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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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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二哥悄悄红了脸,刻意又挺了挺胸膛,欲好好说道一番。

“三生,师傅叫你呢,表妹我来招呼好了。”

招呼自己表妹,倒也说的过去,三生脸顿时黑了,这才认出来眼前的姑娘是前次来的表妹。南风这些时日好好将养些,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脸颊上的肉也多了,笑起来梨涡轻旋,眉目清隽,五官秀气,说不出的好看,跟上次的黑瘦不可同日而语。三生既然有心亲近佳人,便编了一个药丸卖完的借口。这话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融安,以后都是熟人,说不出也不好听。他不情不愿往内堂走,心里暗骂瞎了眼睛,其实他那日根本没仔细瞧过南风,每日人来人往,他又是有名的糊涂虫,哪里记得了。

“那就有劳表哥了。”南风赶紧道谢,生怕这人转眼不认账。

肖融安没说话,点点头,突然后头窜来一个汉子,把南风挤到一边,急吼吼道:“小哥,先帮我抓药吧,二丫快不行了。”

此人身形如巨塔,虎目含泪,就差下跪求人。本来在药铺大家都是排队拿药,大汉如离弦的箭一般从门口冲进来,好些人都被绊倒,脾气急的早骂上了,什么赶着投胎啊,只是大汉话一出口,众人皆休口不言,生死攸关的大事没人敢耽搁。

南风被撞直扑到在柜台口,生生压着胸口小包子,敢蒸出的包子嫩的掐水,偶尔泛酸,哪里禁得起这么折腾。她倒抽一口气,面色惨白蹲在地上。

“药方给我,以后不可如此鲁莽。”肖融安并未多为难大汉,事有轻重缓急,看病救人半点耽误不得。

大汉抓住了救命稻草,见小哥利索上手抓药,连连朝围着众人拱手赔礼,把角落的蹲着的小姑娘忽略了去。

大约会撞肿了去,南风眼冒金星,又不能捂着胸前喊疼。迷迷糊糊间听见众人七嘴八舌说话。

“这不是柳二啊,他家闺女得了急病么。”

“他家四个小子,统共一个闺女,宝贝疙瘩似的养着,能不急么。”

“夭寿哟,老天保佑。”

原来是柳二家的闺女,南风对柳大哥颇有好感

,心里的怨念去一半,再者也大叔也不是有意的,就当自己倒霉了。

肖融安是清和堂有名的快手,人称快狠准,虽说整日冷冰冰的,大家都爱找他抓药。

大汉如旋风一般抓着救命良药跑了,南风缩背哆哆嗦嗦站起身来,胸口越发疼的厉害。

肖融安眉头高高蹙起,不耐烦道:“药已经包好了,你拿去吧。”

发哪门子脾气,莫名其妙!南风深深剜了一眼,拿起药包就跑了。

南风加快脚步往回赶,一进房门锁好,对着镜子把衣衫脱了。这是具幼童的身子,腰线臂部看不出曲线。胸前坟起两枚小儿拳头大的包子,顶端泛着粉色。宽约两指的红痕横在包子上,微微肿胀,破了皮儿。好像是破了皮的肉包子,南风想笑,牵动了伤口,引来又一波的疼痛来袭。

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吧,以前总嫌弃胸口两朵碍事,后来知晓了人事,才知道那地方除了给孩子喂奶还是有别的用处。南风也不敢确定,且没哪个闺女会给大夫看。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捂着胸口拿不定主意,把沾了血丝的肚兜收起来,另换了新肚兜儿。

“哎呦,怎么走路的,哪里有个闺女样。”黄氏正逗着大宝玩儿呢,皱着眉头不高兴道。

南风不管那么多,生怕撞坏了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娘,毕竟她见过的事儿多些,只盼着能拿主意。拉着黄氏的手就进了屋,留大宝一个人玩的欢。

