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明知故问尽说让人不痛快的”若炜哑着嗓子,好似看了眼邮件,“明誉为了机场新区工程不惜用上美人计,这是不是太抬举我家犀牛的智商和手段了我真是很久没听到这样的乐子了。 ”
确实,周宇由也认同把这样的事情与若墀那个一根筋的家伙搭在一块怎么都没有认同感。理是这个理可听着慕容老四的评价,周宇由忍不住皱了皱眉,复而轻笑着揶揄。“若炜,你是不是和安心在一块儿待久了,言语间都透着她的影子。”
“你
这是存心找我的别扭吧”慕容若炜倒也坦然。
周宇由笑着承认,“既然明白,又何必明知故问的说出口呢”
“也是,我这不是找埋汰吗,你这人一向护短护的厉害。”说完慕容若炜收起玩笑的口吻。“既然是针对新区工程投标的事,又牵涉到明誉,这个节骨眼上你自然不适合出面解决这事。你希望我将它压到什么程度”
“如果我说不论明天的报刊杂志还是网络我都不想见到这则报道呢”
“鱼油,其实你要是真的打定主意,这通电话应该已经打给安心了。媒体方面她出面找乔叔一句话便能解决问题。可既然你是来找我商量,我也直接告诉你,你们宏远那帮老人挖的这个坑我也想借借东风。富力城的项目我答应你暂时延期,投标结束已是我能够保证的底线,我的压力也不小。现下时间对于你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周宇由又怎么猜不到慕容若炜的答案,早在接这通电话前他已分外明了。可现在真真正正听若炜说出口,他心底反倒没来由的不安起来,即便借着这个机会他们双方都能事半功倍可说到底若墀的感受他是如何也跳不过,不能不考虑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无论如何这样一来若墀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对她的影响不能不考虑。”
若炜倒也认同他的说法,只不过“本就是暗说明誉通过不正当手段竞争,明誉自然不可能毫不知情的不采取任何措施。除了几本专业财经杂志,其余媒体和版面会全部撤稿,你认为呢”
“也只能这样。”除此之外,周宇由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偷拍的照片清楚吗”
“一张被面一张侧面,倒是看不清脸。只是我爸妈那是躲不过了,我会提前解释清楚。”
“嗯,这是应该的,长辈那里我也会先去知会一声,免得他们多虑担忧。”周宇由十分认同慕容若炜的说法。
只不过,他们是不是都忽略了其中一个当事人的感受了但似乎他们更像是默契的达成了共识,影响会被他们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他们更想把若墀保护在这纷扰和争斗之外,从而免受困扰吧。
可是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终究他们还是事与愿违了
等若墀将批改完的试卷装订完统一封存,已经到了下午茶时间。离她和那兴约定的时间稍稍早了点,她还是决定收拾好东西,提前离开办公室去咖啡厅候着。
若墀点好了餐便给那兴去了短信,优哉游哉的喝着纸杯装着的焦糖玛奇朵,咖啡刚刚入口她稍稍蹙眉,她还是更喜欢安心办公室楼下咖啡厅焦糖玛奇朵的味道。虽然和这
里的是同一家连锁店,但不同的咖啡师调出的同款咖啡的味道还是不同的,比起入口过重的苦涩感,她更希望被甜滑的口感所取代。
考试月已经临近尾声,抱着电脑、书本在咖啡厅埋头苦读的学生少了大半,若墀选的是墙边的沙发座,听着店堂内播的轻音乐,伴随着沙沙的笔记声翻书声和若有若无噔噔的键盘声,她享受着紧张的考试月中难得悠闲的下午。
店外骄阳似火,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兴推开店门带进来的一股热浪,看着他匆匆进来的身影,她下意识抬腕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尚早。
“哎呀,我给你去短信说我到了就是希望你踏踏实实的考试,甭紧赶慢赶的,现下好了,弄的你着急忙慌的,我还不如不说的好。”
听着她的抱怨,那兴瞬间红了脸,解释道:“没有,考试一早就结束了,我刚好去书局挑杂志,你来短信,我就顺道过来了。”
对他脸红局促的样子,犀牛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大大咧咧往嘴里塞着蓝莓麦芬,还不忘嘱咐。“赶紧坐下,赶紧坐下。”末了,她站起身,问他:“喝拿铁还是美式”
