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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吉文元大怒喝道:“西王殿下,杀了这狗官。 ”其他太平军也跟着吵嚷起来:“杀了狗官杀了狗官”

萧云贵深吸一口吻,渐渐冷静上去,摆摆手道:“大家稍安勿躁,这狗官还有用,现将他关押在府衙之内,我自有安排。”跟着喝命曾水源、吉文元等人严查清军一切的俘虏之内能否还有清军将官混迹其间,一切把总以上将官一概解送道衙门内的监牢关押。

吉文元派了十余人将骆秉章押下去,跟着带人末尾鉴别清军俘虏,曾水源上前低声向萧云贵道:“西王殿下,如今粮草不多,是不是把没用的兵卒都放了”

萧云贵大眼一瞪道:“放了他们出城之后没有去处,没有吃的,要么变成匪徒,要么重新依靠清妖来打我们,万万不能放”

曾水源皱眉道:“但我们携带的粮草却是不多,本来我们四千余人,沿途搜集的粮草够用一个多月,现下清妖俘虏只怕不下四千余人,城内还有两、三万的流民百姓要粥济,没有粮食可不行啊。”跟着曾水源低声阴沉的道:“不如全部杀了”

萧云贵摇摇头,渐渐说道:“杀俘不可,这些清妖大多都是本土子弟,我们要想在此处站稳脚跟,就不能这么干,你杀一人,这人在这城里的家人、亲朋会有多少杀一人便是恶了一群人呐。这城内还有许多官商大院没抄,钱粮会有办法的,偌大的长沙城,我就不信会没了官仓的米粮,我们会他娘的饿死,老规矩你带人先查探清楚城中的富商大户,但先不要惊扰他们,三天后我自有安排。”

曾水源为难的道:“米粮不多,要不从明日末尾先减清妖俘虏的口粮吧。”

萧云贵阴阴笑道:“先不用减,从明日末尾,明早一顿饭还是给干的,晚间就给稠厚米粥,再过一天就给稀的,如此这般次第渐减。”

曾水源很是疑惑,不知道萧云贵打的什么主意,这个西王似乎自从在茶陵堕马之后,头脑似乎清楚了很多,不再是从前那个暴躁小气易怒的西王,更不再对本人言听计从了,他也不敢违拗西王军令,只得应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林凤祥、李开芳二将派人来通禀,北门曾经攻下,讯问了守门的清军,得知清军提督鲍起豹果真带领三千兵马逃出城去了。

萧云贵沉吟片刻后便即在府衙上连夜召集诸将议事,西王号令传出,不一刻诸将都赶到府衙大堂聚齐。

萧云贵坐在大堂上沉声道:“清妖鲍起豹带着三千兵马出逃,他一定会向其他各部清妖求援,如今我等兵不满四千,据守长沙如此大城,若是清妖云集会攻,情势定然于我不利。长沙城曾经攻下,出兵时天王、东王交代的谕令曾经办到,我想差遣使者乔装后快马赶往郴州送信,报知天王、东王此处情形,希望郴州本部大队兵马能赶来应援,毕竟长沙乃是我天国打下的第一座省城,也该请天王、东王领兵前来坐镇。”

曾水源第一个站起身来道:“西王所言极是,我等孤军在外,长久不利,还是请郴州大队人马派援兵过去为好。”

萧云贵轻咳一声道:“但大队来此所需费时,我等要迅速掌控全城,探知清妖动向,在郴州兵马离开前守住长沙城”

诸将轰然领命,当下萧云贵命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朱锡能四将各领五百人马分守四门,李以文、林启容带五百新兵严查城内清军残部、维持城内治安,何滨、周兆耀领一千新军看守清军俘虏,让清军俘虏做苦力加固城防、修缮城内损毁民居等事,曾水源居中掌控钱粮辎重、安抚百姓、征召青壮新兵之事,童强胜还是领着数十名本地天地会兄弟外出打探清军动向。

最后萧云贵命曾水源书写了奏捷文书,命人扮作流民赶往郴州送信。诸事了定后,曾水源告退而出,萧云贵心中末尾感到一阵迷茫,长沙城他是攻下了,也暂时保住了小命,他所知的历史到这里似乎曾经到了止境,前面没了八十一天的长沙恶战,历史曾经偏离了它原来的轨迹,本人又该何去何从呢之后的事他就不能按照所知的历史预先料定,从此刻末尾,一切都将是未知之数了。

第二十一章 升斗小民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震颤的脚步声、骇人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长沙城上空不断盘旋,城内不论是富商巨贾还是百姓贫民,都躲在各自的家中瑟瑟发抖,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漫长难熬的黑夜过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分恐惧带给他们的不安都是对等的。提供

城北一户寻常百姓的屋舍内,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紧紧的搂着本人的堂客,妇人怀中抱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那婴孩的哭声很大,那汉子被哭声吵得心慌意乱,启齿骂道:“臭婆娘,让细娃仔别哭了,再哭把长毛贼引来,都得死”

那妇人也哭了起来:“细娃仔饿了,我又没奶水,让我去给做点米汤给他喝。”

那汉子怒道:“家中就剩半袋米,好不容易都藏好了,现下再去翻出来,被长毛贼撞见,还不被他们抢了去没吃的我们都得饿死。”

那妇人不再言语,只是跟着婴孩一同哭,那汉子真实听不下去,只得起身道:“算个毛球,我去翻出米粮来,抓把米给这小祖宗做顿米汤喝。 ”

