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本王近日忙得都没人能说说话,好不容易见着你。一直想问,与薛家相处的还好吧?”
“谢王爷关心,不得不说是皇上英明,赐我良缘。”他说起这话时情不自禁自嘲一笑,这娘子还不够让他头大的呢。
“哈哈,皇上自然英明。薛家世代经商,与你秦家正配。对了,你老丈人他酿的酒如此与众不同,可是有什么特殊法子?”
“呵呵秦某一个外婿而已,这些商业机密当真不知,王爷有兴趣?倒是可以把贱内弄醒了问问。”
“……不必了吧……”
“那秦某告辞?”就这么一直抱着副鲜嫩肉体都快撑不住了呢,咳咳,手麻嘛。
“哎?急什么。说起来,你老丈人祖上是何时定居本邦的?”
“此话怎讲?”王爷难道话中有话?薛家明明一直是本邦的,王爷这么套,难不成是……秦肃天下意识紧了紧手中薛缈缈的肩,越来越对今天的事有所怀疑。
尉迟浔摆摆手:“哦没什么,只不过那日饮了一款醉仙坊的酒,觉得很是有一股子异国风味,如此想来应该是薛老爷见多识广行走四方的缘故罢。”
“许是。王爷——”
“得了得了,瞧给你急的。”尉迟浔瞟了一眼秦肃天怀里的缈缈说:“本王也有王妃闺中候着呢。”
“跟王妃带好。”
“嗯,注意身体。”
“……王爷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是主线君,与阴谋婚姻有关
40、好评
回家后秦肃天心里略慌,来回琢磨尉迟浔的话;却怎么也没参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尉迟浔竟已将他娘子的身份猜了个大概齐,而他娘子究竟是啥个身份;连他自己也还不敢确定呢。
自从在山上头一次见到缈缈的图腾时;秦肃天也愣了一下,就像何巳一样;他也以为他娘子就是王爷口中要寻的凌湘公主。后来发现只不过是那日火光摇曳看走了眼,他娘子肩上的图腾并非王爷所描述的蝴蝶飞舞状;虽然与蝴蝶似倒是有些似;但晚晚对着她肩膀瞧;还是能瞧出来那是朵勾勒的极其诡异的曼珠沙华。
只不过秦肃天一直不明白为何要把曼珠沙华勾勒得如此四不像;难不成当初刺青师傅下手抖了?直到今日他才又深究起来;直觉告诉他,此事并没那么简单。
其实他之前是有下功夫查过的,直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事才给了他关键的线索。在那之前,缈缈肩上的图腾让他一直毫无头绪,前些日子他进宫办事想偷偷摘点格桑花拿回去讨娘子欢喜,他们认识的第一日她便心心念念想要那花,他一直记在心上的。谁知在凉亭被馨妃撞破他手上拿着几朵紫格桑,本以为他死定了,谁知馨妃却对他身上的一个小挂件感了兴趣盯着一直看,几经问话后,却没再追究此事。
那是之前在山上时缈缈送的,是她亲手用楠木雕刻的九头鸟神物配饰,说是辟邪保平安的,自从她娘死后她爹就挂了这么一个东西在她身上,她爹说她能够顺顺利利长大全靠这神物庇佑着,也靠她娘亲庇佑着,缈缈信以为真。见过馨妃之后秦肃天顺藤摸瓜找人查探过,原来九头鸟传说是西渊国的神鸟,在西渊是家喻户晓的吉祥神物,因此来自于西渊国的馨妃能为之愣神也就自然就得通了。
秦肃天本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馨妃之所以能饶恕他破坏格桑花园的罪也是看在那九头鸟神物的份上,而缈缈之所以喜欢格桑花之所以了解九头鸟只是因为她已故的娘亲很可能是西渊人,仅此而已。
可是当他回到薛家见到缈缈,问她喜不喜欢那个礼物,还说要随她一起去她娘亲坟前亲手将那几株格桑花栽种上时,缈缈却咬着唇说:“谁稀罕你送的东西,我早给毁了。”秦肃天并不知那时缈缈已应她爹要求,将花匿藏在了暗室中她娘的灵位前。当时他还气得直发抖,那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摘的啊!
