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我……我当时怎么就那么不负责任地走了!一心装着自己的自由,就跟着月芽儿逃离了杜家,竟连封书信也没留下!
似的,我在杜府蹲了一个多月,也有了感情,正是为这些感情所缭绕,我才一直没有离开,然后渴望自由的心却不曾死去,一直低迷地残喘着,等待复燃。 而月芽儿的出现,正好点燃了这把星火,于是那渴望的心便立刻再次燃烧起来。于是我,我就——
该死的,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他,那么好好的男人,我却如此上海了他!他,他还原谅我么?
我有些怯怯地王窦霓婉身边缩了缩。她适时地在宽袖下握了握我的手,用口型示意我:没事。
我的心,这才渐渐安定下来。
回复了正常的思绪的大脑,迅速开始考虑起后面的事来:回去吗?可是……可是回去和自由,只能选择一样,很——难啊。脱离牢笼的鸟儿纵酒是要投入蓝天的怀抱的,没有哪只鸟愿意一辈子被关在那鸟笼里,不论那鸟笼多大、多精致。可是,可是如果那鸟笼里有它的另一半呢?又该如何取舍?
“呵呵,杜爷,您瞧,咱清风楼的姑娘们可都在这啦!不要说姑娘,就连那母狗、雌龟呀,这不,都给您提了来啦!”花嬷嬷舌灿莲花,一边舞者帕子一边在杜铭轩身边转来转去。
“哼。”杜铭轩懒得跟着罗几八嗦的女人废话,鹰目锐利地扫视着下边站着的一大群女子。
“哎~杜爷,虽然咱清风楼呢,没你要的人儿,但是呀,您瞧瞧,哥哥国色天香,娇得跟朵花儿似的!要不您就——”花嬷嬷不知何时坐上了椅子扶手,小手不安分地抚上杜铭轩的胸膛。
“丢出去。”杜铭轩眉一皱,冷冷地。
后面的瑞琪身影一闪。众人就听花嬷嬷一声“啊——”,她人就已被丢出了清风楼的大门。对话瑞琪又悄无声息地回了原位,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的心儿也跟着颠啊颠的,貌似杜铭轩现在很生气哎,要是给他发现我,那还不剥了我的皮啊?(没良心的女人啊,只顾自己)
“你!把头抬起来。”杜铭轩忽然指着我。
我左移几步,看看,指着我哎;右移几步,瞧瞧,还指着我也!貌似真的在叫我哎,于是也跟着用小手指着自己,微微朝他偏头,望着他:是在叫我妈?
杜铭轩一楞:不是她!但为何,感觉如此熟悉?细细打量:两弯若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波光盈盈,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诉起。玲珑俏鼻之下,两瓣嫣红柔嫩如花,小巧的燕颔,洁白无暇的脖颈,式样简单却华丽的耳坠下,两束青丝系成发辫,搁置于耳下。一身粉色纱衣微微舞动,衬得她如同落入凡间的俏皮仙子,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很美,确实不是她。
“没你的事了。”杜铭轩长长叹了口气,有点泄气,有点沮丧:不在清风楼么?那就麻烦了,天下之大,她又会在哪呢?原先一直期待她是自己跑出来的,那么她唯一认识的地方应该就是清风楼;但现在这情况——难道是被人捋走的?
想到这里,杜铭轩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绝不会放手的!决不!
我郁闷地看着他:妈妈的,什么叫没我的事了?你老婆就在你面前哎,竟然认不出来的说!我承认我现在出尘飘逸、俏丽无双、貌若天仙、一笑倾城……但!但你也不能就此认不出我嘛!哼!真是!可见对我的感情不够深!(是你丫的变化太大了好不好!)
“瑞琪,走吧。”杜铭轩忽然站起,说走就走。
豁达,竟然这样无视我!看我华丽丽的飞天连环脚!
