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妮走他的车窗口,脸色冷漠地看着厉爵斯如刻过般的脸,“厉爵斯,你还要说什么”
厉爵斯坐在驾驶座上,眼眶泛着连自己都觉察的红,也不跟她说话,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徐孔。
像是不放心似的,徐孔从树林里走出来,一直走到公路旁,目光深深地看向叶佳妮。
那种黏人的目光
仿佛两个人不可分开一般。
“你爱他吗”厉爵斯望着徐孔,话却是对叶佳妮说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
“你就想问这个”叶佳妮站在他的身旁,愣了愣便极快地道,“当然,我当然是为了爱才会同他在一起,我不会把别人的爱自私地当成自己的救赎。”
厉爵斯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还要留下
走。
马上离开这里。
闻言,厉爵斯一脸的反应不及,僵硬地转过脸震惊地看向她,脸上有着后悔与歉意,忽而又笑了,“是吗这样很好”
叶佳妮不想分辩分辩他的情绪,她只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问完了问完你可以走了。”叶佳妮不耐烦地道,脸偏向一旁,望向站在公路边上的徐孔,眼里有着乞求
她只希望徐孔能有多一点耐心。
让厉爵斯走,让厉爵斯离开这里。
“你就这么不耐烦看到我”厉爵斯沙哑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抬眸看向她,“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还对你放不下少做梦了行吗”叶佳妮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可不可以走了我很反感你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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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还对你放不下少做梦了行吗”叶佳妮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可不可以走了我很反感你留在这里”
“”
厉爵斯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听。
一年多以前,她流着泪的表白,一年以后,她冷笑的脸,不屑的字眼
她频频看向的是那个法国男人。
而和他说的话是一句:少做梦了行吗
呵。
少做梦了行吗
少做梦了行吗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砸到他的胸口上。
厉爵斯的烟瘾在一瞬间犯了,伸手就想去抓烟,车里没有烟,这部车是他临时从手下那里开过来的
那边,叶佳妮已经走向徐孔。
厉爵斯坐在驾驶座上,双目腥红地瞪着她的身影,耳边只响着六个字:少做梦了行吗
而那个法国男人宛如一个高傲的胜利者站在路旁,看着叶佳妮走向自己
是,他在做什么梦。
他有什么资格做梦厉爵斯,你到底在不舒服什么
原来你真的犯贱,她终于不被你伤害了,她找到幸福了,你却不舒服你疯了吗
一步、一步
她在走向徐孔。
厉爵斯分不清是烟瘾发作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双手在颤抖,眼睛腥红地瞪着她走向法国男人,每一步都像是从他的身体上踩过,狠狠地踩过。
下一秒。
在厉爵斯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发动跑车从叶佳妮身旁飞也而过,狠狠地撞向那个法国男人。
“砰”
巨大的碰撞声响在公路上响起。
徐孔震惊地睁大了眼,来不及尖叫就倒了下来,一地血泊
空气凝滞了几秒。
叶佳妮完全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跑车前慢慢地淌出一地的血。
“”
厉爵斯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轻微颤抖,一刹那间,一张脸惨白没有血色。
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叶佳妮站在一旁呆呆地转过头看向车内的厉爵斯,厉爵斯的眼眶更加泛红,惊恐程度不比她小,僵硬地摇着头,声音沙哑而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
他干了什么他把叶佳妮的幸福杀了
他疯了。
他真的疯了。
“”
叶佳妮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蓦地,她看着厉爵斯的手里多了一把黑色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颓废地靠在座位上,眼眶通红地看着她,带着清醒过后的懊悔,“妮子,我是你的灾难”
他毁灭了她一次又一次。
原来他根本没有变,他还是一样的自私妄为。
他没有改变,他很自私,一直都是
说完,厉爵斯慢慢阖上眼,指尖触碰向板机
“不要”
叶佳妮脸色苍白地大声尖叫起来。
厉爵斯的动作僵了僵,握着枪的手顿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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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斯的动作僵了僵,握着枪的手顿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叶佳妮飞快地绕过倒在血泊中的徐孔,拉到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上去,“走我们马上走”
