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僧尼孽海第1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机又以风流解数与主大弄一番,二女子目睁口开,掩面斜立。机拽女手曰:「尔作此状,岂羞立耶!」

主拂然,怒取缯巾拭机肉具,呼二女子以口吮之,二女子口不能容,只得咬咂一回,主笑谓女子曰:「汝二人能当此物否?」

女子不答,乃谓机曰:「我喜看人淫弄,无奈翁之不识趣何。此二女子,汝试弄之,我且坐观一会。」

机跃然跳起,便搂一女子扯去其裤,提两股而进之,百计仅得濡首。女子口齿相,痛苦无措,其一女掷烛而遁,主大笑,以为快乐。即命机且释此女,姑从容进之,莫诚死人。机兴发如狂,又与主鏖战良久而罢。

遗爱赏机,私以亿计,盖遗爱生而天阉,不当主意,见主悦机,故赠之厚以迎主欢耳。又浮屠智最迎占祸福,惠弘善视鬼神,皆以术侍主,主亦与之乱,不亚於机。永徽中,皆以逆谋诛死。

辩机、智最、惠弘三人,到是房遗爱召屁的大老。

望海寺僧

至正间,有傅某者,娶妇应氏,只生一女,年十五岁,虽非国色倾城,而一枝嫩萼柔葩,不许蜂狂蝶恋者。

望海寺僧某,日事经咒,往来其家,傅不之禁,应遂为僧所诱,私通之,相得甚欢。

傅故邑禄也,以鉴事赴京。僧乃朝夕往来,略不忌惮。应反虑女之见察也,欲僧并污之,以塞口。女未识人道,每窥母与僧淫,则唾贱不已,卒无机会可乘。

一日僧与应计,醉女而强掠之,事必有济。乃设酒馔於应房中,匿僧在惟幕,呼女饮食,女不料母之绐己也,果沉醉焉。星眼乜斜,花容微赤,真若仙姬欹琼室,玉女偃瑶台,其醉态之妙,有难以言语形容者。

僧裸而突至,愈觉动情,乃轻轻为女脱解上下衣服,提起两股之,女惊欲起,无奈身赤条条,而蝶已至花前矣,急得一手推僧,一手掩其牝口,呼应求救。应乃握僧肉具付女手曰:「汝不知此物之爽人甚也,今日假装摸样,他日偏汝向前。」

女曰:「此岂人母之所为耶!」

强挣叫喊,不肯从僧,应忙掩其口,揿定其手,令僧脱脚带,势其足於椅上。如花苞突露,而足不能伸缩,只得任僧所为,涕交颐下。

僧金枪漫试,血菩提,玉尘微投,丹流法界。

应在傍难看,自觉不安,便捧僧就己抽泄,以缓僧兴。僧兴稍缓,又推僧就女,欲僧毕事於女也。女当此时,一生九死,痛苦难支,咬齿摇头,娇啼宛转,诚然是,娇姿未惯风和雨,一旦摧残,实可伤也。

须臾,女起,整衣理鬓,无限羞惭,僧以温言慰之,终无一言而逝。自此以後,三人共寝,其枕边恩爱,被底温存,女竟忘向者之悲啼,而幸今日之欢会矣。

一日,僧与其徒来,徒年少有姿,阳道伟岸,女与之目挑心招,相会於曲室,曰:「今日不得子,几为老髡误一生。」

荐其材具於母,盖报母昔言也,母果爱之,情好更笃,僧恨其徒之夺已之爱,值傅回,败其事於傅,傅侦验得实,挞妻沉女,杜绝往来,两僧共郁死。

母女之间,报恩甚速,大奇!大奇!

