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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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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付这番话是极为得情郎的心,不顾众人微妙的神色。

都说出嫁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便是没出嫁,还能拿着自家银子给别人。黄氏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哽咽道:“月娥真是好算计,家里存的十两银子也要拿了去,这事本不该我说,不说恐有误会,这十两银子是二姑爷拿来孝敬我们二老过年的,如何能使的。”

黄氏的话让人辩不出真假,委实不好看,二姑爷拿银子孝敬岳父,大姑爷想从岳父家里拿银子,说出去没皮没脸。谢长生早以失望透顶,以前怕女儿早嫁委屈了,现在恨不得她马上去薛家,他也能多活几年。

月娥难堪之极,脸色忽青忽白,转身躲进了屋里。

他送了十两银子贺礼,南风拿眼问肖融安,可那人跟没看到自己一样,逗着大宝玩儿。

待吃完饭,南风和黄氏商议着拿些东西去谢家拜个年,谢奶奶是长辈,且又病着,晚辈理应去拜年。黄氏再嫁的身份尴尬,南风代为走一趟。

走家串户和三家村的众人拜年打招呼,大伙热情的邀请肖融安上门喝茶,一路拱手拜年过去,在村子西边找到了桃妹的家。

桃妹的家堪堪只有两间屋子,堂屋是石头垒的,睡屋是茅草搭的,在寒风凛冽的天气,让人不禁担心茅草是否结实。堂屋边上搭了个小棚子,里头的泥灶上扣了一口铁锅,另一半柴火高积。

南风朝着大门口喊了声:“拜年喽,大吉大利。”里头苍老声音答道:“拜年拜年,万事如意。”接着就是一串撕心裂肺的的咳嗽。

约过了半响,桃妹吸着鼻子,红着眼圈从大门口出来迎接他们,手里拧了条短短的炮竹,点火噼里啪啦震天响。

“肖大夫,南风,给你们拜年了,祝万福康健,早生贵子。”她带头礼让进屋,两人跟着,肖融安进屋把礼包放在黑乎乎的桌子上,同坐在火盆上的谢奶奶作揖拜年。

村民都把屋子建在了谢家周围,屋里光线很不好,大白天的恍如黄昏,还有一股浓浓的苦药味和汗臭味。南风帮桃妹把茶端在肖融安面前,轻声问她:“你叔叔不在么。”

桃妹还是一身平常打扮,头上多个珠花,摇摇头道:“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家待了一下,晚上又说是去走亲戚了。”

“别忙了,不用招呼,一起坐吧。”南风拉着她坐在火盆边,陪着谢奶奶拉起家常。

谢奶奶满头银发,眼皮松垮,颧骨凸的很高,看起来有些严肃,她浑浊的双眼半睁起,问肖融安:“肖大夫,能请您帮我去给天明看看么,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谢天明是个断袖,这事不能同老人说,肖融安认真道:“奶奶,谢叔不能。”

这话的意思可以理解很多,不能同女人做,不能硬,还是其他不能。

老人一下子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在靠椅上,半天不能言语,要不是胸前微弱的起伏,南风几乎以为她是一架枯骨。

桃妹轻轻给奶奶盖上被子,轻声道:“对不住,奶奶时常这样,没吓着你们吧。”

肖融安给老人探了探脉,已知大限之期不远矣,余下都是撑日子。

素白的小手盖在满是荆棘的手上,南风紧紧握住,笑道:“桃妹,我们这次来看望奶奶,也是来问问你,月底成亲之事你这边有人帮忙么,你若不嫌弃,我来搭把手。”

“成亲给奶奶冲冲喜,这病也许就好了,我这边叔叔是男人,管不上事,其他的亲戚早已多年没有往来,你若肯帮忙,最好不过了。”桃妹怔怔看着昏睡的老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冲喜上。

桃妹成亲以后,为了照顾谢奶奶,请奶奶跟着她一起住到新房里去,起初老人不肯,说是怕她一个要死的老人家怕脏了新房,最后是牛北风和桃妹跪在地上请求才应了,但是有个条件,她要死在老房子里。

