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自尊心又一次受创,识趣地躲开身子转移话题:“云湘姑娘自幼仰慕秦兄,据我所知秦兄对她并无半点想法,你不必放在心上。”
“呵,两面派!你倒真会做人啊,两头哄?”
魏则不以为然:“你不是不在乎么?我用得着哄你?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方才那样说是怕伤了她,你要知道怜香惜玉是美德,这一点我还是跟你相公学的。”
靠,跟她相公学的,这姓魏的故意的吧!薛缈缈已经开始无限脑补禽兽是如何“怜湘惜云”的了,纵使不愿承认,她心里已是泛起一股股的酸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传说中的绿茶婊咩?
目测云湘是个不好惹的,跟主线也有关呢呦~~
魏则真是个不着调的,禽兽不在就靠他来拉人气了啊……
可是无论如何都代替不了咱禽兽呐,所以还是赶紧回来吧思密达!
34、图腾
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薛缈缈懒得跟魏则闲扯;起身道:“还有事;你慢坐。”
“等等,有一事想提醒你。”
“若是某人和云湘的事你就不必说了;我不想知道。”
“才没那么闲;是想问何巳这人与你有何瓜葛?”
提起何巳薛缈缈就怒火攻心:“我与那畜生毫无瓜葛,你可知道他底细?快说;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实不相瞒,那日见你昏迷在车厢;以为他要轻薄于你;谁知他只是在仔细对照手中的图画和你身上的图腾。”魏则瞟了眼缈缈的肩;缈缈下意识捂着衣领:“你看到多少……”
“你非要我说吗……”
“……”她暗自咬牙:“算了。”
“何巳是漕运总督何大人的亲侄儿;据说自幼父母双亡;是跟在何大人身边被当做亲子带大的,很是受宠。此人无恶不作归根结底可化作一句话:小人一个,你切记远离。”
“原来他竟是维煜的堂兄……”
“维煜?你是说何大人家老四何维煜?”
“是啊你认识?”
“他管漕运我管陆运,你说呢?”
“啊?难道你是陆运总府的?”
“……你听说过有这么个机构么……”没见过这么呆的,真是一脸黑线。
“对哦好像是没有……那你是?”
“镖局。”他霸气吐出二字。
“该不会是天下第一镖??”听说那镖局黑白通吃可牛了。
“正是。”
某人正得意洋洋时,薛缈缈一语道破:“那不就跟土匪强盗没什么两样?”
“什么?”魏则从椅子上弹起,如此霸气勇猛的行业竟被她侮辱成那么不堪?
“你要压得过禽兽就得禽兽不如,你要干得过土匪就得比土匪更甚,不是这么个道理?”
魏则拗不过她,只好又转移话题:“对了,魏某冒昧问一句,你身上那图腾是个何物?生来便有?”
“问那么多干嘛?我爹说是刺上去的。”她躲了躲身子瞪着他。
“哦……那便不是与生俱来。”
“这不废话么?”
魏则突然联想起一件事来,也许正与何巳的反应有关。他想起九王爷尉迟浔这些年来一直在秘密寻着自己亲妹,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凌湘公主。由于公主失散时太小,只记得她肩背上有一枚火红的蝴蝶形胎记,而缈缈肩上也是火红的一团。何巳怕是因此才悬崖勒马的吧?若是如此,恐怕近日内必有动静。只不过依魏则看,此图腾非彼图腾。
“不明白,为何你们所有男人都对此感兴趣?”若不是这些人的反应,薛缈缈都快忘了自己肩头有这么个图腾了呢。她记得小时候第一次问爹那是什么,爹的脸色煞白,后来解释说那是她两岁时某次烫伤,之后为了掩盖伤疤而刺的图腾,是一朵艳红的曼莎珠华,俗称彼岸花。薛缈缈信了这么十几年,最近突然开始琢磨了起来,认为十分古怪。
“所有男人?”魏则挑着眉:“秦肃天这大绿脑袋。”
“你瞎说什么你!何巳不是男人?还是你不是男人?你俩都是趁我昏迷时看的,还有脸说?无耻之徒!”