西天僧西番僧

元顺帝时,哈麻尝阴进西天僧,以运气术媚帝,帝习为之,号演法儿,华言大喜乐也。哈麻之妹婿集贤学士秃鲁帖木儿,性奸狡,有宠於帝,言听计从。与老的沙八郎、刺为吉的、波迪哇儿玛等十人俱号倚纳。亦荐西番僧伽真於帝。

伽真善秘密法,谓帝曰:「陛下虽尊居九重,富有四海。其过保有现世而已,人生能几何?当受此秘密大喜乐禅定。」

帝又习之。其法亦名「双修法」,曰:「演儿、秘密法。」皆房中术也。

帝日从事於其法,乃广取民间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妇女,恣肆淫戏。号为「采补抽添」,其势甚多,略举其九。

第一曰:「龙飞势」。女子仰睡,男子伏其腹上,据股含舌。女子叠起阴物,受男玉茎,刺其琴弦,和缓摇动,行八浅五深之法。阴热阳硬,男悦女欢。

第二曰:「虎行势」。女子低头向前跪倒,男子蹈後抱腰,握玉茎投入阴户,行五浅三深之法。阴户开张,阳气出纳。男舒女乐,血脉流通。

第三曰:「猿搏势」。女开股仰卧,男以腿压其上,阴户拍开,乃入玉茎,行九浅六深之法,女津流通,男根坚固。

第四曰:「蝉附势」。妇人侧卧,直伸左股,曲右股。男子从後投入玉茎,叩其玄珠,行十浅四深之法。女阴翕张,男根畅美。

第五曰:「龟腾势」。女子仰卧,男子托起女子双腿过乳,握玉茎刺其谷实。女精自流,男身快乐。

第六曰:「凤翔势」。女人仰卧於床,自矗起两股,男子以手按床,深入玉茎,刺其愈鼠,使玉茎坚硬,阴户壮热内动,女子自摇。行六浅二深之法,男女欢悦。

第七曰:「兔吮势」。男子仰卧,直伸两股,女子反坐玉茎之上,面向男足,两股在男腿边,按席低头,握玉茎刺其菱齿。玉茎坚硬。行四浅一深之法,徐徐抽动,自然畅美。

第八曰:「鱼游势」。用二女,一仰,一偃,如男女交合之状。男子坐看二女之动摇,淫心发作,玉茎硬大,便即仰卧,任二女自来执茎投牝,津液流通。

第九曰:「龙交势」。男倚於床,女以左足立床,以手挽男头,男以右手托女左股,女负男肩,两手紧贴。女执玉茎,刺入婴鼠,中其谷实,轻摇慢动,行十浅七深之法,内外神气,自然翕合。

又选采女为十六天魔舞,又诏西天僧为司徒,西蕃僧为大元国师。各选良家女数十人供其淫毒。其徒亦皆取良家女或四人,或三人奉之,总谓之供奉。民间女子遭其害者,巷哭里嗟,不计其数。

八郎者,帝储弟,与其所谓倚纳者,皆在帝前亵狎不讳,至聚少壮汉儿并妇人、女子裸处一室之中,不拘同姓异姓,任其自相嬲弄,或以尊行而污卑幼,或以卑幼而淫尊行,皆无避忌。号曰暨即兀,华言事事无碍也。

西天僧又与西番僧迭相轮转,出入禁中,夜宿宫闱,奸淫公主至於嫔御多人,则随他择其雏而美者淫之。金莲半起,海棠强拭,新葩玉体金偎,芍芙骤沾风雨,虽女子畏缩难堪,而西僧必破垒穿蕾,尽根彻脑然後已。

群僧见其流丹藉,如痛忍疼,则争前搏弄,以为笑乐。丑声秽行,四野着闻,即市井无赖之人羞出於口。帝惟知习法为快,无所禁止。

僧之浊乱寰宇、淫污帷薄,莫有甚於此时也,只有狠髡杨涟真伽淫毒更甚。凡境中大小女子,先以册藉申报姓名,至出嫁之日,不论美恶必先迎至府中,强御之,取其元红,然後发归夫家完聚。

有得意者,则强留三五夕,摧残狼藉而後发还,且不时唤入府中。为快已意,设有隐瞒崛强者,登时两家俱罹横祸,财散人离,无复完聚。见妇人有姿色者便取进府中,淫嬲万状,诸人侧目,莫敢诣何,即尔朱兆之污辱洛阳女子,无此狠恶也。腥风膻雨,簸荡河,秽露臊云,遗漫世界,若非大手力者汛扫之,人人沉黑海矣。

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秃,一发淫毒,奈何令之四民,尤谆谆呼「和尚」为佛爷,尊之为大师乎,可悲甚矣!

