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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萧云贵脸下跌得通红,此念一同,内心久久不能停息,他强压下这股念头,来来回回走了十几个来回,最终长出一口吻喃喃道:“萧云贵啊萧云贵,你还是理想一点吧,你头上还悬着利刃呢,想那多没用的做什么你他娘的又不是真正的泥腿子,你还是想想该怎样回去持续做你的富家子吧。 ”

正自言自语之时,忽见堂外东面天空映得通红,萧云贵急忙走到堂外,却见东面大片的火光冲天而起,将深邃的夜幕映得血红,本来安静的夜幕下,阵阵凄厉的哭喊声、惨叫声传了过去。

萧云贵急问守在堂下的牌刀手护卫道:“那边发生了何事”

那牌刀手尚未答话,却见一名太平军带着数名太平新军快步赶来,那太平军三十岁上下年岁,容颜堂堂,带着手下向萧云贵行了礼后禀报道:“禀报殿下,李左车将军带着我们到城中几户旗人大户家中寻粮,没想到那些旗人拒不交粮,还出言不逊,新军兄弟们愤慨不过,将几户旗人上下几百口满门杀尽,搬出钱粮后末尾放火烧屋了。李将军怕各军看到火头惊慌,所以特命我等前来禀告。”

萧云贵愣住了,本人本来打算是让李左车带人找钱粮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杀了人,还是满门杀尽,他们虽然是旗人,为富不仁,但家中上下难道就全都是罪有应得之人么他们家中那些家丁、丫鬟、仆役呢都是该杀的么

但看那前来禀报的太平军面色略有不忍,眼神也不敢望向本人,但他身后的新军脸上却满是兴奋之色,萧云贵心中一阵叹息,这些天地会的新军素日里一定是饱受这些旗人富户的欺压,又或许他们没受过醴陵城的旗人富户欺压,而是受本人家乡本地的富户欺压而已,但这种仇恨积聚上去,只需是富户他们都会以为该死,杀官造反劫富户不正是他们参加太平军的缘由之一么复杂来说这就是仇富的心思作祟而已,萧云贵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子,本人这个富家子或许也是他们仇恨的对象啊。

萧云贵轻咳几声,长长的出了口吻,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命李左车不可惊扰百姓和其他的汉人富户,让他们快些派人救火,切不可殃及池鱼,若火势波及旁边的百姓屋舍可就不妙了,记住我们只杀旗人,不得滥杀更不得掳掠”

那太平军大声领命,正转身要离去,萧云贵突然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平军回头躬身抱拳道:“属下乃是新军前营旅肆卒麾下北两司马李以文。”

这支天地会的太平新军也是按周礼编制,五人为伍,伍长管冲锋、破敌、制胜、奏捷四伍卒;五伍为两,两司马管刚强、英勇、雄猛、果毅、威武五伍长;四两为卒,卒长管东、西、南、北四两司马;五卒为旅,旅帅管壹、贰、叁、肆、伍五卒长;五旅为师,师帅管前营、后营、右营、左营、中营五旅帅,五师为军,军帅管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中营五师帅。这李以文原来是本人精锐牌刀手,做到了两司马,管二十五人的。

萧云贵嗯了一声,挥了挥手道:“你快些传令去吧。”萧云贵见李以文容颜不凡,还道是有名的人物,但一听名字不熟,便让他传命去了,这富家子却压根没记住,这李以文其实便是后来鼎鼎大名的忠王李秀成,李以文不过是他从前的名字而已。

李以文带人去后不久,林凤祥和李开芳又快步到来,却见两人身后跟着童强胜,萧云贵大喜过望,派童强胜带人前去探听音讯本来他也是捏着一把汗的,他还真怕童强胜等人带了钱粮来个一去不回头,那他就是鸡飞蛋打了,好在童强胜回来了。