“”
厉爵斯睁开眼,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里有着不解。
“走,徐孔的人埋伏在附近,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徐孔被你杀了”叶佳妮着急地一边往后望了一眼一边快速地说道,声音也有些哑。
“妮子”
厉爵斯愣住,不明所已地看着她。
“你今天怎么这么笨我给了你那么多暗示你都不明白为什么不先走再找救兵来救我”叶佳妮激动地朝一脸呆滞的他吼道,伸手就去抓方向盘,“你开不了车我来”
留在这里只会等死。
她无所谓,她不要他也死在这里。
厉爵斯很快反应过来,一把将枪丢开,双手按住方向盘动作流畅地倒车,然后飞速地往前奔驰而去
当后面有枪声响起的时候,厉爵斯一边开车一边有些固执地问,“你不爱他吗”
“你是烟瘾犯得脑子都糊涂了吗”叶佳妮不敢置信这个在她眼里一向算聪明的男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
“我”厉爵斯似乎听不到那些枪声,飞快地开着车,还想说什么。
叶佳妮的脑子里根本想不到其它,拼命地往后望去,看着后面远处渐渐追上来两部车
捡起被厉爵斯丢下的枪,叶佳妮深吸一口气问道,“是不是只要瞄准开枪就行了”
“你来开车”
厉爵斯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和叶佳妮在车上换了个位置,按下车窗,探出头对准后面的车开枪
“砰”
叶佳妮感觉到跑车扭了下,吓得她整颗心都几乎跳出来。
“车胎是防弹的,你只管开”
厉爵斯安抚着她,又连续开了两枪,将车窗关上。
他只带着一把枪,而子弹没有了。
不过已经减了他们的速度。
后面的车又多了一部,从后视镜里,叶佳妮甚至看到后面车上已经死了两个人是被厉爵斯击毙的。
跑车被子弹击中连续震动,厉爵斯想跟叶佳妮换手已经来不及。
“砰”
车子以蛇形状狠狠地撞向公路旁的树。
叶佳妮整个人都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头部被一双手臂紧紧护住,只听到一声声枪声近距离地响起。
那种恐惧的预感倾袭而来
仿佛每一枪都会打她身上一样。
“厉爵斯”叶佳妮被厉爵斯抱住,想挣扎却挣扎不开。
“没事的,没事的。妮子,信我。”厉爵斯喃喃的声音低沉地在她头顶上方响起,他的双手一动不动地护住她的头部。
“厉爵斯让你走还死赖着不走谁要你留下来了我一年以前就让你走得干净了我不稀罕你搭救我要谁救都不要你救”
大声骂完,眼泪便从她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叶佳妮伸出双手环上了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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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骂完,眼泪便从她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叶佳妮伸出双手环上了他的背。
他们还是要面对死亡
她骂再多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
她不怕死,可她怕自己连累别人
下一秒,她环住他的手被厉爵斯抓了下来,被他按在自己胸前,她完全被护在厉爵斯的怀里,只听着外面那一声声枪响。
“我的人马上会到,别怕。”厉爵斯这一刻彻彻底底清醒,双手抱住她的头部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安抚着她,转眸看向跑车外。
那几部车上的人已经持枪冲了下来,不断攻击他们的车。
厉爵斯压低叶佳妮的身体,叶佳妮无声地试图再度抱住他,厉爵斯硬是将她的手推了回去,眼睛半敛,低声问道,“妮子,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叶佳妮冷冷的语调让厉爵斯笑了。
叶佳妮就是叶佳妮,没一刻能对他对好好的,哪怕是躲在他怀里的时候
“刚刚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厉爵斯更加拥紧她,嗓音沙哑地道。
她的身体他已经有一年之久没有拥抱过,她身上的香味和体温有一种阳光的味道,他太久没有感受到。
“你身上烟味好重。”叶佳妮反感地道,眼泪却不断涌出眼眶。
“我知道。”厉爵斯抱住她,没有一丝怒意,反而歉疚地低声道,“你忍忍,忍忍。”
“”
叶佳妮再说不出什么。
跑车外枪声和攻击声不断,跑车内却有一种诡异的静谧。
她抵抗不了厉爵斯的力气,只能被迫地躲在他的怀中,无法看到外面的一切
顿了几秒,叶佳妮慢慢冷静下来,声音极轻地问道,“假如我真的爱上了徐孔,你也会杀他”
他的身体顿时有些僵硬。
但她没有听到他的否认,她只听到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可能烟瘾犯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颤抖。
“烟瘾的问题吗”
叶佳妮嗤笑一声,有些讽刺,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在嘲笑厉爵斯,还是在嘲笑自己。
他杀了徐孔,就只是因为烟瘾犯了
这是她做律师以来,听过最荒诞的杀人动机与理由。