那兴嘴角挂着青涩的笑容,带着些许腼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接着吃蛋糕就好。”也不等她的回应,放下手中的杂志,径直走到前台点餐。
犀牛耸耸肩,坐下呷了一口咖啡,心底忍不住腹讽道:一杯咖啡而已啦,真够大男子主义的。
她随手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几本杂志,单单瞅了瞅封面除了一份Chinadaily,其余都是财经类的杂志,这是怎么了
她的指尖轻敲着杂志封面,“这是怎么了难道换专业了”
那兴捧着咖啡,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怎么会”他调整着坐姿不疾不徐的解释。“李梦帮我介绍了一个暑期兼职,给能达集团下月举行的一个会议做翻译,涉及一些金融知识和信息,我接触的少必须要恶补一下。”
若墀记得她在周宇由那里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便点了点头。“好像是一家大公司啊,好机会”
“是啊,很难得的机会。”
她低头舀了一勺麦芬,瞬间抬起头,抓住了某个重点,笑的暧昧。“你说谁给介绍的李梦是我认识的那个李梦吗”嘴里含着食物,话语囫囵。
看着她过于丰富的表情,那兴难免有些尴尬,倒也点了点头承认。
“哟哟哟,你俩关系不错嘛,她那人一向冷冷的,从来不愿多管别人的事。”犀牛眯着眼,笑容浸在眼里。
“其实接触多了,她人还不错,并不像表面上的不通情理。”
“确实不错。”她挑了挑眉,笑
嘻嘻的接茬。“你可以好好考虑看看哦”
“你说的太远了,明明毫不相干的事”
不说也罢,可一旦说起来,若墀心底越发稽定起来,还在N大读书准备去英国前,她经常和那兴腻在一块,吃饭啊,自习啊那会儿李梦看她横竖不顺眼,其实这才是根本原因吧“嗨,你可别不信,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你啊,就瞧好吧”
至少她认为,那兴温水煮青蛙的性格和直来直去的李梦配到一块倒是互补的很。
人啊,就是不经说,这不,说着说着那兴的手机便在桌上一个劲儿的震动起来。
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她好奇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听电话,便憋笑的掩着嘴角故作淡定的望向窗外。
“喂,李梦”接通电话刚一张口,那兴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局促伴随着些许僵硬,若墀的玩笑对他或多或少还是有影响的。
“能达会议的相关资料发到我邮箱了,我已经给你传过去了,你赶紧查收一下。要是没收到,我再给你传一遍。”
对方语速极快,那兴不免全神贯注起来,生怕遗漏丝毫信息。“好的,谢谢。我现在外面,等我回去查收完给你电话吧。”
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微微发愣,“哦,那好,你先忙吧,晚点再通电话吧。”
“好。”
“对了,班长在筹划同学聚会,初步定在下周末,具体时间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好的,谢谢。”
等到电话挂断,那兴看着若墀不禁有些好奇。她托着腮低头看着摊开在桌面的财经杂志,表情还异常的严肃。“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对面的人像是被他的话惊扰到,匆匆合上杂志,眼神有些飘忽。“没什么,随便翻翻罢了。”说着,犀牛不忘撇着嘴角露出笑意,即便她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见她不愿说,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心中难免疑惑。
按照安心的指示拜托了那兴在外院帮着找愿意去旅行社兼职的小语种翻译,外加一通天南海北的海聊,他们离开咖啡厅,天色渐暗。
若墀心中惴惴,时不时的出神
、问题不断
和那兴在咖啡馆分手后,若墀的心情说不上好坏,可或多或少带了些闷闷不乐。
回到公寓天已经黑了,待她见着一屋子白领正襟危坐的开着会便瞬间后悔起来,似乎回来的太早了些。
她进到屋内,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间的安静让她有些心惊,更觉得自己站在客厅里显得分外突兀。
周宇由倚着展示柜,放下手里的杯子,声音缓缓的,“若墀”目光仿佛恰好对上她的眼。