“……”这小娘子脾气还真火。
“懒得跟你扯!总之我这玩意背后没什么神秘故事,只是为了掩盖伤疤而刺,听明白了?告辞。”
薛缈缈气呼呼地冲下楼,留下魏则在屋里揉着发懵的脑袋,好家伙她可真是个小辣椒,就她这泼辣样也不可能是长公主,山寨夫人还差不多,要说倒是也符合镖局少夫人的形象,不过算了还是别惦记了,秦肃天那小子也怪不容易的是吧。
在凤仪阁耽误了些时辰,当薛缈缈赶去酒楼时掌柜的已不在了,伙计说他掌柜的最看不上不守时的人,定要醉仙坊给个说法,否则合作关系终止,生意给谁不是做呢,就说他薛家品质优老字号无人能比,可有的是小酒商物美价廉也不是不能光顾。
薛缈缈解释半天希望酒楼再给一次机会,毕竟第一次出来拉单子搞砸了丢面儿,可是酒楼的伙计做不了主,任她在酒楼等到黄昏也不见掌柜的回来,于是只好灰溜溜回家去了。
生意没谈成,老爹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薛缈缈都做好负荆请罪的准备了,谁知往那一跪发现面前突然多了个人。原来薛老爷脸色不好看是另有原因,因为他何贤侄,又不顾一切地跑来了,美其名曰是送猴来了,而实际上是来干嘛的薛老爷怎会不清楚?
“呀,大黄!我有多些日子没见着你啦!闷葫芦你要不送来我都把他忘了……”所谓有了禽兽谁还要畜生呢……
何维煜揉了揉大黄的脑袋,跟缈缈比划道:“我收养了他几个月,都不舍得还你了。”
“哎呦本来你就是他爹嘛,什么还不还。”
这话让何维煜心里暖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薛老爷,换成唇语道:“缈缈注意礼节,毕竟你现在已……”“知道啦,怕什么?他又不在。”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何维煜皱着眉头摇头:“那也不好。”“啰嗦!”“……”
“不说这个了,我有事情想问你们。”薛缈缈见没外人,将老爹和何维煜凑近,神神秘秘道:“我肩上的图腾,究竟有什么说法?”此话一出薛义居又泛起了沉思,到底还是要暴露么……何维煜也不解,那不是小时候烫伤后刺的吗?
“不早做过解释了,为何又会这么问?”薛义居故作轻松问道。
“因为有人被我吓着了。”她夸张地说着:“见着我这图腾吓尿了。”
“噗……”何维煜不小心将茶水喷了一地。
薛义居皱眉不语,丝毫给不出任何解释。
“真的啊,你们不信?那人还是你们姓何的!”薛缈缈微怒着看向何维煜,试图把气撒在他身上。
“哪个……”
“你堂哥!”
何维煜一听着了慌,若有所思了一阵,把缈缈拉去一旁:“你离他远点。”
“哎?当真那么坏?怎么谁都让我离他远点?你说的也是那个何巳吧?”
何维煜点点头,一脸愧疚:“之前发生的事,实在对不起。”
薛缈缈诧异,心说那丑事这么快就传遍了?忙掩饰道:“罢了,没什么……”
“放心我会做出补偿的。”
“你、你怎么补偿……”
薛缈缈羞了,她的确损失了点色相没错,可实在不想再过多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连连摆手,谁知却发现何维煜跟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后来才知,何维煜指的是之前货船失火害秦家下江南那批货打了水漂一事。原来那日何维煜正要跳水救缈缈时,发现何巳慌慌张张的背影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才跟上前去一查究竟。毕竟货舱失火这么大的事漕运总府早晚要对众人有个交代,舍弃缈缈也是认为秦肃天可以照顾她,他便只好顾全大局。是为了给秦家交代,也是为了他日惹上官非时好保护自家的声誉。
结果前前后后暗查了几个月,才发现当日之事果然跟何巳有关,何维煜想将何巳揪出来,谁知却被老爹压了下去,还指责他冥顽不灵竟连自己堂哥都不放过,还说这事是他亲自策划的,有本事就大义灭亲灭了他。何维煜无奈,面对老爹束手无措。
所以当下何维煜很是惭愧地看着缈缈,之前秦肃天拐弯抹角试探他时他没表态,只因那时还没查出真相,后来一直想找秦肃天谈补偿的事,才发现他已经将秦家大部分货物转走了陆运,且人也经常不在京城。这秦肃天也真是的,那次在薛府明明当着薛老爷的面都“逼”何维煜下不来台了,到底还是信不过他啊。
“他何时回来,让他来找我吧。”
“他?谁?”薛缈缈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夫君。”何维煜一脸酸楚。
“哦……哎呀其实,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的,他有办法,他饿不死。”
“他饿不死是他的事,我何家欠他的须得还清。”
“……”薛缈缈一脸嫌弃地瞥瞥他:“冥顽不灵。”
何维煜摇摇脑袋,难道为人正直做事严谨公私分明也有错吗?怎么谁都说他冥顽不灵……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有个坏堂哥真要命!原来一切都是坏堂哥做的!!