“我知道我该死,好多年前,我就该死了。”厉爵斯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听着车外的枪声和砸击声缓缓阖上眼,径自说着自己的话,“一路以来,我都很自私,从来都很自私,我伤害了我身边所有的人。”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伤人。
可到了一定的时候,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只想着自己,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离他远去
当年,他自私地要sara选择跟她私奔,害死了她;
后来,他自私地要和佳妮结婚,脱离厉家,兄弟间绝裂;
现在,他自私地惹叶佳妮伤了心,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到爱尔兰,不会遇到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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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自私地惹叶佳妮伤了心,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到爱尔兰,不会遇到这些事
“是,你太自私。”叶佳妮顺着他的话说道,在他怀里挣扎着,想伸手去环住他。
手刚伸出去又被厉爵斯抓了回来。
“别动。”厉爵斯有些恼怒,把她的双手按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自私,我不能让你也死在我面前,就算一起死,我也要做先走的那个。”
“”
眼泪滑过面颊,叶佳妮的双手在他的怀中,抓住了他身上的衬衫,苦笑着问道,“你把我当成sara了”
他接受不了一个曾经是sara替身的人先死一步吗
所以他要这样紧紧地抱住她
“不是,你是妮子凶起来不像个女人的女人。”厉爵斯这一次却回答得极快,沙哑的声音同样苦涩,双手护住她的头部,“我不能让你先死,我会受不了”
枪声在外持续地响起。
就算车胎、车窗都是防弹设计,但他知道,在这种攻势下这部车是抵挡不住多少时间。
我不能让你先死,我会受不了。
叶佳妮的心跳如雷,一下一下几乎跳出喉咙,与恐惧无关,她忽然很想知道答案,于是问了出来,“我怎么能在你心里和sara相提并论”
“你们不一样”厉爵斯紧紧抱住她,喃喃地重复着,“妮子,你们不一样,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
是她们不像,还是她们不能相提并论
叶佳妮很反感自己在这种时候能要执着这种答案,她连死前都想较真一个结果,“你爱过我吗厉爵斯你爱过我吗”
她没有等来厉爵斯的回答。
外面响起一阵更剧烈的枪响,更加密集的。
她听到厉爵斯松了一口气,听到他沙哑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安抚着她,“没事了,妮子,我的人来了”
得救了吗
叶佳妮怔了下,想从他怀里抬起头,却又被厉爵斯压下。
“别急”厉爵斯压着她低沉地说道,“等外面没有枪声再出去”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一字一顿。
“你怎么了”
叶佳妮呆呆地问道,像是预示到什么,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听话”
厉爵斯低低地说着,双手固执地环住她的头部,听着外面的枪林弹雨慢慢小下来。
叶佳妮没有费多大力地就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
厉爵斯一下子倒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双眼空洞地看着她,抬起手想抓住她,抬起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叶佳妮呆呆地看向面前的车窗,被子弹射击得破了一个洞,四分五裂的痕迹
“”
叶佳妮呆滞地看着,低下眸,她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从厉爵斯背部慢慢淌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座椅上
“不要不要”
叶佳妮恐惧地看着他,顾不得多余的反应,推车门就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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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妮恐惧地看着他,顾不得多余的反应,推车门就想下去。
“别去”
厉爵斯耗了最后的力气把叶佳妮的手给攥回去,痛得他五官狰狞,一双眼充血得可怕,脸上渗出冷汗
叶佳妮被他抓着不敢再动,厉爵斯深深地盯着她,有着急迫和坚持。
叶佳妮点了点头,“我我等彻底安静了再出去。”
她的声音,颤抖到了极点,已经有些不完整。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厉爵斯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手无力地拉着她,却不肯松开。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叶佳妮用力地反握住他的手乞求着,眼泪淌落一脸。
仿佛她求他,他就能不死,他就会活下来,他的伤口就会不药而愈。
“我没有求生的意志。”厉爵斯颓然地靠在座背上,斜着脸看她,双眼半垂,唇边却勾着笑容,“不是坏事,你懂吗”