“死丫头,跑什么跑,注意些,别。。。。。”黄氏突然不说话了,眼见闺女未语泪流,凄凄惨惨半垂着头。

心里乱作一团,难道是被人欺负了,做娘的平时总是希望闺女乖乖顺顺落得好名声,将来嫁户好人家,可真的要是闺女受了委屈,是第一个不答应。

她把哐当一声合上门,坐在床头,轻声哄着:“囡囡,别哭,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娘打死他。”

南风不说话,把衣服解开露出半个胸脯。

黄氏微微一震,张口瞪着闺女胸前红肿,激动扯着衣襟凑近来,幸好不是那种痕迹,孩子都生了几个的黄氏对女人的身子的印记来处还是有把握的。

“娘,这是撞的,好疼,会不会撞坏了。”

黄氏点点头,放下心口大石,摇头道:“只是肿的厉害,你压着骨头试试,疼不疼,伤到骨头才要紧。”

小包子软绵蓬蓬,正好卡在了胸骨和柜台之间,免去了破骨之伤。确认了没事,母女俩都松了一口气。

“以后注意些,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懂了,娘这些天都在帮你相看人家,柳二家的倒是不错,柳大郎虽说年纪大了些,却是个会做事的,你以后跟着他天天有肉吃。只是柳二家是村里一霸,柳二那么大个子,还不是经常被打,你若嫁过去,恐怕要捏在婆婆手里。女人这辈子,要想嫁好人家,除了相公体贴,也要婆婆慈心。算了,不说这些,慢慢相看着吧。”南风模样不错,身子骨弱了些,得好好补补,将身子养好,农村美丑都放一边不说,好生养是最要紧的。”絮絮叨叨一大顿,这些嫁娶之事本不宜和未嫁的姑娘说来,南风现在不比当年,虽只有十二三岁,行事作风透露着沉稳,黄氏渐渐也把女儿当回事了。

南风拢好衣衫,听的黄氏一顿训,这世道的女子都要嫁人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朝廷鼓励寡妇再嫁。三家村前面有个普济庙,一个老师傅带着两个年轻的姑子,帮人念经打坐赚些香油钱,偶尔也做些不正当的勾当,当初唐家六少极爱尼姑的那口。前世被唐六少和柳青了结性命,却没有对嫁娶之事绝望的,找个门当户对,不再顾着面子,好好过日子。

“娘,我省的,今个在集上见着哥哥,您做的衣衫和鞋他都很喜欢,还托我问您好呢。”后面这句是南风自己加上去的,牛北风是头闷牛,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没好话,这点把牛老爹的沉默和黄氏的毒舌继承了。在妹妹调节下,牛北风对黄氏没那么反感了,但是还是不肯原谅,少年人的尊严不能原谅寡母再嫁。

牛北风是黄氏的肠子里爬出来,做娘的自然知道儿子的性情,她也不戳破女儿,瞄着满院子追花猫儿的大宝道:“你大哥的脾气,娘晓得。只盼他娶个知心的,媳妇茶娘不指望。敬给他大伯娘吧。”

这对母子明明关心对方,却都拉不下面子,南风叹了口气,把牛北风学编竹器的事说了,黄氏不置可否,面上的斑纹舒展了些。

月娥风风火火跑回来,一脚踩在花猫的尾巴上,“嗷”长长的尾音还在院子里飘荡,猫早就不见了影。大宝傻了眼,抱着月娥的腿就要下口。这家伙最近老是牙痒,逮着什么就咬什么。

南风口喊月娥你别和小子一般计较,几步走到了院口,也怕月娥下手重。

月娥拧起大宝两只胖胳膊,提着就来回甩,大宝转哭为笑,小脸跟花猫一样,黑一块白一条,矮墩墩的说不出搞笑。这是谢长生一回来就跟大宝玩的游戏,显然小家伙很是满意。

南风看见大宝的原衣领勒的有些紧,又担心月娥手力不够,甩着了孩子,忙接过大宝,笑道:“月娥,别和他玩了,你也手累。”