结果后半夜被缈缈的动静惊醒,发现她竟偷偷去到一个暗室,手抚着灵前一把干枯的格桑花发呆,还对着一个署名“洛卿侑”的牌位喃喃自语,秦肃天才感到事态严重。洛卿侑罗晴悠,原来是这样。当今西渊国不正是洛氏在统治吗?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直到今日王爷又拐弯抹角问起薛家的来历,他才把所有事都连在一起琢磨了一下,并得出了个大胆的猜想。缈缈娘肯定是西渊人,因为她喜爱的格桑花和她留下的九头鸟都为西渊特有的标志,且中原没有人姓洛;缈缈娘有着非同一般的神秘身份,因为薛家很明显在隐瞒她是西渊人这个事实;缈缈娘兴许与馨妃相识,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尉迟浔会有兴趣搀和进来,唯一一个可能便是与馨妃有关了,馨妃私下与九王爷走的近,这一点秦肃天是知道的。
现在唯一让秦肃天不理解的是,即使中原素来视西渊此边境大国为隐患,两邦表面也依然是友好往来的状态,通过政治联姻牵制双方关系这事也常有发生,馨妃不就是个例子么。那么洛卿侑就算出身西渊国皇室,薛家也没有道理常年以来隐瞒此事实啊,为了生意和社会地位才更应该挑明此事才正常,怎会极力掩饰?所以秦肃天认为这当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当一些谜团逐渐被打开后又有更多的谜团牵着秦肃天心头,就比如薛缈缈肩上这图腾,貌似一切都是从这图腾开始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将缈缈整个身子翻过去,一层层剥开她的衣物,趁她昏睡这大好机会仔细将这图腾研究了起来。
他手持油灯凑近了看,哪知由于倾斜过度不小心洒了一些煤油到花瓣上,一瞬间煤油所到之处令曼珠沙华那妖娆的花瓣层层褪色,即使还残留着些淡淡嫣红,但他惊奇的发现没有褪色的花蕊部分即显出了若隐若现的格桑花形状……
这是什么情况?!不说别的,单说这手艺也太好了吧?这明显是将一个格桑花的刺青给修改成了曼珠沙华,可这是为何呢?秦肃天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薛缈缈一爪子呼到肩上:“你干嘛!你想烧死我啊!”
这一嗓子才把秦肃天给吼醒,他赶紧将她重新翻过来严肃地命令着:“别动!保持这姿势等着我!”然后赶紧跑去舀来大量凉水浇到被烫皮肤处,经过一番折腾才平下来气说:“是相公疏忽,可还疼?”他紧张地盯着她肩头,还好不是很严重,虽没起泡却也红肿了一片,可把他给心疼死了。
薛缈缈委屈地喊着:“废话,你试试!”说罢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很疼么?相公给你吹吹。”
“起开!你说你没事拿着油灯上床干嘛?你找不着枕头?”
“……”秦肃天尴尬,呆呆将油灯放在床头说:“我找不着你。”
“那是你眼瞎。”她皱着眉头翻身过去继续酝酿睡意,末了扯了扯被子说:“好吧我懂,许是我太娇小。”
这丫头竟一点不觉得疼还知道跟他斗嘴,他也笑笑钻进被窝跟她开玩笑说:“嗯,是挺娇小的,哪里都娇娇小小。”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啊……
薛缈缈猛地转过身使劲拧上他的腰:“你说哪里小??”
“咝……我说脸啊,小鼻子小嘴儿什么的。”
“讨厌!鬼信你!你刚肯定不是说这个!”她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小鼓包,脸上绯红一片。
“不信我你还让我说?”他瞥了她一眼。
她气得抬腿压上他,渐渐逼近他的脸:“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某人开始呼吸困难,浑身散发着禽兽气息。
“来看着我的眼睛向我保证,你刚说的不是我傲人的双峰。”
“噗……”某人终于憋不住伸出邪恶的双手在她那小鼓包上捏了捏说:“你,是来搞笑的吗娘子?”