有些东西,他活着的时候不肯承认,不肯承担
但死亡之神就在面前,他反而敢了。
“”
叶佳妮摇头,泪水涌出眼眶,她听不懂,她什么都不想听懂。
她不要答案了。
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他活下去
“我的墓志铭上要这样写”厉爵斯勾着笑容看她,一张脸苍白如纸,声音继继续续,吃力异常,每咬一个字眉头都在皱,“厉爵斯,生于德国,一个不值得被爱的自私男人,伤害过亲朋好友,死于心爱之人身旁,所以瞑目。”
随着他虚弱的声音渐渐平静,跑车外的公路上也彻底安静下来。
“”
叶佳妮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有着一瞬间的震惊,然后便是眼泪疯狂地往下掉,手的温度比他更冷
解决完公路上的一排尸体,保镖们走向跑车,车门拉不开,跑车是经过精密设计的,从外撬都撬不开
从破开的车窗往里望去,保镖们只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趴在二少爷的身上紧抱着他,背因哭泣而颤动。
二少爷的头靠在座靠上,已经闭了眼,座椅上满是血迹斑斑
急救室。
灯没有灭过,一直亮着红灯。
厉爵斯尚存着一口气息,被推进急救室已经达五六个小时,厉爵西、曼文、厉爵风在第一时间通通赶到医院。
紧接着,是一批厉家家族的人从欧洲各国纷纷赶到巴黎,挤在了这栋私人医院里。
以厉家的权势,在这几个小时里,不断有知名医生被请救急救室。
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告诉他们一下,厉爵斯的情况怎么样了
叶佳妮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沾着鲜血,没有人上前怪她一句,因为都无暇顾上她。
只有厉爵风从中国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的时候,瞪着她厉声问了一句,“顾小艾呢”
厉爵风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装西裤,一条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一双如墨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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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风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装西裤,一条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一双如墨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带着凌厉
仿佛她只要说出一个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会立刻杀了她。
叶佳妮没有敢回答,不是怕死,而是她看到厉爵风眼眶里的血丝。
那一张如削的冷硬脸庞充斥着冰冷的寒意,而一双本来黑白分明的眼却布着血丝,憔悴而疲惫,还有着恐惧
厉爵风有着太过复杂的一双眼。
叶佳妮没有把徐孔的话重复出来,只能声音嘶哑地道,“我不知道。”
她不敢想像,她把真相说出来,厉爵风会变成什么样。
可不说出来又能拖多久
厉家派了前所未有的人出去搜救,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没有一点顾小艾的消息。
叶佳妮坐在长椅上,身体在颤抖。
再这样下去,搜救只能变成搜寻。
本来死她一个就能解决的,却把顾小艾和厉爵斯都拖了进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走廊旁边的休息室里,围坐着厉家家族举足轻重的人物,厉爵西就站在急救室外,倚墙而站,从进来开始,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没有松过。
曼文穿着一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却不发一句怨言地陪他站着,不时抬头看向急救室的灯。
厉爵风站在一旁,看上去显得比任何人都冷静。
他没有皱眉,没有焦急,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黑眸冷冰冰地盯着地面,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寒意,令人不敢靠近。
很久,武江带着一个医生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单子,脸色犹豫地在厉爵风面前站定,恭敬地道,“厉先生。”
厉爵风站着,修长的双腿绷直,冷漠地瞪向武江,垂着的双手握紧成了拳,手背上青筋突出。
武江拿着单子顿了两秒,没有开口。
“滚”
厉爵风突然厉喝一声,一把将武江推到一旁,黑眸冷厉地瞪向那个医生,用法文咬着牙问道,“你说”
法国医生被眼前男人眼里的狰狞震慑住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才勉强道,“经过化验,已经证明公路上的血迹和皮屑组织是属于厉太太,应该是被拖行留下的痕迹;在在”
医生没能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厉爵风的一张脸瞬间白得可怕,仿佛一瞬间,厉爵风脸上的血色就退得干干净净,如死一般。
“您您要不要去检查一下您脸色很差,您这样会昏倒”医生的职业习惯让他冲口而出。