“哇!——”哪个混账竟然踩住我的裙子,害我“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愤懑地抬头,正接着窦霓婉的媚眼:“意外……呵呵……意外……”
对上美人,再大的怒气也没了,我只好自己爬起来,拍拍水罗纱衫上的灰尘:“算了,念你初犯,此次爷就不跟你计较了。”
杜铭轩忽然又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也渐渐变了,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花嬷嬷忽然冒出来:“哟,杜爷可是看上了咱未来的花魁小红桃呀?哦哟,不是花嬷嬷我要夸呀,咱小红桃儿呀,自小就弹得一手好琴,那诗赋文辞呀,更是顶呱呱呀!嘿嘿,咱跟您说呀,要不是我花嬷嬷力拖着,来看咱小红桃的人呀,排到北通州都没问题!”说着还扬起拉那香得吓人的帕子往杜铭轩脸上扫去。
杜铭轩一听是培养出来的花魁接班人,立刻淡漠地推开她,径自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张唇欲语,却发不出声来。
“好啦,落落,你就这么想跟他回那个大笼子么?”窦霓婉拉拉我饿衣角,嘟起粉唇,委屈无限,“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么?亏人家这么喜欢你呢。”说罢一跺脚,奔回房去了。
我看看杜铭轩那跑得都快不见了影儿的马车,再看看奔上楼的窦霓婉,最后决定:还是先安抚婉儿,咱的衣食父母比较实在!
“瑞琪,停车!”杜铭轩忽然双目一睁大喝一声。
吓得车夫一抖,缰绳落下。坐在他旁边的瑞琪迅速出手捞起,递回给车夫:“注意点。”
“是是是……”车夫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好险那!刚才若是缰绳落地,没法驾御车子,那该引起怎样的事故啊!
“爷?”瑞琪起身垂手站在马车帘外,等候主子指示。
“回去!死女人!差点没认出来!”杜铭轩几乎是用吼的,迅速膨胀的兴奋连站在车厢外的瑞琪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
瑞琪恭敬地略一弯腰:“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爷真是,爱惨了那女人了。
而这厢。
窦霓婉一头黑线地看着眼前左手鸡腿,右手鸭翅,大啃大嚼的女人,刚才是谁说要安慰他来着?结果说啊说的,就变成她哭得淅沥哗啦,勒着他的脖子说对不起那姓杜的,最后反变成他安慰她了!这个,安慰的结果就是,她又狠狠地敲了他一笔,要了满满一桌大鱼大肉,吃得不亦乐乎!
叹了口气,窦霓婉心下暗暗为自己不平,他堂堂风情楼花魁,全通州最受尊崇的人,还是……却在她眼里,连只鸡腿都不如!
“怎么不吃了?”窦霓婉对突然停下的我有些不解,刚才不还吃得津津有味么?
“我——呕——”我迅速抛开手里的东西,扶着桌子呕吐起来。
“你——你没事吧?”窦霓婉急了,忙绕过桌子,扶着我的胳膊。
“我——呕——好得不能再——呕——好了……呕——”我朝她摆摆手,一边吐一边说。
“还不去叫大夫!”窦霓婉有些气急败坏地朝门口的小丫鬟吼着,又转头小心翼翼地抱起我,放到软榻上:“没事,等下大夫就来了啊,别怕,有我呢。”说着,用有些微抖得手握紧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爷还没死呢!呕——”我一边按着榻边,一边朝旁边的地上呕吐不已。这胃越来越差了,现在连闻个油腥味重点的东西都反胃不已,今天吃了点油腻的就变这样了,呜——不知道会不会得了啥胃病,死掉的说——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门外转进来位六十有余的老者,白发苍苍,想是行医有些个年头了,不禁让人心里安定许多。放下医药箱,老大夫恭敬地朝窦霓婉一揖:“窦姑娘还请略站开,好让老夫把脉。”
窦霓婉却是难得任性地扒拉在榻边不肯让开:“你就这么把脉不行么?”嘟着嘴,手上握得更紧了,好像老大夫要跟她抢人似的。
于是,就变成了一个奇怪地局面:我收支在榻边,呕吐不已;窦霓婉挨在我旁边,双手紧扣着我的手,焦虑不已地看着我;那可怜的老大夫在一边用水果托盘挡着我的呕吐物,一边把手搭在我与窦霓婉交扣的手腕上把脉。
“让开!”一到冷硬的声音。
“哎哟——”花嬷嬷被一脚踹了进来,却很灵活地爬了起来,“我说杜爷啊,您怎么老跟咱一个小小清风楼过不去那?姑娘正病着那,你就别——啊!”花嬷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里哀哀叹叫她可怜的翘臀呀,搞不好今儿个可真要跌成平的了!
杜铭轩一把推开,大步朝我们走来,话儿却是留给花嬷嬷的:“杜某前来接自己的夫人回家,夫人淘气,离家出走,不想竟沦落花楼。花嬷嬷如此明理之人,自是不会阻拦杜某此行的,是吧?”