坐在餐桌前开会的众人对她的打量更胜,似乎还多了些不善,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说是如坐针毡恐怕也不过分,她只得垂着眼装作不曾察觉。走到周宇由身旁,声音里却像是浸满了笑,只让他听见。“怎么了呢,傻瓜先生”
眉眼间更柔和了几分,他并不刻意避开众人,但也只是说给她听。“下午小晚追了无数个电话,等你传什么链接给她。”
想象着小晚着急的模样,她也觉得好笑,事实上上午她就给她去了电话,可恰恰链接收藏在家里的电脑上,只得让她等着。“我现在就去给她传。”
“不着急,她晚上有活动,等她回去再传也不晚。我先开会。”
“嗯”她点点头,仍旧垂着眼睑。只是还是终究没法将注意力从鱼油身上移开的,从展示柜到餐桌前,他再从容不过,即使落座前他必须特意确认桌椅的位置,也不会让人有突兀的感觉。
她是为他骄傲的,可他的无可挑剔又让她有些心酸
他回到位置上,大多数人收回落在若墀身上的视线,便听到他开口:“我们继续”。
若墀去厨房倒水。
“宗琦,说说预算这块。”还是由周宇由推进进度。
“”
半晌不见作答,若墀站在厨房门口好奇的回头,众人齐刷刷的瞪着她毫不回避,连水杯也顾不上拿,她不待停留的大步回到房间,心底的阴郁更甚:我才没有要听
周宇由好风度的安静等待若墀急促的脚步声、关门声,身旁资料的翻阅声,接着宗琦开口的声音,串在一起他总觉得有些东西一闪而过,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抓不住
让大家迁就自己把会议地点定在这里似乎不再是个好主意了,是不是已经给若墀带来了困扰
新接的项目还算顺利,安心按时下班,等到了餐厅若墀也已经在此静候良久。
“犀牛,我真的开始有点羡慕你的工作了,有寒暑假的人实在太幸福了,上下班还不用打卡”
“心心你来吧,我估计法学院的大boss会各种欢迎的,你可是我们那届的传奇人物。”她说的眼睛都跟着放光。
“哎,就我这种无组
织无纪律的还是别去误人子弟了。”
“你其实是在说我对不对”
俩人忍不住大笑出声。
安心倒是不忘更正,“别说什么传奇哈,真正的律政新人王是你二哥好吧啦”
“心心你越发狗血了,亏你想出这么恶心的称谓,估计我二哥在家喷嚏不止了现在”
俩人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调侃,“拜托,犀牛童鞋,你是职业病犯了吧,说中文都开始定语后置啦怎么今天有时间宠幸臣妾啦”
“那不是朕想念爱妃了吗”犀牛托着腮,不忘闪着星星眼望着她。
“呕,少来,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主”安心不带打磕巴,看着菜单各种无奈。“为毛我二姨今天如期而至呢,对着这些鱼生让我情何以堪”
“亲,不碍的,你看着我吃呗”
“滚”
确实像安心说的,咱犀牛童鞋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孩纸,几个项目压在一块,今天周宇由又待在公司加班,于是乎,便给了犀牛和安心在一起吐槽的机会
详细的说了说财经杂志事件,犀牛忍不住总结:“安心,你说我多冤枉,莫名其妙的就上了杂志,还被八卦了一番,比窦娥还怨”
“你说的杂志,我看了照片把您拍的挺美的,要知道那些个女明星各种露肉才能博得一丢丢的版面,你这裹得严严实实的还郁闷个什么劲”安心喝了口茶,把嘴边的笑容全部隐藏在了茶杯里。
一扫心底的阴霾,犀牛也跟着自我打趣:“人家矜持and低调的好不好你严肃严肃,不许偷笑你怎么看到的”
女人嘛,自然变脸比翻书还快安心倒是认真起来,“我现在不是外派给一些公司做法律顾问吗,看这些杂志也算信息收集。”
“犀牛,其实这些杂志出这些版面之前肯定会通知各家公司,所以不管是鱼油还是若炜事先都应该知晓的,你纠结的点到底在哪里”
“被冤枉我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爽的。”犀牛也收起了插科打诨,也认真起来。
“嗯,我明白,然后呢”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也知道他肯定知道这个事,可是我不希望这个事情对他产生影响,员工私下的议论、董事会的不信任、还有报道上所说的软包工程什么的。 出于为自己昭雪的私心吧,我倒是希望这个项目能让宏远拿到。”
安心一手撑着下巴,不客气的揭穿她。“还为自己昭雪呢,你说怕对周宇由构成负面影响我觉得才是真的吧。哎,胳膊肘往外拐,要是慕容若炜知道非气死不可。”
犀牛也不否认,讪讪的傻笑着当做默认。“表要告诉我四哥
,他会念我的。”
“我没毛病,才不说呢,我就愿意看着他不爽的样子。”说完不着调的,安心也好好说道:“犀牛,这阵子你就把耳朵眼睛全部堵起来,等到这次招标结束,这件事自然而然会翻过去,绝对会被别的八卦新闻所取代,谁又会被谁记住呢”
