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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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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号称‘是鬼也要吐真言’的庆离王爷,居然铩羽而归?”苏清好整以暇地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挑眉望向刚刚回府的庆离。

“……你让我去,就只是为了证明你‘苏鬼’处理不了的事,我们这些‘常人’也处理不来?”庆离挥退身边寸步不离的侍卫,含笑坐下,“容说的那些专门气你的话,你还是放在心上了吧。”

苏清哼了声,说道:“他自顾不暇,还敢笑话我查不出一个女人的来历。早知道我就不接下这个案子了,明明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京城,刑部那些个笨蛋居然还把我派到封北去调查。幸好我醒悟得早,乔装又从封北赶回来。”

“是,路上还不小心救下了一个要寻死的姑娘。呵呵……”庆离笑着,也端起了下人刚奉上来的热茶,“我倒是觉得这个姞月姑娘是个很简单的人啊。据你说她的算术很好,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也许她的家里有过账房先生?”

“你在那里跟她废话了这许久,就问出了这点儿小事?我猜也能猜到。”苏清撇了半天的茶沫,最后还是“噔”地一声,将茶杯搁在了桌上,“我有预感,我要马上摆脱掉这个麻烦的女人才行。”

庆离小声地说道:“清,不是我说啊……我预感你摆脱不了她了——因为你已经对她起了好奇心。按照容当初的经验……总之这可不是件好事。”

苏清冷哼道:“你是在暗示我会对这个女人动心?不可能!好了,反正这回的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也都与她没关系。你早晚把她带走了事吧!不过是为了曾经怀疑过她,我才找你去赏给她个差事。这也得抵上我的一时失误了……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个女人不会算错你家那点儿钱。”

在某人色厉内荏的啰嗦下,庆离收起了本来没任何特殊意义的笑容,摸摸鼻子没再吭声。

他说他没动心?

——才怪。

苏清临走前,庆离正色,警告他道:“你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到我们这边了,小心被我那个表妹知道了。到时候你要是被她整个措手不及又处理不来,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表妹?”苏清冷冷回头,压迫性极强地看着庆离,“如果我回京的消息让她知道了,那也一定是你管教无方,让下人到府上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那里去嚼舌根了。”

说完,苏清嘿嘿地笑了两声,直把庆离笑得毛骨悚然之后方才离开礼王府。

庆离眼见苏清潇洒地甩袖而去,无奈地叹了声,自语道:“分明是他惹来的桃花,怎么又成我的错了呢?”

不过说归说,好友的平静生活也还是要维持住的,否则他老人家一个不开心,不愿意办案却跑去游山玩水了,刑部那些吓死人的家伙们可绝对会提着大刀挨个来杀死自己一遍——就算自己贵为王爷,可……天底下似乎没有哪件事儿是刑部疯子们不敢干的。

一想到那个居然能收容了苏清的刑部……

庆离摸摸脖子,好像觉得有些发凉。

有情敌?

苏清在下午才回到聚贤楼。姞月几次都想喊住他感谢一番,但他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所以姞月一直都没谢成。

傍晚,她终于找到了机会,敲门进了苏清的房间。这算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房间里找他。

在得到许可后,姞月推开了门,进屋后,就让那门开着——为了避嫌。

“姞月姑娘有事么?”苏清半个身子都靠在夕阳照不到的阴影里,手上的书似乎也印上了一层灰影,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种光线下看书的。

面对这样的苏清,姞月一时有些词穷。不过她还是找回了思路:“苏清公子,谢谢你!不管是一开始的救下我,还是后来的肯带着我一起到京城,现在你又请了礼王爷……谢谢!”说着说着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把“谢谢”来回地重复着,“唉,最后还是麻烦了你这么多,想想我也真是太失败了,居然什么都没有,更没有谢礼能给你……”

苏清轻柔地打断她的话,缓缓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情罢了。姞月姑娘要是真的想感谢谁的话,那不如去谢礼王爷。”

“也对呢!但是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想我还是在苦恼着吧!”姞月笑道。

苏清依然细声细气的:“不,其实礼王爷也很苦恼。他在给我的信里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府上的那位账房先生年前就在请辞,直到现在他都没准。而账房先生却还在每个月都坚持地请辞,让他很为难——姑娘的出现正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不知是不是错觉,姞月感到苏清似乎有些冷淡,而且还是一种奇怪的忽然之间就产生的冷淡。她首先想的就是:自己惹到他了么?还是哪句话说错了?