矮玛小哑巴是无辜的!乃们快欢呼吧我木有黑化他!
35、水痘
某小猴子回来的第一晚,薛缈缈稀罕的不行;把他抱在怀里揉啊搓啊的不知不觉揽在怀里睡着了;这一人一猴睡在一起还真睡出了病。第二天起床,只见大黄蔫头耷脑趴在薛缈缈身上;而薛缈缈则头疼欲裂;四肢无力得连床都下不了。怕是这泼猴到处玩耍沾染了什么病菌回来吧,可是猴没大事;出大事的是缈缈啊。
几日前大家伙来探的时候,她还只是火红个脸不停喘气发热;今天丫鬟看她老想上手挠脸;才发现脸蛋儿上竟是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半透明水泡;这才赶紧又请了个名医过来瞧着。
大夫紧皱着眉问诊;斟酌良久下结论道:“疮皮薄如水泡;与疹似又轻于疹,发热二三日而出,出无渐次,白或淡红,泡内有浆者,谓之水痘。”
大娘一听吓慌了神:“这、好端端的怎会这样?可严重?会不会……”
“会不会破相……”薛暄瞧着妹妹的小脸蛋,悬着颗心替大家问道。
“忌触碰方可免破相。夫人莫急,大连翘汤可解之,不过须得卧床十五日,切记不宜燥热,此病极具传染性,隔离为妙。”
说罢开了个药方,什么前胡甘草玄参连翘茯苓的,往后这十五日薛缈缈可要遭罪了。
所有人都被缈缈打发走了,屋内连丫鬟都不留,病怏怏的大黄也被拎走了,说是每日遣人把饭菜药汤什么的放在门口就好,谁敢违背她她就一辈子不理谁。这丫头,还真是拧骨头。
一连几日躺在床上挺尸,浑身发烫手足冰凉不说,脸上的痘痘还奇痒难耐,薛缈缈从小到大还没得过什么病是这般磨折人的呢,几度想死过去算了,就是心里舍不得太多人。
几乎都没睡个囫囵觉,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竟梦见禽兽回来了,还在床上抱着她!脸离她很近,热的她喘不过气来。
“走开……不要看我……走开……”梦里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心想可不能叫他看见这模样,她现在满脸的水痘丑死了,而且,会传染给他的……
“手别碰!你想落疤?”
“很丑啊……丑死了……别看……”
“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人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啊,怎么跑到梦里还损她!薛缈缈扬着下巴反驳着:“不好看你还跑到人家梦里看人家丑相!”
“梦?!”
难道不是吗……
她蓦地一睁眼,差点没吓得滚到床下去。禽兽什么时候在她房间啦?!而且就躺在她床上,还了得啊!
忍着痛楚爬起来直了直要背:“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反锁了门的呀。
他摊手:“你窗户有点矮。”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锦被:“你来做什么?看我出丑吗?”
秦肃天怒了,都没来及跟她算私下偷见魏则何维煜的账,一回来还如此态度,心想她是真不明白他现在的心还是怎么?他在外面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可她呢?无论何时都要跟他拧着干是吗?话都不会好好说一句是吗!
于是明明心里满满是爱,却气的把话说变了味:“我来看看你死活。”
薛缈缈眯斜着眼冷哼一声:“那你现在看完了?还活着,不送!”