僧员茂

关西有伍氏女,名爱卿,年二十馀,妹丽殊绝,真国色也。适夺所夫,惟抚一子於村庄中,霜闺劳劳,形影相吊,时村落新茸庵宇告成,无论男妇群而游焉。

爱卿亦诣其处,饭僧设醮,冀为人悔过於幽冥,且以观新构也。庵有僧员茂年少,觑见爱卿,因诳以食素诵经,时时至此,礼佛则年可龟龄,子可鹏搏来世,又妻可鸾凤百岁。爱卿甚惑之,茂遂往来其门。

一日,爱卿襁褓其子至中堂,茂突至,不及避,茂遂生心撩拨之,以败其守,爱卿厉色拒之,乃惶惧而退。

不数日,茂仍步前踪,爱卿亦芳心摇荡不禁,遂与之通,往来甚密。

里人得其状,捕茂白之官,官讯得其情,乃判曰:「僧员茂既以脱障入空门,只合木鱼敲夜月,伍爱卿既以居孀明节操,如何锦帐作朝云,红粉多娇,漫梦墙巷,委身缁衣,秃子敢为野蝶寻香。一节不终,浪为空即是色;五除不戒,谁云色即是空。卿着另嫁良人,僧宜发配千里。庶几民作闺中妇,免得僧敲月下门。

看到水浒传海黎、潘巧云故事,便知敲着木鱼,正为着敲门月下。

灵隐寺僧

灵隐寺缁徒甚众,九里松一街,多素食、香纸、杂卖店铺,其店家妇女,皆僧外宅也。尝有寺僧慕一妇人,不得其门而入,每日到店,必买果饼、胭脂之属回寺,顾盼以泄其兴,如是久之。

一日有弹琵琶瞎子,坐妇门首,说唱郭华贾胭脂故事,妇遂焕然动心,默会僧意,私语良人,设计诱之。

良人曰:「任尔为之,只不要被和尚骗了。」

妇曰:「和尚见了女人,就如苍蝇见血,不钉不已,但怕我看上了和尚,不舍得难为他,那怕这和尚聪明伶俐,不着我圈套。」

自是僧到店中,良人即避去,不使碍眼,僧或久坐不起身,妇便烹治茶饼,捧以奉僧,彼此眉目送情,渐至笑谑。僧喜甚,谓事可谐矣。

一日,僧至其家,见妇忧形於色,僧仓卒莫知所为,乘间强之接唇,叩其忧郁之故。

妇曰:「尔我情孚意洽,只碍良人不得少尽缒绻,是以忧耳。」

僧喜极曰:「是不必忧,我设处资本,使渠往他处经商,则尔我得恣意欢乐矣!」

妇曰:「然。」

僧遂回寺,罄衣钵所有付其夫。数日果见置货整装,克期成行。

僧复治酒馔饯送其夫,相别而去。谓其夫果经商也。

是晚到妇家,重设杯盘,再整酒肴,与妇献酬交错,谑浪无所不至。妇拉僧设盟灯下,誓不相负,僧指心自盟逼而恳之。

妇先令僧解衣就寝,妇取其衣束之高阁,假意脱衣澡牝,忽闻叩门声甚急,妇曰:「良人必有遗忘而归至。」

僧皇遽不知所出,妇曰:「有空笼可避。」

僧亟窜入笼中,妇遂钥其笼,始开门纳其夫,僧伏於笼中,不敢喘动,妇乃与其夫升於远路弃之。迨绕逻卒见笼舁送至京尹。

京尹蘧尚书放钥视之,则一髡裸体在焉。笑曰:「是为人所诱耳,不必问。」复钥笼而投诸江。

又僧明了然者,恋妓李秀奴,往来日久,衣钵荡尽。秀奴绝之,了然迷恋不已。

一夕乘醉而往,秀奴弗纳,了然大怒,奋击之,随手而毙。事至郡,时苏子胆治郡,送狱院推勘。

於僧臂见刺字两行云:「但愿同生极乐国,免教今世苦相思。」

子胆於招结举笔判《踏莎行》词云:

这个秃奴,修行忒煞,

云山顶上持戒,一从迷恋玉楼人,

鹑衣百结浑无奈。毒手伤人花容粉碎,

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间刺道苦相思,

这回了却相思债。

判讫,押赴市曹处斩。

个痴心躲在空笼,个奋怒击杀秀姐。灵隐寺分明两个颠僧。

云游僧

一僧人物秀丽,有如妇人,遂缠足描眉,假扮尼僧模样,云游四方。僧素善采战,又能缩龟,以故所至之地,人皆信为活佛。

一日游至吴下,借寓於豪家功德,倡说轮回,妄谈生死,豪妻女敬之,留为主。

僧遂诱本城富贵人家及乡村妇女至作会。有净室十七间,各备床褥衾枕。

每遇会日,则择美者、少者留宿中,甜言伴一夜,常污数妇女。

间有刚正者,便以法迷其神智淫之,妇女心内明白,而目睁口呆不能出言,事毕解之,已被点染,欲言不言,付之无可奈何耳。故妇女宿一次,再不赴会者,闻他人留宿中,则自暗笑而已。

僧原携四尼僧同来,而四尼亦皆男子,每宿妇女在,各从所欲。僧复置一簿,细注作会日期,某某宿,每每荐某至,某挽某宿,某伴某眠,其女系某取红。

若是久之,簿籍盈箱矣。牵富夫、男尽堕其术中,反禁止游人,不容见面,即妻女不在中,已亦不敢私谒此僧,恐罹地狱罪也。是以无人破其淫网。

癸巳夏,偶有某司理按临是邑,因公署与察院相邻,遂借栖豪庄,不意庄在侧。

将晚,司理公登楼纳凉,遥见中,一披发女子与三妇人俱裸体为僧拭浴,僧忽转抱女子淫谑於石凳上,三妇争前扶女搂僧,夺扯阳物,鄙亵不可名状。

即而四僧俱来,各挽一妇以逞淫兴,其一僧无下手处,立视於傍,俟出浴僧讫事,方趋前与女再淫而罢。

司理公目视甚详,呼隶问之,隶云:「此某豪功德也,内只女僧五人耳。」

司理愕然,恐有泄漏,急诣县尹语以故,令人前後围绕,破门而入,擒拿五僧,亲往搜其箧中,得白绫汗巾十九条,皆有女子元红在上,捡其簿籍,则留宿妇女,姓氏日期,纤悉明白。

司理发指目裂,严刑拷之,俨然五尼僧也,无状可验,僧泣诉不已,而豪又代为嘱托。

司理益怒,即以汗巾簿籍送之豪家,豪羞赧欲死。僧哑口无言,司理公巧判云:

审得王某系三吴亡命优仆奸徙,倡白莲以惑黔首,抹红粉以溷朱颜。教祖沙门,本是登岸和尚,娇藏金屋,改为入幕观音。拍玉笑合掌禅床,孰信为尼为尚;脱金莲展舒绣榻,谁知是女是男。譬之鹤入凤巢,始合关睢之好;蛇游龙窟,岂无云雨之私。明月本无心,照霜闺而寡居不寡;清风原有意,入朱月而孤女不孤。废其居,火其书,方足以灭其迹;剖其心,刳其目,不足以尽其辜。

判毕,吩咐行刑者,使备受惨酷,然後戮於市。其尸弃於观音潭,人往看之者,见其阳物累垂,约长七寸,若驴马之势然。

钱某者有子,方五六岁,以冬月患痘死,心头尚热,钱夫妻俩哭不忍舍。忽一尼至,云:「我能再生之,但须夫人与我裸而暖之七日,则阳回痘起,公子再生矣!」

钱某不胜欢喜,留尼行法,果以死子置於床之当中,钱妻裸卧於内,尼裸卧於外,上以被覆之,各不露形。

钱则远避於书室,不敢进房以混乱其法,惟俟七日看死子之复生也,如此有六昼夜矣。

忽妻之兄来探甥,钱以甥死告之,且悉道尼僧行法之事,其兄笑曰:「足下居官也,要理民治世,何曾见人死再生,倘暖之复生,则自古帝王宁少一暖身之尼也,莫为奸僧所欺,令吾妹白日升天可尔。」

