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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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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有事就要人去清和堂找三生,他是你姐夫的师弟。我送你回去罢。”说罢两人出了竹林,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开。

坐在石凳上略略歇了会,对好了台词,忽闻一女声遥遥而至,只见她踹着粗气走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不着痕迹打量了云秀一眼,眉尖高高蹙起,娇笑道:“妹妹,怎么会在这里,好端端的到处跑,小心肚子啊。”

云秀虽已恢复了平静,被柳青一挑刺,未向平时那样小心赔罪,不冷不热道:“这话怎么听着跟盼我出事。”

柳青趾高气扬惯了,酸话辣话没少说,被呆头鹅回了嘴,脸色黑了,到底是心里有鬼,敲了小鼓,把视线转向旁边的妇人,咦,不是冤家不聚头,怎的是她。当下委屈道:“是我的错,当心妹妹身子,说错话让你不高兴了。说起来这世道人人如此,穷乞丐没人理,富老爷人人喜,妹妹发达了,有些人就忍不住。”

话未说开,意思是人都懂,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歪到别人身上。同甘共苦过的两人的感情不比当初,不待南风开口,云秀就不高兴了,“姐姐这话说的是,你以前要我端茶送水,现在给我端茶送水,真真这个理。”

配上那副天真懵懂的表情,真是绝了,南风忍俊不禁,眯眼笑道:“多日不见,柳青还是喜欢柳叶眉儿肚兜啊。”她压箱底还收着一个呢。

夏衫薄,加之汗透湿背,里头的嫣红肚兜若隐若现,最是**,柳青本存了给六少看的心思。气的肚腹胀气,像只癞蛤蟆,就要骂人。远处一男子声音传来:“贱人,快把人带回来!”

南风循声望去,焦头烂额的唐六少头上绿云滚滚,好看!真是太好看了!不会、、、

76

作者有话要说:我解释下,六少夫人下蝽药给云秀,结果被南风捣乱,自个喝了。然后她和谢天明滚了床单,到底做没做,不要紧,名节是没了——

晋人重姿容,认为人美才有才华。所谓相由心生,又有多少人被这句话欺骗呢?南风恨透了唐六少,也不得不承认这厮好样貌。方脸厚唇,深眸浓眉,只要看人,便是一副情深脉脉模样,笑语间那女子的抗拒的心如樯橹灰飞烟灭。好一个红尘翩翩公子,引得无数女子竟折腰。而立之年,还如单身汉一般潇洒自如。

如今置身事外,方恍然大悟,他是深情不达眼底,举手抬足漏了轻浮。她低了头去,在云秀手心握了握,翩然而去。

南寺是百年宝刹,发生如此丑闻,实有损清誉,前殿上香的人少了大半,徒留一地纷乱的脚印。婆婆周氏显然等她已久,脸色有些阴沉,发牢马蚤道:“寺里人多,别是冲撞了。彩凤到处找你都没看到,可把我们急坏了。”

话里的责备也是围绕着关心来的,南风扯嘴皮子做个笑的样子,有气无力道:“怕是今个起的早了,一直闹肚子,让娘和大嫂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天未黑就起了身,一路马车奔驰,接着赶山路,再加上劳心费神经历两桩事,到现在颗粒未尽,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脸上隐隐透出一股青色。实在是倦极累极。

覃氏听了婆婆的话,目光不敢对准南风,到底还是心虚。

“唉,你们年轻轻轻的不保养好身子,尤其是南风,你还未生孩子。今个没素斋吃了,唉,我这里有大师开光的平安符,你戴上。”说罢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红线编织的符纸,亲手挂在她身上,末了,还把她被山风吹乱的鬓发勾到耳边。回头对如花道:“你扶着南风下山,她要走不动,你就背一会儿。”

这样好的待遇,只怕能赶上融月了,南风心里乱的不行,半响才反应过来,想要道谢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了山腰。

一路无话,身心俱疲,到了家里,略灌了几口水,日头还未下山,便一头栽在了床上。

人有好坏之分,在人民口耳相传的故事里,好人有好报,坏人遭了天谴。南风只是升斗小民,命如草芥,死在恶人手中,无法反抗。历经世事,她慢慢悟出了真谛,人之一生,虽说天定路数,自身也是个变故。若是前世的自己不那么贪心,不那么愚昧,也许不至如此。这一世,她踏踏实实的活着,虽也并不事事如意,但走出了一条新路,有贴心的夫君相伴。报仇!始终是她心里一道一碰就痛的伤口,要动,就是以卵击石,舍不得冒这个险。可是老天爷把机会送到她手里那高高在上的六少夫人灰头土脸过完下半生,李婆子和玉燕不会有好下场她救了云秀,也是救了自己就算去阎王殿前上刀山下油锅,也再所不惜。

她听见耳旁呼啸的风声和凄厉的嘶吼,火红的火舌贪婪的在身上舔舐,火辣辣的痛感,画面一转,天降鹅毛大雪,数不清的雪花如利箭一般追着跑,脚下的冰川像是生了根,冰藤蔓缠住了她麻木的身躯.