榻边的窦霓婉有些脸色不善地起身,迎向他。
就这样对立着,两人谁也不开口。火花却在他们的眼神碰撞之间闪现。
杜铭轩眯起眼:这不是一个女子这种时刻、这种境况该有的眼神。
窦霓婉勾起唇角:这男人比他想象的药聪明些,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他原来还预计明天带她撤离这里的,看来是用不上了。
“咳咳,这位……夫人,是——”老大夫终于把脉结束,起身宣布病情,也意外地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
我心里有些着急,竟然让他们俩给对上眼了!还是一对一的情况!这下可好了,看看,两人那视线纠缠的!都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讨价了呀!呜——老公要给别的女人拐跑了啦——
“死女人,竟敢逃家!还假装不认识我!”杜铭轩立刻绕过窦霓婉,快步上前来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抱起我,“看我回去怎么罚你!”恶狠狠的话语,确实极温柔亲昵的语气。
哎?他们没擦出感情的火花?在杜铭轩怀里,我疑惑地看向窦霓婉,却正撞见她桃花眼里洋溢出的欣赏之色,顿时心头一紧。赶紧抱紧杜铭轩的脖子,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虽然我也很喜欢窦霓婉的,但喜欢不代表老公可以共享呀。
被杜铭轩抱下楼,我们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上了马车。
掀起窗帘,就看见站在阁楼窗口的窦霓婉。看见我,她绽开一抹三月桃花般的笑容,绚烂妩媚却不流于庸俗,然后对我做口型:等——我——
看着她眼里的势在必得,我一阵恍惚。等她?等她来抢我老公吗?但——看起来却又不像是我想的那样啊……
收回视线,窦霓婉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夫,灿然一笑:“让您费心了,出诊费请记在清风楼帐上吧。”朝老大夫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随即想起刚才的病况,不由又皱起黛眉:“不知我这……妹妹,得的,到底是何病?”
财富卷 第七十二章 再见,杜铭轩
“什么?”杜铭轩失声惊叫。
“爷……夫人……她有喜啦……”闽大夫不明白,夫人有喜,爷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这神色……
我张大嘴巴,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有喜?有什么喜?古人的有喜莫不是……怎么可能!tm未婚先孕可以理解,偷尝禁果嘛,可,可问题是……
我好没尝到那禁果是个啥滋味儿呀!亏大了啦!(流氓的思维果然很不一般哈)
“瑞琪,送闽大夫回去。”杜铭轩很快冷静下来,只是袖子里插进手心的指甲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不是个梦。
瑞琪点点头,朝闽大夫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走了没多远,闽大夫忽然一拍脑袋:爷娶了夫人也才一个半月啊,还是初一才圆方的,这孩子都一个半月左右了……天!难道……
看着闽大夫瞬间变得灰白的脸色,瑞琪淡淡地拍拍他的肩:“夫人得的什么病?”
闽大夫一楞,随后反应过来,立刻恭恭敬敬地接上:“饮食不当而已,需要慢慢静养才是。”
瑞琪微微一颔首,拉过闽大夫的手,不露痕迹地塞入一张银票:“在杜家,凡是三缄其口,方是正道。”
“是……是,谢谢琦爷指点,谢谢琦爷指点!”闽大夫抖得像筛糠,诚惶诚恐地直点头。
“好了,闽大夫,瑞琪言尽于此,恕不远送。”瑞琪一拱手,转身原路折回。
闽大夫忽然失了力的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站开那张银票:一万两!
良久,闽大夫回过神来,擦擦额上的冷汗,闭了闭因瞪大而有些干涩的眼,深深嘘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刚从阎王殿走了一遭。攥紧手上的银票,闽大夫抬头看着天:只要不说出这个秘密,自己这辈子,都可谓衣食无忧了。
床边,我与杜铭轩就这样互相看着,不发一语。
良久。
杜铭轩蜜色唇瓣动了动,随即抿紧,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走远。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我有些茫然,又有些微哀。明明想留下他,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于是我最终只是放下那只伸出去欲挽留的手。他,不会回来了吧?
将手抚上腹部,这里,有一只生命在成长?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却从来没有那一段记忆?会——和那三个影子有关系么?