钱面赤不语,亟入房中,揭被视之,果男僧也,羞愧无地。

鞫之,盖钱官游时,此僧扮作尼僧来家抄化,钱妻信其言语留之宿。尼初时不肯,钱妻强挽之,至晚与尼同榻,固不知其为僧也。

尼因房中有婢,亦不敢轻举以徼福,第假寐以伺其便。中夜钱妻忽起溺,以手按着尼身,则脐下有物,翘然直起。钱妻又惊又喜,默无一言。惊者惊尼身不应有此物,喜者喜久旷无聊,黑夜得此,侍婢不知也。

尼见其不言,知其心动,遂伺上床,时一搂接唇而以具急投其牝口,钱妻便跨马而坐,握具自投入焉。

两惰既洽,尼似彩蝶恋花,妇似新花向蝶,口含琼液,舌吐丁香。若不知身在人间世矣。既罢,钱妻曰:「今日若非有宿缘,安得如此巧合,尔须念我寂寥,时时顾我。」

尼曰:「来不烦嘱咐,真如房中之人何?」

钱妻曰:「馀俱幼稚,未识人道,唯小福长成,必灭其口,尔适今日任为之。」

尼得斯言,淫兴益炽,乃握钱双足往来抽泄者数百回。钱妻雳声颤语,掌热气促,淫水流绵不绝,其欢畅可知也

次夜,钱妻以计令幼婢俱宿於楼下,留小福在房,命尼强与之狎,小福漠然不知何谓,及蝶至花前,乃始惊愕,而金枪已透垒矣。

琼花乍吐,桃浪已翻,羞赧娇啼,难态万状,尼遂轻轻,略为动摇,而与钱妻鏖战许久。小福既为腹心,往来将及二载,因钱失意归家,以致蓝挢路阻,是日假借探望来寻旧好,见钱子死,谬说愚钱,不意妇兄之败其事也。