大概是死了吧,阎王爷让她报了仇,所以要收回去有一只手过来递给她一碗汤,孟婆汤,是要忘记前尘往事的孟婆汤,她想开口,却发不声音,然后抬起千万斤的手臂,把那汤挥了去肖融安,我不想忘了你她就要走了,舍不得他给予的温暖.

夜半三更,烛火通明,一声脆响打破了宁静,肖大夫无奈看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瓷片,心情也碎成渣渣。去南山上香回来的娘子一直昏睡,摇都摇不醒。他以为是累着了,并无在意,虽知道后半夜竟说起胡话来,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身上烫的很。

南风很少生病,一病就来势汹汹,面红耳赤,呼吸困难,虚汗如雨下,嘴上起了白皮儿。肖大夫蜷着伤臂给她把了脉,虽情况凶险,若能退了烧,并无大碍,多日酷暑湿寒了去。

床上蜷成团儿的娘子很任性,人是糊涂了,额上的湿巾要掀去,递给的水杯要打掉,肖融安还未遇见如此蛮横的病人,偏她还呜咽呜咽边哭边喊融安,真是生生折磨。

当务之急是要去高热,免的烧坏了脑子。他左思右想,把屋檐下那坛陈酿桂花酒开出来,用手巾沾了清冽的酒水,剥开她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往那软绵绵的玉白身子擦去。

也不知在十八层地狱里来回了多少次,哭了多少回,南风醒来已是翌日午后,微微眯起眼,敞亮的天光照在指尖跳跃,蹁跹如蝶舞。视线往上移,看到他担忧的面容。她眉心微微蹙起,意识回笼,身子各处叫嚣着疼痛,心口到喉咙间燎起大火。

她还没死,她还活着,不用等下辈子和他在一起,她心扑扑跳动着,又大又亮的杏眸倏地睁开,长睫翘起,毫无预兆,两渴清泪汩汩淌出.上天待她不薄,过了十八层地狱,还能回来。

“娘子,哪里痛别哭”他顿时慌了神,一碰她哭的更厉害,怎么问也只会哭,饶是见惯生死的肖大夫此时扣着娘子的脉门竟也什么也摸不出来。

她边哭边摇头,牵动一溜痛肉,眼泪泛滥成灾,简直要把可怜的肖大夫淹死。哭也是件极耗费心神的事儿,睡了一夜存的精气神没了,她直接又睡了过去。

肖融安衣襟半开,里头湿漉漉一片,沾了她的泪水,惹的里头那颗心痛不欲生。他稳了稳心神,终于摸到了细腕上的脉门,幸而无大碍。也就是说不是身体的缘故,难道昨日在南山上受了委屈。

“三弟,你说弟妹受了风寒,可有大碍,昨个明明还好着呢。”覃氏讶然,望着平时最爱洁的肖大夫,他身上着着皱巴巴的衣衫,衣角上还一大块药渍。

肖融安客气道:“昨个劳烦大嫂照顾,这病来的突然,不知可有什么征兆,抑或被什么撞了。”

这是拐着弯问是不是在南寺发生了什么事,覃氏心道不过就生个病么,还当祖宗奶奶伺候不成,欲找些话打发他出去。

“大嫂,南风心性小,说话直率,若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他口气疏离,面色森冷,眼儿带冰,似一眼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嫂你说”这话掷地有声,寒气逼人。摆出一副我全知道,但是容忍是有限度的姿态。

在这个家里,最得人心的无疑是肖融安,性情温和,为**夫,医术精湛,没人敢得罪他,没人不喜欢他。覃氏尽管在背后骂下九流的臭脚,明面上比谁都亲热。她以为肖融庆揍人的时候最恐怖,殊不知肖融安真正生气的时候才要吃人。

她战战兢兢把梁四的安排增增减减的说了,这才逃过一劫。

肖融安神色难测的走了,回头去看了了周氏,瞧着也不大爽利,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硬朗,几十路来回颠簸受不住。他开了个方子,要如花去抓药。