抿了抿唇,我第一次正视这些零碎的片段。一直以为它们只是我心中的一种幻影,但这样看来,似乎是另有隐情啊。不过不论与什么样的隐情,我一想到杜紫苊的别扭,小晟晟的可爱,藤藤痴的傻缺贴心,就对宝宝充满了期待与爱怜。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春天,也不远了吧。记忆的碎片,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粗多说不出的怪理论,还有那红酥麻香糖!这一切绝对不是幻想的,而是真实存在过的!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
俺前世一定是女版韦小宝,娶了很多美男老公,今世穿越时空来找他们了!嘿嘿嘿嘿,就说么,我流氓落哪是那么平凡的娃!(得,美好的气氛又给破坏了)
得色之余,我掀开被子下床,决定出去走走,平复一下这项伟大发现所带来的激动心情。虽然莫名其妙多出个宝宝,但是有了根杜家三宝相处的经历,我对这个宝宝可是期待得很呐。
看着眼前的亭台楼阁,我按按独自,又开始陷入了悲惨前世的幻想。这个宝宝,一定是我前世没来得及生下的宝宝,所以今世给我补偿来了!(你是现代人好不好,悲剧看多了吧)哎,俺前世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恩,当然,俺现在也是,然后娶了一大串老公,却不想招了歹人嫉妒,硬生生拆散了我们,害得我夫离子散,连带这个未出世的宝宝都——
“哎,我真是红颜薄命那!”我倚在九曲桥的栏杆上望着不远处的一排仓储房感叹。正在自恋自艾中,忽然见得酒窖里爬出来一个人儿。
本来呢,瞧见一个人儿酒窖里上来,是没什么可稀罕的,但是!如果是一个流氓色女,看见一个爵士美男,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喃?
俺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俺是眼睛“当当”两声变成两个大大的爱心,俩鼻孔斗牛般地直喷气,一脚在地上踏着,蓄势待发。只等瞄准最佳角度,一击必杀,一扑必倒,把美男狠狠摁到地上非礼个够!
宫紫落微醺地从酒窖里晃出来,眯起眼,抬手遮住阳光,微微叹了口气:又过了一个冬天了。
站在酒窖门口,伸个懒腰,宫紫落没走几步,就被一个UFO给华丽丽地撞到了。郁闷的是,这UFO还计算地相当精确,稳当当地飞身、撞倒、骑在他身上,此刻还扒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美男美男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一边扯着嗓子唱情歌一边不时擦一下嘴边的“滔滔江水”。
美男啊美男,拨开缭乱的黑发,露出章精致绝伦的脸蛋儿,因被撞而有些不辨东南西北的凤眼一片迷蒙,卷而翘的长睫扑闪扑闪的,像翩翩欲舞的彩蝶,笔挺的玉鼻,因惊讶而违章的檀口仿佛在邀请别人品尝……
我嘿嘿邪笑着嘟起粉唇,意图染指那点圣洁的嫣红。
“哇——”这人,这人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我四脚朝天地哀号着,企图引起他的愧疚之心,然后上前扶起我,然后——
“哦,myygod!世上竟还有如此绝色佳人,美女,愿意与我共进晚餐吗?”美男单腿跪地,抱着我的大腿。(这样的气氛很不合理好不)
然后俺就可以义正词严地痛斥他刚才的种种负心行为,最终融化在她的一个宇宙无敌情意绵绵卿卿我我的法式深吻;里……
“好浪漫……”我眼冒星星,双手合十,一副纯情小女生模样。(是纯情小流氓)
“浪漫个p啊,老子差点被你给压死了!你个杀人犯!”美人从地上跳起来,大吼一声,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唬得我一楞一楞的。
丫的,敢情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我对他的好感顿时减半,杜铭轩当初虽然也凶,但也没这么粗鲁野蛮吧。看他那外貌,美若天仙优雅高贵,跟咱家祸水是一个级别的;但再看他这德行,跟俺是一个级别的(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啊)!不,他还不如俺呢!(说谎时不对的)
“哼,爷就是看你不爽,怎么着?有本事你来咬我啊,你来啊你来啊!”我也不甘示弱地从地上跳起来,把脸凑到他面前。
“哇——你,你真咬啊——太,太不懂怜香惜玉里吧!”我捂着右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靠之,姑奶奶打遍天下——呃,好吧,是杜家——无敌手,今儿个可碰上个狠角色了,比俺还流氓的说!
“怜个p,老子只喜欢男人!”话一出口,宫紫落有些懊恼地扁扁嘴。都是这女人害的啦,自己平日里的高贵、幽雅全没了。迅速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今儿个真不是个黄道吉日,出门撞鬼,呃,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以后再去别人家过冬一定要记得带上黄历,开春出来时也好挑个宜出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