦各大区生长。

因为首都空港军事管制的缘故,来自环山四州的三千名游卅行者,选择了从港都向首都徒步进发,人群沿着那条著名的高铁线,缓xing而沉默的行走,遇着城镇便集会,遇着山野便开音乐会,遇着警卅察便鼓噪,遇着美丽的异xing便吹口哨。

在路上,便会有迷路的人,这场沉默行军看似荒诞而轻松,实际上组织极为严密,甚至要求参与的民众在自己的身后不要留下一点垃圾。

盛大的狂欢与严密的政治诉求有些别扭的结合,让很多人选择了离开,然而从港都到首都,沿途之中,又有很多对联邦现状不满,或者纯粹是想替自己人生履历增加一抹荒谬sè彩的青年们填补,人数没有减少,反而像滚雪球一样变得越来越多。

前天深夜,游卅行队伍进入南科州境内,今天清晨,总人数已经超过两万的浩苏游卅行大军,整齐戴着黑sè的口罩,开始沿着南科州首府的主干道行走间或无声的舞蹈,除了脚步声和节奏声,沉默的令人恐惧

百九十一章不择手段

一朵红花映在灰蒙蒙的玻璃上,然后洁净出尘,分外美丽。

邰之源移开落在那抹鲜红上的目光,看着街道上沉默行走的示仐威人群,在很长时间里没有开口说话,虽然两人小时曾经同桌同行同嬉,曾经无猜,甚至有过某种隐xing的婚约,但在光怪陆离的这多年后,早已变作了平静。

“整整三年前,宪历七十二年的那个秋天,联邦曾经出现过这种似曾相识的画面。”

他看着沉默穿行于南科州首府街道间的人群,感慨说道:“只不过那时轰动整个宇宙的大游仐行,是总统要树立自己的权威,震慑七大家的反对力量,今天这场游仐行,却是要把他从台上拉下来。”

邹郁轻轻抿了抿唇角,目光落在右手卷的报纸上,眉尖微蹙问道:“首都特区ri报特刊你看过了,有什么想法?”

邰之源摇了摇头,端起杯中清水饮了口,轻轻咳了两声。

“我很疑惑,鲍勃和伍德从哪里找到的证据,就像当年麦德林专案时一模一样,当所有人只有一个模糊的判断,徒劳寻找佐证时,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在联邦里引爆一颗惊雷。”

邹郁侧身看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稍一停顿后继续说道:“沉默行军已经半年,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找不到这么有力的东西,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不奇怪。”邰之源说道:“你说了,这和当年查麦德林时的悔形一模一样,那么很明显,这些东西是当年许乐走之前留给他们的,至于查出来这些东西的那个家伙……我也见过。”

他静静回望邹郁的清媚眼瞳,似乎想要从她的反应中确认某些已经不存在的事实,但终究没有能够得到回应,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鲍勃主编的文字里也提过他已经死了,但我相信施清海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会在死前留下足够让他敌人痛楚不堪的伏笔。”

听到那个已经近三年没有听到的名字,邹郁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妩媚清丽的容颜依旧如同寒风中骄傲的红花,只是握着红酒杯脚的右手上微显苍白,然后她转过身去,平静望着窗下沉默的人流,不让邰之源看到自己的眼。

邰之源看了她侧脸一眼,看了窗下人群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转身走回办公桌前,目光扫过废纸篓里的碎屑,说道:“半年来,竞选本部的事务总略都由你一手拟定,我必须要说,你展现出来的优秀筹划能力很令我佩服,所以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的任何一项策划案。”

“但这次不行。”

他抬起头,看着邹郁继续说道:“这份策划案太暴力,而且是由我们主动挑起的暴力。”

被邰之源直接否定,邹郁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望着窗下如蚂蚁般缓慢向市中心商业区行走的示仐威人群,说道:“没有鲜血出现在电视光幕之上,根本无法触动民众麻木的内心,无暴力,不革仐命,你应该很清楚,任何群众运动最终都会进入暴力的轮回,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并且掌握主动,那么只会被风吹雨打成历史上的笑话。”

