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于是,我弯下腰将碎杯拾起,后再奉上一杯热茶。
她傲然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皇后,快停手啊这是下人做的事情,你做了,要奴才何用啊”
看着,那冰霜的笑妍,我也陪笑道。
“皇祖母,请恕臣妾愚钝。侍奉婆婆是为人子女者应进的孝道。”
不卑不亢的回答后,我看到了商穆的微笑。
一日复一日,我对在后宫生活,渐渐有所适应。
每晚,我着义母睿王妃送来的各种藏书,安然地度过着,让心如止水一样的生活,开始有所充实。
一年后的一天。
我正在浏览着史记。
太和殿的宫女愁容满脸,向我道来:淑嫔有身妊的消息。
“皇后娘娘,何故你会无动于衷”
可能是平日,我待人以宽道,太和殿的一众宫人都十分关心他们倍受冷落的娘娘。
“我们奴才们,真替您冤啊,论德才貌,淑嫔哪样能不及您万一。哎上苍开眼啊”
我忍俊不禁,浅浅地一笑,
“皇室有多一些子嗣才能稳定,你们何必大惊小怪呢上次,本宫教你们的千字文背了吗”
正在此时,商穆急急地步入太和殿。
“皇后娘娘,琅淑嫔正在门后要来向您请安”
淑嫔琅懿:
对镜贴黄花,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了神,线条婉媚的鸭蛋形双颊和下颌,珍珠般洁白的细腻的皮肤,柔魅小巧的红唇,黑绸缎似的亮的乌,妖冶流光的眼睛。
我,拥有着骄人的美貌,更,拥有傲然的姓名:琅。
从女御、昭容、夫人到淑嫔,短短半年内,我破格连跳了三级。
莫大一个后宫,只我的绝伦笑妍能得到段帝所有眷宠,只我多情的柔夷可以挽住君王全部的温情。
镜中又多一张英俊年轻的脸,那是段帝。
他微笑着帮我在云髻插上,一支进贡的极品雪脂玉造的步摇。之后,段帝贴着我的耳朵撒娇一样的儿语说,
“你的脸,只有无暇的玉能配得上。害得朕都舍不得去早朝了”
我转过身轻轻地用玉指扣了一下段帝高高的鼻梁,然后轻轻推他走出未央宫上朝。
在我面前,他极像一个孩子。
是的,本来,他就,还是一个孩子。
镜中人嘴角微微轻挠,轻轻着摸着已经稍稍隆起的小腹,心中仿佛又听到御医的话:
“恭喜淑嫔娘娘,贺喜淑嫔娘娘,您已经怀有龙脉快三个月了”
一想至此,我不禁再次,怒放心花。
想着想着,琅皇太后的声音,又在回响。
“得到皇嗣,你就可以得尽人间荣华富贵,即使当不了皇后”
对于我而言,最大的愿望就是穿上皇后那件大红的宫服,那是天底下最美丽的衣裳,精致巧妙的手工一如天衣无缝,金丝流璃的五彩龙凤栩栩如生,在那尊贵大红之下所有颜色都黯然失色、不足为道。
她,一个没落家族的低贱女子,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凭什么,凭什么轻易地得到所有我的渴望。
一想到皇后,我的牙龈不禁隐隐作痛,恨恨的咬磨着。
对于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后,我压根而没有放在心上。早在与段帝新婚之夜,她就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那天,我不顾众人的劝阻,将一整桶的冰水浇在身上。
伫立在寒风中,自己骤升不断炽热的体温告诉我,胜券,在握。
果然,她的新婚郎君段帝将她不顾而弃,整晚守在我的塌前。
往事历目,我心欢然。
我要再会会她,我要在侮辱她的过程,找到快乐。
因为,不愿意听到,她贤惠、练达、达书的名声,在宫中传颂。
我更想的是挫挫她的锐气,让众人知道,谁才是此后宫真正的主人。
一入太和殿,我的恨意更深了。
因为这里的气派,随时随地可以将未央宫狠狠地比了下去。
一大卷绣着龙凤相合的大红地毯一路铺延至正堂,又是大红,又是只有东宫才配用的大红。
正殿前还有一个不小花园儿,院中的水泽,游着红红绿绿的金鱼,美丽的尾巴在阳光下摇逸着华丽眩目光辉;水中养着各色芙蓉、香莲,依依风动怡人;几只蜻蜓或立于小荷之上,或掠水低飞。
一切的姹紫嫣红,在我看来,竟是异常的刺眼。
哼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这太和殿的女主。
冷笑一声,直径地步入了正堂。
“皇后娘娘,请絮臣妾有妊在身,未能行礼。”
一针见血,我故意,先放了一个下马威,只是淡淡的作了一个揖。
皇后,马上上前挽着我。
“琅淑嫔,快免礼。”
无论如何,腹中的龙种使我有着无上的矜贵。
抬眼看去,我的内心,瞬之已如沸腾的炉水。
花明雪艳,淡秀天然,两弯新月笼烟含翠,一双秋水美玉清泓。
而她却仅仅年少,如此绝色。
胸中的嫉妒,早已经翻江倒海。但,转然一想,任她再美丽,也是枉然。段帝对我的恩宠是无人可替的。
再者,她的娘家与段帝有着血海深仇。段帝恨她不未来得及,更何谈得上召幸一念至此,我的快感更多了。
“皇后娘娘,臣妾近日做女红,绣一块上好的锦缎想送予娘娘造衣之用。”
我示意身后的宫女将锦缎奉上。
那是一块粉红色的蜀锦,我在其上绣了一只单凤。
看着皇后欣然地命宫人接过我这份含义深然的礼物,我更是笑逐颜开。
突然,一名皇后身边的女官将接过来的锦缎扔在地上。
“淑嫔娘娘,恐怕你要回去背一背宫中的女训了。”
我恶斥,
“大胆奴才,竟敢将本宫送予皇后的礼物扔在地上,还顶撞本嫔”
好了此次在把柄于手,非得好好利用一下来挑挑衅。
哈哈哈哈
皇后侗秋水:
从琅淑嫔过分自信的笑稔中,知道,那是属于挑衅者的。
我陪笑地而移近她,轻轻地拍着其手背,希望琅懿能够大事化小,
“久闻琅淑嫔宽大为怀,一定不会计较这样的小事,对吗”
事实上,我的话中带了台阶。
“哼”
我听到琅懿的冷笑,明白从来就没有可以三言两语打的敌人。
“皇后,您的意思是容许此奴才顶撞臣妾,是否”
我也笑了,笑着看了看商穆又转身对琅懿说,
“哦对了,有一件事,本宫却忘记了。”
我停了一下,侧目望着商穆云淡风轻地说下去,
“琅淑嫔,你是说商穆吧她不是奴才,她是宫中的礼部司理,官阶正三品,计起来,琅淑嫔的位属是好象只是从三品。是吧”
一招四两拔千斤,使得琅懿顿然面炽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