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扑面而来,言黎月不禁裹紧了衣衫。
她对着偌大的蓝府不熟悉,所以只能胡乱摸索着,凭着气味去寻找这方便之地,可是走出客房的院子仍是一无所获,她不禁懊恼的低低抱怨起来,“好端端的建这个大的院子做什么,就是为了让人迷路的吗?”
她四下瞧了又瞧,仍是一无所获,又朝前走了走,待到进了园子,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花草,虽是大部分已经凋落,但是若有似无的香气还是引着她的步子,教她往更深处走去。她走了又走,直到额头已有密集的汗珠,这才停了下来。前头是一大片菊花,秋日里头,别的花竞相凋谢,唯有这菊花齐放,倒是为这秋日平添了几分色彩。她顺着花丛边上走过,猜想着前头假山后头会不会有茅房,似是见着希望,忙快走几步。
却不想刚转了个弯,人还没走出去,忽然听到假山后头传来压低的两个声音,一人道:“这下该怎么办?我看这蓝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主儿,连看都不让看。”那人正对着言黎月,映着月光,言黎月便瞧出,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蓝老的五女--蓝月。
言黎月忙往花丛里缩了缩,将自己埋身花海中,便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先镇定些,他不是小气,只是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演戏,让老爷子相信你就是真的蓝月。只要相信了,凭着他对夏凝禾的感情,答应的了事就一定会做到。”言黎月心一惊,肚子也不疼了。果然,此蓝月非彼蓝月。只是,这第二个女子声音沉稳,似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因着背对着,又是一身黑衣,言黎月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蓝月急急的问:“难道就坐以待毙?”
“呵--”那女子冷笑:“你没听他们说吗,只要你嫁人,就把那物件给你做陪嫁之物。”
“你的意思是”蓝月忍不住掩口:“你不会是想要我找个人嫁了吧?”
“那又有和不可?”女子冷哼一声,安抚着:“放心,不是要你真嫁,只是找个人,做做样子。”
那女子侧身,从言黎月的角度的角度可以看到一个侧影,只见她的目光在月光映射下,竟然让几仗之外的言黎月感到一丝寒意,脚底一滑,似乎猜到一个柔软之物,一个不稳,张嘴便‘哎哟’一声。
“谁在那里?”蓝月那边也注意到了动静,朝着这边走来,而那黑衣女子一个侧身,也朝向这边,脸上遮着黑纱,随着风微舞,在月光下显得极为诡异。
言黎月一惊,若是被发现了,那岂不是只有思路一条?一颗心不可抑止的狂跳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噼里啪啦的步子越来越近,言黎月的心也随着那些脚步声越沉越深,似乎要陷入无尽黑暗的谷底。
“是谁?赶紧出来!”蓝月已经不耐,她不是蓝家女儿的事若是被揭发不光钱捞不着,怕是这条命都得搭上。
言黎月欲哭无泪,自己真是不该一时脑袋发热,跑了出来,这下子倒好,茅房没去成,还要搭上性命,这世界上还有比她倒霉的人吗?
她欲哭无泪,抬起脚,准备走出去,反正是要被抓,那还不如堂堂正正走出去,最起码死的有尊严。
*****捏个,红袖的后台变了,我不太会用,崩溃了,连排版都比较费劲,哭……*****
正文 奇怪的五小姐(三)
然而脚步却生生顿住,因为她的手被牢牢抓住。
“是我。”一个猛劲将言黎月拖到后头,只见一男子漫步走了出去,淡淡说道,声音不大,透露出些许玩世不恭的意味。他走上前去,挑眉看着蓝月:“你又是谁?”
蓝月就着月光上下打量他一番,来这府里有些日子了,并未曾见过这人,可是瞧着衣着又不像是不起眼的下人,一时之间竟猜不出他的身份。肋
“你听到了什么?”这才是她担心的,不管他是谁,若是听到了秘密,就该死。手已陡然放在身后,拿出暗器。
男子一笑:“你扰了本公子的美梦,你说本公子该听到些什么?”