好事被打断,大宝很不高兴,挥舞着小胖手就要往南风脸上招呼。

“大宝不乖,月娥姐姐手累,举不动了,你要听话。”拦住肉呼呼的小爪子,南风义正言辞教训着,抽空斜了一眼月娥。

乖乖!这身衣裳是新上身的吧,头上花钿也是过年才戴的,唇上还抹了点胭脂,白面红唇,自有一番姑娘的娇态,只是眼角染着媚意是咋回事。

南风心一沉,月娥分明是一副见了心上人的模样。难怪今日大宝恼她,她不但不生气还逗大宝玩。

“大宝看看,月娥姐姐好看不,跟仙女一样啊。”挥舞着大宝小肉爪道。

月娥羞涩一笑,扭腰嗔道:“讨厌,我进去了。”

恶,鸡皮疙瘩全涌出来了,变化这么大,真让人难以接受。

12

“呱呱呱呱。”群鸭乱做一团,浅水田间泥浆四射,浮芦翻出雪白的根茎,长脚蚊子惊起一圈圈小波纹。岸上立一人,拖着长长的细竹竿儿。南风提着半满的菜篮子很是无语,时至立秋,大肚南瓜皮厚难以下咽,豆角怀着鼓鼓的豆子儿,秋辣椒小而多籽。再过些时日,都要拔了去,种些椰菜娃娃菜。

光滑的石子路上泥泞一片,南风不好下脚,对面那人含着浓黄的鼻涕儿怯怯的低下头,好像受惊的小兽。这真是,她又没说什么,凉风飕飕,那人衣袖不及手腕,短小的裤腿沿线须缠绕,脚上汲着双草鞋。

“桃妹,你做甚呢,又不会吃了你。”额上那颗胭脂痣是错不了的,桃妹姓谢,本名谢桃美,家中负债累累,靠养些野鸭子为生。她上有一个多病的奶奶和不务正业的小叔,父亲早死,母亲改嫁,几块木板架起的茅草棚,便是一个家。

桃妹呆滞的眼睛有一丝波澜,好像一块石子投进水里,转眼依旧平静。她不安缩脚后退,胡乱挥舞着手中竹条驱赶呱呱叫的灰毛鸭。意思要南风赶紧过去。

南风心里有些不好受,像桃妹这样的人,村里的大人表面上怜悯关切,暗地里不喜她碍眼。大人的想法小孩子不懂,却是能领会的,他们自发组成小圈子,把桃妹排除在外,加上桃妹穿不起好衣衫,整日围着鸭子转,又脏又乱跟街边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以前的南风何尝不是这样呢,小伙伴们都不喜欢和她玩,她总是扒着们缝艳羡看着屋外的热闹。

南风迈步在细细的田埂上,一股鸭腥味迎风而来,桃妹的头埋胸前,站在泥泞的路边,脚趾甲微微翘起。南风开口的当头对上桃妹颤抖的身子,她头一偏,加快脚步,袅袅炊烟升起,米饭的香味夹着田野的清香,整个村落宁静而温馨。桃妹的存在犹如绸缎的污点,让人不堪,却又无法不正视。南风越过桃妹身侧,突然停下脚步,尽量用轻柔的声音问:“桃妹,你家的鸭蛋还有剩么,我还想卖些。”

她是回头说的,桃妹眼里有来不及收回的羡慕。竟是羡慕自己的,南风的身世与其有几分相似,都是死了爹嫁了娘,只是她的命好些,娘带着改嫁有吃有穿。

桃妹眼里换上不可置信,半掀的眼帘微微抖动,好似蜻蜓掠水。南风要鸭蛋并不是信口开河,当年唐六少会吃会玩,曾从北边挖来一个厨娘,厨娘的技术说不上多高超,但胜在菜式新奇,唐六少尝了几回鲜就不稀罕了,厨娘便被发配到了庄子里,给管事丫头们做饭。南风闲来无事也学了几道菜,想来讨好唐六少,其中一道松花皮蛋便是下酒菜。她虽没亲手做过松花皮蛋,却看着厨娘做过几回,想着买些鸭蛋回去腌制,在集上卖钱也能补贴家用。