林凤祥、李开芳和童强胜上前来行礼,萧云贵呵呵大笑着道:“不用行礼了,童兄弟你们打探到什么我们进屋细细说。”说着拉着童强胜进了府衙大堂。

到了大堂上,萧云贵走到正堂府衙桌案前,大手一摆,将桌案上的什么惊堂木、签牌令箭、卷宗文案一同掀到地上,跟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熟羊皮绘制的地图来,这地图本来是萧朝贵之物,乃是萧朝贵出兵前弄到的一纸地图,下面仅仅只是标出了道路、河流,几个县城的地位,画得极为粗糙,倒像是小先生画的地图,这年月太平军中哪里有什么精细的绘制地图,能有这张图就不错了。

萧云贵铺好地图后招呼三人上前来,看着童强胜问道:“童兄弟你打探到什么”

童强胜抱拳道:“属下花了几两银子,请了属下一个在湖南巡抚衙门做胥吏的同乡打听到几件事,清妖湖南巡抚骆秉章曾经被清廷罢官,新任清妖湖南巡抚张亮基还没到任,骆秉章暂代其职,骆秉章听闻我们大军连克安仁、茶陵等地,曾经命从陕西调来的两千绿营兵出城赶往长沙城外驻守,同时他正在调集附近的清妖到省城长沙助守,听说浏阳的八百乡勇曾经到了长沙,被骆秉章派到长沙城南七里处的金盆岭驻守,城内的清妖正在募集青壮,仿佛招募了有三、四千青壮吧,清妖湖南提督鲍起豹手下本来就有四、五千绿营兵勇,估摸着城内有清妖兵万余人。”

萧云贵嗯了一声,这和他预料的倒是差不多,但林凤祥和李开芳两人却是面色微变,要知道攻城拔地,攻方兵力必需要远远大于守方,这时他们手下充其量只要三、四千人,如何面对有一万多人驻守的坚城

萧云贵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他如今有些喜欢摸这撮胡须了,又问道:“那些陕西兵部署在何处”

童强胜答道:“属下那同乡说这些陕西来的兵可是飞扬跋扈得紧,骆秉章让他们到长沙城南十里处的石马铺驻守的,但这些陕西兵开出了长沙城,但到了城外又不走了,说是要发了饷银才走。 这些兵闹起饷来,可把骆秉章急坏了,骆秉章正在向城中富户募集,那些陕西兵还没有分开,属下估摸着还要再过两日他们才会到石马铺。”

萧云贵又问道:“金盆岭的浏阳乡勇曾经到了金盆岭么”

童强胜点头道:“清妖沅州协副将朱瀚带着八百浏阳乡勇曾经到了金盆岭,而且火器辎重极多。”

萧云贵阴阴的笑了起来道:“出城来的一个也别放回去,可有小路能绕过石马铺直插金盆岭的”

第十二章 初阵夜战

长沙城南七里处的金盆岭,这山岭比起广西那些大山来,只能算是不幸的小山丘,高度不过十余丈,但此处乃长沙城南地势最高之处,山岭西侧乃是滔滔不绝的向北奔腾的湘江,山岭三面山冈环抱,成为长沙城南外能作为屏障的一处要地。

清军沅州协副将朱瀚站在金盆岭的清军阵营之内,看着山脚下恼怒怒骂着渐渐开过的陕西兵,阴阴冷笑道:“这群他娘的陕西丘八总算肯到石马铺去了。”

长沙的地名之中很多都带个铺字,在长沙的地名中,很多都带有一个“铺”字,像新开铺、黑石铺、大托铺等,这是从长沙到湘潭官道上的地名,铺与铺之间是十华里。石马铺则是长沙南城另一条官道,长沙到醴陵官道上的第一铺,紧接着的是洞井铺、白田铺等。这就是说,从长沙南门出发,到石马铺这里正好就是十里路,还在金盆岭往东三里处。

朱瀚见到陕西兵过去,长长的松了口吻,好在有这些陕西兵赶到本人前头去驻守,总算可以松口吻了。骆秉章命他带着八百浏阳乡勇驻守城外金盆岭的时分,朱瀚可是吓得面无人色,谁都知道如今湖南地界上长毛贼闹得正凶,出城驻守那是九死终身的事。但骆秉章安慰他说长毛贼定会从耒阳、衡阳的大道、水路而来,不一定走南路的。