“说下去”
厉爵风目光狠佞而凶狠地瞪着他,修长的双手一把攥过医生的衣领,不顾是在急救室外,恶声恶气地吼道,“那点血死不了人的”
“没、没错”
医生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吓得腿软,结结巴巴地道,“包、包括树上的血和皮屑组织、头发也证实、证实是厉太太的,但但、但那些只能说明厉太太遭、遭受过虐待,不、不足以证明她、她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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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吓得腿软,结结巴巴地道,“包、包括树上的血和皮屑组织、头发也证实、证实是厉太太的,但但、但那些只能说明厉太太遭、遭受过虐待,不、不足以证明她、她已经死亡”
被拖行留下的血迹。
在树林里遭受过虐待。
厉爵风目光阴鸷地瞪着他,猛地一把将他甩到墙上,一双黑眸里透出杀人的寒厉光泽。
“砰”
医生痛得惨叫起来。
厉爵西往旁边看了一眼,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将瘫软成一团的医生给拖走
曼文站在厉爵西身旁,眼眶红了,身体不由得依偎向厉爵西,“你再派点人出去找。”
不是小艾,她当初也活不下来。
“”
厉爵西蹙着眉,无声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们闹出的动静前所未有,却仍然找不到顾小艾。
只能证明一点,顾小艾也许已经被人间蒸发了。
“还查到什么没有”厉爵西看向武江。
厉爵风目光幽冷而阴霾地瞪向武江,武江低下头,声音极低地道,“树林里有一些拖痕,经过验证,其中有一些是太太的。”
“给我说下去”
厉爵风吼道,一双眼变得极度可怕。
“拖痕到树林外的海边消失了。”武江一五一十地说道。
他的话落,急救室外的走廊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厉爵西、曼文、叶佳妮全都呆住了。
拖痕到海边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砰”
随着一声巨响,众人看着一张固定在地上和墙上的椅子被硬生生地踹翻在地
厉爵风站在那里,一身的阴霾,脸冷峻得可怕。
下一刻,厉爵风已经冲了出去,武江立刻跟上。
叶佳妮看着那张被踹翻的椅子,不由得提起双腿毫无形象地坐着,双手死死地抱住膝盖,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
她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和厉子霆、厉子期两个孩子交待,也不知道该怎么通知爸爸
全部都是因为她。
全部是因为她
表姐厉爵斯
跑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疯狂奔驰,极限飙速,视周围的车辆如无物。
跑车停在警局,厉爵风阴沉着脸冲了进去,武江同一众保镖下车急忙跟了上去,武江边走边打电话,“给我下海找沿海找马上加大人手”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假如太太真的被人扔下了海,后果不堪设想。
武江等人跟着厉爵风走进警局,没有人敢拦。
审讯室里,几个法国警~察正一派懒散地审讯着二少爷保镖活捉回来的徐孔手下。
厉爵风冲过去一脚踢翻了桌子,在警~察错愕的目光中,一把将铐着手铐的两个男人从椅子上攥了起来,用法文吼道,“我妻子在哪里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不追究她要是死了,我把你全家都灭了听懂了吗说我妻子在哪里”
谢谢你救了我14
厉爵风冲过去一脚踢翻了桌子,在警~察错愕的目光中,一把将铐着手铐的两个男人从椅子上攥了起来,用法文吼道,“我妻子在哪里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不追究她要是死了,我把你全家都灭了听懂了吗说我妻子在哪里”
被抓的两个男人被厉爵风脸上的杀意骇到,不约而同地摇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砰”
厉爵风抬起脚就踹向其中一个人,把那人直踹得撞到墙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厉爵风厉声吼道,抡起一张椅子就朝他凶狠地砸过去。
椅子被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瘫坐在墙边的男人脸上顿时流淌下鲜血,吓得浑身发抖,结巴地回答道,“不、不是,paul让aaron解决那个女人那一段路上没有我们的人,我不知道aaron把她带到哪去了。”
“paul就是表小姐口中的徐孔。”武江站在一旁提醒厉爵风。
厉爵风英俊的面容变得异常狰狞。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顾小艾的下落,顾小艾彻底失踪了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aaron把她丢下海,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厉爵风突然怒吼一声,又抡起一张椅子朝着墙砸过去,眼里透出决绝的光,阴霾尽收于眼底,如魔鬼一般
一众人站在审讯室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个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