她缓缓回头,冷漠望向邰之源,手中那杯葡萄酒艳红似血:“历史上青年的革仐命罕有成功,就在于他们思考的过于简单过于天真过于理想化,做为这场运动领袖的你,虽然同样年轻,但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邰之源举起手阻止她的解释,微笑说道:“不用解释太多,我比竞选本部这四百名工作人员,都更清楚你选择这个激进方案的真实目的,你还是想赶在杜少卿回来之前,激化当前的局势,逼那个人出现。”

“但你犯了个错误。”邰之源苍白瘦削的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揉着疲惫的眉心缓声说道。

“你过于高估许乐的影响力或者说能力。无论他战斗力有多强大,或者身份多敏感,他终究只是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势,就算他依旧还是当年的那个人,眼看着联邦陷入混乱悲伤之中,现身我们面前,他又能做些什么?””而且你不要忘记,他终究是帝国人,他是帝国皇帝的儿子,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在帝国那边是不是享用了亲情之类的东西,没有人知道左天星域君王的宝座会对他有怎样的改变,但……我们知道他是帝国人,那他就是敌人,你必须明确这点。”

“做为他最好的朋友,你应该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邹郁淡然说道。

“除非是真正的石头,否则任何人都会改变,尤其是他遭受了正常人根本无法想像的精神冲击。”

邰之源平静又坚定地结束这场尚未真正开始的讨论,说道:“关于暴力这种东西,虽然无法避免,但一定要控制,一味煽动民众情绪,挑起阶层对立,那我们和当年的麦德林,如今的帕布尔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段话,邹郁沉默了很长时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已经等于表示了认同。做为沉默行军运动隐藏在幕后的决策部门主管,她的表态对于这场注定将要改写历史的群众运动有很重要的意义。

“我已经观察了半年时间,但由于一直没有深入到抗议前线,所以一直没有想明白,你究竟是怎样把街头田野里的汹涌洪水,变成现在窗前这种可爱跳跃的溪流。”

她望着窗下极有秩序的游仐行队伍,远远看着那些黑sè口罩外散发的平静笑意,蹙着眉尖疑惑问道:“我们都知道,人多了就会出事,数万人在田野在城市里行走了这么长时间,绝对会产生一些难以控制的意外事件,而且热血的年轻人天然拥有自己的诉求和对领导权的渴望,在这种容易放大欲望的环境下,你怎么能够让他们保持这种服从?”

“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以利诱人。”

邰之源平静说道:“游仐行队伍里任何想出头,想破坏规矩的人,无外乎是想获得更多的利益,政治或者是经济,所以每当发现这样的人,我就提前用钱zá昏他,然后再把他赶走。”

他走到窗边,指着街道两侧那些正在鼓掌的南科州市民,继续说道:“事实上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游仐行队伍所经之地,往往都能受到市民的欢迎,除了游仐行队伍保持秩序,不破坏他们生活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市民清楚,沉默行军一旦成功,帕布尔被迫辞职后,他们可以得到很大的一笔收入。”

邹郁将红酒杯放在窗台上,望着那些挥舞着小旗帜,鼓掌欢呼的围观群众,想到半年前那场震惊联邦的新闻发布会,想到身旁虚弱的男子就那样把晶矿联合体分了出去,忍不字时,他们可以根直接地直接拿人命往里面填,就靠着肉和钢铁对抗,然而他们有一千多亿人,难道联邦能把他们全部杀光?”

邹郁思忖片刻,皱眉说道:“只要晶矿够多,足以支撑三支整编舰队的常规巡航,联邦舰队便可以封锁墨花星,等到地表上的帝国部队被孤立,帝国后方兵员无法源源不断的补给,你的悲观便是毫无意义。”

“前提是晶矿够多,联邦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晶矿储备的情况。”

邰之源说道:“x星系的晶矿采掘提炼,因为三年前政仐府的强力渗透而比预期要晚半年,就算没有这些情况,至少还要两年多才能量产,这两年多时间怎么拖下去?还要死多少人才能拖下去?帝国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到那时,x3必然又是第二颗墨花星球。”

“打仗必然会死人。”邹郁微微蹙眉,不悦道:“你知道我从小在大院长大,做为军人子弟必然有为联邦牺牲的心理准备,如果怕死人就撒退,就不打了,那真是今天大的笑话。”

