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而红剑客不一样。
宛王下意识地觉得姑娘家会比另外两位容易说服得多。
“都平身吧,尔等都是寡人的贵客,无需多礼。”宛王坐在上位,满脸的笑容,他道:“几位远道而来,卫郎与谢”
宛王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卫瑾与谢年。
蓦然,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宛王定定地看着谢年,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宛王又神色如常地继续道:“寡人今夜已是设了宴,为几位好好洗尘。”
接着宛王又说了不少客套之话,谢年恭维了宛王数句。
阿昭打量了眼宛王,收回目光时恰好碰到了卫瑾的视线,她下意识地便垂下眼来。卫瑾轻叹一声,看来今早阿昭又开始躲自己了。
宛王忽道:“寡人听闻红剑客与卫郎要寻人”
阿昭回神,道:“是的,此番前来阿昭正是想向王上求助,阿昭收了一徒儿,名字唤作宁修,是宛人。半月前被人掳走,如今在宛国里。”
阿昭拿出画卷。
有宫人递给宛王,宛王道:“只要你的徒儿还在宛国境内,寡人必能寻他出来。”宛王低头随意瞥了眼画卷上的人像,冷不丁的愣了下。
阿昭见宛王如此神色,心中不由一喜,连忙道:“莫非王上曾经见过我的徒儿”
宛王道:“画中之人乃是寡人的第七子明修。”
。
宛宫鸣凤殿。
一道黑影躲开巡逻的侍卫和看守的宫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殿里。双面绣的百鸟朝凤屏风前摆了一张披有虎皮的贵妃榻,身姿丰腴的宛后正慵懒地半躺在榻上。
两个梳着丫髻的宫娥跪在榻边,揉捏着宛后的双腿。
还有一个宫娥手里捧着一雕有雀纹的琉璃果盘,笔直地跪坐在一旁,盘上是剥好的水晶葡萄。宛后吃了一颗葡萄,吐出葡萄籽时,蓦然注意到不远处的食案上摆了一盘新鲜诱人的金山梨。
宛后眉头一皱,伸手便重重地扇了捧着果盘的宫娥一巴。
宫娥的脸上立马现出通红的五指印,手里的一盘葡萄也落了一地。
宫娥连忙磕头。
“请娘娘恕罪。”
宛后横眉冷道:“混账,连点小事也做不好。来人,把那盘金山梨扔出去。本宫看着心烦。”一见到金山梨,她就忍不住想起如今三国家喻户晓的宛王为夺美人一笑的故事。
想到容玥,宛后心里便烧起了一把火,怎么灭也灭不完。
“都滚出去。”
宫娥们连忙应“是”。
此时,一道黑影出现宛后的身前。宛后抬眼一看,倒也平静下来,“生何事了”
黑影低声道:“林大人转告王后娘娘,说是今日王上所召见的贵客中有人在寻明修,明修在外时恰巧遇见红剑客,被红剑客收作徒弟。”
宛后嗤笑一声。
黑影又道:“林大人说以防万一,还请娘娘早日做出定夺。万一”
宛后摆手。
“不必多说,本宫知道了。”
黑影离去后,宛后从榻上起身,她踱着缓慢的步子行向内殿,在一箱笼之前方停下步伐。她打开箱笼,挪开层层叠叠的衣物,摸到一个凸起,她轻轻一按。
眨眼间,宛后便不见了踪影。
宛后摸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黑暗的甬道。她下了石梯,推开密室的石门,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出现在宛后面前的是一巨大的牢笼。
牢笼里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人。
他的唇又干又燥,眼窝青黑,嘴边满是胡渣,看起来极其憔悴。
正是阿昭寻了许久的宁修。
、45晋江独
宛王格外热情;二话不说便直接让谢年在祥云殿里住下,阿昭与卫瑾也一并被安排在了祥云殿里。阿昭感到受宠若惊,即便她甚少接触政事,可她也知道能让一国之君见了一面便直接被安排住在王宫里,那是天大的殊荣。
不过阿昭与卫瑾都明白,这份殊荣是看在谢年的份上。
宴席间;宛王看谢年的神情,格外奇怪。
宴席结束后;已是戌时二刻,天色墨黑;偶尔有星星点点在夜空中闪烁,宫娥步伐齐整,皆是提着莲花瓣宫灯在前面引路;阿昭一行人跟在宫娥们的身后。
知道宁修是宛国的王子后,阿昭的心情反而更是沉重。
皇家秘事诸多,后宫妃嫔也多,勾心斗角之事搁在里面也是再寻常不过,而修儿如今必然是牵扯在其中。若是修儿是寻常人家的儿子,阿昭倒有信心找到他,只是如今的事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阿昭的脸上写满心事。
谢年也是心事重重。
蓦然,有个绣球冷不丁地砸到阿昭的头上。阿昭吓了一跳,不禁往后一退,卫瑾扶住了阿昭的身子。略带冰凉的手碰触到自己的双肩,阿昭的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地便蹦开了。
卫瑾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阿昭,双手又落寞地垂了下来。
走在前头的谢年听到异样,转身一看,现地上有个半旧的绣球。
“这是什么”
阿昭摇摇头,“不知道,突然间就掉下来了。”
卫瑾打量着周围,指向西北方向,说道:“是从那边扔过来的。”不远处的红砖绿瓦格外陈旧,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几分阴森。
卫瑾沉声问道:“那边是何人居住的”
宫娥见到绣球时,面色一变,伏来,回道:“回公子的话,那边是冷宫,想来是冷宫里的人在玩绣球,不小心抛到外面了,冲撞了公子,奴向公子请罪。”
宫娥重重地磕了个头。
卫瑾道:“罢了。”
宫娥给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另一宫娥捡了绣球匆匆就没入了夜色中。
。
到了祥云殿后,谢年将所有侍候的宫娥和内侍都屏退了。卫瑾与阿昭分别坐在靠椅上,两人沉默着,谢年开口道:“此事有蹊跷。”
阿昭接道:“你是说宛王”
谢年道:“非也,我方才与宫人打听了几件事,得知王子修原是宛王与宫娥一夜风流后生下来的。宫娥生出的孩子,宛王自是从未重视过,一直都是任由王子修在偏僻的别宫里自生自灭。”
阿昭道:“这事也不算蹊跷,方才从宛王的言行中看来便知宛王不太重视修儿,不然修儿离宫出走快有一年,可宛国里却没有半点王子出走的消息。”
谢年摇头,“不,重点不在这里。”
谢年微微一顿,说道:“王子修是宛王的第七子,王子修前面该有六个兄长的。可是在王子修出走后的一年之内死的死,伤的伤,如今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只剩下王子朔和王子延,其中王子朔在半月前从马匹上摔下来,如今只剩下一条腿。”
卫瑾道:“你是怀疑有人想要害死宛王的儿子”
谢年颔道:“卫公子一点即通,年猜测恐怕宛国里有人想要加害宛王的子嗣,不过宛王正值壮年,倒也不愁没有子嗣,否则也不会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