钱怒,缢僧沉之水,小福毙於杖下,妻以幽死。

乌程晟舍里有佛庙,万历丁酉五月,有远来少尼作倡大建殿宗,妇女群聚,日有百馀人。

里有凌太守之弟,拥苍头突至,索少尼观之,尼峻拒再三,凌大恚以言撼之,尼不得已,方出一见。即令仆诟辱之,袂其衣乃雄尼也。

群妇女一时惊惶逃避,捕尼送官,人人大快。世间挟诈者,皆男尼也,男尼受谴,挟诈者网漏吞舟,悲哉僧海潮

袁州僧海潮者,尝赴应大姓袁氏。见其妻国色,艳慕不已,至忘寝食。有木工(俗呼博士)为之行债甚密。

一日共饮,潮告之曰:「吾实锺情於美丽,何术可以得之?」

博士问姓氏,潮具以告,曰:「吾甥也,吾为师谋之。」

潮曰:「能为我盗其双鞋,以僧履补之者,我与汝三十金。」

博士曰:「诺。」

乃持僧鞋一双去,至其家,甥女留坐啜茶,赙士俟其间,以僧鞋置其床下,而盗其新丝履。持以与潮,潮喜,予银如数。

涉旬其妇将赴亲戚宴,令夫取丝履,弗得,却寻得僧鞋一双。夫怒叱之曰:「吾作好事,见秃屡有觊觎,固疑与汝有私,今果然。

妇无以自明,但垂涕拊膺而已,夫延其外姑告之,外姑语塞,竟仳离焉。更娶他姓为妻。潮知即返,服长发,市屋列肆为富家,仍请博士议胭事。

妇初不可,博士曰:「汝夫既有他匹,守此欲谁为?」

其父母亦以终身不了为言,乃许诺,且曰:「召某郎来观。」

潮美饰而往,目之良协妇意,不知其故僧也,许之。以数百金为聘,自嫁後倍常和协,年馀生一子。每博士至,潮留与尽醉。

妇疑之曰:「汝事吾舅何其专耶?」

潮曰:「为我媒耳。」

他日又至,留连倾倒,皆平日所未有,妇又以为问,潮乘醉曰:「吾非被盗鞋,安得子为好仇。」

妇嘿然,乃好语夫请舅。言我母病暂回,奔告母兄鸣於官。潮及博士一讯共服。官怒其淫诡无赖,并毙於狱。妇悦忆而亡,子亦夭,其夫闻之雪涕。

南京杨子江边,税家妻周氏,有姿色。全山寺僧惠明密使一婆子常送花粉诸物,往来甚熟。夫出外,周氏唤婆子同眠,婆子潜将僧鞋一双安凳下,夫归,见僧鞋怒打周氏,竟去之。

周子有口难兮,时年二十三岁,生子岁馀,明日将出,与夫辞别。

作歌曰:「去燕有归期,去妇长别离。妾有堂堂夫,妾有呱呱儿。撇了夫与子,出门欲何之。有声空呜咽,有泪空涟漪。百病皆有药,此病谅难医。丈夫心反覆,曾不记当时山盟与海誓,瞬息目推移。吁嗟一女妇,方才有天知。」

既移父家。

惠明还俗,托媒娶之,已生一女,情好甚笃,一日惠明抱女戏曰:「我无良计,安得汝母。」

周氏笑问何谓。惠明以夫妻情厚,吐露潜谋。周氏潜击大明鼓伸冤。我太祖皇帝亲鞫,惠明供金山寺七十员僧。圣旨批惠明凌迟处死,同房十僧绞死。寺众僧六十人,各边远充军,婆子枭首。

江州城东永宁寺,和尚吴员成,赋性骚烈,落落花月中人有张德化者,妻韩氏,名兰英,姿容雅丽,体态妖娆,似西子再生,王嫱下降,千般香艳,百种娇羞。

每朔望日,邀员成诵经求嗣。员成目摇心动,淫兴勃然,密画一计,贿嘱婢女小梅窃去兰英睡鞋一只。回寺自喜,捧鞋吟云:

凤鞋凤鞋兮,卷我风情兮;思之弗得兮,有如狂醉兮。

今日得鞋兮,称我良缘兮;问我佳期兮,定於何日兮。

吟罢沈思,无计可施。忽值张德化来议醮事,员成遂令行童故将睡鞋丢在门首。德化拾归,究问不见睡鞋之由,遂大怒,遂归母家。

员成闻知,乃潜踪易姓聘娶兰英,得谐伉俪,夫妇相爱,两情交畅。倏忽年馀,中秋佳节,员成与兰英欢饮沉醉,搂抱兰英笑曰:「向非小梅之力,安有今日之乐。」

询知其故,英遂缢死。韩氏具词於府雪其冤焉。

窃鞋颇颇落套,偏正撞着善疑的人。

临安寺僧

宋时临安一寺,有僧行二十馀人,僮仆十数人。皆不守佛门法戒,惟以邪淫为事,其寺基趾极大,山门之内,各有长廊深巷,曲折环通,入寺者非熟人道引,则左盘右转,终无门可出。周围高筑垣墙,期与居民隔绝。垣墙之内,又增设夹,中置数道钢栅,以防属垣之耳。

僧房各置私室一间,匿藏妇女。虽俗家父母亦不令知有此室也。又於中间空阔地面,择人所不至处,掘一土窟,阶级下七八曲,方广十馀丈,上留小窗透明,外高坎,坎外堆石,石外叠高阜,阜上复有墙。窟中四壁以木板装嵌,置有床帐被褥、椅桌器皿,乃众共恣淫之地,非如私室中,一僧一妇丑秽自知之所也。

僧行僮仆往往立市井丛杂处,引诱失群迷路妇女,间有妇女肩舆在途,则乘人眼错扛抬入寺,凡此僧引得妇女即先在此僧私室,淫谑数宵,方引至窟室,任僧行僮仆杂然群通,彼僧亦然。有居窟多年,老者病者,则相次引去,不知置於何处。