当娘的最了解儿子,一看肖融安的臭脸,便问话。他说了南风生病,却未道覃氏的作为。

“行了,你快去看看媳妇吧,她昨个也累了一天,身边离不得人,我这里有如花。”周氏嗔怪道,把儿子踢走了。

南风的病有些反复,下午脸上又着了火,灌了汤药,夜里缓了过来。她是被饿醒的,两天两夜没吃粒米,胃口火烧火燎的疼。

“饿”她撅嘴软软道。

这一声听在肖大夫耳里宛如天籁,他一手端了熬的稀烂的肉粥凑过来。

她略略抬手,又酸又胀,根本不是自个的了。由着他用小瓷调羹喂了半碗,然后不肯吃了。

“夫君,”她圈起手搂着他的细腰,脸贴在坚实的背脊上,感受到他身体悠然松弛下来。肚里又了存货,说话有力气,她柔声道:“我做了梦,梦见阎王爷了,他说我上辈子做了别人家的丫鬟,被害死了。你和月娥成亲,还生了两个孩子,最后她跑了。”

清雅的面容上没有表情,半垂的眼帘下湖波潋滟,闪动着动人的光彩,“胡说,梦是反的,就算你做了丫鬟,我也把你抢过来。”声音又急又亮,显然是在昭示什么,肖大夫急了。

南风被他的话逗乐了,微微扬唇,撒娇道:“不过是一个梦罢。”是啊,前尘往事俱风烟,消散无痕,以后就是他们的好日子。

“早知道就不让你去南寺了,遭什么罪,要求子,不用拜观音,拜我就好了。”肖融安脸色稍霁,眉头高扬,冷笑一声,“那个梁四是不是又说什么了据说还有户人家丫鬟和谢天明私通被当场抓住了,可是少夫人的丫鬟呢,我仿佛记得谢家有个姑娘在做丫鬟”

她眯起眼瞪瞪瞪,还拜你呢,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梁四么,差点忘了啊,哼,把腰上的软肉打了个旋儿,满意看到他倒抽口气,鼻头皱起,嗔道:“这次去才应该呢,解决了大事。梁四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呀,以后只能围着我打转了。唐家的事,我知道,私通的是少夫人,我和她说了会话,堂妹这个丫鬟做的也苦,已经有了身子。定是要请清和堂的大夫去舀脉。”把梁四的意思和唐家的事挑拣着说了,只道是堂妹告诉自己的。

大户人家藏污纳秽的事,做大夫的多多少少心里有数。肖融安听完以后,长长叹息一声,“贵人视人命如草芥,人生在世,不管生前多尊荣,死后都是一杯黄土。我等能救一个是一个。”

掀起眸子看到他发丝打结,眼圈泛红,嘴角起了几个大水泡,哪里还有霁月光风的样子。心头酸涩难当,这个人,总是让她爱莫能弃。

他温柔的看着她,感受她的亲昵和心疼,绽放了一个极暖极淡的笑容,“梁四从来不重要,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外人。”

几天以后,唐家的丑闻终于盖棺定论,传闻是唐六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和谢天明有了苟且,被当场捉J。那位玉燕当场触柱而亡,而谢天明被人打断了腿,抬了回去。至于六少夫人被送到乡下庄子休养,据说寿衣都备好了。老太爷这一次终于对六少绝望了,把三个重孙并孙媳妇的嫁妆全送到了京城外家,哦,六少夫人的叔叔是户部侍郎。六少房里的丫鬟姨娘未有生养的统统发卖,据说有些还被卖到烟花之地,有人在勾栏看见柳青姑娘那是后话。云秀呢,不知是说好命还是坏命,大夫来把脉,说是没有怀妊。大约她不如其他丫鬟长的妖妖娆娆,索性叫了老子娘去,没了碍眼。给了二两银子带会三家村。可怜的唐氏肉痛白白浪费了清白闺女。

唐家这场笑话不过在妇人嘴里滚了两遭,没了新意,很快被别的流言取代。一层秋雨一层凉,这年的秋闱终于临近了,好戏连连看。

77

中秋月圆,瓜果鲜美,全家人团团坐围在小院里赏月品酒,唯独老二肖融容心不在焉,端起最爱的桂花酿入口不知味,眼睛盯着王氏不放。倒也不怪他,王氏的预产期早过了半个月,迟迟不见发动,肚里的孩儿翻身的动静也无。这年月,妇人生孩子无疑一脚踏进鬼门关,很容易出事。他熬油一般熬了半个月,心道什么继承香火不要,只要她好好活下去。