“你真的要么,南风。”声音有些微哑,含含糊糊,南风怔了会才听明白。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没想到桃妹是知道自己名字的,她其实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吧,渴望有个好姐妹。

南风点点头,指着她背后的竹篓道:“你那里还有多少,先拿一些,若是好,以后都是要的。”

“啪嗒,啪嗒。”装满水泥的草鞋在田间小道欢快唱着歌谣儿。桃妹抱着竹篓递到南风面前,露出缺门牙的嘴,道:“这蛋都是热乎的,又大又新鲜,送你两个尝尝。”野鸭平日都是放在收割的田里吃草虫,要下蛋了随处一窝,赶鸭人要睁大眼睛在草丛田头寻来。

白生生的鸡蛋团团挤在青色竹篓里,看着有几十个之多。南风计算着,松花皮蛋恐怕第一次难成功,就当试手了。桃妹见她迟迟不出声,急的直跺脚,草鞋的水咯吱咯吱作响。连忙撩起衣摆去抹鸭蛋上的鸭屎。露出排排凸出的骨头,看起来渗人。

“没事,别擦了。”她赶紧制住她,总不能为了几个鸭蛋让她没衣衫穿吧。

桃妹也不停手,飞快擦好了几个。

南风想了想,道:“我现在身上没带钱,你明天送来拿钱行不。”

“啊!”桃妹连忙摆手,“没事,蛋先拿去吧,钱以后给也成。你手里也不得闲,我送你回去吧。”

说罢把野鸭赶到一处空地,提步就要走。

南风拒绝不了对方的热情,想着她恐怕是怕自己改变注意不要蛋,也就在前面带路。

路过一丛荷塘,枯叶硬竿,小小的莲蓬躲在叶子后面,桃妹竹竿一甩,莲蓬飞在地上。她捡起小小紫莲蓬献宝一般捧到南风面前:“南风,给你,这是今年剩下的,可甜了。”

莲蓬早已风干,剩下黑紫的丝络,它长在塘中央,就算有人见到了也不会淌水去摘。桃妹有股巧劲儿。

南风兴趣不大,笑道:“你吃罢,我耐不住那股苦味儿。”这本是推脱之词,不想和小姑娘争吃食。

桃妹以为是真的,可惜说着:“莲子是苦,却是好东西,能入药。”

村落越来越近,转弯过了大柳树便能看见村口的屋子。南风挽着菜篮和桃妹说着闲话。

突然一条大黑狗狂奔而至,屁股后头跟着一花一黄两只大狗。莫说人,狗也是势利的,在南风面前摇头摆尾,冲着桃妹吃牙咧嘴。这狗都是平日里熟惯了的,南风见状,赶忙把桃妹拉到身后。

“咄咄咄,小黑,回来!”穿花布衫的少女不紧不慢追在狗后头,大黑狗听见主人的叫唤不情愿汪汪几声,转身回头围着少女撒欢打转儿,把其余两条狗剩在那里。

说来也巧,花布衫少女名唤葛细细,年纪和南风相仿,声如黄鹂,貌若细柳,为人热情直率,算的上是南风的好姐妹了。她歪着头将桃妹上下打量了一番,慢慢蹙起了柳叶眉,娇气道:“南风你怎么和她一起玩啊,难怪小黑都要叫了。”

桃妹听见这话也不反驳,只把身子往南风身后藏。葛细细心里不太舒坦,她性格有些娇气,但不算娇蛮,南风性子好,也总是护着自己。一来二去,在她心里,南风是顶顶重要的,当下见桃妹这般做派,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什么东西被抢走一般。话就重了三分,说着:“你躲什么躲啊,我有没欺负你,真是没用。”