“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嘛,我得赶紧腾腾地换给新人来你知道我也就是吐吐槽罢了,心里痛快了,一切也就是过去时了。”可不嘛,再严重的事情一旦说出口,便也不是个事儿了,就怕烂在心里吐也吐不出
暑假前,若墀收到院里的通知需要她交材料,统一办理8月份去美国交流的签证。名单上的老师无不觉得机会难得,唯一例外的也就只有若墀。
学期末,大伙各忙着自己的一滩事,院领导更是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不在办公室。她顾不上为自己找出一套合理说辞,拿着通知便着急忙慌的扎进了院长办公室。
“小慕,有事”赵院长颇为和气,从事了30多年的教研工作,透着浓浓的学者做派。
即便如此,若墀没来由的“领导抵触症”还是发作起来,免不了缩手缩脚心底打颤。“赵院长,是要外出吗”
“是啊,十点钟有个会。”
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她也顾不上忐忑,赶忙说明来由。“抱歉耽误您几分钟。我收到院里暑期去美国的通知,机会难得,可是和我的计划相冲突。”她顿了顿,重新措辞道:“院长,我想如何不是院里的硬性规定,这次机会我还是先放弃吧,看能不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去”
为了缓和小年轻在自己面前的紧张情绪,赵院长特意放缓了语速。“小慕,来,先坐。”
“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那时候可真不一样了,换做以前,别说是主动的放弃闻所未闻,怕是单单一个名额毫不夸张的说都要争的头破血流的。”
她的头压得低低的,她也知道机会难得,现下提出不去多少都显得有些不知好歹,可比起离开周宇由那么长时间,她又宁愿被扣上不知好歹的帽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小慕啊,这次呢院里考虑到美国那边合作学校的实际情况,特意做了做院里老同志们的思想工作,把交流任务交给了你们这帮小年轻。千万别担心一个多月都得对着我们这帮老头老太太,没有共同语言啊”
若墀炯炯有神的盯着赵院长,心底不禁有些怨念:被误解了被误解了。只能狗腿道:“和你们在一起我们年轻人处处受照顾、长见识,配合各位教授的工作我是求之不得才是。这次问题完全在我自己身上,实在不想改变有定
的暑期计划。”
这次原计划本就是院里年轻教师全部出动,一时间他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样吧,小慕,材料你先按要求交,也再考虑考虑,去不去走之前再最后定吧。”
总比被一口否决的好,若墀也只能先接受这样的折中办法。
若墀从赵院长办公室出来给周宇由拨电话,他正外出回办公室,电梯故障,独自顺着电梯往楼上走。
站在三层半的位置,他摸了摸腕上的表盘,离十点钟的会议还剩十分钟,抓紧些时间应该来的及。
蓦地电话响起,他接通若墀的电话,本该原地不动接完电话他,为了节省时间边走边听。
“你在做什么呢”她走在教学楼里,心里装着事情。
他默数着台阶,回答的倒也迅速。“刚回来,一会儿准备开会。”
“哦我有事情拿不定主意了。”
听着她的声音,他能想象出此刻她噘嘴一脸不乐意的模样。“嗯”好脾气的等她把话往下说。
“这次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试卷我也已经封存了。早上有学生来找我,说这次整个期末成绩她排的比较靠前,有希望拿到优秀和奖学金,希望我能在平时成绩上打高一些,提高学期总评,让她的把握更大一些。周宇由,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四层转角,他心里默默记着。“若墀,比起问我怎么办似乎你心底的想法更重要一些。”
确实,她有一堆想法,可是就是没有理顺。“其实她早上来找我说明她的想法后,我就打心底里排斥她的做法。第一、只要不是平时表现特别不好,平时分这块是不会有太大悬殊的。第二、我觉得如果我这么做了即便只给她提高0。1也是对其他学生的不公平。可是,按照她的家庭状况似乎这笔奖学金对她来说又特别重要。我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掐架。”