“搞你大爷!”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秦肃天一个翻身将薛缈缈整个压在身下,结实的双臂死死将她套牢在怀里:“你确定要搞我大爷?我大爷那年纪的可不够你搞。”
“你……你说什么你……”她羞得别过脸去,即使再怎么天然呆萌纯净如水也该知道她相公那坏家伙口中指的是啥。
他坏笑着开始解她的肚兜:“你说呢?不如试试我呗,用过的都给好评呢。”
“臭不要脸!”她在他怀里垂死挣扎,小嘴已是被人家占领了去,待狂吞噬了人家半天口水后她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叫一声:“你刚说什么?!都谁给过好评了?除了我还有谁!”
“嗯?娘子给好评了?”他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纯良。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扯别的!”
“没有啊。”装傻极力自辩中。
“你少碰我!”她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你个……肮脏龌龊的丑家伙!”
“哈哈肮、肮脏龌龊……丑家伙?”他都快笑岔气儿了,没想到把她逼急了竟是这样可爱的情景,这都什么词汇啊。
“人丑东西丑心更丑!”她指着他鼻子骂道,还干脆站起来在床上直跳脚。
秦肃天知道她这是炸毛了才乱喷,不过……“东西”丑是啥……他邪恶地笑了。
男人的那玩意儿嘛,的确是不怎么好看,但架不住好用啊。若不是它,姑娘也不会羞红了脸乖乖躺在他怀里啊。
咳嗯,这个“姑娘”她必然就是特指自家小娘子啦莫要怀疑呀!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到这个点,主线君走的实在太艰辛,只好调剂一下嗯嗯
窝果然只适合调情!!!打情骂俏才不卡!!!妈蛋!!!
碎觉去了,希望萌到各位
41、吃醋
近来,薛缈缈觉得自己身子好像不大正常似的;白天在酒庄的时候总是闻到酒就恶心;有几次闷头在酒窖里配酒险些吐出来。这事她也不敢跟别人说,只偷偷找了大哥协调说不想在窖子里待了;薛暄本就不想妹妹整日待在阴冷的酒窖里受苦;于是说你还是出去走走单子送送货吧。
可即便是出来见见天日,缈缈还是觉得四肢乏力头脑晕眩的很;走起路来脚底像踩了棉花,硬着头皮把马车赶到凤仪阁时;她脑门子渗出一层虚汗;不光是累的;还因为她看见了她相公。
就纳闷了怎么每次来这凤仪阁都没好事?上次遇见那贱人这次又看见这负心汉!个死禽兽明明说今日要去临县看铁矿;她本来说想跟去玩玩的结果被他哄骗在家;没想到原来竟是跑到这里来寻欢了?
薛缈缈交了货便赶紧追了上去,直接杀到上次的房间,桌上的茶还热着,却是没了人影。正想出去再寻时听走廊有脚步声,忙慌中躲去了衣柜后,透着淡橘色的纱质床幔,果然看到她相公与那贱人云湘进了房,这暧昧的颜色暧昧的关系,看得她指甲不自觉抠进了木头里。
“你这样做有何意义?”秦肃天的语气带着责备,却也很有些心疼的意思。
“我并没有唤你来,也没有让你救我。”云姑娘这分明是小女生赌气的伎俩,听得薛缈缈直想冲出去给她两巴掌。
秦肃天将一个东西甩在桌子上:“那你托魏则带给我这个算什么意思?”
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孔雀蓝荷包,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云湘低头不语,秦肃天冷哼一声:“你八岁时亲手缝的第一个荷包,不是你一向视为生命的东西么,不是说你死也会带在身上么。”
“呵,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那就证明你心里有我。不过,有些东西久了就厌了,我以为我会执着一生的东西,到头来还是厌了。”
“厌了就扔,给我作甚。”
云湘突然抬头,泪水涔涔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怎会知道?”