瞧瞧,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一次次点起秦肃天心中的怒火。
“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一句试试看。”他狠狠捏着她下巴说道,一团火似的眼眸微眯着看她,生生给她看出了个寒颤。
不自觉地呜嘤了一声,她蜷缩着靠在床板上,咬着下唇跟他对视。
他感觉吓着她了,轻咳一声站起身来,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柔和:“桌上有剂药粉用于止痒的,你实在难受时就撒一些。”
“……”
“切忌抓挠,听见没?”
“否则呢?”她明知故问。
“否则可就再不貌美,再没人要了。”
他这叫夸人呢?虽然难听了点,薛缈缈还是感到脸皮更烧了,小孩子般赌气地说道:“谁说没人要?你不要有的是人愿意要,你敢撒手试试?你一撒手准保一堆人捡。”
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身子微抖了一下转过身来:“谁要?就那个哑巴?还是那个禽兽不如的?”某人真是踢翻了醋缸啊,竟忍不住人身攻击了。
“混蛋不许你侮辱维煜!”
“维煜?”他挑高了音量,顺势压上她身:“你可曾如此亲密唤过我一句?嗯娘子?”他怕是妒火攻心失去理智了罢。
她吓得猛舒了几口气,只觉胸口堵得厉害。这混蛋禽兽,到底是如何做到叫人如此小鹿乱撞的呢……
“你……你离我远点……保持距离……”她红着脸推开他。
“你是我女人。”某人字字清晰带着霸气。
“……这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不跟你负距离就不错了,还敢跟我提距离。”
“……咳咳,我是说,你不怕死就再靠近些试试。”
薛缈缈猛翻了几下白眼,心说禽兽的大脑构造就是跟人不一样,明明是怕传染给他,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肃天还真尴尬了一下,随之又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死不了。”说着就又压过来,伸手拨开她的碎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做相公的不嫌媳妇丑,颇心疼地看着她,都这么多天了水痘竟只涨不消,这样下去脸蛋儿何时才能恢复滑嫩盈白啊。
她脖颈上、胸前一片红,总忍不住要上手挠,他将那瓶止痒粉拿过来薄薄地撒上一层,然后轻轻地给她吹气解痒。
“说了不许挠,不长记性?”
柔嫩的小手被那只极有力的大掌握住,一股暖流随着手背直涌入心房。紧跟着眉心一点冰冰凉,是他冰冷的唇贴了上来。
“你很冷吗?”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脸,他的手也很凉呢。
“是啊,又没人给我暖。”大冷天的被窝都不让进,能不冷嘛。
她扭了扭身子:“让你老相好给你暖去。”
“老相好?”他皱眉回想:“在哪呢?我怎么不记得我有?”
“切。”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闭嘴。
秦肃天虽不明白她说什么,但感觉她这小死样是在说醋话,于是似笑非笑将她的脸掰过来:“要说相好谁比得上你多?”
“哪有多?我一个你一个,公平了。”
“你敢!”他猛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一双大手在她裙间游走着。
“喂,秦肃天……你当真不怕死啊?”她推开他。
“你没有常识相公来告诉你,水痘患过一次便不再患,所以……咳咳——”他避开她嘴角的水泡,舌头灵敏地钻进她口中。
“你、你禽兽……我还病着呢……你就一刻都等不及吗……怎么不在外面憋死你!”
他突然停下:“你是说,病好了再来?”
薛缈缈不知怎么就把自己绕进去了,踢了他一脚说:“禽兽不如。”
“你敢当着相公面在床上提别的男人?”他故作生气地为什下去,将头埋向她胸前偷笑。
现在她只穿着件雪纺的中衣,隐约都能透出里面艳丽的孔雀蓝肚兜来,秦肃天看得喉间发干,轻轻一扒将中衣褪去,在叼去那樱红的一点之前,坏笑着说了句:“以后别总穿紫衣了。”
“嗯?”
