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吉雅和吉娃失声惊叫。
老天,谦雨第一次咬人,可真狠。
她们可得注意点,要真让她咬上一口,不死也半条命。
不过,这位风大侠也真够奇怪了,他是人吧为什么都不痛。
“铁鲁,巴图,上来拉开他。”她努力地挣扎风抑云却是纹丝不动,一只脚仍能站得稳稳,他的实力不容小视。可是,现在压根就不是欣赏人的时候。
风抑云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的喜好。
铁鲁和巴图吸气提身,却近不了风抑云的身。
他只是轻笑,手中扇轻轻一格,铁鲁和巴图便近不得,退不得。
这可急坏了他们。
“风抑云”
谦雨叫得用力,头一次,她希望自己也有绝世武功,轻轻一格,就将身后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格得远远。
“我要下去。”
风抑云唇一扯笑得开怀,因她的语气缓下来,手中扇慢条斯文地扇着,只是一手仍能将她抱得紧紧,眼飘向前方台上。现在上场的已经是宇文九剑了。
下一个便会是他。
今天的盟主之位定是他的。
“不,我们不下去,这里看得清楚。”
“你要看你看,别拖着我当替死鬼。”她忿忿不平地开始掰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动上一分。
“哦。”风抑云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她掰开一个,又被他拳上,从头到尾都白忙活了。“刚刚你说看不清的。”
谦雨抬头,说来说去还都是她的错了
她说看不清关他什么事
真是多管闲事的男人。
“我就是喜欢看不清。”她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对他,就该如此。想要看清还不容易,多的是方法,何况失去人身自由,被他困得死死的。
台上的男人两只眼睛长来干什么的为什么就不朝这里看上一眼
他还真当她死了
风抑云宠溺地笑笑,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可恶的笑容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谦雨觉得这个男人病得不轻。
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风抑云,我已经嫁人了。”
眼一黑,唇一抿,笑容没有了。
“是谁”他要杀了那个男人。
“是他。”她朝台上撇了撇头,手没有自由,动不了。
“谁”台上男人有好几个。
此时,宇文九剑已经退了下来,风抑云未上场,扬天门门主直接让阴冥宫宫主冷言上前挑战。
第三十二章离魂
铁鲁四人已跪在谦雨房前一天一夜,不敢起身。
大夫来了又去,江湖上有名的铁算神医进出两回,皆是摇头带着一身伤退出,或许,他们该庆幸里头的狂佞男子没有一掌劈死他们。
那身怒火成了悲伤,一个顶天立地,傲视绝伦的男子,失了心,迷了神,除了痛苦的呢喃再无其他。
一掌,废了风抑云傲人的武功。
巨大盘石虽有些高度,却不至于摔死人,下面空空如平地,断骨亦有可能,丧命却难以想象。
但是,她死了
小小身子在触底的那一刻起,便不曾动过。
苍白的小脸,无力的身躯,宁静不会再有任何波动的身躯,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神医,我家夫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铁鲁焦急上前,一天一夜了,王爷不准他们进,除了他和医者,没有人知道里头的人到底怎样是好还是坏。
铁鲁懊恼地想死,都怪他,若是他好好地顾着谦雨,也不会让她出事。
他宁愿伤得是自己。
铁算神医抬起衣袖擦拭唇角的血迹,阴冥宫主冷言,莫测高深,一甩袖而已,他就差点老命休矣。
“老夫已经尽力了。”医者父母心,他又岂能不会伤者挂心。
却早已回天乏术,在他到之前,她已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吉娃白了一张脸,双眼睁得大大,她不懂,大夫说的肯定不是她能理解的意思。
吉雅已经哭出了声,在广平府的时候,她已经听过太多大夫说这句话。
已经尽力了已经无力回天了
巴图跪地不起,若是可以,他早就已经以死谢罪,可是现在主子不见他们,他
“你们的夫人已经往生了。”
她身上只是轻微的擦伤和撞伤。
可是那些蒙古大夫却说她已经死了
死多么熟悉的字眼,奥撒静静环着谦雨柔弱早已冰凉的身躯,没有一丝温度,他想要温暖她。
从来只有她会想要温热他的情温,不知何时,他早已眷恋那一抹温暖,再也舍不得放开。
大手轻轻摩擦着她的小手,神情迷离的脸贴近她的脸庞。
口中喃喃自语。
奥撒墨而赫,所有的家人都死光了,仅剩下他一人,挑起墨而赫族的重担。死他看得多,听得多,死在他手下的人早已不计其数了。
他已经早就将生死看得淡薄,一颗起不了半丝风波的心早已麻木。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连他这一颗麻木的心也要硬生生剜走
春得向荣,却悲在心头。
阴暗的屋舍之中,男人紧紧抱着手中毫无声息的女人,一动也不动,若非他仍有呼吸,死的便不会只有一人。
没有人敢进屋,也没有人进得了屋。
强大的袭力撞击每一个试图上门的人,他打算自己也困死在里面吗
“宫主,恕属下冒犯了。”魍魉魈魅四鬼使合力撞开紧闭的房门,却在下一刻,猝然不及飞身落了地。
唇角的那一抹鲜红和他们顿虚的气息,随着又一次闭上的门而宁静黑暗之中。
“宫主,请让冷魅为夫人把脉。”冷魅是阴冥宫的鬼医,心中明了宫主的下一次出手,他的命也将终结。
天地无声,屋舍之内静无声,阴寒之气撞开门扉。
冷魅一人进入。
奥撒在搏,他不是无知之人,活人、死人他又岂会分不清。
冷魅上前,奥撒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接近谦雨,冷如冰柱的言语一字一句砸在冷魅的脸上。
“杀了风抑云。”
决绝的语气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
冷魅单膝跪地。
“是。”
一个人伤心至极时会是何种模样冷魅不知,亦从未想去探知,但是宫主脸上的悲哀是他平生仅见。
一个冷漠残佞,下手从不心软的男人,必要之时能毁天地的男人竟悲伤至此。
冷魅的眼中有一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