“不要忘记我也曾经是名军人,还是个很勇敢的军人,所以我一直赞同军人应该拥有某种特权,因为军人需要杀人,需要死人,和寻常的民众本来就生活在不同的河中。”

邰之源看着她的眼睛,语速虽然平缓语气却格外严肃:“但我从来不认为军人有理由有义务要为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献身,这场战争发展到现在,对联邦已经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变成了替政仐府争取荣光和民意支持率的道具,这很可笑更很可悲。”

他指着窗外说道:“在政仐府里那些人的作用下,甚至在你我的作用下,如今的联邦民仐主开始庸俗化,而政仐府早已开始黑幕化,为这样的政仐府而战,为政仐府的存续而战,对于前线的部队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权力这种东西确实有某种可怕的魔力,帕布尔总统堕落的太快,快到超出我三年前最恶劣的想像,他开始享受权力所带来的快感。”邰之源轻轻抚额,感慨道:“就像鲍勃主编说的那样,总统开始习惯并且享受这些手段,对于联邦来说是一场灾难。”

“秘密行动到了一定程度,人们往往会忘记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就是需要权力,越来越多的权力,而权力越多,他们就越无所敬畏。”

邰之源眉头微蹙,看着街道远处那片商业中仐心广仐场,感受着那处隐隐传来的不安感觉,声音微寒做出对政仐府的最后评论:“无所敬畏的人,往往会不择手段。”

因为沉默行军运动,因为数十名联邦名人包括简水儿在内的声援,因为某些媒体以及网络论坛揭出的种种黑幕,帕布尔总统所领导的政治派别,在各州议员提前改选中遭受到突然的打击。虽然政仐府的民意支持率依然在百分之五十七左右震荡,而且帕布尔派别的议员依然保持着议会山的微弱优势,但是可以想见,随着首都特区ri报的文章,政仐府的ri子将会变得越来越艰辛。

在邹郁看来,杜少卿率领铁七师承载荣光归国,除了能在象征意义上替总统和政仐府加分之外,对当前的政治局势很难有什么实质帮助,宪章光辉在上,部队根本无法赤裸裸地参与到政治事务之中,所以听到邰之源不择手段四字评价后,她蹙着眉尖开始思考,政仐府和帕布尔总统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压制当前的浪潮。

“不要忘记帕布尔总统穿了几十年的那件漂亮衣服。”

邰之源走到办公桌旁,拨通一个电话,提醒她说道:“他以底层民众代言人自居,所以在表面上会有很多忌讳。我相信他会用民众来对抗民众,事后可以很平静地说道,这是民众的选择和自仐由。”

……

……

在他们二人脚下的那层楼里,工作人员忙碌地接听着电话,通过近距离全频通话系统,与街道上的示仐威人群保持着密切联系,同时遥控着地面的十几个小组,保证沉默行军的秩序。

拥有近乎无限量资金支援的邰之源,组织起了一个多达七百人的工作团队,话说当年帕布尔竞选总统时,他就这样做过,正如他在楼上的感慨,如今只不过是一惩在这个时候,愤怒的两支游仐行队伍中,除了那些表情阴沉的男人之外,没有个注意到,更危险的情况正在发生,负责维持秩序的南科州警署和应急镇暴部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撤出了广仐场。

……

……

邰之源缓缓放下电话,面无表情看着光幕上传回来的现场画面,沉默很长时缓后,对身旁的邹郁解释道:“州政仐府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邹郁冷声说道:“为什么?就算这是联邦政仐府的阴谋,有大人物给了压力,但难道他们不为道,如果在南科州首府发生流血事件,他们没办法向公众交待?”

“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是可以i的,至少在官位上面,政仐府拥有比我们更多的资源。”

邰之源此刻虽然依旧平静,但可以看出他的脸sè已经变得越来越白,不是惊惧,而是隐藏在胸臆间的愤怒不屑。

办公室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楼下应急决策部门主管,颤声急促汇报道:“议员先生,警署拒绝向我们解释撒出警力的原因。”

邰之源自嘲一笑说道:“他们已经向我解释过了,听说南郊失火,警署所有警力被迫征调前去支援,所以无法顾及广仐场这边,他们希望我们能够敦促人群保持平静,不要与对方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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