然而她一向不是个喜欢费力气去探究他人在想些什么的人,所以她再次感谢了苏清之后,便留给了苏清一屋子的安静。

“……笨死了……这么容易上当,这么容易感恩。”苏清沉默了许久,轻轻地咕哝了句。

有了前一天的铺垫,第二天庆离再来找姞月的时候,聚贤楼里的书生们也都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人家姑娘是个算学高手才能惊动王爷来聘请,那他们还有不满什么呢?

有庆离这个有风度有学识的人陪着说话,多少让姞月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东西。

“姞月姑娘不必唤我封号——封号不是我的名字,喊起来总让我觉得不是在叫我似的。”在他的要求下,姞月不再喊他的封号“礼王”。

庆离似乎永远都能从对话中找到要点。你想听什么他就会说什么,而且思路还很清晰流畅,让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能听明白他的意思;若你不想听什么,他绝对不会去提半句。跟这种人说话,最轻松也最自然,不过却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套到话了。

此人深谙说话技巧。

这是姞月在短短两次接触后,给庆离的评价。

离开考还有一天。

中午,苏清在桌上忽然问姞月:“礼王爷今天也来了?”

姞月好心情地笑道:“是呀!今天我们在一起说到了关于封地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原来皇室人封王之后是马上就能得到藩地的——啊,对了,庆离说他是特别现象,封王了还没定下封地。”

“嗯,他是个异数。”苏清承认。

“我本来以为王爷都是摆着很大架子的。我记得那天我还对你说关于礼王爷在装样子,你明明认识他,居然还不纠正我的错误。”姞月好不容易遇到了个能说话又肯对她说话的人,因此对庆离的观感还不错,“害得我就这么误会了他。”

听她左一句“庆离”右一句“庆离”,不知怎的,苏清心里冒出了些许火气。这些天的同路而行就能看出姞月是个很死心眼的人,好像也不懂得什么是变通,又太过认真……

苏清烦躁地想着:这个女人在庆那里会不会真的被骗?庆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他却会把人哄得团团转,其实……唉唉,我是要为她找个地方生存,不是要害她去给庆当账房啊!

纠结是爱情的开始。苏清大人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否则他是决计要逃得远远的。

而且,苏清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

姞月是很认真,但她不死心眼——相反的,她为人还很活络。只因她刚来到这个大安朝,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偏偏从她穿越后就没有一个人专门能为她讲解,连小河也以为她就是大安朝人,所以姞月每次都是在谈话中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去套出想知道的事情,这样很累,也让姞月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对异世界文化的疲惫感。

现在忽然间冒出了一个有耐心为她解惑的庆离,又有空能天天与姞月说上一会儿的话,她自然会主动亲近这个能引领着她认识这个世界的人了。

可惜苏清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姞月就是喜欢上了庆离,被庆离的风采给迷住了。

苏清心思奇巧:这个女人一旦喜欢上了庆,就会让庆很为难——甩开也不是,不甩开也不是……最好能让早对庆死心……

于是苏清使劲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姞月姑娘,不是我多事,礼王爷已经有了位从小定下的王妃了,还是要与一般女子距离远些比较好……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姞月一愣,明白了苏清话里含着的警告。她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好歹还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至于礼王爷有未婚妻……就算他没有未婚妻,我也高攀不上,更别提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了。”

本来姞月是想说“我也不想太早考虑这些事儿”,但转念一想,她来自现代,尊卑观念比较淡薄,在这里可不能这么说,所以她换成了“高攀不上”。

而在苏清听来,那就是另外一个味道:高攀不上?难道她还真有这个意图?