从桃妹家里出来,外头的天格外亮,空气也特舒服,肖融安一路冷冷的,不太搭理南风。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薛广集的白斩鸡么嘿嘿嘿。

44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一章把南风写脑残了,谢谢大大们的提醒,已改。

南风对薛是少女情怀一下,脑补过多,现已认清渣男本质。

南风对肖也并非不接受,因为其重生和性格原因,诸多犹豫。

你若问爱,是爱的,不及某人深爱而已。

上一章很多大大留言,谢谢大家的厚爱和建议。

说实话,我看了心里难受,今天没有心情码字这一章也是昨晚熬夜码的。

难过是因为,这个故事我给予了太多的感情,文笔有限,在故事和大大的要求之间,我尽量在平衡,希望这个故事,你们能喜欢,我写也很开心,显然,我没做好。我犯了错,让南风也跟着犯错,即便已经改了,想来看过的姑娘,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抱歉。

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满意,我也不能把这个故事讲的十全十美,这样的我连自己都很讨厌。

谢谢曾经喜欢南风融安的姑娘,弃文,掉收藏,我只能说谢谢,谢谢你们曾经爱过他们,也谢谢你们曾爱过素素。

祝大家看文开心。

狗狗见两人回来,摇着尾巴热情的迎上来,难得肖融安没有伸手去抱。狗狗委屈的嗷嗷两声,凑到南风跟前,伸着脖子撒欢。

南风心里忐忑不安,知道是薛广集的事让他着了恼,烛光摇曳,两人都没说话。

融安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身边那抹红梅开的正艳,嫩蕊浮香,瓣瓣相依,荡漾醉人的红,一屋馨香沉淀。那是他后来在清和堂前摘的,递给她的时候说愿娘子日日闻香,日日心安。

她抬头看着那抹红梅,终于忍不住,道:“这花真香。”

他的神色微妙的变化了,似乎想起美好的事,脸上漾着甜蜜的笑,又转为淡淡苦涩。最后转为欲言又止,轻轻道:“南风,你还记得当日我送花说的话吗。”

他叫她南风,这是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很平常很普通的两个字,在他嘴里叫出来,好像再叫陌生人,没有一丝起伏。

“日日闻香,日日心安。”她低声道。

“哦,”他竹枝似的大手攀上红梅,轻触那朵梅花,红梅白掌,煞是好看。浓眉一挑,道:“南风有了融安送的花心安了吗。”

南风没回答,心安,从前世到今生,她一刻也不曾心安过,或许成亲这一个月里,像是在做梦吧。

“是没有,还是不会回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她回答不出来,他很好,这一个月对她的好超过了两辈子,可是太好,太完美,竟也不是心安。

他眯起眼,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奇异的扭曲起来,手剧烈抖动着,几乎抓不住椅靠,哑声道:“他似乎忘不了你。”

这个他,虽然没有具名,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薛广集。

“不,”她提起那段可笑的妄想觉得屈辱,咬着下唇道:“没有的事,他是月娥的夫君。”

这个表情在他的理解里成了在意。“他也曾是你未来的夫君,或许你可以做状元娘子,而不是做卖药娘子。”他冷笑一声,心口涌来无限苦楚,比那黄莲还苦数倍。

“他曾经和我定亲过,然后又和月娥有往来,后来我被退了亲,他们又在一起了。你看,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和他没有缘分,我们才是修了百年。”南风认真道。

他点了点头,又摇头,“如果他和你成亲了呢,你也会对他很好吗。”

“没有如果,人家又看不上我,怎么会成亲呢。我是个没了爹的,没有嫁妆,长的也不好看,也不会说话。人家要娶的是能帮他打理家业的贤内助。我会干嘛,绣个花,做个饭,铺个床,丫鬟都会哩。”南风数来数去,发现自己真没啥优点,作用就跟大户人家里头的丫鬟一样。