蓝月顿了顿,为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扭头与身后的黑衣女子对视一眼,黑衣女子眼眸微闪,脸色骤变,半晌,拉过对峙的蓝月,不着痕迹的把她手中的暗器握住,低声道:“走吧!”
“可是”蓝月不明白她为何阻拦,若是这男子听到了什么,然后告诉蓝老,那就大事不妙了。
“走吧!”黑衣女子重复一遍,却并不看向蓝月,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目光射来,与男子对视半晌,仍是坚持。
男子忽的一声叹息,看着她们几不可闻道:“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会装作没听到。”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两人听的。镬
蓝月在黑衣女子的坚持下转身离开,男子又是一声叹息,“我多希望我什么都没听到。”
黑衣女子的身形顿了顿,却终是没有回头。
*****
两人似乎走远走远,直到再无脚步声,那男子才道:“出来吧!”
言黎月探身出去,确定人已走远后,方才缓缓起身,一颗狂乱不已的心此时方才缓缓安稳。
再看那男子,似是感触颇多,眼光仍是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回神。言黎月心下生疑,他最后的那句‘我多希望我什么都没听到’让言黎月感觉他似乎与那黑衣女子有何瓜葛,否则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复杂的表情,那么他是谁?黑衣女子又是谁?
“多谢公子相助!”强压下心底的疑问,不管怎么说,他救了她,这是事实。言黎月微微福身表示谢意。
男子回过神,目光流转,在她身上打量。男子的容貌极为普通,是那种扔在大街上就会被忽略的那种,只是一双丹凤眼嵌在那里,是说不出的邪魅。
他忽的嘻嘻一笑,丹凤眼微挑,已然不同与刚才的模样:“哪来的天仙姐姐,竟不小心掉落凡间了。”
言黎月脑袋发懵,这转变也太快了些,刚才还是正经的模样,一转眼便成了色狼一个,这个古代的男人都是怎么了?难道说,就没个正常点的?
见言黎月不说话,男子忽的又是一笑:“怎么?看着小哥长的帅你就不打算回天上了?”
“切--”言黎月对他的话采用无视状态,这个痞痞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和宗政旻轩那厮同出一辙。
糟了,怎么又想起他来。言黎月伸手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几下,叫着自己回神。
“你怎么了?”男子被言黎月神乎其神的样子吓住,伸手在她眼前一晃:“你你没事吧?”
言黎月尴尬笑笑,在陌生人面前突然走神,这也不是她的作风。
“没事。”
男子邪魅一笑:“神仙姐姐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下凡间来做什么?”又恢复流氓的状态。
言黎月很怀疑他是不是双重人格,忽然想起奥特曼说的‘我要代表宇宙消灭你’,不禁一笑,引用过来:“我来代表月亮消灭你!”谁叫他说她是神仙姐姐。
男子愣在了那里,呆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是一阵大笑,“神仙姐姐,你太有趣了。”
太有趣又让言黎月无语,自从来了这古代,听到别人评价自己最多的词就是‘有趣’,到现在,她开始怀疑了,这个有趣指的是什么!
“你又想什么呢?”男子突然凑过来,一眨不眨的瞧着言黎月。
“吓--”言黎月倒退几步,看着他,不悦道:“我在想,你是谁。”能在这府上的,又不是普通下人的衣服,说话奇奇怪怪,又好像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男子笑道:“对我这么好奇?”
“好奇是人之常情。”言黎月纠正道。
“对啊,人之常情,所以我也好奇你是谁!”男子脑筋一转,便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言黎月不想与他打哑谜,直接坦承不公的说明身份:“我叫言黎月,是这蓝府二公子的朋友。”
听到二公子三个字的瞬间,男子黑眸一紧,笑容尽逝,再看向言黎月已是另一种神色,这眼神中含有过多的情绪,如寒风扫落叶的划过言黎月的心房,没来由的,她的心一慌。
眼神闪烁间,再去看他,俨然已是恢复痞笑的模样,眼中清明无波,让言黎月不禁怀疑起来,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否则一个人的神色怎么可能变的那么快?