“我看蓝色也挺衬你。”
“蓝色……?”她这才低头看见自己今儿个刚换的肚兜,是大姐亲手给缝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件,说让她尝试一下新颜色。
秦肃天弯着眼睛坏笑,进入她身子的那一刹那,她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句:“禽……嗯啊……兽。”
他看着身下一脸水泡还满面桃花的她,觉得一点儿也不丑,他秦肃天的小娘子,简直美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啥也不说了,收花,木哈哈哈……
36、报复
自从秦鹤秦老爷走后,秦肃天这四处奔波了也有些日子了;现在大势算是稳定了下来;他秦家产业暂时没人动摇得了,但这并不代表那些豺狼虎豹们不继续眼红盯着。
但姑且只看眼前的话;大可以清闲上一阵子。所以薛缈缈得水痘的这些天;秦肃天都在家好生陪着,只不过她不让他伺候不与他同房;坚持一开始的隔离政策。
缈缈被大轿接回了秦府,只因她相公说是打扰了娘家多日不太合适;要养病也得在自家养着;娘家还有别的事要操心呢;就比如薛槿嫣跟吕仲的婚事吧;说起来近日也要筹备起了;虽然吕仲入赘薛家没有舍不得闺女这一说,但忙前忙后的也不少事要操办,秦肃天便以此借口赶紧将小娘子接回了自己家。
这天晚膳后,秦肃天忍不住要打破规矩来看缈缈,摇曳朦胧灯光下,她冷不丁提起了那个让他觉得扫兴的人。
“你可还记得上一年的中秋之夜?”
“嗯,急着过中秋了?还半年呢娘子。”秦肃天其实心里有点发虚,怕她是要算跳河的旧账什么的,毕竟这一段离奇往事给他心里添了不少阴影。
“少装蒜,说正事。我知道你之前觉得货船失火的事与他有关,我只想说,莫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秦肃天猛地从榻上弹起身来。她连“维煜”都不叫了是么?直接就他他他了?“你说谁小人谁君子?”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家伙,一句话山洪暴发。薛缈缈只觉眼前一阵风带过,某人就将她就势压在梳妆案台上,昏暗中只觉他眸光浮闪,是那样亮那样美,害得她心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怎么心跳这么快?嗯?”
“……”
“我猜猜,是一说起何维煜,你就会控制不住地悸动。”他颀长的手指划在她若隐若现的中衣上。
薛缈缈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你、你别靠我这样近!”
“所以,觉得这样是对不住他。”他故意将手掌附在她满是湿热的手心上。
“你放手!”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十分之一,不敢想象再这样贴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眼看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你别再这样了好吗,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人云姑娘么?”
云姑娘?云湘?秦肃天有些愣怔,她怎么会提到她的?难不成之前说的老相好也是在指她?
顿时心情莫名大好,眼眸一闪嘴角一弯说道:“你也有何维煜嘛,公平了。”
可恶果然是这样!他跟那骚货果然不清不楚不三不四!
薛缈缈认命地闭上眼,双手捂上脸不想看他。
“都说了,叫你手别碰,你想留疤?”他语气突然温柔起来,让人听了忍不住酥了身子。
“我好辛苦你知道吗?与你相处,我觉得好辛苦。”她的表情凝重而严肃,一字一句刻在他心里。
他缓缓抬起身呼吸凝注少顷,末了轻吐出来:“不早了,睡吧。”
说罢转身走了,留下她一人坐在梳妆台上,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竟感到有一滴泪滑落眼角。
不过每次他一离开她方能呼出一口气放轻松下来,心跳渐渐平缓。大概真是对着他的脸太累了吧,才会那样紧张绷弦。
可薛缈缈才听到一声动静却又见他折了回来,他……他到底又要作甚……怎么眼睛都急红了?
她蜷到床角拽了拽身上的锦被,一双杏眼忽闪忽闪打着颤,晶莹的泪珠马上就要滚落下来,怯生生地看着秦肃天。心想总不至于心里不痛快回来打她一顿吧?然却见他拎着她的食盒一阵劲风似的逼过来。
“你……饿了?你拿去随便吃好了……”她有些发颤地看着他。
“这玩意能吃吗?!”吓,什么语气,震耳欲聋的。
薛缈缈心想给你吃就吃吧,还挑食……清蒸鲈鱼不好吗?翡翠虾饺不好吗?葱爆羊肉不好吗?不够好吗!?不就是放凉了点!怎么这么难伺候!
“怎么了?有何不妥?”