“我厌了这种无尽的等待。”
看得出秦肃天诧异了一下,然后低头饮了口茶,表情严肃道:“你误会了。”
“我没有。”
秦肃天无奈了,竟有这么执着的女子啊。“那你倒是说说看。”
“十岁那年樱花树下,你傻傻地看着我说,从未见过比樱花还美艳的女子,将来谁娶了便是谁的福气……”
秦肃天脸一红,这不是童言无忌么。的确,云湘是他身边出现的第一个女孩子,确实美丽动人,情窦初开心里荡漾一下是正常,随口一说的话谁知她竟会记到现在……
“咳咳,那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感慨——”
“你还说过,这辈子都会对我负责。”
秦肃天惊讶地差点跳起来:“胡说!何时的事……”
“那年你夺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擦,薛缈缈脑袋嗡嗡作响简直听不下去了,这禽兽对人家做了什么啊!难道就像对她自己那样……混蛋玩意儿!她手指将床柱子捏得咯咯响,只见禽兽低头猛喝茶,一脸的心虚。
就在她心脏都快要跳停的时候,她相公终于开口了,尴尬地说了句:“云姑娘你莫不是指的那只兔子……”
“你觉得那只是兔子,我可是视她为女儿。”
秦肃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心说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神经质么,养个动物当骨肉,他家里那个不是更甚么,养个猴当儿子,还他妈不是跟他的儿子。
“都这么些年了,云姑娘还没能释怀?我后来不是每年都送你好几只……”
云湘有些恍然大悟,难不成这就是他口中的“一辈子对她负责”?她有些激动有些失态地说:“秦公子认为那能替代么?秦公子觉得娶了他人可以替代你娘子么?”
这淑女云湘怎么今儿个说话如此无理取闹呢?薛缈缈心想关她什么事?怎么会扯到她头上?她越听越不解,后来使劲嗅了嗅,发现这屋里氤氲着淡淡的酒气,顿时心头一阵恶心涌上来,难不成她是喝酒了才如此失态?不对,应该说是借着酒把骨子里那点骚劲儿全使出来了!
秦肃天眉头一皱,忙扶了一把眼前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却是懒得搭理云湘的话。可这在薛缈缈眼里却变成了逃避,她认为他在逃避这个问题!
没想到云湘眼神迷离涣散,身子故意软在他臂中不肯起,呜呜嘤嘤地继续说起了往事:“十五那年魏公子向我表明心意,你为何极力阻拦?”
秦肃天心想,这云姑娘平日看着精精明明怎么原来智商如此捉急,魏则那家伙摆明是见了母的就想上,貌美多姿的更是一个不落,谁会把那雄狮子的求欢示爱当真啊……
他尴尬不知如何解释,只好轻咳了声说:“你想多了,只是觉得他不大适合你。”
云湘一下更激动了:“呵,不大适合?那谁适合?你又不娶我又有什么权利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你醉得不轻,我送你回家。”秦肃天起身,哪知云湘却瘫软在椅凳上。
见她抖着身子埋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他想要转身离去,谁知她却胆子大到开始解自己衣物,也就一瞬间的事,整片衣物滑落至地。
这个臭不要脸的!薛缈缈再也看不下去了,不顾一切冲出去就要扇这女人两个耳光。就在二人都诧异这屋里竟还有别人时,只见秦肃天两眼怔怔地盯着云湘的身体,死死抓住了缈缈扬在空中的手。
云湘知羞赶紧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薛缈缈两眼红红瞪着秦肃天,待他一松手便使劲将巴掌发泄在了他的脸上:“禽兽!”然后紧跟着胃里一翻腾,竟呜啦一声吐了出来。
秦肃天吓坏了忙去扶,却被她一把推开:“你滚开!以后都不要碰我!”
在薛缈缈的人生里,头一次体会到这么心酸的感觉,往日她根本不懂得何为吃醋,亦不懂得何为撕心裂肺,据说是动了情的男女才会有此感受,她不愿承认她已爱上秦肃天。可是由不得她骗自己,不然这心尖儿上针扎扎的感觉又是为何?
她哭着跑上了马车,甩起鞭子扬长而去。好在秦肃天够速度,最后关头纵身一跃跳到她身边。二人挣扎良久,最终他抓起鞭子将她揽在了怀里,驾着马车向城郊驶了去。
车子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薛缈缈趁他拴马时又转身要逃。
“缈缈,你站住听我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解释!我又不在乎你!”她擦擦泪水转过身来:“只是不明白,我早说你与她情投意合,你为何不认?你认了我不就成全你们了?”
