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把人带上来」
赖文昌对身边的人说。
韩冰虹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惊恐地看着四周。不一会赖文昌的手下押着一个小孩进来了,那小孩子眼睛被布缠着,但韩冰虹一看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儿子亮亮
「亮亮」
韩冰虹抢着要冲向儿子。
「老实点」
男人用力按住了她。
「妈妈」
亮亮听出了妈妈的声音,不停地叫起来。
「亮亮别怕妈妈在这里」
韩冰虹对儿子的关切之情象天下父母一样无异,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
「求求你们,不要难为孩子,我求求你们」
女法官急切地叫道。
「哼哼,你现在也知道儿子的重要了吗你看看,我儿子就躺在那里,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今天也要让你知道丧子是什么滋味」
赖文昌带着仇恨说。
「哇」亮亮被解开了眼睛上的皮条,看到眼前的一切吓得哭了。
哭声象刀子割在母亲的心上,韩冰虹听了更是肝肠寸断。
「亮亮别哭,有妈妈在,别怕啊我们就走妈妈就和你回家去啊别哭」韩冰虹不断地安抚儿子。
「哼我让你走」
赖文昌把一条绳套在亮亮的脖子。
上面是一个绞刑架。
「一命陪一命,法律是公平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赖文昌抓住绳子另一头,只要一拉,就能把小孩子缢死。
「不」
韩冰虹快要急疯了。
「不要放了孩子我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了我的孩子」
一向坚强的韩冰虹哭了。
「不要这样,我愿意听你们的,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
韩冰虹悲痛欲绝。
绳子慢慢收紧,无辜的孩子吓得连哭都不会哭了。
韩冰虹软得像泥一样瘫下去,就像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一样,差点休克过去了。
女人的心此时已完全崩溃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相信天下每一个母亲都只有一个选择。
「不要求求你,我发誓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们放过孩子,」女法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哭得像个泪人,她支持不住了。
「是吗真的什么都能答应」
赖文昌问道。
「真我听我听话我什么都能听。快放了孩子,这样会吓到他的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听话我听你们的」
韩冰虹象看到了一线生机,不顾一切地重复,不顾一切地哀求,不顾一切地向男人叩头,彷佛怕眼前的机会会一下子失去。
女法官已经不是刚进屋时那个无所畏惧的人民法官,也不再是刚直不阿的执法先锋,她已经被最原始的母性软化,任何母性动物,不管是高等动物还是低等动物,在这种环境下,都会义无反顾地作出选择,包括牺牲自己。
让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世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
「相信我我真的听话做什么都可以」
女法官完全崩溃。
赖文昌知道已彻底摧毁女法官的抵抗心理,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屈服了。
「你认不认罪」
赖文昌一扯手中绳子,绳索陷入小孩细小的颈项。
「我认我认罪」
韩冰虹没有多想,儿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好我发过誓,要用你的血祭我儿子,」
赖文昌说着取出一只注射器。
「不不要这样」
韩冰虹吓得面如土色。
身后的男人捉紧韩冰虹的手臂,赖文昌把针扎入女法官的静脉里。
鲜红的血浆被吸上玻璃管。
「啊」
韩冰虹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现在脱下衣服,给我儿子负荆请罪」
赖文昌把一根藤条扔在女法官面前。
「求求你,先放开孩子,我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
韩冰虹眼含泪水,想不到当年的事情会换来现在的下场,如果这样的话,就等于向罪恶低头,共和国法律的尊严将在她身上蒙受耻辱。
这对一名人民法官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啊
「不不能这样」
韩冰虹迟疑不决。
