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立刘寿为太子的念头,在脑海中打了个转又消去了,刘彻不禁把手放到陈娇腹部,徐徐揉搓了一阵,开口时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闲话。“怎么,你们还看中了卫青这个女婿”
“怎么说小公主也是你的长女卫女命苦,卫家人总是有功劳的。”陈娇淡淡地说。“能拉拔一把,就拉拔一把吧,再说,听母亲说,卫青这个人心思缜密,办事牢靠,看着倒像是个能成就大事的人这门亲事现在看是屈就,说不定今后谈起来,还是我们陈家高攀了他呢。”
刘彻不禁哈哈大笑,“你家世代列侯,卫青就是立下不世功勋,还能盖过你们陈家去”
想一想,也觉得以卫青的出身,以他和陈家的渊源,以两家之间如今这明显的依附关系,卫青就算姓卫,其实也算是半个陈家人了。便又道,“好啊,平时他在建章宫里办事,也很少到我跟前来。既然姑母都赞许他,以后就让他到我身边侍中,我也考考他的人品吧。”
这是要量度卫青的人才,相才而用予以提拔的意思,也算是对陈家的提拔和补偿了。这样看,虽然刘彻还没有给出准话,但也已经默认了陈娇“让魏其侯下野”这个建议。
陈娇偏头想想,也觉得顺心随意,便不禁微微一笑。
她觉得顺心随意,大长公主当然是肯定不这样想了。
“你也实在是太软弱了吧”这一次连儿媳妇都没带,一进殿就是大雷霆,把侍女们都屏退了还不算玩,在后殿中一阵摸索转悠,又看陈娇。“密室呢这件事,在这种地方可说不清楚”
未央长乐两宫,殿中所多密道偏室,几乎是高层人尽皆知的事实。不过,除了王太后近年来勤进密室之外,长寿殿和椒房殿的密室,却已经都是尘封已久。太皇太后是年纪大了不屑走动,陈娇这边,却是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私底下安排密议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她走的都是阳谋路子,就是真要玩阴的,也自然有亲信为她准备。
陈娇不疾不徐,环顾室内一圈,见殿中寂然无声,便道,“现在还不是开封的时候吧这些年来都关着不用,谁知道里头什么样子,您愿意下去,我都不愿意。”
入住椒房殿也有八年了,几乎是尘封至今,的确也不适合贸然进入很可能一进去,就闭住气了。
大长公主勉强按捺下来,又说,“那你也要着人清扫启封了,以后宫中的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乱来了魏其侯的事,你就办得很不应该”
的确,要是不能前知,仅从结果上看,陈娇出的这一招简直昏得不能再昏,魏其侯气得连陈家的门都不登了,陈娇着人前去看望,他的态度也异常冷淡。
刘彻要有心让他下野,自然多的是办法手段,只是窦婴毕竟没有太多的错处,又和陈娇沾亲带故,他的手腕也就比较柔软。过了新年,随手找了一个可大可小的错误,让他回家养老,就算是送走了这位几起几落的老丞相。窦婴也顺从得很,并没有闹出多少难堪来:清凉殿里的那一席话,也传到了他耳朵里。皇后都让他下台了,他要还不走,岂不是大家难看
田汀自然也就顺心如意,登上了他巴望好几年的相位,现在正曳摆尾,大收门客,威风到了十二万分。太后对6康牧成也好看了一点,当然,却也仅仅只是一点点——刘彻虽然顺了王家的意思,让田蜕衔唬但进长信殿请安的脚步,却渐渐地少了。
天下哪有下钱雨的美事太后弄权,简直是母子间的大忌,当年太皇太后也就是在梁王事上稍微走偏了一点,母子之间到末了,还不是各有怀抱梁王五子封侯裂国,就是天子用的心机。刘彻这个人虽然性子大度,但也禁不住陈娇暗中如此推波助澜,田汀虽然上了位,但却还是输了圣眷br >
不过有个相位在手,亲戚关系又摆在那里,这个新上任的丞相也还是干得很开心。也就让大长公主更不舒服,更埋怨陈娇,“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先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陈娇这一次倒没觉得母亲是无理取闹了:这么大的事,她也的确是要过问一番的。
“魏其侯下台,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她略作犹豫,还是轻声道,“您附耳过来。”
大长公主将信将疑地看了陈娇一眼,她面带怒色,慢慢地将身子倾到了陈娇身边。“什么事,你不能正大光明的说,还要这样做作”
还是忍不住刺了陈娇一句,可见其心中恚怒。
陈娇不以为意,她徐徐地细声叙说了一炷香时分,而大长公主早已经听得脸色丕变,眼神连闪。
半晌,她才轻轻透出了一口凉气,又寻思了片刻,便斩钉截铁地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一时间,看着陈娇的眼神也不禁有所变化,大长公主感慨万千地说。“看来,我真是白操心了。”
陈娇只是微笑。
71宠幸
自从田汀上位之后,后宫中的确又迎来了久违的宁静。太后心满意足,对6课疵庖灿行┎缓靡馑迹核渌灯牌盘籼尴备荆那几乎是天经地义,但媳妇做到像6空饷春玫囊驳娜凡欢唷L籼匏几次,太后自己都有点心虚br >
对椒房殿这里客气起来了不说,还接连几次赏赐了金银珠宝,对住陈娇,面上的笑也多了起来。
陈娇私底下和刘彻说笑,“真是接赏都接得小心翼翼的,恐怕哪里不对,又冒犯了母后。”
也亏得她一个天之娇女,在王太后身边这样卑躬屈膝的,动辄得咎之余,还能当作个笑话来讲。
刘彻最近比较得闲了,心里却一直还是静不下来,边疆战火频频,对他这个新君来说,是即位以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