“一、二五”他默数着脚下的台阶,听若墀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下脚步,右手离开楼梯扶手,抄在西裤兜里,后背笔挺。抿紧的唇线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若墀,真的不必矛盾,如果家庭困难她完全可以选择申请助学金。据我所知,除了校级助学金,每年还有国家级助学金可以申请。至于奖学金我们似乎僭越了。”
她站在栏杆旁,望着远处的大操场,灿烂的笑容留在脸颊。“对呢,我本不该纠结的,实在有点庸人自扰。公平竞争本该如此的。”
他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待到重新迈步,注意力还集中在电话中。
“对了,今天院里来了通知,8月份要”不等她说完,电话另一边“砰”的一声闷响。
若墀顿在那,停了一
会儿,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开口。“怎么了”
“没事。”他答的飞快。
仔细琢磨,她也没有发现丝毫破绽。
“晚点再说吧,我有个会要开。”
“恩呢,你先忙吧”怕耽误他的事情,犀牛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蔡斌原本先去停车,此刻也从楼下上来,扶着周宇由的手臂询问:“摔的重不重”
作者有话要说:N久没来N就没刷留言,猛然打开,发现我真的是无良作者,自己吐自己一个。
13年之前必须外加肯定完结
新年开新坑的说~
、都见鬼去
蔡斌原本先去停车,此刻也从楼下上来,扶着周宇由的手臂询问:“摔的重不重”
他侧坐在台阶上,一手捂着膝盖,一时间有些缓不过劲来,语气倒是无波无澜。“还好,碰了下膝盖。”
“活动一下腿,慢慢站起来试试。”
他借着力,单腿受力的站起身,扭了扭酸胀的膝关节,确认没有大碍。
“我通知他们会议延后半小时,你好好休息一下。”
蔡斌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语气,让他不由露出笑意。“不碍的,还不至于那么脆弱,磕了一下罢了。走吧,去会议室。”
他立在原地,蔡斌俯捏住他的裤脚下沿,拍掉了裤筒上的灰尘。“脚下还有四层台阶。”
他握着楼梯扶手,脚步的节奏并不快,静默良久,倏地开口:“谢谢”
多年的默契已然无需多说什么,蔡斌安静的跟在他身旁。
“天利建材支付了大笔定金,加上前期手上货物的积压,资金已经出现缺口。另外,廖彦平和陈献勇资金来往甚密,费了不少劲才查到廖彦平是天利的隐形大股东。”
和他事先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周宇由只是追问道:“我们对天利建材违约追讨这块进行到什么程度”
“陈献勇一直盯着违约这块,法务方面根据我们要求并没有实质措施和进展。”马萧说的简单明了。
小会议室里,三五个人围着长桌,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宇由身上。他并不是没有给对方机会,一味的退让反倒容易显得他不够果断。“马萧,周一软包工程投标出结果,我要同一时间法务部拿出实质性举措追究天利违约责任。让法务部着手准备,你负责跟进。”
几乎没有停顿,他接着安排“周一投标结果出来之后,机场新区项目立即上马,把细节完善,这周四安排前期准备的最后一次研讨,各位抓紧。”
两个小时的会议,时间并不短,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周宇由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到其他人离开,他开口对蔡斌说:“富力城二期重新动工前工人的情绪一定要稳住,我们叫停若炜那边也担着压力,一定要保证下周二顺利开工。这块你多费心,只有你和常腾看着才踏实。”
“放心吧,我和常腾这两天轮班,都快长在工地了。走吧,中午吃点什么”
他垂着眼睑,“得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冰袋。”他的膝盖肿胀,弯着都有些吃力。
应酬完一帮领导,回到家已是凌晨,他的脚步或多或少有些蹒跚,撞伤的膝盖每走一步都酸痛难受。打开房门,虽然视力受限,他还是有些光感,此刻屋子里灯火通明。
他将钥匙放在
鞋柜上方的固定位置,弯下腰尽量不让一侧膝盖受力,摸索了良久解开鞋带,拉松鞋舌,才将复古的手工小牛皮鞋换掉,放回鞋柜的固定位置。
还没离开门厅的范围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他定了定神,好脾气的弯下腰在身前的地板上来回摸索了一会儿,他拿着躺在地板中间的一只凉鞋,不禁苦笑:若墀的杰作。好一会儿他才在墙角边摸索到另外一只,一同放进鞋柜。