屋内一贫如洗,除了木板床、一张木桌外,没有多余的物件,那汉子到了灶台边,将墙壁上的一丛稻草拿下,从泥灰缝中取出一个布口袋,伸手出来正打算抓米,猛然间只听喀拉一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撞破房门直挺挺的倒在屋内。

那汉子吓了一跳,那妇人抱着孩子缩在木板床边瑟瑟发抖,母子俩都停了哭声,一同望着地上那黑影,屋内黑暗也只能看出那黑影是个人来。

猛然间门口火光一亮,一个头扎红巾,一手拿火把一手持着明晃晃钢刀的汉子闯了出去,胸前的号衣和清军的分明不一样。

屋内汉子吓了一跳,急忙把手中的米袋又塞回去,那红头巾汉子火把往地下一照,屋内夫妻俩这才看清地上扑着的是个清军兵勇,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一大片殷虹的鲜血渗到身下的黄土里。

红巾汉子上前用脚蹬了蹬,那清军兵勇动也不动,看来真是死透了。跟着他举起火把看了看屋内,火把照过夫妻俩面孔时,夫妻俩都是面如土色,望着那红巾汉子手中的钢刀还是鲜血淋漓的,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间妇人怀中的孩子又哭了起来,那红巾汉子哦了一声,两口子心中都是一惊。

“小娃娃莫不是饿了,我这有点面饼,兑点热汤水给他吃吧。”那红巾汉子操着广西口音说道,小两口略略听懂了些,只见他从怀中取出半个面饼放在木桌上,转身便走了。

屋内汉子见那红巾汉子分开,松了口吻,急忙上前把被撞开的木门又堵上,跟着拾起那半个面饼回到木床边,颤声说道:“刚、刚才那人是、是长毛贼吧。”

那妇人惊魂未定,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那汉子松了口吻道:“还好遇上个好长毛,没杀我们。”

那妇人这时才勉强颤声道:“当家的,你还是把那尸首挪走吧,俺瞅着惧怕。”

那汉子骂道:“一个死人怕什么”他说着话的时分,声响却是发颤的,跟着起身在灶边取了些茅草勉强盖在那尸首上,打了碗水大大的喝了口,心神才稍稍定了上去。

取了碗水后,那汉子回到床边,将面饼泡在水里,调成面糊递给那妇人道:“给细娃子吃吧。”那妇人颤抖着接过,渐渐的喂着孩子吃了,孩子吃饱后沉沉睡去,夫妻俩却偎依着,都没有入睡,屋里多了个死人,都惧怕那死人会突然又纵起来,两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就无法入睡。

漫长的一夜终于还是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那汉子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子,紧了紧粗布腰带,将下身的短褂扎紧,跟着灌了口凉水,腹中的饥火稍退,回头对妇人说道:“你在床上待着别乱走,我把那尸首弄出去。”那妇人嗯了一声,那汉子见天亮了,才敢大着胆子打开木板门将那尸首拖了出去。

小巷子里闹哄哄的,青石板铺就的路边上有几具清军兵勇尸首,那汉子将尸首拖到一边,正想扭头回屋,巷子口数名红头巾兵卒打着响锣走了过去,边走便呼喊道:“真天命太平右弼又正军师西王告谕长沙四方百姓:胡奴窃据中国,天国圣兵应天父、天兄圣命,挥雄师北上征伐,今破长沙,四民不须惊慌,天国上下爱民若子,百姓都不杀,财帛皆不取,妇女不。尔等继为天国臣民,将受天父、天兄庇佑,吾等待之如兄弟姐妹,共吃苦升平。各业百姓可安稳如常,百业照开,一切如故”

那汉子一连听了几次呼喊之后,略略放下心来,那几名太平军行过之后,又有一队太平军押着一批清军俘虏过去,还推着几辆大车,末尾收拾沿途的尸骸,长毛贼的尸首,长毛本人人抬上车,清军的尸首由清军俘虏自行抬上车去。

那汉子站在本人门口望着几辆血糊糊的大车从面前经过,收尸的太平军和清军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人说话又接着往前走,车轱辘撵着地上的血迹,咯吱咯吱的直作响,车上一具尸首的腿脚吊在车外晃晃悠悠的,本来清爽的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久久没有散去。

“都死了才干净。”那汉子嘀咕了一句,正想转身进屋去,却见几名太平军又走了过去,当先一人三十来岁,操着一口湖南本地话问道:“兄弟,我等都是太平圣兵,我叫陈知命,醴陵人,原先是天地会的,半道投的太平,我们这会儿在募集人手干活,每天五十文钱,情愿干吗”

那汉子略略一愣,摸了摸方阔的脑门,心中暗自思忖,本人本来在城中只是干个苦力的,从前辛劳一天每日也能挣到二十文钱,一个月上去也就六百余文钱,可换三钱市纹银子,每月他和本人婆娘两人要吃三斗三升米粮,五百文钱倒是足够买米,还剩一百文钱便是买些小菜、粗盐佐食,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两月前还生了个儿子,本人只能勒紧裤腰带干活,省些给老婆吃,到了这个月闹起了长毛,米价、银价都涨,接连又有几日没接到活计,眼见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时长毛既然请唱工的,还是五十文钱一天,这钱倒是该去赚他的,谁让长毛闹腾得本人家差点都过不下去了

“去、去做什么”那汉子有些犹疑的问道。

那陈知命笑道:“就是打扫街道或是照顾一下我们受伤的弟兄,反正不会是什么杀人的勾当。”

那汉子更是有些心动,但看了看陈知命剪掉的辫子,一头乱发散在脑后,两鬓前额又光秃秃的只用红巾裹住,看来是才剪了不久,面色疑问的小心问道:“要剪掉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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