这不成。

苏清再接再厉:“没这个意思最好。礼王爷尽管还没与他的王妃成亲,但他们之间感情一直很好。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也与你认识了这些天,不想让你们彼此难做人。”

姞月点头称是。

——苏清大人,您真的不是出于嫉妒才这么诋毁你的好友么?

六月初三,礼部开考。

一大清早,聚贤楼里的书生们就走了个干净——全都去参加会试了。

庆离也早早地来到了聚贤楼,正逮住想要出门买东西的姞月。他很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问道:“姞月姑娘今天有什么急事么?”

姞月摇头,见他并没有带着很多的随从,于是心下有些明了了,所以她回答道:“我没有事。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庆离难得吞吐一回,很小心地说道:“姞月姑娘,你今天为什么没有事呢……唉,好吧,其实是我的一位表妹想要见见你。如果我的表妹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先在这里为她赔礼。”

姞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王爷的表妹?不知王爷的表妹找我有何贵干?”

庆离摸摸鼻子——姞月发现他这个习惯极像那位现代有名的人物楚留香——说道:“姑娘不要误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呃,关于苏清……那个,不过我那位表妹好像有些误会,所以还请姑娘能谅解一下。”

姞月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了:“关于苏清?莫非王爷的表妹……对苏清有些?”

庆离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难道让他说,是表妹终于从别处听说了苏清已经回京,而且还一反常例地带了个女子同行,所以她就大闹礼王府,非要让身为表哥的自己带她来会会你这个所谓的“狐狸精”吗?

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

庆离越发无奈地说道:“总之,希望姑娘到时候能海涵。”

姞月听这话就能判定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这位“王爷表妹”还将会是位难缠的女子。她叹息了:“王爷,如果我说我今天一天都有事儿,还来得及么……”

“抱歉,恐怕来不及了。”庆离的手就一直没离开过鼻子,现在更是急促地转了身,苦笑着,“她好像已经来到了……”

门外停了一抬小轿子,轿帘掀开,里面露出一张芙蓉面。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身上穿着一袭花花绿绿的五彩衣裙,这种打扮本该显得俗气才是,可偏就没损害她一丝一毫的华丽之美。在姞月看来,这位姑娘哪里都好,就是脸上的傲气太浓,硬生生地削去了她的半分美好形象。

“你就是姞月?”姑娘在丫头的搀扶下出了轿子,行至楼门口。

因为现在天色还早,而聚贤楼里的考生们也都离开了,所以姞月、庆离还有一干随从以及这位姑娘等人都站在门外也无人注意。

姞月虽然不喜欢她的问话声调,但还是笑道:“正是。”

这姑娘换上了一种轻蔑的目光,将姞月挑剔地上下瞅了一遍,然后用同样轻蔑的语气赶在庆离阻止她开口前说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寒酸的女人。”肯定句。

姞月竟然没有生气。她只觉得好笑:“这位姑娘,在批评别人之前,您总要自报家门的吧?要不,人家怎么能清楚是谁在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呢?”

庆离无语地捂上了脸,已经不知该如何应对女人之间的战争了。他可以确定,自己拉住了这个却制止不住那个,制止住了那个却又要劝服不了这个。

苏清,你快回来!

庆离在心中高呼着友人的大名。

“我们姑娘的闺名,岂是你们这等贱民能知道的?”那姑娘身边的一个丫头尖了嗓子在给姞月下马威。

一边倚着门看热闹的庆离正要训斥这个没规矩的丫头,不料那边姞月已经笑眯眯地接口了:“如果我算是贱民的话,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别人的时候要想想自己,否则,小心连自己也一并被骂了进去。”

……她根本不用我帮忙啊……

庆离欣慰地认识到了姞月的战斗力,对她扔去了一个“你说什么我都会当没听见”的眼神,以让她不必因顾虑自己的存在而不敢为自己出头。然后他就作壁上观了。女人之间的战争本应又女人来参加,他一个男人插什么手啊?