“缈缈,不要无理取闹。”她若一直在那屋里应该也听见了他什么态度的,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你真真儿是个禽兽!耽误了一个你爱的人,还毁了一个……你不爱的。”她哭的断断续续,秦肃天本以为她前者说的是她自己,后者说的是云湘,谁知见她使劲抓着自己身子摇着头说:“你既对她有情,为何要耽误我……为何把我给……”
说罢又干咳了几声,哇啦哇啦吐了出来。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呕吐?他拿出帕子替她擦着嘴上的污秽:“缈缈你说什么胡话,我还不爱你么?我要找谁说理去,都快把你爱到骨子里去了……”
她忽闪着泪眼抬头,心里一酸:“才不要信你,你从小就会花言巧语。”十岁就知道说人家长的比花还美,还说谁娶了是谁的福气,难道他现在娶了她很没有福气吗!
“……”他尴尬地不知所措:“童言无忌。”
“人都说三岁看老,你那么小就懂得哄女孩子开心。”
“我……”
“果然是禽兽胚子!”
“你想冤枉死我?”
“冤枉?你敢说你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想要那个她??”
“你瞎说什么你!绝无此事!”她还很是在某方面开窍了啊,想的还真远……
“真的从未想要把她捧在手心保护过她?”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啊……“没有。”就算有也要说没有,他保护她也是出于愧疚和兄长对妹妹的关怀,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让娘子知道啊。
“没有?那我刚才要扇她你为何阻拦?敢说不是在保护她?你心疼了?不忍心看她受伤是不是?就忍心看我受伤是不是?”
“……”
“秦肃天!我受伤了你知道吗!我这里好疼!”她捂着自己胸口,泪流满面。
秦肃天怔愣了,心跳得飞速,他他他娘子这是在向他……表白么?
“我他妈心都快被你揉碎了你知道吗!”她又哭着吼了这么一句,虽然表情看起来痛彻心扉,可秦肃天心里却感到一股股暖流,说不出的激动与开心。
原来,她说不在乎他是假的,她恢复记忆以后一直对他冷言冷语都是装的,她大多是一种自我保护才一直自欺欺人吧,而这一刻终于肯对他敞开心扉。
他紧紧地抱住她,抚着她的背轻轻道:“相信我啊,我对她真的没有半点……”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她就又哇啦哇啦吐了,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想法,兴奋地问道:“娘子你该不会有了?”
薛缈缈还在为刚才他看了云湘的身子而生气,于是白了他一眼嫌弃地说:“想得美,我是看见你跟她在一起就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云湘这个绿茶婊!妈蛋!惹我们缈缈伤心了……
不过禽兽真的好温柔好治愈啊!!
ps:不让缈缈扇绿茶是有原因的……不要对他失望……继续看就知道鸟……
42、公主
被秦肃天强拉在怀里的薛缈缈突然想起件事,心中又窜起一团火来:“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我跟她没什么。”
“不是这个!”
“我从未对她动过半点心思。”
“你此地无银是不是?”她狠狠一瞪;揪着他的下巴说:“我问你;我们第一次在山上……你看见我肩上的刺青愣了神,是因为她么?”
秦肃天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良久;才抓着她肩膀摇了起来:“娘子你记得山上的事了?你记得我们——”
“少打岔!”她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我问你话呢,是不是看到我我与她肩上有相似的图腾;所以才恍惚了?”
原来她竟是说这个……还真是吃起醋来没完了。
这丫头居然气头上还把人家身子看了个遍,秦肃天愣着不知该不该一五一十告诉她。
其实他也是今日才知道;九王爷一直让他找的凌湘公主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山上那次他以为缈缈便是公主;而实际上;云湘肩头那个图腾才是传说中公主的胎记——一枚飞舞的蝶;云湘尉迟湘,果然是她么……可是他要怎么跟缈缈解释清楚呢?方才在凤仪阁阻止缈缈扇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怕万一云湘就是凌湘公主,那一巴掌下去可就完蛋操了。
秦肃天尴尬地摸摸鼻子:“娘子莫要多想,我发誓我也是今日才看到……”
“今日才看到?我就那么一诈,你还真不让我失望啊!方才她明明面朝你,你是看得有多仔细才能看到她肩背的刺青嗯?”
“呃……”
“你故意倾斜身子勾着头看了??”