可朱瀚也知道长毛贼的一支偏师一路从安仁、茶陵、攸县气势汹汹的攻城掠地而来,看这架势他娘的就是要往醴陵的官道杀过去的,本人统带的浏阳乡勇就是一群刚刚招募的地方团练而已,这些人欺负一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可以,让他们和凶悍长毛贼拼命那就是想入非非。

所以在他竭力的要求下,骆秉章勉强答应派一支兵马驻守石马铺和朱瀚部鞭长莫及,互成掎角之势,又答应拨给朱瀚不少的火器、火药和药子,朱瀚这才答应领兵守金盆岭,最近他刚娶了房小妾,他可不想没了命,那干巴巴的小妾一定会跟其别人跑了的。

回头看了看摩肩接踵坐在营地里无精打采乘凉的乡勇们,朱瀚也没办法,谁叫湖南巡抚衙门曾经两个多月没有发饷了呢本来浏阳父老凑了一点银子发饷的,也被骆秉章挪用给山下这群陕西兵了。

这件事朱瀚知道,但他没有力争,由于他需求这些陕西兵挡到本人前头去,本人这边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就算最后兵败了,本人还有个开脱之词,那就是朝廷不差饿兵,没饷银兵勇不拼命,俺老朱也没办法啊。

朱瀚的如意算盘总算打成了,一旦石马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可以立马跑回城去,而且开罪的理由都早就想好了,这就是大清朝的为官之道,首先要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想别的。

朱瀚很是高兴的目送陕西兵远去,看看日头曾经偏西,大声吩咐身后的亲随道:“爷我明天他娘的很高兴,今晚饭食弄几壶美酒来佐菜”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金盆岭上的清军阵营之内,巡哨的兵勇有些东倒西歪的抢先和周公聊天去了,有些则聚在营门口或是岗哨下吆三喝四的聚赌,今晚不会有人来查夜,由于主将朱瀚喝醉了,其他将官都是乡里同乡的,谁也不会为难本人弟兄的。

就在巡哨兵勇们正赌得开心之时,山岗下一道道黑影悄然的从阵营前后摸了下去。清军阵营只要南北两道营门,阵营前稀疏的安置了些木桩、鹿角充作屏障,还有三十门铜炮布置在阵营前,但红药和药子都不在铜炮之旁,由于红药见火即炸很是风险,朱瀚可不想被哪个兵勇不小心引燃了,所以红药都放在辎重营帐之中。

一名兵勇一连输了几把,操着乡下土话喃喃诅咒着起身到一旁小解,正解得畅快时,却见营外林中隐隐绰绰的冒出十几个人来。那兵勇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时,吓得张大了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前冒出越来越多的红头巾汉子,人人手中都是晃亮的长刀,不正是他们天天吹嘘着要歼灭的长毛红巾贼吗

“长、长毛”贼字尚未出口,这兵勇的脑袋曾经被冲上前来的一名太平军牌刀手砍成了两半,热滚滚的脑浆洒了一地,营门口值哨的兵勇们这才如梦初醒,“长毛贼来啦”凄厉的喊声这才响起。

但太平军数十人迅疾冲至跟前,挥刀乱剁,营门口的十几个清军兵勇登时被剁翻大半,剩下几个没命的往营中逃去。

霎工夫阵营周围有数的人头冒起,喊杀声漫山遍野而来,南北两边的营门同时被太平军攻破,两边各有两、三百名太平军手持长矛大刀冲入营中,见人就砍,营中兵勇哭爹喊娘的四处奔逃,场面混乱不已。

清军主将朱瀚醉眼惺忪的披上外衣走出营帐厉声喝骂道:“他娘的吵什么吵”

帐外的亲随惊慌的喊道:“大人,长毛贼夜袭军营”话音未落那亲随的头颅曾经滚到一边,颈中狂喷的鲜血沾了朱瀚一脸。

朱瀚一身酒气登时被吓得退了三分,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朱瀚急忙躲时,胸口只觉一阵剧痛,低头看时一支长矛尖头从本人的胸口突出,跟着又一道寒光闪过,朱瀚脖颈中只觉一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冀奋力拔出手中的长矛,看着身前的李以文颤声道:“李大哥,这人是清妖的大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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