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下的,只知道,身子不是自己的了,双手托着身子支持地面,那一刻,她彻底的明了,她是个失败者,真真正正的失败者,只能不住的颤抖着身子,不住的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不甘,充满怨恨,充满颓气。
指尖死死的撑着,死百一片,丝滑落,遮住了所有。
望着跪地的人,那一刻,孙御庭感到了自豪,可心底却怎么也满足不了,更别提开心,没有来的气令他胸怀苦闷,无故的闯进触及他心中不知为何怒,一手推倒盆景,静谧的室内,顿时一片翻吵声,
怒气冲冲着对着臣服于他的人。
“滚过来”
掀起衣角张开。双。腿
“用你的嘴”
耻辱,羞愧,恨意,猛的抬眼,望着上方那张怒的脸,沧海的心是往死里挣扎,可那暴怒的人却不给她任何退却,快步上前面伸手便死死的揪住了她的丝,狠狠的作弄着。
天堂与地狱的差别,竟是这般大,这般无情残忍。
从此,她想,李沧海死了,彻底的死在了他的手里,毫无声息的死在了他的残暴里,他准确的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的一切,毫无退路,斩断一切。
剩下的躯壳,如同行尸走肉,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凌辱。
天,刚亮,她便被一盆冷水泼醒,清冷的水淋的她瑟瑟抖,令她身上刚恢复的伤如同冻住了一般的伸展不开。
这天,她跟着孙府下人,沿着长长的队伍的一同前往了那不知名的边疆。
这天,皇城喜气不已,三皇子朱旭,迎娶了自己的正室长孙琼玉。
望着手中信笺,天宇的心是惋惜着不忍,可又无可奈何,只道世事无常,这是沧海离去前托朱旭给他的,信中句句感谢,守约五年后相见来取放置素桃内的鞭子,一切都让他满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愿意帮她夺回渊儿,可派去孙府中的人却都是有去无回,自己前去拜访也是寸步难行,连着门也进不了,加之素桃有孕,更是令他不能分身。叹只叹,自己的无能为力,叹只叹御庭的残忍天意弄人。
只能在心中祈祷,往上天保佑他们母子俩,望御庭能放过沧海。
历经几月行程,终是到了传说了边疆晓月,这是怎样的风情啊,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荒凉,那么枯燥,而是以一种异国情调展现在他们眼中。
一路的惊奇,小商贩们都把物品铺在地面吆喝,路旁种满了不知名的植物,这里的女人也都花枝招展,男人则以短褂示人,长的与他们并无异,只高大些。
坐处豪华马车内的白言希也探出头颅,望着这繁华不禁心中窃喜,这里竟是如此热闹,一旁的小红见了更是兴奋着指着路旁的繁华
“好地方啊夫人,你看,并不似别人所说的那般黄沙满天飞气候寒冷之地呢”
“恩”
附和着的白言希笑着似放下心头大石般点头,撩开帘子,望着前方坐在俊马上的人,心里更是崇拜不已,眼中尽是欣喜若狂,想来,皇帝还是重用御庭哥的,不然怎会取这么个繁华的地方呢虽是边疆,却如此繁华。
余年四载
晓月之地虽繁华不已,可昼夜温差极大,来到此地的早上是入春般的凉爽,到了中午却似夏天般的炎热更甚的晚上居然寒冷的令人感到瑟瑟抖。
夜晚,风呼啸着带来少许卷沙,一群矮屋子内,闪耀着灯火,里面充满了人们的嬉笑声,每到晚上空闲的下人们就会聚到一起,谈天说地,唠嗑着奇闻异事,屋内,时不时的传出嬉笑打骂声,相较如此热闹之地,处在矮屋最后一排最后一间,却十分的清冷,里面照耀的微小的光点,几乎透不出任何光芒,昏昏沉沉的室内,只沧海一人顶着惨白的脸色昏头昏脑的抱着膝盖包裹着薄被瑟瑟抖的坐在床上,双眼麻木着盯着前方桌上那支烛光,神情恍惚。
每个人都开心着,每个人都欢乐着,每个人都满意着,每个人都满足着。
可,为何独独只剩她,她不开心,不快乐,不满意不满足,心中布满了阴暗,如同腐臭的僵尸般努力的存活着。
时间对她已经毫无意义可言。
存活的意义也只存在一天而已,只在那天,唯有那天,她才能感到快乐,感到满足,她才能感到自己却原来还是一具活生生的人。
那样的她会笑,会说,会温柔,会心疼,会悔恨。
独有那天,她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那小人儿。
也是那样的见面,每次都能戳中她心骨,一次次的分离,一次次的割舍,一次次的难过与痛苦。
可,为何每次见面他都会都不高兴呢,为何每次都委屈着撅嘴呢,为何一次次的控告着自己呢,为何,为何
他太小,小到令她心疼,小到令她揪心,她见过他身边的奶娘,胖胖的女人很是严厉,对他毫不细心,毫无爱心,唯有在那个男人出现时她才会和颜悦色着假装宠爱,她明明就有看到了那女人打骂她的儿子,明明就有责怪,可,为什么他不信,孙御庭他不信,总不信她的话,不信,总不信。
他拿着渊儿制约她一切,令她屈服了,逼迫她,很好的利用了一切,原来,一切,他竟是如此算谋,朱旭想要的军山令,早在渊儿身上,而她却傻得以为那只是个护身符,一直让渊儿带着,直到他被他带走,利用儿子很好的保护了自己的军权,利用儿子很好的使自己屈服输掉一切,总算是明了,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与智谋了。
剩下的日子,她便如畜生一般的被人侮辱,欺负,干着最低下的活,吃着冷饭干菜,身上总添新伤,新旧相加,一道道如同印记,象征耻辱。
清晨,浓重的雾气带着寒冷的水汽侵入皮肤,吃力的提着夜香的沧海跟着几个家丁一同步步紧跟着前面趾高气昂的老妇,沉默着倒好洗净,收拾着来到井水旁干着休无止尽的活,直到领着一个干涩的馒头填饱空瘪的肚子。
寒气随着空中日渐高涨的阳光撒去,迎来的曙光,带着一丝温暖。
低头闷坐石阶,等候着老妇的招呼,她才能踏出步伐开始新一轮差事,那令她比死还难受的差事,就是去服侍那个她最恨也最恨她的男人,她想不透,明明那么恨她,他却偏偏要她天天寸步不移着跟着,眼见着那些令她感到恶心的事,所谓的服侍便是包干他所有的生活起居,除此之外,只要需要,她便要乖乖的躺在床上让他蹂躏摧残如同妓女。
窗外,阳光浮现,丝丝缕缕的光,温和着照射一切。
他坐着,她站着,他抬头,她低头。
顺着光,轻车熟路的轻轻的刮着他新长的胡渣,望着新长出的胡渣一点点被刮干净,一点点的掉落,沧海的心却是木讷,表情僵硬,直板。
直光,照射着两人,渡出一层混黄光晕。
他望着她,心中莫名愉悦。
这样的情景每天都会生,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刮风下雨毫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