“你呢?”言黎月问。
男子嘴角一勾,“你可以叫我帅哥,也可以是大帅哥,这个你可以自己决定!”
“你--”言黎月头上立现三道黑杠:“你别唬我了,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男子转身,已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便是。”说着,便抬步。
“唉--你--”言黎月的好奇心被他成功的勾了起来,却见那男子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说道:“要想在这府上平安无事,我劝你最好是把今晚的事全部忘了。”
*****这男子还有黑衣女子是谁呢?大家猜猜猜猜吧~~*****
PS:蓝家的兄妹几人的排名:老大--蓝凤,老二--蓝子澈(蓝逸),老三--蓝健,老四--神秘人物,老五--蓝月,老六--蓝玲(怕大家看乱了,整理了下
正文 骑马惹事端(一)
经他这么一说,言黎月这才想起蓝月与那个黑衣女子,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知道从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转身,原路返回。
言黎月恍恍惚惚,衣服沾了露水,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回了屋子,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擦,又找了衣服换上,瞧着雪儿还在熟睡,悄声上了床,躺下,脑子里还是交错的三人身影,许是太累了,不知多久,便沉睡过去。肋
***
早晨醒来,雪儿“呀”了一声,道:“主子脸色这么差,可是昨晚没睡好?”脑筋一转道:“不会是雪儿昨晚影响主子休息了把?我就说了嘛,就应该要两间房。”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stop!”被她念的头又开始疼了,这丫头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一身的碎碎念功夫,直念得言黎月毫无招架之力:“我没事,只是换床了不习惯,ok?”
急切之下竟然冒出英语来,果然,便见雪儿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主子,什么是死道扑?”
呃
stop=死道扑?言黎月无奈的抚头,要她如何解释?
“这个stop就是停止的意思,停止,停止你明白吧?”
雪儿听了她的解释,眉头皱的更紧:“停止就停止,为什么要叫死道扑?”
言黎月头上冒出汗来,这个问题,似乎应该去问问外国人吧,她怎么会知道?镬
“黎月,你醒了吗?”正抚头长叹之际,蓝健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响起。
“醒了醒了,”如同救命稻草般的,言黎月连忙应着,又对雪儿道:“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等哪天得空了,我好好给你讲讲。”
雪儿连连点头,起身过去开门。
“我还怕你没醒,原来已经收拾妥当了,怎么样,昨晚睡的还习惯吗?”蓝健进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下。
言黎月倒了杯水递过去,自己在一边坐下,“这里的条件这么好,我当然住的习惯,这还得多感谢你们兄妹肯收留我。”微风吹起轻纱,空气中带着秋日特有的凉爽之气,迎面扑来是说不出的惬意。
蓝健笑的温和:“你总是这么客气,我都把你当朋友,你却不把我当知己。”
“怎么会,”言黎月忙道:“你与蓝玲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言黎月铭记于心,在我心里早已把你们当作家人。”
“当真?”蓝健喜出望外:“我见姑娘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还以为是对我有何不满!现在听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着,竟然有一丝羞赧。
言黎月一笑:“好了好了,我哪有冷冷清清,我的脾气早被宗政柳毅尘给磨炼的钢铁不催了。”糟糕,又一次差点露馅,幸亏言黎月反应快及时改口。而蓝健听着柳毅尘三个字后有一丝的不自在,所以也未曾注意言黎月差点说错的额名字。
言黎月轻舒一口气,转念想起昨夜的发现,试探性的问道:“蓝月姑娘是如何回到府上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蓝健不知她为何突然话锋一转提起蓝月,虽然他与蓝月不是同母,而且总觉得这个妹妹举止有些轻浮,可毕竟是亲人,血脉相连,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然是令他欢欣不已,提及她,蓝健的嘴角就不觉的扬起:“五妹是看了寻人启事寻来的。”
他的笑容十分浅淡,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言黎月却微微分神,这蓝家人对她这么好,那要不要把昨晚听到的事说出来呢?转念又一想,蓝家找五女好些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必定是经过验证的,就算她揭穿了是假的,可是一面之词,人家凭什么相信你。再者,通过昨夜观察,那假蓝月必定是有傍身的功夫,而且还有黑衣女子的帮助,若是贸然说出来,不但不能揭穿她,若是被反咬一口,那就糟糕了,所以此事只能从长计议,看看那假的蓝月到底有什么把戏,然后再见招拆招,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心里有了盘算,便不再多说,只淡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蓝月姑娘的名字里也有一月字,我觉得很是有缘,这才对她格外留意些。”
蓝健不疑有他,只是轻笑:“那你得空可以找她聊聊,她在这府上也是不太熟悉,能交到朋友自然是好事。”花语一转:“好了好了,不说她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去前厅用早饭吧!”