他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平静,反而喘起来,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低吼道:“谁说的,谁说的我去打谁,娘子明明就是最好的,是不是那个人嫌弃你。”

“额!”她幽幽道:“是我自己说的,没人说。”

“你就这么嫌弃自己,觉得那人千好百好。”他狠狠道,把她搂在怀里,两人合衣躺在锦被上。

为什么话题总是要转到这里,有双手慢慢覆上了她细白的脖子,停在瘦削的双肩之上,然后一把她箍在怀里,力道之大,险些让人吐血,像是要狠狠嵌入怀中。他贴在她耳边,颤声道:“我倒听传闻,当年是你被传不能生孩子,后来被退亲。你初潮不定,还是我开的药方”

她圈住他瘦劲的腰,埋首在他怀里,探出头,道:“这本就是一个笑话,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有人宁愿相信流言也不愿相信真相。我反而庆幸,总算没酿成大祸。”

当年流言一事,说不定就是薛广集和月娥放出的消息,黄氏毫不知情做了帮凶。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她不敢下定论,但是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退一万步讲,若是成亲之后,再被这个理由休掉,恐怕真真比前世还冤枉吧。

“南风,”他说,“娘子是我的。”

他说南风是大家,他的娘子只能是南风。

“娘子,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不开心,他和你做了十多年邻居,只要想见就能见到。我每次见你,都那么难,你从来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也不和我说话。”他的语气轻松了很多,像是在开玩笑。

南风不禁头皮发麻,忍不住吼了出来,“我和薛广集没什么,过去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再说谁说邻居就要天天见面了,都要避嫌好吧。都说要避嫌了,你是月娥的未来夫君,我干嘛老凑上去说话啊。”

“那我好歹也是表哥,你看到我都不笑,对隔壁大黄都笑的。”他说完轻轻把她素白的手指含在最里,居然舔了起来。

没事作什么在手上涂口水,南风恼羞成怒,大吼:“谁说的,我哪里有对大黄笑了,我每次都没看到你么。”

融安眯起眼,眼神有点受伤,过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吐出手指,不高兴道:“我这么大人,你会看不到,明明是看到比谁都跑的快。”

不得不说,他们小时候是玩过一阵的,她扑蝶来,他递竿,她爱花来,他摘花。可惜好景不长,待她八岁的时候,黄氏说男女不同席,要避嫌,他是月娥的以后的夫君,他们是要成亲的。在她的想法里,成亲就是两人一起玩,不再理其他人了。所以,她不喜欢月娥,也顺带把他讨厌上了。

再大一些,大家都略懂□,南风就更不愿意亲近了,尤其重生之后,她是把他当成姐夫来看的。虽然他经常出现在她家里,虽然他总是拿眼偷偷看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南风对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根本就没把他往那方面想。

“又不是什么正经表哥,我才不会跟大宝一样围着你打转呢。我总不能对姐夫献殷勤吧,还要不要脸啊。”她不满的嘟嚷。

他就是不喜欢这副口气,一点在乎也没有,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照你这么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得先看是什么关系才定。”

“娘子对夫君好,父亲对儿子好,哥哥对弟弟好,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我们是夫妻,你对我好,若是换一个是你娘子,你也会对她好。”南风知道他是一个好夫君,就是前世月娥和他吵架,经常回娘家,他也是哄回去的。

良久,他没有出声,气氛凝重而又尴尬。

她仔细回想刚才说的话,却觉得没有哪句不妥,他的头埋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她叹了口气,扳他肩膀看,双眼发红,像要下雨。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她一时手足无措,颤声问,“你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么,你别这样,我不会说话。”

“你说的很好,”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是腊月的雪,“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好,你对我好。”

“对不起,我乱说的。”她很懊恼,好像自己犯了大错误,可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你不用的道歉,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说错。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又干又涩。