秦肃天火了:“谁让你吃的?你偷偷吃的?你脑子有水?”
薛缈缈一听更火:“我脑子有水你来养鱼啊!”
“……”
“发什么神经你!”
“活该你到现在都不好!”他明明亲自拟定了菜谱给她,为何她门口还会出现这些不该有的菜?他今晚要不过来还发现不了呢,瞧瞧那张脸都溃烂成什么样了!
“秦肃天,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回来气我的吗?”她气的从床上坐起来,锦被滑落,害得他走神一秒。
“鱼虾羊乃发物,不利伤口长合,都病了还贪嘴?”这丫头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真是气坏他了。
“发物?”得,她明显不知道。
“大夫没嘱咐你?”
她摇摇头:“这些日的饭菜都是二娘遣人送过来的,本就没吃多少。”
“你吃她的东西做什么!”他明明吩咐了习秋好好打理三少夫人的饮食起居,怎么会让二夫人有机可乘了?
“她的东西不能吃么?难不成她还会害我?”
“不然你以为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爷子在时那女人都敢当众对付她呢,何况是走了?他挑着眉瞥她一眼:“你觉得不会害?瞧瞧你的脸都丑成什么了!”
“……嫌丑就不要看!”她愤怒地捂脸。
“我说我嫌了?”他依然紧张地把她手拿开。
“……”又一次心跳加速,要了亲命了。
“你出去,你不嫌我嫌!你最好赶紧拟一份休书,咱俩好聚好散。云姑娘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正适合你这色胚子,而我这脸就去找个有缺陷的才配是吧!”这丫头,难道是知羞了么,这话说出去他还不兴奋死了,摆明是夸他在乎他。
“有缺陷的?你说何维煜?呵,说不定现在连何维煜也不想要你了。”
“你……”
薛缈缈想发飙,秦肃天已是闪到了门前。
“不准再碰二房拿来的东西,多喝绿豆水。”
“……”
秦肃天走后,薛缈缈才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依他所说的,二娘当真如此恶毒?想想这一连几日的饭菜全都是禽兽口中所指的“发物”,她都不敢相信那臭婆娘竟想让她全身烂掉?破相什么的最不能忍了!
思来想去,薛缈缈决定这天夜里去报复那臭婆娘。
她换了身洁白素衣,并找来盆鸡血往身上随意一泼,任由它臭气熏天,然后将一头青丝散下故意弄得杂乱,再配合着满脸的脓包水泡,这模样,就是大白天谁见着也能给人吓个半死。
夜深人静,秦府黑得慎人,她绕过秦肃天的书房偷偷从东苑溜了出去。然后摸黑走了好久才走到那婆娘的房门口,门紧锁着,好在翻窗户她在行。她找了个最吓人的姿势,然后头悬空在二夫人的脸正上方,跪坐在床边,冲着她的脸微微吐气,心想我吓不死你也要传染死你!兴许她就没得过水痘能因此得病呢。
大概是感到了一股股热气,二夫人面部微动,伸手挠了挠鼻子。薛缈缈用那铜铃般的嗓子阴笑了几声,努力制造出点恐怖阴森气氛,还嫌不够劲,干脆一翻身躺去二夫人身边。
二夫人顺着动静翻了个身,缈缈也侧过身去跟她面对面,然后继续朝她脸上吐气。估摸着差不多该给弄醒了,将头发一拨盖住脸,卯足了劲一巴掌呼在她脸上,咬牙狠狠说道:“臭婆娘!叫你害我!”
意料之中的,是二夫人惊醒后嗷那一嗓子特别给力,惨叫得整个院子都听见了。意料之外的,是她那驴蹄子可真够劲儿,条件反射一脚把她踹撞了墙。
薛缈缈忍痛捂着肚子疯了一样扑回二夫人身上,上手就去掐她的脖子,吓得二夫人真以为撞了厉鬼,不停地喊救命,不一会儿便招来了值夜的下人。在那些人拿着扫帚花瓶等家伙要捅向薛缈缈之前,她将发丝一撩亮出身份,并同时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
“三、三少夫人?!”
一群丫鬟们捂着嘴向后退了退,其中一个胆小的惊叫着:“三小姐你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