“南风,你扶一下我。”王氏捧着肚子不好动弹,伸手挽住南风恳求道。

月华泄地,为了应节气,屋檐下挂了几只大红灯笼,树影绰绰。南风手提小灯笼,把王氏扶进茅厕里。在外头吹了两口凉风,被酒气熏红的脸颊褪了热度,那人也不知羞,尽往她身上喷酒气。“可恶!”她扯了一支米粒桂花,在手心荡辏染了衣袖桂香。

王氏慢慢转出来,紧紧拽着她细幼的手腕,眼珠不安的转动,“南风,扶我去产房,出羊水了,要生了。”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王氏的紧张,苦笑道:“下午一直作痛,我以为又和前头一样,叫产婆过来又不生。”

这个月来,王氏时有阵痛,产婆来了好几回,皆不见动静。可怜她也能忍,居然能忍着一下午的痛过节。南风手心狂出汗,被她的话吓的半死,屏气凝神把孕妇扶进产房。

余下众人无心思吃酒,好在周氏有条不紊,给每个人安排了任务,老大去烧水,老二去喊产婆,老三坐镇把脉,肖金柱带着三个小儿在外头等,其余的媳妇跟她进去看产妇。

南风不是没有见过妇人生孩子,事实上黄氏生弟弟的时候,她都在隔壁屋里听动静。是的,毕竟是未嫁的姑娘,自然不适宜去血腥之地。亲耳听是一回事,亲眼见又是另一回事。

王氏叫的跟杀猪一样,整个脸变成诡异的形状,双手胡乱抓,待着什么就丢什么,他们三个只能看着,嘴里说些打气的话,间或帮她擦擦脸。一滩滩血从她的□涌了出来,浓重的血腥气塞满了房间。产婆被推进来的时候满脸不高兴,嘴巴啃了半个月饼,撩起王氏的裙摆,查看一番,,闲闲道:“还早着,先存点力气,吃个月饼吧,沾沾福气。”

没见产妇叫的这么惨么,这态度真让人窝火,南风眉头微不可见皱起,推开门去拿了吃食。

这个月饼大概是王氏吃的最辛苦的,她额上青筋暴起,边吃还边骂人,“肖融容,你是个死东西,害老娘作死的痛,我要杀了你”

南风悄悄掀起眼皮,见屋里众人见怪不怪,齐齐冒黑线。生孩子骂夫君,这是流行?

大约是骂夫君得到了神秘的力量,两个时辰不到,产房响起婴儿哇哇的啼哭声,是个带把的儿子。

新落地的娃娃被小叔叔确认身子无恙后,送到了奶奶的屋里。南风揉着乌青的手腕回屋,心里还未从王氏生子的场景中回神过来,真是太恐怖了,简直比杀了一百个人还恐怖。(她没见过杀一百个人!)

肖大夫那解了绷带还未痊愈的手给那乌青的手腕贴了副黑膏药,轻轻拍了拍幼白的脸蛋,道:“怎么,吓傻了。”

“啊!”她抬头见那靠近放大的脸,吓了连连退步,像是看见怪物似的,摆手道:“今天很累,我们就歇息吧,就这样。”她终于想通二嫂为啥一直骂二哥,而婆婆也不搭腔了。也是,如果不是二哥,二嫂能受这么大罪么,男人就是好,选块地播种就行,妇人要受妊娠生产的苦楚,担性命之忧,若是生了女儿,还要受气。都是眼前的男人作孽啊,她忍不住气打一处来。

他听懂了娘子的暗示,嘴角抽搐,今晚大伙都累了一夜了,他再禽兽也不会做了好不,把离他八丈远的娘子脱进怀里,轻轻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笑道:“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哭丧着脸推开他,道:“你别碰我!”

某人怒了,发脾气没关系,拒绝亲热算怎么回事,难道她不喜欢自己了,莫非她厌倦了!他唰的一把扯开上衣,把她脸按上涂口水,满脸正经道:“那你碰我好了。”

碰你个大头鬼,只要想到滚被褥,就会鼓肚子,肚子一大生孩子,二嫂那是血海里挣扎啊,她突然有些害怕。推开他的钳制,吼道:“我怕痛,怕死!”

坚实的胸膛上两颗红果儿被某人拿起素手拨弄,不解道:“我会很温柔的,不会痛。死么,你,不觉得□么。”

不要摆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昨夜里要了三回,她的腿合不拢,真是过份,“我说,我不想要了,我们困觉。男人真是可恶!”

肖大夫看着喜怒无常的娘子,心道又是哪里受了刺激,问道:“到底怎么了,生孩子的妇人是脾气不好,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二哥今天也挨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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