“没……”
“那你是怎么看到的!不如你干脆承认了吧,你们早就有染,过去早就做过苟且之事!那刺青是你先前抱着她时——”
都什么跟什么啊……秦肃天听到这句没了耐性,凶巴巴地打断她个二货:“你方才没看到那屋里设了面铜镜么!得有你这么高!就设在她背后!”
“好哇。”她气呼呼喘着气:“所以说,你是把她从前到后从头到屁股全看了个遍咯?”
“……”好像还真是的……
“秦肃天!”
“嗯?在在……”某人明显心不在焉,是在回忆之前的景象并脑补着画面,然后若有所思了一阵愣愣补充了句:“她那个与娘子的不同,她那不是刺青是胎记……”
语毕,秦肃天还没反应过来,眼角就被他娘子毫不客气地用指甲划了个道子。只能说,该!
结果,就因为这一句不过脑子的真相,某人要和他娘子解释一路,说一路好话,口干舌燥哄到家门口都没能赢得一个好脸。
秦府的大门还没跨进,王府便来了人通报,说让秦肃天走一趟,九王有十分紧要的事要找他谈话。
秦肃天为难地看了眼缈缈,这还没把娘子哄好你就要出门,回来还有好果子吃嘛。而缈缈冷哼一声跨门而入,心里想的是,今晚回来甭想睡床!
可殊不知,就是从这晚开始,她便真的再没跟他同床共枕过,至少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
从尉迟浔召唤秦肃天进王府的那天起,缈缈已有两天没见着她相公了,嘴上明明说着不在乎他不要见他,可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她还真的没着没落的。她不知道王爷把他叫走是作何事,她不知道他安不安全是否出了乱子,不然没道理一直不回家不露面。
待到第三日,终于有了消息,阿威走进东苑的时候垂头丧气欲言又止,令薛缈缈心里的大石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结果意料之中的,带来的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是一个足以令薛缈缈的世界天崩地裂的坏消息。
据说真相是,云湘这个小家碧玉的平凡女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当今皇上的亲妹——凌湘公主。而秦肃天消失这几天便是秘密筹备他与凌湘公主的婚礼大典去了。消失多年饱受疾苦的皇妹如今有幸被找回,不愿回宫享受荣华富贵只一小小要求,便是要嫁秦肃天,且今生只嫁秦肃天,皇上自然是不会拒绝皇妹这一微不足道的要求。只是有点棘手,当初秦肃天的婚事也是御赐,如今要皇上怎么解决此一难题?难不成让自己妹妹做小的?皇室的脸面必是不可丢,于是说来说去还是只能牺牲缈缈。
这整件事背后具体是怎么发展的,无人知晓。也不晓得秦肃天有没有被刀架到脖子上,是被逼还是自愿。总之现在的结果是,他竟然答应了凌湘公主进来做正室,缈缈做偏的,他也知道缈缈委屈,可据说公主不下令休了她就不错了。
老天总是这样不如人愿,好不容易,真是好不容易薛缈缈才对秦肃天动了真情,过去的事,好的坏的远的近的,她都想起来了。在与他相处了一年多以后,她终于无法再逃避自己的心,哭过笑过心酸过后,打算敞开心来与他甜甜蜜蜜过好小日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杀进来个别的女人。在爱情里向来容不下第三者,无论别的男人三妻四妾有多正常,薛缈缈这小心肝里是万般不容。
她现在整个人都傻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在心里有一半是觉得,之前的想法应验了,他果然与这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湘的女人有故事,可心里另一半觉得,她相公是有苦衷的,她晚晚看着他的眼睛,是那般清澈见底,那黑潭水中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相公一定是被逼的,一定。
心里就这样矛盾着拧巴着,抱有一丝幻想相公会在某个深夜再次跳进她的窗,会抱着她在耳边低声说,娘子你要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相公带你走,赴汤蹈火也要带你走。可惜,现实却是她晚晚对窗望月,窗口也不曾映出半个她相公的影子。
在这期间,来东苑看望缈缈的人层出不穷,宽慰的祝福的说风凉的,应有尽有。大夫人和大姐秦素素是真的待见缈缈却又真的无能为力,秦府上下说白了没一个能有法子的,秦老爷在世时还好说,一句话朝廷梁柱都要晃三晃,可是如今唯一撑家的秦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