鱼油从门厅转身进到客厅,除了冰箱工作的电机声和空调运行的送风声,便只剩下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猜测着犀牛此时的位置,踱到长沙发前寻了一块位置,伸直左腿撑着沙发扶手缓缓坐在她身旁。
闭目仰靠在沙发背上,仅仅一瞬,他觉得身上的疲惫感减轻不少,右手轻抚着犀牛细柔的头发,惴惴的心也跟着柔和起来。
原本睡的就不太沉,轻轻翻身她也跟着醒了,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回来啦,怎么不叫醒我”
也不知道在她身旁待了多久,他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指把玩。“有人睡的赛小猪了。”
她不气也不恼,干脆挪了挪位置枕着他的腿,抱着他的手臂闭上眼睛。“好吧,那我接着睡咯。”
他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语气多少有些无奈。“小晚今天又让若鸿难堪了,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她睁开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睡着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托着腮,审视的看着他,嘟囔着:“周宇由,你有没有发现你越发像老伯伯了。你是哥哥还是爸爸当爸爸都没有你管的多吧,对小晚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说完她便把脸埋在他的腿上,偷偷乐着。
他管的太多了猛然间他真的有些不确定。“我只是觉得,她越发过分;不合适。”
“若鸿都没有说什么,你这是打的哪门子的抱不平老伯~伯~~”
她就是存心和他抬杠,他也就是有本事将玩笑的话题说的格外认真。“正是因为若鸿从来不说,我才越发的觉得不应该。”
她侧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哪有那么多应该不应该说不定我三哥还很乐意呢,其实,我倒是觉得小晚又何尝不是仗着三哥对她的喜欢,故意挑战他对她的底线呢”
说完不等他反应,犀牛从沙发上弹起来,鱼油对于身旁突然的反应有些无措。他有些茫然的出于本能的握住她的手臂。
犀牛完全浸没在自己的小情绪里,大咧咧的忽略了周宇由的反应。“周宇由同志,我对你提出严肃的批评。还说小晚过分呢,你好好想想看,想当年您哪天给过我一丁点好脸色双重标准,你得检讨
,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握着她的手臂,他放松下来。比起工作上的运筹帷幄这样的局面他真的掌控不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什么要进行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鱼油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答道:“犀牛,你也说了,那是想当年,过去了不是吗翻旧账可不是好习惯。”
犀牛忍不住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而后,又忍不住环着他的脖子,“说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难吗我的铺垫就是给自己挖的坑”
鱼油抱着她,享受着她带来的温暖,轻抚着她的颈项,低声道:“傻瓜”好似在她耳边说着最甜蜜的情话。
说到破坏气氛的高手,若墀绝对当仁不让,腻在他怀里良久,她愣愣道:“满身的烟酒味,快去洗澡。”
鱼油配合的起身,她又懒骨头般躺回了沙发,顺着视线瞅着他的腿,总觉得他迈步的时候过于小心翼翼。“腿怎么了”
几乎不用思考,他张口就来。“被某人压麻了。”
情理之中,她讪笑着不支声。
可躲得了初一又怎么躲得了十五,从浴室出来,犀牛还是觉得他走路有些蹒跚。她大咧咧的跟在他身后,等他在床边坐下,便蹲在他身前不由分说的卷起他的裤管。
刹那间回过神,他双手捂着左膝,面色不虞,还固执的强调。“没什么。”
“”犀牛不说话,僵着那里,这还叫没事
“上楼有些分神磕了一下,等消肿就没事了。”
她还是不说话。
等到开口的时候语气多少有些生硬。“周宇由,报喜不报忧是种病,得治”说到末了,她还嫌不够,戳了戳他捂着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