湖州有一士人携妻来临安订亲,泊舟蓝挢河下,士语妻曰:一我借轿来迎汝,我或不来,当令轿夫持紫衫为证,汝可即来。」

士去未时,有轿夫持紫衫至,士妻乃登轿,轿夫竟舁入寺中,见一少年持引,曰:「官人在此。」

妇随之而入,转深巷数曲,至小室中。少年去巾,乃僧也。妇惊呼,僧以刃挟止之,脱其衣裳,摸弄淫耍,极尽鄙亵之状,妇亦无奈何,淫宿数日,引入窟室,见先有妇女三十三人在焉,皆美姿绝色。

是日僧众亦共三十馀人,置酒欢饮,乱行淫秽,妇甚厌之。间有新至者,一日引一女子至,年十四五,丰姿美艳,眉攒万斛忧愁,见群妇始略舒眉。

群妇问之,女曰:「我某太守女,全家候差临安,因观灯於人丛中,与婢相失,被一士引至其房,乃僧也。强相凌逼,我极力自持,衣带展转不得间,为渠所扯断矣。渠神酣兴发,我羞惨呻吟,遂为所狎。花心才折,痛欲消魂,以口唇、实难存活。谁知渠竟夕不眠,蓄云覆雨,恋恋不休,不念人之苦也。在其室十数夜矣!不知今日何缘又引我至此?」

群妇曰:「尔且莫喜欢,少刻大众斋来,尔还要受他们这多荼毒,然後免得此苦也。」

己而果然,女不胜悲怨,於是群妇日夕切齿,谋脱无计,以每日有僧三四人居守耳。

一夕,只一僧守之。群妇问故,云:「各僧送丧过海,明日方归。」

群妇谋道,中有三四妇勇健者,伺僧熟睡,启关而出,至窟外,墙达大路,离临安城五里,一妇颇知路名,访问归家,陈告於府。府尹大惊,时孝宗内禅,明日放赦。

府尹即部百卒,捕杀僧众,焚其寺以归,妇召主收领。府尹至寺时,众僧方归,置宴窟中,初亦然不察三妇之遁也,湖州士妻因得归。

盖士初在舟语妻时,僧已瞰舟有美妇,往来岸侧,窃闻其语,遂以紫衫并轿舁妇而去。有一妇相随行,至郊外,轿去如飞,婢遂失後不知所在。府尹拷僧,诘其老者病者何在,言引出杀之,葬於寺後,因掘出骸骨三十馀副,金帛亦不赀云。

又有士候差临安,一日与妻联舆,出市井丛杂处,停舆市买,转盼间不见妻舆,士执舆夫至官推问,莫可究竟。

年馀,忽有舆来门外,乃其妻也,云:「被人扛去时,已非旧舆夫矣。」

约行数里,入一大门长廊下,出舆询问官人,舆夫曰:「且入内。」

一僧迎之,心疑退步,僧自後推之,乃大呼。僧挽拽而入,曰:「此间是要性命去处。」

转数曲入暗室,扃闭甚严,略无人声,虽钟声亦觉甚远,坐久微觉明,僧携酒至,忧愤不食,每日两次送饭,暮则携酒强之饮就同寝。

一日僧出忘扃户,我行至暗巷中,遥望灯明甚远,至则观音堂长明灯也,遂礼拜,愿见天日,解帕上金钱络索,环观音身,用指甲指观音足上成川字,复回入室。

月馀,僧力疲意阑,我泣拜求归。僧曰:「到此本无出理,念尔本分,又可商量,一夕合之达旦。天微明,引出登舆送至此也。」

士诉临安府,时赵师睾尹府,正值亢早祈祷,乃於明日行香,备膀遍挂示谕:僧众曰:「夜梦观音感应,凡远近寺院观音皆请求此寺观音有感,当申请於朝。寺主僧加号、赐紫,行童皆给度牒。」

出榜未几,辐辏迎至,果有身环金钱络索,足成川字文者。逐集此寺僧人,会士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