由此可见,庆离并不帮着自家表妹。那么就能看出,漂亮姑娘其实不招人待见。有时候看一个人最亲近的下属是什么样子,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水准。

这位姑娘虽然漂亮傲气,可她的丫头却不合格。

“你……”丫头还想再说,可被那姑娘打断了:“下去。”

这丫头不甘愿地瞪了姞月一眼,许是觉得她让自己驳了面子,没能在自家姑娘面前表现出来能力。姞月依然好笑地静待她们这对主仆的下一招。

不是她想参加这个所谓的“女人之间的战斗”,而是她实在好奇,这个年代的女子会为了喜欢的男人做到什么地步呢?

就见这位姑娘抬头,不带一丝笑容,像个没表情的娃娃一般,板着脸说道:“我是康瑶,苏清没过门的妻子。”

咦?这年头流行未婚妻?

——这是炸在姞月脑中的第一个疑问。

“瑶瑶,不许乱说!”好在庆离的一句话就解释了这位康瑶姑娘的信口开河。

康瑶转向庆离,不减分毫傲气地说道:“我没说错!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庆离侧脸瞥向康瑶,压低声音,气势全开:“瑶瑶,如果你今天坚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要告诉姑母,让她把你带回漠南。”

康瑶不服气地哼了声,却也不敢再坚持,只施恩似的对姞月说:“你去给我擦干净凳子,我要坐下。”

姞月摇头叹道:“康姑娘,我不明白你对我的敌意出自何处,但我想我不是你家的丫头,这种事情自然由不得我来做。”

康瑶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忤逆她:“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不马上就要到表哥府上当丫头了吗?好大的胆子!”

庆离站不稳了,他隐忍着怒气说道:“姞月姑娘是我请到府上的账房,不是丫头!瑶瑶,你就不能少无理取闹一些吗?苏清一直不愿意搭理你,正是因为你这种霸道的言行触到了他的底线!”

“庆离哥哥,你怎么在外人面前这么说我?!”康瑶轻叫一声,几乎要晕倒。

姞月不知这里的大家闺秀是不是都像她一样蛮横而脆弱,不过有一点她能确定:生性温和又有些小倔强的苏清,根本不可能喜欢这个样子的康瑶——两人没有任何可能。

即使姞月对苏清的认识还不够完整,但她下的这个结论……完全正确。因为苏清早已被康瑶给缠得烦上加烦,若非她是好友庆离受命照顾的表妹,苏清早就拿出对付刑部那群犯人的手法来对付这个小姑娘了。

原来如此

姞月虽不喜欢这个千金,但好歹还是能体谅她爱而不得的心情。这么放弃尊严地去爱一个人,甚至愿意为他撒谎——康瑶说的话,在这个地方看来算是败坏名誉的了——而这个人却一直不回应,要是换成自己,恐怕也会伤心透顶。而且她觉得眼前这位姑娘其实也是个被人宠坏了的大小姐,实在没必要同她一般见识。

所以她带着三分忍让的态度,尽量和气地对康瑶说:“康瑶姑娘,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至于你所关心的苏清的事情……我想你确实是误会了。”

一边,庆离咋舌,以一种重新评判的目光看向姞月。

姞月不为所动,也不去管康瑶的表情是如何的惊讶,只继续语气平淡地说道:“康瑶姑娘若是肯听我说说我与苏清的认识过程,那么也就会完全放下心来——我对苏清并无男女之情。”

康瑶似乎是觉得有人能不喜欢苏清是一件天大的新闻,她愣愣地放开了丫头虚扶着她的手,抓住姞月:“你真的不喜欢苏清哥哥?”

姞月挑眉问道:“我需要撒谎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漠视了心中点点的抗拒,压下对苏清的那一丝丝早该消掉了的特别好感,姞月带头进了聚贤楼。被她的态度震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康瑶看了看庆离,终归还是跟了进去。庆离摇头叹息着,示意轿夫将轿子停放好后,也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因聚贤楼里住着的人全都去考试了,导致楼内十分空荡。姞月随便找了个空下的桌子坐下,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要“寻短见”、又是如何被苏清救下、如何要上京来找事情做。前前后后的说了有大半个时辰,最后以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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