*****
两人出了屋子,恰好见着宗政旻轩从里头出来,见了言黎月便兴冲冲的朝着她过来,然而笑容却在看到蓝健那一刻迅速收起--他怎么一大早跑去她的房间?
他快步走过去,把言黎月拖到一边:“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去哪儿?”言黎月被他不着边际的话问的摸不着头脑。
宗政旻轩看了蓝健一眼,他也恰巧看向这边,宗政旻轩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被抢了东西的孩子。
“当然是离开蓝府啊。”宗政旻轩声音不由提高:“你来这不就是为了见见蓝府的其他人吗,现在蓝老爷子你也见了,蓝月你也见了,还不走留在这做什么?”
若是言黎月不知道蓝月是假的,说不定住一两天便会离开,她喜欢游山玩水,这古代的空气又好,又没有污染,她当然是乐意四处走走,可是,现在不行。
谁知道那蓝月的目的是什么,其他人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万一她使什么坏,那蓝家的老老少少怎么办?
此刻言黎月已把这个当作自己的责任,她这人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现在还不能走。”言黎月道:“我有事。”
“什么事?”宗政旻轩不依不挠。
被他问的烦了,言黎月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你管的太多了吧?昨天我就说了,你要做什么随便你,你不要来管我便好。”
“你--”宗政旻轩气结,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该不会是被蓝健那小子迷住了吧?怪不得死活不与他同房。
正文 骑马惹事端(二)
“柳公子,原来你已经出门了,我还想着早些来叫你吃饭呢,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两人正对峙之际,蓝月的声音柔柔响起。
听了这声音,言黎月不由皱起眉来,整个人立马进入备战状态。
宗政旻轩一怔,似乎没料到蓝月是找他而来,转头见她笑盈盈瞧着自己,更是不解,他与这蓝月除了昨夜的晚宴并无过多接触,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亲自来叫他吃饭。肋
瞥见言黎月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不由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宗政旻轩忽的勾起嘴角,朝着蓝月走去:“蓝小姐好早。”
蓝月对着蓝健和言黎月微微一福身,唤了声‘哥哥,言姑娘’便转向宗政旻轩,掩帕轻笑:“柳公子刚才在与哥哥还有言姑娘聊什么呢,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言黎月察觉出她的刻意示好,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起昨夜那黑衣女子要她找个人假装定亲,不好的预感油然而起。朝着宗政旻轩不断的使着眼色,让他过来她这边,哪知宗政旻轩却好像没看见一般的,看都不看言黎月一眼,径直走到蓝月跟前,邪魅一笑,颠倒众生。
“我们刚才还在说,为何这池子里的鱼儿都忘记了游水,沉入了水底。”宗政旻轩指着院中的池子,旁若无人的说着,一脸陶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