「妈的,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赖文昌说着一把拉紧手上的绳子,亮亮的脚跟离地。
「唔唔」
小孩子的眼珠好像要突出来。
「不不不要」
女法官吓得一下抱住赖文昌的腿。
「我听你的放过孩子放过我的孩子」
韩冰虹不敢再犹豫,动手解开身上衣服纽扣,把上衣脱了下来。
赖文昌抓起地上的荆条,用脚踏在在女法官的背上,把韩冰虹的身体踩趴在地上,然后把藤条穿过乳罩的横背带,负在女法官雪白的背上。
「爬过去给我儿子叩一百个响头」
男人厉声命令。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谁造的孽」
女法官眼泪流满面,屈辱地爬行着,为了儿子,不要说认罪,就是上刀山她也毫无怨言,她已经认命了。
「一百个给我数好了少一个我让你好看」
赖文昌看着女法官不断的重复动作,内心产生了无限的快意,把针筒里的血浆注在一个碗内。
「求求你,先放开孩子,他还小,他受不了的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听你的求求你」
女法官不顾一切地哀求。
「那要看你表现得好不好你儿子的命就握在你手上,知道吗」
「我知我知道了」
女法官不住地点头。
赖文昌这才放开了手中的绳索:「还不给我儿子叩头认罪」
韩冰虹听了立即不停地朝着死人叩头,惟恐男人不满意,一口气叩到七十多个,直叩得肩胛酸痛,脖子像要断了一般,但为了儿子只有坚持下去,这都是自己的报应,不能让无辜的孩子受罪。
一百个响头叩完了,韩冰虹额头满是汗水,缕缕发丝沾在脸上,更显得凄艳无比。
这一切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这对他会是一生的伤害,不能让眼前的事继续下去。
「求求你把孩子带出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女法官凄然哀求。
「真的听话吗」
赖文昌把一块搓衣板模样的木板放在女法官面前。
「我听我什么都听孩子还小我求求你」
女法官眼里闪动着泪光。
「好信你这一次,记住说过的话。」
赖文昌示意手下把亮亮带出去。
「来现在写认罪状跪到这上面来」赖文昌指着搓衣板向女法官下令。
韩冰虹忍辱负重,只见那块木板上面的棱角是新雕的,十分尖利,一跪下去膝盖上传来的剌痛令她清醒了几分,让她更清晰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这也许是男人的用意吧
赖文昌把一张白纸铺在女法官面前,然后把盛着血浆的碗压在白纸上,「用心写诚心的忏悔,把你的罪行用你的血写下来,慰我儿子在天之灵」
男人把一支毛笔扔在女法官面前。
「啊真是作孽难道上天真是瞎了眼难道自己当年真的判错了难道这个世界真有因果报应」太多的疑问充塞了女法官大脑。
但此时此刻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按男人的意思去写,把黑写成白,把丑写成好,把非写成是,在这个地狱般黑暗的地方忍辱负重,强迫自己良知泯灭,带着无尽的屈辱沉沦。
「罪妇韩冰虹,生于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五日,祖藉江浙」
韩冰虹的手颤抖着,照着男人提供的原稿一个字一个字地抄,用自己的鲜血杜纂子虚乌有的事件,给自己安上一条条莫须有的罪状,把自己强行打入深不见底的冤狱。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泪珠滴落,溅在未干的血上,血与泪混合,像控诉这个世界的黑暗。
韩冰虹支持住自己写完那篇荒唐的认罪状,就像心力交悴的死刑犯软倒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赖文昌一把扯住女法官的头发,把她的脸拉起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把认罪状从头到尾读一次,大声点,让我儿子听到」
韩冰虹拭去泪水,双手颤抖着拿起状纸,嘴角丝丝颤抖,一字一句地念,就像一名犯妇在牢狱中被人夜审,最后屈打成招,对强加给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等到女法官忍辱负重地念完,赖文昌夺过状纸,仰天长笑,放在烛火上点燃,放入火盘中。
「振邦,爸爸今天为你雪恨了,用这个贱人的血祭你」
赖文昌一把拿起地上的碗,将女法官的血洒在熊熊的火上。
火光映照着韩冰虹苍白而凄艳的脸庞,在跳跃的火焰中她彷佛看到了当年的死刑犯对着自己狞笑。
「到底是我的错还是法律的错法律不是公正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韩冰虹的大脑中莫名地涌起一些奇怪的问题,在诡秘残酷的环境下,她疑惑了,甚至怀疑起当初的所作所为。
赖文昌拔下女人背上的藤条,一下一下地鞭挞着这个曾经高傲无比的大法官。
「啊啊」韩冰虹被打得厉声惨叫。
「现在是替我儿子打你,用你的灵魂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