小姑娘的脾气,南风有些无奈,自己心理上总是痴长了几岁,不知不觉做了姐姐的身份。不欲在此纠葛,引来人围观,和气道:“细细你性子是最好了,也该知道桃妹一没偷二没抢,每天辛苦养鸭,是个好姑娘。那些没眼色的才乱造谣说话呢。”

“你这是存心护着她啦,南风你不用指着鼻子上眼,我不烦你们就是。”少女含着委屈把狗唤了回去。

桃妹感激的朝她点点头,一路尾随。

到了谢家门口,她是怎么也不肯进屋的,大抵是怕泥水草鞋脏了地。南风从炤屋拿出钵子,桃妹灵活捡了三十枚鸭蛋,全是捡的个大的。南风好感又上升一层,把油纸包好的三十枚铜板给她。

桃妹慢慢数着数,数到一半又倒回来数,大约是不认得的。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南风看着眼前的桃妹,个子矮,头发如鸡窝,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明显小了。秋风阵阵,只怕越来越冷,桃妹怕是没有衣衫穿的。

十枚铜板又被放回南风手上,理由是鸭蛋是两枚铜板三个的。这个价钱还是南风占了便宜,集上都卖一铜板一个。或许是桃妹怕自己以后不再要蛋,所以特意优惠。

“你在屋外等我一下,马上就出来。”南风匆忙进屋,把压箱底两

件穿不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又在炤屋里捡了几块南瓜饼,装了两碗黑豆。和黄氏打了声招呼。

桃妹看见这些东西很吃惊,她坚持不要。“衣衫也不算的好,也是我穿过的,家中没有妹妹,弟弟的新衣衫也多,你若不嫌弃就拿去吧,南瓜饼是早上做的,又甜又糯,老人家的牙口也是能吃的。黑豆是自家种的,或是炒熟,或是煮粥,都是极好的。你若不要,便是看不起我,以后也不和你买鸭蛋了。”南风这话倒也真,衣衫上还有补丁,大宝是谢家长子,谢长生宝贝的不行,自然什么都紧着好的,除了做尿布也没其他用途。

利诱带威胁终于让小姑娘点点头,把东西放在了竹篓里。

“桃妹,你既然接受了,还有件事我也得说说。”

桃妹眼圈红红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南风道:“你回去捡些皂角,挤着水把脑袋洗了吧,你肯定好些日子没洗过了。洗了以后便不会痒了。”一路只见桃妹挠头抓耳。

“奶奶病了两个月,我就没有洗了,脑袋痒的厉害。南风我听你的,回去就洗。”她不好意思道。

13

一股脑买了三十个大鸭蛋,黄氏以为女儿是准备做咸鸭蛋的。南风想着第一次全做了皮蛋,若是失败了,也是不好交待的。一分为二,一半用黄泥合黑盐裹好放在坛子里。余下的事就是准备调皮蛋粉了,生石灰、纯碱、草木灰、食盐、茶叶微量。想着厨娘拿的分量,细细拌着。将蛋在调制好的灰料中滚动几下,使蛋壳表面均匀地涂上一层灰粉,取出,再往稻糠中滚动几下,使灰料上面粘上一层稻糠。

前头葛细细寻了来,彼时南风套着破布忙活,虽说这样,石灰蚀了手上细细碎碎的伤口。

葛细细牵着大黑狗,黄豆眼珠呼啦呼啦转起来,瞧着灶头有小碟花生米,拈了两颗往嘴里丢。她一向当谢家是自家习惯了,吃东西也不用招呼,南风也不介意。黄氏每回见了都要嘀咕一番,说小小年纪没教养,来主人家里吃东西伸手拿就是。这时节的礼节都是送个礼送个饭不推来推去几番便显不出诚意,她觉得虚伪客套,反倒觉得细细率真。

“南风,你家的花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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