翌日初三,街上还有浓浓的年味,肖融安在齐连成家里喝酒,一桌两椅三碗四声,流金的桃花酿被当成了白水全倒进了肖融安的嘴里。让齐连成不禁皱眉,没好气道:“大过年的,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桃花酿是大嫂的手笔,寻常人难求一坛,你倒好,拿来出气。”

肖融安冷然道:“酒就是来喝的,你一个大男人怎得如此啰嗦。”

齐连成也知趣,拉着他劝菜,似笑非笑看了他一会,慢悠悠说道:“能让我们肖神医生气的,定不是寻常人,我来猜猜,莫非是你新娶的娘子不成,那位人比花娇的小姑娘。”

他未置可否,默默不语,他是气,气南风,更是气自己,她说因为夫妻关系才对她好,不是这样的,他懂□起,她就是在他心里了,从没旁人。

“你有什么好烦的,再烦,烦的过我吗。我这一生恐怕不能如愿了。”齐连成垂下眼半真半假笑道,若有所思盯着门外。

门外有一尾紫色的裙裾,那是齐大嫂。说起来,齐连成的这桩心事,倒是无人不知了。五年前大堂哥齐连顺带着大半家产抛妻弃女去了京城做生意,前头还有信来,后来两年断了信。齐连成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齐连顺在京城不仅寻了桩好买卖,还得了马大人的赏识,将家中小女嫁与。齐连顺娶了小姐,做了皇商,把发妻女儿丢到一旁。齐连成亲自上京,得来是休书和钱财补偿。这封休书是瞒着齐大嫂的,齐连成知道若把休书给她,只怕这个家就散了。

肖融安知道这位看着不着调的好友的心事,对大嫂爱在心口难开,又要顾着世俗眼光。眼下颇有种难兄难弟的感慨,不免把自己心烦之事说来。

齐连成摇头晃脑,端起瓷白酒杯和他碰杯,咧嘴笑道:“你是烦她看重你们夫妻关系而不看重你。你这是钻了牛角尖,所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她糊涂,你不能跟着糊涂。你娶了她,这辈子,生而同寝,死则同|岤。若是别的男人,定是欢喜娘子这么说,她把你当夫君来敬来爱,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你吗,想她爱的独独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夫君身份,这又有何难,世间的感情,有人是一见钟情,有人是日积月累,只要她爱夫君,也是爱你的,以后啊,感情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深。”

肖融安撑起沉重的脑袋,想了半天,慢慢领会过来,笑着放下酒杯,拍着他的肩膀,欢喜道:“齐大哥,你说的对,这事还就你能参悟了。”

“我看你小子想揍两拳吧,屁大点事也值得买醉。哥哥我苦楚多年,还是甘之如饴。你啊,慢慢学着吧,你家那位迟早会对你爱的死去活来。”看着某人死鱼脸变成桃花脸,真是碍眼的很,齐连成忍不住挖苦道。

“大哥,你也别为难,我瞅着有些话,还是妇人和妇人好说一些,以后让大嫂和我家那位多走动走动,大嫂就想的通了。”肖融安露出一丝笑,建议道。

“妙极,妙极!”

45

薛广集那天的话,在两人心里存了个小小的疙瘩,南风是从来都忍惯了的,不会去挑事,也就是说不喜欢主动解释。第二天他又神采奕奕从外头喝酒回来,抱着她猛亲,关系又回复到了从前。

南风的主意力转到了新娘嫁妆绣品上,自己成亲的物件都是亲手绣的,如今都摆在屋子里。桃妹拿针缝个破洞还成,却是不会绣花。南风就打算着自己亲手绣,送给他们作成亲礼物。正月二十八的好日子,满打满算,除了走亲拜友的日子。南风也绣不齐全,日夜熬红了眼,才赶出嫁衣和锦被枕帕,其他东西只能劳绣娘做活,最后请桃妹收个尾作数。,=肖融安不肯她熬夜做绣活,怕劳神伤眼,她面上是答应了,等他睡着了,偷偷起夜点灯去绣也是有的。

建元十二年的初春,乍暖还寒,很多人都染上了风寒,清和堂快被挤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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